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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鬼將九華帶到鬼山萬人骨谷底,九華布下「召靈陣」,將焚戮一魄放入其中道:“以煞氣滋養,再以童子之血供給,不出百日,焚戮元神歸位,這裏的每一具屍骨,將成為一個個對付敵人的魔軍士兵。”

“不虧為天門雅尊,失了仙法,轉改陣法。佩服。”蝕鬼被九華的能力折服道:“有先生坐鎮我魔族,想必不久便能大興我魔界。”

三月光影,一切看似平靜,卻暗藏禍患。

天都城夜,陰森恐怖一片煞氣,被黑暗籠罩著伸手不見五指,城中一普通人家門窗緊閉,一方紅木桌下躲著一芳齡16歲的少女,名姬窈,完美可人的鵝蛋臉上一雙秋水明眸的眼睛驚恐地不時望著蠢蠢欲動的門窗,渾身瑟瑟發抖。

姬窈雖為普通百姓家女子,但從小天生麗質,清秀可人,尤其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天衣無縫的絕好搭配著她的靈秀五官,看起來讓人賞心悅目,不知迷倒了多少富家公子。

從14歲時,排隊下聘禮的公子哥就將姬窈家的門檻踏破,但家父姬不才認為姬窈從小死了母親,受了很多苦,她的美只有當今的皇親國戚才能配的上,給她榮華富貴。

因此,無論再高的價格,都絕不同意將女兒許配給庸俗之人。

由此想目睹姬窈之風采的公子們總是提著聘禮欣喜而來,掃性而歸。久而久之,姬窈天都城第一美人的名聲已傳遍天下。

然天有不測風雲,近三個月來,天都城接二連三的16歲女子失蹤案讓百姓人心惶惶,據說這些女孩都被妖怪吸血致死,拋屍荒野,死狀慘不忍睹。

姬不才聽到傳聞後,他的心便懸了起來,女兒姬窈正滿16歲,恐怕也是這妖怪的眼中之物,幸好姬窈小時候,叔父姬元始為其施了封身印,一般邪惡之徒很難近身,但為防萬一,還是小心為妙。

聽說那吃人魔鬼總是在夜深人靜時行兇,每夜姬不才便用肉身將姬窈擋在桌子下,只等著黎明時分,公雞打鳴後,才讓姬窈從桌子下鉆出來。

半個月過去了,姬不才緊繃的神經還是沒有放下來,越是沒事,越會發生大事。

這日,公雞打過頭鳴後,天際發白,眼看再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姬不才松了口氣,站起身來,疼愛的將姬窈從桌下扶出:“丫頭,這樣熬下去總不是辦法,那妖怪來無影,去無蹤的,天亮了為父就送你上昆侖山,你叔父自會護你周全。”

話音剛落,門窗被一團火苗一樣妖冶看不出形狀的東西撞開,眼前一片紅的像墨海一樣無邊際的東西露出猙獰可怖的血瞳,伴隨著狼哭鬼嚎的嘶鳴聲,整個房屋瞬間倒塌,姬窈輕喚了一聲「爹爹」,便消失在空氣中。

等姬不才從廢墟中醒來時,什麽也記不得,只知道女兒瞬間從眼前消失。

“我的姬窈,我的姬窈。”姬不才發瘋了一般找遍了大街小巷姬窈可能去的地方,想到那些少女的死狀,他捶胸躲足不知道哭暈死過去多少次,但迫切尋找女兒的心讓他又爬了起來。

“我要去昆侖山,讓大哥幫我做主。”姬不才瘋癲了一般,瘦長的臉扭曲變形,對天怒吼。

此刻,屠魔洞中火光沖天,鬼哭狼嚎的歡慶聲震得細微的沙土從巖石上灑落下來,無數鬼影圍著一團紅的沒有邊際,散的沒有形狀的東西歡呼雀躍。

沿著洞壁往裏走,深處洞中石臺上,一少女被占滿鮮血的鐵鏈牢牢鎖住,衣服破破爛爛地隨意掛在身上,因為太臟已經看不出具體的顏色,除了那張五官清秀,白皙粉嫩的臉和口鼻中淺淺的氣息,能確定她還活著,這正是失蹤的姬窈。

周圍陌生的一切,讓她恐懼的緊閉雙目,感覺有東西向自己的身體靠近,本能地想用手去推,但手腳已被捆綁,無法掙脫,無奈睜開眼,一個尖嘴猴腮,滿臉刀疤,雖一身黑袍,但幹凈黑亮的不落一點塵土,從他身上散發微微的湖水清馨的味道,姬窈推斷他應該是個人,又閉上了眼睛。

這容貌和我的洛英好像,只可憐洛英被嗜魂劍擊碎了魂魄,連輪回都沒有了,想到這九華心痛不已,洛英死後,他的心也跟著一起死去,若不是仇恨支撐著他活到現在,恐怕早已散靈。

如今的他早已失去了本心,在屠魔洞中,凡是身上某處有和洛英相似的女子,他都會認真溫情調戲一番,但並不會動真格。

見姬窈扭頭不語,九華狠毒地用手托起姬窈的下巴道:“進了這屠魔洞,除非死是出不去的,念在你長得一副可人的模樣,我可不舍得讓你當魔尊的晚餐。今天你若緩解了我思念愛妻的痛苦,便可保你一條小命。”

洛英靜靜聆聽著他的喋喋不休,折騰說了半天,他累了,此女子雖有過世之美貌,怎能和自己的妻子洛英相比,他無力的走出屠魔洞,內心充滿仇恨喊道:沐絕,我要親手毀了你的希望,毀了你守護的天門觀,為洛英和我慘死的父母報仇雪恨。

九華走後,躲在一旁的蝕鬼早已按捺不住美人的誘惑,當年九華奪了洛英,他自認倒黴,如今這女子怎麽說也得給他,黑鷹一樣的爪在姬窈身上來回摸索,那長滿似被驅蟲啃咬過的黑牙嘴,朝著姬窈的嘴伸了過來。情急之下,姬窈咬破嘴唇,滿口鮮血向著蝕鬼吐了過去。

蝕鬼舔了舔姬窈吐在臉上的血,淫笑道:“美人的血都是這麽香甜,我沒那麽大耐心哄你。”陰森的臉上露出可怕的笑容,黑鷹爪抓起姬窈的領口,貪婪地撕扯下去。

瞬時一道白光將蝕鬼打飛到一丈多遠的巖壁上,洞中的鬼影四散而開。

從巖壁上摔落下來的蝕鬼,再不敢靠近姬窈半步,氣急敗壞地說:“好你個小妮子,居然被施了封身印。也罷,既然不想活,我成全你,一會魔尊會細嚼慢咽地一點一點將你收拾幹凈,呵呵呵!那陰冷的聲音寒的讓四壁的鬼怪都打起了驚顫。

姬窈被一群小鬼拉到了屠魔洞大殿中央,她睜開眼見四周被無數大小不同,面目猙獰的鬼雕環繞,可能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激起了鬼雕的食欲,他們個個面目猙獰,恨不得立刻就將她生吞活咽。

大殿中央,一個巨大的地火坑中,一團火焰形狀的怪物血瞳魅世,似乎能看的懂世上一切活物的心思般,讓姬窈無處可藏。

長這麽大了,第一次見到這些恐怖害怕的臟東西,姬窈的魂魄早已嚇飛,只留下一具沒有思想的活屍體,任妖魔擺布著。

看到姬窈嘴角流血,魂不守舍,衣衫破爛的模樣,焚戮一口鬼火吐向蝕鬼。

“我說了,心情好的女子,血才香甜,你是怎麽哄她的,才睡了一小會,你便背著我想吃獨食。”

蝕鬼急忙跪地求饒。“魔尊,小的那敢呀,這丫頭狠毒著呢,小的是想反正遲早你都要把這丫頭的血吸幹……小的是想檢查一下看這丫頭身上有沒有什麽武器傷到魔尊。”他語無倫次的解釋。

“混賬東西,你居然敢欺瞞本尊,這女子要讓你破壁了,精血的味道會大打折扣。”說著又一口鬼火將蝕鬼渾身燒的發出吱吱的響聲。

蝕鬼疼痛的在地上來回打滾。「魔尊,小的知錯了,再也不敢了,念在小的對魔尊一片忠心,求魔尊繞了小的一命」。

“好了,你為本尊找來那99個加這個算100個女子份上,這次我只是給你個教訓,以後記得便好,這女子的精血我吸食過後,你再慢慢享用也不遲,前面那99個你不是做的很好嘛。”

“是,是。魔尊,吸食完這第100個處子的精血,您呀就可以恢覆人身了。”

“魔尊要變成人形了。”洞裏的鬼雕聽到九華與魔尊的對話,激動的來回穿梭發出恐懼的譏笑。

“呵呵,人身,等這一刻我等了600年,被天門觀封閉在屠髓崖六百年來,我的身體每時每刻都感受這寡肉化骨的痛,天門觀,此仇不報我焚戮罔存於這世間。

“你的痛我懂,你的敵人便是我的敵人。”九華聞聲從洞外飄了進來。

看到九華,焚戮的態度立刻溫和下來。血瞳盡顯妖媚。“先生可有對付天門的方法。”

「是的,只有拿到狼龍之力,讓天地翻轉,天界覆滅,魔界當道」。

“一切皆聽先生安排,那時我定要血洗天門,報得我600年屈辱之仇,等吃了這最後一個女子,我便能成人身。”

順著焚戮的話,九華再次觀察了姬窈,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魔尊以當前的法力,想成人身,每日也維持不過三個時辰,不如借體藏身,神魂只要找到容納之所,便能在短時間提升百倍功力,按理來說,神仙的身體是最好的容納之所,但現在魔尊的法力還吃定不了任何一個小神仙,眼下這位女子雖為凡胎肉體,但有昆侖封印護身,不如尊體暫且屈身於這女子如何?”

“好主意,天門觀之人定不會想到我一男子之身會躲進這女子體內,看著女子樣貌倒是上乘,可惜一陣被我吸食萬精血後,就剩一幅皮囊。”

焚戮雖然邪惡,但思想簡單,做事從不思考,只要自己認為對的,便會去做。

“魔尊,你可千萬別小看了這女子,她身上有昆侖派的封身印,幸好問先生鎖住了她的一滴血脈,便不會死,她的意志和心念任由魔尊隨意擺布?”蝕鬼急忙解釋。

“這倒是很新鮮,昆侖山小小的封印算個屁,如今有先生我魔族振興是遲早的事情?”焚戮對九華的主意算是滿意,此刻心情大好道:“他日我擁有龍狼之力,到時六界一半分給你,你想要多少女子,想殺多少人,想挖誰的眼掏誰的肺隨意即可。”焚戮說的很輕松,話語間貪婪而血腥。

九華笑而不語道。

姬窈朦朧中看到一雙血瞳直視自己,一口涼氣後,脖子的血管被撕咬開,渾身精血以川流之勢伴隨著吱吱的吞咽聲,流入了焚戮的口中,沒顧上疼,一團濃烈的火焰已經將姬窈燃燒殆盡,閉上了眼,沒了心跳,沒了呼吸,身體沈重無力地向萬丈黑的沒有底的深淵飛落下去。

屠魔洞外天空中一道閃電,頃刻大雨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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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36、誅魔之戰1-天門議事

雲華臺十大仙山的掌門都已聚齊,天都城少女失蹤案,引起了仙界的註意,天都作為天門觀除邪祟的重地,又位居各仙山之首,能發生如此血腥事件。

次日,天空放晴,太陽透過昆侖山上滔滔雲霧直穿瓊華宮殿,陣陣仙風從大殿門外佛入,姬元始寬大的道袍被灌入了風力,隨風飄散落於大殿中央的掌門座椅上。

聽姬不才講述完後,姬元始他滿臉怒氣,手拍桌子大怒。“豈有此理,何方妖魔居然敢動我姬家的人,不才你放心,我這就安排門下數百弟子去尋姬窈。”

姬不才坐在大殿下方的客椅上,可憐巴巴地擦著眼淚,不時發出抽搐聲,畢竟丟了閨女,在這也不好對他的樣貌做什麽評價了。

見大哥肯出手相救,那顆失去愛女的憐痛之心因抱有一絲希望而緩解了許多。

想到自己三歲進山,是姬不才替他為父母養老送終,盡了孝道。

多年來,自己道行雖淺,比不得門中修行千年的弟子,但全憑腦子,殘害同門,偷取吸食他人法力,騙的掌門信任而得了真傳,前些年是做了一些不堪的事情,讓自己短時間立足昆侖,得了真傳,成了掌門。擁有了名利,便想起了認祖歸宗。

姬窈不僅是姬不才的女兒,也是姬家唯一的血脈,姬元始的心隱約的擔憂起來,安排弟子給姬不才準備了客房,一個人在大殿來回踱步,反覆思索著。

姬元始隱約感覺到似乎在這太平盛世下隱藏著一股蠢蠢欲動的妖邪之力,眼下這天都城不多不少失蹤了100個妙齡少女,99個全部嗜血而死,手無搏雞之力的姬窈又怎能逃過這不死之禍,到底是何方妖孽,要用少女精血供養,作案手法如此陰狠毒辣,乃萬惡不詳之物。

姬元始迅速傳信翹楚,暗查此事,又打算與天門觀聯手,盡快救出姬窈。

天門觀雲秀宮大殿上,沐絕雲冠瑩光環繞,蓮姿綻放的素容被一身水墨雲衣襯托的莊嚴不可褻瀆。

雲華臺十大仙山的掌門都已聚齊,天都城少女失蹤案,引起了仙界的註意,天都作為天門觀除邪祟的重地,又位居各仙山之首,能發生如此血腥事件,最主要的是連昆侖山姬掌門的侄女也未能幸免,不免讓各門派人人自危,生怕這看不見的邪祟屠害自家管轄之地,紛紛來找天門商議對策。一向冷清的雲秀宮被眾仙山掌門的爭論襯托地熱鬧起來。

聽著各仙山掌門的推論,沐絕日月神杖在雲階上輕輕一磕,玻璃破碎的聲音讓大家安靜了下來,她緩姿起身,不疾不徐地用發出洪鐘潺潺的聲線,讓各掌門煩躁彌亂的心頓時安靜下來。

“我相信各位掌門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這人間看似平靜,但長年水火之災、山洪地震頻發,戰爭、災害使得民不聊生,遍屍鹿野,凡事必有因果,觀感六屆法壽,天都理應當風調雨順,民富國強,此人間之災不該有,因此也就找不到災難之因,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災的背後隱藏這一個幕後推手,正在策劃一場大家仙力感知不到的陰謀。

姬元始從座椅上起身,對沐絕行禮後,若有所思地說:“仙尊所言極是,我近日微觀天都上空,籠著著一層陰冷血腥之氣,我想這問題可能就出在天都。”

“天都人傑地靈,不免有妖魔覬覦,各仙山應該協助一起看管才是。”蜀山掌門懸空起身,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兩位掌門所言極是,但眼下六界太平於百年有餘,各門派閉關自封,各成一體,此次這妖邪絕非善類,更不是簡單的對手,眼下各門派要摒棄門派之介,各派弟子護衛天都共同屠殺才是。”華山派掌門紫羽的一番話,說得至情至理。

“三位掌門所言句句入理,天門觀作為各仙山之首,天都又是天門的看守重地,自有天門觀派弟子出山除殺邪祟,望各派守好自己屬地,以免不測。”

聽到沐絕的安排,各仙山掌門紛紛告辭。

沐絕連夜急招白冰凝。三個月,她的心緒還未從九華離開的殘酷中回暖,偏偏天都又出邪祟。

如今清豐鎮守神農地宮寸步不離,籪塵身殘請命去了林海雪原擒拿蟲草參靈,只剩白冰凝是她信任和器重之徒。

白冰凝匆匆走入大殿,先是將《本常手記》供於沐絕,隨後又說出冰島近三個月以來的怪事。

原本白冰凝認為蕭聖天被噬魂劍屠殺,怨氣太重,預渡其怨氣以安葬,卻未曾想到蕭聖天傷口有愈合跡象,便簡單的認為是《本常手記》保住了他的性命,打算先在冰島靜養,待其痊愈後,交由沐絕處理,卻未曾想到,蕭聖天人未醒來,但身體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沐絕聽後,覺得此事沒有那麽簡單,便隨白冰凝一同前往冰島查看情況。

冰島上,金鈴正施法試圖壓制蕭聖天的煞氣,沐絕看到蕭聖天時,瞳孔震蕩。

只見原本細膩的皮膚長出一塊塊密密麻麻的鱗片,從脖子開始已經覆蓋全身,額頭狼尾搖曳,兩支龍角已刺破頭皮,有了清晰的輪廓。

師傅,此邪祟不知何物,煞氣極重。

“天災,或許這正是司天鑒口中的天災。”沐絕望著蕭聖天道:“當年邪星未除,已釀大禍,如今這蕭聖天能從天啟之門九龍神鼎死裏逃生,定是陰差陽錯得了這狼龍之力。”

“師傅是說?”白冰凝眉目緊鎖。

“邪星之軀,正是狼龍之力最好的承載之器,若再等百日,龍身長成,神魂歸一,狼龍之力重建天日,邪神出世,六界必遭塗炭。”

什麽?金鈴驚訝道:“那不如現在屠殺,以免後患。”

“這妖孽已成不死之軀,唯一的辦法就是封印九龍神鼎。”沐絕好像已有了安排道:“狼龍事關天下之安,冰島我親自鎮守,暫且封印幼龍靈識,避免其長成魔龍;冰兒持我手杖去九重霄,取來天書以助我鎮壓魔龍煞氣;

天都最近邪祟當道,金鈴帶領幾名修為高深的弟子,去天都除祟後,迅速聯系清豐守住神農地宮,在月圓之夜天門將有大的動作,到時候冰兒隨我一同壓送妖孽封印。

“狼龍之力現世,此事萬萬不可張揚。”沐絕再三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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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37、誅魔之戰2-金絲菩提

九華一身黑鬥笠衣輕飄飄地入殿,將金絲菩提遞給焚戮。道:“偶遇金絲鈴,稍施伎倆便弄到了這顆金絲菩提,只要將此物藏於姬窈的幽門穴中養精蓄;

金鈴帶著除祟重任,隱身於天都,連守好幾日,均未發現異常,去了驛梅閣多次,未見清豐蹤跡,打算白天深入坊間探取點有價值的線索。

因邪祟受到驚嚇,加之接二連三的戰火不斷,天都城街道並無往日之熱鬧,金鈴邊走邊觀察,這才驚奇的發現街道兩旁開滿了嬌艷粉嫩的桃花,情不自禁伸手摘了一支,仔細一看居然是用紗幔漂染制作的假花,回頭細看滿街樹枝都綁滿了假桃花,頓時來了興致,順手拉過路上的行人詢問:“大伯,這天都為何滿街都綁著假桃花。”

聽到詢問,那人神色慌張搖頭搖手,匆匆離開。

又拉過一個中年人詢問,中年人和大伯如出一轍,什麽也沒有說,便急忙逃走了。

一連詢問過好幾個人後,金鈴的好奇心更重了。

這天都的人好奇怪啊,這裏面一定有什麽文章,正苦惱著,對面街道眾人圍著一個算命先生,紛紛掏出銀子排隊測字,金鈴懷著一份好奇,本想插隊,但還是被人群擠到了最後面,苦排了一個下午,好容易輪到自己時,算命先生卻收起攤位準備離去。

金鈴急忙擋在算命先生身前。“先生,我都等了一個下午了,你就不能解答一下我的問題。”

九華自是認識金鈴,雖隱去了仙身,但身顯銅質光暈,笑著坐回椅子上說:“我問九雖知天下事,但每日只能算九簽,否則折陽壽,姑娘請回吧,明日早點來。”

不管金鈴如何哀求,九華還是沒有答應她。

九華自知已墮仙,天門之人都是他的敵人,納悶天都處邪祟一事沐絕居如此掉以輕心,安排一個頭腦簡單的上仙,既然來了,那就周旋幾日再說。

次日,金鈴早早起床趕去排隊時發現,居然有人比她起的更早,又沒排上。

索性第三日,她睡在了九華的算命桌上,看誰還敢和她搶,終於排了個第一。

沒想到九華刁難地摸摸胡須說:“其它人算卦我要銀子,姑娘的卦得用條件交換。”

“我身上只有銀子,什麽也沒有啊,你這不是故意刁難人嗎?”金鈴急了。

問九笑瞇瞇地站起來,出手指著金鈴的腦袋。

“你想要我的頭。”金鈴有點惱火,要是天門觀規定在天都不能用法力,她早動手把這個算命的脖子擰下來,看他還敢不敢如此放肆。

九華搖頭說:“姑娘別那麽急,我只想要姑娘一根銀絲,穿我這煙袋口子。”

金鈴松了口氣,不就是一根頭發嗎,本姑娘多的是,順手從頭上拔下一根,交給了九華。

接過頭發後,九華一變剛才笑嘻嘻的懶散模樣,一本正經地的坐回椅子。

“請姑娘用筆在此紙上寫一字。”

金鈴琢磨了一下,寫下了一個「尋」字。

九華柱接過筆,寫了「皇宮」兩個字,再也不肯回答金鈴的任何問題。

金鈴納悶思索,這算命先生也不知修的何道,似乎知道自己問的什麽,似乎又是隨意猜忌,她的本意也是去皇宮再勘探一番,看師傅能尋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龍吟宮內,因蕭儲笙痛失晨溪,每日歌舞升平,肉池酒林,醉生夢死在一群美色中揮霍著時間。

起初慕容美多次管教奉勸讓其保重身體都無濟於事,蕭儲笙根本不理朝政,不務正業,沈迷於各種各樣的女色不能自拔,而失寵的翹楚,因蕭儲笙記恨她害死了晨溪,便將其臨幸玩弄後命人,讓其孤獨痛老。

慕容美無奈垂簾聽政,幸好朝堂有哥哥慕容盛把持,勉強穩定了朝局,但武陵夷早有叛變之心,武帝駕崩後,挾持割讓了32座城池依舊不滿足,多次舉兵開戰預滅天都而稱霸天下。

幸虧當年蕭武帝在位時註重舉兵強軍,天都多少有點底子,顧暫且壓制住了武陵夷勢力,天都暫迎來了喘息,可接二連三城中少女失蹤,引起了慕容美的警覺,他讓翹楚聯系姬元始解天都之困,未曾想到這姬元始的侄女也被妖魔擒去,慕容美這才想起了天門觀的清豐。

多年前,寺廟求福的慕容美偶遇天門觀人間歷劫的清豐,二人有過短暫的交集,但後來清豐以大道為由,與她生疏起來,多年未曾相見,虧得翹楚知道清豐蹤跡,便將慕容美領到了驛梅閣。

慕容美三次登門均未遭清豐拒絕,奈何下皇榜賜封清豐為天都大學士,鬧得人盡皆知。

一介女流,有的是下三濫的手段。

為保天門聲譽,清豐無奈奔赴皇宮,預請慕容美收回賜封。

好容易再見清豐,慕容美怎可輕易放手,加之這清豐劍眉星目,不禁感慨道世人都讚天門觀之人各個生的俊美出塵,便死纏硬磨,以除邪祟為由,讓清豐留在皇宮,賜觀星閣居住。

天都少女失蹤案,清豐已追查多日,均未查到是何方妖孽所為,陷入了僵局,但慕容美的心思並不在除妖戰魔上,自從見了清豐,獨守空房的她再此觸動了當年對清豐的情愫,武帝駕崩以來,為國事操勞煩心,每到夜晚內心孤寂空落,便打起了清豐的主意。

觀星閣,慕容美刻意穿著一身淡綠色雲水服,為清豐送上了幾盤親手做的糕點和茶水。

起期初清豐懷著一份戒備,但隨著日子一長,清豐放松了警惕,能和慕容美飲茶對弈幾盤棋,二人棋盤博弈,相互廝殺,清豐總是有意無意退讓,極為暧昧。

金鈴悄悄飛身皇宮,意外地看到清豐與慕容美下棋對弈,只等夜深,慕容美離去後,才現身觀星閣。

向清豐轉達了沐絕的囑咐,並詢問了天都城除邪祟的進展。

清豐告知金鈴:“此邪祟以少女精血為食,像是在豢養什麽惡靈,定與魔界脫不了幹系。”

“魔界再出惡靈,事關重大,需向掌門稟報。”

而在此時,屠魔洞鬼火搖曳,焚戮以初成人型,穩坐尊椅穿著姬窈的皮囊,嬌艷而奪目,有點惋惜這張人皮,自己每日最多穿3個時辰。

不多時,九華一身黑鬥笠衣輕飄飄地入殿,將金絲菩提遞給焚戮。

道:“偶遇金絲鈴,稍施伎倆便弄到了這顆金絲菩提,只要將此物藏於姬窈的幽門穴中養精蓄銳,加以控制,從此世上再無人發現姬窈便是魔尊,魔尊便是姬窈。”

焚戮鬼笑道:“先生大恩,我魔族定銘記於心,將來一統這六界,定記先生一功。”

九華搖頭道:“我早已膩煩權力與欲望,此殘身只求得洛英再生。”

“這癡情專一倒是隨了我魔族,待拿回鬼笥莮法器,定想辦法救活洛英。”

九華似乎看到一絲希望,將第二個計劃和盤托出。

月圓之夜,蝕鬼帶魔軍,血洗大澤,而焚戮則以狼龍之力為誘,騙姬元始到神農地宮,引天門之人壓制其勢力,乘機得到鬼笥莮,再以鬼笥莮之力找到天啟之門九龍神鼎,獲得狼龍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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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38、誅魔之戰3-龍靈附體

師傅,今日徒兒以身家性命為符咒,對此子施下鎖靈術,將狼龍之力封鎖於蕭聖天體內,控制他的邪脹之氣。

冰島,幼龍以沐絕想象不到的速度長成,沐絕損耗半身修為才勉強將幼龍封印於蕭聖天體內,只見蕭聖天血瞳妖冶,口露獠牙,與沐絕對弈,只使三分力道,便擊碎了沐絕的內丹。

“師傅。”白冰凝拿著天書趕到,迅速施法,但打不過已成魔的蕭聖天。

三招內蕭聖天將白冰凝鎖喉制伏,預斷其候骨。

“醒醒,蕭聖天,你醒醒,別被魔蝕心。”白冰凝語氣間斷無力,渾身冰冷,一股涼意傳入蕭聖天的身體,他顫抖片刻,清醒過來。淺淺叫了聲“姑……娘!”倒地暈死過去。

白冰凝並不多想,劃破臂彎,一絲血線迅速打入蕭聖天的每寸關節。

“冰兒,你這是?”沐絕驚訝道。

“師傅,今日徒兒以身家性命為符咒,對此子施下鎖靈術,將狼龍之力封鎖於蕭聖天體內,控制他的邪脹之氣。”

這意味著魔龍若強行解開封印之日,便是白冰凝氣斷血衰,灰飛煙滅之日。

沐絕哽咽道:“冰兒大義,這狼龍之力兇殘,要想解開這術法,唯有封印於天啟之門的九龍神鼎。”

一波未平,金鈴急匆匆地趕回天門,告知大澤血屠。

事不宜遲,沐絕連夜命人敲響天門洪鐘。

夜晚天門觀被靈火之霧環繞如一縷飄逸在九天之外的沙曼若影若現,飛天而下的水暮聲有節奏地拍擊著紅巖潺潺,靜謐而莊嚴的雲華臺被百盞燭燈照的通亮,燈火之光散落在青白的大理石柱和臺階上反射出柔和清冷的光線將雲華臺每個角落照透。

雲華臺高處,沐絕習慣地將日月神杖杖柄在雲階上一磕,玻璃破碎般的聲音讓在場的弟子們安靜了下來。她高冷孤傲地環視眾弟子,弟子們立刻尊敬的低下頭去。

片刻功夫,接到流火傳書的四海戰神與八荒仙山弟子已迅速集結雲華臺。

見眾仙到位,沐絕示意,金鈴雲袖一展,大澤水域一片紅海,六界生靈屍首遍布,焚戮死而覆生,眾仙一片嘩然。

沐絕手持日月神掌,起身緩緩走下雲華臺,聲如洪鐘道:“我天門自封印上古神力-狼龍之力千百年來,六界太平再無大的戰亂,二千年前,天都結界被焚戮所破,開啟了封印狼龍之力的天啟之門,破損了紫旭體缽,無奈之下,問天仙尊雖以用神身為祭,用元神強行封印狼龍,我天門之人與焚戮搏殺後,將其正壓於屠髓崖,奈何焚戮狡猾,近日從屠髓崖逃離,如今再次在大澤布下血屠之陣,預以六界萬千生靈為祭,挑釁我天門。如今,血屠之陣範圍日漸擴大,我仙門決不能坐以待斃。

“如此惡靈,勢必屠之以慰天下之亡靈,我昆侖子弟願助仙尊一臂之力。”姬元始帶領昆侖山眾弟子請令;

“東海之神禺猇、南海之神不廷胡餘、西海之神弇茲、北海之神禺強。”請令;

“青城山帶領眾弟子請令”;

“月圓之夜還有三日,為天下蒼生之安寧,唯有齊心協力。”姬元始胸有成竹。

“我帶領眾弟子在大澤水域暫時拖住焚戮主力;我們四海戰神願誓死守住屠髓崖”,將焚戮右翼擋在十六峰外;

“青城山伏羲月帶領眾弟子可守住焚戮左翼巖壑絕”;

“蓬萊狄央全族可帶精靈屆眾生守住萬靈谷。”斷送焚戮退路,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

“此次天魔大戰,我天門觀火鸞為先鋒、水澤、木桐護法,定要舉全山之力以太極八卦陣主攻,破血屠之陣,封印狼龍,救天下萬靈於水火,保天下百年太平。”沐絕胸有成竹地安排著。

大戰在即,義事已定,各仙派紛紛散去布陣,但沐絕的內心卻總有一絲從未有過隱約不安。

隨即雲身飛渡到冰川。

“恭迎仙尊。”自知戰事將近,白冰凝早已用萬年寒冰將冰島裏三層外三層封的嚴嚴實實,即使法力高強的上仙也靠近不得。

見白冰凝如此小心謹慎,沐絕稍微松了口氣,問道:“月圓臨近,狼龍之力可有異動?”

“回仙尊,一切如常,並無異動!”白冰凝帶著沐絕,打開冰室,見蕭聖天安靜地躺在寒冰床上。

沐絕仔細檢查了蕭聖天關節的封印,見並無異常,轉身走出冰室,叮囑道:“讓狼龍之力封印到天啟之門九龍神鼎前,切不可出得半點差池,走漏風聲。”

“是!”白冰凝恭敬地行禮後,沐絕從雲袖中取出錦盒交給白冰凝。

“這是?”見白冰凝眼中帶著疑惑,沐絕解釋道:“封印狼龍之力是我天門觀的使命和職責,如今魔族不惜一切代價布下血屠之陣預奪狼龍禍害蒼生,此次封印異常兇險,為師今將天書交於你,要潛心參修。”

沐絕略帶凝重講道:“當年血屠之戰後,焚戮雖被重傷,但我天門也元氣大傷,還未喘息過來,這魔界又要重蹈覆轍,發起戰亂,當下世人皆知師祖問天以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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