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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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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保護動物……

那倒是可以留下來玩玩。

臨澤看了看捕鼠籠裏的小賊,兩只爪子還抱著那塊啃了一半的火龍果,淡定非常,完全沒有被捕的自覺。

“長得還挺好看的。”臨澤覺得,這小東西長得不比那些寵物鼠差。

臨澤把烏鼠放到了客廳的桌子上,又把其他的捕鼠籠裝好。

周圍還有那麽多的烏鼠,一時半會兒還真解決不完。

臨澤原本的打算是自己離開駐鯨灣出去工作,大白鵝暫時交給七叔公照看,至於君彥……

鑒於君彥可能是個鬼,臨澤就懶得為他做打算了,如果是自己理解錯誤了,那就讓對方繼續住在這裏,反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捕鼠籠裝上東西放好,第二天再起來查看,捕鼠籠裏空空如也。

看來除了昨天的那只腦子比較不靈光之外,其他的烏鼠都精明的很。

臨澤定了機票準備明天就走,末了,他還假惺惺地問了一句,“我明天打算去叢清市的青菱寺玩一下,你要一起去嗎?”

“明天?明天就算了,明天我朋友來看看我,我得在這裏等他過來。”君彥想了想道,“你不介意我朋友過來吧?”

臨澤早有預料,如果對方真的有問題,怎麽可能會和他去寺廟,否則佛光一照,還不得原形畢露?

“沒事,難得你有朋友來找你,你們好好玩,駐鯨灣別的不說,風景和空氣都極好的。對了,你朋友過來看你有住的地方嗎?我這裏還有多餘的房間,不介意的話他可以在這裏多玩兩天,只不過被單床單可能要重新買一套。”

君彥不在意道,“我會處理好這些,你放心出去玩吧。”

臨澤當晚收拾好了東西,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了。

送他出去的仍然還是李叔,依然是一大早出門,一樣的大霧天氣!

臨澤坐在有些搖晃的摩托三輪車裏,內心升起了一股不安。

不至於這麽巧吧?

事實證明,臨澤就不該相信自己的運氣,他都已經被惡鬼纏身多時,居然還指望黴運不來光顧自己?

就和上次一樣,摩托車行駛著就進入了奇怪的路段。

臨澤咽了咽口水,懷著幾分忐忑問了句,“李叔,咱們這是出去的路嗎?”

空氣靜默了十幾秒,李叔久久沒有回應,臨澤這時候才註意到,一路上搭著他出來的李叔,頭頂上就和君彥一樣,根本沒有那團白色的霧氣。

想到自己對白色霧氣的猜測,那麽……

前面開車的或許根本就不是李叔!

臨澤腦海裏呈現出君彥早上送自己出門時笑瞇瞇的臉,現在這麽一回想,當時那張臉簡直詭異到出現了扭曲!

發現這點的臨澤頓時覺得一股涼意從自己的腳底板直上腦門。

眼前的世界像是被一股力量在用力拉扯,一會兒被扯到了現實世界的窄小公路,一會兒是荒涼一片的黃土世界,像是被高溫炙烤過的空氣那樣扭曲。

臨澤的眼睛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些疲累,他思索著是繼續留在車上等死,還是跳下去摔死!

這種二選一的死法讓臨澤忍不住捂臉,他風華正茂的年紀,真的不想死。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天空中投下一道黑影,將原本就只是微亮的世界又遮擋得灰暗了幾分,就如同臨澤此時絕望又無助的心情。

車輛平穩地行駛,眼前黃土路上一大群的黑色的生物擠擠挨挨地遷移,說是幾百上千只也不為過,臨澤仔細一看,發現那些黑色的小生物,居然都是烏鼠。

不合時宜的,他居然想到了君彥所說的,這種烏鼠的數量不少,不是保護動物。

這麽個數量還能用「不少」來形容嗎?簡直就是「泛濫」了好吧!

三輪車的行駛速度並沒有因為眼前出現的生物而發生遲滯。眼看著就要壓到那些黑色身影的時候,臨澤有些不忍地閉上了眼,血肉模糊景象已經在他的腦海中鋪展開。

這些烏鼠也是的,看到有車過來難道不會先散開嗎?

然而想象中的慘叫聲並沒有傳來,出於好奇,臨澤眼睛緩慢地睜開了一條縫,眼前仍然是那個相互拉扯著的扭曲世界烏鼠紮堆的情況已經消失,想必是已經過了那個路段。

他扒開三輪車後面用來遮擋風雨陽光的幕布,那地方有幾個扣子,他將扣子拉開,可以從縫隙中查看身後的情況,烏鼠仍然在朝一個方向奔跑,他卻沒有看到任何烏鼠受傷或者死亡的狀況發生。

烏鼠們的遷徙井然有序,消失在濃霧的另一頭。

臨澤回過神,猜測著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看這荒涼無比的黃土路,難道就是通往地獄的黃泉路。

他的猜測還沒持續多久,三輪車就駛入了一片草地之中。

濃霧散去幾分,稀疏的樹影出現在三輪車面前,樹木隨著他們闖入越來越多,轉眼之間進入了一片桉樹林。

一棵巨大桉樹出現在三輪車的行駛路線上,眼看著避之不及就要撞上。

臨澤破罐子破摔地想,撞上了也好,翻車的話,自己可不就能順勢下車了麽。

然而想象中的撞擊並沒有出現,臨澤睜大著眼,看著三輪車從桉樹上穿了過去。

危機過去,臨澤緊繃的肌肉陡然松懈,身子靠上了椅背。

一緊一松之間,讓他的肌肉有些發軟,既有逃過一劫的放松,又有不知前面路的迷茫,他該這麽擺脫眼下的困局。

眼前的世界如同幻影,如果不是現在的全息技術還不到家,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全息世界。

穿過了按樹林,視野陡然開闊了起來。

眼前像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卻沒有任何的波瀾,反而更像是一面光滑的藍色水鏡。

耳朵裏能聽到的聲音消失了,包括摩托車三輪所產生的嘈雜。

臨澤還來不及感嘆眼前的美景,他們的三輪車就破壞了這極具震撼的美感。

車輪紮入了水中,原本平靜的湖面被攪動,波紋以車輪為起點,快速向周圍蔓延開來。

這又是另一種不同形式的美感。

當然,如果不是他們的三輪車進入的水位越來越深,或許臨澤還有會有心思欣賞一下美景。

但眼下,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在這樣慌亂的情況下,臨澤滿腦子都是水鬼在拉替死鬼猜想!

臨澤伸手捂臉,他為什麽會想不開要今天出門,在家裏吃吃喝喝睡睡難道不香嗎?

就在他慌神之際,一道道聲音打破了這裏的寂靜。

“昂——”

“嗚——”

帶著婉轉綿長的音調傳入耳中,充斥耳膜的音調空靈、悠遠,仿佛帶著遠古的韻律而來,給心靈帶來的震撼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臨澤慌亂的心緒莫名地安定了下來。

這是鯨魚的叫聲,在他模模糊糊的記憶裏,是熟悉的、令人心安的聲音。

臨澤無法從聲音上分辨它的方向來源。

眼前的世界猶如浮光掠影轉眼間隨著三輪車的速度飛快掠過,在這個扭曲的世界裏,濃霧退散了許多,天空像是被烏雲遮蔽,投下了一個巨大的陰影。

臨澤將頭伸出一小部分,以便於查看天空的景色。想象中的烏雲不存在,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帶著的豎紋的淺藍色肚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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