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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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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開靈力檢測室,茗月便瘋了般的狂跑起來,撞到了人也沒有理會,踉蹌一下再度跑起來。而她也能夠聽得到那些辱罵聲中夾雜的嘲笑以及幸災樂禍,可是她現在都不想要面對這些,她只是想要跑,跑到什麽地方都可以,只要沒有人看到她就可以了!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跑了多久,茗月只知道自己的喉嚨都痛了起來,肺也像是火燒一樣的疼痛,讓她不得不停下來。

“哈哈”的喘著氣,茗月強忍著的淚水“啪嗒啪嗒”的不斷往下掉,以往無論是怎麽辛苦的修煉她都不曾哭過,即使是想念家人也只是躲在一邊抱緊自己。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都忍著,因為她知道,哭泣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即使是哭得再厲害,也沒有人會真正的關心自己的感覺,他們想要的,都不過是她的靈力而已。

對啊,他們要的只是她的靈力而已,她也一直都知道,甚至還在心底厭惡與生俱來的強大靈力,經常在想,如果沒有這個靈力的話,她大概可以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可以跟長輩撒嬌,可以跟同齡人玩耍,可以快快樂樂的跟身邊的人生活下去。只是,當這個願望真的實現的時候,她卻恐慌了,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了,雖然從那時候她便隱隱的感覺到了,但是卻不願意去面對,故意對自己裝傻,就是想要把時間拖延下去。

只是,無論她再怎麽逃避,這一天,還是到來了,不是嗎?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除了靈力之外她什麽都沒有?為什麽就連一向和藹的佐藤大人都用這樣的語氣?為什麽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個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廢物?為什麽?難道她真的再也沒有任何可取的地方了嗎?

“嗚嗚……”該死,不許哭!不要哭!她可是很堅強的!她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哭呢!對,她沒有哭,她絕對沒有哭,這只是被風吹進眼睛裏的沙子在作怪而已,她絕對沒有哭!

“巫女大人。”身後傳來輕柔的呼喊聲,讓蜷縮成一團的茗月猛地一縮把自己抱得更緊,就像是一個害怕面對世界的小刺猬。

“巫女大人,您怎麽了呢?”腳步聲依舊在接近,只不過帶了些緊湊,而那柔和的聲音中也帶了絲擔憂。原本聽到裏奈的聲音茗月是感覺到心中有著些微的暖意的,然而那一聲聲的“巫女大人”卻像是諷刺一般的刺入腦海,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她的靈力已經完全消失,不再配擁有這個稱號。

抱著膝蓋的手轉到了頭上,緊緊地抱著,嘴裏也在低喃著,拒絕傾聽一切的聲音。“不許叫不許叫不許叫不許叫不許叫不許叫不許叫……”茗月不斷的重覆著,用以麻痹自己的精神,妄圖以此欺騙自己。

裏奈輕嘆口氣走近茗月,然而她才想要把手伸向茗月,茗月卻再次一縮整個人都挪到了一邊,避開了裏奈的手,沈悶的聲音從緊捂著嘴巴的膝蓋中發出。“不要過來,你回去,我沒事。”

帶著些哽咽的聲音在裏奈再次嘆了口氣,裏奈是從小把茗月帶到大的,對她的脾氣也是非常了解,對於這麽一個孩子氣卻總是裝成成熟的孩子,她也感到有些心疼。“巫女大人,其實哭泣並不算什麽,您不必害怕讓我知道,我會在這裏陪著您的。”

“不要……你,回去!”她才不要,讓人看到她這麽懦弱的樣子,她是好強的也是堅強的!所以所有人都只需要看到她驕傲的一面就好!想到此,茗月再次向裏面挪了挪,堅決不要讓裏奈看到現在的她。

“啊!巫女大人請您不要再過去了!會很危險的!”裏奈一聲驚叫,讓身後被她喚來幫忙的人也馬上緊跟過來,一時間,所有人都變得慌亂了起來,並且齊聲呼喚著。“巫女大人!請您冷靜一點!”

一聲賽過一聲的“巫女大人”讓茗月再也顧不得什麽懦弱,忽的站起身來對著她們猛揮手臂,緊接著便是一通大吼:“都給我閉嘴!不許再叫我巫女大人!我再也不是巫女了!都給我滾!!!”茗月激動的揮著手,想要讓大家都遠離她,卻完全沒有想到為什麽剛才那些人會如此慌張。

“呀啊!巫女大人請您不要動怒,我們都離開都離開,請巫女大人過來吧,那邊真的很危險。”雖然現在到處都在流傳茗月已經失去靈力的謠言,而且從剛才的事件看來,這確實是事實,然而即便如此,如今的茗月依舊還是八葉神社最高的巫女,更何況她們還是茗月的貼身仆人?這樣茗月一旦出事,那麽被責罰的絕對是她們!然而現在茗月卻站在懸崖邊上絲毫沒有自覺,只是一味的怒吼著,這讓她們都膽戰心驚的。

“都說了不許叫我巫女大人!!”狂怒的大吼著,茗月習慣性的一跺腳,卻忽然感覺腳下一輕,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驚呼聲,只是她還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便感覺整個人都往後倒。瞪大著眼睛看著映在眼睛裏的藍天,茗月感覺一切都像是電影放慢情節,一點一點的向前播放著。

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茗月閉上了眼睛,此時的她已經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原來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難怪她們會喊得那麽急切,會喊得那麽慌張,只是,她不感覺到害怕啊,反而有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感。也許,就這樣死去也不錯,就這樣,不必再去面對任何事情,什麽巫女什麽靈力,一切都與她無關。

忽然,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了她,上面獨屬於女子的尖叫聲不斷的傳來,隱約間還能夠聽到她們在說著通知其他人,說著要救人,說著很多很多的話。

“巫女大人,您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調皮呢。”抱著茗月的人,只是輕輕地說著這句話,帶著點無奈帶著點失而覆得的緊張。

“裏……奈?”茗月呆呆的擡起頭來,映入眼簾的便是裏奈那張溫柔的臉,在看清眼前的人確實是裏奈之後,茗月便從呆楞轉化為暴怒,扯著裏奈的衣服嘶聲力竭的嘶吼著:“你幹什麽!你幹什麽!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不需要你救啊!你趕緊給我回去!回去!回去!!”

“恩,巫女大人還真是任性呢,裏奈都已經下來了啊。”輕笑一聲,裏奈只是搖了搖頭,聽著上面的聲音越來越小,估摸著上面的人再也看不到她們的時候,便把茗月緊錮在腋下,然後快速結印拍到了一邊伸出來的樹枝上。“通靈之術!”瞬間,一只巨大的獵鷹便出現在了裏奈的肩膀上,把她緊緊的抓 住,以免她跟茗月掉落地上。“很哈,確實看不見了呢。”

原本還緊張於裏奈不顧性命的茗月,在看到裏奈召喚出巨鷹之後便稍稍松了口氣,然而下一刻,裏奈帶著點輕佻的語氣卻讓茗月突生不好的預感,只是眼前的人是一直在自己身邊的裏奈,所以她強壓下心中的不安乖乖的任由裏奈抱著她,讓她安全的降落。

“那麽,我親愛的巫女大人,該告訴您一些,一直隱瞞著您的事情了呢,斑大人可是等得不耐煩了啊。”站定了的裏奈微微一勾唇角,原本只是溫柔的笑臉,如今卻顯現出一個邪魅的笑容,讓茗月心頭一跳惶惶不安的想要往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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