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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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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在雨忍村開了家丸子店。

鼬沒帶他到曉的總部裏,店面和房子沒準備好的時候,他們先住在旅館,一邊看地方,一邊想新店的名字。

佐助慶幸鼬在木葉停留的時間短,肯定不會聽說那個丟臉的別名。

這次他吸取教訓,想起個好聽又好記的店名,但想了很久也想不到。

這個他時候就苦惱起自己的理科屬性來,糾結了許久之後,佐助發覺自己純粹是在自虐,幹脆還是叫“丸子店”。

然後,靜悄悄地,佐助的丸子店比上次還平淡地開張了。

鼬為佐助買的丸子店是一層的平房,但是非常大,還附帶一個小院子。

前面半部分劃成兩半,小的一邊的廚房,大的一邊是店面,後面半部分是住所,浴室、儲物間與一間大臥室,臥房裏像旅館一樣隔著床頭櫃並排放兩張床。

比起兩兄弟在宇智波大宅的住所而言當然小得不得了,但佐助和鼬都挺滿意。

挑好房子後,兄弟倆一起去置辦的家具。

這個世界沒有超市,也沒有家具城這樣方便的東西,家具都是到木匠店裏定制,佐助和鼬一起量房子的尺寸、挑打家具的木料、扯布送到裁縫店做床單被子窗簾。

刻到骨子裏的忍者屬性,讓鼬在普通生活的能力方面遠不如佐助,花色料子什麽的,主要拿主意的都是佐助,但佐助樂此不疲地詢問鼬的意見,鼬通常認真征詢:“佐助喜歡哪個?”然後佐助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好。

鼬生活並不講究,五年來四處漂泊,無意之中攢下很多錢,常常在佐助左右猶豫糾結的時候,鼬就說:“喜歡就都買下來吧。”

“要那麽多又用不了,挑出最喜歡的是樂趣。”佐助頭也不回地說。

鼬很想說反正不缺錢,但聽佐助說是樂趣,他就不說話了。

他的烏鴉分身在木葉,五年裏看到佐助的笑容都沒有這幾天多。

從久別後與弟弟對視的第一眼,看到他眼中滾落的淚珠,鼬就知道,佐助過的不好。

無論是因為思念、孤獨、警惕……佐助都沒有得到他應得的安寧生活。

他不想去責怪木葉,木葉提供了佐助安定的環境,沒有義務負責佐助的心情。但他不由的有些怨恨……自己。他明知佐助是什麽性子,還把他一個人丟在木葉。

再見之時,這個長大很多的孩子目光盯在他身上,不移半分。

佐助的眼睛就像在懇求,別再丟下他。

鼬不能肯定,即使佐助沒有開寫輪眼,自己還能不能忍心把佐助獨自留在木葉。

他不是會去想如果的人,現在他只想補償佐助,陪著他。就像五年前一樣,一點點發現什麽能讓佐助開心。

脫下火雲袍,穿著居家的和服的鼬,站在店鋪外看著佐助討價還價,一邊欣慰弟弟不那麽內斂沈默了,一邊糾結弟弟這麽會講價。

搬進新家的第一晚,強烈的幸福感讓佐助甚至覺得虛幻而不真實。

在木葉過慣了清冷的日子,這幾天他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對生活的熱情,這樣的他讓自己都覺得有點陌生。

躺在床上,佐助不敢閉上眼,突然有些怕鼬不見了。

寫輪眼關閉之後就不附帶夜視功能,佐助借著窗外灑進的淡薄月光,看著對面床上人影的輪廓。

“哥哥。”

“嗯,我在。”

“哥哥。”

“……嗯。”

“哥哥。”

“嗯。”

佐助忍不住一聲聲喊“哥哥”,鼬就一聲聲應他。

好傻。

佐助不禁在黑暗中紅了臉。

但是好幸福。

他被心裏湧現的巨大溫暖和安心包圍,慢慢陷入睡眠。

鼬並沒有先到特意通告曉他帶了個弟弟來,但也沒有叮囑鬼鮫保密,顯得佐助多麽不可見人一般。沒多久曉的成員就陸續知道了佐助的存在,尤其是對鼬感興趣又活潑過頭的迪達拉,什麽事一旦被他知道就等於曉全都知道了。

曉的成員對鼬的弟弟都很感興趣,分批前來圍觀。

佐助對這些奇形怪狀的人也不怕,他好歹多活一世,又在忍村生活了十二年,雖然木葉忍者是整齊度最高的,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他就像普通開店的人一樣,店鋪的屋檐下還掛著“天使大人”的人偶,鼬告訴了他這是小南的紙分身。

雨忍村的排外性極重,定居都不易,更別提一來就開店,佐助知道這是鼬動用了在曉的關系的結果,也很承情,對曉的成員全部免費。

這個決定立馬取得了角都這位財政大員的好感,如果不是他也無法忍受一天三餐以點心為生,恐怕他會規定曉成員回雨忍村的夥食全部在佐助的店裏解決。

相比其他成員,阿飛是最晚出現的一個。

即使知道他是宇智波斑,佐助也很難有敬畏的情緒,就像他不恨團藏,他也不怕斑。

有形的敵人都不值得恐懼,幕後大BOSS總要被少年漫畫男主角打敗的。

更何況現在斑還說不上是他的敵人。

雨忍村是個小村子,佐助的店也沒有在木葉那麽大。所以並沒有多雇人手,店前店後都只有佐助一個人。

剛開店不久,名聲沒有打響,店裏客人一般不多,佐助這幾天還挺悠閑。見到阿飛,也就是像面對所有初見的曉成員一樣:

“你好,曉的先生?”

“我叫阿飛~”

這時斑還沒有戒指,只是披著曉袍,做派與後來漫畫上如出一轍,大大咧咧地坐下,好奇地打量著佐助。

佐助已經習慣這樣的目光了:“阿飛先生要點什麽?”

阿飛幹脆地回答:

“只是來看看鼬前輩的弟弟啦,我不是很喜歡甜食~”

個子挺高的男人,用這種活潑詭異的聲線,佐助瞬間明白了為什麽同人裏都說斑性格扭曲。

“唔,我這兒本來是丸子店啊,不是專賣甜點,章魚燒、醋丸子、酸梅丸子、可可丸子——這個是苦的,然後也有鹹的點心和小吃。”

“嗯——”阿飛好像有了點興趣:“豆皮壽司也有嗎?”

“有,請稍等。”

準備好的商品並沒有,佐助轉身就要去小廚房,阿飛在他身後“哎”了一聲,佐助回頭,見他似乎想擡手叫住他,“怎麽?”

“沒事……”

阿飛慢吞吞地說,緩緩放下手,聲音又揚起弧度,帶著古怪的笑意:

“我很期待哦。”

豆皮壽司並不難做,就是因為把米飯弄成酸的,佐助不常吃。倒也不是討厭,重活十二年,大醬湯和味噌湯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了。

材料都是現成,佐助做的很快,小碟子端出去,阿飛吃東西的樣子倒很認真,吃得幹幹凈凈,然後幹脆說:“好吃。”

如此利落的被誇獎,佐助與其說高興,不如說有幾分吃驚,但也沒有表現出來,中規中矩地說:“那麽以後請多多照顧我生意。”

阿飛歪頭說:“可對曉的成員不是免費嗎?來得多才稱不上照顧呢。”

佐助平靜地說:“你是候補成員吧?”

“嗚哇,難道就沒有優待了嗎?”阿飛一副被欺負的委屈聲線。

“開玩笑的,即使不賺錢,經常來添人氣也好。”

阿飛面具露出的單眼完全瞇了起來,笑道:“好啊。”

斑果真成了常客,只是,再也沒有點過豆皮壽司。

鼬從木葉離開後一直居無定所,通常是因為任務到了哪個地方,就在那裏待一段時間,直到下一個任務。集會的時候,他通常也都是通過幻燈身術參加,本身幾乎很少到曉的總部來。

更何況川之國基本上與他的火屬性相克的天氣、雨忍村裏佩恩無處不在的眼睛,都讓鼬感到不適。

但是將佐助安置在這裏之後,每當任務完成之後他都會回來。

每一次佐助對鼬說:“歡迎回來。”的時候,佐助都覺得他的夢想都已經實現了。

他和鼬有了一個家。

佐助沒想過他的日子還可以如輕歌花語般美妙。

他不用再隱藏自己,不用小心翼翼,不用對自己的舉動和言語反覆斟酌。這裏沒有層層的監護,甚至沒有人認識他。他有大把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看看店、逛逛街,每天看完賬本後煮一壺茶,看外面淅淅瀝瀝的雨或者雨洗後一塵不染的天空。

他在院子裏面種花,放上石桌石凳,鋪了一條短短的石子路,在星期天的雨後拎著木屐去踩一遍。他開始去享受生活。

他的一切的痛苦根源都還在——莫名的重生、枉死的族人、背負的血債、背德的愛情、未知的宿命,唯有一件不再困擾他——孤獨。

他的哥哥回來了,並且答應不再離開他。

鼬不在雨忍村的時候,佐助也不會不安。等待鼬回家,為他準備居家的和服,給他泡茶、做丸子,讓佐助覺得安寧。

他不管原著還是同人裏,鼬總是失約,他所知道的,鼬從未對他食言。

在鼬的身邊,在鼬的身邊,想到這句話就可以消融他的一切痛苦。

丸子店的生意慢慢步上正軌,佐助完全不是勞碌命,也不會真的喜歡把大半天的時候都花在招待客人、在廚房反覆做同樣的點心上。店裏忙起來後,就還是請了一個人,比佐助大三歲的少年,沒有姓,叫涼二。

餘下來的時間佐助還是看卷軸,以及慢悠悠的自學那些稱得上是他愛好的東西。

他真正的年少時野心甚大,看到什麽都想學,跳舞、書法、鋼琴、小提琴、美術……小學時,也真的去報了幾個興趣班,沒有一個堅持超過一學期。

最終這些業餘時間都去做了奧數,他到底也沒有一個真正的愛好。

這一世重頭,倒是學了不少東西。

廚藝、泡茶、下棋……除了廚藝,倒都是風雅事。

佐助現在自覺時間很多,在考慮要不要學點音律了。

其實這幾樣都是可以學上一生的東西,但佐助對自己從來沒有這麽高要求,高興就好。

與在木葉時的等待完全不一樣,那時他盲目而孤寂,自我折磨,現在的日子,他非常、非常安心。

他的身邊,是鼬回來的地方。

任務結束後鬼鮫有時和鼬搭伴回來,佐助也會招待鬼鮫吃飯,一次鬼鮫笑道,佐助對鼬就好像在等丈夫回來的妻子一樣。

佐助心裏一跳,卻完美地不動聲色。

鼬對這句話也沒什麽反應,他對鬼鮫明顯是隨口一說的話完全不會多想。

佐助想起鬼鮫數次戳破鼬的情緒,不由暗暗佩服,這種直覺都堪比單細胞少年漫男主角了。

鬼鮫的直覺實在很準。

有一刻他真的以為,他那令人難過的感情已經被看出來了。

佐助已經很久不去想它。

他努力說服自己,他只是太喜歡哥哥了而已。

因為對象是鼬,他甚至沒法覺得這感情是骯臟的。

反正,反正,哥哥最喜歡的人……是他。

鼬已經通過那一夜的血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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