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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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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貧了一陣,張君赫開車送我回到山底,停穩後拿出一個手拎袋遞給我,“打擾了你這麽久,不知道送你點什麽,就送你幾包花種吧,我看這花在你院子裏沒有,算我一點心意吧。”

我接過一看,“紫藤!這個開花很夢幻的。”

“哥哥有心吧。”

張君赫看著我笑,“你拿回去種著玩兒吧。”

“謝謝你。”

我翻著袋子看了看,好多包紫藤花種,我都能想象到它發芽後開花的樣子了。

心情都跟著美了。

“張君赫,我會用心種的,等開花了我拍照片發給你。”

“一言為定。”

張君赫應了聲,陡然認真起來,“不過梁栩栩,我希望你不要回臨海或是京中。”

“因為你的師父?”

我攥緊袋子,“你覺得我回去就會要你師父的命?”

張君赫眼底深了起來,表情有些澀然,“我是怕你沒命。”

“也就是說……”

我對著他的眼,“袁窮一直在你師父身邊對嗎?他修的很厲害嗎?”

張君赫轉過臉,看向風擋,不答話。

我無端笑了笑,“我懂了,可是張君赫,有些事,無論早晚,它一定會發生的,我失去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我只想問你,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和你師父動手,你要怎麽做?”

張君赫眼一低,扶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輕敲了敲,倏爾,他又看向我,笑的無奈,“我不知道。”

“謝謝你的不知道。”

這說明,他的天平已經朝我傾斜了不是嗎?

我推門就要下車,手腕處忽的一緊,轉頭,張君赫眸底微微泛紅,“梁栩栩,如果有一天,我們倆被迫成為真正的敵人,需要一死一活,你會殺我嗎?”

“不會。”

我很平靜的看他,“我永遠不會與你為敵,因為我知道,你有苦衷。”

“謝謝。”

他松開手,嗓子有些沙啞,唇角卻詭異的牽著,“梁栩栩,為了不被你蠱惑,哥哥決定不再來見你了,我要回去找妹子了,你多保重。”

“註意安全。”

我中規中矩的道別,擡腳就朝著山上走去。

感覺到張君赫一直在車裏打量我,我沒有回頭,自然也是明白,有些事,對他來說是怎樣的抉擇。

那是他的師父,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是師父。

換個立場,如果說他要來殺我師父,哪怕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雙方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可又能怎麽辦呢?

命運遲早會安排一場惡戰,能做的,就是珍稀眼下的太平吧。

我對張君赫,亦然心口如一。

哪怕有一天真的劍拔弩張,我也不會與他為敵。

真正的選擇,我是交給他的。

回到院子,純良興沖沖的跑出來,“姑!大新聞呀!”

“怎麽了?”

一天哪這麽多大新聞?

“我偶像呀!!”

純良激動地雙眼放光,調出手機頁面遞給我,“看看人家馬嬌龍,你在山林裏鬥屁精的時候,人家已經在港城給知名富商驅邪啦!看看這照片!”

我放大頁面,還真是,港城那邊的媒體標題更是誇張,大驚嚇什麽的。

新聞內容沒說驅邪,只是說這位李姓富商請了內地知名的陰陽師馬嬌龍上門去看風水,雙方合作非常滿意,配的圖馬嬌龍好像是站在建築高層,有點黑,不過能看出她是望著一個方向,很有孤江寒影的味兒,意境非常。

“姑,你看看這差距,人家逮個詐屍的老太太就能上新聞,現在火的不得了,你再看看你,大規模械鬥女屍,啥水花都沒有嘛!”

純良唏噓,“你啥時候能上個新聞讓我看看?”

“難。”

我笑了笑,“純良,你覺得姑有那命嗎?”

上新聞?

別出不良緋聞就行呀。

純良臉一抽,“姑,不然咱也去港城轉轉吧,我爺那房產不是還要過戶給繼承人嗎,咱去碰碰運氣,興許你在大城市一下就起勢了呢?”

“你想去話就帶著證明文件跑趟港城找個律師辦理,順道散散心。”

我將手機還給他,“我現在走不開,活兒都排著呢。”

總不能就為了辦這事兒搭飛機跑趟港城,一來一回的費用不提,咱這情況哪有心思出去轉。

“我自己去沒意思嘛!”

純良還拿上轍了,“姑,咱倆是拍檔,誰也離不開誰,你就帶我去看看嘛!我想去大城市看看嘛!”

“你是沈淑芬嗎?”

我進屋一句話給他問沒電了,許姨在炕邊坐著打毛衣,聞聲就笑起來,“對,他叫沈淑芬,男,今年二十一歲,至今未婚。”

純良臉紅脖子粗,“你看你倆,許奶,你不想去港城轉轉呀,咱們帶著王奶奶,坐飛機一起去嘛!”

“我不去。”

許姨織的飛快,眼都不擡,“三年之內,我哪都不去,要給沈先生守喪,桂枝姐的身體更不行,不易多動。”

純良喪了,看向我的手裏的袋子,“姑,那是啥?”

“張君赫送我的花種。”

我遞給他,“紫藤花,特別美。”

“紫藤花?”

純良接過後看了看,轉而就查起手機,嘖嘖了兩聲,“姑,張君赫絕對是愛上你了,紫藤花語,沈迷的愛,執著的愛呀!”

“啥玩意?”

許姨來了精神,“栩栩,張君赫對你有意思?”

“您別聽純良瞎說。”

我無奈的,“他就是看咱家院裏沒有這花才送我的,張君赫比誰都了解我什麽情況,他瘋了他愛上我。”

“那孩子人是不錯,模樣和你也般配,可是呢。”

許姨正著神色看向我,“栩栩,等你命格拿回來,你能正常結婚生子了,做你丈夫的那個人,也絕對不可以是張君赫,不管他多好,都不可以,因為他師父是袁窮的弟弟,是沈先生的仇人,你永遠都要拎清楚這層關系。”

我嗯了聲,眼底也是認真,“許姨,我知道。”

事實上,我沒有和任何人牽手一生的心思了。

愛情,太奢侈。

心底最深處的打算是,等我拿回命格,做回正常人,繼續踏道,照顧好家人,能和和美美,不是個災星,每日安心入眠,不再疑神疑鬼,不怕朝不保夕,就是老天爺對我最大的恩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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