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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和配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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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相見過皇帝的第二日,皇帝下旨讓冷家團聚,將他們關在一處,打破男女不同牢的規矩。

父女相見,夫妻相見自是一番溫情。

但是,金燕西怎也同他們一家一起做班房了?

這還不止,祁莫言,赫連攸,慕容曉白三個哥倆好的在牢欄外,提著好酒好肉要招待他們。

顯然,金少是有意為之,另三人也是腦殼壞掉的趕場看戲。

冷相笑瞇瞇的開心享受美食。

這四個年輕人都不錯,可惜他沒多生幾個女兒!

冷清秋一剎那間,內心滿是震撼,(趕上N級地震強度,)她望著金燕西,感不可思議,“你到底去了哪裏?”

金燕西一把將冷清秋摟住,急紅了木欄外的祁莫言,赫連攸,慕容曉白三人。

慕容叫喊:“誰叫你碰清秋了?我也要進去”。

赫連一把攔著慕容,似慕容這般大吼大叫,不能解決問題,“燕西,你忘了我們的約定?”

金燕西一下子萎了,似衰敗了的落葉,他放開清秋,但眼裏掩不住再見的歡喜。

冷清秋委實好奇:“金燕西,你既然逃掉了,為何還要跟著自投羅網?你和他們三有何約定?”

金燕西滿臉委屈,眼巴巴的可憐相,“他們答應給咱們好吃好喝,前提是我不能隨意和你說話,不能隨意碰你”。

冷清秋總算明白,他們四個,就是一個大白癡和三個大醋壇子。

“赫連,四人裏你最冷靜機智,快點離開這裏,不要被冷家牽連”!

赫連微笑,“就當是我們幾人,最後一次胡鬧,以後,只怕沒機會了。”

赫連說的傷感,冷清秋以為赫連是悲憐冷府的命運。

慕容無力的依靠墻壁,輕輕抽泣。

祁莫言牽強著拉住慕容,罵他沒出息。

冷相看著直搖頭,一幫小年輕!

冷母瞧著若有所思,看了金燕西又看看另三個小夥。

冷清韻微微笑著,感嘆青春美好。

冷妙煙自祁莫言一出現,雙眼就不曾移動分毫。

冷清秋似個沒心肝的,大笑:“小白你哭什麽?不會是我的死期將至吧?”

冷相輕聲咳嗽,冷清秋才稍刻制。

冷母已嚇得面無人色,又摟住冷二喊寶貝心肝。

冷相對妙煙和顏悅色道:“煙兒,是爹對不住你,一直不認你,一直瞞報你的年齡。其實你和你二姐出生時,只相差二個時辰。你長相面嫩,看著比實際年齡小,爹沒能給你嫁的好婆家,是爹的失誤”。

冷妙煙淡淡的笑:“爹,這是什麽話?二姐還沒嫁,我怎能先嫁?”

冷相看看冷二,金燕西,“若這次能逃離翻身,爹一定將你倆姐妹風風光光的嫁出,金少不愧是金侯之子,清秋勞你照顧,我很欣慰”。

金燕西知冷相猜出上次劫獄是他幹的,難得冷相不計較,朝冷相恭恭敬敬的行禮,“是小婿魯莽,勞丈人掛懷”。

赫連,慕容,祁少臉上無笑容,清秋嫁燕西已是鐵板定釘的事,如果能逃脫這場牢獄之災的話。

他們的父親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三不要胡亂行事,打亂了皇帝布局。

金燕西沈不住氣,死活要和清秋在一起,說什麽已經和清秋同床共枕!

本來牢房也不是人人去的,奈何金少死磨硬拽,四人一同到了大理寺。

金少非說要投案,說自己是劫獄的罪魁禍害,死也要和清秋關在一起。

那位高大人被金少爺鬧得無辦法,一氣之下將金燕西下獄,順便囑咐了另三個人,送完食物,趕緊走開。

赫連,慕容,祁少三人走後,牢裏沒好食物招待,連續幾天吃著素菜,喝漂絲的蘿蔔湯。

金燕西吃著卻笑出聲,對冷清秋說:“以前你總要吃素菜,現在好了,碗裏全是素”。

冷二白燕西一眼,不言語。

冷清韻有些不適,面色蒼白,從進牢室一直沈默居多,不多話。

冷二擔心,“大姐,金少懂得些醫理,你讓他瞧瞧”。

冷清韻忙搖頭,“不用”。

冷母再三勸,貴妃見瞞不過去,才小聲說:“女兒有孕了”!

“什麽”?一眾人呆楞,貴妃被遣返冷府已經很久,冷清韻怎麽懷上的孩子?

冷清韻咬唇不說話,只是含糊:“我心裏有數,我相信他”。

冷相前後思量,盯著大女兒,“韻兒,爹能信你嗎?”

冷清韻微笑點點頭,對身處牢獄,毫不在意。眼底的渴盼希翼,對兒子的懷戀,全部寄在那一人身上,“我相信他,請爹也相信女兒,此事還是不要張揚”。

冷相一一看過眾人,“你們就當不知道,不許聲張”。

冷清秋吐吐舌頭,她的乖乖,這麽看來一切都有回轉,坐牢只是暫時的。

皇帝關著他們一家人,有何目的?

冷清秋想起神仙親王說過:“一切都會好的,事情還沒發展到最糟糕的一步,多餘的話我不能再透露,一切會好的!”

那麽,這是事先設好的局?他們冷家是誘餌?

冷清秋知道有生的希望,不由開心,對著金燕西微搖頭,這呆子偏偏就闖進來,和她在監獄裏有啥好處?

一日,牢卒突然好酒好菜招待,說:“吃吧,上面判下來了,你們秋後就被問斬了”。

嗯??連冷清韻也慌了,“爹,怎麽就是秋後問斬了呢?”

冷相神色嚴峻,目光掃視大女兒腹部,“你不能再在牢裏待著,他有權知道”。

冷清韻低頭,幽幽嘆息:“他若是處死我的家人,憑什麽有資格得到這孩子?”

冷相大罵“糊塗,夫家子嗣不旺,媳婦生孩子是天經地義的義務,你已經嫁出去了,是潑出去的水,與冷家有甚關系?”

冷清韻大哭,撲在父親懷裏,冷相拜托獄卒轉告高大人,那獄卒好心,可憐這一家人。

高大人及時趕到,聽了冷相附耳一句,嚇得直接趴下,求饒:“老師若再有這樣的事,請一並告知學生,學生不經嚇”。

冷相一呆,從未見門生這麽慫,這般逗趣。

“不用擔心,你的好意我心裏有數,辦你該辦的事情,不要顧忌我們”。

高大人點頭,快速離去,比上次的速度快多了!

半夜時分,宮中的禦醫微服悄悄至監牢,為貴妃診治後,安撫大家:“母子平安,是個皇子”。

冷相大喜,是個男丁,握住大女兒的手,欣喜的落淚,“乖,乖!”

禦醫恭敬的對貴妃說:“臣會將娘娘接到臣家中療養,若是有人問起娘娘,冷相咬死了不說就是”。

冷相點頭。

貴妃被秘密轉移,大家齊松口

氣,要孕婦冒險參與演戲,太危險且不仁道。

冷清秋怨怪那皇帝,怎麽舍得讓自己的老婆受苦?

與皇帝相比,金燕西就好太多。他是第一個,為了冷清秋不顧生死,全心付出。

男人或許還值得相信,哪怕會被再傷害一次!

也許,金燕西是值得冷清秋信任的男人!

冷清韻的突然消失,令皇後黨驚覺不對。

皇後殿下親臨牢獄,也算前所未有的奇事。

皇後貴為一宮之主,一國之後能降貴屈尊,也是冷家面子大,底子厚實,讓皇後一黨忌憚。

皇後多年掌權,自有一番逼人氣勢,對著牢裏的幾人態度倨傲的似翹頭公雞,“冷清韻去了哪裏?”

冷相不理睬也不吱聲,冷夫人雖有些害怕,但事關女兒的安危,絕不會輕易洩露。

冷清秋也學父親那樣,金燕西煩不著,直言譏諷:“殿下離宮夜出,是經陛下允許的嗎?”

皇後怒視金燕西,“你都快被砍頭了,還如此囂張?你們金家不如傳聞中的風光呢!金世子到是癡情,不過沒祁少,赫連少,慕容少他們識時務。本宮打算將半盞嫁給慕容少,素卿嫁與祁少,赫連少嗎?本宮再為他尋一佳人,冷二小姐以為呢?”

冷清秋冷哼,“他們自娶他們的親,關我什麽事?皇後殿下果真愛民如子,視臣下如內肘,但不知他們是往外彎還是朝裏彎?若只為此等無聊事,皇後殿下請回”。

皇後被冷二言語譏諷,氣的風度全無,臉孔猙獰,“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們以為把冷清韻藏起,本宮就找不著她?本宮定會找出她,到時一家幾口齊全,秋後問斬吧!”

皇後甩袖離去,氣勢上和皇帝有的比,果然是夫妻,好大陣仗,冷清秋笑看金少,尋釁滋事:“金家的獨子,怎辦呢?”

金燕西立馬笑嘻嘻的,湊著挨近:“清秋嫁給我,我們金家不就後繼有人?咱們就洞房吧?”

冷二把臉撇轉,面上通紅,心裏罵他作死。

冷相尷尬的一哼,女兒被女婿調戲,做老爹的幫誰?這倆後生,調情也不看個場地,私下裏就好嗎,何必當眾秀恩愛?

冷夫人顧不得,喜滋滋插話,讚同女婿:“就是,燕西說的在理”。

冷二臉一拉,“娘,咱們

在牢裏!”

冷夫人一想,確實不方便,對著金燕西愧疚的道:“燕西啊,等咱們出去了,再給你們辦事,呵呵”。

冷清秋一嘆,雖知道大夥在演戲,可是也太張狂了吧!做娘的恨不得將女兒立刻脫手。剛要和冷妙煙說話,但見三小姐一張臉慘白慘白,虛弱不堪。

“妙煙,怎麽了?皇後的話你不必在意,一切等咱們出去再說,祁少不會輕易娶旁人,你且寬心”。

冷二拉著三小姐的手,覺冰涼通透,似冰窖裏浸過。

冷相目光覆雜,眼底的悔恨愧疚明顯,不敢看向夫人。

冷夫人微帶憐憫的眼神,她對妙煙的感覺一直很奇怪,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親近妙煙,但一想那是夫君在外面養的,心裏便添增恨意。她不大度,她只是隱忍,不讓夫君給妙煙相府小姐的名份,正是因為她心裏怨恨著,嫉妒那個女子分得了夫君一分愛,盡管那女子已經死去。

旁人眼中,冷相二十多年不納妾,女子們都羨慕冷夫人,然而,每次對著冷相眼中的愧疚悔恨,冷夫人便心痛如絞,記起夫君曾經的背叛!

也許,她該知足,畢竟她有二個出色的女兒!

冷夫人看著冷妙煙,再看看對妙煙關愛有加的二女兒,嘴角微微掀起。

她的二女兒心地仁慈,做娘的反不如女兒!

金燕西自覺監牢生活還不錯,偶爾和冷相討論詩詞,偶爾奉承下丈母,偶爾和小姨子開無傷大雅的玩笑,偶爾和清秋拌嘴,他覺著愜意極了!

哎,這牢獄之災到何時才算圓滿?

談情說愛,冷二沒這閑心。

金燕西上趕著進來,只有他才覺著甜蜜。

父親心裏一定擔心大姐,怕皇後黨尋到大姐蹤跡,母親還算頑強,有個絕佳女婿供她欣賞。

話說,已經很久不見慕容,赫連和祁少。冷清秋多想念錦衣玉食的生活,多懷念自由自在的天空!他們這裏不過是表面上松散,對牢獄生活表現的無所謂,焦急心怒全部埋藏,父親不急嗎?假的。

如果,慕容他們三人都在,牢獄裏也一定歡聲笑語,同金燕西取笑玩鬧,見不著他三人,怪想念的。

不知到能不能趕上榴樹結子,葵花艷日的景象?

冷清秋自嘲,她這是怎麽了?何苦無事

悲秋?又不是上演言情正劇,女主角嘴裏非說華麗詞句不可,她呀頂多是小白文的白癡女主,永遠當不得鳳凰,登不得高階。

冷二捂著肚腹,情不自禁的哀嘆:好餓!

一說起餓,眾人不禁被挑起食欲,金少叫來獄卒,拿著一方美玉,“拿著,到侯府整一桌菜,金府必定重謝”。

冷相欲制止,皇後一黨的嚴謹監視不得不防,這般堂皇的奢侈,哪裏像囚犯?

話說,他們都好久沒吃佳肴美食。

冷清秋來了勁,連聲道好,對冷相撒賴:“爹,啊,”這一聲啊拖得尾音悠長,“咱們就要做牛逼的囚犯,被瘋牛逼急了,還不許咱們囂張一下子?”

冷相咂咂嘴,無奈點頭。冷妙煙也一臉歡容,“姐夫還是你大方,呵呵”。

金燕西拿眼瞟著冷二,見她櫻唇輕開合,朱顏喜色,雖不是傾城傾國,但一臉的嬌憨慵懶,對食物的渴求樣子,引得他喉間吞咽口水,不敢再看。

金夫人那一知兒子要吃肉,吩咐了廚房半夜起竈,死活要探監,被金侯攔著,夫人親自囑咐親信務必安全送到牢室。

金夫人在家一哭三鬧,心疼兒子,金侯一力攔阻,不讓夫人壞事。金侯早就放話,說與金燕西脫離父子關系。

這一夜,冷府一家大吃一番,好酒好菜吃的歡暢,哪管金侯在家頭痛,忍受金夫人鬧騰。

天下間,最牛逼的囚犯只此一家。

日子很快臨近問斬,這日,洪太師親自主持,親自督促斬刑順利實施,金夫人帶著家仆法場外等候,哭的叫淒慘,埋怨自家夫君無能,連唯一的兒子都保不住性命。

秋氣瀟瀟,萬葉飄搖,石榴花瓣刮落,無數殘紅盡顯殤,冷清秋嘴角的笑意味不明,可惜了被秋風刮落在地的熟石榴,她還沒機會嘗一嘗。

戲演得深沈,可怎麽還不落幕,難道真要等到冷家和金燕西被砍頭

洪太師一番得意,恨不能午時三刻都不用等,直接削下死對頭的腦袋,除去了冷相,冷清韻即便逃脫了,也不足為慮。

時間一點一滴,分外金貴,愈發的難熬。金燕西見慕容等俱不見,心裏踏實些,想來他們都有準備。

洪太師手持發令牌狠狠擲下,“行刑”。

刀斧手準備,冷二微微發抖,忍不住朝金燕西看

去,金燕西微微一笑,輕聲道:“不怕!”

恰在此刻,皇帝趕巧的出現,制止屠殺,“朕昨夜生一夢,仙家托夢說冷相無罪,此案必須再審”。

洪太師大驚,大聲責問皇帝:“陛下怎如平民無知?此事不得拖沓,刀斧手快速行刑”。

皇帝見太師跋扈,目無君上,大怒:“誰敢不尊朕號令?”

除了發呆的刀斧手,除了不知狀況的觀刑老百姓,除了一臉驚訝的金夫人,沒有人在意皇帝的號令,皇帝大驚,“太師,要造反嗎?”

洪太師哈哈大笑,拂須長嘆,目光兇狠,“老夫今日偏要斬殺冷相,陛下當一旁默看,如果陛下一力阻攔,休怪老夫手辣”。

皇帝也不示弱,“太師是挾持朕?以為朕無準備?刀斧手聽令,放開冷相繩索”。

形若癡呆的刀斧手很快恢覆神智,手腳麻利的解開綁縛冷相的繩索,在行刑的臺下,在布幔遮蔽下,幾個人從臺下鉆出,護衛冷相一家。

赫連當先解開綁縛金燕西的繩索,遞了兵器。

洪太師此時才知落入陷阱,“周圍盡是老夫的隨從屬下,陛下以為憑區區幾個小兒,就能逃脫?”

和洪太師在一起觀刑的高大人,朝皇帝下跪後,站在皇帝身側。

洪太師一怔,隨即明白刀斧手都是高大人事先安排,必是他的心腹。

皇帝不急不慢,神情輕松,南北門方向傳來殺伐聲,洪太師大怒,命令手下乘此時結果皇帝,皇帝周圍幾十名隨從俱是高手,洪太師縱有千兵萬眾,一時也攻不破皇帝周邊的防護圈。

金燕西一劍在手,奮力廝殺。京城四少帶著十來個心腹,一同保護冷相一家。金夫人早伶俐知趣,和冷夫人等會聚在一處。

廝殺場景殘忍血腥,冷清秋將冷妙煙雙眼遮蔽,目光離不開金燕西,他一柄手中劍,巍巍凜凜放寒光,劍勢驟急,一方驚鴻!滿袖飄風,雖是行殺戮,但依舊風雅,姿態飄逸!

赫連一把紅纓槍,颯颯舞動,與他對敵的人,個個被挑破肚腸,赫連本是豐神奇俊的男子,此刻便如地獄修羅一般嗜殺,神靜湛然的雙眸染上紅色血舞。

祁少一項矜持姿態,此時也是狠拼,雖是對敵廝殺,但姿態仍舊瀟灑,不愧是超級名模,POSS擺慣了的。

慕容平時看似溫文,此時

也殺紅了眼,殺的敵人抱頭縮頸,魂飛魄散。一雙厲眼一雙眉,透著硬挺英姿,發狠的樣子蠻可怕。

冷清秋知道,他們不會有事,京城四少豈是徒有虛名?

果然,四少保護的嚴密,等金侯與慕容駙馬,祁帥等領兵援手時,冷家人毫發未傷,洪太師及叛逆首腦通通被活擒,金燕西朝父親跪拜後,喜滋滋的站在冷清秋身側,禁不住心花怒放,攙了冷二小手,死活不放。

赫連冷著臉裝作沒看見,慕容與祁少神色黯淡,老實的聽皇帝訓示。

皇帝發落了洪太師一黨,任命高大人肅清餘黨,冷相官覆原職。稱冷二小姐秀外慧中,特禦封清平郡主,享公主俸祿待遇。

冷二心裏雖奇怪,但放下心,至少皇帝不會再糾纏。

宮裏頭,皇帝早做安排,皇後被幽禁,冷清韻入宮廷,暫理事物。

皇帝大擺筵席,慶賀郡主的封賜,冷清秋沐浴正裝,滿身錦衣,翠袖微舒,蘭蕙芳郁,清幽嫻靜,好比煙霞出遠山由,自有一番風華氣度。

皇帝見了盛裝的冷二,不由讚嘆:“清平之貌好似一夜曇花,不覺中便悄然綻放,到應了一句:水自石邊流出,香從花裏飄來,清虛雅致,全無半點塵埃”!

冷清韻一臉的欣慰,“秋秋到底是冷家女兒,忍的榮辱,甘清貧!陛下,二妹的婚事不能草率辦理”。

皇帝大笑,點頭:“朕的姨妹怎能委屈?但不知,清秋最中意何人?”

一眾大驚,難道皇帝不知金家同冷家已經定親?皇帝明知故問是何用意?

金燕西緊張的滿手是汗,不自然的盯視冷清秋,生怕她突然反悔,畢竟,她當初選擇他是無奈之舉。

冷清秋一笑:“姐夫任清秋自作主張,不要插手好嗎?”

冷清韻險些摔了杯盞,二妹太無禮,雖被皇帝封了郡主,也不能當眾駁了皇帝臉面。

皇帝眼中精芒一閃,狐貍般的算計笑容,金口一開,“清秋當日為金少搭設擂臺招親,朕也效仿一次,明日正午,清平郡主拋繡球擇佳婿”。

金燕西口張的老大,欲哭無淚,身子早癱軟半邊,皇帝大人開嗎玩笑?

放誕不羈,風流自賞的金燕西此番萎靡無力,腳邊飄飄蕩蕩,怎麽回府也不知,金侯氣惱兒子不中用,偏是個情癡。

慕容曉白,赫連攸,祁莫言雖心存僥幸,無一不想碰試運氣,想最後搏一次。

金燕西獨立紗窗,種種傷心,別樣淒慘。

金夫人勸說:“你這樣子怎麽有力搶奪繡球?早些安歇,養足精神,爭個兒媳回門,娘也光彩”。

金少才收拾了睡去。

這一夜,四少同樣無眠。

陽光正好,皇帝金口一開,京城人潮湧動,紛紛湊趣,擂臺前人山人海。身為萬眾矚目的冷二,打扮素凈,臉上無半點脂粉,連衫子都是白色,百姓奇怪新娘子為何這般打扮?

冷二手搖團扇,仿佛事不關己,皇帝成心的取笑看戲,她偏偏要驚世駭俗一番,不顧冷母的威逼哀求。

皇帝會攜著貴妃出場,秋日裏存尚餘熱,大姐有孕在身,也要淌這渾水!八卦威力無窮大。

皇帝千護萬擁出現,旌旗鑾駕華蓋,君悅臣歡同看戲,個個奉承世道昌,冷清韻一見冷清秋裝束,俏臉急白粉面殤,急命隨身大宮女傳命。

大宮女奉了女主子命,督促冷二小姐換上吉服,冷二微嗮,“姑娘告訴姐姐,再逼我,我就身跳擂臺,大家一起死”。

那大宮女又急急的回覆,冷清韻知道冷二性子,只得放任清秋胡來。

皇帝不管,他只管看戲,見猴子偶爾反抗,不足為怪。

好不容易四少準備完當,金燕西看上去蠻憔悴,無平日的資質豐粹,舉止嫻雅。倒是慕容,赫連,祁少一派義氣淩千古,作勢沖霄漢的英姿。

四人目光齊聚,熱力四射,真要把冷清秋灼燒出一個洞,冷二待禮官下令,右手輕揚彩球,四人一勢搶奪,金燕西沖天百尺,聳漢淩空,手剛要接觸繡球,突然間,冷清秋從高處縱下,金燕西大驚,顧不得繡球,直奔冷清秋。

赫連,慕容,祁少全神貫註的目註彩球,哪裏管的金燕西離身,三人你拼我打,赫連畢竟是武家出身,動如狡兔速如金梭,意氣揚揚的手持彩球,目光去處,剛好看見金燕西抱著冷二自高空徐徐而下。

觀眾們驚呆,醒悟後紛紛鼓掌,真是場精彩演出!這冷二小姐拋個繡球,也與別家不同。若無人救,差點摔死。

赫連俊逸神采的面頰,霎那間蒼白,眼死死的盯著金燕西。

慕容一臉驚訝,還未回神,對與冷清秋打出的測試題,尚不能

解其意。

祁少一楞,再微微淺笑,清秋果然是個會作怪的女子,一身白衣的拋彩球不說,臨陣出難題。他就是太專註繡球,才失了先機。

皇帝及一眾大臣呆了,這結果怎麽算?算誰贏得美人?

冷貴妃一臉無奈,只是看著皇帝,看皇帝怎樣裁決。

皇帝額上見汗,一個斷不好,不僅失帝王信譽,也會引起百姓非議。

冷清秋不好惹,他有些同情四少,為這麽個大膽敢為的女子神魂顛倒。

冷清秋任金燕西摟抱,感覺他身體微微顫抖,胸際的心跳失律,摟著她的右臂似鋼鐵堅硬,目光覆雜的與赫連對視後,看向皇帝方向,緊張皇帝的裁決。

皇帝思索會,將難題拋給冷清秋,他判個不好易得罪人。

“郡主說該如何判?”

冷清秋向皇帝盈盈拜倒,“若是清秋身死,談何做夫妻?清秋只是難斷,所以不得已出此下策,望赫連勿怪!對不起”。

赫連慘笑,抱著繡球呆怔,心裏想:這球搶來何用?

皇帝的親弟弟,親王殿下,滿目同情的看著赫連,還好他見機的快,不敢惹惱冷二,要不然頭痛的就不只是皇兄。

此次拋繡球劇目,連一項逍遙慣得廉親王也到場,對著冷清秋呆呆的看,似在尋找故人的影像,對冷清秋倍感親切,很欣賞這個女孩子。

冷相及金侯彼此點頭見禮,這樁親事應該不會有變故了吧!金侯是怕兒子被逼成瘋,冷相怕二女兒又出幺蛾子,年紀大的一輩,怎經得起幾次三番的刺激?

皇帝擺駕回宮,設宴招待群臣,杯盞飛傳,一派和氣升平景象。

今夜,有幾人對月惆悵,臨窗嗟嘆?

金燕西的心,此時才定下,先前擔心清秋安危,被她嚇得半死,後來又牽掛繡球的歸屬,但仍不放心赫連攸,慕容曉白,祁莫言!

他們四人一起長大,好友失意,金燕西怎能開心起來!好在身邊坐著冷清秋,心裏暖意升升,望著清秋愛意馳馳,她終於是他的妻!

志得意滿的金燕西,第一次正大光明以冷清秋未婚夫的身份,接冷二出府游玩。他想啊,該在這幾日定下婚期吧?央求金侯夫婦同冷相商談,冷相犯愁,說貴妃當眾表示,冷二小姐的婚事不能簡單從便,肯定要得貴妃娘娘的旨意才

行!

金燕西猶如鴨子在嘴邊,猴急吃不著,心裏急切,臨睡想清秋一遍,早起時也要惦念幾回,恨不能時時刻刻懷中揣著冷二。

每日往冷府跑的勤快,連冷母也異議,未婚男女好歹避嫌疑。此時不比在牢獄,該安分些。

冷清秋大早起來,身上著嫩紅的坎肩,素白的緊袖裏衫,系著結彩湘裙,鬢邊簪著金燕西所贈發簪,烏發皆盤起,露出一截脖頸,金燕西見了渾身軟,巴巴的挨著冷二,嘴邊微笑斜睨,頗有些貪看枝上夭灼桃花的神態。

冷二見著便有些膩,天天被他纏著,生怕她跑了似的,“去,一邊坐著,也不嫌熱!”

金燕西含笑搖頭,“清秋,你身上的冰麝香真好聞”。

冷二一下子紅臉,被燕西調戲,“今天又要做什麽?”

金燕西來勁,“清秋咱們泛舟,若是夜間,月景更美得很,我想和你獨自待著,好不好?”

冷清秋微思量,獨處便獨處,還怕他?當即點頭答應。

深秋雨水漸收,紅葉紛飛,多是游人踏步登舟,冷二伴著金燕西登舟,湖水光寒水溜,湖道兩旁白荷迎客,紅色更俏,冷二手裏剝著黃橙,金燕西張著嘴要吃,冷二故意切了大塊,猛塞他嘴裏。

離月夜還早,現在只是中午,隨便吃些水果糕點,中飯也蒙混了,叫金燕西摘荷花的機會,冷二快速的摘蘆葦,蘆葦絮絮揉了碎,塞進金燕西後領,金少拿著粉荷直喊癢癢。

冷二大笑,叫他一副SHI樣!

金燕西實在忍不住癢,此時無人僻靜處,快速脫了衣,噗通就往湖裏跳,洗去蘆絮。

冷二看的目瞪口呆,活脫脫一條美人魚!

陽光灑在金燕西臉上,金黃色蓋臉,連汗毛都清晰,絕色的美貌益加耀眼。

冷清秋仿佛飲了新香糯酒,目不能移。

美人魚上了船,渾身水淋,晶露般的燦射陽光,見冷清秋發呆,不由春花一笑,愈發迷得冷二失魂。

冷清秋見了美人魚湊近,手管不住的朝他胸前拂去,精壯無一絲肥肉,比例協調的身材。

金燕西的唇向冷清秋湊近,忍住不急切,輕輕沾點,伸出舌尖輕描,眸中散發熱力,呼吸漸漸急迫。

冷清秋知道他要使壞,但此刻已經不受控制,理智全

無。被他引的心急,雙手攀上金少脖頸,狠狠的壓住美人唇,含著舌用力吮。

金燕西驚異清秋的大膽,他巴不得冷二情動,二人緊緊摟抱,熱力纏綿。

久久唇分,冷清秋小聲嘀咕:“你故意的!”

金燕西微笑,眼裏魅惑無限,味仍不足,又輕啄她唇,冷清秋止不住低Y。

金燕西猛地推開冷二,面上醉色,“我怕我忍不住”。

冷清秋也知道,四顧下見幸好無人,“快穿上衣服”。

金燕西囫圇的清洗衣服,濕淋淋的穿上身,運內力將水汽蒸幹,朝冷二柔聲道:“先午睡一會,我在旁邊看護”。

冷清秋怎麽覺著這話是男女相悅後,男主體恤憐惜女主的情話?

真不該和他單獨出來。臉上一紅,步入艙裏,睡下不語。

天際漸漸黃昏,冷清秋一覺睡的舒坦,她這算不算和金燕西談戀愛?親也親過,摟也摟過,再不面對,好像太矯情了。

舟外隱隱的有火燭,百試蒼蒼隱流螢,岸邊金菊花落地,美景如詩畫。

游人盡去,偶爾見一舟,彼此錯過。

遠處近裏,楓葉滿山,些許蟬鳴蟋叫,晚風徐徐接近,人靜月升,花入夢!

冷清秋步出,見金燕西在擺弄餐具果盤,月下看美人,比白日裏朦朧幾分。

金燕西執迪吹奏,絲絲撥撩人心,款款愛意,和風相送佳人。

一曲終了,冷二不可能不感動,若是金燕西換做旁人,那三人怕也會殷勤招待,但最後,在她面前的男人還是金燕西。

精致餐桌上,金燕西備至了各色水果,還有二碟小菜,一壺美酒。火紅荔枝,肉甜皮薄的龍眼,金色瑪瑙肉色的栗子,枇杷香桃,脆李楊梅,鮮石榴!葡萄椰子應有盡有!怕是皇宮裏才能如此齊全,難得他有心,冷二見了美酒,不得不懷疑金燕西的用心。

是想把她灌醉了,好煮熟飯嗎?是單純的討好,追求浪漫嗎?

果然是花花公子,懂得勾釣女人。

不知是不是和他親昵過,冷清秋愈發覺得月下的金少風采異常脫俗,前幾年的金燕西,恃才傲物,對事輕慢,何曾如今夜細心?心上惦記過誰?

“我們晚回去,不好吧?”冷清秋試探。

金少一笑,招呼冷二:“快吃些菜,將就些米飯!肚子餓了吧!中午也沒吃飽”。

冷二嘴角抽筋。

金燕西為冷二斟酒,冷二推說看月,乘金少擡頭時,潑了酒,只沾了些唇,看似喝幹了。倒要看豐神骨秀的金少玩啥把戲。

金少吟詩弄墨,女子們大都喜歡這套,他摸不準清秋的喜好,只好全部施展,待冷清秋漸有醉意,才假意的扶持她入艙。

金燕西心如撞鹿,緩緩朝冷二身上靠近,“我這樣好像不對,但也只有此刻能和你接近,你不知道,我夜裏想你想的睡不下!好似情竇初開的十三歲少年,這麽一說,我好像從未正眼看過旁的女子!若當年不拒婚,你我二人早成夫妻,孩子也滿地跑了,你可知我懊悔過多次?看見你跳擂臺,我便想同你一起死,看見赫連拿著繡球,我竟想殺了他!”

金燕西輕吻冷二,良久又開口:“你這個折磨人的妖精,何時才點頭嫁我?總是這麽幹看,不敢越雷池一步,多幸苦?”邊說邊解開冷二上衣,金少立時酥了,“咱們若成了事,你還會不會拖延婚期?”

金燕西的唇自冷二脖頸向下,正神魂顛倒,不妨冷清秋突然坐起,將他推得一倒。驚懼冷二的面色,默默不語。

冷清秋心裏埋怨,此時尷尬不好發作,故作冷漠:“送我回府”。

金燕西神色倉惶,不敢違拗,一副想說話又不敢說的乖巧模樣,他這糊塗事做的,萬一清秋一惱怒,撤銷親事怎辦?

金少撲通一聲跪在冷二腳邊,“都是我不對,清秋你別生氣,罰我什麽都好,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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