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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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曉凡昏昏欲睡地站著, 但每當她眼睛被那股濃厚的睡意催促著即將合上時，卻又會被那種刺骨的寒意給激醒。
這個房間裏的空調開得太低太低了，凍得貝曉凡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一摸全都是雞皮疙瘩。貝曉凡只是站了這麽一小會, 身體都快凍成冰塊了。
不僅是冷，貝曉凡如今穿著一襲不非常合身的西裝裙, 也是讓她尤其不自在。
貝曉凡悄悄地擡起眼皮, 看著最前面那幾個敲著木魚的和尚，輕輕地蠕動嘴唇詢問身旁的她爸：“爸，這到底是哪邊的親戚去世了啊？你讓我來, 總得告訴我是誰吧？”
尤其是貝曉凡昨天剛入職，今天原本是應該是她第二天上班的日子，可是她卻在天都還沒亮就被拉來給她根本不認識的人吊唁。
雖說人死為大，但貝曉凡多多少少是有點不高興的。
貝父四處掃了一圈，見沒人註意他們，這才低聲給貝曉凡解釋：“是你外祖那邊的，說出來你也不認識, 已經出了五服了。本來我們是不用來的，只是聽說他走得不是很體面, 唯一的孩子也不願意過來，所以我們就過來送他最後一程。”
“怎麽個不體面法？”貝曉凡有些好奇。
貝父輕輕地吐出三個字：“馬上風。”
貝曉凡一怔，因為她先前聽其他人說起過死者的年紀, 比他爸還大上幾歲。
這麽個死法，確實不太體面。
貝曉凡聽著有節奏的木魚響聲, 還有和尚們起起伏伏的念經聲，終於度過了這最難熬的階段。
接下來她只需要上去獻個花, 鞠個躬, 最後插上一炷香, 就可以用上班的借口離開這裏了。
貝曉凡跟在她爸的後面走到棺材前，她先對著棺材鞠了一個躬，然後貝曉凡直起身子就要把手中的菊花放置在棺材上。
可是貝曉凡剛起身，她的視線在無意間掃過靈堂的某個角落。
整個人忽地猛地一怔，手腳都涼了。
貝父都要走到供桌前上香了，忽然感覺到貝曉凡半天沒跟上來。
他回過頭，不知道怎麽回事貝曉凡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站在靈前發楞，他忍不住輕拽了她一下：“你幹嘛呢！”
貝曉凡本來是不太怕鬼的，可是身處這種空調開到最低溫度的房間，連呼吸都泛著一股寒意。
再加上這裏是本就帶了點詭異色彩的靈堂，還有眼前的棺木，使得貝曉凡瞬間就想到了不少中式恐怖片電影的劇情。
貝曉凡連牙齒都在上下打著顫。
她緩緩地擡起手，指向靈堂的最後方的一角，聲音輕到差點聽不見：“爸，你，你看，那是什麽……是鬼嗎……”
貝父順著貝曉凡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原本還不以為意，以為貝曉凡是大驚小怪。可是當他看清楚後，就連貝父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只因為在這個肅穆、莊嚴的靈堂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個紅衣女人！
紅衣、厲鬼、尋仇、索命等各種說法在這一剎那瞬間湧上貝父的腦海。
好在貝父年紀大，見過不少世面。
當他冷靜下來仔細地觀察後，發現這個紅衣女人並非是他所想象的那種存在。
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的中長款西裝連衣裙，腰上還系著一條黑色的腰帶。
氣質知性優雅，並沒有乍看之下想象出來的那些恐怖。
她的頭上戴了一頂覆古黑紗帽，遮住了她的上半張臉，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她靜靜地站在那裏，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空谷幽蘭。
起碼從氣質上看，她與鬼怪真的沒有半點的關聯。
而貝家父女兩人的古怪行徑，引起了靈堂內其他人的註意。
靈堂裏的其餘一些人見到角落裏的紅衣女人皆是嚇得呼吸一窒，甚至還有膽小的直接驚呼出聲，躲到了幾個和尚的身後。
那幾個和尚雖然也有點驚住了，但好在術業有專攻，他們的反應多少比普通人要強一些。
甚至還有個和尚壯著膽子就要過去。
而這時，那個女人紅唇輕啟：“打擾到你們了？我是來吊唁的，送完花就走。”
女人的聲音一出，靈堂在場的所有人先前的那股寒意都一掃而空了。
她的聲音動聽，只是這麽聽著，似乎都有種靈魂被洗滌的清靈之感。
那個原本以為女人是來鬧事的和尚的語調不自覺地軟和了幾分。
“你是誰？你和……於先生認識？”
“我姓於，”說到這裏，女人突然輕笑了一下，動人心扉，“我叫於昭昭，是他的……女兒。”
於昭昭？
為首的和尚回想了一下，亡者於大偉的確有一個叫於昭昭的女兒，就是她？
不是說於大偉的女兒和父親關系不好，不願意來吊唁嗎？
怎麽突然來了，甚至還穿得這麽……
聽見是亡人的女兒，一時之間，在場的人都不知道該作出什麽反應。
他們都和於大偉不熟，至於於大偉的這個女兒，他們就更沒什麽記憶了。
貝曉凡聽見於昭昭這一番自我介紹，目光中不禁帶了點佩服。
她竟然還是死者的女兒？
然後還在吊唁火葬的這一天，故意穿了一身紅衣服來？！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貝曉凡並沒有隨意給於昭昭下定論，貝曉凡的工作讓她知道有不少人的家務事並非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就算是看上去再怎麽美滿的家庭，背後都可能隱藏著不少不能見人的秘密。
於昭昭見沒人說話，便姿態優雅地走上前。
她腳下的高跟鞋踩在靈堂的地面上，發出非常清脆的響聲。
貝曉凡下意識地看過去，紅色高跟鞋非常的亮眼，而走動間露出的那雙小腿玉光瑩潔。
貝曉凡竟然就這麽看著一個女人的小腿看了好久。
等貝曉凡回過神後，連耳根子都發紅了，感覺自己先前那直楞楞的表情好像是個變態！
就在貝曉凡發傻的時候，於昭昭已經走到她的身旁了。
先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鉆入貝曉凡的鼻尖，然後貝曉凡稍一轉頭，就見著於昭昭黑紗之下那半張精妙絕倫的側臉，以及那一截細長如天鵝的脖頸。
有一縷烏黑的發絲貼在雲昭昭的紅唇上，她伸出如玉般的手指將發絲捋到耳後。
這麽一個簡簡單單的舉動，那展現出來的萬種風情卻濃烈地直接撲到了貝曉凡的臉上，她整個人都看呆了。
於昭昭盯著棺木凝視了一會，然後紅唇微勾，將手中的一束花放到棺木的上方。
接著，也沒有要鞠躬、上香的意思，於昭昭轉身就要走。
沒人敢攔她。
貝曉凡盯著那束花，這花並不是吊唁常用的菊花，也不是其他尋常的花。花朵的顏色透著幾分詭異紫色，貝曉凡看了半天沒認出來。
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小聲朝於昭昭問道：“這是什麽花？”
“天仙子。”
於昭昭背對著靈堂的眾人，她隨意地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走了。”
天仙子？為什麽要送這樣一束花？
貝曉凡趁著其他人還沈浸在於昭昭出現的震驚中時，她悄悄地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天仙子的話語，再一次怔住了。
天仙子的花語是……最毒不過人心。
·
於昭昭走出那冷颼颼的房間，拿起自己放在外邊的雨傘撐起走入雨中。
外邊的溫度甚至還沒有裏面低，驟然的溫差變化，使得於昭昭忍不住抖了一下：“為什麽要把空調開那麽低，裏邊也太冷了。”
“對了，為什麽她還要去參加葬禮？她和父親的關系不是不好嗎？”
於昭昭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殯儀館門口了。
還是問了系統才找到了靈堂的位置，然後陳昭昭悄悄走進去躲在角落裏查看這個世界的記憶。
系統翻看了下劇情，猜測道：“應該是恨她的父親吧，所以才故意穿著一身紅衣服，還帶著一束天仙子。”
於昭昭皺了皺鼻子，雖然她不太懂這個心理，不過她並沒有作出評判。
於昭昭走在空曠的巷子裏，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噠噠噠的輕響，在只能聽見雨聲的巷子，依舊傳出去好遠。
綿綿的涼雨如煙似霧，讓這個繁華的城市略顯冷寂。
系統看著這場雨，忍不住提醒道：“昭昭，這個世界很危險的，你一定要小心啊。”
因為連著兩次世界劇情都失敗，系統已經沒有選擇世界的權利了，這個世界的劇情是隨機安排的。
到了這個世界後，系統才發現，昭昭這次的身份竟然是一個連環殺人案中的第一位受害者……
所以即便是系統，可是因為劇情的限制，它所知道的信息也不多。
它只知道這個世界的中心人物叫貝曉凡，是一名警隊新入職的菜鳥女警。
而於昭昭死亡的這起連環殺人案，就是拉開之後所有劇情的序幕。
“連環殺人案……”於昭昭起初還有點不以為然，“你告訴我兇手是誰，我再去告訴警察不就好啦？”
“……我要是知道兇手我肯定告訴你了！”
系統雖然想完成任務，但它還不至於狠心到看著於昭昭被虐殺。
可是問題就在於……它根本不知道兇手是誰！
“因為你是最早的受害者，所以我這邊接收到的劇情只到你出現的時間為止。”
“而在你死後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道，包括殺害你的兇手。”
於昭昭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沒由來的寒意，她回過頭，巷子裏空無一人。
於昭昭接著往前走，只不過這一回，她的腳步加快了：“那你告訴我，我是什麽時候死的，那天我肯定不出門。”
系統遲疑了一下，語氣有點心虛：“……也沒有說具體的時間。”
“那我要你有什麽用啊！”於昭昭沒好氣地抱怨道。
系統趕忙給自己解釋：“但是我知道那天的天氣，那天下雨，你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走在巷子裏，你……”
說著說著，系統突然頓住了。
雨天，紅裙子，小巷……
不就是現在？！
系統猛地發出一聲驚叫：“昭昭！小心！！！”
於昭昭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丟掉了雨傘擡腳就要向前跑去。
她在巷子裏的中段，再往前走。穿過這條巷子，右拐就是一條大馬路。
只要跑到馬路上，她就安全了。
但是。
已經太晚了。
於昭昭被身後襲來的巨大力道推倒，噗哧一下整個人狼狽地跌在了地上。
她甚至都沒能撐起身子，一雙粗糙的大手就已經覆上她的脖頸，用力地收緊。
作者有話說：
先寫這個，可憐吶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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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冷，貝曉凡如今穿著一襲不非常合身的西裝裙, 也是讓她尤其不自在。
貝曉凡悄悄地擡起眼皮, 看著最前面那幾個敲著木魚的和尚，輕輕地蠕動嘴唇詢問身旁的她爸：“爸，這到底是哪邊的親戚去世了啊？你讓我來, 總得告訴我是誰吧？”
尤其是貝曉凡昨天剛入職，今天原本是應該是她第二天上班的日子，可是她卻在天都還沒亮就被拉來給她根本不認識的人吊唁。
雖說人死為大，但貝曉凡多多少少是有點不高興的。
貝父四處掃了一圈，見沒人註意他們，這才低聲給貝曉凡解釋：“是你外祖那邊的，說出來你也不認識, 已經出了五服了。本來我們是不用來的，只是聽說他走得不是很體面, 唯一的孩子也不願意過來，所以我們就過來送他最後一程。”
“怎麽個不體面法？”貝曉凡有些好奇。
貝父輕輕地吐出三個字：“馬上風。”
貝曉凡一怔，因為她先前聽其他人說起過死者的年紀, 比他爸還大上幾歲。
這麽個死法，確實不太體面。
貝曉凡聽著有節奏的木魚響聲, 還有和尚們起起伏伏的念經聲，終於度過了這最難熬的階段。
接下來她只需要上去獻個花, 鞠個躬, 最後插上一炷香, 就可以用上班的借口離開這裏了。
貝曉凡跟在她爸的後面走到棺材前，她先對著棺材鞠了一個躬，然後貝曉凡直起身子就要把手中的菊花放置在棺材上。
可是貝曉凡剛起身，她的視線在無意間掃過靈堂的某個角落。
整個人忽地猛地一怔，手腳都涼了。
貝父都要走到供桌前上香了，忽然感覺到貝曉凡半天沒跟上來。
他回過頭，不知道怎麽回事貝曉凡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站在靈前發楞，他忍不住輕拽了她一下：“你幹嘛呢！”
貝曉凡本來是不太怕鬼的，可是身處這種空調開到最低溫度的房間，連呼吸都泛著一股寒意。
再加上這裏是本就帶了點詭異色彩的靈堂，還有眼前的棺木，使得貝曉凡瞬間就想到了不少中式恐怖片電影的劇情。
貝曉凡連牙齒都在上下打著顫。
她緩緩地擡起手，指向靈堂的最後方的一角，聲音輕到差點聽不見：“爸，你，你看，那是什麽……是鬼嗎……”
貝父順著貝曉凡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原本還不以為意，以為貝曉凡是大驚小怪。可是當他看清楚後，就連貝父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只因為在這個肅穆、莊嚴的靈堂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個紅衣女人！
紅衣、厲鬼、尋仇、索命等各種說法在這一剎那瞬間湧上貝父的腦海。
好在貝父年紀大，見過不少世面。
當他冷靜下來仔細地觀察後，發現這個紅衣女人並非是他所想象的那種存在。
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的中長款西裝連衣裙，腰上還系著一條黑色的腰帶。
氣質知性優雅，並沒有乍看之下想象出來的那些恐怖。
她的頭上戴了一頂覆古黑紗帽，遮住了她的上半張臉，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她靜靜地站在那裏，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空谷幽蘭。
起碼從氣質上看，她與鬼怪真的沒有半點的關聯。
而貝家父女兩人的古怪行徑，引起了靈堂內其他人的註意。
靈堂裏的其餘一些人見到角落裏的紅衣女人皆是嚇得呼吸一窒，甚至還有膽小的直接驚呼出聲，躲到了幾個和尚的身後。
那幾個和尚雖然也有點驚住了，但好在術業有專攻，他們的反應多少比普通人要強一些。
甚至還有個和尚壯著膽子就要過去。
而這時，那個女人紅唇輕啟：“打擾到你們了？我是來吊唁的，送完花就走。”
女人的聲音一出，靈堂在場的所有人先前的那股寒意都一掃而空了。
她的聲音動聽，只是這麽聽著，似乎都有種靈魂被洗滌的清靈之感。
那個原本以為女人是來鬧事的和尚的語調不自覺地軟和了幾分。
“你是誰？你和……於先生認識？”
“我姓於，”說到這裏，女人突然輕笑了一下，動人心扉，“我叫於昭昭，是他的……女兒。”
於昭昭？
為首的和尚回想了一下，亡者於大偉的確有一個叫於昭昭的女兒，就是她？
不是說於大偉的女兒和父親關系不好，不願意來吊唁嗎？
怎麽突然來了，甚至還穿得這麽……
聽見是亡人的女兒，一時之間，在場的人都不知道該作出什麽反應。
他們都和於大偉不熟，至於於大偉的這個女兒，他們就更沒什麽記憶了。
貝曉凡聽見於昭昭這一番自我介紹，目光中不禁帶了點佩服。
她竟然還是死者的女兒？
然後還在吊唁火葬的這一天，故意穿了一身紅衣服來？！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貝曉凡並沒有隨意給於昭昭下定論，貝曉凡的工作讓她知道有不少人的家務事並非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就算是看上去再怎麽美滿的家庭，背後都可能隱藏著不少不能見人的秘密。
於昭昭見沒人說話，便姿態優雅地走上前。
她腳下的高跟鞋踩在靈堂的地面上，發出非常清脆的響聲。
貝曉凡下意識地看過去，紅色高跟鞋非常的亮眼，而走動間露出的那雙小腿玉光瑩潔。
貝曉凡竟然就這麽看著一個女人的小腿看了好久。
等貝曉凡回過神後，連耳根子都發紅了，感覺自己先前那直楞楞的表情好像是個變態！
就在貝曉凡發傻的時候，於昭昭已經走到她的身旁了。
先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鉆入貝曉凡的鼻尖，然後貝曉凡稍一轉頭，就見著於昭昭黑紗之下那半張精妙絕倫的側臉，以及那一截細長如天鵝的脖頸。
有一縷烏黑的發絲貼在雲昭昭的紅唇上，她伸出如玉般的手指將發絲捋到耳後。
這麽一個簡簡單單的舉動，那展現出來的萬種風情卻濃烈地直接撲到了貝曉凡的臉上，她整個人都看呆了。
於昭昭盯著棺木凝視了一會，然後紅唇微勾，將手中的一束花放到棺木的上方。
接著，也沒有要鞠躬、上香的意思，於昭昭轉身就要走。
沒人敢攔她。
貝曉凡盯著那束花，這花並不是吊唁常用的菊花，也不是其他尋常的花。花朵的顏色透著幾分詭異紫色，貝曉凡看了半天沒認出來。
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小聲朝於昭昭問道：“這是什麽花？”
“天仙子。”
於昭昭背對著靈堂的眾人，她隨意地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走了。”
天仙子？為什麽要送這樣一束花？
貝曉凡趁著其他人還沈浸在於昭昭出現的震驚中時，她悄悄地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天仙子的話語，再一次怔住了。
天仙子的花語是……最毒不過人心。
·
於昭昭走出那冷颼颼的房間，拿起自己放在外邊的雨傘撐起走入雨中。
外邊的溫度甚至還沒有裏面低，驟然的溫差變化，使得於昭昭忍不住抖了一下：“為什麽要把空調開那麽低，裏邊也太冷了。”
“對了，為什麽她還要去參加葬禮？她和父親的關系不是不好嗎？”
於昭昭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殯儀館門口了。
還是問了系統才找到了靈堂的位置，然後陳昭昭悄悄走進去躲在角落裏查看這個世界的記憶。
系統翻看了下劇情，猜測道：“應該是恨她的父親吧，所以才故意穿著一身紅衣服，還帶著一束天仙子。”
於昭昭皺了皺鼻子，雖然她不太懂這個心理，不過她並沒有作出評判。
於昭昭走在空曠的巷子裏，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噠噠噠的輕響，在只能聽見雨聲的巷子，依舊傳出去好遠。
綿綿的涼雨如煙似霧，讓這個繁華的城市略顯冷寂。
系統看著這場雨，忍不住提醒道：“昭昭，這個世界很危險的，你一定要小心啊。”
因為連著兩次世界劇情都失敗，系統已經沒有選擇世界的權利了，這個世界的劇情是隨機安排的。
到了這個世界後，系統才發現，昭昭這次的身份竟然是一個連環殺人案中的第一位受害者……
所以即便是系統，可是因為劇情的限制，它所知道的信息也不多。
它只知道這個世界的中心人物叫貝曉凡，是一名警隊新入職的菜鳥女警。
而於昭昭死亡的這起連環殺人案，就是拉開之後所有劇情的序幕。
“連環殺人案……”於昭昭起初還有點不以為然，“你告訴我兇手是誰，我再去告訴警察不就好啦？”
“……我要是知道兇手我肯定告訴你了！”
系統雖然想完成任務，但它還不至於狠心到看著於昭昭被虐殺。
可是問題就在於……它根本不知道兇手是誰！
“因為你是最早的受害者，所以我這邊接收到的劇情只到你出現的時間為止。”
“而在你死後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道，包括殺害你的兇手。”
於昭昭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沒由來的寒意，她回過頭，巷子裏空無一人。
於昭昭接著往前走，只不過這一回，她的腳步加快了：“那你告訴我，我是什麽時候死的，那天我肯定不出門。”
系統遲疑了一下，語氣有點心虛：“……也沒有說具體的時間。”
“那我要你有什麽用啊！”於昭昭沒好氣地抱怨道。
系統趕忙給自己解釋：“但是我知道那天的天氣，那天下雨，你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走在巷子裏，你……”
說著說著，系統突然頓住了。
雨天，紅裙子，小巷……
不就是現在？！
系統猛地發出一聲驚叫：“昭昭！小心！！！”
於昭昭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丟掉了雨傘擡腳就要向前跑去。
她在巷子裏的中段，再往前走。穿過這條巷子，右拐就是一條大馬路。
只要跑到馬路上，她就安全了。
但是。
已經太晚了。
於昭昭被身後襲來的巨大力道推倒，噗哧一下整個人狼狽地跌在了地上。
她甚至都沒能撐起身子，一雙粗糙的大手就已經覆上她的脖頸，用力地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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