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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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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寂靜無聲。

9點準時入眠的真田弦一郎在午夜一點鐘睜開了雙眼。黑夜之中的黑色眼眸有著別樣的神采,卻是無人看清他眼眸遮掩下的覆雜視線。

自阿璃做噩夢之後,她便習慣了和他一起入睡,不再像最初那樣,兩人單獨分開入眠。正因為如此,兩人之間逐漸親密的姿態瞞不過家裏期許已久的長輩,所以便有了前段時日的箱根之旅作為他和阿璃補償的蜜月旅行。用母親大人的話說,讓他們再度返回結婚的地方具有特別意義。說不定,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更進一步。

事實上,母親大人那時候的話的確成真。不過,自從他們從溫泉旅行回來之後,兩人之間的感情卻又在無形之間疏遠。

他原本一度懷疑是否由於他在箱根那時對阿璃未免太過迫不及待的行為以致阿璃在事後反常的羞澀及躲閃他的接近。不過,哽塞在胸腔的煩悶卻是由於阿璃的隱瞞。如今,一切答案他都心中有數了。

阿璃,她恢覆記憶了。

借助窗外懸掛夜空中的皎潔的月勾散發射入室內的朦朧之光,他微側頭看向枕邊的人兒,少女還在睡夢之中。耳邊是她有節奏的呼吸聲,似乎是他偏頭的動作叨擾到了她,懷中的女孩腦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抱住他手臂的雙手更加的緊緊拽住。

一如往昔般的孩子睡眠姿態,有誰能想到在她無害的睡顏之下遮掩的心思呢?

如果在今天之前,他還在懷疑阿璃,那麽,在今天他卻是得到了確切答案。

偷聽,這並不是一件多麽光彩的事情。可是,他卻聽到了阿璃口述的事實。

‘阿璃,不相信我們大家嗎?’

‘爺爺,您……已經知道了啊。’

……

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聽下去,聽到這裏就夠了,阿璃的確是恢覆記憶了。轉身他就離開了書房門外,離開時隱約聽到祖父大人問阿璃作何隱瞞大家,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如果,她真的是難言之隱,他想,他會等她來告訴他。

恢覆記憶嗎?他想,既然阿璃選擇繼續失憶下去,那麽,他也不會去逼她。

努力地壓抑住自己心中的隱隱不安,真田弦一郎勾在少女腰間的手緊了緊,強迫自己進入睡眠狀態。

感覺到少女似乎察覺到手環住她腰間的不安分,少女的腦袋在他的懷中再度蹭了蹭,兩人相互依偎而眠的姿勢看起來是萬分的和諧。

在靜夜裏他閉上了眼,而她眼卻睜開了眼,所謂同床異夢不過如此。

懷疑我了嗎?如果可以,阿璃並不想對你有所隱瞞,如果,現在把那些事情對你說的話,大叔你會胡思亂想吧。

阿璃在真田弦一郎的懷中睜開眼睛,黑暗是最好的遮掩,耳邊聽到有節奏的心跳聲,突然覺得很安心,如果她還是那個‘幼齡’的阿璃心思也不會如此沈重吧,她也不會有如此心機隱瞞這一切吧。

從最開始有計劃接近到她以不公平的姿態贏得兩人的婚約,雖然,期間她出車禍將她所有的計劃打亂,卻依然維系著她布置的那條直線向前行走。

不過抱著試一試按著自己的好奇心理的布置,卻沒有想到得到了意外卻是一直期許的答案。

大叔,果然是真田家族的人,而那個人,那個兇手也和他有著某種親屬關聯。

從她恢覆記憶的那一天起,每當閉上眼睛,她都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在她失憶期間反覆做的噩夢,夢裏她一直看不清的那張臉終於和她在真田家宴中看到的那張臉完全吻合。

她心中不安分的因子正在蠢蠢欲動,盡管想親自手刃那個人,可是,她不再是6年前那個孩子了,沒有萬全準備,她絕對不能再貿然出手讓他發現她。今日告訴爺爺,她是在賭博,她在賭大叔和爺爺有著緊密相連的至親關系,其次,她也是希望借真田爺爺在警視廳多年積蓄到如今一呼百應的勢力狠狠地回敬那個人。

事情過去了6年,當年的目擊證人不過只有那時才10歲的她,證據之類的恐怕早已被銷毀。不過,她相信,真田爺爺心中有數的話動用警界的力量仔細查盤查總會查到他幕後的關聯者。畢竟,毒梟和警界的人有利益交匯其中肯定有千絲萬縷覆雜的關系線,他們之間有所關聯的話,總會殘留下一些證據。不然,6年前的大叔就不會發現他是內奸的真相了。

不過,這一切她現在都不會對真田弦一郎說明,或許換個時間,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告訴他會更好吧。

因為,這一次是她和過去的真正告別,大叔,你會理解阿璃的,對吧?

對不起,你無法對阿璃實現諾言,阿璃也無法堅守承諾了。

阿璃愛上了別的人,所以,大叔,請讓阿璃做完最後一件事情就將你徹底忘記吧。

黑暗中,少女松開了一只緊緊抱住真田弦一郎手臂的手,握住了自己脖頸處戴著的那處硬物,帶有些許懷戀的情緒反覆摩挲著掌心的圓潤之物。

當真田弦一郎將發現阿璃恢覆記憶的秘密鎖入心中,兩人之間的關系恢覆親密之勢讓真田一家放寬了心。

全國大賽過後,立海大便進入了深秋季節,當上學途中路邊的樹都在飄零落葉之時,真田弦一郎突然回味起他和阿璃相識已有一年。盡管阿璃依然對他隱瞞,不過,他卻是樂得享受著阿璃依賴他的日子。現在的他總算是體會到了白石藏之介盡管面上對阿璃有著無奈卻依然寵溺她的心態了。

真田弦一郎不會在自己喜歡的到底是失憶的阿璃還是已經恢覆記憶的阿璃這種無聊的問題上糾結,因為,這個問題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有了答案。於他而言,阿璃只是阿璃而已。

從阿璃口中得知了6年前自己的侄孫子真正慘死的真相,在真田弦右衛不怒而威的面色之下掩飾的不過是心中波濤洶湧起伏的怒火。

在真田家族中,已進入警界有了一番作為年輕一代裏,他尤為看好讓人不斷提攜的那個人居然會是害死他最為疼愛的孫子的真正兇手。而他,居然在得知孫子‘殉職’的說法後沒有任何懷疑,這不僅有違他當了多年警察的判斷力且放任了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真田弦右衛心中自責愧疚,剩下的全是被欺瞞的怒火。阿璃的話雖然未讓他全部相信卻是讓他提高了警惕防範之心,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卻在私下已經聯系了不少人好好盯住真田裕次郎的一舉一動。

阿璃對他說的那些真相,他比她要想得深遠。健一郎的死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恐怕事情背後的暗線覆雜得讓人難以想象。現在想想,當年健一郎不過是新人,能力也不錯,不過才入職不久就接到那麽大的任務,如今想起來恐怕那時候就是有人在暗中部署,將他引到國外殺害。

他沒有想到他看重的真田家族後輩裏中有人如此玷汙家族的榮譽,更沒有想到那人居然會如此重視名利不禁拋棄真田家族的宗旨,有違他們家族百年來流傳的傳承的武士信仰。

他絕對不容許自己的孫子枉死,絕對不原諒那個和人狼狽為奸害死健一郎的兇手,哪怕他是真田家族的人,他也會親自將他送到法律面前判決。他無法原諒自己重視的家人當年被人殘害徒留下繈褓中的左助,更何況健一郎是他著重培養的孫子卻是早早逝去。

收起心中並不平靜的心情,真田弦右衛充分發揮了他未從警視廳退休的精力和威嚴著手暗地徹查6年前的案子,從真田裕次郎和真田健一郎入職偵破的幾起案件細細檢查,期許找到有用的蛛絲馬跡。

不過,事情總有意外,無論怎樣,真田弦右衛查到真田健一郎之時,卻是始終查不到他背後指使他的黑手。

作者有話要說:唔,此文正文即將完結,大概還有幾章內容的樣子,番外暫定為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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