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狄麗斯的臉上掛著微笑，“賽博坦即將徹底毀滅，請隨我來。”

狄麗斯的話音未落，一道光華萬丈的傳送門浮現在虛空。在他們的腳下，賽博坦之上熔巖騰空，烈焰夾雜著黑色的濃煙滾滾，大地在不斷地崩塌。

回歸了自己的身軀的小黑，沒有絲毫的猶豫，擡起腳徑直跨入了傳送門，然後楊鮮控制著初號機緊隨其後。

在那傳送門的背後，是一片恍若人間仙境，鳥語花香的世界，他們的落腳處就在一片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坪之上。

狄麗斯最後一個跨出傳送門，在她的腳尖踏在草坪上的那一瞬間，層層的鋼鐵機甲便如同鱗片翻滾一般，滾滾波動，然後消失於無形。

她肌膚晶瑩，身著一身鋼鐵的短裙戰衣。

“是不是不敢相信？”狄麗斯那一雙妙目完成了月牙，“先行者的一脈，便如同賽博坦人一樣，選擇了不同的進化道路，恰巧，這一支早就和賽博坦人納摩希度家族取得了聯絡。”

“所以，你才問我是不是聽說過納摩希度，對嗎？”

小黑點了點頭，“沒錯。只是可惜，我們賽博坦人始終無法與先行者抗衡，還是在你們的戰艦之下毀於一旦。”

“畢竟先行者，是宇宙間第一批智慧生命，走在其他種族之前這並不奇怪。”狄麗斯笑道，“何必這麽拘謹，坐。”

說著，她盤膝坐在草地之上，一翻手擺出一套精致無比的茶具，手指舞動如蘭，幾個動作間便斟滿了五茶杯，香茗之氣緩緩升起，藍天白雲，如因綠草，美麗的少女，這一切看上去竟然美麗得如此不真實。

“初號使徒，放他們下來。”狄麗斯輕輕打了個響指，楊鮮、艾爾莎、於婷婷三人便被初號機傳送到了地面。

楊鮮那一身白衣在微風當中輕輕飄蕩，氣質出塵。

他並不恐懼——即便坐在他面前的是接近不朽級的先行者。

楊鮮招呼三個同伴圍坐，自顧自捧起茶杯一飲而盡，“好茶。狄麗斯小姐剛才稱呼這個大家夥為使徒？”

“嗯。不過這可跟你們地球上的動漫沒什麽關系。”狄麗斯俏皮一笑，竟是顯得異常可愛：“真是不巧，我在你們地球游歷過一年的時間，對你們的宅文化非常喜歡呢。”

“海格力斯得到初號機，是不是你們故意安排的？”楊鮮神色淡然，給自己倒了茶，然後捧起茶杯靜靜地看著狄麗斯，“或者，就連海格力斯將初號機交給我，都是你們安排好的？”

“過度陰謀論是對自己的不自信。”狄麗斯翻了翻眼睛，“不過，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我便大發慈悲告訴你。”

楊鮮的嘴角極為輕微地一個抽搐，這臺詞太糟糕了——“謝謝。”

“我有一個好朋友，叫花錦月。也是巧了，她有個狗腿子叫做海格力斯。更加巧合的是，我們融合派——也就是先行者當中，主張以肉身融合科技力量的這一支，自上古傳下來的十二使徒，丟失了三架。”

“所以，是花錦月找到了這只初號機？”楊鮮問。

“不，不是她。如果是她得到了，少不得要從我這裏狠狠敲詐一筆。是她的狗腿子海格力斯得到了初號機——至於我是怎麽知道的，也許有朝一日你修成了大羅，自然能夠理解：那站在力量巔峰的，無論是靠科技的力量去推演宇宙中的一點點線索，還是靠著周天數術掐指推演，都一樣。只需要看一眼結果，便有最為合理的事情演化路徑浮現在心頭。”

楊鮮突然嘆了口氣。

掛不得，自己所作所為根本就瞞不過大師兄霄雲道人，也怪不得他說根本不必用眼睛留意自己，想要知道也不過是心思閃念的事情。

如此說來，這兩位師兄的境界著實是可怕……

“所以，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麽用意？”

狄麗斯這才開口大笑，“有什麽用意？沒有。我沒什麽要求你的，也不欠你什麽，更對你也沒什麽惡意，我將這些講給你聽，只是因為你是我那個‘姐夫’的師弟。”

噗……

楊鮮是在是沒忍住，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去，一直以來保持著的那一副仙風道骨飄逸出塵的姿態徹底破滅。

“初號機你們帶不走，不要打它的主意。況且，不要以為你們剛才的表現便是已經駕馭了初號機。”狄麗斯看著眼前四人一字一頓道，“那十二個使徒，是遠古時期融合派的先行者師祖，搜羅了諸天萬界異常強大的十二個生命制作而成，也是融合派能夠勉勵支撐局面的根本。”

“我可沒打什麽使徒的主意。”楊鮮嘆了口氣，“我只是想確認，你……真的對我們沒有惡意？若是沒有，又怎麽會那麽巧出現在賽博坦？”

狄麗斯脾氣溫和，即便是楊鮮一再追問，仍然是頗為耐心，“就算是融合派，也仍然是先行者長老院的一員，駐守帝國新領土有什麽奇怪麽。楊鮮，你不要想太多。我之所以把你帶到此地，這麽掏心掏肺地直言相告，為的不過是我們融合派欠下的崆峒的情分，既然你入了崆峒的門，我們融合派自然會對你照顧一二。”

說著，狄麗斯站起身形，一翻手心，只見一枚三角形的徽章散發著微光飄在她的掌心，“拿去，這枚徽章當中封印著真正的不朽級心靈力場，危急時刻可以釋放出來，足足可以撐住三分鐘之久。”

楊鮮心頭一驚。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在自己所在的層次，幾乎根本用不上，但一旦遇到更為強大的敵人，這不朽級的心靈力場足以給自己逃命的時間，甚至是反敗為勝的可能。

強烈的不真實之感，竟是驅使著楊鮮問出了那個他一直以來都念念不忘的疑問，“以你接近不朽的力量，是否知道，在諸天萬界的極高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蕓蕓眾生？”

狄麗斯沈默片刻，“沒有。時間到了，你該回地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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