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紅顏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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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我神游太虛所見之景色。
此時的楊鮮，就站在那懸崖的邊緣，身後便是一片瓦礫廢墟。
已然崩塌的薄命司。
夢境當中，應該是它仍然完整之時？
楊鮮開口道，“我來證道。”
果然，他的話音未落，在他的面前便出現了一道虛影，懸浮在虛空飄渺不定。但那白衣，以及遮面的輕紗，那明眸，不是夢中的仙子又是誰？
她的一雙眼睛完成了月牙，笑道，“我早已身隕。”
楊鮮一楞，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女子。
“我也不知道你是誰。”
“此地，便是悟道之地。”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楊鮮默默地看著那女子，心頭浮起的竟是一層莫名的溫暖以及懷念。
“你是一個驚天大能，但並非這茫茫宇宙中的唯一。比你更加強大的還有無數種族，無數修士。有一日，你最為摯愛的兩個女子反目成仇，請問，你會如何抉擇？”
“你必須要選一個：一人與你竹馬青梅，一人於你有活命之恩。”
“不選的那一個會死。”
楊鮮默然。這是心理測驗嗎？他開口答道，“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都要。”
“只能選一個。”
於是楊鮮再次沈默，良久之後這才開口，“我會選擇那於我有恩的。”
“為什麽？”
“總歸能活下來一個。”楊鮮嘆道，“她活，就等於我還了那就命之恩，然後我會把命還給那死了的。”
那女子面帶微笑，“可是不曾想，那於你有救命之恩的即便活了，又會該如何面對那幾乎無盡的壽命？”
“那麽第二題。”
“有一日，紀元終焉。天地破碎，你作為混沌真仙有可能逃過大劫，而且可以有機會帶著你所修成的小世界一起渡劫。但如果做此選擇，你的青梅竹馬一定會死。”
“只能選一個。”
這次楊鮮毫不猶豫，“當然選擇那女子。”
“但你小世界中的生靈會全部化作飛灰。”
“那又如何？”楊鮮聳肩，“與我無幹。”
“最後一個問題。”
“你……選擇仙道還是魔道？”
“當然是仙道。”
那女子笑，溫暖和煦仿佛春風。
“我的問題問完了，那麽，你自行悟道，這份機緣究竟能夠給你帶來多大的益處，只能靠你自身了。”
說完，那女子的身形驟然破碎，化作漫天光羽消失於無形。
楊鮮不禁一楞，這究竟是何意？難不成悟道，還要先做一番心理測驗。雖然心裏有些不安，但畢竟已然到了悟道之地，又怎可退卻？
於是楊鮮盤膝而坐，面向無盡的灌愁海。
他閉上了眼睛，但心念卻時刻關註著虛空。而他的腦海當中也只剩下一句話：到底，什麽是大道的顯化，又如何才能親眼的見。
++++
不知多少年之後，楊鮮站起身形。
他的身上再無半點仙氣，看上去就如同個凡人一般無二。但他手指所向，便立刻虛空洞開，一座光門出現在他的面前。
楊鮮邁步而進。
那……是地球？
楊鮮那雙歷經萬世滄桑的雙眸掃射著大地，只見那地面之上枯寂異常。但京都也還在，仍舊是他離開時的那個冬日。
他心思閃念，邁步一動，轉瞬間便跨越了千裏萬裏，出現在鑼鼓巷的家宅門口。
那宅門已經落滿了灰塵。
楊鮮推門而入。
房間之內的灰塵，楊鮮隨便一落足便是灰塵四起。
楊鮮心中一沈，這究竟是過去了多少年？那墻壁已經布滿了裂痕，看上去隨時都可能倒塌，再看窗外，連半個鬼影都看不見，滿大街都是廢棄之物。
街兩邊停滿了廢棄的車輛，看上去已經殘破不堪。楊鮮一縷神識蔓延過去，那些車輛竟是紛紛崩解，化作了漫天飛塵，滿地的殘渣。
這是……
楊鮮的神識在墻壁之上“觸摸”到了異常。他一揮手，登時微風輕拂，將那破損不堪的墻壁之上的灰塵一掃而凈。
上邊是一封信。
“楊鮮，你個大混蛋，你還活著嗎？如果你看到這封信，哼，那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小黑，最後一個活著的，也要再次脫離肉身，舍棄碳基生命形態，回歸阿爾法星了。
很抱歉。
你走後，大家都無心修煉，境界停滯不前。
你走後的第五十年，於婷婷最先老去，死於心臟衰竭。又過了一百六十年，蘇熙蓉和花瑩雪先後去世，都未能修成金丹。在此後三千二百年，即便是轉變成了巫妖狀態的艾爾莎也抗不過時間的摧殘，最終香消玉殞。
前前後後五千年過去，我也已經無法再等待了。先行者和修真者大戰之後，地球已經沒有人類生存，孤獨地等了你接近三千年……
如果你真的還能回來，請來阿爾法星找我。
如果那星球還在，還沒有毀於戰火。”
楊鮮的心頓時便碎了。
他仰頭一聲長嘯，腳下一動便沖天而起，那小樓瞬息之間化作飛灰！他站在虛空，目光之中滿是悲色。
直到此時，他才領悟到，原來這些同伴竟是自己最為重要的部分。不僅僅是貝無雙。
對，無雙！楊鮮將目光投向了無盡的虛空，一翻手便取出了那艘護衛艦，按照星圖的指引，他靠著飛船的自動行駛很快便抵達了Y2B星球。
這黑色的星球如今已是滿目瘡痍。
楊鮮看到，身高足有萬丈的貝無雙頂天立地，與她對面站立相持的正是一身銀色板甲的拉法葉，他周身上下燃燒著聖光，手中的十字架架在貝無雙的肩頭。
“吞噬者，到了你伏誅的時候了！”
貝無雙冷笑，“你們這些宇宙的蛀蟲，唯有我們這些吞噬者才是維持宇宙生存的最後屏障！”
“屏障？你吞噬了整整一百零七顆活的星球，殺孽無數！”拉法葉厲聲怒喝，“受死吧！”
那十字架就要斬落之時，一道沖天劍芒淩空而下，直接斬殺在拉法葉的手臂，登時血雨紛飛。
“你敢！”
楊鮮怒喝，一閃身浮現在拉法葉那巨大的頭顱之前。
“是你？”拉法葉眉毛到豎，“一萬兩千年過去，你還沒死？”
“我早就說你是魔，既然你跟吞噬者站在一起，今日我就要執行守護者的責任，賜予你應有的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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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楊鮮，就站在那懸崖的邊緣，身後便是一片瓦礫廢墟。
已然崩塌的薄命司。
夢境當中，應該是它仍然完整之時？
楊鮮開口道，“我來證道。”
果然，他的話音未落，在他的面前便出現了一道虛影，懸浮在虛空飄渺不定。但那白衣，以及遮面的輕紗，那明眸，不是夢中的仙子又是誰？
她的一雙眼睛完成了月牙，笑道，“我早已身隕。”
楊鮮一楞，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女子。
“我也不知道你是誰。”
“此地，便是悟道之地。”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楊鮮默默地看著那女子，心頭浮起的竟是一層莫名的溫暖以及懷念。
“你是一個驚天大能，但並非這茫茫宇宙中的唯一。比你更加強大的還有無數種族，無數修士。有一日，你最為摯愛的兩個女子反目成仇，請問，你會如何抉擇？”
“你必須要選一個：一人與你竹馬青梅，一人於你有活命之恩。”
“不選的那一個會死。”
楊鮮默然。這是心理測驗嗎？他開口答道，“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都要。”
“只能選一個。”
於是楊鮮再次沈默，良久之後這才開口，“我會選擇那於我有恩的。”
“為什麽？”
“總歸能活下來一個。”楊鮮嘆道，“她活，就等於我還了那就命之恩，然後我會把命還給那死了的。”
那女子面帶微笑，“可是不曾想，那於你有救命之恩的即便活了，又會該如何面對那幾乎無盡的壽命？”
“那麽第二題。”
“有一日，紀元終焉。天地破碎，你作為混沌真仙有可能逃過大劫，而且可以有機會帶著你所修成的小世界一起渡劫。但如果做此選擇，你的青梅竹馬一定會死。”
“只能選一個。”
這次楊鮮毫不猶豫，“當然選擇那女子。”
“但你小世界中的生靈會全部化作飛灰。”
“那又如何？”楊鮮聳肩，“與我無幹。”
“最後一個問題。”
“你……選擇仙道還是魔道？”
“當然是仙道。”
那女子笑，溫暖和煦仿佛春風。
“我的問題問完了，那麽，你自行悟道，這份機緣究竟能夠給你帶來多大的益處，只能靠你自身了。”
說完，那女子的身形驟然破碎，化作漫天光羽消失於無形。
楊鮮不禁一楞，這究竟是何意？難不成悟道，還要先做一番心理測驗。雖然心裏有些不安，但畢竟已然到了悟道之地，又怎可退卻？
於是楊鮮盤膝而坐，面向無盡的灌愁海。
他閉上了眼睛，但心念卻時刻關註著虛空。而他的腦海當中也只剩下一句話：到底，什麽是大道的顯化，又如何才能親眼的見。
++++
不知多少年之後，楊鮮站起身形。
他的身上再無半點仙氣，看上去就如同個凡人一般無二。但他手指所向，便立刻虛空洞開，一座光門出現在他的面前。
楊鮮邁步而進。
那……是地球？
楊鮮那雙歷經萬世滄桑的雙眸掃射著大地，只見那地面之上枯寂異常。但京都也還在，仍舊是他離開時的那個冬日。
他心思閃念，邁步一動，轉瞬間便跨越了千裏萬裏，出現在鑼鼓巷的家宅門口。
那宅門已經落滿了灰塵。
楊鮮推門而入。
房間之內的灰塵，楊鮮隨便一落足便是灰塵四起。
楊鮮心中一沈，這究竟是過去了多少年？那墻壁已經布滿了裂痕，看上去隨時都可能倒塌，再看窗外，連半個鬼影都看不見，滿大街都是廢棄之物。
街兩邊停滿了廢棄的車輛，看上去已經殘破不堪。楊鮮一縷神識蔓延過去，那些車輛竟是紛紛崩解，化作了漫天飛塵，滿地的殘渣。
這是……
楊鮮的神識在墻壁之上“觸摸”到了異常。他一揮手，登時微風輕拂，將那破損不堪的墻壁之上的灰塵一掃而凈。
上邊是一封信。
“楊鮮，你個大混蛋，你還活著嗎？如果你看到這封信，哼，那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小黑，最後一個活著的，也要再次脫離肉身，舍棄碳基生命形態，回歸阿爾法星了。
很抱歉。
你走後，大家都無心修煉，境界停滯不前。
你走後的第五十年，於婷婷最先老去，死於心臟衰竭。又過了一百六十年，蘇熙蓉和花瑩雪先後去世，都未能修成金丹。在此後三千二百年，即便是轉變成了巫妖狀態的艾爾莎也抗不過時間的摧殘，最終香消玉殞。
前前後後五千年過去，我也已經無法再等待了。先行者和修真者大戰之後，地球已經沒有人類生存，孤獨地等了你接近三千年……
如果你真的還能回來，請來阿爾法星找我。
如果那星球還在，還沒有毀於戰火。”
楊鮮的心頓時便碎了。
他仰頭一聲長嘯，腳下一動便沖天而起，那小樓瞬息之間化作飛灰！他站在虛空，目光之中滿是悲色。
直到此時，他才領悟到，原來這些同伴竟是自己最為重要的部分。不僅僅是貝無雙。
對，無雙！楊鮮將目光投向了無盡的虛空，一翻手便取出了那艘護衛艦，按照星圖的指引，他靠著飛船的自動行駛很快便抵達了Y2B星球。
這黑色的星球如今已是滿目瘡痍。
楊鮮看到，身高足有萬丈的貝無雙頂天立地，與她對面站立相持的正是一身銀色板甲的拉法葉，他周身上下燃燒著聖光，手中的十字架架在貝無雙的肩頭。
“吞噬者，到了你伏誅的時候了！”
貝無雙冷笑，“你們這些宇宙的蛀蟲，唯有我們這些吞噬者才是維持宇宙生存的最後屏障！”
“屏障？你吞噬了整整一百零七顆活的星球，殺孽無數！”拉法葉厲聲怒喝，“受死吧！”
那十字架就要斬落之時，一道沖天劍芒淩空而下，直接斬殺在拉法葉的手臂，登時血雨紛飛。
“你敢！”
楊鮮怒喝，一閃身浮現在拉法葉那巨大的頭顱之前。
“是你？”拉法葉眉毛到豎，“一萬兩千年過去，你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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