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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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正中央, 一位老教授手裏捧著一個灰色的零件，祁雪一眼就辨認出那個零件是屬於機甲膝蓋部分的。
“小祁，你來看看這個零件, 這裏是檢測數據, 是不是和資料上要求的一樣？”老教授顫抖著一雙手把手上的零件遞給她。
祁雪沒有去看那份檢測報告, 她接過教授手上的零件，伸出一根精神力觸手鉆入手中的零件中, 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著。
許久之後她睜開了眼睛：“確實合格了，而且很輕······除了駕駛艙的位置，外殼可以直接用這種材料······”
“太好了！太好了！我這就把材料表發給小江，讓她多調點材料過來, 咱們朝著這個方向多嘗試一下！”他激動得臉上都多了一絲紅暈。
“楊老師, 等機甲傳輸的材料找到了這個項目就可以正式開始了！”祁雪的表情也很興奮。
“嗯！咱們這麽多人一起努力, 肯定很快就能尋摸到合適的材料！大夥也別圍在這了，時間寶貴，該幹嘛就幹嘛去！”
因為有了楊教授成功的先例，這個上午大家都像打了雞血似的幹勁十足。
祁雪也沒有閑著, 她慢慢用精神力觸手融合著各種材料, 她對精神力的控制比其他人好, 一次可以嘗試七八種配比，這個過程非常枯燥, 且成功率極低。
一個上午過去了，EXCEL上已經列出了一長串的配比，只是沒有一個可以用。
“小祁老師, 中午了！一起去吃飯嗎？” 一名和她關系不錯的研究員走到她身後問道。
祁雪擡起頭來, 動了下酸痛的脖子, 她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已經中午了。
“晴姐你先去吧！我把手上這組數據記錄完再去食堂。”說話間她的手還在筆記本鍵盤上不斷地敲擊著。
“那我等你一會，咱們一起去！”她直接搬了個凳子在祁雪面前坐下，見她一直盯著面前的屏幕，她便忍不住把頭湊過去看了起來。
“這個配比和參數很適合我之前的那個項目唉！老王，你過來一下！”不知道看到了哪組數據，她眼神一亮，瞬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著不遠處喊道。
被她喊到的那個教授剛好也結束了手上的工作，正準備和其他人一起去吃飯，見狀便腳步一轉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其他幾人對視了一眼，也跟著過來“湊個熱鬧”。
“老王，你看用這個材料替換咱們之前那個內膽，那個項目是不是就能繼續走下去了？”她激動地抓著上司的手腕開口說道。
老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清她指著的那行數據後眼睛微微瞪大：“還真是！小祁，不介意我用下這組數據吧！”
“不介意、不介意！您隨便用！”祁雪擺擺手，這組數據如果不是被他們發現的話，也只會被當成失敗案例一直躺在表格裏。
跟在他身後的其他人也把頭湊了過來。
“小祁，這個是十年前就有的合金，咱們材料庫裏就有，你這是在做無用功啊！”一個老教授拿著鼠標翻起了她之前的記錄。
“還有這個、這個，也都是材料庫裏有的，小祁，你基礎不行啊！”其他幾位教授也點評道。
“這樣，我下午給你帶本書，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有什麽不懂的就來問我！”
“我那也有幾本書應該對你有用，我下午給你帶來······或者你空點時間出來，我們輪流給你補幾天課，這基礎可要打好，萬丈高樓平地起，這基礎不打好可不行······”
“······”
“那就謝謝幾位老師了，我先自己看，有不懂的再來問你們！”她並沒有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指出不足而不高興，反而是笑著和他們道謝。
短短幾分鐘，祁雪就收到了七八份來自教授們的“小禮物”。
幾位老師對她的態度也非常滿意：“那咱們趕緊去吃飯，吃完飯還要回酒店拿書。”
考慮到實驗室人口流動比較頻繁，實驗室為這些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配套了三棟二十多層的大樓讓他們休息，只是剛裝修好不久，為了他們的健康還需要通幾個月的風才能入住，因此所有人都被安排在學校附近的酒店裏，為此江槿直接包下了兩家酒店當做他們的臨時宿舍。
在食堂吃完飯之後祁雪決定回小會議室繼續看書，教授們的話給她提了個醒，雖然她之前學了材料方面的課程，江槿也給她安排了老師幫她補課，但那也只是入門，她後續的工作要求她對這方面必須非常精通才行。
她還要繼續學習！
到了會議室後她拿出手機想定個鬧鐘，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時間，看到手機才想起來自己上午關機後就一直沒開機。
按下開機鍵，等了十幾秒後手機屏幕上爭先恐後地跳出十幾條消息，她一一點開聊天界面。
仙女卉：小雪我幫你打聽過了，孟學長大學的時候風評很不錯的，特別潔身自好，大學四年男朋友女朋友都沒交過，你要是有感覺的話可以試試。
仙女卉：他大學的時候長得真的挺帥的，還有那種青澀的少年感，真的絕了！現在好像胖了點，沒那種氣質了。
仙女卉：【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仙女卉：不用太感謝我！害羞.jpg
桃子不甜：吃瓜.jpg
YJ：偷看.jpg
夢想暴富：他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呆滯.jpg
那幾張照片裏的孟宇確實很帥，但並沒有驚艷到她，她看了兩眼就退出聊點界面，點開了舅舅的語音。
舅舅：嘉澤說要去桔子市出差，到時候應該會去看看你。小雪你到時候拍幾張照片發過來，這孩子每次和我們視頻都推三阻四，我們都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夢想暴富：好！照片和小視頻都安排上！
舅舅：記得給外公外婆發一份，他們也想你哥了。
夢想暴富：嗯。乖巧.jpg
和舅舅的聊天結束後，她點開了焦嘉澤的賬號。
夢想暴富：哥你什麽時候到桔子市？等你來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然後是孟宇的短信。
孟宇：學妹，我今天回學校辦點事，你有空嗎？想請你一起吃飯。
孟宇：【照片】
圖片拍的是他們學校的景色，平常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景色在他的鏡頭下竟然變得格外好看，祁雪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挺有攝影天賦的。
祁雪想了想回覆道：師兄，我已經吃過了，您約別人吧！
孟宇：那要不要出來走走消消食？很久沒來學校了嗎，感覺變了好多，都有點不認識路了，能請你當我的導游帶我參觀一下嗎？
祁雪：我中午挺忙的，我走不開······
孟宇：看來我們今天沒什麽緣分，那下次有空再約！
祁雪沒有回，直接關上手機繼續看書。
這次拒絕之後孟宇聯系她就沒有這麽頻繁了，每天也就是發些早安晚安之類的。祁雪會過很久才回，有的時候忙忘了根本不回，冷淡疏離的態度表現得非常明顯。
大家都是在社會上打過滾的，祁雪相信他會明白自己是什麽意思。
時間過得很快，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這天早會後江槿卻沒有離開，她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對她說道：“前幾天我們發現孟宇對你的態度不太對勁就查了下他，他這次回國的原因並不是他說的‘想回來照顧家人’，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和家裏的關系很差，母親死後已經到了斷絕關系的地步了，他已經回來半個多月了，連個電話都沒給家裏打······”
“他在國外不僅欠了大筆賭債還因為聚眾□□被抓了好幾次······最近他突然入賬了大筆的錢還了賭債，還回國買了房辦了畫展，我們查到那筆錢的和櫻花國的高層有點關系，所以我們懷疑他的身份有點問題，你盡量不要和他接觸，免得被他套去了什麽消息。”
祁雪被她話中所蘊含的信息量鎮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年頭竟然真的有間諜？還是沖著她來的？
江槿見她一直沒有說話，以為她不高興了，便接著說道：“小雪，我們並不是要監控你的生活，幹涉你交朋友，但是你身份特殊，我們考慮的就要多一點······”
祁雪回過神後搖了搖頭：“江姐，你們的考慮是對的，你們這樣也是對我的一種保護······那個，你要不要看下我們這段時間的聊天記錄？”
江槿搖了搖頭：“不用，他的所有賬號都被我們監控著，等拿到證據就可以逮捕他了，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提高警惕，以後和別人交往的時候記得多留個心眼。”
“嗯！我以後會註意的！”祁雪鄭重地保證道。
————
中午她沒有在食堂吃飯，下班後就打車去了高鐵站。
“哥，這裏！”她站在出口對著不遠處的人揮手。
“不是說不用來接我嗎？怎麽還是過來了？”拉著行李箱的高大青年快步朝著她走來。
“我擔心你對桔子市不熟嘛！哥，你這次出差在這待幾天啊？住的地方定了嗎？”祁雪拉著他的手撒嬌道。
她和焦嘉澤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一直不錯，就像親兄妹似的。
“三天，公司的同事幫我提前訂了酒店，我直接過去就可以了。”焦嘉澤給她看手機上的短信。
“這裏啊！我知道，我叫了車，咱們直接過去吧！哥你吃過了嗎？待會在酒店放了行李之後咱們一起去吃頓飯，我室友和我說那附近有家炒菜味道特別棒，我請客你買單！”她笑嘻嘻地說道。
“你這丫頭！”他無奈的揉亂了她的頭發，笑出了一口白牙。
“不過哥你瘦了好多啊，還黑了，是去工地搬磚了嗎？”她調侃道。
“你這丫頭瞎說什麽呢！我這是在外面跑業務曬的，再說我一個大男人要那麽白的皮膚幹嗎？太娘了！”
祁雪不由得想到了溫澤那白到發光的皮膚，在心裏小小的反駁了一句：皮膚白的男生不一定很娘！
兩人就這樣笑鬧著上了“出租車”。
“師傅，去這個地方！”祁雪給他看了手機上的信息。
“好嘞，你們系好安全帶！十分鐘後到！”司機大叔就像一個普通的司機一樣招呼道。
想到這兩天舅舅的叮囑，祁雪一路上都在拉著焦嘉澤拍照。
“哥，你真的變得好黑啊！美顏都拯救不了你······”祁雪低頭挑選著手機上的照片發到群裏，“舅舅說給你打視頻電話你一直不接，是為什麽呀？”
“咳咳······我工作比較忙，沒接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含糊不清地說道。
祁雪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對他特別了解，見他這樣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她放下手機，表情嚴肅地看著他：“出什麽事了？你工作出問題了？還是你在那邊被人欺負了？”
“沒有，我工作挺順利的！一切都挺好的！”他否認道。
“你這個表情肯定有事！你要不告訴我我就和舅舅舅媽他們說了，讓他們來問你，反正桔子市離家也很近······”
見他還是不願說，祁雪打開了通訊錄，舅媽的號碼出現在手機界面上，她做勢就要撥出去。
“別別別，我說、我說······小祖宗，你千萬別和爸媽他們說！”焦嘉澤搶過她的手機退出了撥號界面。
“那你說吧！”祁雪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
“地方到了。”司機大叔提醒他們，兩人只能先下車。
“哎，還沒付錢！”
“網上叫的車，手機會自動扣款的，哥你先和我說到底怎麽了？”祁雪推著他往前走。
“前兩個月舅舅過來找我了······”
“你借他錢了？”祁雪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沒有，我和他說我剛工作還是個月光族根本就沒錢，就收留了他幾天，然後······”說道後面他的表情有些難看，似乎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然後怎麽了？你快說啊！”祁雪催促道。
“然後他趁著我睡覺的時候把你送我的筆記本賣了，我手機設置的是指紋支付，他還趁著我睡著了還把我賬號裏的錢全都轉走了······”似乎是覺得丟人，他這幾句話的聲音特別小，“我沒錢交房租，只能暫時在同事家打地鋪······”
“焦嘉澤，你是不是傻！王建那家夥是什麽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麽能讓他住到你家裏去呢！”祁雪簡直要被他氣死，原地焦躁的轉了幾圈，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來呢！報警了嗎？錢追回來了嗎？”
她的話讓他一下子楞住了：“報、報警？不好吧······他畢竟是我的親舅舅。”
祁雪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不是所有有血緣關系的都是親人，你看我那些叔叔伯伯，你覺得我應該把他當自己的親人嗎？”
焦嘉澤沈默著不說話。
祁雪接著勸道：“而且你這次就這麽算了，他下次會更加變本加厲的！”
“我也沒有就這麽算了······”焦嘉澤小聲反駁道，“我每天都給他打電話發短信讓他還錢。”
“結果呢？”祁雪問道。
“我好像被他拉黑了。”焦嘉澤的聲音更小了。
祁雪深吸一口氣，理智回歸之後她也覺得報警不太好，可能會影響他和舅媽的感情，她想了想開口說道：“你要是不想報警就把這件事告訴舅媽，讓她去把錢要回來，你和王建放在一起，舅媽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可是······”
“別可是了！要不然下次王建還把你當軟柿子捏！”祁雪板著一張臉說道。
“噢。”高大的青年低著頭站在少女面前，任由她板著臉數落自己，這一幕看上去莫名有些好笑。
“待會就發，我要檢查的！”祁雪強調。
“嗯。”
在餐廳點完菜之後，祁雪看著他編輯了消息發出去才允許他動筷子。
“行了吧？我的小姑奶奶！”焦嘉澤無奈地給她聊天界面。
“嗯，可以吃飯了！”祁雪故作老成的點點頭，然後夾了一塊排骨獎勵他。
“祁雪小同學，你怎麽在我面前就暴露本性了，你就不能裝一裝，表現得溫柔善良一點嗎？”他捏了一把她滿是膠原蛋白的小臉。
————
王月娥收到短信的時候正和幾個小姐妹一起坐在一起聊天織毛衣，店內多了一個人之後她和焦大慶都輕松了不少，空閑的時間也多了。
她嫌棄外面賣的毛衣不夠暖和，焦嘉澤從小到大所有的棉鞋和毛衣都是她自己織的。
“月娥，隔壁街開了一家麻將館，要不咱們去搓一把？”一個小姐妹突然提議道。
王月娥看了下織到一半的毛衣，只剩個袖子就結束了。
“行，離天冷還早，我這也不著急，打幾圈再繼續！”她收起東西準備起來，餘光瞟到籃子裏的手機信息燈正在閃爍便把手機拿了出來。
等她一字一句地看完焦嘉澤發過來的消息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顧不得去管還沒完成的毛衣，出門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就走了。
由於腳步太過匆忙，她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踢翻了地上裝毛線的籃子，裏面的毛線球掉了出來，在地上滾了起來，沾染了許多泥汙。
“哎，月娥！不是說去打麻將嗎？你去哪啊？你這毛線球掉出來了······”
出租車一路開到了她娘家門口，她氣沖沖地沖進屋裏，看到搖椅上吃著水果打游戲的王建，火一下子冒出來了，沖過去就給了他兩個巴掌。
打完之後指著他的鼻子就罵：“王建，有你這麽當舅舅的嗎？偷外甥的筆記本和錢，你還是人嗎？我看你就是頭豬，不對，你連豬都不如······”
王建一下子被她這番操作搞懵了，捂著臉站在一旁，過了好一會都沒回過神來。
“王月娥！你突然跑回來發什麽瘋？”他反應過來後直接扇了回去，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臉也瞬間腫了起來。
“我發瘋？你怎麽不說你自己不幹人事呢！”她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客廳的動靜引起了屋裏人的動靜，頭發已經花白的王父王母佝僂著腰從房間裏走出來。
“月娥，阿建，你們吵什麽呢？”老太太關心地問道，等看到王建臉上那兩個鮮紅的巴掌印，她的神色一下子轉為心疼，“阿建，你的臉怎麽了？月娥打你了！”
“月娥，你是做姐姐的，有什麽話就不能好好說嗎？臉上刪巴掌晦氣，我們阿建以後討不到老婆該怎麽辦？”老太太激動地把矛頭對準了王月娥，仿佛看不到她的臉也腫著似的。
“可拉倒吧！就他這副模樣，討老婆也是害了人家姑娘，他還是積點德單著吧！”王月娥的情緒有點失控，一下子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你這死丫頭，說什麽呢！”沈默著的王父突然開口了，他怒瞪著她。
就算人到中年，對父親的畏懼還是讓她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她重新把矛頭對準王建：“嘉澤的筆記本和錢呢！拿出來！”
王建卻沒皮沒臉地坐回了搖椅裏，繼續玩手機：“花了！”
“什麽錢，怎麽又扯到嘉澤頭上了？”老太太開口問道。
說到這個王月娥又是一肚子火：“王建不要臉的家夥去找嘉澤了，還偷了他的筆記本和錢，現在嘉澤連房租都付不起，只能在同事家打地鋪······”
“你這孩子，怎麽能幹這種事呢！那個是你的親外甥！”老太太不輕不重地說了他幾句，身體卻擋在兩個人中間，一副老母雞保護小雞仔的姿態。
“王月娥，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他又不是沒有工作，借點錢給我這個舅舅怎麽了？我又不是不還，等我以後有了錢雙倍還他······”王建混不在意地說道，顯然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
“阿健！”老太太喝道，阻止他再說下去。
“還？你拿什麽還？這麽多年你和我們家大慶借了多少次錢了？你還過一分錢嗎？”王月娥直接被氣笑了，她理了下自己的頭發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我王月娥今天把話放著了，你今天要是不把錢和筆記本還回來，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弟弟！以後你碰到什麽事也別來找我，這世界上也沒有姐姐給弟弟收拾一輩子爛攤子的道理！”
兩個老人被她難得堅決的態度鎮住了，老太太推了推王建，小聲問道：“你拿了嘉澤多少錢？”
“加上筆記本一共兩萬八。”他不情不願地回道。
“嘶！這麽多錢你就花完了？你幹什麽了？”
“還了賬，還······搞了點投資。”他眼神閃爍了一下。
“你搞什麽投資了？”老爺子問道。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還有事，出去一趟！”見房間裏眾人都看著他，他手機也玩不下去了，從搖椅上站起來準備出門。
王月娥露出一個冷笑：“看來他是鐵了心不想認我這麽姐姐了，那以後有什麽事也別來求我！”
老太太一下子急了：“別啊！月娥，阿健都說了他以後會還的，你再多給他點時間，你是當姐姐的······”
王月娥對這句話無比厭煩，就因為她是姐姐，從小到大，她替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我可不想要他這樣的弟弟！我現在就後悔小時候沒淹死他······”
“月娥！”老太太一下子變了臉色。
她卻沒管那麽多，頂著腫成饅頭的半張臉直接回了家。
————
祁雪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和焦嘉澤吃完飯後就準備回學校了。
“哥，我下午還有事，晚上再來找你！”祁雪對他說道。
“你的室友晚上有空嗎？我請她們吃頓飯！”焦嘉澤突然說道。
祁雪拒絕道：“你又不認識她們，坐一起尷尬怎麽辦？”
“沒事，你哥我這麽開朗，肯定能和她們聊得來的！你不是說她們平時很照顧你嗎？我請她們吃頓飯替爸媽感謝她們！”他解釋道。
祁雪見他堅持，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剛好三個室友晚上都有空，祁雪為了配合他們的時間請了半個小時的假下午提前下班了。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他選的店竟然人均三百多，祁雪和幾個室友找到地方的時候都驚呆了。
“你不是沒錢嗎？不怕我們吃窮你嗎？”祁雪在前面小聲問道。
“請你們吃一頓飯的錢還是有的。”他毫不在意地說道。
祁雪皺了皺眉，想到他最近的慘狀，還是趁著中途上廁所的時候把單買了。為此，回去的路上還收到了他念叨她的語音消息。
“小雪，你哥嘴皮子好利索啊！一看就是搞銷售的好苗子。”季如卉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他就是搞銷售的，賣醫療器械的。”祁雪回道，“天天往醫院跑，天天碰到醫生就要點頭哈腰，也挺累的！”
“生活嘛！”奚水桃接道，“怎麽又堵車了！如卉，等你的新車到了，咱們直接從天上走，是不是就不會在堵車了。”
“說到新車我就好無語，一路汽車的操作真的很騷，你們知道嗎？車子還沒真是開始銷售呢！一路汽車就發了通知說購買新車需要拿到飛車駕照，然後還在官網出了個‘飛車駕駛指南’和練車APP，那指南我下載來看了一眼，全是行車安全註意事項，比我之前考駕照的小冊子厚了三倍！”季如卉一口氣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
“最絕的你們知道是什麽嗎？國內竟然沒有駕校可以報名！”
“哈哈哈哈哈我覺得可能是教練車還沒有生產出來！我前幾天看了采訪，一路汽車的負責人說之前視頻裏那輛車是國內唯一的成品，他們已經在三班倒生產新品了······”奚水桃插科打諢道。
畢竟是自己參與設計的產品，祁雪開口替一路汽車說了句話：“可能是想讓大家先了解一下車內的構造，到時候考試的時候能早點過，畢竟駕駛指南那麽長，要記得東西還挺多的······”
“也對，如卉你有沒有下APP看看車子裏面的構造是什麽樣的？”奚水桃問道。
“下了，我覺得還挺簡單的！比手動擋的汽車簡單多了！我肯定能一次考過！”季如卉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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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祁，你來看看這個零件, 這裏是檢測數據, 是不是和資料上要求的一樣？”老教授顫抖著一雙手把手上的零件遞給她。
祁雪沒有去看那份檢測報告, 她接過教授手上的零件，伸出一根精神力觸手鉆入手中的零件中, 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著。
許久之後她睜開了眼睛：“確實合格了，而且很輕······除了駕駛艙的位置，外殼可以直接用這種材料······”
“太好了！太好了！我這就把材料表發給小江，讓她多調點材料過來, 咱們朝著這個方向多嘗試一下！”他激動得臉上都多了一絲紅暈。
“楊老師, 等機甲傳輸的材料找到了這個項目就可以正式開始了！”祁雪的表情也很興奮。
“嗯！咱們這麽多人一起努力, 肯定很快就能尋摸到合適的材料！大夥也別圍在這了，時間寶貴，該幹嘛就幹嘛去！”
因為有了楊教授成功的先例，這個上午大家都像打了雞血似的幹勁十足。
祁雪也沒有閑著, 她慢慢用精神力觸手融合著各種材料, 她對精神力的控制比其他人好, 一次可以嘗試七八種配比，這個過程非常枯燥, 且成功率極低。
一個上午過去了，EXCEL上已經列出了一長串的配比，只是沒有一個可以用。
“小祁老師, 中午了！一起去吃飯嗎？” 一名和她關系不錯的研究員走到她身後問道。
祁雪擡起頭來, 動了下酸痛的脖子, 她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已經中午了。
“晴姐你先去吧！我把手上這組數據記錄完再去食堂。”說話間她的手還在筆記本鍵盤上不斷地敲擊著。
“那我等你一會，咱們一起去！”她直接搬了個凳子在祁雪面前坐下，見她一直盯著面前的屏幕，她便忍不住把頭湊過去看了起來。
“這個配比和參數很適合我之前的那個項目唉！老王，你過來一下！”不知道看到了哪組數據，她眼神一亮，瞬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著不遠處喊道。
被她喊到的那個教授剛好也結束了手上的工作，正準備和其他人一起去吃飯，見狀便腳步一轉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其他幾人對視了一眼，也跟著過來“湊個熱鬧”。
“老王，你看用這個材料替換咱們之前那個內膽，那個項目是不是就能繼續走下去了？”她激動地抓著上司的手腕開口說道。
老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清她指著的那行數據後眼睛微微瞪大：“還真是！小祁，不介意我用下這組數據吧！”
“不介意、不介意！您隨便用！”祁雪擺擺手，這組數據如果不是被他們發現的話，也只會被當成失敗案例一直躺在表格裏。
跟在他身後的其他人也把頭湊了過來。
“小祁，這個是十年前就有的合金，咱們材料庫裏就有，你這是在做無用功啊！”一個老教授拿著鼠標翻起了她之前的記錄。
“還有這個、這個，也都是材料庫裏有的，小祁，你基礎不行啊！”其他幾位教授也點評道。
“這樣，我下午給你帶本書，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有什麽不懂的就來問我！”
“我那也有幾本書應該對你有用，我下午給你帶來······或者你空點時間出來，我們輪流給你補幾天課，這基礎可要打好，萬丈高樓平地起，這基礎不打好可不行······”
“······”
“那就謝謝幾位老師了，我先自己看，有不懂的再來問你們！”她並沒有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指出不足而不高興，反而是笑著和他們道謝。
短短幾分鐘，祁雪就收到了七八份來自教授們的“小禮物”。
幾位老師對她的態度也非常滿意：“那咱們趕緊去吃飯，吃完飯還要回酒店拿書。”
考慮到實驗室人口流動比較頻繁，實驗室為這些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配套了三棟二十多層的大樓讓他們休息，只是剛裝修好不久，為了他們的健康還需要通幾個月的風才能入住，因此所有人都被安排在學校附近的酒店裏，為此江槿直接包下了兩家酒店當做他們的臨時宿舍。
在食堂吃完飯之後祁雪決定回小會議室繼續看書，教授們的話給她提了個醒，雖然她之前學了材料方面的課程，江槿也給她安排了老師幫她補課，但那也只是入門，她後續的工作要求她對這方面必須非常精通才行。
她還要繼續學習！
到了會議室後她拿出手機想定個鬧鐘，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時間，看到手機才想起來自己上午關機後就一直沒開機。
按下開機鍵，等了十幾秒後手機屏幕上爭先恐後地跳出十幾條消息，她一一點開聊天界面。
仙女卉：小雪我幫你打聽過了，孟學長大學的時候風評很不錯的，特別潔身自好，大學四年男朋友女朋友都沒交過，你要是有感覺的話可以試試。
仙女卉：他大學的時候長得真的挺帥的，還有那種青澀的少年感，真的絕了！現在好像胖了點，沒那種氣質了。
仙女卉：【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仙女卉：不用太感謝我！害羞.jpg
桃子不甜：吃瓜.jpg
YJ：偷看.jpg
夢想暴富：他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呆滯.jpg
那幾張照片裏的孟宇確實很帥，但並沒有驚艷到她，她看了兩眼就退出聊點界面，點開了舅舅的語音。
舅舅：嘉澤說要去桔子市出差，到時候應該會去看看你。小雪你到時候拍幾張照片發過來，這孩子每次和我們視頻都推三阻四，我們都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夢想暴富：好！照片和小視頻都安排上！
舅舅：記得給外公外婆發一份，他們也想你哥了。
夢想暴富：嗯。乖巧.jpg
和舅舅的聊天結束後，她點開了焦嘉澤的賬號。
夢想暴富：哥你什麽時候到桔子市？等你來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然後是孟宇的短信。
孟宇：學妹，我今天回學校辦點事，你有空嗎？想請你一起吃飯。
孟宇：【照片】
圖片拍的是他們學校的景色，平常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景色在他的鏡頭下竟然變得格外好看，祁雪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挺有攝影天賦的。
祁雪想了想回覆道：師兄，我已經吃過了，您約別人吧！
孟宇：那要不要出來走走消消食？很久沒來學校了嗎，感覺變了好多，都有點不認識路了，能請你當我的導游帶我參觀一下嗎？
祁雪：我中午挺忙的，我走不開······
孟宇：看來我們今天沒什麽緣分，那下次有空再約！
祁雪沒有回，直接關上手機繼續看書。
這次拒絕之後孟宇聯系她就沒有這麽頻繁了，每天也就是發些早安晚安之類的。祁雪會過很久才回，有的時候忙忘了根本不回，冷淡疏離的態度表現得非常明顯。
大家都是在社會上打過滾的，祁雪相信他會明白自己是什麽意思。
時間過得很快，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這天早會後江槿卻沒有離開，她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對她說道：“前幾天我們發現孟宇對你的態度不太對勁就查了下他，他這次回國的原因並不是他說的‘想回來照顧家人’，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和家裏的關系很差，母親死後已經到了斷絕關系的地步了，他已經回來半個多月了，連個電話都沒給家裏打······”
“他在國外不僅欠了大筆賭債還因為聚眾□□被抓了好幾次······最近他突然入賬了大筆的錢還了賭債，還回國買了房辦了畫展，我們查到那筆錢的和櫻花國的高層有點關系，所以我們懷疑他的身份有點問題，你盡量不要和他接觸，免得被他套去了什麽消息。”
祁雪被她話中所蘊含的信息量鎮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年頭竟然真的有間諜？還是沖著她來的？
江槿見她一直沒有說話，以為她不高興了，便接著說道：“小雪，我們並不是要監控你的生活，幹涉你交朋友，但是你身份特殊，我們考慮的就要多一點······”
祁雪回過神後搖了搖頭：“江姐，你們的考慮是對的，你們這樣也是對我的一種保護······那個，你要不要看下我們這段時間的聊天記錄？”
江槿搖了搖頭：“不用，他的所有賬號都被我們監控著，等拿到證據就可以逮捕他了，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提高警惕，以後和別人交往的時候記得多留個心眼。”
“嗯！我以後會註意的！”祁雪鄭重地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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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她沒有在食堂吃飯，下班後就打車去了高鐵站。
“哥，這裏！”她站在出口對著不遠處的人揮手。
“不是說不用來接我嗎？怎麽還是過來了？”拉著行李箱的高大青年快步朝著她走來。
“我擔心你對桔子市不熟嘛！哥，你這次出差在這待幾天啊？住的地方定了嗎？”祁雪拉著他的手撒嬌道。
她和焦嘉澤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一直不錯，就像親兄妹似的。
“三天，公司的同事幫我提前訂了酒店，我直接過去就可以了。”焦嘉澤給她看手機上的短信。
“這裏啊！我知道，我叫了車，咱們直接過去吧！哥你吃過了嗎？待會在酒店放了行李之後咱們一起去吃頓飯，我室友和我說那附近有家炒菜味道特別棒，我請客你買單！”她笑嘻嘻地說道。
“你這丫頭！”他無奈的揉亂了她的頭發，笑出了一口白牙。
“不過哥你瘦了好多啊，還黑了，是去工地搬磚了嗎？”她調侃道。
“你這丫頭瞎說什麽呢！我這是在外面跑業務曬的，再說我一個大男人要那麽白的皮膚幹嗎？太娘了！”
祁雪不由得想到了溫澤那白到發光的皮膚，在心裏小小的反駁了一句：皮膚白的男生不一定很娘！
兩人就這樣笑鬧著上了“出租車”。
“師傅，去這個地方！”祁雪給他看了手機上的信息。
“好嘞，你們系好安全帶！十分鐘後到！”司機大叔就像一個普通的司機一樣招呼道。
想到這兩天舅舅的叮囑，祁雪一路上都在拉著焦嘉澤拍照。
“哥，你真的變得好黑啊！美顏都拯救不了你······”祁雪低頭挑選著手機上的照片發到群裏，“舅舅說給你打視頻電話你一直不接，是為什麽呀？”
“咳咳······我工作比較忙，沒接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含糊不清地說道。
祁雪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對他特別了解，見他這樣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她放下手機，表情嚴肅地看著他：“出什麽事了？你工作出問題了？還是你在那邊被人欺負了？”
“沒有，我工作挺順利的！一切都挺好的！”他否認道。
“你這個表情肯定有事！你要不告訴我我就和舅舅舅媽他們說了，讓他們來問你，反正桔子市離家也很近······”
見他還是不願說，祁雪打開了通訊錄，舅媽的號碼出現在手機界面上，她做勢就要撥出去。
“別別別，我說、我說······小祖宗，你千萬別和爸媽他們說！”焦嘉澤搶過她的手機退出了撥號界面。
“那你說吧！”祁雪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
“地方到了。”司機大叔提醒他們，兩人只能先下車。
“哎，還沒付錢！”
“網上叫的車，手機會自動扣款的，哥你先和我說到底怎麽了？”祁雪推著他往前走。
“前兩個月舅舅過來找我了······”
“你借他錢了？”祁雪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沒有，我和他說我剛工作還是個月光族根本就沒錢，就收留了他幾天，然後······”說道後面他的表情有些難看，似乎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然後怎麽了？你快說啊！”祁雪催促道。
“然後他趁著我睡覺的時候把你送我的筆記本賣了，我手機設置的是指紋支付，他還趁著我睡著了還把我賬號裏的錢全都轉走了······”似乎是覺得丟人，他這幾句話的聲音特別小，“我沒錢交房租，只能暫時在同事家打地鋪······”
“焦嘉澤，你是不是傻！王建那家夥是什麽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麽能讓他住到你家裏去呢！”祁雪簡直要被他氣死，原地焦躁的轉了幾圈，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來呢！報警了嗎？錢追回來了嗎？”
她的話讓他一下子楞住了：“報、報警？不好吧······他畢竟是我的親舅舅。”
祁雪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不是所有有血緣關系的都是親人，你看我那些叔叔伯伯，你覺得我應該把他當自己的親人嗎？”
焦嘉澤沈默著不說話。
祁雪接著勸道：“而且你這次就這麽算了，他下次會更加變本加厲的！”
“我也沒有就這麽算了······”焦嘉澤小聲反駁道，“我每天都給他打電話發短信讓他還錢。”
“結果呢？”祁雪問道。
“我好像被他拉黑了。”焦嘉澤的聲音更小了。
祁雪深吸一口氣，理智回歸之後她也覺得報警不太好，可能會影響他和舅媽的感情，她想了想開口說道：“你要是不想報警就把這件事告訴舅媽，讓她去把錢要回來，你和王建放在一起，舅媽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可是······”
“別可是了！要不然下次王建還把你當軟柿子捏！”祁雪板著一張臉說道。
“噢。”高大的青年低著頭站在少女面前，任由她板著臉數落自己，這一幕看上去莫名有些好笑。
“待會就發，我要檢查的！”祁雪強調。
“嗯。”
在餐廳點完菜之後，祁雪看著他編輯了消息發出去才允許他動筷子。
“行了吧？我的小姑奶奶！”焦嘉澤無奈地給她聊天界面。
“嗯，可以吃飯了！”祁雪故作老成的點點頭，然後夾了一塊排骨獎勵他。
“祁雪小同學，你怎麽在我面前就暴露本性了，你就不能裝一裝，表現得溫柔善良一點嗎？”他捏了一把她滿是膠原蛋白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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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娥收到短信的時候正和幾個小姐妹一起坐在一起聊天織毛衣，店內多了一個人之後她和焦大慶都輕松了不少，空閑的時間也多了。
她嫌棄外面賣的毛衣不夠暖和，焦嘉澤從小到大所有的棉鞋和毛衣都是她自己織的。
“月娥，隔壁街開了一家麻將館，要不咱們去搓一把？”一個小姐妹突然提議道。
王月娥看了下織到一半的毛衣，只剩個袖子就結束了。
“行，離天冷還早，我這也不著急，打幾圈再繼續！”她收起東西準備起來，餘光瞟到籃子裏的手機信息燈正在閃爍便把手機拿了出來。
等她一字一句地看完焦嘉澤發過來的消息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顧不得去管還沒完成的毛衣，出門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就走了。
由於腳步太過匆忙，她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踢翻了地上裝毛線的籃子，裏面的毛線球掉了出來，在地上滾了起來，沾染了許多泥汙。
“哎，月娥！不是說去打麻將嗎？你去哪啊？你這毛線球掉出來了······”
出租車一路開到了她娘家門口，她氣沖沖地沖進屋裏，看到搖椅上吃著水果打游戲的王建，火一下子冒出來了，沖過去就給了他兩個巴掌。
打完之後指著他的鼻子就罵：“王建，有你這麽當舅舅的嗎？偷外甥的筆記本和錢，你還是人嗎？我看你就是頭豬，不對，你連豬都不如······”
王建一下子被她這番操作搞懵了，捂著臉站在一旁，過了好一會都沒回過神來。
“王月娥！你突然跑回來發什麽瘋？”他反應過來後直接扇了回去，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臉也瞬間腫了起來。
“我發瘋？你怎麽不說你自己不幹人事呢！”她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客廳的動靜引起了屋裏人的動靜，頭發已經花白的王父王母佝僂著腰從房間裏走出來。
“月娥，阿建，你們吵什麽呢？”老太太關心地問道，等看到王建臉上那兩個鮮紅的巴掌印，她的神色一下子轉為心疼，“阿建，你的臉怎麽了？月娥打你了！”
“月娥，你是做姐姐的，有什麽話就不能好好說嗎？臉上刪巴掌晦氣，我們阿建以後討不到老婆該怎麽辦？”老太太激動地把矛頭對準了王月娥，仿佛看不到她的臉也腫著似的。
“可拉倒吧！就他這副模樣，討老婆也是害了人家姑娘，他還是積點德單著吧！”王月娥的情緒有點失控，一下子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你這死丫頭，說什麽呢！”沈默著的王父突然開口了，他怒瞪著她。
就算人到中年，對父親的畏懼還是讓她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她重新把矛頭對準王建：“嘉澤的筆記本和錢呢！拿出來！”
王建卻沒皮沒臉地坐回了搖椅裏，繼續玩手機：“花了！”
“什麽錢，怎麽又扯到嘉澤頭上了？”老太太開口問道。
說到這個王月娥又是一肚子火：“王建不要臉的家夥去找嘉澤了，還偷了他的筆記本和錢，現在嘉澤連房租都付不起，只能在同事家打地鋪······”
“你這孩子，怎麽能幹這種事呢！那個是你的親外甥！”老太太不輕不重地說了他幾句，身體卻擋在兩個人中間，一副老母雞保護小雞仔的姿態。
“王月娥，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他又不是沒有工作，借點錢給我這個舅舅怎麽了？我又不是不還，等我以後有了錢雙倍還他······”王建混不在意地說道，顯然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
“阿健！”老太太喝道，阻止他再說下去。
“還？你拿什麽還？這麽多年你和我們家大慶借了多少次錢了？你還過一分錢嗎？”王月娥直接被氣笑了，她理了下自己的頭發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我王月娥今天把話放著了，你今天要是不把錢和筆記本還回來，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弟弟！以後你碰到什麽事也別來找我，這世界上也沒有姐姐給弟弟收拾一輩子爛攤子的道理！”
兩個老人被她難得堅決的態度鎮住了，老太太推了推王建，小聲問道：“你拿了嘉澤多少錢？”
“加上筆記本一共兩萬八。”他不情不願地回道。
“嘶！這麽多錢你就花完了？你幹什麽了？”
“還了賬，還······搞了點投資。”他眼神閃爍了一下。
“你搞什麽投資了？”老爺子問道。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還有事，出去一趟！”見房間裏眾人都看著他，他手機也玩不下去了，從搖椅上站起來準備出門。
王月娥露出一個冷笑：“看來他是鐵了心不想認我這麽姐姐了，那以後有什麽事也別來求我！”
老太太一下子急了：“別啊！月娥，阿健都說了他以後會還的，你再多給他點時間，你是當姐姐的······”
王月娥對這句話無比厭煩，就因為她是姐姐，從小到大，她替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我可不想要他這樣的弟弟！我現在就後悔小時候沒淹死他······”
“月娥！”老太太一下子變了臉色。
她卻沒管那麽多，頂著腫成饅頭的半張臉直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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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雪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和焦嘉澤吃完飯後就準備回學校了。
“哥，我下午還有事，晚上再來找你！”祁雪對他說道。
“你的室友晚上有空嗎？我請她們吃頓飯！”焦嘉澤突然說道。
祁雪拒絕道：“你又不認識她們，坐一起尷尬怎麽辦？”
“沒事，你哥我這麽開朗，肯定能和她們聊得來的！你不是說她們平時很照顧你嗎？我請她們吃頓飯替爸媽感謝她們！”他解釋道。
祁雪見他堅持，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剛好三個室友晚上都有空，祁雪為了配合他們的時間請了半個小時的假下午提前下班了。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他選的店竟然人均三百多，祁雪和幾個室友找到地方的時候都驚呆了。
“你不是沒錢嗎？不怕我們吃窮你嗎？”祁雪在前面小聲問道。
“請你們吃一頓飯的錢還是有的。”他毫不在意地說道。
祁雪皺了皺眉，想到他最近的慘狀，還是趁著中途上廁所的時候把單買了。為此，回去的路上還收到了他念叨她的語音消息。
“小雪，你哥嘴皮子好利索啊！一看就是搞銷售的好苗子。”季如卉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他就是搞銷售的，賣醫療器械的。”祁雪回道，“天天往醫院跑，天天碰到醫生就要點頭哈腰，也挺累的！”
“生活嘛！”奚水桃接道，“怎麽又堵車了！如卉，等你的新車到了，咱們直接從天上走，是不是就不會在堵車了。”
“說到新車我就好無語，一路汽車的操作真的很騷，你們知道嗎？車子還沒真是開始銷售呢！一路汽車就發了通知說購買新車需要拿到飛車駕照，然後還在官網出了個‘飛車駕駛指南’和練車APP，那指南我下載來看了一眼，全是行車安全註意事項，比我之前考駕照的小冊子厚了三倍！”季如卉一口氣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
“最絕的你們知道是什麽嗎？國內竟然沒有駕校可以報名！”
“哈哈哈哈哈我覺得可能是教練車還沒有生產出來！我前幾天看了采訪，一路汽車的負責人說之前視頻裏那輛車是國內唯一的成品，他們已經在三班倒生產新品了······”奚水桃插科打諢道。
畢竟是自己參與設計的產品，祁雪開口替一路汽車說了句話：“可能是想讓大家先了解一下車內的構造，到時候考試的時候能早點過，畢竟駕駛指南那麽長，要記得東西還挺多的······”
“也對，如卉你有沒有下APP看看車子裏面的構造是什麽樣的？”奚水桃問道。
“下了，我覺得還挺簡單的！比手動擋的汽車簡單多了！我肯定能一次考過！”季如卉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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