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梁稚玉沒有了解迷信活動的興趣, 接過黃燈籠，牽住年拾貝，念頭一動便帶她回到住處。

今天晚上, 梁稚玉沒有回家，借住在年家。

貓兒守衛她的血肉之軀, 見她回來, 擡起頭看她一眼：“你出去玩不帶我。”

躺在床上的梁稚玉打哈欠，翻了個身：“好困, 晚安。”

“去幹什麽你還沒有跟我說呢。”貓兒氣得撓她, 爪子陷入膠狀念力裏, 更惱了，“下次我不和你出來了。”

梁稚玉把貓撈起來, 塞進自己的被窩裏：“我去了趟地府，把黑無常打死了, 白無常和陸判官也被我弄死了。”

“喵！”貓從被窩裏伸出頭, “然後呢？”

“地府要選新的黑白無常和判官。”梁稚玉說，“我要上天庭見司命。”

又打了個哈欠，她犯困：“睡了。”

……

施水已經持續了七天，每天都有許多人來粥棚排隊，抱盆的、提桶的、擡缸的不一一而道。年拾貝一個人給十升水，容器不夠大則能裝多少給多少。

無需額外的宣揚，在年拾貝身上，一絲一縷的功德金光緩緩凝聚。便是不曾來過青州的碧華神女, 也因為提供水, 得到了香火和少量功德。

這七天, 梁稚玉一直在青州。

地府派來青州的鬼、天庭派來青州的神仙, 她滅了一部分, 放走一部分，現在沒有鬼神敢踏足青州。

永朝也針對青州做出應對，調動玄衣衛、奇士、宗師打探鬼神銥嬅被打死的原因，讓梁稚玉滅了兩個宗師，立刻變老實了。

論壇大廳內，二號成員魔將說：“我已抵達青州。”

八號（大妖）：“我在青州府城裏，小六制作的遮天符給了我。”

一號（謝和光）：“總結一下我這些天的進度。我殺了慶山大湖的魔龍，與秦青青達成了共議，她通過商隊和投奔她的人散播神器的傳聞，我通過江湖人士散播傳聞。目前，傳聞散播到青州各城池，不少人聞訊趕來青州尋找神器。但是青州形勢特殊，來的宗師沒幾個，聖境幾乎沒有……”

九號（夏無雙）：“我和我親戚在路上，剛才我聽到一個新消息——死掉的黑白無常活過來了。”

六號（段小琴）：“管理者出手，黑白無常不可能生還。活過來的黑白無常，肯定不是原來那兩個。”

一號（謝和光）：“看，六號露出真面目了。她這麽了解神，必然是神，還是香火神。”

十號：“六號既然在論壇裏，便是我們的同伴。”

一號（謝和光）：“小十，你需要神嗎？”

六號（段小琴）：“世人需要神作為他們的精神寄托，精神獨立的人很少。”

論壇自救版，秦青青把昵稱改成秦長青：“爹娘給我起的名太敷衍，我不喜歡，現在我改了名。從今往後，我是秦長青。”

龐慧君：“長青的寓意比青青好多了。”

秦長青：“是的，我早就該改名。”

人們紛紛祝賀她改名，但凡讀過書的人都知道那個名字更好，也有人發言：“只有我覺得青青更好聽嗎？秦長青這名聽起來不像女人。”

“秦長青就是女人。”立刻有人說，“一個女人不像女人，這叫什麽話？”

“她覺得女人必須叫青青、小青、青兒才好聽。長青這麽好的名，女人不配。”

“你不配起好名字是你的事，少對別人指手畫腳。”

“餵，你們怎麽能這樣攻擊別人？書都讀到哪裏去了？禮貌呢？”

“剛才別人說秦長青叫秦長青不好時你在哪裏？”

自救版吵成一團，大家對此司空見慣。

秦長青：“請大家安靜一下。”

服氣她的人停止發言，不服氣她的講了幾句，沒幾個人回應，訕訕地閉嘴。

秦長青：“我已經拿下青州兩座城，急需幫忙做事的人。你們若有意，請來青州，我將會安排職位給你們。”

公告出現，秦長青、龐慧君等人各得一件神秘禮物。

立刻有人意識到她們的目的：“你們打算造反？”

秦長青：“永朝的江山遲早要讓給別人，為什麽不能給我？古往今來，皇帝皆是男人做。我小時候讀書，希望下個皇帝是女人，然而我的心願到了今時今日也沒有實現。既然別的女人實現不了我的心願，那麽我秦長青，便是第一個女皇帝。”

“你瘋了！”

“你忘了你是皇後命嗎？”

“司命可殺，皇後命難道改不了？”

“造反被抓到會砍頭！秦長青你不要命，別唆使別人投奔你，害了別人的性命！”

“論壇裏有幾個成員年幼無知？造反有可能被殺頭，也有可能爭得潑天富貴。想投奔秦長青的想仔細了，造反失敗的後果，你們是否承受得起。”

“管理者在嗎？秦長青造反你是支持還是反對？”

“遇到什麽事都找管理者，你們的腦子是拿來幹什麽用的？”

成員們又在吵架，秦長青無意參與，徑直公布招募手下的要求和待遇，把做手下的風險也寫上去。

王女士（王如是）：“這已經麗嘉是小秦第六次拿神秘禮物，爭辯的各位，你們拿了幾次神秘禮物？”

“她造反就是在找死，神秘禮物再好，能和命相比？”

“呵，秦長青是皇後命，造反被捉沒準能跟皇帝勾搭上，做那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我們這些賤命，哪裏比得上秦長青的皇後命？”

“請註意你的用詞，不要侮辱人。”

“如果沒有追獵者和論壇，我們是什麽處境？拐騙我們買賣我們的男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我們能殺他們。然而一些人怕挨打，不敢反抗，逆來順受忍到底，結果該挨打的時候還是要挨打，逃不掉。這樣憋屈的生活我受夠了，我不想回到過去，我決定去青州。”

梁稚玉閱讀自救版成員的發言，以管理者身份說：“論壇將增加新成員，老成員引導新成員可獲得積分獎勵。”

將青州所有女性列為論壇邀請對象，她發出了無數份邀請，自救版成員暴增。

看著新增加成員的數量，老成員們被震撼到了。

剛才管理者是說“將”增加成員，不是“立刻”增加成員吧？這麽多人齊聚學習論壇，管理者想做什麽？

所有人禁言。

管理者語氣輕快地說：“歡迎新成員加入學習論壇，這裏匯集了許多知識和技能，你們可以盡情學習。我是學習論壇的管理者，也是學習論壇的創建者，希望你們早日運用在論壇學到的東西，讓人生發展得更美好。”

沒有人能發言，禁言未結束。

管理者繼續說下去：“即日起，論壇增加新規矩。發言一條扣除一個積分，所有成員贈送十個積分，請妥當使用。積分的獲取與消耗請詢問論壇，論壇會為你們解答一切疑惑。”

禁言解除，秦長青花積分發布招募。

龐慧君：“大家有疑惑可以觸碰我的名，我會和你們單獨交流。”

新成員可接受或跳過論壇的引導，可引導只是讓新成員了解學習論壇，瞧見龐慧君的友善發言，許多人觸碰她的姓名。

不一會兒龐慧君便摸清了新成員們的底細，告訴秦長青：“基本是青州的女子。”

秦長青立刻放寬招募條件，並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在論壇裏她是拿了六次神秘禮物的能人，在青州她亦小有名氣，不少向往安定的人主動向她靠攏。

思索了兩分鐘，秦長青公布了青州神器的埋藏地圖：“挖出神器就可以解決幹旱，但神器是天庭授意魔頭埋的。慶陽縣的神器被取出，下了雨，我認識的一位武道宗師前往神器埋藏的地方調查究竟，遇到魔頭化身的黑龍……”

這時，管理者發言：“對外透露學習論壇者，將關進小黑屋，請勿知禁犯禁。”

小黑屋關進去了幾百個新成員，關押時間從五分鐘到二十四小時不等，置身於小黑屋等於與現實斷開聯系，意識被禁錮在學習論壇之內。

發出警告後，小黑屋又進了幾百個人。

無視規矩的受到懲罰，其餘人要麽退出論壇，要麽在論壇內探索。梁稚玉讓論壇引導二十五歲以下的成員進行學習，餘者提點幾句，學習與否看自覺。

積分不易獲取，自救版安靜了許多，大廳中的十位成員還在討論青州旱災的解決方法。

九號（夏無雙）：“我和我親戚抵達青州府城龍王廟，我娘派人追來，讓我別蹚青州這片渾水。我說富貴險中求，我娘說她會幫我。”

八號（大妖）：“小九脾氣爛，見到我就想動手。”

四號（劉如寶）：“你們打起來了？”

二號（魔將）：“九號不是脾氣爛那麽簡單，她是個炮仗，一碰就炸！”

八號（大妖）：“二號跟小九打起來了，打得十分精彩，小九的親戚加進去，二號馬上低頭認輸。小九說二號無趣，二號說小九好鬥，又想打架……沒有打起來。”

一號（謝和光）：“你們別動府城那個李員外，我跟他有仇。”

九號（夏無雙）：“我幫你報仇。”

一號（謝和光）：“當初我怎麽離開府城的你沒忘吧？李員外邪門，說他一句不好我都倒黴。”

九號（夏無雙）：“好吧，這麽棘手的玩意我就不插手了，但我可以賣個情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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