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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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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荔許久沒有說話。

易朝的眸色漸漸沈下去, 微風拂過臉頰,他收斂了神色, 狀似不在意道:“不喜歡就算了……”

“嗯……”阮雲荔像是才回神, 小聲道,“朋友和好還得送禮物嗎?我太久沒和別的朋友吵架過,不知道還有這個規矩。”

“這倒是, ”易朝一頓, “沒有吧。”

他聽見阮雲荔口中的“別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麽,心頭湧上一股淡淡的不悅。

“那就好。”阮雲荔松了口氣, “那我沒給你準備禮物,不能算是我的錯吧?”

易朝:“???”

合著在這裏等著他呢。

易朝扯唇, 想譏諷兩句,最終還是忍住, 深吸了口氣看著阮雲荔。

阮雲荔逐漸心虛。

兩人的對視中, 易朝慢慢占據了上風, 瞇了瞇眼。

阮雲荔:“……”

他就說了兩人和平相處不了, 還非得和好。

他捧著礦泉水, 眼神游離, 在事情逐漸惡化之前,連忙道:“謝謝易導, 我很喜歡。”

易朝冷笑一聲, 被他的敷衍給氣笑。

阮雲荔:“……”

笑得還怪瘆人。

一群人從景點待到了晚上, 等都已經看不清花朵的模樣,旁邊的游客也都陸陸續續散去時, 他們才回去。

有人旅行喜歡趕進度, 有些人旅行喜歡慢慢悠悠, 而《旅途上的你我》這部綜藝,行程雖然安排略微緊湊,但享受其中時,倒也能品出幾分歲月靜好的痕跡。

嘉賓們晚上回去時,沒有叫車,而是沿街走著,任由旁邊的攝影機拍攝。

茲利小鎮的原居民都十分友善。

走在街頭時,能聞到家家戶戶傳出來的酒香。

付心宜道:“之前聽說過茲利紅酒,但我不喝酒,所以從來沒嘗過,沒想到有生之年能來一次它的原產地。”

沈繪容道:“是啊,你們有誰喝過茲利紅酒,聞聞這味道是不是?”

阮雲荔吸了吸,小巧的鼻頭聳動。

他正好奇時,旁邊的易朝仿佛看了出來,垂眸道:“這裏雖然叫茲利小鎮,茲利紅酒也是世界聞名,但這裏的居民釀造的,並不是茲利紅酒,而是茲利花酒。”

阮雲荔安靜地捧著杯子,好奇道:“有什麽區別?”

一個花酒,一個紅酒,本質上就不一樣,阮雲荔問完還沒反應過來不對。

然而,在易朝想解答時。

旁邊的符澤方忽然似笑非笑道:“想知道區別的話,咱去嘗一嘗不就知道了,還有什麽比自己親身體驗過印象更深刻的嗎?”

自從易朝來了後,符澤方就很少說話。

這段時間以來,雖然他對於阮雲荔而言有些過於熱情,但好歹是和阮雲荔熟悉了起來。

所以阮雲荔一頓,道:“那就聽你的。”

易朝的視線,緩緩落在了符澤方的身上,意味不明。

而符澤方也回望著他,沖著他露出一個笑容,這笑容中的成分也有些覆雜。

兩人同時在對方身上品到了點攻擊性。

視線一觸即分,沒人看見。

而在收回目光後,符澤方嘴角的笑意逐漸淡了下去,易朝緩緩皺眉,眼底隱藏著一些情緒波動。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阮雲荔好像喜歡男性。

易朝能知道這件事,並不奇怪。

他們的長輩雖然明事理,不像是其他的親戚一樣喜歡嚼舌根,但周青笠和紀月秋一對好朋友,肯定會說一些知心話。

而阮雲荔喜歡男性這件事,一度成了周青笠和紀月秋之間繞不過去的話題。

周青笠算是一個比較開明的家長。

但再開明的家長,在遇見這種問題時,也難免會覺得糾結,所以就同紀月秋多絮叨了幾次。

當時易朝和阮雲荔已經不是很熟悉,這消息就是通過紀月秋知道的。

易朝已經忘記他聽到阮雲荔喜歡男人時的心情。

但他總覺得,阮雲荔喜歡男人的話,肯定是要被男人欺負。

而這個節目一開拍,符澤方就對阮雲荔表現出了非同尋常的熱情。

易朝雖然沒和符澤方一起工作過,接觸的次數也不是很多。

但他們好幾次參加同一個頒獎典禮,易朝偶爾能碰見他,現實中符澤方也開朗,見人三分笑,卻並沒有對誰像是對阮雲荔一樣熱情過。

第一天起,易朝就知道,他熱情得有些過頭。

可那時他和阮雲荔還“不熟”,沒有什麽關系。

但現在他和阮雲荔重新成為朋友,這種事情,身為朋友是不是可以管管?

總不能讓朋友被男人給欺負吧?

要從一個旅游小鎮裏找到喝酒的地方並不難,只不過地方稍微有些亂。

眾人望著酒吧的招牌。

旁邊的冉貞開始打退堂鼓——本身她就已經在網上挨罵,要是她敢進這種地方,觀眾會不會罵得更厲害?

盡管她是跟著旅游團裏的其他人一起進去的,可她現在已經不敢保證,觀眾會不會在她的身上繼續挑刺。

然而,沒等冉貞說話。

易朝就道:“回去吧,這種地方還是不進去為好。”

阮雲荔捧著杯子,腳都踏出去了,聞言又收回來,好奇道:“為什麽?”

易朝難得耐心解釋,“一般來說,酒吧裏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環境你可能適應不了。”

易朝說得是“你”,而不是“你們”。

盡管沒人能註意到這種小細節,可阮雲荔還是緊張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問易朝,他們在鏡頭面前,到底要不要保持距離?

緋聞好不容易澄清了,總不能又來一個吧?

阮雲荔輕咳一聲:“你很了解我嗎?怎麽知道我適應不了?”

易朝:“……”

這忽如其來的距離感。

他楞了一下,隨即慢慢皺眉,聲音帶著不濃不淡的警告,“好好說話。”

阮雲荔:……到底是誰之前不好好說話的!

很久之前,兩人相處時,毫不誇張的講,易朝就像是阮雲荔的第二個家長。

阮雲荔的親爹都沒有易朝上心。

他的親爹,是個只會對著阮雲荔誇讚“我的好大兒”,然後帶著阮雲荔買買買的毫無威嚴的爹,兩人長期浸泡在周青笠女士的淫威之中,比起父子,更像是戰友。

還是隨時能把對方給出賣的戰友。

在周青笠高呼“誰他媽把我護膚品摔了”時。

阮爸轉身就能沖著還小的阮雲荔說:“你怎麽能進爸爸媽媽的房間呢?”

而在周青笠下一次繼續崩潰道:“誰他媽又把我粉底給摔了”時。

阮雲荔立刻舉手道:“我知道,是爸爸!”

這種類型的“好戰友”。

易朝則不一樣。

易朝是個“嚴父”。

阮雲荔遲到他要管,阮雲荔吃飯他要管,阮雲荔學習不認真他也要管。

也幸虧小時候阮雲荔脾氣好。

但同時,阮雲荔許多為人處世的三觀,都是從易朝身上學習來的。

易朝毫無疑問有成為許多人榜樣的資格,盡管只比阮雲荔大了三歲,可是他學習成績好,樣貌好,品學兼優,別人是女媧造人時隨意甩出來的泥點點,而他是女媧按照“一個優秀的孩子”這句話給仔細捏出來的。

“跟著易朝走不會出錯,哪怕出了事情,易朝也會擔下一切”這件事,阮雲荔從小就認識的比較深刻。

而“易朝訓人時最好不要頂嘴”這件事,也是刻入了阮雲荔的骨髓中。

阮雲荔半晌後才弱弱道:“可是我想去。”

他就要頂嘴,反正又不是沒頂過。

不僅頂過嘴,還吵過架呢。

易朝的心,在聽見他這句軟綿綿的話時,忽然多跳了一下。

十分鐘後,一行人出現在了酒吧裏。

阮雲荔有些茫然,沒弄懂為什麽易朝輕易就同意了他進酒吧,其他人同樣茫然,大家都以為要打道回府了。

只有冉貞,在發現他們真的打算進酒吧時,連忙說她累了,然後溜之大吉。

剩下一個被拋下的紀雪潔,摻和在他們中間,孤零零的。

酒吧裏面的人倒是沒有想象中混亂,就是吵鬧是真的。

攝影師也跟在他們後面,後來發現環境有些拍不清楚後,幹脆放下了攝像機,不再拍攝。

本身這就不在他們節目組的安排中,不拍就不拍了。

找了個地方坐下後,符澤方道:“既然都進來了,是不是得點酒?”

本身他們就是為了這個進來的,眾人都沒有異議,只有易朝微微皺眉。

阮雲荔躍躍欲試,“好啊,我們要點什麽?”

易朝忽然伸出手,摁住他,“來這種陌生的地方買酒,不知道度數容易喝醉。”

符澤方笑了一下,道:“不是吧易老師,咱們都進來了,而且進來的目的就是品酒的,喝酒哪有不醉的?更何況,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不是在這裏嗎?”

他們一開始,確實是奔著品酒來的。

易朝看了眼阮雲荔,在發現他眼巴巴地盯著自己後,心又軟了一下,眉目松緩下來,淡淡的與符澤方對視,“好。”

反正他多盯著就是了。

付心宜環顧一圈,和沈繪容咬耳朵道:“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氛圍有點緊繃繃的?”

沈繪容粗神經道:“啊?我感覺還好啊。”

酒吧裏放著舒緩的音樂,不至於震耳欲聾,還有許多好看的燈光點綴著,昏暗而放松。

付心宜嘆了口氣,心道她沈姐真是個不懂修羅場為何物的女人。

她白天就看著符澤方不對勁了!

其實再早一點之前,她就隱隱能感覺到,符澤方似乎特別樂意貼著阮雲荔一起玩兒,不過她也能理解,畢竟阮雲荔長得好看,而好看的人在生活中是有特權的。

上一期易朝分房間,把符澤方單獨分出去時,也沒見他多掙紮,接著就對阮雲荔放手了。

但這次,阮雲荔和易朝的關系明顯發生了變化後。

符澤方好像有點坐不住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付心宜咬著水杯裏的吸管,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看看那個。

其實同樣的話,還能送給易朝。

符澤方見易朝一直管著阮雲荔,湊到了阮雲荔的耳邊,輕聲問:“你倆怎麽了?我怎麽看著你和易朝關系近了不少?”

阮雲荔聽見這句話後,一頓。

他在想,他和易朝的關系,究竟能不能和別人透露呢?

既然工作人員也在這裏的話,還是不了吧?

易朝也聽見了符澤方的話。

他們三個人是挨著坐的,阮雲荔夾在他們中間,不管誰和誰說話,對方都能聽個一耳朵。

易朝垂眸,心想,確實近了不少。

問這種問題,這個人想得到什麽答案?阮雲荔會如實回答,他要是真的喜歡阮雲荔,肯定要傷心難過了。

還有,這個人靠阮雲荔太近了。

阮雲荔喜歡男人,符澤方這種行為,和冒犯一個異性有什麽區別?

易朝再三忍耐,等著阮雲荔開口讓符澤方離遠一點。

阮雲荔緩聲道:“啊?沒有吧,你想多了。”

易朝:“……”

符澤方沈默了下,忽然笑出了聲。

易朝猛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側過臉看著阮雲荔,在他的註視中,阮雲荔眼神飄忽,湊近他極小聲道:“忍耐一下,咱們的朋友關系還不能暴露。”

易朝:“……”

這次的聲音,只有他和易朝能聽清他在說什麽。

易朝咬著牙看著阮雲荔,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明明他們什麽事情都說開了不是嗎?

難道還有什麽地方沒說開?

而且對著符澤方,有什麽不能承認的?

符澤方對著阮雲荔笑了一會兒,阮雲荔還有些心虛,問道:“你笑什麽?”

“沒什麽,”符澤方道,“我就是想到了高興的事情。”

阮雲荔:“……”這人糊弄傻子呢?

他們這邊聊天,那邊服務員已經端著他們點好的酒上來,把他們桌子上的清水給換了下去。

符澤方笑著道:“你白天不是問茲利紅酒和茲利花酒的區別嗎?我全都點了一遍,別人講解哪裏有自己親自喝來得清晰明了,你嘗嘗。”

易朝忽然面無表情道:“經費應該不夠你這麽揮霍的。”

符澤方一頓。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撞。

然而,不等兩人收回目光,阮雲荔已經略過他們兩個,自己伸出手拿了一杯酒,來不及阻止,就被他給灌入了喉嚨。

符澤方和易朝同時一驚。

茲利花酒是白色的,半透明狀液體,紅酒是紅色的液體,阮雲荔拿著的正好是紅色的,昏暗中能看見染紅了他一片唇瓣,平白給他添上了幾抹魅意。

然而他的眼神,卻是懵懂中帶著點求知欲。

他咂摸咂摸嘴,片刻後道:“啊,我手伸快了是不是?大家也都喝啊。”

易朝和符澤方同時哽住。

經過他的提醒,沈繪容和付心宜才連忙伸出手,各自挑選了飲品拿到手中。

期間阮雲荔還給易朝端了一杯,小聲道:“你來不來?”

被易朝冷颼颼瞥了一眼後,又識趣地放下杯子,“請便。”

可以說是毫無良心。

等要走的時候,阮雲荔不出所望,果真把自己給喝得東倒西歪,差點連路都走不穩。

眾人結賬要走人時,阮雲荔搖搖晃晃站起來,身邊同時伸出來兩只扶住他的手。

易朝握住阮雲荔的胳膊,把他往懷中一拉。

他擡眸,對著符澤方道:“我扶著他就行,倒是不用勞煩你了。”

符澤方縮回手,面上還是帶笑道:“我只是看他站不穩,想幫一把。”

易朝瞇眼,心中已經升起了十二分的防備。

符澤方卻退下了,沒再同他爭。

阮雲荔是全程被易朝給架回去的。

他酒品很好,或者說是已經喝多了,實在不能動,始終都是乖乖的,一直等回到他們住著的地方,被易朝暫且放在了床上。

易朝來得晚,行李箱還沒來得及收拾。

來到後,工作人員就讓他選擇喜歡的房間,一個房間是符澤方的,稍微大一點,另一個房間是阮雲荔的,稍微小一點。

原本這一期該阮雲荔自己一個人住,符澤方和易朝一間房。

但易朝還是選擇了阮雲荔的房間。

易朝把行李箱裏的東西拿出來後,沾濕了條毛巾,拿著從衛生間裏出來。

床上,阮雲荔睡得香甜,臉蛋紅撲撲的。

易朝面色平靜無波,只有眼中的深沈出賣了他。他把濕毛巾放在了阮雲荔的臉上,細致地給阮雲荔擦臉。

他知道阮雲荔喜歡男人。

那符澤方呢?

平心而論,阮雲荔的這張臉,說是男女通吃也不為過,有些人的美是足以模糊性別,達到審美共通的。

小時候他就知道阮雲荔長得好看。

長大後,這張臉不僅沒有長殘,甚至更加出色,不然也不會被網友罵了那麽多年花瓶。

同樣的,這張臉招蜂引蝶的本事也不小。

比如當年的林葉竟。

濕毛巾擦過阮雲荔的眉、眼、鼻,最終停在了嘴巴上,他的嘴巴微微開啟,緩慢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然後,這張通紅的嘴唇,略微蠕動了兩下,含住了面前的濕毛巾。

——易朝的瞳孔緊縮,忽然間屏住呼吸。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半晌後,才後知後覺到窒息,猛地抽出毛巾。

他突然站起身,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一半,想起來什麽,盯著房間裏的攝影機,想用濕毛巾蓋住,手中的動作又是一僵,把濕毛巾放下,換成了另外的東西蓋。

終於弄好後,他想走,又聽見阮雲荔微弱的聲音。

阮雲荔似夢囈,“易朝,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易朝忽地回頭。

他喃喃道:“什麽?”

阮雲荔的聲音篤定了許多,“你討厭我。”

易朝想起來他今天撇清關系的樣子,差點沒給氣笑,雖然知道他聽不見,卻也不知道說給誰聽,“我什麽時候討厭過你?不都是你不理我嗎?”

阮雲荔咂摸了兩下嘴,陷入沈默。

易朝返回去,看著沈睡中的阮雲荔,微微入神。

記憶中稚嫩的臉,仿佛一晃神的功夫,就變得成熟誘人起來,十幾歲的阮雲荔是一顆青澀的果子,如今他已經熟透,喝完酒的臉上帶著點糜爛的氣息。

易朝又問:“我什麽時候討厭過你?”

他確實沒討厭過阮雲荔,準確點說,他對阮雲荔的情感一度達到了“恨”。

恨阮雲荔不主動找他。

恨他去找阮雲荔後,阮雲荔的世界裏已經不再需要他的存在,音樂也好,新交的朋友也好,一切都比他重要。

易朝的手指微擡,虛虛的放在阮雲荔臉上。

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真正碰到過阮雲荔,而是保留了幾分的克制。

阮雲荔又小聲叫:“易朝哥哥。”

易朝指尖一顫,眼眶忽然發澀。

隔天,阮雲荔醒來時,頭疼的像是要炸掉,渾身上下還保留著醉酒後那種輕飄飄的感覺。

更令他驚訝的是,易朝竟然睡在他的旁邊!

阮雲荔連驚訝的時候也是慢吞吞的,尤其是頭腦不清醒時,行動更加緩慢,他捂著腦袋道:“我腦袋裏可能經歷了一場核.爆.炸。”

易朝英俊的眉眼微微皺起。

他難得睡一次懶覺,渾身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慵懶感,眼睛都沒睜開,但整個人還是從容冷靜的,“床頭櫃上有醒酒湯,今天上午暫停拍攝,成員們休息半天。”

阮雲荔捂著自己打架的頭,摸到醒酒湯後,一口一口慢慢吞。

他理智漸漸回爐,忽然意識到什麽,“你怎麽在我的房間裏?”

易朝睜開了眼。

“你這一期應該和符澤方住啊,”阮雲荔道,“怎麽又是咱們兩個住一起?”

易朝道:“你很希望我們兩個分開?”

阮雲荔被他這個問題整的一楞。

什麽叫他希望他們兩個分開?不應該是易朝希望他們兩個少接觸嗎?總不能讓剛澄清的緋聞又鬧起來吧?

阮雲荔道:“不是要保持距離嗎?”

易朝:“……”

為什麽他就是對這件事念念不忘。

阮雲荔慢條斯理道:“其實我也讚同保持距離,前腳剛澄清沒關系,後腳咱倆又成了朋友,總不能耍觀眾……”

易朝忽然道:“昨天有個人喝醉,一直讓我脫不開身,我怎麽住到這個房間裏來,我想他應該有點責任。”

阮雲荔:“……”

聽上去,這個人應該和他關系匪淺。

阮雲荔委婉道:“這個人是不是姓阮?”

“床都收拾好了,”易朝道,“再趕我走,不合適吧?”

作者有話要說:

軟:這可太合適了。

追妻之路漫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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