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什麽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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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慕安晴從五歲之後就是孤兒，也因為天生可以看到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所以她一向自認為她見識到的人性已經足夠多了。
可是她仍舊無法接受，林嘉熙為了保命，連自己父母都可以親手殺害的選擇。
難道在她的心目中，就沒有一些可以值得她守護的東西嗎？
慕安晴覺得自己永遠都沒有辦法理解林嘉熙這樣的行為。
如果她可以有父母的話，她大概是會豁出去保護父母的吧？
林嘉熙在拿著瓷片不斷往她媽媽身上紮下去的時候，心裏面究竟在想些什麽？
慕安晴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一陣的發寒，然後這寒意就順著身體爬入了她的靈魂，幾乎要將她凍裂。
直到有一個比她更加冰涼的手握住她的手時，慕安晴才艱難地回過神來。
她看向容之離，面無表情。
但熟悉慕安晴的人卻可以明白，她此時受到的震動究竟有多大。
容之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忽然握住慕安晴的手。
他是在擔心她接受不了人性的殘忍嗎？
開什麽玩笑，她有什麽接受不了的，她不也是一個人性殘忍的人麽？
想到這裏，容之離就想要松開慕安晴的手，可慕安晴卻忽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容之離頓了頓，最終沒有掙脫開，任由她握著了。
他看了林嘉熙一眼。
她仍舊在紮著盧芳，仿佛趙淑芬不說放過她，她就會一直這麽紮下去一般。
而盧芳的情況卻已經差到了極點。
她本就受了很嚴重的傷，鮮血流了很多，臉色慘白，而現在，她的親生女兒又拿尖銳的瓷片一次又一次的紮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上頓時多出了好些個猙獰的傷口，鮮血流的更多了。
因為尖銳的痛，盧芳似乎恢覆了一些意識，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她似乎是想要看清楚是誰在傷害她。
可是她的眼睛剛睜開一條線，在看清楚害她的人是誰的那一瞬間，猛的瞪大了雙眼，眼底頓時洩露出不可置信來。
然後那不可置信就一點一點的化作了絕望，死寂，和灰暗。
“嘉熙……”
盧芳張了張嘴，無聲的呢喃。
她不明白她放在心尖上疼愛了二十年的女兒為什麽要這麽狠心的對她。
她是要殺了自己嗎？
可是她是她的媽媽啊，她為什麽要殺她？
盧芳想不明白，死死地瞪著林嘉熙，死不瞑目。
林嘉熙仍舊向趙淑芬哭求著，哭求著讓趙淑芬放過她，冷不丁的對上了盧芳死不瞑目的雙眼，駭的渾身一抖，手裏的瓷片頓時一松，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令人心煩意亂的悶響聲。
“媽……”
林嘉熙的眼底也漸漸浮現出了不可置信來。
她無意識地攤開自己的雙手，上面沾滿了鮮血，有她的，但更多的卻是她媽媽的鮮血，而這些血，都是因為她在紮傷她媽媽的時候留下的……
我、我殺了我媽媽……？
林嘉熙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哭喪著一個臉，卻又有些想笑，臉上的表情顯得極為奇怪。
怎麽可能呢，我怎麽可能殺了我媽媽？
我明明……只是做做樣子啊……
忽然，林嘉熙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雙手拼命地在身上擦著，似乎是想要將手上的血都擦掉。
“對，對！我只是做樣子啊！媽媽肯定是配合我！媽媽她肯定沒有死！”
林嘉熙顛三倒四的說著，看上去好像還是很鎮定冷靜，可是從她躲閃的目光不敢落在盧芳屍體上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在自欺欺人。
她的手在身上胡亂擦了好多下，然後她又眼神期盼地看向趙淑芬，“你看，我真的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只要你放過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卻不像之前那樣，口口聲聲說著她連父母都可以殺害的話。
這一幕落入慕安晴的眼中，只覺得林嘉熙這人真是可悲之極。
可悲可憐，卻也最最可恨。
慕安晴微微抿了嘴唇，微微移開了目光，不想再多看林嘉熙一眼。
趙淑芬卻始終看著林嘉熙。
對上林嘉熙驚懼害怕又渴求的目光，趙淑芬忽然笑了。
“什麽都可以做？”
“是！”林嘉熙的雙眼猛的一亮。
她為了活下去，已經犧牲了她的媽媽，所以她一定要活下來！
趙淑芬的笑容卻漸漸寡淡了下來，“既然這樣，那你就把自己的臉劃花了吧。”
“什麽？！”
林嘉熙驚呼了一聲，眼底流露出驚愕以及抵觸來，好一會兒她才極為艱難地說道：“可、可不可以換一個？”
“不用了。”
趙淑芬嗤笑了一聲，看向林嘉熙的那雙紅藍眸子裏越發冷漠無情了起來。
她早就知道林嘉熙一定會拒絕她的這一條件。
畢竟林嘉熙曾經是她女兒小惠最好的朋友啊，她還能不清楚林嘉熙的性格？
林嘉熙這人最最自負自己的美貌，覺得自己美若天仙，最珍視自己的外貌，所以讓她劃花自己的臉，她怎麽舍得。
可是她不舍得自己的臉，卻舍得殺死自己的媽媽，更舍得害死她最最無辜的小惠。
所以啊，果然還是要將她殺了才能洩憤啊。
趙淑芬臉上的笑容越發無情了起來。
“既然你舍不得你的臉，那還是去死好了。”
“不——！”
林嘉熙看著她眼中不斷放大的那雙紅藍眸子，心裏的驚懼瞬間放大到了極致。
她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著，即便脖子上多了一雙冰冷入骨的手，死死地箍緊了她的脖子，窒息的感覺一湧而上，而她仍舊在劇烈的掙紮著。
只是這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弱。
我真的要死了嗎？
不……我不要死……
我付出了那麽多……為什麽還要死……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林嘉熙的眼裏流出了淚，卻沒有絲毫的悔恨。
趙淑芬看在眼裏，眼底的涼意驚人。
下一瞬，林嘉熙就感覺到了靈魂之中傳來的猛烈撕痛！
“啊——！”
即便被掐住了脖子，她仍舊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仿佛是來自靈魂的嘶吼。
林嘉熙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青白，然後整個人一點一點的灰敗了下去，就像是一朵瞬間枯萎的花。
慕安晴明明不想看，卻挪不開目光。
她要親眼看清楚林嘉熙的下場，這也許也是李小惠想要看到的。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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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仍舊無法接受，林嘉熙為了保命，連自己父母都可以親手殺害的選擇。
難道在她的心目中，就沒有一些可以值得她守護的東西嗎？
慕安晴覺得自己永遠都沒有辦法理解林嘉熙這樣的行為。
如果她可以有父母的話，她大概是會豁出去保護父母的吧？
林嘉熙在拿著瓷片不斷往她媽媽身上紮下去的時候，心裏面究竟在想些什麽？
慕安晴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一陣的發寒，然後這寒意就順著身體爬入了她的靈魂，幾乎要將她凍裂。
直到有一個比她更加冰涼的手握住她的手時，慕安晴才艱難地回過神來。
她看向容之離，面無表情。
但熟悉慕安晴的人卻可以明白，她此時受到的震動究竟有多大。
容之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忽然握住慕安晴的手。
他是在擔心她接受不了人性的殘忍嗎？
開什麽玩笑，她有什麽接受不了的，她不也是一個人性殘忍的人麽？
想到這裏，容之離就想要松開慕安晴的手，可慕安晴卻忽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容之離頓了頓，最終沒有掙脫開，任由她握著了。
他看了林嘉熙一眼。
她仍舊在紮著盧芳，仿佛趙淑芬不說放過她，她就會一直這麽紮下去一般。
而盧芳的情況卻已經差到了極點。
她本就受了很嚴重的傷，鮮血流了很多，臉色慘白，而現在，她的親生女兒又拿尖銳的瓷片一次又一次的紮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上頓時多出了好些個猙獰的傷口，鮮血流的更多了。
因為尖銳的痛，盧芳似乎恢覆了一些意識，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她似乎是想要看清楚是誰在傷害她。
可是她的眼睛剛睜開一條線，在看清楚害她的人是誰的那一瞬間，猛的瞪大了雙眼，眼底頓時洩露出不可置信來。
然後那不可置信就一點一點的化作了絕望，死寂，和灰暗。
“嘉熙……”
盧芳張了張嘴，無聲的呢喃。
她不明白她放在心尖上疼愛了二十年的女兒為什麽要這麽狠心的對她。
她是要殺了自己嗎？
可是她是她的媽媽啊，她為什麽要殺她？
盧芳想不明白，死死地瞪著林嘉熙，死不瞑目。
林嘉熙仍舊向趙淑芬哭求著，哭求著讓趙淑芬放過她，冷不丁的對上了盧芳死不瞑目的雙眼，駭的渾身一抖，手裏的瓷片頓時一松，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令人心煩意亂的悶響聲。
“媽……”
林嘉熙的眼底也漸漸浮現出了不可置信來。
她無意識地攤開自己的雙手，上面沾滿了鮮血，有她的，但更多的卻是她媽媽的鮮血，而這些血，都是因為她在紮傷她媽媽的時候留下的……
我、我殺了我媽媽……？
林嘉熙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哭喪著一個臉，卻又有些想笑，臉上的表情顯得極為奇怪。
怎麽可能呢，我怎麽可能殺了我媽媽？
我明明……只是做做樣子啊……
忽然，林嘉熙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雙手拼命地在身上擦著，似乎是想要將手上的血都擦掉。
“對，對！我只是做樣子啊！媽媽肯定是配合我！媽媽她肯定沒有死！”
林嘉熙顛三倒四的說著，看上去好像還是很鎮定冷靜，可是從她躲閃的目光不敢落在盧芳屍體上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在自欺欺人。
她的手在身上胡亂擦了好多下，然後她又眼神期盼地看向趙淑芬，“你看，我真的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只要你放過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卻不像之前那樣，口口聲聲說著她連父母都可以殺害的話。
這一幕落入慕安晴的眼中，只覺得林嘉熙這人真是可悲之極。
可悲可憐，卻也最最可恨。
慕安晴微微抿了嘴唇，微微移開了目光，不想再多看林嘉熙一眼。
趙淑芬卻始終看著林嘉熙。
對上林嘉熙驚懼害怕又渴求的目光，趙淑芬忽然笑了。
“什麽都可以做？”
“是！”林嘉熙的雙眼猛的一亮。
她為了活下去，已經犧牲了她的媽媽，所以她一定要活下來！
趙淑芬的笑容卻漸漸寡淡了下來，“既然這樣，那你就把自己的臉劃花了吧。”
“什麽？！”
林嘉熙驚呼了一聲，眼底流露出驚愕以及抵觸來，好一會兒她才極為艱難地說道：“可、可不可以換一個？”
“不用了。”
趙淑芬嗤笑了一聲，看向林嘉熙的那雙紅藍眸子裏越發冷漠無情了起來。
她早就知道林嘉熙一定會拒絕她的這一條件。
畢竟林嘉熙曾經是她女兒小惠最好的朋友啊，她還能不清楚林嘉熙的性格？
林嘉熙這人最最自負自己的美貌，覺得自己美若天仙，最珍視自己的外貌，所以讓她劃花自己的臉，她怎麽舍得。
可是她不舍得自己的臉，卻舍得殺死自己的媽媽，更舍得害死她最最無辜的小惠。
所以啊，果然還是要將她殺了才能洩憤啊。
趙淑芬臉上的笑容越發無情了起來。
“既然你舍不得你的臉，那還是去死好了。”
“不——！”
林嘉熙看著她眼中不斷放大的那雙紅藍眸子，心裏的驚懼瞬間放大到了極致。
她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著，即便脖子上多了一雙冰冷入骨的手，死死地箍緊了她的脖子，窒息的感覺一湧而上，而她仍舊在劇烈的掙紮著。
只是這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弱。
我真的要死了嗎？
不……我不要死……
我付出了那麽多……為什麽還要死……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林嘉熙的眼裏流出了淚，卻沒有絲毫的悔恨。
趙淑芬看在眼裏，眼底的涼意驚人。
下一瞬，林嘉熙就感覺到了靈魂之中傳來的猛烈撕痛！
“啊——！”
即便被掐住了脖子，她仍舊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仿佛是來自靈魂的嘶吼。
林嘉熙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青白，然後整個人一點一點的灰敗了下去，就像是一朵瞬間枯萎的花。
慕安晴明明不想看，卻挪不開目光。
她要親眼看清楚林嘉熙的下場，這也許也是李小惠想要看到的。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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