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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解決的辦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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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金律來了一趟,與景故淵聊了好一會卻是不見進入正題。都快要到他們休息的時辰了,稍微有點眼色的人都不會選這時候來,定是有事要和他們說的。

景故淵微笑道,“你有話不妨直說。”

金律手指在桌面上咯咯敲了兩下,想了片刻該是在考慮如何措詞更好吧,“景公子問了,便直說了吧。今日我備上了厚禮,又托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朋友為我出面去了多羅王府。正巧王爺也在,與他稟告了無心傷了郡主的事。”

伊寒江托著腮幫子,“那朵祗不是口口聲聲回王府找她爹幫忙要把我們都千刀萬剮了麽,怎麽多羅王會不知道?”

不會昨夜大雨洗凈了人間的汙垢把她腦子也洗了,痛改前非了吧。

“那是郡主一慣的口頭禪,用來恫嚇那些不聽話的人的。”金律猜想道,“皇上病了多日卻是不見起色,多羅王哪裏有閑工夫去管女兒。何況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我想他也不想隔三差五就鬧出什麽家醜來影響他的威望。今日從他們父女的對話中似乎王爺對朵祗休了第一任丈夫很是不高興,但她後來又搶來一個男人曾藏在府幾日這事卻是我們說起,他才知道的。”

伊寒江在那燭臺前扇了扇,看著燭火像是膽怯的小鹿受驚一般跳動著忽明忽滅,連帶墻壁上映照的身影也是一時深一時淺。

她笑道,“做爹做到這麽糊塗的份上,真是上天下地絕無僅有了。同一個屋檐下住了幾日,翁婿卻是不得見麽。那就是叫女兒安安分分的,自己卻是沒時間管,也就由著欺上瞞下了。”

金律道,“王爺日理萬機。清早去上朝處理完政事夜裏很晚才回到王府睡下,沒有要事誰敢去打擾。府裏自然是郡主說的算。她的手段你也見過,誰敢忤逆她。”

景故淵安靜的聽著,伊寒江卻是抑制不住好奇,“那個被朵祗搶去的男人怎麽處置了?拉回去拜堂了麽?還是拉去滅口了。”她止不住笑,“不過已是全城皆知的醜事,殺了好像也沒用。”

金律笑道,“既是家裏的醜事又怎麽會當著我們這外人面前處置了。我也不曉得。”

景故淵道,“若是多羅王聰明,定是把人完整的送回去。再用錢財加以安撫吧。畢竟事情已經是鬧大,若是那人出事了,百姓都會把矛頭對準了郡主的。”

金律微笑。“言之有理。”他看著景故淵抱拳,笑容裏有拉攏的味道,“我對看人還頗有自信,景公子雖是異族人但卻是個聰明有本事的人,不闖出一番名堂反而籍籍無名就實在可惜了。”

景故淵溫文一笑。“我哪裏是聰明,只是按尋常人的思維來想罷了。都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我也是如此。”

金律含笑道,“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招賢納士,也是最欣賞像景公子這樣聰明的人了,不如我為你引薦。”

她當著金律面前抱住景故淵的胳膊。撫平他寬大的衣袖上的卷草花紋,“我這相公視名利如浮雲,陰謀詭計的事他不愛。怕是與你的朋友不是一路的。”

她邪笑,“不過我對你這個朋友倒是有興趣,你若是真有意要引薦,倒是可以安排。只是我喜怒無常,若是第一眼看不順眼。你可別怪我沒事先說明會不給你面子動手打人。”

金律眼角抽了抽,“既是景公子不願意見。我當然也不會強迫。”

景故淵道,“多羅王既是知道我夫人打傷了郡主,不曉得他有沒有說要如何處置我夫人。”

金律道,“我就是為了這事來的。”他看著伊寒江面上覆雜倒是一時難以啟齒了。

景故淵柔和道,“我夫妻給你惹來了麻煩,還要有勞你東奔西跑也實在過意不去,你且直說不論事情能壓得下去或是壓不下去,我們都是感激不盡了。”

金律道,“王爺今日問了是誰將郡主打傷的,又是道既然有心要道歉,為何傷人的人卻是不來。”

伊寒江笑道,“只是這樣你又有什麽不能開口的,多羅王是要我親自登門道歉以表誠意對吧。這有什麽難,我登門道歉就是了。”

她答得這樣的爽快,金律反而是冷汗涔涔。這是何等驕傲的女子身懷高強的武藝更是傲視群雄,她連朵祗都能一鞭子抽下去的。若是與多羅王一言不合……

金律道出心裏的憂慮,“鞭打郡主始終是以下犯上令多羅王失了顏面的事。我怕多羅王會有意為難。”這就是為何他開始不曉得怎麽開口,就怕伊寒江怒起來,會和所有人對著幹。

伊寒江淡淡然道,“多羅王已經是開口了,我若是不去那就是不給他面子,或許一怒之下便專門找你麻煩。你城裏的生意還要仰仗官府撐腰,大開方便之門吧。”

所以他必然是不想和多羅王撕破臉的,就算有太子撐腰而今看來也未必能濟事,否則早已經是船過無痕不追究了,怎麽還會要求她再上門賠禮道歉。

她語氣一派輕松,“我懂得的,不會叫你難做人。明天就再去一次賠禮道歉好了,只是你那朋友會跟來麽?”

金律道,“能說的他今日已經說了,明日再去也是無濟於事。多羅王既然已經開口了,我們幾個當事的人去就得了。”

她聳聳肩爽快道,“那好吧。”

金律又是說了一會才走,景故淵親自送他出房門,回來只默默看著她好一會,小聲道,“那多羅王認得你麽?”

伊寒江道,“他只認得我外公和外婆,知道我身份的上京裏該就卓耶嘛一個。”

他擔憂,“那明天……”

她外衣也不脫就倒在床上,側過頭看他,耳朵上一對翠綠的水滴狀墜子幽綠得的似寒潭碧水,“何必杞人憂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玩心大起在床鋪上左右滾了幾圈,踢掉的兩只鞋子亂飛差點沒打到桌子上的燭臺傾倒。

景故淵把她的鞋子撿了回來,坐到床邊凝著。伊寒江笑道,“你放心好了沒事的。不許你偷偷想著又是睡不著,否則我可要對你做昨晚做的事了,得耗去你一些體力你才會睡得沈。”

景故淵面紅耳赤,看著窗外沈沈夜色隱約有寒鴉振翅飛過,在皎潔的明月裏成了一個黑點總有什麽道不清楚的在心裏縈繞不去。

第二日清早她起來又是扮做了男人,只等著要和他們一道去賠禮的金律已經是讓含珠準備好貴重的禮品,看了她一眼道,提議道,“夫人不如還是用原本的面貌去吧。”

他也是好意,想著若是多羅王見到得罪他的是一個女子,或許也不好和她太計較了。

伊寒江只問,“你有和他說傷他女兒的是個姑娘麽?”

金律回道,“沒有。”

伊寒江揚眉道,“既然那天傷他女兒的是個俊朗的青年,我有心賠禮道歉,自然也要打扮回那日的模樣,顯得誠心些。”

這是什麽邏輯他聽不懂,只是看著伊寒江仿佛是去踏青賞花一樣的春風得意,他不得不叮囑再三,“若是多羅王有意為難,還希望夫人稍微忍忍,我想王爺多少會看在我朋友的面子上,不會做的太過。”

景故淵見伊寒江置若罔聞也不曉得回一句,便代她說道,“我會看著她的不會讓她做得過頭了。”

金律取下腰間掛的金色鑰匙對含珠交代道,“巳時左右會有人來取那兩箱貨物,若是我還沒回來,就由你來負責把貨物交給人家。記得,要仔細了看清楚了人再交貨物。”

含珠接過鑰匙,也對那叫薩馬的小廝道,“我不在,你可別急急燥燥的,可要好好的保護好公子。”她又看著伊寒江目光如春水盈盈,真心的不放心,“我會讓廚子做好吃的糕點就等夫人回來吃的。”

薩馬歪過頭啐了一口自言自語,“一會她不把人的手筋腳筋弄斷就該慶幸了。”

馬車到了多羅王府便是有人恭候問道,“可是金律?”

薩馬抱著賠罪的紫檀木盒子不但表面刻著栩栩如生的翠竹白鶴,單單光看木盒就曉得禮物貴重,裏頭更是放了一對價值不菲的螢石杯碗。金律下了馬車抱拳道,“正是。”

那等候的人看了他們一行來的只有四個人,並無其他幫手。“平日來拜訪我家王爺都是達官貴人,自然是要從大門進去的。可四位並無一官半職,又是來賠罪的,走後門也就得了。”並不把他們當客人看,無禮道,“四位跟我來吧。”

繞過門前一雙鎮宅的漢白玉石獅子,要帶他們去後門。

薩馬最先看不過眼,“真是狗眼看人低,不也就是個奴才麽,難道王府的奴才還與別處的不同了?”金律靠的他近,扇了他後腦一掌他才住嘴。

伊寒江接話道,“王府果真是氣派,連狗都吠得比別的地方大聲。”

薩馬吃吃笑出聲來,惹得金律瞪一眼他叫屈,這話又不是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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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更新沒了,明天下午三點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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