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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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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弘暉奶裏奶氣的聲音響起, 胤礽放下手裏的羊肋排,在弘暉松口氣的瞬間, 他端起一只瓷白的小碗。

弘暉:?

這是人幹事嗎?

看著胤礽那清俊的眉眼, 熊貓崽崽吸了吸鼻子,趴在小老虎的背上,淒淒慘慘戚戚的嚶:“聲聲問老天, 老天爺你為什麽讓俺受熬煎~”

胤礽見他淒風慘雨實在可憐, 心裏便大為愉悅,他悻悻然的收起那些吃的,家營業的哄:“乖乖別哭, 等你好了孤就帶你補回來。”

弘暉:嚶。

他方才也是這麽說的,不過是騙他的罷了。

什麽也不是。

都是假的!

假的!

嘎嘎假!

胤礽心虛望天, 正在思索怎麽哄他, 就聽見不遠處又有人來,就見胤禵提著食盒來了。

他挑眉,看來英雄所見略同。

胤禵看見他就上前請安,兩人寒暄過,就見胤禵笑瞇瞇的看著他,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試探他什麽時候走。

他越是問,他越是不走了。

弘暉一見胤禵來了,眼睛都亮了。

“十四叔!”他眼巴巴的看著他:“我最愛的的十四叔!”

胤礽:?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剛才還對他嚶嚶嚶的暉暉崽,在看見胤禵的時候開心成這樣。

他吃醋了。

胤礽轉身就走。

然而他走一半後,又想看看,胤禵是怎麽和弘暉相處的,才能把他哄那麽好。

結果——

就見胤禵爬上院墻,騎在墻頭上, 手裏還拿著繩子。

胤礽:?

拿繩子作甚。

他默默地又爬上房頂,看看兩人到底在做什麽,然後他就沈默了。

胤礽很難去形容這一刻的心情,其實看見胤禵提食盒的一瞬間,他以為他也是要來眼氣他的。

誰曾想——

他真的是來拯救他的。

弘暉一一打開食盒,就見裏面裝著精致清淡的膳食,瞧著就挺好吃的樣子。

原來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

他沈默片刻。

見胤禵笑的春風得意,就摘掉手上的扳指投擲而出,砸到胤禵的屁股上,看他嚇的一個機靈,險些摔下來。

“誰!”他一臉戒備。

視線巡弋間,看見胤礽那雙深沈的雙眸,胤禵心裏一緊,方才明明看見他走了,何時回來的竟然不知。

見他如此,弘暉有些懵:“怎的了?”

胤禵坐在墻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無事。”

胤礽歪著頭想想,也跟著胤禵爬上墻頭,笑瞇瞇的看著弘暉。

弘暉手裏的筷子都嚇掉了。

“二伯?”他遲疑著喚。

胤礽看看膳食又看看幼崽,慢條斯理道:“好吃嗎?”

弘暉可憐兮兮的點頭。

“好吃。”他想著二伯不是那般迂腐的人,想來不會告狀。

胤禵卻有著緊張,在他的視角裏胤礽是比較冷漠狠辣,其毫不容情。

好在胤礽沒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弘暉吃東西。

最後看的他有些害羞,就舉著自己的的小瓷碗問:“二伯要吃些嗎?”

他是種痘,又不是出花。

再者胤礽見過喜,根本不怕這個。

“好。”他直接跳下去。

胤禵:?

你做什麽你快上來你這樣我私自送飯的事兒就瞞不住了。你有空你還忙你的覆立大業我們都知道都看見了你別裝了我們害怕。

胤禵在心裏瘋狂吐槽,面上卻不動聲色,坐在墻頭甚至還調整了個好看瀟灑的姿勢。

他突然想起來當初當街攔他的姑娘,現在有些面容模糊了,他現在終於明白對方的感覺了。

胤礽和弘暉相對而坐,兩人把筷子對折,一雙變作兩雙,就這樣慢悠悠的吃起來。

弘暉小嘴巴塞的鼓鼓的,軟乎乎道:“這個糖燜筍可好吃了,就是皇瑪法說重糖重油,讓我現在不要吃。”

他就偷偷的帶來了。

還有清燉小羊排,從蒙古運過來的,一點都不膻,香死了。

嗚嗚嗚太好吃了。

他吃的小嘴巴流油。

胤礽原本不餓,見弘暉吃的香甜,也跟著多吃幾口,他挑眉道:“你在此處無聊,孤多來陪陪你?”

弘暉滿不在乎道:“然後當我的面吃烤羊排嗎?”

那他也太慘了。

“哈哈哈哈哈,孤不是這樣的人。”胤礽朗笑出聲。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本書,笑著道:“看看,這是什麽!”

一本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劄。

“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弘暉吃驚,他看向署名:“您怎麽弄來的?”

胤礽笑了笑:“你怎麽知道的?”

當初讓他找書,給他一個錦囊,結果畫了個小王八,最後還是根據他只字片語語焉不詳中找到了。

弘暉攤手:“小六壬算出來的,我命中無他會死。”

胤礽:?

胤禵:?

所以這麽重要的存在你交給競爭對手去找。但凡人玩點大心眼子,找到不給你,你又該如何。

要命的玩意兒敢這麽玩,也不知道該敬他一句坦蕩,還是不知所謂。

胤禵生氣了要。

弘暉撓了撓下巴:“批量印刷,國子監人手一份,能看懂的挑出來。”

胤礽:?

你在教孤做事?

好吧他是皇太孫,他還真得聽他的。

胤礽突然不快樂了。

他蔫噠噠的應一聲就要走,就聽胤禵興奮道:“您要是不願意,讓臣弟去?”

這是招攬人才的大好時機,胤礽若是不喜歡,讓他去也成,這機會拱手相讓競爭對手,真是讓人氣的把後槽牙給咬碎了。

胤礽一聽人搶,頓時興奮了,他才不給。

“害,孤去就挺好。”

胤禵張口無言,胤礽卻興致勃勃的走了。

“這是什麽?”他好奇問。

弘暉隨口道:“就是本書罷了。”如果三伯沒對他下藥,可能就找借口把三伯放出來給他了,可惜了。

胤禵表示看不懂。

然而這崽一手小六壬掐的出神入化,他確實比不了。

“我走了。”

胤禵跟他揮手。

弘暉得到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這書心裏也高興,想想發表十來年了,他這才能弄到,就覺得也挺心酸的。

等人都走了,小院又安靜下來,小老虎就躺在廊下,打著呼嚕睡覺,弘暉靜靜的坐在窗前練大字。

他挺珍惜這寂靜的時光,除了看不見額娘讓他有些心焦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小院不知春秋。

等一個月時間到了,他被放出來,就見周圍許多樹葉都黃了落了,看著一片淒涼,他這才怔然,原來真的秋天了。

他先前喜歡的荷塘,已經是一片枯枝,再過些時日,將荷塘中的水放出來,就能挖藕吃了。

“皇瑪法~”弘暉看見康熙,沒忍住撲上去。

康熙也很高興,就連發辮都系了紅繩以示慶祝。

胤禛帶著烏拉那拉氏一道候在小院外,看著康熙入內,將弘暉抱出來,再把他常用的器具物件在院子中支了口大鍋來煮。等收拾停當出來的時候,還放了鞭炮。

這樣辭舊迎新,弘暉也高興起來。

“有種過年的感覺。”

確實是這樣,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看見門外的額娘,弘暉頓時什麽都忘了,跟乳燕歸林一樣投入額娘的懷抱,慘兮兮的哼:“嗚嗚嗚好想你呀~”

他虛虛的抱著烏拉那拉氏的腰,快樂的不得了。

弘暉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哭的好不那啥。

烏拉那拉氏頓時心疼的不得了,她摸摸弘暉的小臉,軟聲道:“怎的了怎的了?”

怎的成小可憐了。

弘暉眼神被淚水洗的清亮,他昂著頭,慘兮兮道:“想你了。”

孩子見了娘,有事沒事哭一場。

更別提被關了一個月這種天大的委屈,簡直能哭十場八場。

原就心疼的烏拉那拉氏更加心疼了,用力將他抱在懷裏,軟聲哄:“乖乖,無事哦。”

主要來給他慶祝的人還挺多,畢竟是皇太孫排面是很有規模的,這樣哭,大家就都看見了。

“嗚嗚嗚就哭就哭。”笑就笑吧。

弘暉嗷的哭更大聲。

烏拉那拉氏就慢慢的順著他的背哄,一旁的胤禛想揍他,但是在人前不能揍,別提忍的多辛苦。

而康熙亦是,他尋思他安排的已經很妥當了,先前皇子種痘,那都是在京郊找個小莊子,什麽時候好了再接回來。

別說在小園子,便是在京城都不行。

他這已經是非常的恩典了,主要是他舍不得,想想弘暉在跟前就高興,想想他不在跟前心裏就空空的。

結果崽崽哭這麽慘。

跟被賣進青樓的小相公一樣。

康熙清了清嗓子:“咳。”

弘暉一聽,抱烏拉那拉氏抱的更緊了。

“想額娘!愛額娘!”他撅著小嘴巴抗議。

見他如此,康熙覺得自己的大掌真是蠢蠢欲動,很想把他揍一頓,弄他!

弘暉撅著小嘴巴,看著一旁的康熙,露出個慘兮兮的笑,軟乎乎的撒嬌:“皇瑪法,我跟額娘走~”

嚶。

他現在只想跟額娘貼貼,誰來都不好使。

他額娘癮犯了,要一直貼貼才能好。

康熙深深的吸了口氣,勸自己這崽崽關了一個月,發瘋很正常,自己的崽還不是得寵著。

“去吧。”他擺擺手。

到底有些失落。

畢竟他也興致勃勃一大清早就起來梳妝打扮,凈面剃頭,裏裏外外都收拾的很幹凈。

結果他不喜歡。

真的讓人很難受了。

他抿著嘴,一直掛著的笑也垮了下來。

誰知弘暉在牽著烏拉那拉氏要走時,突然殺了個回馬槍,一把撲進他懷裏,沖著他勾了勾手指。

康熙彎腰。

一個甜甜的親吻就印在臉頰上。

康熙瞬間被哄好,心滿意足的直起身子,聲音都溫柔了:“去吧。”

胤礽在一旁看的嘆為觀止,所以他面對的汗阿瑪和弘暉面對的皇瑪法根本就不是同一種物種。

看著幾人離去,他只覺得離譜。

康熙卻唇角掛著笑容,顯然對最後甜甜的親親很滿意。

胤礽無語。

而弘暉窩在烏拉那拉氏懷裏,高興的不得了,他軟乎乎的撒嬌道:“早上起來想額娘,午休起來想額娘,夢裏也是額娘。”

“坐也思額娘?行也思額娘?”胤禛淡淡道。

他有些許不悅。

就沒想想阿瑪。

弘暉一聽眼睛就亮了:“對啊對啊,好思好思嗚嗚嗚。”

“不許嗚嗚嗚。”

“哦。”

弘暉見阿瑪神情嚴肅,就乖乖的應下,他趴在額娘懷裏,只覺得甜滋滋,軟乎乎道:“幸好好好的過來了。”

種痘也是有夭折概率的。

烏拉那拉氏摸摸他清瘦的漸漸,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眉眼精致,眼神清亮,長長的睫毛微微下垂,不覆兒時的卷翹,但是沒了那種男生女相,瞧著就有幾分英氣的風流。

“長大還不知迷倒多少少女呢!”

“啥?”

“就是你長得好。”

“九億少女的夢。”

弘暉一本正經道,有幾個少女少男能拒絕圓滾滾的熊貓崽崽。

沒有。

堪稱打遍天下無敵手。

他這般驕矜的擡著下頜,頓時把烏拉那拉氏給哄笑了,她笑著道:“先前說給你跟前放個小丫鬟伺候,知根知底的,你卻不要,還當你不知呢。”

胤禛:……

聊的過火了,收收。

弘暉就笑:“我以後只娶一個福晉,全心全意的對她,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分離呢。”

烏拉那拉氏變換臉色,最後卻鼓勵道:“等你長大再說。”

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年紀這麽小,說了也白說。

作為皇孫,他一生一世一雙人都不太可能,更別提作為皇太孫,還有子嗣要求。

以她本心論,她也是盼著自家爺跟前只她一個,然而世事難料,她這也算是萬中無一,甚至有種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覺。

“罷了罷了,還有七八年呢。”烏拉那拉氏隨口道。

弘暉:七八年?

他板著指頭算,再有七八年他十二,放在現代還是個小學生。

但是在大清,已經開始議親了。

“不說這個了。”弘暉表示不想聽。

胤禛也跟著岔開話題:“你種痘結束,就該備著進上書房了,先前你皇瑪法給挑了幾個師傅,阿瑪這裏就不管了,不過往後要抽查功課。”

不像現在,隨便問問就罷了。

弘暉知道,這種痘成功,才算是站住的第一步。

“成。”放馬過來!

他有夢中弘暉的記憶,他已經把四書五經都學完了,其他的也各有涉獵,根本不慌。

胤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這崽崽有些許自信。

進了正院,門前就開始放煙花,白日煙花什麽都看不到,只能高高的聽了個響。

弘暉想想,覺得還挺有意思。

他望著那一閃而過的明亮,覺得他的出現對大清來說,應該跟這煙花一樣,不過是一閃而過的明亮罷了。

但是這就盡夠了。

胤禛摸摸他的臉,幹巴巴的沒什麽肉,他就把膳食往他跟前推了推,冷著臉道:“吃。”

說完見弘暉乖乖吃著,又覺得後悔,他應該對弘暉態度更好一點,因為他這個月受罪了。

“弘暉。”他聲音溫柔。

弘暉嘴裏叼著一根筍,跟小兔子一樣慢慢嚼著,看著他這樣,不由得笑了,軟聲道:“阿瑪。”

兩人相視一笑。

“阿瑪笑起來真好看,應該多笑笑的。”弘暉軟乎乎道。

“人生真的很短呀,就算往長壽了說,六十歲,一直讀書讀書辛辛苦苦的長大了,該議親成家,然後就是當差當差,為自己謀劃為兒孫謀劃,好不容易走上巔峰,唲的一聲死掉了。”

弘暉一臉唏噓:“人生苦短,必須痛痛快快的過啊。”

胤禛冷笑:“不然呢?把你趕出去當差?”

弘暉一噎,當他沒說。

胤禛垂眸用膳,遮住眸中的笑意。

兩人進行了短暫的交談,弘暉就開始用膳,第一餐相當豐盛,滿滿當當擺了一大桌。

約摸有三十六道菜,擺的遠的甚至看不清。

“怎的這麽多?”他呆住。

越吃越多了。

“你是皇太孫,你阿瑪是雍親王,你額娘享公主例,這已經是要求節儉了。”

烏拉那拉氏輕笑。

要不然還得特意去打制個長桌才能放的下。

弘暉點頭。

等用完膳,又洗漱過,這才感覺渾身輕松,跟又活過來一樣,他昂著小腦袋,軟乎乎道:“額娘,你還好嗎?”

他進去的時候,她懷孕了。

現在也不知什麽樣。

會不會吐,會不會腰疼,會不會難受。

烏拉那拉氏聞言心中一暖,軟聲道:“沒事我舒服著呢,你阿瑪很是顧我。”整日裏都圍著她轉,她心情好了,自然什麽都好。

正說著,就聽見外面奴才稟報,說是郭絡羅氏來了。

就見她帶著一群奴才,都提著紅箱子,一進來看見弘暉就笑:“快,給你從頭到腳都備了禮物。”說著她還放了個竄天猴啾啪一下以示慶祝。

弘暉就看著她甜甜的笑:“漂亮嬸嬸~”

郭絡羅氏心花怒放,脆生生的哎一聲應下,這才上前攬住弘暉,一疊聲道:“瘦了瘦了!可見是吃苦了,得好生養養。”

她摸摸弘暉的小手,一臉唏噓:“就連手指都細了。”

可見是真的受罪了。

胤禛看不下去了,說要忙就出去了,郭絡羅氏眼神閃了閃,低聲道:“您若是無事,去瞧瞧胤禩,他要瘋了。”

近來在跟道士接觸,她聽著就覺得心驚的厲害,弘暉說的對,汗阿瑪還康健,他就鬧成這樣,特別是現在弘暉地位穩固,廢太子都沒撬動,他怎麽會覺得自己行。

胤禛沈吟,看著郭絡羅氏請求的眼神,到底點點頭應下。

說著他就提著老酒去找胤禩,前些年埋下的,如今喝來口感綿純柔和,初覺清甜,後感醇厚。

就是醉人。

等他到了,胤禩聽見是他拜見,眸色就閃了閃,親自出去迎接。

胤禩笑吟吟道:“臣弟見過雍親王。”

他二人雖然府邸近,但互相串門子還真不多,現在他升為雍親王,更是深入淺出,平日裏不會客。

能來他府上,屬實讓人意外。

“有好酒,就想著你了。”胤禛淡淡道。

他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把酒瓶子就放在幾案上,這才撩著眼皮看向胤禩,就見他眸光閃爍,胤禛就知道了。

他沈默不語。

胤禩卻覺得煎熬,他喜歡笑著打招呼,不喜歡這樣,誰曾想他往這裏一坐,就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只好吩咐奴才上菜。

等幾碟涼菜上來,胤禛這才斟酒,和胤禩碰杯後,這才看著他的眼睛道:“喝。”

胤禩無語,合著幹喝啊。

兩人相對而坐,他想了想這樣不是法子,就自己找話題淺淺的聊著,兩人一邊聊一邊喝,喝著喝著胤禩就有些暈,他趕緊放緩節奏,怕自己喝多了會出洋相。

誰知,過一會兒,頭就昏昏沈沈的。

見胤禛眉眼不動,胤禩就知道他是故意灌他酒。

“忙什麽吶?”他問。

胤禩:……

別問,不想說。

然而他的嘴巴不聽話,嘚吧嘚吧把他的打算的籌謀都說出來了。

胤禩幹巴巴的給自己嘴巴找補:“你別多心,都知道弘暉這個皇太孫是暫時的,都沒放在心上,也沒有跟他爭的意思。”

“倘若我多心呢?”

胤禛啜飲杯中酒,漫不經心地問。

這句話讓胤禩不會了,他本來就喝的迷迷瞪瞪,聞言就不高興的皺眉:“原就是我二人競爭,汗阿瑪一句話,我就失了希望,雖然是弘暉救了我,但是你也知道,不成功就成仁。”

“已經走了這條路,我就在沒有往回走的餘地了。”

“要不然,他們會生吃了我。”

有些事,也不一定就是他想做,有時候就特別理解理親王,他那些看似荒唐令人不解的舉動,都是背後無數勢力傾軋的結果。

並不單單是他一人的想法。

“弟弟心裏苦啊。”胤禩想想他要是再不醉,這嘴還不一定往外吐露點什麽,他索性又顫著手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既然醉了,何不醉成爛泥。

看你還問什麽。

然而他那嘴,更興奮了。

甚至還拉著胤禛嚎:“這皇位我爭定了。”

這是他內心深處就算做夢也不曾吐露出來的想法。

胤禩嚇出一身冷汗,僵硬的看著眸色幽深的胤禛。

“你……”

然而短暫的清醒後,是更深沈的幻境,他抓著胤禛的手,壓低聲音道:“張……說……帝王……相,嘿嘿……”

胤禛面色一變。

他看著胤禩,掐著他的臉,強迫他看向自己,然而對方還心心念念把自己灌醉,索性抱著酒瓶子噸噸噸,直接喝了小半瓶。

扔了瓶子人就要倒。

胤禛想著郭絡羅氏跟他說什麽跟道士接觸,心裏就明白了,這何止是接觸,簡直就是共謀大事。

他面色鐵青,有些擔憂弘暉的處境。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才五歲的崽,要怎麽去面對這些個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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