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青城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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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青城篇（二）
溫泉占地不大，即便是泡滿了也只泡得下十數個人。石壁隙裏還汩汩往外冒著熱水，嘩嘩水聲正好遮掩了她們幾人的響動。
孟婆娑緊緊揪著手裏的鮮樹枝，透過假山石縫和溫熱霧氣看著一堆白花花的膀子，耳邊還有三個女弟子的嘰嘰喳喳：
“啊啊啊，周師兄站起來了！”
“我喜歡石師兄，看起來就特別威武精壯。”
“你那是什麽審美，明明周師兄那種才好看！”
……
周師兄？
孟婆娑仔細找了找，確乎在人堆裏找見一個面龐較為清秀的年輕男子。
男子站起身似是要去岸邊拿什麽東西，下.身只裹著一條白巾，露出的上半身精瘦結實，腹肌在一片霧氣中若隱若現。
孟婆娑憑著本能得出評價：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上品男人。
正想再多打量幾眼，她眼前卻忽然一黑，仿佛是誰的手貼在了她眼前。
“你們在做什麽？”
慕易的聲音。
孟婆娑渾身一僵，久違地體驗到了幼時被孟拙抓包做壞事一樣的感受。
“小小小小，小師叔！”三個女弟子磕巴地不成樣子。
“啊啊啊啊！”是前方溫泉一群男人殺豬般的叫聲。
接著便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噗通的水花聲。
孟婆娑眼睛被慕易一只手蒙著，身子被他另一只手掰得轉了半圈。待她背對溫泉後慕易才將覆在她眼上的手拿下來。
“站著不許動。”
他語氣沒什麽起伏地對她說了這麽一句，而後微微側身，手上兩指一動，跑了已有些距離的三個女弟子便齊刷刷被絆倒在地。
慕易把她們拎了回來，三個女弟子站成一排，同時裝鵪鶉。
孟婆娑饒有興味地旁觀慕易訓人。
“好看嗎？”他問。
“好看。”不知是誰嘴快又迷糊地回答了，反應過來三人又如陀螺一般搖腦袋，“不好看！”
“該罰嗎？”他又問。
三個人不情不願地點頭。
“你們問問他們想怎麽罰。”他靠在石壁上往溫泉處看了一眼。
三個人慢吞吞地轉身，孟婆娑也按捺不住好奇地轉過身去。
方才在溫泉中泡澡的十數個男弟子已經穿戴整齊，正勾肩搭背饒有興味地隔空觀望著。
眼見話題轉到了他們身上，男弟子們霎時安靜如雞。
三個女弟子和一群男弟子眼巴巴地互相看著，最後男弟子堆裏的一個人踉蹌一步被推了出來。
孟婆娑把人給認了出來，是那個周師兄。
“咳。”那個周師兄掩唇咳一聲，看看幾個女弟子又看看慕易，“就是吧，我們都是群大老爺們兒，被看一看又不會少一塊肉……小師叔您就網開一面，罰她們抄三遍清靜經得了唄！”
這話音落沒下一會兒，他身後的男弟子們也開始起哄。
三個女弟子轉回身，怯怯地望著慕易。
慕易語氣沒怎麽變：“那就罰抄三遍清靜經。”
三個女弟子面浮喜色，正要開口拍馬屁，又聞他道，“你們若是再敢帶她來這種地方，門規第八條伺候。”
孟婆娑反應過來這話裏的“她”指的是自己，眼見幾個女弟子面色古怪地看向她，她不明所以：“你們看我幹什麽？”
三顆腦袋簡直要搖飛起來了。
孟婆娑最後是被慕易背回孤峰的。原因是她走在半路上又困了。
青石小道還有些濕潤，連帶著空氣也是濕潤的。
孟婆娑趴在慕易背上，手搭在他脖頸前，手裏的鮮樹枝隨著他上石階的頻率一甩一甩。
秋日不甚灼熱的日光灑了一路。
孟婆娑覺得很愜意，“你記不記得你第一回 見我的時候？”
“嗯，在一個山洞裏。”把一堆壯漢折騰得人仰馬翻。
“那時候你見我衣服破了都要害羞好久。”她壞心思地往慕易耳後輕輕吹口氣，“可是啊，現在背著我你都不會紅耳朵了。”
卻聞他道：“你再吹我就把你丟下去。”
孟婆娑用鮮樹枝撓他下巴，嘴裏嘆著，“哎呀好兇啊！”
“別撓。”他把頭一偏。
孟婆娑垂下鮮樹枝，湊到他耳朵邊上，“你真的舍得嗎？”
“你可以試試。”
孟婆娑：我有點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但也只是懷疑了一瞬間，因為眼前的耳朵又漸漸染上了可疑的紅暈。
“噗哈哈哈……”她笑得連手裏的樹枝都拿不穩，樹枝一顫一顫像隨時要落地似的。
“你別掉下去了。”他無奈地提醒。
孟婆娑強忍著笑，“是誰剛剛說要把我丟下去的？”
他又不吭聲了。
不好意思真的憋不住。孟婆娑覺得自己把瞌睡蟲都要笑跑了。
笑到後來終於笑累了，她蕩著手裏的樹枝又想到什麽，“誒，我之前是不是說過要教你用樹葉吹小曲兒啊？”
不用他回答她就自顧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緊接著指揮他，“你往左邊挪一挪，我摘片樹葉！”
背著她的人腳步果然一頓。
“楞著做什麽啊？快挪啊！”她催促。
他提醒她：“你手裏不就有葉子麽？”
孟婆娑反應過來，把鮮樹枝舉到眼前。
慕易又埋著腦袋開始爬石階。
孟婆娑從樹枝上摘下一片葉子，而後把樹枝整個丟到了青石小道旁的草叢裏。
明亮歡快的音調一洩而出。
就像她的人一樣。他想。善於把平靜無波的湖面攪動出一圈又一圈漣漪。她霸道地擠進來，開門開窗，讓陽光和雨露全部傾倒進來，還和他說：“別悶著啦，以後我陪你玩。”
孟婆娑又睡了兩日。
第三日醒來後慕易又趴在她床邊。
這回慕易再沒有旁的事，他破天荒地答應帶著她逛青城。
“我想看你小時候生活過的所有地方。”她這般要求。
慕易便帶著她從孤峰逛起。
“我自幼便與師父住在孤峰上。”他帶著她站在竹院前，“這院子自我有記憶起已經被修繕過八次。”
“你師父就沒想過要修一間更好看的屋子嗎？”孟婆娑看著眼前跟農家小院一樣的竹院，打從心裏覺得簡陋。
“師父從不在意這些。”
“那你一般是怎麽修行的啊？”
“年紀還小的時候，早晨起來在院子裏紮馬步，等師父醒後便聽師父講課。下午練劍，晚上背經書。”
“那長大了一點呢？”
“長大一點後，早晚修行靈力背經書，中午練劍，偶爾聽師父講課。”
“再大一點呢？”
“再大一點，便要和師父比劍了。”
孟婆娑趴在籬笆上，看著小院裏空曠的土地，仿佛能看見那裏就站著一個稚嫩孩童，無論刮風下雨都在刻苦地修行著，然後他變成了一個小小男孩，又變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郎。
她不禁笑了，笑了一會兒又問：“你不是說還有師叔會偷偷帶著你認藥嗎？”
“嗯，那片藥圃在星辰峰腳底下。”
兩個人便又慢悠悠下峰，晃蕩到了星辰峰腳底下。
果真是一片寬闊的藥田，生長著各種或是普通或是稀罕的藥材，遠遠便能聞見一陣清香。
“教我認藥的師叔是師父的師弟。”他給她解釋。
孟婆娑縮在樹蔭底下，轉眸間註意到了藥田旁有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
“那溪水裏有魚嗎？”她饞勁兒上來了。
“約莫是有的。”
“你們這兒準烤魚吃嗎？”她又問。
他靜了片刻，“你在這兒坐著，我去抓魚。”交代完人便朝著小溪而去。
孟婆娑在樹底下坐了一會兒，覺得坐享其成不大地道，正準備起身拾點柴火，轉身就看見兩個女弟子立在不遠處看著她。
孟婆娑把她們認了出來，是幾天前帶自己去溫泉看男人的三勇士之二。她頗好心情地朝她們招招手。
兩個女弟子慢吞吞走到她跟前問好：“姑娘好啊！”
明明上次見面還不是這樣的。
孟婆娑驚疑地撫了撫下巴，“我現在，看起來很兇嗎？”
“不是不是！”
她放下心，“那你們做什麽一副我要吃了你們的表情？”
其中一個女弟子眨眨眼，躑躅半晌問她：“姑娘，你，你知不知道青城門規第八條是什麽？”
她不明所以：“我怎麽會知道你們門規？”
“難怪了。”兩個女弟子恍然大悟般。
“我說，你們到底在打什麽啞謎？”孟婆娑被她們的話撓得心癢難受，哭笑不得。
一個女弟子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偷笑著告訴她：“青城門規第八條，盜取他人財物寶物者，且擅用他人財物寶物者，杖刑三十！”
說完兩個人逃命似的溜了。
孟婆娑站在原地咀嚼了好長時間。
腦子裏忽然響起了慕易的聲音：“你們若是再敢帶她來這種地方，門規第八條伺候。”是那天被他抓包偷窺時他對那幾個女弟子說的話。
所以……他那天其實是在說，她是他的寶物？
孟婆娑覺得心臟裏有什麽像要燒起來了似的。
她站了許久，一直到慕易提著兩條被處理好的魚回來她還是站在原地沒動過。
“你怎麽了？”
“呼。”她終於被叫回魂，舒出一口氣，而後興沖沖朝他道，“慕易，你喜歡我就直說，我肯定接受的！”
“你……”慕易提著魚往後退一步，眼裏罕見地有些慌亂，“你胡說些什麽。”
“算了。”她又道，“你不直說也沒關系，我直說就好了。慕易，我特別特別喜歡你！”
慕易還怔著神，她人已經湊上去，吧嗒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秋日的陽光晃眼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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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娑緊緊揪著手裏的鮮樹枝，透過假山石縫和溫熱霧氣看著一堆白花花的膀子，耳邊還有三個女弟子的嘰嘰喳喳：
“啊啊啊，周師兄站起來了！”
“我喜歡石師兄，看起來就特別威武精壯。”
“你那是什麽審美，明明周師兄那種才好看！”
……
周師兄？
孟婆娑仔細找了找，確乎在人堆裏找見一個面龐較為清秀的年輕男子。
男子站起身似是要去岸邊拿什麽東西，下.身只裹著一條白巾，露出的上半身精瘦結實，腹肌在一片霧氣中若隱若現。
孟婆娑憑著本能得出評價：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上品男人。
正想再多打量幾眼，她眼前卻忽然一黑，仿佛是誰的手貼在了她眼前。
“你們在做什麽？”
慕易的聲音。
孟婆娑渾身一僵，久違地體驗到了幼時被孟拙抓包做壞事一樣的感受。
“小小小小，小師叔！”三個女弟子磕巴地不成樣子。
“啊啊啊啊！”是前方溫泉一群男人殺豬般的叫聲。
接著便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噗通的水花聲。
孟婆娑眼睛被慕易一只手蒙著，身子被他另一只手掰得轉了半圈。待她背對溫泉後慕易才將覆在她眼上的手拿下來。
“站著不許動。”
他語氣沒什麽起伏地對她說了這麽一句，而後微微側身，手上兩指一動，跑了已有些距離的三個女弟子便齊刷刷被絆倒在地。
慕易把她們拎了回來，三個女弟子站成一排，同時裝鵪鶉。
孟婆娑饒有興味地旁觀慕易訓人。
“好看嗎？”他問。
“好看。”不知是誰嘴快又迷糊地回答了，反應過來三人又如陀螺一般搖腦袋，“不好看！”
“該罰嗎？”他又問。
三個人不情不願地點頭。
“你們問問他們想怎麽罰。”他靠在石壁上往溫泉處看了一眼。
三個人慢吞吞地轉身，孟婆娑也按捺不住好奇地轉過身去。
方才在溫泉中泡澡的十數個男弟子已經穿戴整齊，正勾肩搭背饒有興味地隔空觀望著。
眼見話題轉到了他們身上，男弟子們霎時安靜如雞。
三個女弟子和一群男弟子眼巴巴地互相看著，最後男弟子堆裏的一個人踉蹌一步被推了出來。
孟婆娑把人給認了出來，是那個周師兄。
“咳。”那個周師兄掩唇咳一聲，看看幾個女弟子又看看慕易，“就是吧，我們都是群大老爺們兒，被看一看又不會少一塊肉……小師叔您就網開一面，罰她們抄三遍清靜經得了唄！”
這話音落沒下一會兒，他身後的男弟子們也開始起哄。
三個女弟子轉回身，怯怯地望著慕易。
慕易語氣沒怎麽變：“那就罰抄三遍清靜經。”
三個女弟子面浮喜色，正要開口拍馬屁，又聞他道，“你們若是再敢帶她來這種地方，門規第八條伺候。”
孟婆娑反應過來這話裏的“她”指的是自己，眼見幾個女弟子面色古怪地看向她，她不明所以：“你們看我幹什麽？”
三顆腦袋簡直要搖飛起來了。
孟婆娑最後是被慕易背回孤峰的。原因是她走在半路上又困了。
青石小道還有些濕潤，連帶著空氣也是濕潤的。
孟婆娑趴在慕易背上，手搭在他脖頸前，手裏的鮮樹枝隨著他上石階的頻率一甩一甩。
秋日不甚灼熱的日光灑了一路。
孟婆娑覺得很愜意，“你記不記得你第一回 見我的時候？”
“嗯，在一個山洞裏。”把一堆壯漢折騰得人仰馬翻。
“那時候你見我衣服破了都要害羞好久。”她壞心思地往慕易耳後輕輕吹口氣，“可是啊，現在背著我你都不會紅耳朵了。”
卻聞他道：“你再吹我就把你丟下去。”
孟婆娑用鮮樹枝撓他下巴，嘴裏嘆著，“哎呀好兇啊！”
“別撓。”他把頭一偏。
孟婆娑垂下鮮樹枝，湊到他耳朵邊上，“你真的舍得嗎？”
“你可以試試。”
孟婆娑：我有點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但也只是懷疑了一瞬間，因為眼前的耳朵又漸漸染上了可疑的紅暈。
“噗哈哈哈……”她笑得連手裏的樹枝都拿不穩，樹枝一顫一顫像隨時要落地似的。
“你別掉下去了。”他無奈地提醒。
孟婆娑強忍著笑，“是誰剛剛說要把我丟下去的？”
他又不吭聲了。
不好意思真的憋不住。孟婆娑覺得自己把瞌睡蟲都要笑跑了。
笑到後來終於笑累了，她蕩著手裏的樹枝又想到什麽，“誒，我之前是不是說過要教你用樹葉吹小曲兒啊？”
不用他回答她就自顧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緊接著指揮他，“你往左邊挪一挪，我摘片樹葉！”
背著她的人腳步果然一頓。
“楞著做什麽啊？快挪啊！”她催促。
他提醒她：“你手裏不就有葉子麽？”
孟婆娑反應過來，把鮮樹枝舉到眼前。
慕易又埋著腦袋開始爬石階。
孟婆娑從樹枝上摘下一片葉子，而後把樹枝整個丟到了青石小道旁的草叢裏。
明亮歡快的音調一洩而出。
就像她的人一樣。他想。善於把平靜無波的湖面攪動出一圈又一圈漣漪。她霸道地擠進來，開門開窗，讓陽光和雨露全部傾倒進來，還和他說：“別悶著啦，以後我陪你玩。”
孟婆娑又睡了兩日。
第三日醒來後慕易又趴在她床邊。
這回慕易再沒有旁的事，他破天荒地答應帶著她逛青城。
“我想看你小時候生活過的所有地方。”她這般要求。
慕易便帶著她從孤峰逛起。
“我自幼便與師父住在孤峰上。”他帶著她站在竹院前，“這院子自我有記憶起已經被修繕過八次。”
“你師父就沒想過要修一間更好看的屋子嗎？”孟婆娑看著眼前跟農家小院一樣的竹院，打從心裏覺得簡陋。
“師父從不在意這些。”
“那你一般是怎麽修行的啊？”
“年紀還小的時候，早晨起來在院子裏紮馬步，等師父醒後便聽師父講課。下午練劍，晚上背經書。”
“那長大了一點呢？”
“長大一點後，早晚修行靈力背經書，中午練劍，偶爾聽師父講課。”
“再大一點呢？”
“再大一點，便要和師父比劍了。”
孟婆娑趴在籬笆上，看著小院裏空曠的土地，仿佛能看見那裏就站著一個稚嫩孩童，無論刮風下雨都在刻苦地修行著，然後他變成了一個小小男孩，又變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郎。
她不禁笑了，笑了一會兒又問：“你不是說還有師叔會偷偷帶著你認藥嗎？”
“嗯，那片藥圃在星辰峰腳底下。”
兩個人便又慢悠悠下峰，晃蕩到了星辰峰腳底下。
果真是一片寬闊的藥田，生長著各種或是普通或是稀罕的藥材，遠遠便能聞見一陣清香。
“教我認藥的師叔是師父的師弟。”他給她解釋。
孟婆娑縮在樹蔭底下，轉眸間註意到了藥田旁有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
“那溪水裏有魚嗎？”她饞勁兒上來了。
“約莫是有的。”
“你們這兒準烤魚吃嗎？”她又問。
他靜了片刻，“你在這兒坐著，我去抓魚。”交代完人便朝著小溪而去。
孟婆娑在樹底下坐了一會兒，覺得坐享其成不大地道，正準備起身拾點柴火，轉身就看見兩個女弟子立在不遠處看著她。
孟婆娑把她們認了出來，是幾天前帶自己去溫泉看男人的三勇士之二。她頗好心情地朝她們招招手。
兩個女弟子慢吞吞走到她跟前問好：“姑娘好啊！”
明明上次見面還不是這樣的。
孟婆娑驚疑地撫了撫下巴，“我現在，看起來很兇嗎？”
“不是不是！”
她放下心，“那你們做什麽一副我要吃了你們的表情？”
其中一個女弟子眨眨眼，躑躅半晌問她：“姑娘，你，你知不知道青城門規第八條是什麽？”
她不明所以：“我怎麽會知道你們門規？”
“難怪了。”兩個女弟子恍然大悟般。
“我說，你們到底在打什麽啞謎？”孟婆娑被她們的話撓得心癢難受，哭笑不得。
一個女弟子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偷笑著告訴她：“青城門規第八條，盜取他人財物寶物者，且擅用他人財物寶物者，杖刑三十！”
說完兩個人逃命似的溜了。
孟婆娑站在原地咀嚼了好長時間。
腦子裏忽然響起了慕易的聲音：“你們若是再敢帶她來這種地方，門規第八條伺候。”是那天被他抓包偷窺時他對那幾個女弟子說的話。
所以……他那天其實是在說，她是他的寶物？
孟婆娑覺得心臟裏有什麽像要燒起來了似的。
她站了許久，一直到慕易提著兩條被處理好的魚回來她還是站在原地沒動過。
“你怎麽了？”
“呼。”她終於被叫回魂，舒出一口氣，而後興沖沖朝他道，“慕易，你喜歡我就直說，我肯定接受的！”
“你……”慕易提著魚往後退一步，眼裏罕見地有些慌亂，“你胡說些什麽。”
“算了。”她又道，“你不直說也沒關系，我直說就好了。慕易，我特別特別喜歡你！”
慕易還怔著神，她人已經湊上去，吧嗒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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