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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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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感覺怎麽樣?”狹小的機倉內,季頤安一邊飛快地按著控制臺上的按鈕,一邊問道。他的聲音低沈,態度溫和,早已不是剛見面時那副乳臭未幹的面癱小屁孩模樣,看得慕白感慨萬千。

自己重生以來,慢慢地身邊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變化,正是這些變化讓慕白覺得自己重新擁有了一個家。想到這裏,慕白就不由心懷感恩,上天真的對自己不薄。

“想什麽呢,在發呆?”季頤安低沈的聲音在狹小的艙室中彌漫開來,和以前冷冽的童音產生了鮮明的對比,惹得慕白又是一笑:“想你啊,好像突然就變了個模樣,讓我覺得很不適應。”

“我們都在變,等時間長一點,你就會適應慢慢改變的我了。”季頤安說得頗意味深長,像一個哲人,讓慕白又是一陣驚訝,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小孩。

“你真的長大了,”慕白笑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機甲內的通訊器響起老師的怒吼,聲音大道機甲倉內都有點嗡嗡響,“唉,我說,你們這群人悠著點,以為是在操練機甲系的呢?!等把人晃吐了你們就知道死了!”

開了公共頻道的通訊器頓時響起一陣笑聲,老師怒火更甚,“29號,說的就是你,你是跳舞啊?機甲晃得跟抽瘋似的!”

“我操,你還真吐啊?餵餵餵,別吐我機甲上啊!”老師話音未落,慕白就聽見那個邀請他組隊的那個叫大胡子的魁梧陽光的男生慌慌張張的聲音傳來。慕白很不厚道地笑了,他靠近季頤安輕輕地跟他吐槽道:“幸好你來了,要不現在在吐的就該是我了。”

因為在笑,他的眼睛亮晶晶地彎成月彎形狀,白皙的臉上暈上一層薄紅,季頤安的心漏跳一拍,面上卻半點不露。他揉了揉慕白的腦袋:“阿白,你是在幸災樂禍嗎?”

慕白:……

這種角色轉換的感覺是怎麽回事?他才是哥哥好嗎?!

“母親,你現在的感覺好點了嗎?難受嗎?”慕白看著藍黎有些鼓出的肚子,有些吃驚又有些擔心,不是沒見過人懷孕,但看到自己的親人懷孕挺著個的肚子的感覺又不同了,尤其是前段時間,藍黎的妊娠反應還挺嚴重的,吃什麽吐什麽,很多東西都吃不下。想到藍黎肚子裏面有兩個寶寶,慕白就不由感嘆造物主的神奇,不久之後,裏面將會有兩個要叫他哥哥的小孩呱呱墜地了。

今天沒課,季管家特地過來接他回季家,說是大家都想他了。慕白想到自己因為忙著學習機甲零件,已近兩個月沒有回季家,平常通訊時候,季芝悄也多有怨言,慕白有些羞愧,跟季頤安說了聲便跟著季管家走了。

難為藍黎懷胎近五月還拉著季芝悄親自出來接他,慕白有些感動又有些擔心,剛剛季芝悄還獻寶似拉著他的手悄悄地告訴他他們檢查發現藍黎肚子裏有了兩個寶寶,是異卵雙胞胎,兩個男寶寶。

“別擔心,前陣子妊娠反應是強點,現在好多了。阿白,你要多兩個弟弟了。”藍黎笑得幸福又溫柔,她一手挽著慕白一手拉著季芝悄慢慢走回去,側過臉看著慕白的時候,臉上滿是母性的光輝,為她精致的容顏蒙上了一層特殊的魅力。

幾人進了家門之後直接奔飯廳去,今天要舉行家宴歡迎慕白回家。

“阿白,”還在拐角,季簡雲便迎了出來,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現在在學校還習慣嗎?”

“挺好的,謝謝季叔叔。”慕白笑著對擁著藍黎的季簡雲說道:“我現在在學校已經很習慣了,多虧了季叔叔過來給我撐腰,現在我在學校過得要多舒心有多舒心。”

“那就好,嗯,不多說了,走,吃飯去。”季簡雲笑著招呼大家向前走去,“阿白,季叔叔今天會給你個驚喜哦。”

“什麽驚喜?季叔叔,你居然神神秘秘的,一點都不像你的作風啊。”

“我知道,我知道,”季小包子搶著回答,可愛的小臉笑嘻嘻的,他拉著慕白的手晃了晃,在慕白看過來的時候他又狡黠地一笑,“就是不告訴你!”

這叫什麽事啊?慕白哭笑不得,他怎麽覺得這小孩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活潑也越來越欠揍了啊?

很快,不用季芝悄說,慕白也知道所謂的驚喜是什麽了。他一進門,就發現劍餘歡正笑盈盈地站在餐桌前看著他。

“餘歡哥,你怎麽來了?”慕白真的有些驚喜,劍餘歡與他亦師亦友,上次出差之後為了保密工作,慕白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你的工作不要緊嗎?”

“沒事,我現在就是來找季叔述職的,老師他忙研究實在走不開。”劍餘歡跟眾人打過招呼之後向他解釋起來。

季簡雲一邊招呼大家特別是藍黎坐好,一邊調侃他們:“嘿,兩個,有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程度嗎?我記得你們才剛分開幾天吧?”

“對啊,阿白,你要背叛小安子了嗎?居然跟別的男人那麽親密!”惟也不甘寂寞地在慕白腦海裏嚷嚷著找存在感。

慕白:……

他有做過什麽奇怪的事嗎?怎麽一個兩個都說這些奇怪的話?

“你們要是再取笑慕白,他的臉都要冒煙了。”藍黎笑著參上一腳,引得大家又是一陣輕笑。

季芝悄一本正經道:“哥哥不會冒煙的,他只會因為害羞腦袋充血而休克過去。”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

這一頓飯在大家歡樂慕白羞窘的情況下其樂融融地吃完了。飯畢,聊完天之後,慕白與大家告別,照例陪著季芝悄去睡覺,並給他講睡前小故事。

這是慕白受傷之後養傷期間培養出的小習慣,那時,季芝悄有點心理的小障礙,被綁架之後有點沒有安全感,慕白為了多陪陪他,開始給他講睡前小故事。得益於慕白在重生以前經常去做公益活動,如參加助殘活動,看望孤兒院的小朋友之類,他講故事的水平還真不錯,會講的故事也多,大多還是現在已經失傳了的中國和東南亞的民間故事,季芝悄頗為愛聽。

今天講的是一個柬埔寨的兄弟倆的故事,季芝悄聽得眼睛都不眨,全神貫註的,未了還很好奇故事中的兄弟倆怎樣用陷阱捕捉野獸的問題。

“他們捕捉野獸的成功率那麽低,為什麽不多做一些信息收集和數據分析?這是一個戰士基本的要求啊?”

季小包子側著腦袋認真地問道,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這幅蠢萌的樣子卻讓慕白解釋得滿頭大汗,額焦頭爛。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那時候是古代,他們沒有這個條件,明白了嗎?”慕白使出全身解數想讓季芝悄明白,古代既沒有掃描器也沒有分析儀,兄弟倆捉野獸只是為了填飽肚子。正當他倆糾結的時候,門篤篤地被敲響了。

“進來,門沒鎖。”慕白悄悄松了一口氣,急忙對著門外喊道。

門被推開了,劍餘歡托著個托盤輕輕地走進來,上面放著幾杯有益睡眠的乳汁。他把托盤放到桌子上,示意他們一人拿一杯後坐到季芝悄的床上,與慕白並排:“我看到門底的燈光就進來了,聊什麽呢,聊那麽久?”

“沒什麽,給芝悄講故事呢。這小鬼問東問西的,我都快詞窮了。”慕白無奈地點著季芝悄的額頭,引來他一陣抗議,說他自己那是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值得表揚的。

“喲,芝悄還學會了用典故了,不錯。”劍餘歡摸著他的頭誇讚道,接著又問慕白他的進度到哪裏了。

想了下,慕白如實回答:“我完全吃透了的有六十七個一級零件,勉強熟練的有一百四十二個,因為你給我的資料很詳細,我現在學得很輕松。”

“那就好,我還怕你落下了進度,現在看來是完全沒有問題了。”劍餘歡說完又點出了幾個需要註意的地方,未了讓他們趕快睡。

慕白應了,臨出去前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季芝悄有樣學樣,兩人嘴巴都沾上了一層奶漬。季芝悄擦幹凈嘴巴,照例在慕白臉上印下一吻:“哥哥,晚安。”

“嗯,晚安。”慕白微笑著回應:“好夢。”

話音未落,慕白眼前出現一大塊黑影,劍餘歡歡側過頭,在他的臉頰上印下溫柔的一吻:“晚安吻,好夢。”

慕白地臉瞬間爆紅,微微瞪了一眼拿著杯子裝無辜的劍餘歡,眼角染上了瀲灩波光,在柔和的燈光下讓劍餘歡一陣失神。他原本只想開個玩笑,卻沒想到收獲了一份絕無僅有的美景。

身處這溫馨氛圍的幾人並不知道,這幕場景已經清晰地呈現在遠處另一個青年的眼前。讓這個俊美的青年陰著臉,眼裏滿是戾氣和醋意:“阿白……”

那正是遠在聖伽什學院宿舍的季頤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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