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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涅槃重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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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瞪圓了眼睛,氣惱的說道:“美慧,你怎麽能亂說呢!這……寫出這麽醜的字來,肯定是這丫頭裝的!”

辛夷憋著嘴,站在二夫人身邊說道:“辛夷的字可是二娘辛辛苦苦手把手教的,三娘這話,是說二娘的字醜咯!”

“辛夷說的沒錯,她的字是我的教的,老爺,若說別的不行,但在寫字方面,我還沒輸過誰,雖然三姐的字不常見,但若沒記錯的話,三姐處的大廳裏,可都掛著她寫的字聯呢,是不是她心疼兒子代寫的,取來一看便知。”二夫人本來沒想幫這個無親無故的小丫頭,可三房向來仗著自己有個少爺,想要壓自己一頭,想教訓她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機會,正好。

梁禦史若是不信辛夷的話,也不得不信二夫人的話,於是下令:“去把三夫人房間的字聯取來,我親自看!”

隨後,三夫人房裏的字聯,就被取了過來,幾經對比,這書上的字跡,和這聯上的相似度幾乎難以分辨。氣的梁禦史將字聯摔在桌子上,指著三夫人罵道:“梁佑他不學無術,偷懶耍滑,你還幫著他掩護,你真當我是傻子嗎!叫他抄書是為他好,你如此慣著他,還縱容他誣賴狡辯!他現在這德行,都是你慣的!梁佑,你給我回房去,把這道德經抄寫一百遍,還有你,看著你的好兒子抄書,沒事不準出來!”

“老爺!我……”三夫人這次是吃了個大大的啞巴虧,她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是辛夷搞得鬼。

就在三夫人領著哭鬧的梁佑,使勁兒的白了辛夷一眼,想要離開的時候,辛夷卻忽然上前跪在梁禦史面前說道:“大人,二娘習的一手好字,辛夷也想和二少爺一樣識文斷字,不給大人丟臉,希望能和二娘學習,只是辛苦了二娘。”

梁禦史心知肚明,這楚辛夷雖不得寵,但好歹也是皇上的女兒,萬一哪日皇上想起她,把她教管的和一個下人一般,也不是那麽回事,索性說道:“你二娘的字,當年寫的比我都好,既然你有這份心,那就辛苦美惠了。管家,吩咐下去,二夫人此後月俸翻倍,送些好的筆墨過去。”

二夫人嘴角這才露出了笑意,順著辛夷給她搭建好的臺階走下去,謙虛道:“多謝老爺。既然辛夷這孩子如此好學,那總比某些不學無術的人要強,她有這份心,美惠好好待她便是,自然不會給老爺丟臉。”

梁禦史滿意的點點頭,辛夷卻瞥見,站在外面不遠處的三夫人和梁佑,臉都綠了。

三夫人栽贓不成,反而讓二夫人出了風頭得了賞賜,府上這一會兒就傳開了。二夫人得意洋洋的帶著辛夷回了房,可剛一進房,二夫人的臉色就瞬間變了。

“行啊,想不到你這丫頭竟有如此心計,還真是我小看了你。”二夫人冷著臉,瞧著辛夷。

辛夷卻笑:“二娘如此聰敏,什麽事都瞞不過二娘的眼睛。但辛夷也知道二娘想要的,不也是幫二娘出了這口氣麽?”

二夫人原本冷著臉,卻忽然展現出一絲勝利的笑:“平日裏看你癡癡傻傻,這腦袋裏倒是裝了不少東西!你說的對,不管你用了什麽陰謀詭計,總之那對囂張的母子,今日被老爺狠狠的教訓了一頓,想想就舒坦。反正我又不是什麽好人,裝不出大姐那樣以慈悲為懷,她想踩在我頭上,我也不會讓她好過。也罷,你要什麽賞賜?”

辛夷擡頭,對二夫人說道:“辛夷不要賞賜,只求二娘庇佑,不再受他們的欺負就好。二娘也知道辛夷的身份,辛夷也自當為二娘盡心盡力,如此算來,二娘也不虧。”

“你小小年紀,就這麽會算,我若是不答應你,只怕你再長大點兒,連我也算了進去?不過你說的也有點道理,這府上的幾房姨太太,看著都規規矩矩,實際上卻各耍心思,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你收拾收拾,搬到偏院來住吧。”二夫人對辛夷說道。

辛夷眨了眨眼:“辛夷保證,絕對不會讓二娘後悔今日的決定。”

而三房怎麽也想不通,那向來膽小懦弱的楚辛夷,怎麽有這麽多的心機,就連自己都被她給算計了!不過也怪自己,防來防去,忘了防一個野丫頭。她怎會知道,辛夷本是庶出,沒有先生教她是真,可前世為了不給陸風華丟臉,辛夷在字面上可沒少下功夫,寫不好字就去仿寫別人的,日子一久,不但字跡工整,仿寫也是無人能比了。剛一進前廳就見屋內掛著一對字聯,字體小巧娟秀,自然不是梁禦史所寫,想來定是三夫人的得意之作。

但僅僅掃了一眼大概,辛夷便能將她字體的特征,仿寫的惟妙惟肖。梁禦史就算親自確認,他又不終日觀察三夫人字跡,見大體差一不二,必然斷定是三夫人所寫。辛夷更是利用這一次機會,跟自己賭了一把。結果就是,她贏了,贏得了二夫人這顆大樹。

隨後,翠竹便幫著辛夷收拾了東西,從下人居住的雜院裏,搬到了二夫人處的偏院。三房這次啞巴吃了黃連,雖許久沒動靜,但辛夷知道,自此算是和三房母子結了仇。不過也不怕,現在的自己,站在二夫人的樹蔭之下,三房若是這個時候來對付自己,必定是自討苦吃。

辛夷雖說仍舊沒名沒分,但大家已經心照不宣,她抱到了二夫人這顆大樹,每日除了幫二夫人做事,那後院的粗活,再也輪不到她來做了。

辛夷坐在院子裏,閉上眼睛。夕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在思考著要如何才能進宮,不過她知道,這件事急不得,要等待好時機。眼下之事,便是得到梁禦史的重視,這樣才有機會。

可他這幾房姨太太根本不省心,三房那邊沒動靜,但辛夷卻預感到那三夫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不過也好,若是你不出手,我又怎麽借你之手,來穩固乃至提升自己的地位呢?

事實告訴辛夷,她不需要什麽善良和寬容,更不需要心慈手軟的靠背,所以她選擇二夫人,二夫人的刁鉆妒忌,和她沒有子女的致命弱點,就是自己借助她不斷攀爬的最好階梯!她只需無限的嫉妒,無限的惶恐就行了。

沒過幾日,辛夷的字就寫的很好了,梁禦史還以為二夫人難得用心,獎勵了二夫人不少好東西。而辛夷沒給自己丟臉,二夫人高興的給辛夷做了身好衣裳,還大大小小的賜了些首飾。誰讓辛夷徹底學乖了,不僅能說會道,還機智聰穎,跟在二夫人身邊,幫二夫人解決了不少的事兒,深的二夫人喜歡。

二夫人還念及辛夷大小是個公主,整天跟著丫鬟一起伺候不太體面,還跟梁禦史說起,萬一要是皇上忽然想起,派人來看,怠慢了她事小,惹得皇上誤會就不好了,外人也會笑話禦史心胸狹隘,不知尊卑。

於是,二夫人三句兩句,梁禦史一想很有道理,便下令辛夷跟在二夫人身邊,給她也賜兩個丫頭。

這日,辛夷帶著自己的兩個丫頭萱草和靈芝到後院兒的花園人工湖邊乘涼,就見不遠處兩個小丫頭在假山上玩。辛夷仔細一看,原來是四房的兩個小丫頭,梁雪和梁秋。古怪刁鉆,跋扈任性。

辛夷也沒理,哪知她倆看見自己,卻主動迎了上來:“站住!”

“有事麽?”辛夷看她倆一副有意為難自己的樣子,覺得好笑。

“見了本小姐怎麽不行禮?”老三梁雪說。

梁秋看了看辛夷,對梁雪說道:“三姐,這就是那個害的二哥抄書百遍的死丫頭。”

“呦,原來是你?你這小雜種吃我們的住我們的,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恩將仇報!現在見到本小姐還不行禮,真沒規矩!本小姐今日就代替三娘和爹爹教訓你這個小雜種!”梁雪說完,就對著身後隨行的丫鬟說道,“給這小雜種綁起來,掌嘴!”

丫鬟翻了個白眼,嚷道:“不識擡舉的雜種,竟敢惹我家小姐!”

可接下來,大家誰也沒有想到,那仗勢欺人的丫鬟剛要上前抓住辛夷,卻被辛夷一個耳光扇的楞在了原地。

“啪!”這一個耳光用了辛夷不少的力氣,響徹整個後花園,甚至不像是一個十五歲少女該有的力氣一般。

那丫鬟被打的險些後仰,頭有些暈,捂著臉頰哭道:“小姐……這……這小賤人打……”

不等話說完,辛夷上前一步,回手又是一個巴掌。這下,那丫鬟嘴角都滲出了血漬,辛夷身後的萱草和靈芝嚇得一楞一楞的,平日裏雖然辛夷詭計不少,卻從未見過她發脾氣,甚至動手打人,這一下,可把兩人嚇壞了。

那丫鬟再也不敢上前,就連梁雪和梁秋兩個丫頭也有些顫顫巍巍,但還是不肯乖乖離開,鐵了心要和辛夷作對,因為在她們眼中,辛夷不過是個連名分地位都沒有的野孩子。

辛夷收回了手,看著那丫鬟,冷冷的說:“知道狗仗人勢是什麽下場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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