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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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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兒是被說話聲給吵醒的, 門外一個長相稚嫩的少年推門而入,陳逆站起身正在跟他說話,氣氛凝滯, 兩人之間的氛圍遠比窗外暴雨激烈。

她揉了揉眉心, 看向站在門口的人,神態惺忪, 嗓音沙啞:“怎麽了?”

少年眼睛一亮, 打了個招呼叫了聲老板, 碰上陳逆那雙陰鷙的眼,連忙往老板身後躲去, 怎麽老板娘看起來性格很冷, 但都是客客氣氣的,老板娘的男朋友這麽兇。

他剛走進來, 還沒吭聲, 就被人用一股很冷的視線給堵回去了。

隨後低聲讓他閉嘴,敢吵醒人就揍他……

他輕咳了聲:“你好老板,我叫溫年, 前幾天跟你說過來補色的那個。”

周兒楞了下, 對這人有點印象, 他的紋身很特別, 點了點頭:“你不是約的明天嗎?”

溫年點了點頭, 羞澀地撓頭說:“我不小心把機票的時間買成明天的了, 所以想今天補一下, 你今天有空嗎?我可以加錢!”

周兒往窗外看了一眼,此時正狂風驟雨, 雷聲轟鳴, 地面上存了積水, 路上幾乎已經沒有人了,對面餐廳的紅色燈牌都模糊在雨幕裏。

她有些訝異地詢問:“外面雨這麽大,你是怎麽過來的?”

“今天的雨確實挺大的,都不能出門了。”溫年:“不過我家就在這附近,就在前面拐角沒幾家,我走到這兒五分鐘就夠了。”

周兒點了點頭:“那你進來吧,我給你補色。”

見老板娘正往一旁看,掃了好幾眼都沒找到人,簡直一秒鐘都不能移開視線,溫年偷笑了下,開口說:“剛才看到你男朋友好像出去了。”

周兒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陳逆。

又抿唇問:“你為什麽覺得他是我男朋友?”

溫年眨眼:“當然了,他看你的眼神很溫柔哦,而且我來的時候他害怕把你吵醒,差點都要揍我了……”

辣麽兇。

周兒輕笑了聲,點了點頭:“好吧。”

他紋身的地方在肩膀處,陳逆回來時周兒還在忙,他就坐在一旁等著。

周兒工作時很認真,即便是聽到聲音也沒往門口看,反倒是溫年小聲指了指提醒:“他全身都濕透了,很容易感冒的。”

周兒停下手裏的活兒,回頭看他,才看到人幾乎從頭濕到了尾,她剛才看了一眼,前臺已經沒有他的外套了,所以是拿著外套出來的,現在身上卻只有一個濕噠噠的短袖,頭發還在往下面滴水。

周兒停下手,很抱歉地說:“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正好我緩緩,我也疼呢。”

“你幹嘛去了?洗澡還是碰瓷?”

陳逆表情木著:“……”

“過來。”

周兒叫她回了旁邊一個房間,裏面沒換洗的衣服,就只能讓他吹了吹頭發。

“你要不穿我的?”周兒捏著下巴建議。

陳逆冷笑了聲:“你怎麽不讓我去死。”

“誰讓你去淋雨的,你給於東樹打電話,讓他來接你,這個雨估計打不到車了。”

於東樹似乎有輛很小的□□車。

陳逆嗯了聲,等到周兒去忙,沒一會又看到他在旁邊坐著,捏著手機打游戲,關了音效,一聲也沒吭,像是完全不在意身上的潮濕。

溫年有點被甜到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麽粘人的一對,非要讓對方在自己的視線裏才有安全感,又斷定這一定是剛在一起的一對兒。

“你這個紋身,誰給你畫的?”周兒問。

沒什麽設計感的圖樣,倒像是誰隨手畫的。

溫年垂眸:“是我……哥哥,他是一名緝毒警,不過已經去世好多年啦。”

“這是他小時候畫的,我媽說老師布置作業,讓畫一個自己最喜歡的東西,他就畫了個國旗。”

“他去世後的第二年,我就把這個紋在身上了,我身體不好,不然肯定也要當警察。”

“好了。”周兒說:“很有意義的東西。”

溫年輕笑:“謝謝,我也覺得。”

等人離開之後,周兒才看向旁邊淡定自若的陳逆,沒好氣地問:“你到底打了電話沒有。”

“打了,估計堵車了。”陳逆散漫地往前臺走:“你著什麽急。”

周兒跟著走過去,才看到他正放在前臺上的外套,她明明記得他出去的時候是穿著的,怎麽還在前臺?

“你怎麽不穿——”

周兒抓著外套,感覺到裏面有一個有些硬的盒子,把衣服剝開,才看到裏面放著一個嶄新的小蛋糕。

盒子的外殼是用紙包裹著,卻沒有絲毫濕痕。

周兒看了他一眼,看到渾身濕噠噠的,一臉無所謂地坐在那,註意到周兒的視線,泰然自若地說:“忽然想到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樂。”

周兒從來不過生日,小時候外公寵愛兩個親孫女,為了不讓她們兩個不開心,從來不會給她絲毫屬於她們的溫暖,她也嚴格把自己當成借宿在他們家的外人,一直到高中,從香港轉學到京市,她也更不喜歡過生日了。

生日是那個女人生她的那天,沒有什麽值得慶祝的。

但這一刻,卻又是實實在在屬於她的。

有個跟她認識一個多月的少年,冒著瓢潑大雨買了一個很小的蛋糕,說是忽然想起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周兒盯著蛋糕,壓下心尖的湧動,看向他:“謝謝。”

想起他並不喜歡吃甜的,周兒獨自坐在前臺,抿了抿唇,把蛋糕拆開,正要拿刀叉,耳畔傳來“嘖”的一聲,手裏的叉子給她奪走。

“你會不會吃蛋糕啊。”

陳逆把旁邊幾個彩色的蠟燭拿過來,即便是天還沒黑,他還是插上了一根蠟燭,粉色的,點了火光。

“為什麽插一根?”

因為給你過的第一個。

陳逆眼皮都懶得擡,語氣一如既往漫不經心:“喜歡這個數兒。”

“吹。”他冷然道。

周兒:“……”

吹完又聽到他的語調有些撩人,說:“許個願吧,周兒。”

“我沒什麽願望。”

陳逆幾不可聞地嘆氣:“不是說沒什麽我不會的嗎?你許個願,我能幫你達到。”

“我從不說謊。”

周兒興致勃勃地看向他,嘴角帶著笑意說:“那我希望,祖國繁榮昌盛、國泰民安吧。”

希望,再也不會有人被害死去。

陳逆眼底笑意不減,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她說的什麽,又驕又拽地直接應下了,仿佛真的不可一世:“成,你等著。”

這場雨下了很久,第二天一早窗外的暴雨停歇,路面濕潤,周兒微信裏發來幾條消息,有幾個客人忽然取消了紋身的預約。

周兒記得這幾個人,似乎是剛畢業,來的時候周兒便一再提醒紋身就算想要洗掉都會留下痕跡,再三確認那幾個人想要紋身,跟人約了明天下午,已經收了百分之五的定金。

對面說忽然後悔了,不想紋身了,之後又問可不可以把定金退給他。

沒這個規矩,但周兒還是退了。

正準備刪掉好友,又看到對面回覆:

【其實是孫惠不讓我們去的,不好意思啊老板,我奶奶最近在看眼睛,她媽媽是這兒唯一一所大醫院的眼科醫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是跟她有什麽過節嗎?】

周兒挑了挑眉沒回。

這幾個人大概都是跟孫惠認識的,她不怎麽想跟小孩兒計較,有些過於好笑了。

隨後又收到何佳靈的消息,是一張聊天記錄的截圖。

何佳靈:【她忽然加我微信嚇了我一跳,你昨天跟陳逆在紋身店?】

【紋身店距離學校門口挺近的,她經常偷偷跑出來在那附近吃飯,估計看到你們了。】

所以截圖上的消息是在問陳逆跟紋身店的老板什麽關系。

周兒沒怎麽在意:【嗯,沒事。】

【周兒,你跟陳逆……真的在一起了嗎?】

周兒一頓:【你喜歡他?】

【我喜歡了很久,說真的哪有一下子就不喜歡了的。】何佳靈又回:【不過我也挺喜歡你的,跟他沒什麽關系。】

【你別跟我說了就當我什麽都沒問過!我以後再也不想提他了……】

周兒捏了捏眉心,忽然想,陳逆如果真有什麽前女友找她,需要她給對方什麽面子嗎?

又或者,他有什麽難忘的前女友嗎?

畢竟別人都說初戀最難忘,像是陳逆這樣的人,真的喜歡誰,大概沒人能抵抗的了。

他進退有度,任著一張野性痞氣的臉,從來不拘著性子,一些有距離的親昵也讓人覺得心悸難耐,更別說他特意想要對誰好。

如果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在仲夏思春期,應該跟何佳靈一樣被撩撥得神魂顛倒。

周兒離開紋身店時去了附近的精品店,距離紋身店很近,走進去發現更像是個雜貨鋪,什麽都有賣,好幾個穿著校服的女孩選了幾個精致的本子,一邊談論著學校誰跟誰在一起的八卦。

周兒往一大片的廉價手鏈中隨意抽出一根紅繩,跟她送給陳逆的那個很像,光禿禿的沒什麽裝飾,很便宜,兩元錢,即便是知道這東西不會帶來什麽運氣,周兒還是習慣性買了戴在手腕處。

閑得無聊,她轉頭去了酒吧一樓,沒刻意去找陳逆,坐在某個卡座點了杯酒,看臺上少年演唱。

明明是個快要支撐不下去而支離破碎的樂隊,在這樣一個小酒吧也唱的很賣力。

周兒倒是覺得可能很久之後這幾個人還真能火遍大江南北。

她這個地方正對著進口,餘光忽然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頭發長長的到了肩膀處,耳後還別了一個很漂亮的蝴蝶結,她大概是在什麽地方畫畫,臟兮兮的燃料弄得全身都是。

而她旁邊正站著一個快要哭出來的服務員,盯著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墻壁,整個人都要跪下了。

“哎不是,你,你是哪家小孩兒啊?這裏是酒吧,小姑娘是不能進來的,這裏也不能畫畫啊……”

前臺盯著墻壁上的顏料,在想這得用什麽東西才能擦掉,老板對衛生的要求嚴格到了極致,以往連角落裏都不能存在絲毫灰塵,更別說現在進來就能看到的墻壁上面一大片的顏料痕跡了。

小女孩動了動唇,手裏的畫筆被嚇掉在地上,大大的眼睛裏瞬間便溢滿淚水。

“他們說可以畫的。”

前臺:“……你別哭啊。”

一臉苦惱地盯著面前的墻壁,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顏料怎麽清洗掉,面前的小孩兒大概知道這裏不能畫畫,有些害怕地揪著裙子跟罰站似的站在她面前,不敢動,更不敢吭聲。

“姐姐。”她想到什麽,忍不住眼淚就往下掉:“我可以幫你擦幹凈,可以不要給我家裏打電話嗎?我,我也沒有錢……”

前臺小姐姐抓了抓頭發,心想著也不知道這次老板會罰多少錢,還是安慰她說:“沒關系的,你不要畫了噢,這裏不可以畫畫的,一會兒姐姐擦掉就好了,你是自己來的嗎?”

前臺往旁邊掃了一下,才看到一旁墻壁上還倚靠著一個小棍子,像是……拐棍。

周兒看到小孩哭,正準備站起身走過去,門口處陳逆剛好進來。

他看到人,問:“怎麽了?”

前臺簡單說了一下,低著頭不敢吭聲了,陳逆看了小孩兒一眼,蹲下身子,微涼的手指把人眼角的眼淚擦幹凈,聲線柔和問:“喜歡畫畫嗎?”

小姑娘點頭,又很禮貌地道歉:“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陳逆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沒關系,我有一套更好的畫筆,送你給好不好?不過現在不在這裏,過幾天讓你哥哥拿給你。”

於似寧睜大眼睛:“你認識我哥哥?”

陳逆點頭:“嗯。”

於似寧瞬間展開笑顏,牙齒白白的一排:“好耶!!哥哥抱抱。”

陳逆揉了揉人的腦袋,站起身垂眸給於東樹打電話。

對面聲音明顯挺焦急,應該是已經找了一陣了。

“快點過來。”

又隨口吩咐前臺:“這裏不用擦了,留著吧。”

於似寧聽到他說這句話,異常開心地仰著頭問:“哥哥你覺得,我以後會成為大畫家嗎?”

陳逆嘴角笑意未散:“謝謝大畫家阿寧所作的第一幅畫。”

於似寧舉著手勉強拉住陳逆的手指,她手太小了,只能勉強勾住兩個手指。

聽到陳逆的話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小女孩眼睛圓圓的,長得精致漂亮,跟於東樹一點也不像。

“哥哥你有女朋友嗎?”

陳逆給於東樹打電話時,於似寧就想起來陳逆是誰了,她生病的時候聽到哥哥跟另外一個哥哥在聊天,也知道如果不是陳逆,她根本沒錢治病,可能早就成了小瞎子了,雖然眼睛沒有完全好,但心裏還是很感謝他。

他的聲音很好聽,長得也比於東樹好看,於似寧是個極度顏控,對面前的人好感度飆升。

問出那句話之後,陳逆似乎是註意到了某個身影,下意識往那邊看,酒吧裏很吵,大概是沒註意她問了什麽。

周兒跟門口處的陳逆對視了一眼,繼續轉過頭看臺上人唱歌。

於似寧扯了扯陳逆的手指,踮著腳尖問陳逆:“哥哥喜歡那個漂亮姐姐嗎?”

陳逆低頭,笑得坦然:“大概吧。”

隨後又調笑似的揉了一把小孩的腦袋,拉著她往裏面走說:“你懂什麽是喜歡。”

於似寧坐在一個很大的椅子上,面前有個很長的桌子,還有幾個小杯子。

她扭過頭看向那個身穿黑色裙子喝酒的漂亮姐姐。

後來無數次於似寧會想起跟陳逆的第一面,想起他的眼神,那是一種試圖對小孩子展現出溫順而刻意掩蓋痞氣的表情,而當他下一秒看向周兒時,浮著的那層情緒收斂了些,但眼眸卻透著一股溫柔勁兒,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

於東樹匆匆趕來,看到於似寧坐在沙發上,正抱著陳逆的手機玩。

她眼睛不太好,對於手機這種輻射很強的東西於東樹向來不讓她碰,看到這一幕本就生氣的火瞬間炸起來了。

“於似寧!!誰讓你偷偷跑出來的!!!”

於似寧瞬間從沙發上爬下來跑到一旁周兒旁邊,周兒還沒反應過來,於似寧可憐巴巴地躲在她身後,緊緊抱著周兒的胳膊不撒手。

周兒看向於東樹,又看了一眼小女孩,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猜出這是他妹妹。

腦海裏卻浮現了剛才陳逆的表情,他看小孩的時候比往常溫柔多了,不容置疑,如果他有一個妹妹,大概也是捧在手掌心裏的小公主。

也難怪何佳靈即便被拒絕也對陳逆前仆後繼、念念不忘,他的確很會哄人。

如果他真的喜歡上人,會是什麽樣子的?

腦子裏蹦出這個問題,周兒腦子卡殼了一下,看向陳逆,又迅速收回目光。

“你給我過來。”於東樹表情很冷:“我不打死你。”

於似寧吞了吞口水,眼巴巴看向周兒。

周兒揉了揉人的頭發,輕笑了聲:“怎麽了這是。”

於東樹死死地盯著她,眼睛都給氣紅了。

於似寧顫抖著小肩膀,走過去抱住於東樹的長腿,忽然哭了起來:“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偷跑出來的。”

陳逆走過來坐在周兒旁邊,周兒掃了他一眼,轉頭抽出一張紙給於東樹。

“你別這麽兇,哭久了對眼睛不好的。”

於東樹接過,一把把人抱起來,捏著紙巾粗魯地在人臉頰上擦拭著,明顯怒氣未消的模樣。

小姑娘哭得打嗝,周兒勾著唇笑了笑。

“總是悶在家裏也不好,你帶著她出來走走也挺好的。”

於似寧偷偷讚同地點了點頭,碰見她哥的眼神,趴在他肩膀上不敢說話了。

於東樹坐在一旁,服務員不知道從哪兒買了一塊小蛋糕過來,拖著盤子放在小姑娘面前,應該陳逆是讓買的。

於東樹看著她盯著蛋糕又沒敢動的樣,才緩和了些語氣:“吃吧。”

“我準備,過兩天去一趟京市,再去看看。”

周兒看向她的眼睛,問:“她現在可以看見?”

“對。”於東樹有些頭疼:“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看不見了,她年紀還小,必須有人跟著她。”

於東樹問:“你去嗎?”

“我去幹什麽?”

“就當去玩唄,反正也沒事。”於東樹輕笑:“之前每個暑假都會出去玩一次,也不會永遠待在這兒吧。”

周兒斂眸:“再說吧。”

說的是,也不會永遠待在這。

她只是把平潭當做一個暫時療傷的地方而已。

陳逆幾個人去了包間打牌,周兒準備早點回去了,小狗還沒餵。

陳逆皺了皺眉:“它自己不會吃?”

“狗糧在客廳上面的櫃子裏,它夠不到的。”

“那你就給它多放點,可以吃一星期的那種。”

周兒耐心地說:“那它就撐死了。”

“是嗎?”

陳逆站起身,衣服摩擦到桌面,屈身拿摩托車的鑰匙:“我送你。”

周兒輕笑:“我想走一會兒。”

一路上,周兒看了一眼這個月的賬單,取了總數的十分之一轉給陳逆,剩下大部分轉給了談硯清。

她還沒發完消息,忽然感覺身後有什麽人走動的聲音,腳步紊亂,不像是經過的路人,但等到回頭,又確實沒有看到那人的存在。

【流水。】她給陳逆發。

那邊甩過來一句:【先把你借的錢還了。】

周兒:【已經還過了,問你個問題。】

陳逆:【什麽?】

【京市會有你什麽前女友嗎?或者平潭,會有人找我麻煩嗎。】周兒想了想,又說:【又或者是那種,你愛而不得的初戀什麽的,我也好懂事兒點。】

那邊沈默了十幾秒,周兒都以為他是不是真想起了什麽初戀在感傷。

對方發來的信息卻讓她倏然停住腳步。

【現在你是正牌。】

【至於初戀,沒戀過,你算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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