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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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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義看到黃毛又來鬧事, 忙地扔下手裏一副好牌趕過去,地上還殘留著沒收拾完的玻璃渣,燈光掃在棱角處, 明顯照耀出血跡。

他擰緊眉:“陳逆受傷了?”

保安顫巍巍地點頭:“對……那人拿著玻璃瓶想砸周小姐, 被老板擋住了。”

賀義眼神冷下來,有些煩躁:“你們幹什麽吃的?我沒說過不讓他進來嗎?讓你們站門口是吃幹飯的?”

保安一個字都不敢吭聲, 醉生算是附近幾家酒吧看管最嚴格的一家, 給職員的工資一直挺高, 且他們都是找不到工作才被老板招來的,這份工作要丟了再想找第二個待遇差不多的難如登天。

陳逆這個老板還好, 平常不怎麽管事, 李殷更是根本不怎麽來,平常也就把各種爛攤子扔給沒什麽經驗的賀義管, 聽聞老板準備把酒吧交給他接手。

賀義見兩人不敢吭聲, 又問:“現在人呢?他不去包紮手不要了?”

保安默默擡頭,悄悄指了指前方的包間門。

又低聲說:“老板,那個……周小姐也在裏面, 我們沒敢進去叫。”

賀義:“……”

浴血奮戰啊這是, 手真不要了?

他輕輕挑眉, 笑了笑, 招了招手讓兩人離開。

“行了, 你們走吧。”賀義想起什麽, 又叫他:“哎等等, 你剛才,叫她什麽?”

保安一楞:“老板?”

賀義臉一黑:“我是說——”

“老板娘!”兩人齊聲喊。

賀義滿意了:“行了去忙吧。”

漆黑包間內。

陳逆看見周兒一副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模樣, 眼底的促狹混著未消散的情.欲, 借著一道忽明忽暗的燈光照過來, 捏著紙巾緩慢擦著她下巴上被他暈染上的血漬,動作輕柔,像是一頭莽撞暴躁的獅子,把僅餘的耐心給了面前的人。

目光落在已經被他□□得不能看的唇上,因最開始的情緒失控,嘴角有一個很小的殷紅痕跡,眸色愈發深暗,陳逆的嗓音嘶啞又性感,語調卻是漫不經心的:“咬破了,怎麽辦?”

周兒整個人貼在冰涼的墻壁上,因為身高的不對等,只能仰著脖頸任由少年索取,纖長脖頸因這燥熱的氛圍而出了汗,她的呼吸還沒平覆,微微閉著眼,睫毛微顫,任由著他的手指附在她臉上,把血漬擦幹凈。

大腦昏沈,接近窒息,要瘋了。

聽到他的聲音,仿佛像是被蠱惑般,手指輕輕碰了碰唇瓣上的傷口,刺痛感使得整個人清醒些,燥熱逐漸冷卻,心裏又浮起了悵然若失的感覺。

腦子裏開始無限回想起剛才那熾熱纏綿的吻,讓人喘不過氣,丟失自我。

周兒此時不得不承認,或許舒穗的建議是對的。

她嗓子發幹,繃緊的身子逐漸放松,後腦勺歪向墻壁,神色平靜回應他的話:“沒關系。”

陳逆的眼神滾燙專註,擦拭完,跟她的距離仍舊沒有拉開,手指輕輕撩撥了一下額頭的頭發,漫不經心撩撥到耳後,微涼的指尖觸碰到滾燙的耳尖,又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周兒被他五指交叉抵在墻壁上,危險的氣息侵襲,她偏過頭往一旁躲閃,纖長白皙的脖頸落在眼前,沒等周兒同意,少年的唇瓣又不容置疑地壓了過來。

黑暗處的一句略顯很低的聲音帶著求饒響起。

“出……出去。”

“出去親?”

“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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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義繼續跟幾個人打牌,差不多三個小時才見陳逆兩個人出來,他立馬站起身詢問:“你們幹嘛呢?”

周兒唇瓣有些紅腫,碰一下就刺拉拉的疼,好在燈光不算亮,長發蓋著脖頸,即便靠得很近也看不太清楚。

她努力忽略臉頰的燥熱,淡定道:“去小診所。”

賀義走過來,看了一眼陳逆手上的傷,血都凝固了,不是多嚴重,不然也不能在包間折騰兩三個小時。

目光暧昧地從周兒唇瓣上掃過,說:“我房間有藥,塗一點就行,不用去診所。”

上了樓周兒才知道二樓不光有桌球室,還有兩個休息室,裏面設備還挺齊全,比筒子樓的環境還要好。

拿出藥箱,周兒開口:“我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賀義挑了挑眉看向陳逆,人一聲沒吭,眼眸盯著周兒都沒移開眼,一路上來也都是跟在人身後。

目光觸及周兒手法嫻熟的包紮動作上,坐在一旁好奇問:“你這動作,學過啊?”

周兒皺緊眉看著血漬,動作很輕,盯著血粼粼的傷口都能感覺到疼,掃見面前人一副蠻不在意的表情,抿緊唇,捏著棉簽更加輕柔地塗上碘伏,一邊回覆說:“我之前學醫的。”

“豁。”賀義誇讚:“白衣天使啊。”

連低著頭陳逆都擡眼看著她,顯然沒想到她以前是學這個的。

“那現在呢?轉行了?怎麽開起紋身店了?”

周兒失笑:“誰說學什麽就要幹什麽了?多的是畢業之後跳槽的。”

捏著一旁的紗布,在包裹之前,手指輕輕在人指尖勾了勾,空調打的很涼,冰涼的感覺落在他的指尖,不知道在想什麽出神的陳逆重新把視線放在她身上。

“你已經畢業了?”

“嗯……我上學早。”周兒停下包紗布的手,看向陳逆:“你今天多大。”

陳逆淡聲:“21 。”

賀義笑瞇瞇的:“是啊,逆爺穿越了三年。”

周兒:“……”

“弄好了。”她問:“那人呢?”

“警察局呢,這次必須讓他多關幾天。”

合上醫藥箱,周兒揣兜說:“走吧,去吃飯。”

賀義低頭哦了一聲,下意識問:“吃什麽啊?”

周兒問:“你也去嗎?”

沒等人回答,陳逆拉著人往外走。

賀義大驚:“……靠!有沒有良心啊!”

什麽人啊!

走到門口,陳逆才歪頭看了她一眼,問她想吃什麽,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人的唇瓣上,紅艷微腫,還有一個很小的傷口,整張臉都脫去了平常的冷淡情緒,雙眸洇洇,殘紅未消,陳逆手指不自覺動了動。

周兒仰著下顎:“去找小狗,剛跑出來了,不知道去哪了,你……”

她話音還沒落,陳逆輕松吹了個口哨,沒幾秒,小狗就沒尊嚴地跑了過來。

周兒:“。”

你是狗吧。

跑過來之後便圍繞著陳逆轉圈,周兒徹底失望了。

就這樣的舔狗,她就算是真的離開平潭也也不可能帶走它。

兩人一狗去了附近的一家她挺喜歡的燒烤店,點完之後她忽然意識到,“真的離開”的意思是,她心裏已經做出決定不走了嗎?

在剛才之前,周兒是真的準備離開這裏的。

畢竟她才來了一個月,這裏也並沒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東西,況且她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裏。

桌子被對面敲了幾下,周兒才回過神。

陳逆懶散地倚靠著椅子,大概是沒什麽胃口,又或者是右手綁著繃帶不太方面,面前的東西基本沒動。

又或者是燒烤攤不是什麽正經餐廳,只有好幾張桌子隨意擺在樹蔭下,不少穿著汗心喝得滿臉通紅的下班人。

自然,也有幾個穿著打扮漂亮的女孩跟朋友坐在一塊,時不時跟旁邊幾個抽煙的大哥閑聊著什麽。

周兒挺喜歡這種氛圍,但一般不太參與進去,每次來都是打包帶走,又或者會跟那幾個裝修工人一起來,她咬著烤串,仰頭一臉莫名:“幹什麽?”

陳逆從口袋裏捏出一枚硬幣出來,摁壓在桌面上,盯著她說:“玩個游戲。”

此時燒烤店的人來了又走,寥寥幾個人結伴而行正在閑散交談,估計快要收攤了,老板坐在前臺打瞌睡,頭頂的露天白熾燈許是用了許久,一晃一晃掃出一道忽明忽暗的影子。

一旁香樟樹上,濃濃綠蔭,蟬鳴不歇。

“什麽游戲?”周兒不解地看向他。

“回答問題。”

夜色中,陳逆的嗓音略顯磁性:“字還是花?”

周兒也沒什麽胃口吃了,懶散地倚靠著椅子,嗓音微啞:“字。”

陳逆右手受了傷,左手靈活地捏著硬幣放在桌面轉了一圈,最後停下時是花色。

他的視線,在冷寂的夜晚像是野獸在循序漸進地圈地。

“那天跟你打電話的是誰?”

“算是……我哥。”她補了一句:“那天開玩笑的。”

周兒想了一下才知道大概說的是談硯清,又不太好解釋詳細的,就只好這樣說。

說完,接過硬幣,手指一轉便是她想要的方向。

周兒其實挺好奇他到底約過多少女孩的,畢竟這人也是在她來的那天才成年,但又覺得沒必要,也不夠格問。

“今天在你房間那個女孩是誰?”

“李殷他妹,已經走了。”陳逆淡聲說。

他妹妹有先天性心臟病,本來就不適合待在這裏。

陳逆盯著人的雙眸沒移開眼,手指一動,看都沒看就知道是花色。

“為什麽來這裏?”

“看病。”

周兒轉了一下,似乎沒什麽好問的,盯著他面前沒動過的燒烤,也就隨便拋了一句:“喜歡吃什麽?”

“除了糖都行。”陳逆又問:“什麽病?”

周兒停了一秒,還是坦白說:“中度抑郁癥。”

“我沒什麽想問的了。”

陳逆斂眸,捏過硬幣,手指輕彈,隨意在空中拋起落在桌面上,硬幣旋轉得很快,一直沒有停息的勢態。

“那我問。”

陳逆的嗓音有些沙啞,輕緩道:“剛才的吻,喜歡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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