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張凱連忙否認。

“你是擔心季依白嗎？”林淵文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對，林總，您看啊！我和您是有交情，但和依白也是有合作的，我怎麽樣都得考慮一下她的意願，您說是嗎？”張凱為難地說道。

“對，所以，你就先不要告訴她就好了。”林淵文很是理所當然地說道，他當然知道，這件事不能被季依白知道，不然季依白一定不會允許的。

“那依白總是會知道的。”張導憂心忡忡說道。

“可是，那也是知道後的事了，是嗎？依白的性格您應該比我清楚，她比我要好說話多了。”林淵文輕聲笑出聲來。

林淵文的這句話，實際上就是一語雙關，也是在暗示張凱，自己不是好惹的，但是明顯的，得罪季依白和得罪自己而言，應當也是兩害相當取其輕。

張凱被說動了，誠如林淵文所言，季依白似乎是個不大容易記仇的人，張凱又打量了她一眼。

從張凱的目光當中，季依白隱隱覺得這個電話可能是關於自己的，很有可能是一個局，她由此就開始心神不寧下來。

結束了拍攝之後，她就直接去找了張凱：“導演，您這邊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是和我有關系的？”

季依白問得太直白了，張凱習慣了打太極般的對話方式，忽然這樣被問，一時之間有點懵。

“依白，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張凱反應過來後，這才說道。

季依白和他相處了這麽久，也算是逐漸了解了他的性子了，他愈發這樣，足以證明，這件事應該是真的了。

“是不是和我有關？”季依白再次問道。

張凱搖了搖頭：“依白，你還是想多了，先好好拍戲吧！”

“真的？”季依白不相信。

“依白，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張凱說著，以示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季依白也懶得和她再廢話了，直接再一次問道：“剛剛是不是林淵文找你？他和你說了什麽？”

“沒有，沒有，依白你多心了。”張凱再次否認。

季依白的腦海當中浮現出沈徹的臉，她猶豫了一下，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我的確很好說話，但是導演，我從來都不喜歡被設計，一開始能商量的東西，我都會盡可能相互體諒，可如果是設計的話，我不可能一忍再忍的。”

“依白，你這是什麽意思？”張凱心中還是有些沒底的，畢竟誰都知道，季依白身後站的人是沈徹。

“我是什麽意思你心裏應該是清楚的。”季依白緩緩說道。

“導演，您的私生活我管不著，您和什麽人交朋友也和我沒關系，但是，涉及到我了，我也不是什麽事都會忍氣吞聲的，就算我可以忍，那沈徹呢？”季依白接著道。

她第一次拿沈徹的名頭壓人，但是，張凱心裏卻是清楚的，按照沈徹雷厲風行的性格，如果季依白真的要追究的話，可能還是會出問題。

“依白，我們談談吧！”導演終於忍不住說道。

“我還以為導演打算一直沈默下去了呢！”季依白的語調之中不無譏諷地說道。

“你現在有空的話，我們可以談談。”張凱的眼中也帶著很多的無奈和疲倦。

在資本的手中，縱然他游刃有餘，也覺得身心皆疲。

“你們在說什麽呢！”林蕭意走了過來。

“我和導演正準備一起去喝咖啡，也聊一聊合作上的事情。”季依白如實說道。

張凱也明白了，季依白是想去咖啡店談。

林蕭意笑了笑：“既然是合作上的事情，那我也可要好好聽一聽，來取取經了。”

“可能，不太方便。”季依白看著她有些難以啟齒。

林蕭意腦中一會，打量了一眼季依白，又打量了一眼張凱，心中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她笑了笑，遂是極為善解人意地說道：“那既然這樣的話，就不打攪你們談事了。”

“沒關系，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季依白含笑回答。

她和張凱一起坐在咖啡店裏，夜色深了，華燈初上，有一種萬家燈火的感覺，卻讓人覺得熱鬧又孤清。

“可以說了吧！”季依白平靜地看著張凱。

“季小姐先前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打給我的，的確是林總。”張凱看著季依白，心裏覺得有些心虛。

“他和你說什麽了？”季依白盡可能地讓自己鎮靜。

“也沒什麽，就是說過陣子劇組的拍攝不那麽緊張了，就弄個飯局，只當是放假了。”張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清淡一些。

“你答應了？”季依白接著問。

“我沒有辦法不答應啊！”張凱回答，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依白，這個圈子裏是什麽情況，你也清楚，我也不敢隨便就得罪投資人的啊！畢竟以後沒投資了，我就連片子都沒法拍了。”

“那你就不怕得罪我？”季依白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她實在是不明白，事情做都做了，說得這樣冠冕堂皇，又有什麽用呢！

“依白，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導演笑看著季依白。

“所以，你怕得罪他就來得罪我了？”季依白這句話，實際上已經是拆穿了張凱的想法，張凱更加不知道能說什麽好了。

“張導，我以為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季依白這樣說的時候，唇角還帶了一絲嘲諷。

她的確是個演員，但這句話似乎是真的不假的，她以為他和張凱可以算是朋友了，可張凱的行為分明是利益最大化和損失最小化的選擇。

“我們一直都是朋友。”張凱態度誠懇地說過道。

“還是請你體諒一下我的苦衷。”張凱接著往下說。

季依白沒有做聲，她再次輕笑出聲，實際上內心也全然都是嘲諷。

“那你體諒過我的苦衷沒有？”季依白說完，背對著張凱，“我和沈徹已經結婚了。”

“也不是不可以離啊！”張凱下意識道。

季依白只覺得惡心，好像娛樂圈的人談戀愛，玩得如何的確是比兩心相許更重要。

“張導，請您說話自重。”季依白警告道，她的臉沈了下來，如果不是顧忌各方的臉面，她一定會當場翻臉。

張凱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合情理，虛心地看著季依白：“剛才是情急之下，和你沒關系，希望依白你，可以不要往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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