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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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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曼菲士醒來後,法老王便準許他進入宮廷學校,與王室旁支子弟們、朝廷重臣後代們一起學習活動,除了讀、寫、數學、天文這些基礎知識外,還有官員為他們傳授專門的經驗知識。由於曼菲士的身份特殊,作為隨身侍衛的西奴耶也跟著入學。

沒有曼菲士整天粘在身邊的愛西絲也不清閑,作為埃及唯一的公主,未來的埃及女王,所要學的東西不比身為王儲的曼菲士少。除了必要的基本課程,還有各種社交禮儀、形體修養的貴族女子培訓。

這天,提早結束半天課程的愛西絲見離曼菲士放學時間還早,便想去看看他平時上學的地方。臨出門前,愛西絲在亞莉淚眼汪汪的攻勢下,無奈地穿上連帽長袍,又在臉上蒙上面紗,只留下一雙墨綠色的水眸。亞莉上下打量了一翻,滿意地點點頭。哼!愛西絲殿下尊貴的身子和面容可不是誰都可以看的!

宮殿門外已備好了平常的貴族轎子,愛西絲對亞莉的貼心表示滿意。愛西絲在埃及子民中有很高的聲望,王室唯一公主的身份,再加上她出生時候的神跡被視為伊西斯女神的轉世。自愛西絲五歲開始,每年尼羅河泛濫過後的奧比特節中,都會隨神像從卡爾納克神廟游行到盧克索神廟,所以底比斯王城的人幾乎沒有不認識她和她的專用轎子的。所以要是愛西絲出行不掩飾裝扮的話,會被埃及人民的熱情給淹沒。想到之前幾次在宮外不小心被百姓發現時引發的狂潮,愛西絲不禁打了個冷顫。

坐在舒適的軟轎上,透過蒙在轎子外的薄紗簾,愛西絲饒有興趣地看著底比斯熱鬧的大街,人群熙熙攘攘,時不時有臟兮兮的小孩,尖叫來回追跑;漂亮的埃及少女們身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飾品,惹得旁人頻頻投目;來往的商人們大聲吆喝,吸引路人圍觀他們的商品……再遠點就是采石場,炎炎烈日下,奴隸們□著上身,熱火朝天地幹活,士兵拿著鞭子站在一旁,看到有偷懶的就狠狠地抽下去以示警告。愛西絲面不改色地移開視線,雖然很同情奴隸,但自小的階級教育已讓她明白習慣了這個社會的規則,莫說她現在已經沒了前世記憶,即使之前,她也沒妄想過能夠憑一己之力去改變什麽。

經過盧克索神廟時,愛西絲發現周圍的人驟然多起來,大多是埃及青年,還有小部□著別國服飾的人,所有人都是往神廟大門方向行進,仔細觀察還能看到他們臉上或多或少帶著激動的神情。

“怎麽今天這兒這麽多人?”愛西絲好奇地問半跪在旁邊給她扇風的亞莉,她知道盧克索神廟在埃及人心中的地位,但除了重大的節日外平日是不允許平民隨意出入的,像現在這種情況她倒未曾見過。

亞莉撩起紗簾讓侍衛去詢問,原是卡布達大神官今天在神廟開壇講學。愛西絲意外地挑了挑眉,卡布達神官私生活不檢點在上層貴族間不是什麽秘密,但在不知情的平民百姓中還是有一定的聲望,畢竟能坐到大神官這個位置沒有真才實學是不可能的。卡布達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在剛當上大神官時便已向法老王表明立場以示效忠,所以王室對他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只要不是做得太出格的,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本想這大約只是卡布達收攏民心的手段,在見到湧進寺廟的人群裏頭有不少貴族子弟,愛西絲倒來了興致,便讓轎夫們在一旁歇息,帶上亞莉和兩個侍衛進去寺廟。愛西絲身上包得嚴謹倒也不會太引人註目,因埃及並沒有明顯歧視女子的觀念,再加上宮廷一貫有任命女官的先例,雖職位不高,但在貴族世家中的女子哪個不趨之若鶩,所以經常出現幾個貴族之女為了一個官職爭鋒相鬥的情形,除開家族自小的教育外,還要努力完善自身的的學識修養,所以在這種場合有女子也是不稀奇的。

亞莉在阻止愛西絲要進神廟的念頭失敗後,只能板著臉神情嚴肅地交代一起的兩個侍衛:“要是看到有妄圖接近愛西絲殿下的人,你們懂的……”邊用手比了個切喉嚨的姿勢,滿意地看到侍衛們配合她露出的兇狠表情,便又緊張兮兮地跟在了愛西絲後面。

穿過盧克索神廟的塔門,呈現在眼前的是巨大的庭院。四周三面建有雙排雅致的似紙草捆紮狀的石柱,高聳的柱廊隱隱給人威嚴之感,走過庭院便是神廟的中央大廳。

大廳裏已經聚集了許多人,青年們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或交談或沈思。身著深紅色法衣,拄著比自己還要高的手杖,頂著標志性光頭站在大廳正中央的正是卡布達神官。愛西絲進到裏頭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愛西絲找了個少人的角落站定,望向正中央侃侃而談的卡布達,一改平日有些猥瑣的形象,現在看來倒是容光煥發。

“念、定、總持,辯才不斷;布施、持戒、忍辱、精進、心定、智慧及方便力,無不具足……隨其發行,則得深心;隨其深心,則意調伏;隨意調伏,則如說行;隨如說行,則能回向;隨其回向,則有方便……”(Orz,原諒我編不出來那些古語。節選自《維摩詰所說經》)

愛西絲饒有興趣地摸著下巴,這個卡布達倒真是個有真材實料的人,若是把握得好,對曼菲士以後登基把持政權卻也不失為一把利劍。墨綠色的眸裏閃過一絲精光,腦子裏開始不動聲色地盤算。大廳中央的講得口若懸河的卡布達突然打了個寒顫,停頓了下,唔,盧克索神殿果然太陰涼了,下次把會場定在卡納克神殿好了,察覺到周圍人有疑惑的神色,輕咳一聲又繼續開講下去。

估摸著快到曼菲士放學時間,愛西絲示意亞莉走出大廳。走到庭院時,突然聽到亞莉一聲驚呼,愛西絲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背後一個輕壓,隨即一雙肉肉的胳膊纏上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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