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7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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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47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萬劫不覆？
顧沫淩聽得糊裏糊塗，她知道覃家滅門案裏姜巖只是個棋子，沒有姜巖，那些人還是會找別的棋子來做那樣的事，他是白眼狼，他是忘恩負義，他也認賊作父了，可是，虎毒不食子，難道他還會喪心病狂的對自己的親女兒下手不成？
只是文氏的話，她到底還是聽進去了，雖然文氏沒有明說當年覃小姐受了什麽非人的待遇，但死無葬身之地卻是實實在在的，與杜林所說頗符。
本來她就擔心尋梅一個人去梅府危險重重，再加上文氏這一番話，心裏更是不安。
“小姐，我求你，安排我與二小姐見個面吧。”文氏見顧沫淩沈默，也不為難她，有些話，她就算是覃府的少夫人，也說不得。
“好吧。”顧沫淩嘆了口氣，她也想留下尋梅，只是不知如何挽留，但願文氏與尋梅見個面能讓尋梅改變主意。
巳時末，姜巖帶著尋梅來到了顧家村，身後只帶著那個年輕人捧了個錦盒。
一見面，姜巖便親切的握住顧言生的手，左一個顧大哥右一個顧大嫂，將顧言生和李氏兩個哄得喜笑顏開卻又拘謹不已，對尋梅找著父親的事更是欣慰，起先還擔心尋梅孤身一人在京都會有什麽不適應，這會兒統統拋至九霄雲外。
尋梅被冬菇等人圍著，她們有太多的好奇也有太多的羨慕，只是，尋梅很怪，絲毫沒有平時的溫和，只是淡淡的聽著她們的提問，接受著眾人的道賀。
顧沫淩在廳中陪著姜巖，時不時的向院中的尋梅投去一眼，只是，尋梅由始自終不曾向這邊望上一眼，心裏不免有些低落。
這麽多年的姐妹了，難道真的就這樣形同陌路了嗎？偏偏她卻怎麽也想不透尋梅漠視她原因。
“淩兒。”只閑坐一會兒，姜巖便自動的改了稱呼，笑著對顧沫淩說道，“你與梅兒情同姐妹，便與我女兒一般無疑，若是願意，不妨稱我一聲義父如何？”
“姜老爺，這怎麽可以？”顧言生和李氏兩人都有些受寵若驚，齊齊開口。
“有何不可？若不是淩兒在此還有許多事要做，我還真想帶她一起進京呢。”姜巖樂呵呵的看著顧沫淩，那模樣竟似慈父般，他看著顧言生和李氏驚愕的表情，才笑著說道，“大哥大嫂不必擔心，我只是如此說說，畢竟淩兒也是初回家中，我便是再怎麽想，也不會奪大哥大嫂的心頭肉啊。”
顧言生與李氏聽得稀裏糊塗的，不過還是聽明白他不會帶著顧沫淩，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淩兒，可否帶我去見見令師？”姜巖坐了一會兒，便提出要去見顧一凡。
“姜老爺請。”顧沫淩當然不可能認他為義父，所以，便當沒聽見剛才那番話般，依然喊他姜老爺。
姜巖不樂意的，桃花眼瞇了瞇說道：“淩兒這就見外了，若不願認義父，怎麽著也該稱一聲叔啊，怎的？覺得我不配當你叔叔嗎？”。
“姜叔說笑了。”顧沫淩無奈，退了一步，反正論年紀也是叔一級的人物了，沒什麽吃虧的，只是義父就算了吧，她可不想認賊作父，想到這兒，顧沫淩再次看了看尋梅，尋梅是知道梅相與覃府的事的，怎麽就認了姜巖呢？
姜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和顧言生等人點了點頭便起身往外走。
一邊，默兒機靈的取出早就準備了的香燭供品候著。
顧沫淩帶著他們一路往後山走，路上，等著不少好奇的鄉鄰們，看到尋梅紛紛向她道喜，顧沫淩回頭去看，只見尋梅淡淡的笑著回禮，依然一語不發。
她這是怎麽了？顧沫淩心裏的疑惑如潮水般湧上。
到了地方，默兒快走幾步，到顧一凡墓碑前擺上供品，點上香燭。
姜巖接過三柱清香，居然跪了下去，將香貼著額前拜了下去，那個年輕人跟在他身後，亦是如此。
居然這般大禮參拜。顧沫淩很驚訝，她以為姜巖提出要祭拜顧一凡，只是為了師父對尋梅的養育之恩，但此時看來，卻是不像了。
難道，他知道師父的身份？
顧沫淩略一思索便了然了，既然梅若顏知道顧一凡的身份，還許下了不會動顧家村一草一木的話，那作為他的父親，姜巖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姜巖拜祭完了，看著墓碑略站了站，便要回去。
“姜叔。”顧沫淩淡淡一笑，提出要求，“尋梅跟著師父這麽久，如今便要離開了，能否讓我們姐妹倆在此陪師父說會兒話？”
“理當如此。”姜巖看了看她，眼中竟有著暖暖溫情，“梅兒，多陪陪居士。”
“是。”尋梅乖巧的點了點頭。
“默兒，送姜老爺回去歇息。”顧沫淩打發默兒也回去，只是她這一吩咐，居然讓姜巖註意到了默兒。
看到默兒的剎那，姜巖臉上竟閃過驚訝，不過很快便恢覆如常，笑著問道：“這丫頭與梅兒竟有幾分相似，不知是哪裏人氏？”
“這是我娘身邊的丫環，叫默兒，家在江湛，小丫頭素來機靈勤快，多虧了有她照顧我娘，我才能放心出門。”顧沫淩想起文氏的種種表現，此時見姜巖註意默兒，不由暗驚，忙稱讚默兒的勤快，說起李氏如何離不開這丫頭，生怕姜巖一時興起，連著默兒都要帶走，那可就不妙了。
所幸，姜巖也只是多看了默兒幾眼，便點點頭率先走了，那個沈默的年輕人緊緊跟上。
顧沫淩沖默兒使了個眼色，默兒會意的點點頭，快步跟上。
“尋梅，現在這兒沒人，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嗎？你可知他是什麽人？他怎麽會是你爹呢？”顧沫淩留意了一下，確定四周沒有第四人，才開口問道，心裏有太多的疑問要問，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小姐，你別問了。”尋梅低下頭不看她，只是低低的說道，“小姐找到了親人，我一直很羨慕，如今老天憐我，讓我遇到我爹，是我的福氣，我知道他不是好人，可那又如何？不論他是好人還是惡人，他都是我爹啊。”
顧沫淩沈默了，顯然尋梅也是知道姜巖的身份了，可是還是選擇了認他，她還能說什麽？總不能不近人情強制阻止尋梅離開吧？她又有什麽資格啊？尋梅說的沒錯，無論他是什麽樣的人，這份血脈總是難以隔斷的。
“真的要走嗎？”。顧沫淩幾乎是自語般問著，聲音裏流露著濃濃的不舍與失落，這麽多年，一直沒離開過，如今卻要隔著千山萬水不知何時能見了。
尋梅沒有回答，卻突然跪了下去，低頭不語。
“唉。”顧沫淩低頭看著尋梅，嘆了口氣，現在只希望文氏見過尋梅後，能讓尋梅改變主意了，“有個人想見見你。”
尋梅疑惑的擡頭，卻聽到旁邊林裏了出來一個人，卻是文氏。
“你們聊吧，我在外面等著。”顧沫淩看了文氏一眼，也不去多想為何文氏能避過姜巖等人的感應。
但凡高手都有極靈敏的感應，姜巖想來是個文人，可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卻絕對是個高手，為何剛剛卻沒有感應到這林子裏還有人呢？
顧沫淩順著小路走到外面，看著下面疏密不一的房屋，心頭忽然覺得疲憊。
她只想著好好的賺些錢，能讓家裏人過上好日子，可是為什麽，偏偏就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年上關系了呢？
原以為尋梅會和她一樣，在這兒找個可心的人嫁了，從此做做小生意，過著安穩日子，可如今，尋梅要走了。
她們並不是沒去過京都，相反，在京都還呆得挺長一段時日，當初，也為京都的繁華心喜過，可是，當她們跟著師父見識了繁華背後掩蓋著的骯臟後，那份心喜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沈甸甸的無奈……
可如今，尋梅即將獨自去那兒了。
希望她送的東西能幫上尋梅。顧沫淩低頭，從腰間取出原來準備好的香袋，緊緊捏著手裏。
從此，只怕是各走各路了。
“小姐。”文氏跟在尋梅身後走了出來
顧沫淩期待轉身看著兩人，尋梅面無表情的站著，身後的文氏臉上還掛著淚痕，看到顧沫淩，文氏悲傷的輕輕搖了搖頭。
看來，文氏還是沒能留住尋梅。
知道父親是那樣的人，還要認嗎？顧沫淩嘆了口氣，伸手拉住尋梅的手，將東西塞了過去。
“你既決意要走，我們也留不住，這個你帶在身上吧。”顧沫淩只覺鼻間酸酸澀澀的，忙深吸了口氣，壓下那份難受，看著尋梅低聲說道，“這裏面有司公子的玉環和我寫給他的信，梅府不比這兒，你到了那兒，要處處小心，有什麽難處便去尋司公子吧，想來他念著師父的情面，會幫你一把，還有，你的性子也要改改，不要動不動便拔劍說什麽不是吃素的，那個地方，不吃素的人好多的，你一個人哪能是對手，姜老爺便是如何心疼你，可他還有那麽多子女……我聽說，那種高門大宅裏，都分外宅內宅，他能帶你進去，卻不一定能護得住你……你記住，能住便住，若是將來住不下去，還要回來，顧家村永遠是你的家，知道嗎……”
顧沫淩不可控制的說著，平日裏，她哪會說這些煸情的話，可此時，卻止不住般，滔滔的說著。
“小姐。”尋梅突然一把抱住了顧沫淩，眼淚再也忍不住。
“要好好的，知道嗎？”。顧沫淩反手抱住她，心底壓抑的情緒頓時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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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沫淩聽得糊裏糊塗，她知道覃家滅門案裏姜巖只是個棋子，沒有姜巖，那些人還是會找別的棋子來做那樣的事，他是白眼狼，他是忘恩負義，他也認賊作父了，可是，虎毒不食子，難道他還會喪心病狂的對自己的親女兒下手不成？
只是文氏的話，她到底還是聽進去了，雖然文氏沒有明說當年覃小姐受了什麽非人的待遇，但死無葬身之地卻是實實在在的，與杜林所說頗符。
本來她就擔心尋梅一個人去梅府危險重重，再加上文氏這一番話，心裏更是不安。
“小姐，我求你，安排我與二小姐見個面吧。”文氏見顧沫淩沈默，也不為難她，有些話，她就算是覃府的少夫人，也說不得。
“好吧。”顧沫淩嘆了口氣，她也想留下尋梅，只是不知如何挽留，但願文氏與尋梅見個面能讓尋梅改變主意。
巳時末，姜巖帶著尋梅來到了顧家村，身後只帶著那個年輕人捧了個錦盒。
一見面，姜巖便親切的握住顧言生的手，左一個顧大哥右一個顧大嫂，將顧言生和李氏兩個哄得喜笑顏開卻又拘謹不已，對尋梅找著父親的事更是欣慰，起先還擔心尋梅孤身一人在京都會有什麽不適應，這會兒統統拋至九霄雲外。
尋梅被冬菇等人圍著，她們有太多的好奇也有太多的羨慕，只是，尋梅很怪，絲毫沒有平時的溫和，只是淡淡的聽著她們的提問，接受著眾人的道賀。
顧沫淩在廳中陪著姜巖，時不時的向院中的尋梅投去一眼，只是，尋梅由始自終不曾向這邊望上一眼，心裏不免有些低落。
這麽多年的姐妹了，難道真的就這樣形同陌路了嗎？偏偏她卻怎麽也想不透尋梅漠視她原因。
“淩兒。”只閑坐一會兒，姜巖便自動的改了稱呼，笑著對顧沫淩說道，“你與梅兒情同姐妹，便與我女兒一般無疑，若是願意，不妨稱我一聲義父如何？”
“姜老爺，這怎麽可以？”顧言生和李氏兩人都有些受寵若驚，齊齊開口。
“有何不可？若不是淩兒在此還有許多事要做，我還真想帶她一起進京呢。”姜巖樂呵呵的看著顧沫淩，那模樣竟似慈父般，他看著顧言生和李氏驚愕的表情，才笑著說道，“大哥大嫂不必擔心，我只是如此說說，畢竟淩兒也是初回家中，我便是再怎麽想，也不會奪大哥大嫂的心頭肉啊。”
顧言生與李氏聽得稀裏糊塗的，不過還是聽明白他不會帶著顧沫淩，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淩兒，可否帶我去見見令師？”姜巖坐了一會兒，便提出要去見顧一凡。
“姜老爺請。”顧沫淩當然不可能認他為義父，所以，便當沒聽見剛才那番話般，依然喊他姜老爺。
姜巖不樂意的，桃花眼瞇了瞇說道：“淩兒這就見外了，若不願認義父，怎麽著也該稱一聲叔啊，怎的？覺得我不配當你叔叔嗎？”。
“姜叔說笑了。”顧沫淩無奈，退了一步，反正論年紀也是叔一級的人物了，沒什麽吃虧的，只是義父就算了吧，她可不想認賊作父，想到這兒，顧沫淩再次看了看尋梅，尋梅是知道梅相與覃府的事的，怎麽就認了姜巖呢？
姜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和顧言生等人點了點頭便起身往外走。
一邊，默兒機靈的取出早就準備了的香燭供品候著。
顧沫淩帶著他們一路往後山走，路上，等著不少好奇的鄉鄰們，看到尋梅紛紛向她道喜，顧沫淩回頭去看，只見尋梅淡淡的笑著回禮，依然一語不發。
她這是怎麽了？顧沫淩心裏的疑惑如潮水般湧上。
到了地方，默兒快走幾步，到顧一凡墓碑前擺上供品，點上香燭。
姜巖接過三柱清香，居然跪了下去，將香貼著額前拜了下去，那個年輕人跟在他身後，亦是如此。
居然這般大禮參拜。顧沫淩很驚訝，她以為姜巖提出要祭拜顧一凡，只是為了師父對尋梅的養育之恩，但此時看來，卻是不像了。
難道，他知道師父的身份？
顧沫淩略一思索便了然了，既然梅若顏知道顧一凡的身份，還許下了不會動顧家村一草一木的話，那作為他的父親，姜巖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姜巖拜祭完了，看著墓碑略站了站，便要回去。
“姜叔。”顧沫淩淡淡一笑，提出要求，“尋梅跟著師父這麽久，如今便要離開了，能否讓我們姐妹倆在此陪師父說會兒話？”
“理當如此。”姜巖看了看她，眼中竟有著暖暖溫情，“梅兒，多陪陪居士。”
“是。”尋梅乖巧的點了點頭。
“默兒，送姜老爺回去歇息。”顧沫淩打發默兒也回去，只是她這一吩咐，居然讓姜巖註意到了默兒。
看到默兒的剎那，姜巖臉上竟閃過驚訝，不過很快便恢覆如常，笑著問道：“這丫頭與梅兒竟有幾分相似，不知是哪裏人氏？”
“這是我娘身邊的丫環，叫默兒，家在江湛，小丫頭素來機靈勤快，多虧了有她照顧我娘，我才能放心出門。”顧沫淩想起文氏的種種表現，此時見姜巖註意默兒，不由暗驚，忙稱讚默兒的勤快，說起李氏如何離不開這丫頭，生怕姜巖一時興起，連著默兒都要帶走，那可就不妙了。
所幸，姜巖也只是多看了默兒幾眼，便點點頭率先走了，那個沈默的年輕人緊緊跟上。
顧沫淩沖默兒使了個眼色，默兒會意的點點頭，快步跟上。
“尋梅，現在這兒沒人，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嗎？你可知他是什麽人？他怎麽會是你爹呢？”顧沫淩留意了一下，確定四周沒有第四人，才開口問道，心裏有太多的疑問要問，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小姐，你別問了。”尋梅低下頭不看她，只是低低的說道，“小姐找到了親人，我一直很羨慕，如今老天憐我，讓我遇到我爹，是我的福氣，我知道他不是好人，可那又如何？不論他是好人還是惡人，他都是我爹啊。”
顧沫淩沈默了，顯然尋梅也是知道姜巖的身份了，可是還是選擇了認他，她還能說什麽？總不能不近人情強制阻止尋梅離開吧？她又有什麽資格啊？尋梅說的沒錯，無論他是什麽樣的人，這份血脈總是難以隔斷的。
“真的要走嗎？”。顧沫淩幾乎是自語般問著，聲音裏流露著濃濃的不舍與失落，這麽多年，一直沒離開過，如今卻要隔著千山萬水不知何時能見了。
尋梅沒有回答，卻突然跪了下去，低頭不語。
“唉。”顧沫淩低頭看著尋梅，嘆了口氣，現在只希望文氏見過尋梅後，能讓尋梅改變主意了，“有個人想見見你。”
尋梅疑惑的擡頭，卻聽到旁邊林裏了出來一個人，卻是文氏。
“你們聊吧，我在外面等著。”顧沫淩看了文氏一眼，也不去多想為何文氏能避過姜巖等人的感應。
但凡高手都有極靈敏的感應，姜巖想來是個文人，可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卻絕對是個高手，為何剛剛卻沒有感應到這林子裏還有人呢？
顧沫淩順著小路走到外面，看著下面疏密不一的房屋，心頭忽然覺得疲憊。
她只想著好好的賺些錢，能讓家裏人過上好日子，可是為什麽，偏偏就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年上關系了呢？
原以為尋梅會和她一樣，在這兒找個可心的人嫁了，從此做做小生意，過著安穩日子，可如今，尋梅要走了。
她們並不是沒去過京都，相反，在京都還呆得挺長一段時日，當初，也為京都的繁華心喜過，可是，當她們跟著師父見識了繁華背後掩蓋著的骯臟後，那份心喜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沈甸甸的無奈……
可如今，尋梅即將獨自去那兒了。
希望她送的東西能幫上尋梅。顧沫淩低頭，從腰間取出原來準備好的香袋，緊緊捏著手裏。
從此，只怕是各走各路了。
“小姐。”文氏跟在尋梅身後走了出來
顧沫淩期待轉身看著兩人，尋梅面無表情的站著，身後的文氏臉上還掛著淚痕，看到顧沫淩，文氏悲傷的輕輕搖了搖頭。
看來，文氏還是沒能留住尋梅。
知道父親是那樣的人，還要認嗎？顧沫淩嘆了口氣，伸手拉住尋梅的手，將東西塞了過去。
“你既決意要走，我們也留不住，這個你帶在身上吧。”顧沫淩只覺鼻間酸酸澀澀的，忙深吸了口氣，壓下那份難受，看著尋梅低聲說道，“這裏面有司公子的玉環和我寫給他的信，梅府不比這兒，你到了那兒，要處處小心，有什麽難處便去尋司公子吧，想來他念著師父的情面，會幫你一把，還有，你的性子也要改改，不要動不動便拔劍說什麽不是吃素的，那個地方，不吃素的人好多的，你一個人哪能是對手，姜老爺便是如何心疼你，可他還有那麽多子女……我聽說，那種高門大宅裏，都分外宅內宅，他能帶你進去，卻不一定能護得住你……你記住，能住便住，若是將來住不下去，還要回來，顧家村永遠是你的家，知道嗎……”
顧沫淩不可控制的說著，平日裏，她哪會說這些煸情的話，可此時，卻止不住般，滔滔的說著。
“小姐。”尋梅突然一把抱住了顧沫淩，眼淚再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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