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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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4何必當初
揮散了好奇的下人們，顧沫淩帶著劉氏到了顧承澤院子的堂屋裏，身邊只有顧承澤、覃天和尋梅，可他們卻也是不認識的劉氏的，所以，進了屋也保持了絕對的沈默，靜靜的看著劉氏。
“你來做什麽？”顧沫淩也不坐下，而是淡淡的看著劉氏，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眼神透著一抹刺骨的冷意。
“我……”劉氏哪裏會忘記顧沫淩在靈堂上表現出來的冷漠，此時心裏僅存的那點兒勇氣也消彌於無形中，她心裏再次一緊，“撲嗵”跪倒在地上，“小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們吧，我……我這就走，這就走，你別為難綺兒和琳兒，求求你了，他們是無辜的。”
“你來這兒想做什麽？”顧沫淩無視她的哀求，走到一邊避開了她的磕頭，淡淡的問。
“我……我沒想做什麽。”劉氏連連擺手，汙穢不堪的臉上滿是驚慌，看著倒不似作偽，“我只是想他們，我來看看他們就走，我真的沒想做什麽，只是……實在是餓急了……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小姐別難為他們。”
“你怎麽來的？”顧沫淩不理會她，繼續問道。
“我是……”劉氏怯怯的看了看邊上的顧承澤和覃天，“我在鎮上看到他，我就跟來了。”
顧承澤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後面跟了人他居然不知道？
覃天也是眼神一緊，面色冷竣，看來他也是疏忽了。
“我……我不敢跟太近……”劉氏察覺到顧承澤和覃天的目光，顯得更加驚懼，低下頭小聲的解釋著。
“尋梅，去請二哥二嫂。”顧沫淩盯著劉氏看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吩咐。
“是。”尋梅一頜首，出了門。
“七妹，有事嗎？”不跳字。過了片刻，王瑾玨笑著進門，目光疑惑的在地上跪著的劉氏身上轉了轉。
跟在後面的顧行全也是一臉納悶的看看劉氏又看看顧沫淩等人。
“玨兒。”劉氏看到王瑾玨頓時如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撲了過去，緊緊攥住了王瑾玨的裙擺，疊聲說道，“玨兒，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求你了，要打要罵要殺要刮都沖我來好了，別為難綺兒和琳兒，他們不知道啊，他們是無辜的，我求你了，我……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說罷便要磕下去，卻被顧沫淩一腳擋住。
“起來說話。”顧沫淩皺著眉俯視著劉氏，怎麽說她也是二嫂的嬸子，這頭還真不能受。
劉氏一楞，低頭看著眼前的腳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是顧沫淩的，她忙怯怯的停了動作，卻是不敢起身，只是慢慢的擡頭，看著王瑾玨哭道:“玨兒，當初的事，都是那挨千刀的做的，真不關綺兒琳兒的事，現在，那挨千刀的也得了應有的下場，綺兒和琳兒也是有心想贖罪，看著都是自家姐妹的份上，你好歹別為難他們，我這次來，也不是想做什麽，我……我沒地方……沒地方去了……嗚嗚……”
王瑾玨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人，整個人有些石化了，一進門便遭遇這莫名其妙的鬧劇，她一直有些蒙蒙的，直到此時她才看清楚面前跪著的人是誰。
“你來做什麽？”顧行全也是這時才看清這婦人是誰，不由沈下了臉，他現在已經完全知道王瑾玨遭遇的事，心疼妻子之餘也對劉氏嫌惡到極點，此時，不由上前一步，將王瑾玨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劉氏。
“我……我只想見見一面，最後一面。”劉氏說罷，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二嫂，你想怎麽做，我都支持你。”顧沫淩看也不看劉氏，只是站在王瑾玨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然後轉向顧承澤等人說道，“我們先出去吧。”
顧承澤和覃天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她的用意，便點了點頭跟著一塊兒到了院子裏。
“小姐，那人是？”尋梅很疑惑，小姐一向溫和，怎麽會讓那婦人這麽怕她？顯然是做了什麽讓人驚懼的事。
“二嫂的嬸嬸。”顧沫淩嘆了口氣，看了堂屋一眼，“不管二嫂什麽決定，今晚是不可能讓人走了的，你去安排間屋子，讓人準備套衣衫和熱水，好好安頓。”
“是。”尋梅收起驚訝，很快便明白顧沫淩的想法，徑自去安排。
顧承澤仍有些驚訝的看著堂屋，那樣子似乎還不相信那個婦人是王瑾玨的家人似的。
半晌，他才喃喃的說道:“原來上次你們帶回來的那對兄妹是二嫂的弟妹。”
顧沫淩點點頭，不過這究竟是王瑾玨的私事，她不方便多解釋什麽，便轉了話題:“梅公子走那天似是收到什麽消息，來不及等你們回來，他讓我轉告你們一聲。”
顧承澤只是點頭，該走的總會走的，所以對他們離開他也不覺得什麽意外。
倒是覃天，神情有些凝重:“他可說了什麽？”
“說是家中有急事，走之前留下這個，說是多事之秋留著有備無患。”顧沫淩主動取出梅若顏給的絡子遞給覃天，她可不希望覃天以後從別處知道對她心存介蒂。
覃天接過，細細看了看那玉葫蘆，笑道:“你留著吧，也許將來真能用上。”
顧沫淩盯著他看，不說話。
“怎麽了？”覃天柔柔一笑，將絡子放回到她手上，“這東西許是比那玉環管用，你好好收好了。”
“哦。”顧沫淩見他不介意，心裏反倒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便不說話將絡子又裝了回去。
覃天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笑而不語。
“姑爺，六公子，七小姐，老夫人催你們過去呢。”楊柳快步穿過院門，看到三人忙說道，“飯菜都涼了。”
“來了。”顧沫淩側頭看看堂屋，也看不到裏面此時的情景，心想著這一時半會兒的也不一定能解決，便點了點頭，準備先去吃飯，“楊柳，你在這兒守著，別讓人進去打擾，有什麽事及時來告訴我。”
“是。”楊柳點點頭，留在院子裏。
顧沫淩幾人回到正中間的院子，李氏等人都已等著了，聽到腳步聲，李氏有些埋怨的說道:“淩兒，都這麽晚了，怎麽也不知道先吃飯呢？你自已不吃也就算了，怎麽讓女婿也跟著挨餓？”
李氏說的坦然，可顧沫淩聽得卻是心頭起漣漪，女婿……這都沒成親呢，沒得讓人聽了笑話，她不由自主的臉紅，湊到李氏身邊:“娘，你偏心也不能這樣偏的，這一屋子的人等著，你怎麽就幫他一個。”
“七妹說的是啊。”顧承澤也起哄，“娘，你兒子我還餓著呢，你怎麽就只顧著女婿呢？”
“瞧瞧你們倆個，娘一張嘴可說不過你們倆個。”李氏笑道，“菜都涼了，還不過來吃飯。”
“妹夫坐這邊。”顧行英笑著，上前拉過覃天，將他按坐在顧言生身邊，一轉頭便沒見到顧行全，不由驚訝的問，“剛剛還見到二哥和二嫂，這會兒怎麽不見了？”
“二哥二嫂有事呢，一會兒讓人給留著飯菜。”顧沫淩一笑帶過，那邊怎麽處理還得看王瑾玨怎麽想，以她看一時半會兒只怕是決定不下了。
尋常百姓人家沒有高門大戶那麽多規矩，所以，他們家也只是分成男女坐了兩桌，吃飯時也不會講究什麽食不言寢不語，倒也是其樂融融。
女人們吃飯總是比男的快，顧沫淩等人吃過了飯，那邊他們還在喝酒閑話。
顧言生不勝酒力，卻也端著酒杯側頭和覃天說著話，他對這個女婿似乎很滿意，每次覃天留下吃飯，他都這樣陪著酒笑得極開心。
覃天雖然少言，卻也不是那種木訥的人，所以和顧家人相處的也頗融洽自在。
“小姐，二夫人請你過去。”正說話間，楊柳回來了。
“二全和鵲兒她娘做什麽去了？怎麽都不過來吃飯？”李氏聽到不由再次問起。
“娘，二哥正忙著呢，我先過去，一會兒回來再和你說。”顧沫淩笑著安撫李氏，一會兒還是看二嫂想不想說，這裏面涉及的畢竟事關二嫂親娘的名譽，不是能拿來嚷嚷的。
李氏點了點頭，也沒多想什麽，只以為是外面的事。
回到那邊院子，劉氏已經站了起來，臉上的汙塵差不多被她的淚水洗凈，顯出她臘黃粗糙的臉和微微發白的唇。
“七妹，我想讓她留下來，你看可好？”王瑾玨眼圈微紅，說話也有些疲憊。
“二嫂想怎麽做，只管做就是，我肯定支持。”顧沫淩笑笑，“逝者已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重要的是現在還有以後，我只希望二嫂以後能放寬心好好的就成。”
說的這麽白，王瑾玨哪裏會聽不懂？
“你瞧，我說了七妹一定會支持你的，還有爹娘，他們不會介意以前的事的，再說了以前的事又不是你的錯。”顧行全嘆了口氣攬著王瑾玨的肩，“相信岳父岳母泉下有知，也不會想看到你煩心那些事的，再說，做錯事的人現在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
“嗯……”王瑾玨捂著嘴伏在顧行全胸前失聲痛哭。
顧行全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只是輕輕拍著王瑾玨的背。
劉氏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站在一邊。
顧沫淩看了看她，淡淡的說了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劉氏頭更低了，嚅嚅的回道:“小姐說的是，是我們錯了。”
“我二嫂心善，對你們狠不了心，不過，你留下之後最好給我安安份份的重新做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顧沫淩一想起劉氏以前的氣派就心裏來氣，便板著臉趁機教訓她。
劉氏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不敢有半點兒反駁。
“行了，大過年的也懶得說你什麽，你跟我來吧。”顧沫淩見她這樣，反倒沒了興致，她轉身朝著顧行全兩人說道，“二哥二嫂，剛剛娘還在問呢，你們還是收拾一下快些去吃飯吧，我帶她去安排。”
說罷，帶著劉氏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仍沈浸在傷心中的王瑾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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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散了好奇的下人們，顧沫淩帶著劉氏到了顧承澤院子的堂屋裏，身邊只有顧承澤、覃天和尋梅，可他們卻也是不認識的劉氏的，所以，進了屋也保持了絕對的沈默，靜靜的看著劉氏。
“你來做什麽？”顧沫淩也不坐下，而是淡淡的看著劉氏，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眼神透著一抹刺骨的冷意。
“我……”劉氏哪裏會忘記顧沫淩在靈堂上表現出來的冷漠，此時心裏僅存的那點兒勇氣也消彌於無形中，她心裏再次一緊，“撲嗵”跪倒在地上，“小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們吧，我……我這就走，這就走，你別為難綺兒和琳兒，求求你了，他們是無辜的。”
“你來這兒想做什麽？”顧沫淩無視她的哀求，走到一邊避開了她的磕頭，淡淡的問。
“我……我沒想做什麽。”劉氏連連擺手，汙穢不堪的臉上滿是驚慌，看著倒不似作偽，“我只是想他們，我來看看他們就走，我真的沒想做什麽，只是……實在是餓急了……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小姐別難為他們。”
“你怎麽來的？”顧沫淩不理會她，繼續問道。
“我是……”劉氏怯怯的看了看邊上的顧承澤和覃天，“我在鎮上看到他，我就跟來了。”
顧承澤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後面跟了人他居然不知道？
覃天也是眼神一緊，面色冷竣，看來他也是疏忽了。
“我……我不敢跟太近……”劉氏察覺到顧承澤和覃天的目光，顯得更加驚懼，低下頭小聲的解釋著。
“尋梅，去請二哥二嫂。”顧沫淩盯著劉氏看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吩咐。
“是。”尋梅一頜首，出了門。
“七妹，有事嗎？”不跳字。過了片刻，王瑾玨笑著進門，目光疑惑的在地上跪著的劉氏身上轉了轉。
跟在後面的顧行全也是一臉納悶的看看劉氏又看看顧沫淩等人。
“玨兒。”劉氏看到王瑾玨頓時如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撲了過去，緊緊攥住了王瑾玨的裙擺，疊聲說道，“玨兒，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求你了，要打要罵要殺要刮都沖我來好了，別為難綺兒和琳兒，他們不知道啊，他們是無辜的，我求你了，我……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說罷便要磕下去，卻被顧沫淩一腳擋住。
“起來說話。”顧沫淩皺著眉俯視著劉氏，怎麽說她也是二嫂的嬸子，這頭還真不能受。
劉氏一楞，低頭看著眼前的腳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是顧沫淩的，她忙怯怯的停了動作，卻是不敢起身，只是慢慢的擡頭，看著王瑾玨哭道:“玨兒，當初的事，都是那挨千刀的做的，真不關綺兒琳兒的事，現在，那挨千刀的也得了應有的下場，綺兒和琳兒也是有心想贖罪，看著都是自家姐妹的份上，你好歹別為難他們，我這次來，也不是想做什麽，我……我沒地方……沒地方去了……嗚嗚……”
王瑾玨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人，整個人有些石化了，一進門便遭遇這莫名其妙的鬧劇，她一直有些蒙蒙的，直到此時她才看清楚面前跪著的人是誰。
“你來做什麽？”顧行全也是這時才看清這婦人是誰，不由沈下了臉，他現在已經完全知道王瑾玨遭遇的事，心疼妻子之餘也對劉氏嫌惡到極點，此時，不由上前一步，將王瑾玨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劉氏。
“我……我只想見見一面，最後一面。”劉氏說罷，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二嫂，你想怎麽做，我都支持你。”顧沫淩看也不看劉氏，只是站在王瑾玨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然後轉向顧承澤等人說道，“我們先出去吧。”
顧承澤和覃天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她的用意，便點了點頭跟著一塊兒到了院子裏。
“小姐，那人是？”尋梅很疑惑，小姐一向溫和，怎麽會讓那婦人這麽怕她？顯然是做了什麽讓人驚懼的事。
“二嫂的嬸嬸。”顧沫淩嘆了口氣，看了堂屋一眼，“不管二嫂什麽決定，今晚是不可能讓人走了的，你去安排間屋子，讓人準備套衣衫和熱水，好好安頓。”
“是。”尋梅收起驚訝，很快便明白顧沫淩的想法，徑自去安排。
顧承澤仍有些驚訝的看著堂屋，那樣子似乎還不相信那個婦人是王瑾玨的家人似的。
半晌，他才喃喃的說道:“原來上次你們帶回來的那對兄妹是二嫂的弟妹。”
顧沫淩點點頭，不過這究竟是王瑾玨的私事，她不方便多解釋什麽，便轉了話題:“梅公子走那天似是收到什麽消息，來不及等你們回來，他讓我轉告你們一聲。”
顧承澤只是點頭，該走的總會走的，所以對他們離開他也不覺得什麽意外。
倒是覃天，神情有些凝重:“他可說了什麽？”
“說是家中有急事，走之前留下這個，說是多事之秋留著有備無患。”顧沫淩主動取出梅若顏給的絡子遞給覃天，她可不希望覃天以後從別處知道對她心存介蒂。
覃天接過，細細看了看那玉葫蘆，笑道:“你留著吧，也許將來真能用上。”
顧沫淩盯著他看，不說話。
“怎麽了？”覃天柔柔一笑，將絡子放回到她手上，“這東西許是比那玉環管用，你好好收好了。”
“哦。”顧沫淩見他不介意，心裏反倒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便不說話將絡子又裝了回去。
覃天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笑而不語。
“姑爺，六公子，七小姐，老夫人催你們過去呢。”楊柳快步穿過院門，看到三人忙說道，“飯菜都涼了。”
“來了。”顧沫淩側頭看看堂屋，也看不到裏面此時的情景，心想著這一時半會兒的也不一定能解決，便點了點頭，準備先去吃飯，“楊柳，你在這兒守著，別讓人進去打擾，有什麽事及時來告訴我。”
“是。”楊柳點點頭，留在院子裏。
顧沫淩幾人回到正中間的院子，李氏等人都已等著了，聽到腳步聲，李氏有些埋怨的說道:“淩兒，都這麽晚了，怎麽也不知道先吃飯呢？你自已不吃也就算了，怎麽讓女婿也跟著挨餓？”
李氏說的坦然，可顧沫淩聽得卻是心頭起漣漪，女婿……這都沒成親呢，沒得讓人聽了笑話，她不由自主的臉紅，湊到李氏身邊:“娘，你偏心也不能這樣偏的，這一屋子的人等著，你怎麽就幫他一個。”
“七妹說的是啊。”顧承澤也起哄，“娘，你兒子我還餓著呢，你怎麽就只顧著女婿呢？”
“瞧瞧你們倆個，娘一張嘴可說不過你們倆個。”李氏笑道，“菜都涼了，還不過來吃飯。”
“妹夫坐這邊。”顧行英笑著，上前拉過覃天，將他按坐在顧言生身邊，一轉頭便沒見到顧行全，不由驚訝的問，“剛剛還見到二哥和二嫂，這會兒怎麽不見了？”
“二哥二嫂有事呢，一會兒讓人給留著飯菜。”顧沫淩一笑帶過，那邊怎麽處理還得看王瑾玨怎麽想，以她看一時半會兒只怕是決定不下了。
尋常百姓人家沒有高門大戶那麽多規矩，所以，他們家也只是分成男女坐了兩桌，吃飯時也不會講究什麽食不言寢不語，倒也是其樂融融。
女人們吃飯總是比男的快，顧沫淩等人吃過了飯，那邊他們還在喝酒閑話。
顧言生不勝酒力，卻也端著酒杯側頭和覃天說著話，他對這個女婿似乎很滿意，每次覃天留下吃飯，他都這樣陪著酒笑得極開心。
覃天雖然少言，卻也不是那種木訥的人，所以和顧家人相處的也頗融洽自在。
“小姐，二夫人請你過去。”正說話間，楊柳回來了。
“二全和鵲兒她娘做什麽去了？怎麽都不過來吃飯？”李氏聽到不由再次問起。
“娘，二哥正忙著呢，我先過去，一會兒回來再和你說。”顧沫淩笑著安撫李氏，一會兒還是看二嫂想不想說，這裏面涉及的畢竟事關二嫂親娘的名譽，不是能拿來嚷嚷的。
李氏點了點頭，也沒多想什麽，只以為是外面的事。
回到那邊院子，劉氏已經站了起來，臉上的汙塵差不多被她的淚水洗凈，顯出她臘黃粗糙的臉和微微發白的唇。
“七妹，我想讓她留下來，你看可好？”王瑾玨眼圈微紅，說話也有些疲憊。
“二嫂想怎麽做，只管做就是，我肯定支持。”顧沫淩笑笑，“逝者已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重要的是現在還有以後，我只希望二嫂以後能放寬心好好的就成。”
說的這麽白，王瑾玨哪裏會聽不懂？
“你瞧，我說了七妹一定會支持你的，還有爹娘，他們不會介意以前的事的，再說了以前的事又不是你的錯。”顧行全嘆了口氣攬著王瑾玨的肩，“相信岳父岳母泉下有知，也不會想看到你煩心那些事的，再說，做錯事的人現在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
“嗯……”王瑾玨捂著嘴伏在顧行全胸前失聲痛哭。
顧行全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只是輕輕拍著王瑾玨的背。
劉氏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站在一邊。
顧沫淩看了看她，淡淡的說了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劉氏頭更低了，嚅嚅的回道:“小姐說的是，是我們錯了。”
“我二嫂心善，對你們狠不了心，不過，你留下之後最好給我安安份份的重新做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顧沫淩一想起劉氏以前的氣派就心裏來氣，便板著臉趁機教訓她。
劉氏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不敢有半點兒反駁。
“行了，大過年的也懶得說你什麽，你跟我來吧。”顧沫淩見她這樣，反倒沒了興致，她轉身朝著顧行全兩人說道，“二哥二嫂，剛剛娘還在問呢，你們還是收拾一下快些去吃飯吧，我帶她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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