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潑婦人大鬧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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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潑婦人大鬧靈堂
兩個婦人進去不久，屋裏便響起了哭聲，顯然是老太太去了。
幫忙的近鄰們找出老太太的壽衣送進去，一會兒又是陶大夫出來告辭，一會兒又來了什麽人，一會兒又要布置靈堂，一團忙亂。
待到一切準備妥當，已是深夜，近鄰們散去，顧沫淩等人也是坐著將就著歇了歇。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聞訊的近鄰過來幫忙，又有得知王瑾玨回來的人過來瞧熱鬧。
劉豐和李捕頭也得知了這兒的情況，帶著人過來了。
“劉伯伯，李叔，你們怎麽來了？”顧沫淩極驚訝，這兒還流行保長和捕頭給尋常人家吊唁的？
“我一早聽春生說的，就過來看看。”劉豐點點頭，目光掃了四下一眼，他確是有事找她，所以才到這兒來的。
而李捕頭卻是為了公事，老太太舉報自已兒子，現在那人兒犯還在牢裏關著，老太太卻死了，總得走個過場，不過，他看到顧沫淩時有些不自在。
“劉保長，李捕頭。”老太太的兩個女婿在裏面看到，匆忙跑了出來，殷勤的笑著，“快，裏面請。”
“不必了，我是聽說明沫淩在這兒便過來看看，這就回了。”劉豐面對他們，卻是威嚴十足的點了點頭，也不多理會他們，沖顧沫淩笑笑，“辦完這兒的事，務必到我家來坐坐。”
“是。”顧沫淩心下訝異，不知道劉豐找她什麽事。
劉豐沖李捕頭點了點頭，先走了。
他就這麽照了個面，卻引來了許多人的關註，圍觀的人紛紛猜測顧沫淩的身份，也紛紛議論王瑾玨因禍得福嫁了好人家。
李捕頭沒多說什麽，便帶著捕快去取證問詢，問完之後也不例外的邀顧沫淩幾人務必到家裏坐坐便走了。
這樣一來，王家兩女婿看向顧沫淩等人的眼神都變了。
“玨兒，你可受苦了。”王織和她的丈夫湊著頭說了什麽，再回來時，便變了個人似的，拉著王瑾玨“玨兒長玨兒短”的套起交情來。
王瑾玨雙眼紅腫，已是說不出話來，此時的她，真的很恨自已，守著虛無的面子守著心裏的怨恨，卻從沒想過要早些來看奶奶，現在，一切都晚了。
王繡也靠了過來，比起妹妹，她倒有幾份真心憐惜這個苦命的侄女:“玨兒，別太傷心了，奶奶在時，也受了太多的苦，現在去了，何嘗不是個解脫？她唯一牽掛的便是你，現在見你過得好，也能瞑目了，便是泉下見了你爹娘，也能有個寬慰……”
說著，抱著王瑾玨痛哭出聲。
顧行全心疼自已的媳掃，可是，人家是長輩，他總不好過去把人拉開吧，只得退了出來，去找顧沫淩，說起老太太臨終的話:“七妹，老太太還有個未了的心願呢，她說那人死有餘辜，她也不後悔把他送進大牢，可是連累到孫子沒了功名，卻是她沒想到的，七妹，你看，能不能找劉保長他們說說，別……”
“二哥，這個又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再說了，律法如此，要是我們去找劉保長，那不是讓他為難嘛。”顧沫淩卻不願多管這閑事，那一家子怎麽對待王瑾玨的，二哥不完全知情，她卻是清楚，“你呀，別操心這個了，還是多顧著二嫂，辦完了這兒的事，我們就回去，以後和他們家就沒什麽瓜葛了。”
顧行全嘆了口氣，他也知道顧沫淩說的是實情，可是，一想到王瑾玨已經答應了老太太照應堂弟堂妹，他就犯愁了，要是她有心幫忙卻不好意思開口，那不是平添心事麽？
“二哥，你瞧現在，老太太都沒了，他們都沒見人影呢，一出事，就顧著自已避出去，把老太太一人扔在這兒，那樣的人值得我們幫嗎？”不跳字。顧沫淩搖了搖頭，很不屑的說著，王瑾玨那個嬸嬸，她可是見識過的，有這樣的父母，教出來的孩子能靠譜麽？“以我看，這個我們還是別管了，昨天劉哥說了，從井裏撈上來的不止是那姑娘，還有一副骸骨，想必是二嫂的娘親的，我們還是去把骸骨領回來，好生安葬才是正經，管別人做什麽。”
“可是……”顧行全猶豫著。
“好了，二哥，你可別自作主張，這事兒得聽聽二嫂的，她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我們沒能幫她出氣也就算了，可別做那些再讓她添堵的事兒。”顧沫淩忙打消顧行全的念頭，在她看來，一個能對親侄女下狠手的人，教出來的孩子能好到哪兒去？估計那什麽秀才頭銜也未必來得正當，革了最好。
兩人正說著，門口就沖進來兩個人影，直奔靈堂，直直的跪了下去，痛哭失聲:“奶奶”
顧沫淩仔細一看，卻是一少年一少女，兩人都穿著一身孝，跪在靈前痛哭。
說了許久，王繡終是不忍心，上前拉起兩人:“來了就好，快別哭了，過來見見你們的姐姐。”
兩人倒是乖巧，跟著王繡去給王瑾玨行禮。
王瑾玨哭得乏力，卻也強撐著點頭還禮，只是，見禮過後，幾人卻是相顧無言。
這場面，顧沫淩也幫不上忙，便也不去湊熱鬧，可坐在這邊又被那王織的丈夫死盯著看，心裏極是不悅，便幹脆走出門來透氣。
剛出門來到街上，便看到一個婦人帶著十幾個人匆匆而來，那婦人分明就是上次要鋪子裏看到的那一個，此時，穿紅披綠，濃妝艷抹，氣勢洶洶的過來。
很快便到了門前，看也不看顧沫淩便直接進了院子。
顧沫淩微皺著眉，四下看看，見魏四明正幫著人一起往門上帖白對聯，便招手讓他過來:“速去衙門請人，就說有人要鬧事，請哪位捕快得空過來看看。”
魏四明會意，飛快的跑了。
顧沫淩這才折回去，一進院子，便見那婦人氣焰囂張的站在靈堂正中，指著王瑾玨的鼻子大罵:“哪裏來的小娘皮，居然敢冒充我們家的人，來人，給我打出去。”
王瑾玨氣得渾身大顫，卻又無奈，只是緊緊倚著顧行全。
跟著婦人來的那些人挽著袖子便要沖上，顧行全緊緊護著王瑾玨，怒道:“你們想做什麽？”
“給我打出去，哪兒來的野小子，居然敢在這兒指手劃腳……啊”“啪”的一聲，打斷了那婦人的汙言穢語，婦人一聲驚叫，捂著臉連連後退，撞到了供桌上，看到鬼似的看著面前的陌生姑娘。
這位姑娘自然是顧沫淩，見到自家哥嫂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不由惱了，一閃身的功夫便到了那婦人面前甩了個大耳光。
此時，顧沫淩冷冷的掃過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最後落在那婦人身上，輕蔑的開口:“這是你家麽？奪人家財數年，倒是忘記誰才是這兒的主人了。”
“你……你什麽人？居然敢打我。”那婦人只是被乍然出現的耳光驚到，此時，見打她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小姑娘，不由發了潑，不管不顧的就要撲上來，“去死吧”
眾人一陣驚呼，這婦人平常如何潑辣，他們是最清楚的，現在見她發了狠，都不由替那姑娘擔心起來。
可顧沫淩卻是不慌不忙，擡腳隨意的一踢，將放在地上燒紙錢的火盆踢了過去，潑了那婦人一身，火苗沾到她身上的衣衫便“騰”的冒了起來，直燙得她連蹦帶跳的喊救命。
這一來，眾人頓時傻眼了，這姑娘這麽狠？
婦人帶來的人連忙上前又撲又打，終於將火苗撲滅，不過，那婦人也已經是狼狽不堪。
“姐姐饒命，姐姐饒命”一旁看傻了眼的少女這時才反應過來，“嘭”的跪到顧沫淩面前連連求情，清麗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看起來倒讓人有幾份憐惜。
顧沫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笑著轉向那婦人:“你夫妻兩人，謀奪兄長家財，逼死嫂嫂，拐賣親侄女，虐待家婆，怎麽？老太太剛閉上眼，你就當這兒真是你家的了？你就不怕老太太看著生氣，從裏面爬出來找你算賬麽？”
那婦人下意識的看了棺柩一眼，身子一顫，連忙收回目光。
“你這女兒生的倒是好模樣，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吧。”顧沫淩又轉到少女面前，竟微彎下腰，挑起少女的下巴，那模樣竟有幾份紈絝子弟調戲民女的模樣。
“你……你想……做什麽？”那婦人瞬的睜大了眼睛，猛的推開身邊的人，沖上去將女兒緊緊護在懷裏。
“你能賣得人家的女兒，難道我就賣不得你家女兒麽？”顧沫淩輕描淡寫的說著，似乎賣個人就像賣個尋常東西一般簡單。
“七妹。”王瑾玨也楞了，她不忍的看看堂妹，小心翼翼的開口。
“二嫂，快去準備一起吧，一會兒我們去衙門迎回你母親的骸骨，也該是入土為安的時候了。”顧沫淩卻扯到別的事上，果然，王瑾玨一聽這個，再顧不上別人如何，眼睛一紅，又開始掉淚。
顧沫淩在心裏嘆了口氣，雖然哭多了不好，不過也比二嫂心軟放了那可惡的婦人好吧。
“要賣就賣我吧，我願意給大姐為奴為仆替我爹娘贖罪。”讓顧沫淩意外的是，那一直攥著拳頭不說話的少年卻忽然跪下，不過，他不是面對顧沫淩，而是面對王瑾玨，雙目含淚，誠摯的說道，“我知道大姐受了很多苦，只是爹已入獄，我娘……父債子還，還請大姐放過我娘和妹妹，我願意承擔一切罪責。”
“不，哥哥還要讀書還要去考功名，該由我去才是。”少女聞言忙推開她娘跪到哥哥身邊，哭著求王瑾玨。
切，無聊，當自已在演什麽電視劇啊。顧沫淩無語的撇撇嘴，別開頭看向王瑾玨，她知道王瑾玨一定會心軟放過他們，可是，自已畢竟不是苦主，替王瑾玨撐撐腰還是可以的，這作選擇的事還是讓王瑾玨本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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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婦人進去不久，屋裏便響起了哭聲，顯然是老太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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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一切準備妥當，已是深夜，近鄰們散去，顧沫淩等人也是坐著將就著歇了歇。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聞訊的近鄰過來幫忙，又有得知王瑾玨回來的人過來瞧熱鬧。
劉豐和李捕頭也得知了這兒的情況，帶著人過來了。
“劉伯伯，李叔，你們怎麽來了？”顧沫淩極驚訝，這兒還流行保長和捕頭給尋常人家吊唁的？
“我一早聽春生說的，就過來看看。”劉豐點點頭，目光掃了四下一眼，他確是有事找她，所以才到這兒來的。
而李捕頭卻是為了公事，老太太舉報自已兒子，現在那人兒犯還在牢裏關著，老太太卻死了，總得走個過場，不過，他看到顧沫淩時有些不自在。
“劉保長，李捕頭。”老太太的兩個女婿在裏面看到，匆忙跑了出來，殷勤的笑著，“快，裏面請。”
“不必了，我是聽說明沫淩在這兒便過來看看，這就回了。”劉豐面對他們，卻是威嚴十足的點了點頭，也不多理會他們，沖顧沫淩笑笑，“辦完這兒的事，務必到我家來坐坐。”
“是。”顧沫淩心下訝異，不知道劉豐找她什麽事。
劉豐沖李捕頭點了點頭，先走了。
他就這麽照了個面，卻引來了許多人的關註，圍觀的人紛紛猜測顧沫淩的身份，也紛紛議論王瑾玨因禍得福嫁了好人家。
李捕頭沒多說什麽，便帶著捕快去取證問詢，問完之後也不例外的邀顧沫淩幾人務必到家裏坐坐便走了。
這樣一來，王家兩女婿看向顧沫淩等人的眼神都變了。
“玨兒，你可受苦了。”王織和她的丈夫湊著頭說了什麽，再回來時，便變了個人似的，拉著王瑾玨“玨兒長玨兒短”的套起交情來。
王瑾玨雙眼紅腫，已是說不出話來，此時的她，真的很恨自已，守著虛無的面子守著心裏的怨恨，卻從沒想過要早些來看奶奶，現在，一切都晚了。
王繡也靠了過來，比起妹妹，她倒有幾份真心憐惜這個苦命的侄女:“玨兒，別太傷心了，奶奶在時，也受了太多的苦，現在去了，何嘗不是個解脫？她唯一牽掛的便是你，現在見你過得好，也能瞑目了，便是泉下見了你爹娘，也能有個寬慰……”
說著，抱著王瑾玨痛哭出聲。
顧行全心疼自已的媳掃，可是，人家是長輩，他總不好過去把人拉開吧，只得退了出來，去找顧沫淩，說起老太太臨終的話:“七妹，老太太還有個未了的心願呢，她說那人死有餘辜，她也不後悔把他送進大牢，可是連累到孫子沒了功名，卻是她沒想到的，七妹，你看，能不能找劉保長他們說說，別……”
“二哥，這個又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再說了，律法如此，要是我們去找劉保長，那不是讓他為難嘛。”顧沫淩卻不願多管這閑事，那一家子怎麽對待王瑾玨的，二哥不完全知情，她卻是清楚，“你呀，別操心這個了，還是多顧著二嫂，辦完了這兒的事，我們就回去，以後和他們家就沒什麽瓜葛了。”
顧行全嘆了口氣，他也知道顧沫淩說的是實情，可是，一想到王瑾玨已經答應了老太太照應堂弟堂妹，他就犯愁了，要是她有心幫忙卻不好意思開口，那不是平添心事麽？
“二哥，你瞧現在，老太太都沒了，他們都沒見人影呢，一出事，就顧著自已避出去，把老太太一人扔在這兒，那樣的人值得我們幫嗎？”不跳字。顧沫淩搖了搖頭，很不屑的說著，王瑾玨那個嬸嬸，她可是見識過的，有這樣的父母，教出來的孩子能靠譜麽？“以我看，這個我們還是別管了，昨天劉哥說了，從井裏撈上來的不止是那姑娘，還有一副骸骨，想必是二嫂的娘親的，我們還是去把骸骨領回來，好生安葬才是正經，管別人做什麽。”
“可是……”顧行全猶豫著。
“好了，二哥，你可別自作主張，這事兒得聽聽二嫂的，她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我們沒能幫她出氣也就算了，可別做那些再讓她添堵的事兒。”顧沫淩忙打消顧行全的念頭，在她看來，一個能對親侄女下狠手的人，教出來的孩子能好到哪兒去？估計那什麽秀才頭銜也未必來得正當，革了最好。
兩人正說著，門口就沖進來兩個人影，直奔靈堂，直直的跪了下去，痛哭失聲:“奶奶”
顧沫淩仔細一看，卻是一少年一少女，兩人都穿著一身孝，跪在靈前痛哭。
說了許久，王繡終是不忍心，上前拉起兩人:“來了就好，快別哭了，過來見見你們的姐姐。”
兩人倒是乖巧，跟著王繡去給王瑾玨行禮。
王瑾玨哭得乏力，卻也強撐著點頭還禮，只是，見禮過後，幾人卻是相顧無言。
這場面，顧沫淩也幫不上忙，便也不去湊熱鬧，可坐在這邊又被那王織的丈夫死盯著看，心裏極是不悅，便幹脆走出門來透氣。
剛出門來到街上，便看到一個婦人帶著十幾個人匆匆而來，那婦人分明就是上次要鋪子裏看到的那一個，此時，穿紅披綠，濃妝艷抹，氣勢洶洶的過來。
很快便到了門前，看也不看顧沫淩便直接進了院子。
顧沫淩微皺著眉，四下看看，見魏四明正幫著人一起往門上帖白對聯，便招手讓他過來:“速去衙門請人，就說有人要鬧事，請哪位捕快得空過來看看。”
魏四明會意，飛快的跑了。
顧沫淩這才折回去，一進院子，便見那婦人氣焰囂張的站在靈堂正中，指著王瑾玨的鼻子大罵:“哪裏來的小娘皮，居然敢冒充我們家的人，來人，給我打出去。”
王瑾玨氣得渾身大顫，卻又無奈，只是緊緊倚著顧行全。
跟著婦人來的那些人挽著袖子便要沖上，顧行全緊緊護著王瑾玨，怒道:“你們想做什麽？”
“給我打出去，哪兒來的野小子，居然敢在這兒指手劃腳……啊”“啪”的一聲，打斷了那婦人的汙言穢語，婦人一聲驚叫，捂著臉連連後退，撞到了供桌上，看到鬼似的看著面前的陌生姑娘。
這位姑娘自然是顧沫淩，見到自家哥嫂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不由惱了，一閃身的功夫便到了那婦人面前甩了個大耳光。
此時，顧沫淩冷冷的掃過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最後落在那婦人身上，輕蔑的開口:“這是你家麽？奪人家財數年，倒是忘記誰才是這兒的主人了。”
“你……你什麽人？居然敢打我。”那婦人只是被乍然出現的耳光驚到，此時，見打她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小姑娘，不由發了潑，不管不顧的就要撲上來，“去死吧”
眾人一陣驚呼，這婦人平常如何潑辣，他們是最清楚的，現在見她發了狠，都不由替那姑娘擔心起來。
可顧沫淩卻是不慌不忙，擡腳隨意的一踢，將放在地上燒紙錢的火盆踢了過去，潑了那婦人一身，火苗沾到她身上的衣衫便“騰”的冒了起來，直燙得她連蹦帶跳的喊救命。
這一來，眾人頓時傻眼了，這姑娘這麽狠？
婦人帶來的人連忙上前又撲又打，終於將火苗撲滅，不過，那婦人也已經是狼狽不堪。
“姐姐饒命，姐姐饒命”一旁看傻了眼的少女這時才反應過來，“嘭”的跪到顧沫淩面前連連求情，清麗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看起來倒讓人有幾份憐惜。
顧沫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笑著轉向那婦人:“你夫妻兩人，謀奪兄長家財，逼死嫂嫂，拐賣親侄女，虐待家婆，怎麽？老太太剛閉上眼，你就當這兒真是你家的了？你就不怕老太太看著生氣，從裏面爬出來找你算賬麽？”
那婦人下意識的看了棺柩一眼，身子一顫，連忙收回目光。
“你這女兒生的倒是好模樣，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吧。”顧沫淩又轉到少女面前，竟微彎下腰，挑起少女的下巴，那模樣竟有幾份紈絝子弟調戲民女的模樣。
“你……你想……做什麽？”那婦人瞬的睜大了眼睛，猛的推開身邊的人，沖上去將女兒緊緊護在懷裏。
“你能賣得人家的女兒，難道我就賣不得你家女兒麽？”顧沫淩輕描淡寫的說著，似乎賣個人就像賣個尋常東西一般簡單。
“七妹。”王瑾玨也楞了，她不忍的看看堂妹，小心翼翼的開口。
“二嫂，快去準備一起吧，一會兒我們去衙門迎回你母親的骸骨，也該是入土為安的時候了。”顧沫淩卻扯到別的事上，果然，王瑾玨一聽這個，再顧不上別人如何，眼睛一紅，又開始掉淚。
顧沫淩在心裏嘆了口氣，雖然哭多了不好，不過也比二嫂心軟放了那可惡的婦人好吧。
“要賣就賣我吧，我願意給大姐為奴為仆替我爹娘贖罪。”讓顧沫淩意外的是，那一直攥著拳頭不說話的少年卻忽然跪下，不過，他不是面對顧沫淩，而是面對王瑾玨，雙目含淚，誠摯的說道，“我知道大姐受了很多苦，只是爹已入獄，我娘……父債子還，還請大姐放過我娘和妹妹，我願意承擔一切罪責。”
“不，哥哥還要讀書還要去考功名，該由我去才是。”少女聞言忙推開她娘跪到哥哥身邊，哭著求王瑾玨。
切，無聊，當自已在演什麽電視劇啊。顧沫淩無語的撇撇嘴，別開頭看向王瑾玨，她知道王瑾玨一定會心軟放過他們，可是，自已畢竟不是苦主，替王瑾玨撐撐腰還是可以的，這作選擇的事還是讓王瑾玨本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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