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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心慌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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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猶豫。因為宋曉是他這個世界唯一的支柱,唯一活下去的動力。除了宋曉外,他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感情。以前就說過他比較排斥和人親密,一直保持距離啥的,其實也在各種鋪墊吧

所以,撇去友情,蘇曄對宋曉還有著強烈的依賴感和來到異界的不安和無助。畢竟只是單純的一年沒到,轉換了性別來了女尊國,剛來時還有一些黑歷史,其實心裏藏著很多很多陰霾的,將來某天會爆發的,反正各種鋪墊吧。那麽宋曉對他來說就是光了。如果光都熄滅了……

唔,下章詳細剖析下沈君逸的內心糾結覆雜的活動吧=v=反正再互相折磨一下吧。下一章的有話要說也要看哦!

明天要上一天的課,晚上要給爸爸過生日,所以沒時間碼字了……所以明天不更新=v=

114拯救君逸之行動

巳時到了,女皇應該出了宮門。再過不久,長長的祈福隊伍就要出皇城了。

宋曉忐忑地躲在大道旁的草叢裏,註意力高度集中地盯著百裏遠的皇城。

白芷在旁打著哈欠,淺眠了起來。

他在益州念川勞心勞力了半天,連覺都沒睡上一次,過去回來的路上,馬還跑死了幾匹,硬生生地將原本來回十天的路程壓縮到了七天,急急地將幾千份簽名帶回。誰知一回來,就被告知沈君逸入獄了。

那天晚上,沈君逸慘白著臉忽然闖進他的房裏,聲音顫抖地告訴他,宋曉被人誣陷,明日就要入獄。

沈君逸說到此,咬牙切齒,聲音嘶啞,雙拳緊握,青筋暴露,很顯然正不斷地壓抑著上湧的怒氣和殺氣。

白芷想,沈君逸此時駭人的神情就好似要沖上去拼命卻又竭盡全力讓自己忍住似的,那雙布滿血絲的黑眸裏沈浸著怒氣騰騰的殺氣和悔意,讓他不由心驚。

宋府的四周早有官兵把守,宋曉和他早已成了甕中捉鱉。就算是逃,也是無用的,反而會牽扯到其他的人。

沈君逸說,有一辦法能救宋曉,只是需要他幫忙,去益州念川收集災民的親筆簽名,上書宋曉是無辜的。那時,即使宋曉入獄了,就算不能被無罪釋放,女皇也會派人重查此事,到時候懇求二皇女或三皇女幫忙即可。

白芷心中雖奇怪沈君逸為何知曉明日所發生的事情,但見他神情著急,語氣誠懇,便點頭答應了。因為時間緊迫,他準備齊全後速速上路,也就沒和那時出來茅廁的蘇曄說上半句話。那麽之後的誤會或許就會少了點吧。

白芷想著想著,又覺得哪裏不對。他回來後,就發現宋府大變了樣,宋曉在,但沈君逸卻不在,這和沈君逸之前跟他說的完全不一樣。不是說入獄的是宋曉嗎?怎麽成了沈君逸了?那他千辛萬苦收集簽名又有何用呢?宋府不是出獄了嗎?那麽大件案子怎麽輕輕松松就被放出來了呢?

而據蘇曄抱怨,那時沈君逸言辭冷冽絕情,和宋曉劃清界限,丟下休書離去。那之前為何特意來找他懇求他,又為何會在宋曉出獄後入獄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白芷揉了揉發疼的腦袋。該死的,想太多,都睡不著。

他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從地上坐起,問道:“怎麽這麽慢還沒來呢?”

宋曉的額頭滑過些許汗漬,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緊盯著不遠處的皇城大門,生怕自己眨眼的瞬間,就錯過了機會。

五月下旬的陽光越來越烈,長久不動和盯著某個東西,讓宋曉有些發暈,眼前時不時的一片漆黑。她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著:“應該快來了……快來了……”

她就這樣不停地安慰著自己那顆因為煩躁迅速跳動的心。

白芷歪著頭隨意地問:“如果今天女皇不出門呢?”

宋曉表情一僵,怔怔道:“白芷,別開這種玩笑……這不好笑……”

白芷看了看天色,聲音輕飄飄的:“都半個時辰過去了呢……若是要出門,太晚了……”

皇城裏現在亂成了一團,原本隨行女皇去風儀山祈福的嚴貴君突然在上轎前暈了過去,久久不醒,導致整個隊伍突然停滯了下來,折返了回去。

侍者急急地去太醫院尋找太醫,鳳琪緊張地將嚴清筱抱回了凝花宮。約半炷香的功夫,太醫姍姍來遲,為嚴貴君把了脈,就了診,折騰了許久。

“我等不及了,快午時了。”宋曉突然從草叢裏站了起來,抿了抿嘴,沙啞著聲音道,“為何女皇至今還未出門,為何會這樣……為何會這樣……”

宋曉急得團團轉,陽光劇烈地直曬讓她的頭腦有些發暈,眼前時不時地泛黑。如果女皇不來,等待沈君逸的就只有死。這是救沈君逸唯一的機會,但這個機會卻在時間步步緊逼下慢慢破滅了。

再過一刻鐘,沈君逸就要行刑了……她若再繼續在這等候著或許會來的女皇,或許連沈君逸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

“白芷,不論女皇來亦或者不來都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這麽想著,一陣心悸傳來,宋曉腦袋止不住地暈眩,似有金星在她眼前閃爍著。

宋曉咬了咬牙,沈聲道:“我要去法場,我要去救君逸……”

她看了一眼驚愕張大嘴巴的白芷,輕輕道:“白芷,你不必陪我送死了……”

宋曉捏了捏白芷怔楞的正太臉,笑道:“你被解雇了。餘下的工錢就拜托你找蘇曄發吧,我可能沒機會……”她笑得有些勉強,拍了拍白芷的肩,輕輕道,“親自給你了……”

她不等白芷反應過來,迅速跳上了一匹馬,順手將另一匹馬牽走了。

臨走前,宋曉並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白芷揮了揮手,語重心長道:

“這些年,謝謝你了。一直做護衛是沒前途的,找個好妻主,嫁了吧……”

白芷楞楞地站在原地,靜靜望著宋曉墨色的發絲漫風起舞,耳邊是陣陣馬蹄呼嘯的聲音。她走得很急走得很快,自始自終,白芷都沒有看清宋曉的表情,她留給他的,只是那具離去的背影,特別的焦慮和急迫。

不知為何,他只是單單望著,就覺得有一股莫名的惆悵壓抑得他連呼吸都無法通暢,心緒更是覆雜得難以言語。

白芷知道,宋曉這麽做是不想讓他跟去。她在一個人去送死……或許該這麽說,和沈君逸一起死……

他動了動唇,向著早已望不見人影的方向,輕輕地說:“這個世上大概只有你這個妻主會為了早已休離的正夫拼命,為了他去送死,這樣的笨蛋哪有第二個,又怎麽會有第二個呢……”

白芷望了望天色,陽光暖暖地灑在臉上,他一瞬間茫然了起來,不知自己究竟是施展輕功跟去還是呆在原地。因為無論那樣,都太遲了……

過了許久,嚴清筱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番,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瞧見鳳琪呆在他的床前,柔柔地喚了一聲:“陛下……”

“清筱,身子還不舒服嗎?”鳳琪擔憂地問。

嚴清筱坐起了身子,奇怪地道:“陛下,臣妾為何在房中,不是前去風儀山了嗎?”

“在出發前,你突然暈了過去。”鳳琪擦了擦他額頭上的虛汗,輕輕道,“這幾日讓你照顧父君真是辛苦你了……如今,見你醒來,我也可放心離去了,你就在房裏安心休養吧。”

“等等……臣妾也想去。”嚴清筱拉住鳳琪的衣袖,輕輕道,“臣妾不僅想為皇太君祈福,還想為陛下和皇女們祈福。鳳琳娶了夫我還放得心,倒是清歌,都十六了,竟不對任何一個男子動心。這能不讓臣妾著急嗎……”他一副慈父的摸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鳳琪笑著撫了撫嚴清筱的發絲,溫柔地笑道:“聽說最近清歌不再見你就躲,你們和好了?”

嚴清筱氣呼呼地瞥了一眼鳳琪,嗔怪道:“我們哪有不好,陛下真是說笑了。”

在鳳琪出門吩咐的空間,嚴清筱剝了剝他長長的指甲,冷著聲音問著身側的侍者:“現在是何時了?”

“回主子,再過片刻功夫就午時了。”侍者恭敬道。

嚴清筱聽聞後,嘴角揚起一抹怪異的笑容,若有所思道:“已經快午時了啊……”

不久後,鳳琪扶著蒼白著臉,身體虛弱的嚴清筱登上了馬車,出行的隊伍再次準備齊全,浩浩蕩蕩地朝著皇城走去。

蘇曄很不開心,十分的不開心。在房裏蹂躪了各種易摔物品後,他紅腫著眼睛,累得趴倒在桌上,一臉頹廢地望著窗外,望著天空上的鳥飛來飛起。

忽的,他又突然站了起來,在房裏不停地徘徊踱步。

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了,曉曉見到女皇了嗎?計劃順利嗎?有沒有出事?他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冷靜不下來,腦子裏不停地想著這些他根本不想關心的事情。

蘇曄瞥了一眼鳳清歌,她正在門外,剛才跑來個人正對著她嘀嘀咕咕著什麽,她的眉頭微微緊皺著。他踱步而去,原本是想讓鳳清歌帶他出去玩散散心的。當然,他才不是去午門看沈君逸斬首呢。

鳳清歌聽聞後為難道:“父君病了,一直昏迷不醒,我等會可能回宮一趟,看望下父君。”

蘇曄隨意道:“真是太可惜了,女皇已經出門了,不知道嚴貴君生病了。否則順便還能幫嚴貴君祈祈福,願她早日身體安康呢。”

鳳清歌笑道:“母皇還在宮裏陪著父君呢,想必,等會祈福也會為父君祈的。”

蘇曄突然斂眉,急急道:“你說什麽?女皇還在宮裏?!”

“是。”鳳清歌道,“這次原本就是母皇和父君一起去風儀山的,如今父君病了,祈福的行程就擱置了。”

“那……”蘇曄顫著聲音問,“現在是何時?”

“離午時還有兩盞茶的時間。”鳳清歌話音剛落,就見蘇曄飛速般地向外沖去。他跌跌撞撞地沖向府外,連跳帶爬地爬上了原本鳳清歌的白馬,一手緊緊地握著韁繩,一手狠狠地揮了一鞭,騎著馬朝皇城飛奔而去。

宋曉的計劃就是攔截女皇出宮的馬車,從而勸說女皇改下聖旨,但女皇仍在皇宮!宋曉等在那裏只是耗費時間,他必須要告訴她這個消息!

兩盞茶就是二十分鐘,也就是說如果宋曉不迅速去午門的,她不但救不了沈君逸,甚至連沈君逸最後一面也見不上了!

等等,他不就是想讓宋曉死心嘛……

蘇曄的臉色蒼白,握著韁繩的手輕微的顫抖著。風沙沙地掛著,臉頰被吹得生疼。明明是烈日炎炎的日子,他卻覺得好冷,由心底泛出的寒冷。

可為什麽在一想到宋曉連沈君逸最後一面都見不上時的傷心絕望,他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要快一點,再快一點!他必須要告訴曉曉!

染滿血的衣衫倒映著沈君逸冷如鬼煞的面容,他握著劍,眼中夾雜著殺氣,宛如地府而來的勾魂使者。他的劍指著鳳琳的胸口,鮮紅的血液緩緩地順著沈君逸的劍流淌而下,滴滴答答的血滴聲,就宛如催命符一般。

然而,他的脖頸處擱置著兩把長劍,已劃開了長長的血口,鮮血順著他的脖頸緩緩地流淌,浸濕了他的衣襟。

只要沈君逸微微一動,他就將身首異處。

鳳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望著沈君逸的眼中微微有些忌憚。整整一個時辰,四個人才將一個人制伏,而且還傷了兩人。

某個暗衛踢了沈君逸的膝蓋幾腳,迫使他在鳳琳的面前跪了下來。

沈君逸一個踉蹌,措手不及地險些跌倒,好在他反應迅速,用手撐住了地。但背後之人將他雙手反制,再次將他壓制在地上。

鳳琳居高臨下冷冷道:“敢刺殺本王,膽子不小嘛!你可知,你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她伸手將沈君逸的下顎擡起,輕嘲道,“乖乖的說出東西在哪就給你個幹脆,否則,別怪本王不憐香惜玉!”

見沈君逸無所畏懼,她瞇著眼笑道:“我知道你不怕痛,也不怕死。那若廢了你的雙手雙腿,再找幾個女子,讓你體驗到比死更**的東西,又如何呢……”

“我有個要求。”明明受制於人,沈君逸卻面不改色,淡淡道,“放宋曉出去。”

鳳琳聽聞大笑,戲虐道:“不是都休離了嗎?竟然還在乎她的死活,不愧是夫妻一場。不過,若非你,宋曉也不會入獄。你可知,不過只是微微對她上了刑,宋曉就痛暈了幾次,果真是細皮嫩肉的大小姐,受不了一點疼痛。”

“宋曉現在……”沈君逸沙啞著聲音壓抑著胸口不斷湧起的怒氣。

鳳琳望著沈君逸滿是火光的雙眸,淡笑著,“既然這麽關心在乎,我就成全你。你很快就會和她在獄裏相遇了,到時候可要勸勸她別再逞強了,乖乖簽字畫押吧……要知道,把手指砍下來也是能畫押的,更何況字跡能模仿呢……”

她摸了摸十指笑道:“這樣漂亮的手砍下來可真令人心疼呢。”

“放宋曉出去!”沈君逸的聲音低低的,仿佛野獸憤怒的低吼,悲愴而淒涼。若不是身子被人壓制住,雙手反綁,他恐怕早就朝鳳琳撲去,咬其肉,啃其骨,來發洩他的怨氣。

鳳琳被其駭住,怔楞了半響,一個巴掌打了過去,將沈君逸的臉打得青紫,整個人被打得跌倒在地上,青絲淩亂撲灑而下,鮮紅的血絲從嘴角流淌著。

她望著沈君逸狼狽的摸樣,冷冷道:“賤人,有何資格和本王談條件!你以為你刺殺本王就能救宋曉了?你以為你用那些名單就能威脅到本王?太可笑了!”

鳳琳的目光帶著濃濃的嘲諷和鄙夷,就好似在看一件卑微下賤的東西:“你和宋曉都死了,誰還會知道東西在哪?在宋家,那本王就將宋家一把火給燒了!”她冷冷笑道,“在世人眼裏,不過就是一場意外而已……誰會聯想到本王!”

“所以,如果不想自己和宋曉吃苦頭,就快快招了!”

鳳琳知道怎麽如何用最快的方式審訊和逼問對方。人都是有弱點,而像沈君逸這樣沒大腦莽撞的男子卻對宋曉特別上心,原以為他甩休書離去是無情無心,想必是想撇清關系繼而刺殺她。笨就是笨,連偽裝也不會偽裝,早早得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鳳琳心中鄙夷一笑。一人之力如何殺掉了她!就算殺了又如何?宋曉罪名已定,永無翻身之日,而他刺殺當朝太女,將被永生通緝,過著逃命的生活。等待他們的下場皆是死!

而她只要把握住沈君逸這個弱點,繼而施壓壓力,就能輕易地讓他感到恐懼,受不了壓力而自招。這樣的弱點是致命的!

把握全局占領上風的鳳琳心中不由得意,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一抹笑容,然而當她望向沈君逸時,卻發現他的眼中根本沒有任何恐懼,反而透著一種看透生死的執著。

“我從沒有想著活著出去。”他的聲音低沈沙啞,透著一股令人心寒的死寂,“也沒想過與你們同歸於盡。”

他來這裏,就是為了拼命的。之前,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導致錯信了人,步步錯,導致真正在乎他的人陷入了危難。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配讓宋曉喜歡,也根本不配讓宋曉記得。

親人早死,覆仇無望,如今連宋曉也被牽連了進去。

他這樣的人,為何要活著呢……

沈君逸輕啟唇瓣:“太女殿下就認為我是來刺殺你的嗎?我若刺殺了你,又如何救宋曉。我是來談條件的。”

他望著鳳琳,眼中帶笑。明明臉頰紅腫,渾身是血,狼狽不堪,卻讓人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威壓和沈著:“真可惜,東西並不在宋府,太女殿下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呢……”

薄唇星眸,墨色的發絲染著點點血跡,沈君逸望著鳳琳一字一句道:“我早在來這之前就將所有的東西交給了一個人。若是宋曉明日沒有出獄,那個人就會將東西交到二皇女的手上。”

“在有人將東西交給鳳聆語前,我就會派人將她殺了!”

沈君逸望著鳳琳兇狠泛著殺氣的目光,輕笑道:“拜訪二皇女的人那麽多,你就能確定是哪個嗎?二皇女門前莫名其妙死那麽多人,真讓人不免聯想是不是太女殿下嫉妒派人搗亂呢……”

“朝堂之上關於太女之位素來有爭執,推舉二皇女的不在少數,只不過東沐立長者較多,你才成了太女。”

這句話在鳳琳耳中十分刺殺,而沈君逸諷刺的眼神讓她更為不爽,就仿佛在說你不過就是撿了一個年長的便宜而已。母皇喜歡鳳聆語和鳳晗,她素來知道。她如何努力,在他人的眼裏與其他皇女皇子一比較就是平庸無能之輩,而她的二皇妹天資卓越,三皇妹領兵神將,就連身為男子的九皇弟都是天人之姿。

“當二皇女拿到這個時候,她會怎麽想。這是多好的機會啊,能將你從太女的位子上拉了下來,自己親自坐上。她一定會親自調查,並將整件事情告知女皇!”

沈水一般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狠厲,沈君逸笑道:“我再說一遍,放宋曉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把分析沈君逸的話放在下一章的作者有話要說了……因為發現這章還不適合。

關於宋曉怎麽出獄和沈君逸怎麽入獄,和沈君逸究竟為何會這麽考慮的也是下章詳細寫=v=

這周碼字也很順利,周一到周三的存稿已經完成了,今天修好文會放到存稿箱。時間是20:20:20

115拯救君逸之自白

“你說夠了沒有!”鳳琳將劍橫在沈君逸染血的頸部,冷冷道,“想威脅本王,想激將本王?你以為本王會怕那份名單?你以為本王會怕鳳聆語?!本王可是太女!”

鳳琳的劍狠狠地向下壓著,沈君逸撫了撫頭發,輕笑道:“你是這麽想,但閆寧呢?你是太女或許無礙,但閆丞相可就烏紗不保咯……這麽多年辛辛苦苦爬到丞相之位,還沒坐穩就得下來,真是可憐……閆丞相,你可願意與我一賭?”

“太女殿下,慢著!”一直握著手痛楚不堪的閆寧急急道,“這份名單絕不能被二皇女知道!那個對微臣大大的不利啊!”

“那該如何?”鳳琳呵斥道,“就這樣白白的放他和宋曉回去嗎?誰知,他們回去會不會擺我們一道!”

“其實你們根本不用擔心宋曉會介入,我和宋曉已經休離,而且臨走前冷眼嘲諷了一番,想必她是恨透我了。我是死是活,一定不會再關心了。更何況牽涉其中,容易性命不保,她又不是傻子。”

心忽的一痛,沈君逸強忍著笑容道:“你們只要明日將宋曉放出,那個人就絕不會將東西交給二皇女。你們也不用擔心事情會被人揭發。因為,我不會走,任由你們處置。刺殺太女原本就是死罪,而宋家貪汙的元兇也是我。”

沈君逸嘲諷地輕笑道:“宋曉入獄以來,疑點重重,大人們心知有異,乘勝追擊,將惡毒準備攜款私逃的罪夫當場抓獲,而罪夫膽大包天竟然刺殺太女和閆丞相。於是,為了給宋曉還了一個清白,放她出獄。是宋曉輕信於毒夫,才會落得如此下場。而這樣罪孽深重的毒夫唯有處以極刑才能對得起天下百姓!”

“只要我死了,想必你們就會寬心了。沈家最後的血脈斷絕了,沒有誰再回追查當年沈若輕的案子,沒有誰再回為沈若輕報仇,也沒有誰會威脅到你們了……”

沈君逸淡淡地瞥了一眼鳳琳和閆寧,輕笑道:“與其心驚膽戰,不如就同意了我的要求吧……你們說,是不是呢……”

如果說,世界上最不可饒恕的人是誰?

不是太女,不是閆寧,不是任何害死他親人的人。這個世上,他最不可饒恕是他自己……

那日因為有事詢問,沈君逸在半夜前去了閆寧的府上,正巧聽到了閆寧與太女相交甚歡的聲音,以及眼睜睜地望著那本母親親手寫下的菜譜被閆寧焚燒殆盡。

那本,是真的。唯一的證據就這樣被閆寧摧毀了,因為他的輕信。那時,他恨不得沖進去跟兩人拼命,但這樣莽撞的行為只會讓他被護衛與暗衛制住。不但他入獄,他的妻主宋曉也會被他牽連,甚至罪加一等。

所以,他忍住了一時報仇雪恨的快感,滿腦子想著都是他要救宋曉,必須要救她,宋曉不能有事!但帶宋曉逃離,只會讓宋家陷入絕境。

這樣焦急地想著,他惶恐地發現,宋曉入獄已經成了鐵釘釘的事實。那,如何才能將她安然無恙地救出?

——君逸,我喜歡你,留在我的身邊吧。

他是個罪人,將宋曉引入深淵的罪人。所以不配得到宋曉的喜歡,更不配留在宋曉的身邊。

那個晚上,沈君逸找了白芷,懇切他前去收集簽名。隨後,一個人努力地練習著說著冰冷刺骨的冷嘲熱諷,一遍一遍練習著,克制著自己的表情,擺著一張冷漠疏離的面容。哪怕宋曉落淚了,也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看見宋曉哭,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在流淚,看見她強顏歡笑問他是不是另有計劃,他的手在袖中緊緊的握著,指尖不停地刺入肌膚提醒著他不要沖動得上去將宋曉緊緊抱在懷裏,破壞了計劃。

他要告訴她。宋曉,你只不過是我的棋子!這一年,我都是在利用你,如今你已經毫無用處,我自然撇下你獨自逍遙。一紙休書為證,你我從此以後皆是陌路!

只有沈君逸自己知道在他扔下休書的那刻,那只手不斷地顫抖著,只有轉身離去後,那壓抑已久的眼淚才傾巢而落。

宋曉問他:“可願意,再為我……畫一次眉?”

他冷眼拒絕,宋曉黯然離去,只有他知道,他怕最後一刻忍不住露出了破綻。

他前去閆寧府上,偽裝著毫無知曉,就是等著閆寧和太女齊聚的時刻。

什麽母親的書函,什麽手抄本都是他為了救宋曉偽說的,他自始自終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將宋曉平平安安地救出。利用閆寧對名單的畏懼,利用鳳琳對鳳聆語的忌憚。

他知道自己死後,鳳琳他們總有一天會發現他的謊言,再度為難宋曉,只是他要為白芷爭取時間,他折騰那麽多事情,舍身進入獄中,就是希望白芷能在十天內趕回,將百姓的簽名帶回。這樣他們再以宋曉貪汙為緣由為難宋曉就說不過去了。

他的死能換宋曉一世平安,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覆仇不再占據沈君逸心裏最重要的位子,他的心被一個人深深的填滿著。她的笑容很燦爛,美得令他移不開目光。她的手很溫暖,他想握著她的手,永生永世都不放手。她的懷抱令人垂延,或者說,他更想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吸取著她身上的溫度。

當宋曉向沈君逸表白的時候,他欣喜得不能自已,然而欣喜過後是濃濃的擔憂和矛盾。

該不該說出自己的目的,該不該告訴宋曉真相。每日,他都備受煎熬的,甚至日子一日一日過去後,無數的夜裏,他都忍不住地想,如果就這樣和宋曉平凡地過一輩子,忘卻一切痛楚,忘卻自己背負的仇恨,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那該有多好。

所以,當閆寧告訴他母親的案子有法子時,他真的欣喜若狂,因為他覺得自己快要解脫了,解脫了仇恨,就能開始自己嶄新幸福的人生,就不用每日煎熬矛盾的活著。他能正大光明地告訴宋曉,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喜歡……她……很喜歡……

他想的是守在宋曉的身邊,他想一直牽著宋曉的手,護在她的身前為她阻攔一切艱難困苦,但卻親手將她推入了絕望,也將自己帶入了無邊無際的痛苦和自責中。

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宋曉的?其實很久以前就有了。在她第一次對自己溫柔的時候,當她為他插上發簪時,他的心早就被眼前那個人虜獲了。只不過一直因為母親的事情壓抑著壓抑著壓抑得自己快要瘋了,都沒有對宋曉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就連最後,也說了謊話。

他恨兩人相遇的時間太短,他恨自己被覆仇牽絆了感情,他恨自己沒有握緊宋曉的手。

在入獄的這幾天,沈君逸會恍惚地回想起與宋曉待在一塊兒的時光,明明只是短短一年未到,就仿佛過了一輩子。從未有過的溫馨,從未有過的快樂,從未被人如此珍惜相待,捧在手心裏。

只不過,這一切,短短一瞬,竟成了永恒。

他喜歡看著宋曉慵懶的睡姿,好笑地看著睡夢中她有些強硬地抱住他的腰,還逼迫他的手也要環抱著她,否則就不停往你懷裏鉆,讓你不得安寢。

宋曉會亂踢被子,隨後理所當然地撲入他的懷裏,柔軟的頭發蹭著他的胸口,手還不由自主地亂摸著,讓他時不時的懷疑宋曉是不是在惡劣地裝睡。他會將她亂動的手握在手心裏,因為他怕自己在宋曉無意間的挑逗下會忍不住。

他會在晚上偷偷親她幾下滿足自己白天壓抑的感情,當然,宋曉從不會知道。因為一到晚上,她就睡得特熟,似乎有他在她身邊,就特別的安心。

他喜歡宋曉的早安晚安吻,雖然知道她借機吃著豆腐,卻會覺得自己有種被人珍惜的感覺。

他喜歡宋曉親昵地喊著他的名字。

“君逸,君逸……”那些軟綿綿輕柔的聲音仿佛仍在耳邊徘徊著。

只是,宋曉會知道這些嗎?

恐怕她這一輩子,記得都是他臨走前訣別冷漠的話語……

沈君逸苦笑地想著,望著已經幹涸,疤痕猙獰的手掌,一遍又一遍地說服著自己。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只要宋曉平平安安的活著,他就能放心地離去了。

這樣默默地死去,來結束自己可笑可悲的一生。

“吱呀”一聲,牢門被打開了。躺在冰冷地面上的沈君逸已經渾身無力,連擡眼的力氣也喪失了。

他被人從地上毫不憐惜地拎起,丟上了囚車。

“啪。”他的額頭被人重重的砸了一下,油油的液體黏著他的發絲緩緩滑下。“啪”他的後腦勺又被小石子砸了一下,清脆的重擊聲讓他的思緒漸漸清晰了起來。

沈君逸睜開眼,兩旁圍繞著許多面目猙獰的百姓,他們叫囔“殺殺殺”以及諸多對他的謾罵。

“竟然刺殺太女和閆丞相,他有千百條命都不夠斬首的呢!”

“之前還殺了好多朝廷命官呢!手段毒辣!”

“以前稱霸鳳凰城的宋家就是被這個毒夫給整垮了呢!宋家家主還因為他入獄了呢,如今還一蹶不振著。”

聽到宋曉的名字,沈君逸習慣性地擡頭,卻被人“呸!”了一口。

“這樣的毒夫被宋家家主天天寵著,為了他還不納侍郎,將他捧上了手心,卻不知他心懷不軌,引狼入室害慘了宋家。”

沈君逸的身子因為這句話輕輕地顫抖著,嘴唇微微挪動了一下。

“到了!”

他還未下馬車就被人踹了一腳,狼狽地跌倒在地,四周皆是嘲諷的笑聲和惡毒的詛咒,他恍惚地想當年母親是否也受了這樣的待遇,曾經被百姓愛戴的清廉丞相卻以貪汙罪斬首,這樣的落差,這樣的欺騙足夠讓人心生怨恨。

沈君逸撇過頭,見閆寧坐在高高的行刑臺上冷笑著望著自己,他咬著唇,撐起雙手從地上爬起來。

就算死,最後也要死的有尊嚴!

沈君逸跪在地上,背挺得直直的,臉上紅腫著,嘴角還殘餘著血絲,閆寧打得巴掌還留著些許印子。他的臉上十分斑斕,一路上被人扔過雞蛋,蔬菜,小石子。黃黃的液體與血液融為在一起,順著他的下顎滴落在地上。他手心刺穿的傷口雖然凝結,但是被閆寧踩過的指尖已經被斷裂,右手等於說是廢了。

“熱死了,大熱天還要行刑。”崔侍郎十分地不耐煩坐在椅子上,搖著紙扇。這樣舒適的午後,適宜在家抱著美夫郎睡上一覺,哪是看這種血腥斬首的場面!更何況天氣炎熱,太陽直曬,就像呆在熱鍋裏似的,令他焦躁不安。

忽然一陣涼涼的視線飄來,崔侍郎打了一個機靈,連忙正襟危坐,向閆寧恭敬道:“閆丞相,有何吩咐?”

閆寧望了一眼刑場上背挺得直直的沈君逸,眼中閃過冷光,一字一句:“天氣那麽炎熱,時間又快要到了,不如提早行刑吧。”

崔侍郎正煩著這事,希望早點結束。一聽閆寧讓他速速行刑,立刻喜上心來,狗腿道:“是,是,小人也正有此意!”

崔侍郎清了清嗓子,朗聲道:“離午時還有些許時間,但由於天氣炎熱,容易中暑,本官決定立即執行。”

之後,他攤開聖旨,開始說起了沈君逸的諸多惡行,朗朗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力,一副為百姓除惡的摸樣。

在所有人都被崔侍郎的話所吸引時,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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