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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輕輕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宋曉疑惑地看著他。

“那日,你大醉,我便扶著你回去,誰知迷迷糊糊間,未看清紅綠燈,遭遇了車禍。”蘇曄眼神一暗,“我以為我將你推開,我因救你而死穿越到了女尊國。沒想到,你並未逃過一劫。所以,出事的只有你我,絡絡應該沒有穿越過來。”

宋曉眼睛一紅:“原來如此。怪不得當時迷迷糊糊時,渾身劇痛,原來是因為遭遇了車禍。如今我們在異界重生,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當然是不幸!”蘇曄垮下臉,郁悶道,“你看我這幅身子,長得也太漂亮了。我若沒能力保護,在這個女尊國,男子低賤的國家,我該怎麽生活啊。”他心裏暗罵,該死的老天,他雖想做男人,可想做的是男尊國的男人啊!他想來女尊國,是因為女子為尊可以三妻四妾。他竟然張冠李戴,以男子之身穿去了女尊國!

宋曉面色一凜,覺得蘇曄說的有理,她分析道:“你皮膚光澤白皙,容貌俊美,應該不是普通人家,怎麽落入川香緣?”可若是達官貴人家丟失公子,那麽多日過去了,竟沒有尋人啟示,實在怪哉。蘇曄這具身體,真的是普通人家被親人賣去清倌樓的?

“我怎麽知道。”蘇曄翻了一個白眼,“該死的記憶我一個也沒有。只知道自己是被人賣進去了,前身上吊死了,我便穿了過來。”

“六月初九嗎?”

“是。”

宋曉道:“那日我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在月星樓。這具身體是被人下毒死去的,在洞房之夜。”

“下毒!曉曉你沒事吧!”蘇曄一楞,又想到什麽,磕磕絆絆道,“你你你,成親了?還洞房!”老天太不公平了!為毛好事全被宋曉占去了。他以後難道真要跟女子膩膩歪歪了嗎?他還是去死吧……

宋曉白了他一眼,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盡數說了一遍。

蘇曄眼睛一轉,笑道:“你要幫你家夫君,我幫你如何?曉曉,我們是最佳拍檔呢!這些古代人能贏過你我嗎?”

“背後有人要對付我,這樣做太危險了。”宋曉不同意,蘇曄死皮賴臉地哀求著,他哭道,“既然如此,我還是死了算了,說不定還能穿回去。這個世界做男人太沒意思了。”他假意地要起身去撞墻。

宋曉無奈,只得答應。

末了,她徐徐道:“不管如何,我會護你。誰也別想傷害你。”

“彼此彼此。”蘇曄笑了,對著宋曉的臉頰就是一親。看著宋曉嚴肅的表情突然變紅變紅,變得通紅,他大笑道,“你看,我扳回了一局吧!曉曉,你臉紅得好厲害啊,哈哈哈哈哈。”

“蘇!曄!”宋曉咬牙切齒,“你完了!看我不整死你。”說著,上前抓他的癢,蘇曄在床上扭著身子求饒著,突然他哀嚎了一聲,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疼……疼死我了。”

她壓倒他的傷口了。

看著胸口暈染開的血跡,宋曉一慌,也不敢再整怕癢的蘇曄了,連忙將衣服撕開,他的胸口到處都是傷疤,那些狹長的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極其刺眼。她眼眶一紅。

蘇曄鼓著嘴道:“他們只打身子不打臉,然後傷口用藥膏塗好,當然不聽話再打。”

“恩……”宋曉哽咽了一聲,她拿出沈君逸曾經給的藥膏,輕輕地塗在他的胸口,眼淚竟然又止不住地滴落了下來。

她沈聲道:“我會為你報仇的。”

傷蘇蘇者,她必要百倍還之!這個川香緣,待她有實力後,必要鏟除!

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滿是感動的笑意,蘇曄毫不在意道:“沒事,別報仇了。你們宋家那麽多事,你哪有精力去川香緣呢。我覺得我今天特別幸運,即逃脫了該死的川香緣,又遇見了曉曉。”

既然曉曉也在,那他就在這個陌生的事情生活下來吧。他原本真心想死,不管有沒有穿越回去,或者真的就此死去,也總比在川香緣受到侮辱為好。

如今就當做免費到異界旅游吧。

如果曉曉死了,這個世界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塗好藥,兩人仰躺在床上,宋曉突然出聲:“蘇蘇,月星樓的事就拜托你了。”

“好的。”蘇曄嘴角一揚,應道。

午時,杏兒等人端著午膳了偏房。他們看見蘇曄時,頓時一楞,面上遲疑。

這麽漂亮的公子就是剛才宋曉帶回來那個骯臟的少年嗎?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少年,不免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人嫉妒,有些人擔憂著少君,也有些各懷心思的。

杏兒微斂目光,瞧了瞧臟亂的床單,那上面還有斑斑血跡,心頭一跳。沒想到短短時間,大小姐竟然已經得手,還是這麽漂亮的小公子。她原本懷疑的心,又放了下來。想著,那藥果然還起作用,看樣子,近日不必再下了。

宋曉哪看不明白眾人的表情,她黑著臉,無奈地瞥了一眼蘇曄,卻見他捂著嘴偷笑著,眼裏有著你這驕奢大小姐又要被正名了。

驅散了下人,蘇曄餓了好幾天,果然狼吞虎咽了起來,哪有前世的蘇大小姐的風範。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宋曉大笑道。

蘇曄白了她一眼:“你家廚子就這水平,古代的飯菜也就這樣。晚上,我給你燒頓好吃的。”

原本還想翻白眼,此時宋曉一聽,立馬流起了口水,點頭應道:“好!”

蘇曄的手藝好久不嘗了。真期待!

吃晚飯前,蘇曄在鏡子前端坐著,臭美地欣賞著自己那張貌美的新容貌,並不時嘖嘖稱奇。突然他拉扯著自己的長發,拿起剪刀幽幽道:“長發什麽太麻煩了,還是剪掉吧。等會做飯也不方便。”

剛才宋曉還在一旁鄙夷他的花癡,此時一聞,大驚,撲過去奪掉他的剪刀,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你你……這麽好看的頭發你竟然要忍心剪掉!”

見蘇曄可憐兮兮,怎麽也搞不定這長長的墨發,宋曉嘆了一口氣,道:“我幫你梳頭吧。”

蘇曄其實也懶。梳頭誰不會,現在有人服侍,立馬懶懶散散地做好,一臉享受的摸樣。曾經的他就是嫌長發麻煩,懶得打理,才剪了一頭利落短發。

宋曉一陣無語,她將蘇曄的長發仔仔細細地梳了三遍,隨後從懷中掏出一根碧玉簪子,緩緩地插入他的發絲中。

“你插了什麽?”蘇曄微擡眼眸。

“人家最愛的簪子,你一定給我好好護著。聽到沒有!”宋曉哀怨地捏了捏他的臉,“這個碧綠簪子更是承托得你肌膚如玉,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

蘇曄抽了,眼神怒殺著宋曉。

“少君……不去大小姐那邊了嗎?”

沈君逸視力甚好,早在遠處就看清了窗紙上兩個清晰的剪影,那女子突然跑過去抱著男子,也不知道說著什麽,笑得十分開懷,說著說著,竟幫他梳起了頭發,仔仔細細地,一遍又一遍,竟梳了三遍。末了,竟還親自為他插上了簪子,那笑容燦爛無比。

沈君逸腳步一頓,呆呆的楞在了那裏,瞪著窗上兩個靠得極近的仿若親吻的身影,心中咕嚕嚕地泛濫著心酸。

他半響才一甩長袖,憋出一句:“冬兒,回房!”

他的話音剛落,宋曉的門突然打了開來,兩人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那摸樣親昵得很。

沈君逸別過頭,不忍去看。

宋曉突然怔住,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欣喜。沈君逸發怒已經是十幾日之前的事情了,想必現在已經氣消吧。更何況,賬本的事情她拜托林如煙推薦了,應該很快就能解決查賬的問題了。月星樓又重新開張了。今日的生意想必不錯,沈君逸的心情一定很好。

她如此想著,上前一步,開懷地笑道:“沈公子,晚上好。”

蘇曄在旁邊翻白眼,輕聲嘀咕著:“有了夫君果然忘記朋友。見色忘友的典型!”

宋曉離得近,自然聽得清晰,立馬回頭瞪了他一眼,閃著濃濃的警告。哪知蘇曄嘴角一咧,拋了一個眉眼,笑得一臉欣喜。

宋曉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她聽到沈君逸淡淡道:“不打擾二位了。”隨之甩袖離去。

宋曉連喚了幾聲,對方也不理睬,一眨眼便消失在她眼前。

這混蛋,莫非還用了輕功?

她轉過身,對著笑得腹黑的蘇曄一拳捶了過去,怒目相瞪。

蘇曄笑:“曉曉,你一定喜歡這位沈公子吧。”這沈君逸長得不錯,能力不錯,若是曉曉真心喜歡,他要好好撮合撮合。

“怎、怎麽可能!”宋曉赤紅著臉,眼神飄忽。

蘇曄臉色一變:“你還念著林逸?”

宋曉恍惚,她突然發現,這個名字她已經許久不曾想起了。

她淡淡道:“沒,我已經忘了他了。我現在不想談戀愛。更何況,我說過一年後要還沈君逸自由的。”

什麽一年之約,剛才沈君逸甩袖離去,明顯是吃醋了。

蘇曄一陣了然,笑得不懷好意。

這兩個呆愛情白癡,彼此都動心了竟然還不知,他要好好地出出計謀。

誰讓他是曉曉的最佳損友嘛!

他轉念又一想,眼神一凝。

不對,先得考核考核沈君逸值不值得曉曉喜歡,若又是林逸第二,那不如在曉曉受傷前,將兩人分開。

於是,心中下了決定,蘇曄繼續賊賊地笑著,腦子裏飛快地轉著。

宋曉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納悶道:“蘇蘇,你笑得很賊……”

32 解釋不清的誤會

“少君,今日至目前,共盈利一百五十兩銀子。”林如煙將賬本遞到沈君逸的面前,面上難掩欣喜。

萬事開頭難,但現在開了一個好頭,任誰都激動異常。更何況林如煙重操舊業,下定決心要做得更加努力。

“林掌櫃,果汁之新奇,讓君逸嘆為觀止。”

沈君逸頷首,接過林如煙的賬本,眉頭一皺,半響緩緩道:“林掌櫃,你這賬本跟他人記得甚不同,我第一次見到,可會記錯?”畢竟一日便盈利了一百五十兩真的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以為能將那些傳單費用,招聘員工的費用抵掉已然不錯了。

林如煙想到大小姐交代的任務,連忙道:“少君此言差矣。此記賬方法,如煙也是剛知,但仔細研究了一日,便發覺了其中的巧妙。請少君對比一下往日的賬本。”

林如煙將上月的賬本遞上,指著一條道:“少君請看,上月初七,花了百兩銀子。可少君知道這筆銀子究竟買了什麽嗎?這種記賬方法不標明賬目也不進行分類,漏洞太大,若有人小筆小筆扣款,一月下來,完全可以斂下不少銀子。而少君對賬時,就算將整本賬從頭到尾核算一遍,也是看不清究竟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這樣又費時又費力,還容易讓人鉆空子!”

沈君逸一怔,眼神銳利了起來,有什麽事情突然在腦中豁然開朗了起來。

“且看這本。我采用借貸的方法,將今日每筆收入與支出逐一登記,並進行分類。少君對賬方便不少,一切清晰明了。”

沈君逸展顏一笑:“林掌櫃甚是聰慧,君逸有你幫忙是幸,月星樓有你相助是幸。”

他遲疑了一下,詢問道:“可願意我將此方法推廣?讓宋家產業皆用這種方法。”

“當然可以,少君若有何不懂可以盡情詢問。”

“我好奇林掌櫃從何處得知的?我自認為看了不少經商之書,也從未見人如此用過。我身邊之人更沒有。”

林如煙抽了抽嘴角。你身邊之人沒有?明明就有……

想起宋曉的囑托,她輕嘆道:“少君以後便會知。”

沈君逸也未多在意,他長嘆一聲道:“月星樓就拜托你了。”只要保持這樣,將裝修費用盈利過來,第一局便能贏了。

可是,他面上仍不見欣喜,眉頭依舊緊蹙著。

對於萬事開頭難的說法,他卻覺得相反。

今日奪巧吸引客源,但以後呢。就算這月月星樓盈利了,下月,等客人對果汁膩味了,亦或者其他酒樓推陳出新,或者相仿,月星樓又要舉步艱難了,畢竟果汁這法子太簡單了。

沈君逸回到了宋府,正巧遇上了要從府中出門的宋琳,他盈盈一拜,垂眸淡然道:“二夫人,可知母親何時歸來?”

十幾天了,新的賬本竟還未送來,再拖下去,就要到七月了。

母親也是,只是出門跑次商,為何遲遲未歸。還有母親之前說的老夫人,不是說二日即到,難道轉了心思不來了?那樣甚好。

宋琳冷哼一聲道:“靈州出事,大姐要耽擱幾日再回來了。”

沈君逸暗自遲疑:“何事?”

“你一個男人,有何見解!”她輕蔑地看了一眼,“你一個男子終日在外拋頭露臉,難怪大侄女不喜歡你。”

沈君逸臉色一沈,睫毛輕垂,暗藏中眼中的星火。

見沈君逸如此柔順,宋琳得寸進尺,繼而陰陽怪氣道:“宋曉帶了一個漂亮的少年回來,這容貌勝過你千倍。據說還在蘇曉院的偏房住下了,說不定等會便得了寵愛。”

沈君逸嘴角一勾,況似無所謂道:“妻主若喜歡,無妨。”

宋琳被這麽一堵,氣惱地瞪了他一眼,罵道:“朽木不可雕也!”

她還想看沈君逸痛哭零涕的樣子呢,誰知竟是這種回應!

她無趣地甩袖離開。

沈君逸卻在宋府門前,呆了半響,才跨進大門。

他回了蘇曉院,遠遠便聽到偏房傳來玲瓏悅耳的狂笑聲,在院中繞梁三回,久久不散。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在眾侍女小廝的註目下,況似舉止從容,卻僵硬地踱步到了正房。

“啊啊啊!疼!疼……疼死我了!”遠處飄來少年淒厲的求饒聲,“別……別碰那裏……”

沈君逸的手輕輕一顫,臉頰微紅,輕輕推開了房門。

他在房中發起了呆。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事可做了。賬本被宋曉毀了,月星樓的賬本又交給了林如煙,自己該做些什麽呢?

越想越心煩,沈君逸不由拿起了墻上的劍,一個漂亮的劍花舞出,又因無內力顯得軟綿綿的。他似洩憤般舞了幾段,桌上的幾疊白紙隨風飄落在了地上。

因為沒有武功,因為寄人籬下,又因為要做的事遲遲無法出手……

他眉頭緊蹙,充滿了自我厭棄,竟隨手將自己寶貴的劍丟到了一旁,彎身將地上的紙撿了起來。

前幾日,他將鬼鬼祟祟進他屋裏亂翻東西的青梅抓個正著,這紙便是當日拿下的。

那時,他威逼利誘,青梅就是不肯說為何進屋,一口咬定是進屋打掃。他那時臉色一冷,嘲諷道:“你莫非是內奸?想在我這找什麽?若不說,我便告訴母親。”

青梅一慌,想到了過往的委屈,突然便大哭了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道:“奴婢真不是內奸,是……是大小姐讓我過來找東西的……”她將懷中的幾疊紙遞上,輕聲哽咽道,“少君,求求你真的不要告訴家主。”

沈君逸拿起紙看了一眼,那字跡應該是宋曉的。破碎的紙重新粘合,莫非是當日……

他心思一動,默默收回紙道:“你下去吧,我不會告訴母親。”

青梅收回淚水,遲疑道:“少君,你把紙給奴婢嗎,大小姐交代奴婢的……”

沈君逸微諷道:“讓大小姐自行來取。”

此時,他再次望向紙,微微失神,似有些不可置信地仔細查看。半響,他低聲道:“這和林掌櫃的方法一模一樣。她當日真的想幫我,而我卻對她發火了?”

他不動聲色地將紙收好,眉目暗垂。現在沒有賬本核對,若真的與賬本數字無誤,是他錯怪了她。

他該去道歉。

這個念頭一起,腳步便不由自主地挪到了門口。

他推門的手一楞,嘴上叨念道:“這記賬的法子,我從未見過。為何宋曉和林如煙都會……太巧了……”

“少君,該用晚膳了。”

每日,冬兒生怕沈君逸太過專註忘記吃飯的時辰,總會提醒一番。誰知今日,沈君逸不在桌前凝視,站在門口倒與推門進來的冬兒撞到了一起。

沈君逸踉蹌地後退了一步,冬兒捂著額頭哀嚎了一下,癟下嘴道:“少君站在門口做什麽?”

耳邊已經聽不到偏房的嬉笑聲,安靜的,只能聽聞夏日的蟬鳴。

他道:“隨我去偏房吧。”

冬兒一聽,一喜,立馬忘卻了額頭帝痛,快步地在前面帶路著,嘴上嘟囔著:“想不到最後,是少君先開口求見。”

沈君逸眉目一皺,無奈道:“今日月星樓重開張,我有些事要和大小姐匯報。”

冬兒癟癟嘴:“哦……”心裏暗想,明明就是知道大小姐帶了美少年回來,心裏不安吧。

他要道歉……該怎麽說呢……宋曉還生不生氣呢……

他不由開口道:“大小姐帶回來的公子真的很美?”

冬兒歪頭想了想,略嘆道:“很美。冬兒從未見過那麽漂亮的公子。”

見沈君逸冰山似的臉動容了一下,他瞇了瞇眼睛,心裏竊笑,嘴上卻擔憂道:“大小姐和那位公子呆在偏房一下午了呢。孤男寡女不知道在幹什麽呢……”

沈君逸腳步一頓,忽然聽到一陣聲響,他聽著房內清脆玲瓏的笑聲,擡眼望去。

“少君……不去大小姐那邊了嗎?”

哼,她跟別人恩恩愛愛著,他去什麽去。

沈君逸半響才一甩長袖,憋出一句:“冬兒,回房!”

他剛一轉身,宋曉便有說有笑地跟一位少年走了出來,她一擡頭,才看見他,笑著打招呼:“沈公子,晚上好。”

美人在懷,笑得就是比往日開懷不少。明明是主動向他打招呼,卻還不忘和身邊的少年,卿卿我我著。

沈君逸煩躁地想,她跟別人的事關他什麽事!

“不打擾二位了。”

被宋曉追著,沈君逸一慌,不知不覺施展輕功逃離而去。

回了屋沈君逸才想到,他是去道歉的啊……

他剛才到底在幹什麽啊……

為什麽胸口悶悶的,很難受。

看到她刺眼的笑容,很難受。

33、搶人

寬大的廚房被宋曉清空了人,她坐在角落,垂著頭,凝視著中央忙個不停的身影,傾聽著鍋碗瓢盆碰撞之聲。

廚房中的少年,青絲高高束起,面容貌美如天籟,動作嫻熟地炒著菜。他的手輕輕一晃,一道糖醋排骨赫然盛於盤上。

“來,快嘗嘗。”他鼻尖微汗,因熱,雙袖挽起,露出白花花的手臂。

他對著聞聲不動的宋曉扯了個笑臉,道:“怎麽了?剛才不是誰直嚷嚷著餓嗎?”

見他一展笑顏,宋曉松了一口氣。蘇曄已經不害怕了,他已經坦誠自己穿越成男人的事實。她其實一直擔心,若蘇曄受不了打擊該怎麽辦,畢竟現代的他可是千金之軀,有父有母,是蘇氏的唯一繼承人,現在穿越而來,落差太大。而她,父母雙亡,被人拋棄,早已經絕了回現代的念頭。

“蘇蘇。”

“恩?”

“真好吃……”這一瞬間宋曉有了想哭的沖動。熟悉的人,熟悉的飯餐,她終於不是一個人了,她終於不寂寞了。

對宋曉如此平庸的評價,蘇曄翻了個白眼,撅著唇道:“世界上我認第二,誰敢第一。明日,我便去月星樓大展風采。”

宋曉撲哧一笑,道:“是是是,世界第一的蘇曄公子。”

“油腔滑調。”蘇曄瞥了一眼,用油膩膩的手拍了過去。

在蘇曄的手碰到宋曉的臉的剎那,門口傳來重咳。“砰。”冬兒將盤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用眼神殺著互相嬉鬧的狗男狗女,隨後拂袖氣憤離去。

蘇曄驚訝:“你不是大小姐嗎,怎麽一個下人都如此兇悍對你。”

宋曉臉色微抽,她看了一眼又幾乎不動的飯餐,皺了一下眉。

夜間,宋曉的毒有發了,她疼得在床上翻滾著。蘇曄在旁急得團團轉,見宋曉如此痛苦,淚眼汪汪,卻又完全不能分擔什麽。

他伸出手,閉上眼睛道:“曉曉,你若疼,就咬我吧。”

宋曉想笑,卻連笑得力氣也沒有了。她虛弱地安撫著,輕輕道:“你先去睡吧。睡到裏間,省得又讓人誤會了。”宋曉住的那間偏房分好幾間,此時宋曉住在外間。

“不要。”蘇曄強硬地拒絕,眼中帶淚,“我之前一直羨慕嫉妒曉曉你運氣真好,現在才知道,我錯的離譜。你說有人下毒,我以為是那種普通的毒,沒想到這毒竟然這麽惡毒。那些要害你的人,我一定抓出!曉曉,這個世界我唯你了,你一定不要離開我……”

宋曉疼得迷糊了起來,竟也聽不清蘇曄之後又講了什麽。只知道他照顧了自己一宿,像前世一般如此體貼。

第二日,宋曉醒來便見蘇曄趴在床邊淺睡著,見她醒來連忙揉了揉眼框道:“曉曉早,你要上班去了嗎?”

他胡言亂語迷糊的摸樣讓宋曉聞言一笑,她拍拍他的腦袋,道:“蘇公子,起床了。”

蘇曄的表情呆住了,恍然才想起了現狀,在一旁唉聲嘆氣著。

這時,杏兒帶著人貫穿而入,服侍著兩人穿衣。蘇曄有意無意地一直看著杏兒,杏兒臉一紅,低下了頭。

兩人同住一屋一事自然被下人嚼爛了舌根。其實,她自然懂得他人的閑言碎語,男女避嫌,沒想到這事還被人翻來覆去,變著花樣傳著。

於是,宋曉頂著壓力攜帶著蘇曄早早離開了宋府,竟比沈君逸都早出門。

她與蘇曄來到了青墨別莊,宋曉選在早上,自然是因為林如煙還未出門,她連忙將蘇曄帶到大家的面前。

柯黎昕端詳著蘇曄發絲間纏繞的碧鸀簪子,若有所思著。又看了看蘇曄的外貌,閃過一絲驚艷,又有一絲眼熟,卻不記得,自己在哪裏見過此人。這麽美的容貌應該影響很深啊。

林如言見到那麽漂亮的哥哥,眼睛都直了,他奔過去就抱著蘇曄的大腿道:“漂亮哥哥,你就是大小姐心儀之人嗎?”他趁機卡油一番,心想:皮膚真滑。

蘇曄被小鬼頭卡油,臉紅彤彤的,掙紮不開,求助地看著宋曉。

林如煙輕咳一聲,面色不虞:“大小姐,這是……”

宋曉笑道:“蘇曄。做飯手藝一流,鬼點子也多。只是身為男子,不便在外露面。我希望月星樓一事,他和你共同討論。他是我的好友。”

林如煙收起之前的不滿,對著蘇曄鞠躬道:“原來如此,蘇公子有禮了。”

就這樣又過去了兩日。沈君逸早出晚歸,與宋曉幾乎見不著幾次面。而早晨宋曉帶著蘇曄在鳳凰城游山玩水。因考慮到蘇曄的外貌,她特意讓他帶了鬥笠。兩人打打鬧鬧,真像是來古代旅游一般。

晚上,她與蘇曄來到青墨別莊與林如煙討論菜點。至於月星樓的裝修,蘇曄提供了很多現代裝修的方案,讓林如煙讚嘆不已,對他的才華越來越拼配。而林如言被蘇曄的手藝完全吸引,天天嚷著要蘇曄燒菜。宋曉就在旁邊一邊觀摩一邊學習。

月星樓蒸蒸日上,盈利數目越來越多。

但沈君逸似乎沒什麽胃口,依舊心事重重。宋曉拖著蘇曄偷偷為他做菜,偷偷見他吃了大半,才放下心來。

蘇曄總是戲虐道:“關心人家還要藏著掖著,曉曉,你回了古代膽子小了不少,你曾經追林逸,不是這樣的。”

宋曉沈默。因為失敗一次,所以她的心對愛情還是有抵觸的,或許蘇曄說得對,她就是不敢跨出這麽一步。

日子平平淡淡的過著,宋曉默默的關心沈君逸,沈君逸看著宋曉帶著蘇曄天天早出晚歸默默地心裏不舒服著。但是,他也說不清楚,為何他會這樣。

直到有一天,一件事打得宋曉措手不及。

宋曉如往常般帶著蘇曄出門,誰知在門口卻遇到了徘徊不已的徐爹爹。

她眉目一挑道:“徐爹爹,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說著,將蘇曄護在身後,一副母雞護崽的摸樣。

徐爹爹上前一步,諂媚道:“大小姐可是罰完紫靈了,可否歸還於奴家?”

“歸還,他早已經不屬於你了。”宋曉冷笑一聲,“他現在是我的人。”

徐爹爹面容一扭曲,咬牙道:“大小姐,我花在紫靈身上的錢不菲,望大小姐高擡貴手,別讓奴家難做。”

馬上就要七月十五,川香緣一年一度的競拍會就要開始了。這幾日他心中一直念著紫靈,想著他一定能賣出不菲的價錢。他想要向宋曉討回,又懼於宋曉的淫威,才一直拖到了今日,宋家主母歸來的日子。他聽聞,宋大小姐和宋母關系雖差,但卻懼她。

他在紫靈身上投了太多的錢,若不能利滾利,實在是虧大了。

“不行。”宋曉強硬拒絕,拉著蘇曄的手便想繞過去。

“曉兒!”聽到母親的聲音,宋曉欣喜回頭。

母親回來了。宋曉幾日不見,甚為思念,心中也好奇是什麽事讓母親耽擱了那麽久。

她連忙快步走了過去,竟不自覺松開了蘇曄的手。

走在最前面的宋鑫,她面色略沈,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眾人,其中有垂著頭的沈君逸。他表情淡淡的,也不知在想什麽。

“見過母親。”宋曉施禮。

宋鑫眉頭微松道:“快來見過你的祖母。你祖母親自來鳳凰城看你了。還記得上次見面嗎?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時你才六歲。”

宋曉順著她的眼神望向她身側的老夫人,低眉恭敬道:“孫女見過祖母。”

上次見面是十年前?就是說蘇正君喪事那日,老夫人並沒有來。看樣子,果然同母親所言,老夫人不喜蘇正君,想必也不喜她吧……就是不知道,此番前來,究竟所謂何事了。

老夫人衣著華貴,面容富態,神色微嘲,冷冷道:“恩。”

這時,一個少年的聲音尖銳地喊道:“你給我放手!放手!曉曉!救我!”

宋曉回頭,見蘇曄在拉扯中鬥笠滑落,露出了原本的面容,引得一部分人輕呼。

她大怒道:“放手!”她想奔過去救蘇曄,卻被人拉住了手。

宋鑫沈聲問:“那少年是誰,為何與川香緣的人拉拉扯扯。”

“他是……”

徐爹爹緊緊地拽著蘇曄的胳膊,笑道:“回宋夫人,這是我們樓裏的一個小倌,大小姐看中了後要去了幾日。現在,我們正準備將他帶回呢。驚擾了宋夫人,奴家在這給你賠罪。”

“曉兒,他是川香緣的?”宋鑫陰沈著臉道。

“不是。他是我的朋友。”宋曉急急解釋。因為她明顯看見眾人看向蘇曄的目光帶著□裸的驚艷和毫不掩飾的鄙視。

“宋夫人,有字據手印為證!”徐爹爹早有準備,連忙舀出字據。這可是鐵證!

宋曉惡狠狠地回道:“你到底怎麽才肯放人!”

徐爹爹笑得奸詐:“若大小姐真心歡喜,那千金吧。當初大小姐也是千金得紫艷一晚的。”

千金……

“休想!”宋曉牙齒蹦出一句,上前奪人,卻被徐爹爹身邊的打手攔住了身子。

宋鑫頭上青筋一跳,怒道:“宋曉,回去,莫要丟人!徐爹爹,將人速速帶離,莫要出現在我府門口。”

“我……”宋曉回頭望向宋鑫,眼中帶著哀求,“母親,不能讓他把人帶走。蘇蘇不能回到那種地方……”

“閉嘴!”宋鑫一個巴掌拍了過去。這次她真的打了過去。響亮的聲音讓街上的人註目不已,隨後甩袖進入了宋府。

“丟人現眼。”

老夫人見之,鄙夷一笑,蔑視了他人,也進了宋府。她一動,陸陸續續地幾人也跟著進了去,對著宋曉搖頭晃腦。

宋曉被打傻了,臉瞬間紅了一半。

蘇曄已經被人綁了起來,這個身子被人牢牢的按住。他的墨發因之前的掙紮散落一片,碧鸀簪子早已掉落在地上,靜靜地躺著,意外的,沒有摔碎。

清風撩起他披垂的發絲,那精致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那清俊的面容在暖陽的照耀下閃著攝魂奪魄的光澤。

他垂著眼,輕輕道:“曉曉,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

宋曉搖頭,知曉他在逞強,知曉他在安慰自己不要沖動。可是蘇曄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望向站立在那垂首安靜的沈君逸,輕聲道:“沈公子……能不能借我……千金……我要救他……我不能讓他再進火坑……”

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滑下來。她說要保護蘇蘇的,卻連能力也沒有……

她是沒用的人!她是懦夫!她連蘇曄都不能保護!

沈君逸抿了抿嘴,半響,抱歉道:“我沒有千金,這是我身邊所有的錢。”

他將懷中的錢放入她的手中,看也未看她便轉身離去,手指微微在袖中握著。

“謝謝……”只有五十兩。

“大姐。”一個少女靜靜地凝視著她,從懷中掏出一百兩道,“小妹只有這麽點,略盡薄力。”

“謝謝……”她只顧著說謝謝,也未仔細觀察這個少女是誰。

宋曉攔在徐爹爹的身前,將銀子丟給他,惡狠狠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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