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餘伸手按著自己腰下的衣服，雖然昨晚肯定是被看光光了，但昨晚是昨晚，現在是現在。

昨晚她是英勇赴死，都沒打算活的，所以只當是人生最後的瘋狂。

現在，她還是要臉的。

特別是今天還被公子鸮說了是她非要要，說得她多猴急一樣。

就她身上這些傷痕和吻痕，說她急，誰信啊。

“腰上有淤青，我幫你……”公子鸮的手再次伸了出來，卻被賀餘很嫌棄的拍掉。

“少假好心。我身上的淤青誰弄的，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賀餘這一說，兩個人的目光正好相撞，不由得都想起了昨晚的激烈場面。

這睡過了之後的男女就是不一樣，一個眼神便明白彼此在想什麽。

賀餘假裝咳嗽了一聲，別過臉去，“不用，過幾天就消了。”

“為什麽要等過幾天？”公子鸮不解地問。

“老板，你什麽意思，非要現在替我把淤青都弄掉？”賀餘有點來氣。

“哦。你要是想留著做紀念，也可以。不過，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

公子鸮說這話的時候也看不出是不是玩笑，畢竟他一直就是那張好看的死人臉。

癖好？

賀餘沒讓他給氣得七竅流血，真的是命大。

大約也是氣急了，就想證明自己沒那種癖好，賀餘爬起來就把身上的衛衣給扒了下來，氣鼓鼓地站在公子鸮面前。

“癖好？到底誰有這種癖好啊？別告訴我，這些不是你弄的。”

賀餘就穿了個內衣，沒有被遮住的皮膚上留下了不少的吻痕和淤青，昨晚的激烈程度可見一般。

公子鸮確實沒有想到，她的身上會留下這麽多痕跡。昨晚從月老廟回來，他給她脫衣服的時候，都還沒有這些，睡了一覺起來，怎麽會這麽多？

公子鸮在心裏檢討了一下子，確實不夠溫柔。

書上說了，女人第一次的時候，男人應該盡量溫柔的。

他，確實沒忍住。

“把衣服穿上，我替你消去。”公子鸮撿起被賀餘扔在床上的衣服，想替她穿上。

哪知道賀餘這會兒也有點撒潑，直接把衣服扔在地上。

“看吧，看吧，你不是想看嗎？徹底看清楚，看清楚誰有這種癖好。”

兩個人正鬧騰，賀媽突然的推開了門，一眼就瞧見賀餘只穿了個內衣，身上還那麽多恩愛後的痕跡。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賀媽雖然是立刻就退了出去，但該看見的一點不落下。

賀媽嚇了一跳，特別是賀餘身上那些草莓什麽的，這也太有畫面感了。

“你……”賀餘沒想到賀媽會進來。

不，她應該慶幸進來的是賀媽，如果是賀爸，那可真是……

賀餘鉆進被窩裏，把自己給裹得嚴嚴實實。

公子鸮轉身去把門給反鎖了，然後才走回到床邊，“我幫你把身上的都給消掉，你跟媽說，她是看花眼了。”

賀餘躺著沒動彈，這會兒，她都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別人為愛鼓掌頂多在脖子上留下一兩個草莓，讓人發現了，倒也不算什麽，頂多是個恩愛的證據。

但她這身上那麽多，還被母親看到，而且剛才她還穿成那樣，作為過來人的母親不知道會不會腦補一出打N重馬賽克的大戲。

她嘆了口氣，只得又爬起來。

公子鸮的手在她的皮膚上撫過，雖然這是為了給她把身上的痕跡消去，但他的手指也像是打火機一樣，所到之處，還是點燃了火，迅速成了燎原之勢。

“你好了沒有？”賀餘催促道。

“馬上！”

他的手在她後腰處撫過，弄得她整個身子不由顫抖了一下。

“弄疼你了？”公子鸮擔心道。

“沒……你，快點！”

賀餘吐了口氣。

不到一分鐘，身上的淤青和吻痕全都不見，又是完全光滑亮潔的皮膚。

賀餘擔心有遺漏，還特地轉了一圈，讓公子鸮再看看。也不知道之前的那股子倔犟勁跑哪裏去了，這會兒也不怕他看光光會怎麽樣。

公子鸮撿起地上的衣服，替她穿上，又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衫。

“下次，我會輕點。”他說。

還有下次？

好象，有下次也挺不錯的。

賀餘的腦子裏又有了兩個聲音。

一個罵她是見色起意，完全沒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說這樣的女孩子男人不喜歡。

另一個鼓勵她勇敢做自己。

憑什麽女孩子就得要矜持，就不能有欲望，就不能瘋狂，沒臉沒皮又不是男人的專利。

公子鸮見她低著頭不說話，覺得她可能是不好意思了，破天荒地說了一句他覺得是安慰的話：“昨晚，我很開心！”

賀餘覺得耳朵要著火了。

你開心個鬼呀！

這種話，非要說出來嗎？

你放在肚子裏，是能生娃，還是能下崽啊？

你是開心了……

我好像……也還行……

賀餘心頭的想法不少，但這種時候，她覺得自己還是裝沒聽見比較好。

她也不敢擡頭，現在臉肯定燒得跟鐵水一般。

“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如果晚飯前我沒回來，你就跟媽說，我有點公事，不必等我吃飯。”

公子鸮轉身要走，卻被賀餘給拉住了手。

“是不是療養院的事？十九個人，是你，還是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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