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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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想起名畫《蒙娜麗莎的微笑》, 據說那幅畫有一個離奇之處，就是不管從哪個角度看，畫像上的蒙娜麗莎都仿佛在沖自己微笑。
所以，這大概是大師級別的繪畫技巧？
身後有人親昵地靠過來。
毫無疑問, 是澀澤龍彥。
澀澤龍彥本來就喜歡對中原中也挨挨蹭蹭, 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後, 澀澤龍彥更加肆無忌憚了。他靠在中原中也的身上, 身體緊貼, 雙手纏在中原中也的腰上, 下巴則搭在中原中也的肩膀上。他勾了勾唇角, 紅眸沒有多少溫度地瞥了一眼承重柱上掛著的半身畫像, 而後他側過頭，輕吻中原中也頸側, 然後笑瞇瞇地說道：“不要看畫像嘛，中也，大活人在這裏呢。我比畫像上的更好看。”
忍住摸脖子的沖動，中原中也擡手拍了拍澀澤龍彥的額頭, 道：“走了。”
他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家夥是連自己畫像都吃醋的醋壇子。
頓了頓, 中原中也抖了抖肩膀：“你起來, 這樣不好走路。”
“不要嘛, 中也。”澀澤龍彥收緊了纏在中原中也腰上的手臂, 臭不要臉地撒嬌道，“不想跟親愛的中也分開。”
“別逼我將你扔下去。”
“不要嘛，中也才不舍得的。啊, 對了, 中也, 去打耳洞嗎？”
“哈？打耳洞？”中原中也斷然拒絕, “我才不要！”
“那好吧……”澀澤龍彥也不想著忽悠中原中也去打耳洞了，怎麽能勉強他家中也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呢。果然還是將那顆藍鉆做成帽帶裝飾吧，中也喜歡帽子。
婚戒什麽的，不成雙入對，怎麽當婚戒。
這是澀澤龍彥忽然想到的。
中原中也到底沒有將澀澤龍彥甩下去，任由對方黏在他的後背上，亦步亦趨地走出藏寶閣。
充滿童話幻想美感的藏寶閣大門在兩人身後緩緩關閉。
恢覆死寂的藏寶閣中，那副半身畫像上，虹色的泥沼在角落中湧現，它在畫框中不斷游走，幻化成朦朧的霧氣，將澀澤龍彥半個身體籠罩其中。
霧氣氤氳中，畫像上的澀澤龍彥嘴唇輕動，有細微的聲音在藏寶閣中響起。
“……喜歡……喜歡中也……喜歡……最喜歡中也了……”
那個聲音最開始與中原中也本人的聲音一模一樣，但隨著絮叨低語的不斷進行，那個聲線逐漸變化，漸漸變得像是澀澤龍彥的聲音。
最後，澀澤龍彥的聲音在藏寶閣回響。
“最喜歡中也了。”
***
籠罩在足立區中央本町4丁目若草小區的異能白霧徐徐消散。
恢覆自由的漏瑚將那個公用電話亭砸得稀巴爛。
澀澤龍彥沒提醒他，在他的「龍彥之間」“吃”掉那個詭異後，這個公用電話亭就變回普通電話亭。
這次漏瑚和花禦栽得有些慘，漏瑚上一個詛咒師小弟完全沒能逃出來，估計人早就被消化了。倒是不知出於什麽篩選意圖，它在抓住漏瑚和花禦後並沒有急著吃掉他們。
瞥了一眼兩個特級咒靈離去的背影，澀澤龍彥收回目光，專註地看向中原中也。
突然打到手機上的公用電話，電話中驚慌失措哭泣求助的“朋友”，能夠禁錮能力的封閉領域，再來是將靈魂□□一起吞噬的詭異。
循環往覆始終不變的行為模式，直到遇到了中原中也才發生了改變。
在它抓到了中原中也後，它癡迷於中原中也的靈魂，既沒有將他吞噬，也沒有從他的記憶中翻找出第一聯絡人釣魚，它將中原中也的意識困在精神的世界中，妄圖將他獨占。
這是「龍彥之間」吞噬掉那個詭異後，掌握了它核心法則後的澀澤龍彥意識到的事情。
一想到這裏，澀澤龍彥的表情不禁暗沈了一瞬。
於是，最初其實只是想要給中原中也進行人工呼吸的吻才變了味，明明發現中原中也醒了也不想放開，反而更加放肆地侵入占有。
好在，中原中也答應了。
澀澤龍彥彎著眼睛笑，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愉悅心情充斥在心頭，讓他看著這個世界都變得美好起來。
中原中也繞著澀澤龍彥開到足立區的白色豪車轉了一圈，忍不住瞥澀澤龍彥，道：“所以，你這是無照駕駛？”
澀澤龍彥對著中原中也露出一個甜度爆表的笑容來。
中原中也：“……嘖。”
“啊，中也。”澀澤龍彥湊過來，他捧起中原中也的手，滿懷期盼地說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做……可以嗎，中也？”
“哈？”中原中也詫異地看向澀澤龍彥，一直很想做？
想著這家夥剛成了他的男朋友，男人嘛，當然要寵對象。
中原中也幹脆點頭，道：“可以。”
三秒後。
“澀澤龍彥！”
中原中也差點炸毛，他的耳朵燒紅，下意識想要將手收回來。
但是失敗了。
因為澀澤龍彥的手緊緊抓住中原中也的左手。
他在看著他。
澀澤龍彥用牙齒咬住了手套的邊緣，一點點將中原中也手上的黑皮手套往下扯，不斷褪下的黑色手套與中原中也白皙的手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在做出這樣行為的同時，俯下身體的澀澤龍彥擡起眼眸，由下而上地看向中原中也，那個目光格外專註又露骨。
中原中也的後背死死貼著車門，心臟撲通亂跳，莫名的情緒燒得他整個人發暈。剛才脫口叫出對方全名仿佛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他此刻用力地咬住嘴唇，努力將某些不適宜的聲音壓回去。
……不對，醒醒啊，中原中也，現在做出不適宜事情的不是他，而是眼前這個白發混蛋！
中原中也對澀澤龍彥怒目而視，只是眸光顫抖，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澀澤龍彥慢條斯理地用牙齒將中原中也左手的手套扯了下來，將中原中也一直藏在手套中的白皙手掌解放出來。他深深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而後他微微低頭，溫熱柔軟的嘴唇輕輕在中原中也的指尖落下一吻，緩緩開口道：“中也，你是我的神明。”
中原中也的呼吸猛地一滯。
一分鐘後。
“啪！”
一巴掌糊在澀澤龍彥的後腦勺上，不重，但將人拍了一個踉蹌。
“神明你個頭！”中原中也飛快將手套戴回到左手上，感覺手掌都麻了。他漲紅了臉，壓低了聲音咆哮道：“不要在外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裏可是居民小區！
雖然這個小區挺詭異，一戶人家的燈都沒有亮起，但這裏也是公共場所。
澀澤龍彥的眼睛唰地一亮，他抓住中原中也的衣角，又是那副滿懷期待的表情：“在家裏就可以做，對嗎？”
“上車！”中原中也拒絕回答，他一屁股坐在駕駛座上，這會兒也不說什麽無照駕駛的問題了，他只兇巴巴地示意澀澤龍彥，“坐後面。”
“好的。”澀澤龍彥乖巧地坐在副駕駛座上，還舉起一只手發誓，“我絕對不會打擾到中也開車，我現在超期待回家跟中也一起睡的。”
“……閉嘴！”
***
第二天早上，澀澤宅的人很快就發現了澀澤龍彥和中原中也的關系變化。
問就是澀澤龍彥黏著中原中也的行為太過招搖，而昔年鮮少有情緒變化的臉上笑容太過燦爛。
澀澤榮一關切詢問：“先訂婚？”
“別！”中原中也連忙阻止，誰家剛開始談戀愛就要訂婚啊。頂著澀澤龍彥看負心漢的眼神，中原中也硬著頭皮解釋道，“我們才十六歲，現在訂婚未免有些太著急。”
“確實。”澀澤榮一點頭表示同意，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中原中也捏著澀澤龍彥的手指安撫對方的小情緒，忽然語出驚人，“反正還有兩年就可以結婚了，不差這兩年訂婚時間。”
中原中也：“！！！”
這澀澤家什麽鬼，即使他沒有談過戀愛，上過女、男朋友的家門，也知道沒有誰會在確定戀愛的第二天就要訂婚、結婚的吧？
不用這麽急吧，他們才十六歲，又不是二十六歲三十六歲，哪裏需要長輩催婚。
在中原中也的堅持下，沒有訂婚，至於兩年後會不會直接結婚，到時候再說。
沒能徹底定下中原中也讓澀澤龍彥遺憾三秒，然後他“啊”了一聲，道：“對了，有一件事我覺得你們應該都知道。”
澀澤榮一和中原中也一起看過來。
澀澤龍彥的手指撫摸著中原中也的手腕，他勾了勾唇角，道：“我現在是超越者了。”
澀澤榮一“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老爺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侄孫，脫口道：“什麽？！”
“超越者？”中原中也有些驚訝，道：“是因為昨晚那個詭異嗎？”
“沒錯。”澀澤龍彥點頭。
無意間幹掉第一只詭異的時候，往日裏奈何術師不得的「龍彥之間」奪取了詛咒師零的術式，還在藏寶閣中留下那幅半身畫像。
澀澤龍彥一開始並沒有將「龍彥之間」的進化跟那個詭異聯系在一起，他原以為是因為零的術式跟夢境有關，在夢境中大家比拼的是精神力，外加積累到了，所以才分離出他的術式。
最多在得到詭異新世界畫廊的核心法則後，覺得詭異這東西雖然沒有結晶，但挺有用的。
昨晚，他幹掉了第二只詭異公用電話亭，「龍彥之間」從那個詭異中提取的東西跟畫像融合了，他又得到了一個核心規則。而這一次，他感知到了自己對漏瑚與花禦這樣特級咒靈的壓制。
漏瑚和花禦一開始失去能力是因為詭異電話亭的規則壓制，之後失去能力卻是因為他們的術式已經被融合了新法則的「龍彥之間」提取出來，化作聽話的特殊生命體。
要不是因為他們的生命層次要高於普通一級二級咒靈，在他們的術式被「龍彥之間」分離出來後，他們恐怕會被直接祓除。
大概是因為在詭異電話亭那裏失去過咒力，漏瑚和花禦沒將自己後來的異常跟澀澤龍彥的霧區聯系到一起。等霧區散開，兩咒靈重得力量，自然以為這是因為澀澤龍彥幹掉了那個詭異電話亭才讓他們拿回了力量。
砸那個公用電話亭，是漏瑚滿懷不甘地發洩。
“詭異？”澀澤榮一若有所思，“老夫聽說那種東西，說是近十年裏才被發現，比咒靈之流要難纏許多。”頓了頓，“詭異的事情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
澀澤龍彥的潛力太可怕，不僅克異能者，咒術師也克，就連在詭異這種東西身上都能夠汲取力量……嗯，暫時只保留異能者特攻和咒術師特攻吧，詭異特攻的屬性低調隱藏為妙，可以用來悶聲發大財。
澀澤榮一摩拳擦掌，他之前跟政府試探來試探去的時候有些保守，畢竟澀澤龍彥還不是超越者，跟政府合作多少有點共贏的意思，接下來肯定要接觸異能特務科，在他們的幫助下收集更多異能結晶。
但現在，已經成為超越者的澀澤龍彥不需要做出任何妥協，反而是政府方面必須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以拉攏這位強者。
澀澤榮一鬥志昂揚：“交給老夫吧，老夫一定要會讓阿彥你的那三個要求不打一點折扣地完成！”
***
一把年紀的澀澤老爺子去忙事業了，而年紀輕輕的澀澤少年則黏在新晉男朋友的身邊，拉著他在世田谷區約會。
用澀澤龍彥的話就是：“中也醬不願意跟我現在跟我訂婚一定是我的錯，讓中也醬沒有跟我組建家庭的信心。從現在起，我一定要好好表現，贏得中也醬的信任！”頓了頓，澀澤龍彥眼巴巴地看向中原中也，“所以，我們約會吧，我一定要給中也醬一個非同凡響的約會體驗！”
中原中也：“……都說了不要喊我‘中也醬’。”
“誒——”澀澤龍彥委屈地鼓了鼓臉，哀怨地看向橘發少年，“男朋友也不能喊嗎？”
中原中也：“……別在外面喊。”
“嗨！”澀澤龍彥湊過去，故意在中原中也耳邊小聲說道，“回家再喊，我懂。”
中原中也一巴掌拍在澀澤龍彥的額頭上，之前那個溫柔又貼心的白麒麟哪裏去了，眼前這個興奮過度的哈士奇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中也。”澀澤龍彥拉下中原中也的手，之前過於燦爛的笑容慢慢斂起，他認真地看向中原中也，輕聲道：“抱歉，我只是……太高興了。”
在已經做好最糟糕準備的時候，他卻得到了神明溫柔的眷顧。
中原中也的心頭猛地一跳，容易“上火”的耳尖蹭地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他下意識就想要移開視線，有些不太敢看對面澀澤龍彥過於專註熱切的模樣，這家夥撩人的本事簡直讓他這個重生多年上輩子還混過Mafia的成熟男人都自愧不如。
好在，中原中也忍住了。
成熟男人不能向對面小男人低頭！
於是，中原中也努力無視著胸腔中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不去關註自己燒得發燙的耳朵，也不去想自己的臉有沒有紅，他只將雙腳釘在原地，鈷藍色的眼眸鎮定地看向澀澤龍彥。
中原中也不動聲色地調整一下呼吸，反手握住澀澤龍彥的手，十分冷靜……在他的認知中，十分冷靜地說道：“龍彥，我在這裏，現在的我是你的男朋友。”
“嗚……”澀澤龍彥一把抱住中原中也，毛茸茸的腦袋在中原中也的頸窩中蹭來蹭去，伴隨著帶有嗚嗚聲的激動表白，“中也中也，你怎麽這麽好嗚嗚，中也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不願意跟我訂婚的中也讓我好沒有安全感嗚嗚……”
中原中也一開始還有些羞窘，但聽了一堆嗚嗚嗚後，他的表情變得無奈起來。他嘆了口氣，道：“訂，訂婚行了吧。”
“那兩年後……”
中原中也果斷地道：“那個到時候再說。”
結婚什麽的，聽著怪嚇人的。
中原中也承認，他雖然喜歡上了澀澤龍彥，但他一點也沒有結婚成家的心理準備。
“嗯。”聲音是委屈的，但澀澤龍彥的眼睛卻沒有一點淚水，他擁抱著他的神明，嘴唇輕輕在神明頸側上蹭了蹭，他認真地低語道：“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絕不會給神明留下一點離開的機會。
***
既然是合作，自然不能一味地索取利益。
經過政府各黨派高層們的反覆討論，即使某些要求實在棘手，他們還是選擇答應下來。與之相應地，他們也謹慎地向未知超越者提出了他應當履行的工作要求。
為了爭取這位未知超越者，他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利益，總不能合作後就讓他當政府吉祥物，什麽都不幹吧。
當然，他們不需要超越者跟政府公務員似的每天打卡上下班，但一年裏至少處理一件國際大事，配合政府刷刷國際輿論，這不過分吧？
不過分，雖然澀澤龍彥不缺錢，但公費旅游誒，他從來沒有嘗試過，很新奇的樣子。
“別讓政府的人覺得你好哄騙。”中原中也提醒道，自從跟澀澤龍彥熟悉起來後，中原中也時常會想起上輩子的澀澤龍彥，琢磨他明明那麽樂觀開朗的性格會變成那麽倦怠，這一切是否跟政府死掉的那些黨派議員有關，他們是不是做了讓上輩子澀澤龍彥無法忍耐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政府沒好人，一定不能讓他們發現澀澤龍彥性格老實的真相，不然一定會被利用的！
“那中也一定要看著我。”澀澤龍彥親親密密地纏過去，他握著中原中也的手，手指靈活又熟練地扒掉那只手上的手套，然後就開始對那只手摸來摸去，語氣甜甜蜜蜜地說道，“中也保護我不被邪惡政府欺負。”
中原中也無語片刻，要是澀澤龍彥沒有趁機對他的手摸來摸去，他一定更加相信澀澤龍彥這句話的誠意。
他低頭看了看被幾乎被澀澤龍彥攏在手心裏的手，他日常戴手套的習慣在短短幾天裏就被澀澤龍彥搞得七零八落，人前這手套還勉強能戴住，人後的時候……只能說，澀澤龍彥扒手套的手法真的是越來越熟練了。
這手有什麽好摸的？
別告訴他，澀澤龍彥有戀手癖。
“不不不。”澀澤龍彥飛快地親了中原中也臉頰一口，笑意盈盈地解釋道，“不是戀手癖，是戀中也癖，中也全身上下我都喜歡得……”
“閉嘴吧你。”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紅著耳朵，一把捂住澀澤龍彥的嘴，色厲內荏地呵斥道。即使現在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也別亂開腔。
“唔唔。”澀澤龍彥配合地點了點頭。
談判雙方暫時達成一致，是否正式確立合作，就要進行談判的下一步，也就是最關鍵的一步，那就是澀澤龍彥的亮相。
政府方面雖然不覺得澀澤榮一敢拿澀澤家的聲譽和未來對政府搞這種詐騙，但保險起見，他們需要見到真正的超越者，然後做一些檢測。
合理要求，澀澤龍彥答應了。
見面日期就定在明天12號。
中原中也會跟澀澤龍彥一起去。
反正澀澤龍彥正式站到政府面前後，他們肯定會以各種方式渠道來挖掘澀澤龍彥的過去和現在，他們又不打算偷偷摸摸搞地下情，中原中也的存在被政府情報部門挖出來是遲早的事情。
與其等他們暗搓搓算計，不如大大方方地站出來。即使政府的人發現中原中也是軍方“荒霸吐”計劃存活下來的實驗體，只要他們不想與身為中原中也未婚夫的澀澤龍彥交惡，就不會有人跑到中原中也面前礙眼。
而且，澀澤龍彥還能夠利用觀察政府內部變動才推測出當年經手了“荒霸吐”計劃的高層，若是中原中也真的是人造人，澀澤龍彥或許還應該感謝對方的實驗陰差陽錯地將中原中也帶來給他。不過，想到中原中也可能在實驗中遭受到的痛苦，他果然還是想要報覆回去呢。
沒有將這點盤算說出來，澀澤龍彥眸光微動，忽然想到了別的地方去。
“中也，你明天的衣服讓我來準備吧。”澀澤龍彥滿懷期待，“好想跟中也穿情侶裝。”
小男友，需要寵。
中原中也幹脆點頭，“可……”以。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房間裏響起了“嗡”的一聲震動。
中原中也下意識轉過頭，看向澀澤龍彥隨意丟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手機屏幕已經亮了起來。
澀澤龍彥瞥向被他扔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經過他的設置，他的手機只會在《****日志》插入更新的時候震動。
所以，這次又是麻煩人物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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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大概是大師級別的繪畫技巧？
身後有人親昵地靠過來。
毫無疑問, 是澀澤龍彥。
澀澤龍彥本來就喜歡對中原中也挨挨蹭蹭, 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後, 澀澤龍彥更加肆無忌憚了。他靠在中原中也的身上, 身體緊貼, 雙手纏在中原中也的腰上, 下巴則搭在中原中也的肩膀上。他勾了勾唇角, 紅眸沒有多少溫度地瞥了一眼承重柱上掛著的半身畫像, 而後他側過頭，輕吻中原中也頸側, 然後笑瞇瞇地說道：“不要看畫像嘛，中也，大活人在這裏呢。我比畫像上的更好看。”
忍住摸脖子的沖動，中原中也擡手拍了拍澀澤龍彥的額頭, 道：“走了。”
他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家夥是連自己畫像都吃醋的醋壇子。
頓了頓, 中原中也抖了抖肩膀：“你起來, 這樣不好走路。”
“不要嘛, 中也。”澀澤龍彥收緊了纏在中原中也腰上的手臂, 臭不要臉地撒嬌道，“不想跟親愛的中也分開。”
“別逼我將你扔下去。”
“不要嘛，中也才不舍得的。啊, 對了, 中也, 去打耳洞嗎？”
“哈？打耳洞？”中原中也斷然拒絕, “我才不要！”
“那好吧……”澀澤龍彥也不想著忽悠中原中也去打耳洞了，怎麽能勉強他家中也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呢。果然還是將那顆藍鉆做成帽帶裝飾吧，中也喜歡帽子。
婚戒什麽的，不成雙入對，怎麽當婚戒。
這是澀澤龍彥忽然想到的。
中原中也到底沒有將澀澤龍彥甩下去，任由對方黏在他的後背上，亦步亦趨地走出藏寶閣。
充滿童話幻想美感的藏寶閣大門在兩人身後緩緩關閉。
恢覆死寂的藏寶閣中，那副半身畫像上，虹色的泥沼在角落中湧現，它在畫框中不斷游走，幻化成朦朧的霧氣，將澀澤龍彥半個身體籠罩其中。
霧氣氤氳中，畫像上的澀澤龍彥嘴唇輕動，有細微的聲音在藏寶閣中響起。
“……喜歡……喜歡中也……喜歡……最喜歡中也了……”
那個聲音最開始與中原中也本人的聲音一模一樣，但隨著絮叨低語的不斷進行，那個聲線逐漸變化，漸漸變得像是澀澤龍彥的聲音。
最後，澀澤龍彥的聲音在藏寶閣回響。
“最喜歡中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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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罩在足立區中央本町4丁目若草小區的異能白霧徐徐消散。
恢覆自由的漏瑚將那個公用電話亭砸得稀巴爛。
澀澤龍彥沒提醒他，在他的「龍彥之間」“吃”掉那個詭異後，這個公用電話亭就變回普通電話亭。
這次漏瑚和花禦栽得有些慘，漏瑚上一個詛咒師小弟完全沒能逃出來，估計人早就被消化了。倒是不知出於什麽篩選意圖，它在抓住漏瑚和花禦後並沒有急著吃掉他們。
瞥了一眼兩個特級咒靈離去的背影，澀澤龍彥收回目光，專註地看向中原中也。
突然打到手機上的公用電話，電話中驚慌失措哭泣求助的“朋友”，能夠禁錮能力的封閉領域，再來是將靈魂□□一起吞噬的詭異。
循環往覆始終不變的行為模式，直到遇到了中原中也才發生了改變。
在它抓到了中原中也後，它癡迷於中原中也的靈魂，既沒有將他吞噬，也沒有從他的記憶中翻找出第一聯絡人釣魚，它將中原中也的意識困在精神的世界中，妄圖將他獨占。
這是「龍彥之間」吞噬掉那個詭異後，掌握了它核心法則後的澀澤龍彥意識到的事情。
一想到這裏，澀澤龍彥的表情不禁暗沈了一瞬。
於是，最初其實只是想要給中原中也進行人工呼吸的吻才變了味，明明發現中原中也醒了也不想放開，反而更加放肆地侵入占有。
好在，中原中也答應了。
澀澤龍彥彎著眼睛笑，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愉悅心情充斥在心頭，讓他看著這個世界都變得美好起來。
中原中也繞著澀澤龍彥開到足立區的白色豪車轉了一圈，忍不住瞥澀澤龍彥，道：“所以，你這是無照駕駛？”
澀澤龍彥對著中原中也露出一個甜度爆表的笑容來。
中原中也：“……嘖。”
“啊，中也。”澀澤龍彥湊過來，他捧起中原中也的手，滿懷期盼地說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做……可以嗎，中也？”
“哈？”中原中也詫異地看向澀澤龍彥，一直很想做？
想著這家夥剛成了他的男朋友，男人嘛，當然要寵對象。
中原中也幹脆點頭，道：“可以。”
三秒後。
“澀澤龍彥！”
中原中也差點炸毛，他的耳朵燒紅，下意識想要將手收回來。
但是失敗了。
因為澀澤龍彥的手緊緊抓住中原中也的左手。
他在看著他。
澀澤龍彥用牙齒咬住了手套的邊緣，一點點將中原中也手上的黑皮手套往下扯，不斷褪下的黑色手套與中原中也白皙的手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在做出這樣行為的同時，俯下身體的澀澤龍彥擡起眼眸，由下而上地看向中原中也，那個目光格外專註又露骨。
中原中也的後背死死貼著車門，心臟撲通亂跳，莫名的情緒燒得他整個人發暈。剛才脫口叫出對方全名仿佛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他此刻用力地咬住嘴唇，努力將某些不適宜的聲音壓回去。
……不對，醒醒啊，中原中也，現在做出不適宜事情的不是他，而是眼前這個白發混蛋！
中原中也對澀澤龍彥怒目而視，只是眸光顫抖，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澀澤龍彥慢條斯理地用牙齒將中原中也左手的手套扯了下來，將中原中也一直藏在手套中的白皙手掌解放出來。他深深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而後他微微低頭，溫熱柔軟的嘴唇輕輕在中原中也的指尖落下一吻，緩緩開口道：“中也，你是我的神明。”
中原中也的呼吸猛地一滯。
一分鐘後。
“啪！”
一巴掌糊在澀澤龍彥的後腦勺上，不重，但將人拍了一個踉蹌。
“神明你個頭！”中原中也飛快將手套戴回到左手上，感覺手掌都麻了。他漲紅了臉，壓低了聲音咆哮道：“不要在外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裏可是居民小區！
雖然這個小區挺詭異，一戶人家的燈都沒有亮起，但這裏也是公共場所。
澀澤龍彥的眼睛唰地一亮，他抓住中原中也的衣角，又是那副滿懷期待的表情：“在家裏就可以做，對嗎？”
“上車！”中原中也拒絕回答，他一屁股坐在駕駛座上，這會兒也不說什麽無照駕駛的問題了，他只兇巴巴地示意澀澤龍彥，“坐後面。”
“好的。”澀澤龍彥乖巧地坐在副駕駛座上，還舉起一只手發誓，“我絕對不會打擾到中也開車，我現在超期待回家跟中也一起睡的。”
“……閉嘴！”
***
第二天早上，澀澤宅的人很快就發現了澀澤龍彥和中原中也的關系變化。
問就是澀澤龍彥黏著中原中也的行為太過招搖，而昔年鮮少有情緒變化的臉上笑容太過燦爛。
澀澤榮一關切詢問：“先訂婚？”
“別！”中原中也連忙阻止，誰家剛開始談戀愛就要訂婚啊。頂著澀澤龍彥看負心漢的眼神，中原中也硬著頭皮解釋道，“我們才十六歲，現在訂婚未免有些太著急。”
“確實。”澀澤榮一點頭表示同意，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中原中也捏著澀澤龍彥的手指安撫對方的小情緒，忽然語出驚人，“反正還有兩年就可以結婚了，不差這兩年訂婚時間。”
中原中也：“！！！”
這澀澤家什麽鬼，即使他沒有談過戀愛，上過女、男朋友的家門，也知道沒有誰會在確定戀愛的第二天就要訂婚、結婚的吧？
不用這麽急吧，他們才十六歲，又不是二十六歲三十六歲，哪裏需要長輩催婚。
在中原中也的堅持下，沒有訂婚，至於兩年後會不會直接結婚，到時候再說。
沒能徹底定下中原中也讓澀澤龍彥遺憾三秒，然後他“啊”了一聲，道：“對了，有一件事我覺得你們應該都知道。”
澀澤榮一和中原中也一起看過來。
澀澤龍彥的手指撫摸著中原中也的手腕，他勾了勾唇角，道：“我現在是超越者了。”
澀澤榮一“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老爺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侄孫，脫口道：“什麽？！”
“超越者？”中原中也有些驚訝，道：“是因為昨晚那個詭異嗎？”
“沒錯。”澀澤龍彥點頭。
無意間幹掉第一只詭異的時候，往日裏奈何術師不得的「龍彥之間」奪取了詛咒師零的術式，還在藏寶閣中留下那幅半身畫像。
澀澤龍彥一開始並沒有將「龍彥之間」的進化跟那個詭異聯系在一起，他原以為是因為零的術式跟夢境有關，在夢境中大家比拼的是精神力，外加積累到了，所以才分離出他的術式。
最多在得到詭異新世界畫廊的核心法則後，覺得詭異這東西雖然沒有結晶，但挺有用的。
昨晚，他幹掉了第二只詭異公用電話亭，「龍彥之間」從那個詭異中提取的東西跟畫像融合了，他又得到了一個核心規則。而這一次，他感知到了自己對漏瑚與花禦這樣特級咒靈的壓制。
漏瑚和花禦一開始失去能力是因為詭異電話亭的規則壓制，之後失去能力卻是因為他們的術式已經被融合了新法則的「龍彥之間」提取出來，化作聽話的特殊生命體。
要不是因為他們的生命層次要高於普通一級二級咒靈，在他們的術式被「龍彥之間」分離出來後，他們恐怕會被直接祓除。
大概是因為在詭異電話亭那裏失去過咒力，漏瑚和花禦沒將自己後來的異常跟澀澤龍彥的霧區聯系到一起。等霧區散開，兩咒靈重得力量，自然以為這是因為澀澤龍彥幹掉了那個詭異電話亭才讓他們拿回了力量。
砸那個公用電話亭，是漏瑚滿懷不甘地發洩。
“詭異？”澀澤榮一若有所思，“老夫聽說那種東西，說是近十年裏才被發現，比咒靈之流要難纏許多。”頓了頓，“詭異的事情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
澀澤龍彥的潛力太可怕，不僅克異能者，咒術師也克，就連在詭異這種東西身上都能夠汲取力量……嗯，暫時只保留異能者特攻和咒術師特攻吧，詭異特攻的屬性低調隱藏為妙，可以用來悶聲發大財。
澀澤榮一摩拳擦掌，他之前跟政府試探來試探去的時候有些保守，畢竟澀澤龍彥還不是超越者，跟政府合作多少有點共贏的意思，接下來肯定要接觸異能特務科，在他們的幫助下收集更多異能結晶。
但現在，已經成為超越者的澀澤龍彥不需要做出任何妥協，反而是政府方面必須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以拉攏這位強者。
澀澤榮一鬥志昂揚：“交給老夫吧，老夫一定要會讓阿彥你的那三個要求不打一點折扣地完成！”
***
一把年紀的澀澤老爺子去忙事業了，而年紀輕輕的澀澤少年則黏在新晉男朋友的身邊，拉著他在世田谷區約會。
用澀澤龍彥的話就是：“中也醬不願意跟我現在跟我訂婚一定是我的錯，讓中也醬沒有跟我組建家庭的信心。從現在起，我一定要好好表現，贏得中也醬的信任！”頓了頓，澀澤龍彥眼巴巴地看向中原中也，“所以，我們約會吧，我一定要給中也醬一個非同凡響的約會體驗！”
中原中也：“……都說了不要喊我‘中也醬’。”
“誒——”澀澤龍彥委屈地鼓了鼓臉，哀怨地看向橘發少年，“男朋友也不能喊嗎？”
中原中也：“……別在外面喊。”
“嗨！”澀澤龍彥湊過去，故意在中原中也耳邊小聲說道，“回家再喊，我懂。”
中原中也一巴掌拍在澀澤龍彥的額頭上，之前那個溫柔又貼心的白麒麟哪裏去了，眼前這個興奮過度的哈士奇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中也。”澀澤龍彥拉下中原中也的手，之前過於燦爛的笑容慢慢斂起，他認真地看向中原中也，輕聲道：“抱歉，我只是……太高興了。”
在已經做好最糟糕準備的時候，他卻得到了神明溫柔的眷顧。
中原中也的心頭猛地一跳，容易“上火”的耳尖蹭地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他下意識就想要移開視線，有些不太敢看對面澀澤龍彥過於專註熱切的模樣，這家夥撩人的本事簡直讓他這個重生多年上輩子還混過Mafia的成熟男人都自愧不如。
好在，中原中也忍住了。
成熟男人不能向對面小男人低頭！
於是，中原中也努力無視著胸腔中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不去關註自己燒得發燙的耳朵，也不去想自己的臉有沒有紅，他只將雙腳釘在原地，鈷藍色的眼眸鎮定地看向澀澤龍彥。
中原中也不動聲色地調整一下呼吸，反手握住澀澤龍彥的手，十分冷靜……在他的認知中，十分冷靜地說道：“龍彥，我在這裏，現在的我是你的男朋友。”
“嗚……”澀澤龍彥一把抱住中原中也，毛茸茸的腦袋在中原中也的頸窩中蹭來蹭去，伴隨著帶有嗚嗚聲的激動表白，“中也中也，你怎麽這麽好嗚嗚，中也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不願意跟我訂婚的中也讓我好沒有安全感嗚嗚……”
中原中也一開始還有些羞窘，但聽了一堆嗚嗚嗚後，他的表情變得無奈起來。他嘆了口氣，道：“訂，訂婚行了吧。”
“那兩年後……”
中原中也果斷地道：“那個到時候再說。”
結婚什麽的，聽著怪嚇人的。
中原中也承認，他雖然喜歡上了澀澤龍彥，但他一點也沒有結婚成家的心理準備。
“嗯。”聲音是委屈的，但澀澤龍彥的眼睛卻沒有一點淚水，他擁抱著他的神明，嘴唇輕輕在神明頸側上蹭了蹭，他認真地低語道：“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絕不會給神明留下一點離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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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合作，自然不能一味地索取利益。
經過政府各黨派高層們的反覆討論，即使某些要求實在棘手，他們還是選擇答應下來。與之相應地，他們也謹慎地向未知超越者提出了他應當履行的工作要求。
為了爭取這位未知超越者，他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利益，總不能合作後就讓他當政府吉祥物，什麽都不幹吧。
當然，他們不需要超越者跟政府公務員似的每天打卡上下班，但一年裏至少處理一件國際大事，配合政府刷刷國際輿論，這不過分吧？
不過分，雖然澀澤龍彥不缺錢，但公費旅游誒，他從來沒有嘗試過，很新奇的樣子。
“別讓政府的人覺得你好哄騙。”中原中也提醒道，自從跟澀澤龍彥熟悉起來後，中原中也時常會想起上輩子的澀澤龍彥，琢磨他明明那麽樂觀開朗的性格會變成那麽倦怠，這一切是否跟政府死掉的那些黨派議員有關，他們是不是做了讓上輩子澀澤龍彥無法忍耐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政府沒好人，一定不能讓他們發現澀澤龍彥性格老實的真相，不然一定會被利用的！
“那中也一定要看著我。”澀澤龍彥親親密密地纏過去，他握著中原中也的手，手指靈活又熟練地扒掉那只手上的手套，然後就開始對那只手摸來摸去，語氣甜甜蜜蜜地說道，“中也保護我不被邪惡政府欺負。”
中原中也無語片刻，要是澀澤龍彥沒有趁機對他的手摸來摸去，他一定更加相信澀澤龍彥這句話的誠意。
他低頭看了看被幾乎被澀澤龍彥攏在手心裏的手，他日常戴手套的習慣在短短幾天裏就被澀澤龍彥搞得七零八落，人前這手套還勉強能戴住，人後的時候……只能說，澀澤龍彥扒手套的手法真的是越來越熟練了。
這手有什麽好摸的？
別告訴他，澀澤龍彥有戀手癖。
“不不不。”澀澤龍彥飛快地親了中原中也臉頰一口，笑意盈盈地解釋道，“不是戀手癖，是戀中也癖，中也全身上下我都喜歡得……”
“閉嘴吧你。”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紅著耳朵，一把捂住澀澤龍彥的嘴，色厲內荏地呵斥道。即使現在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也別亂開腔。
“唔唔。”澀澤龍彥配合地點了點頭。
談判雙方暫時達成一致，是否正式確立合作，就要進行談判的下一步，也就是最關鍵的一步，那就是澀澤龍彥的亮相。
政府方面雖然不覺得澀澤榮一敢拿澀澤家的聲譽和未來對政府搞這種詐騙，但保險起見，他們需要見到真正的超越者，然後做一些檢測。
合理要求，澀澤龍彥答應了。
見面日期就定在明天12號。
中原中也會跟澀澤龍彥一起去。
反正澀澤龍彥正式站到政府面前後，他們肯定會以各種方式渠道來挖掘澀澤龍彥的過去和現在，他們又不打算偷偷摸摸搞地下情，中原中也的存在被政府情報部門挖出來是遲早的事情。
與其等他們暗搓搓算計，不如大大方方地站出來。即使政府的人發現中原中也是軍方“荒霸吐”計劃存活下來的實驗體，只要他們不想與身為中原中也未婚夫的澀澤龍彥交惡，就不會有人跑到中原中也面前礙眼。
而且，澀澤龍彥還能夠利用觀察政府內部變動才推測出當年經手了“荒霸吐”計劃的高層，若是中原中也真的是人造人，澀澤龍彥或許還應該感謝對方的實驗陰差陽錯地將中原中也帶來給他。不過，想到中原中也可能在實驗中遭受到的痛苦，他果然還是想要報覆回去呢。
沒有將這點盤算說出來，澀澤龍彥眸光微動，忽然想到了別的地方去。
“中也，你明天的衣服讓我來準備吧。”澀澤龍彥滿懷期待，“好想跟中也穿情侶裝。”
小男友，需要寵。
中原中也幹脆點頭，“可……”以。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房間裏響起了“嗡”的一聲震動。
中原中也下意識轉過頭，看向澀澤龍彥隨意丟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手機屏幕已經亮了起來。
澀澤龍彥瞥向被他扔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經過他的設置，他的手機只會在《****日志》插入更新的時候震動。
所以，這次又是麻煩人物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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