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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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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讓夫人訓斥來的緩和些吧。

果然,婉容嘆了一口氣:“算了,朱奚,你別再怪罪宋大,他平日並沒出現過這差錯的。我們還是想想辦法的好。若是誤了時辰,未免不大好的。”

“咦?這不是榮國夫人嗎?為何擋在路中間,還一臉愁容?”

婉容回過頭,正看見司徒榭從馬車中探出頭來,一臉疑惑不解。

“原是國公爺。”婉容點點頭,並不想與司徒榭多說話,上回在福王府被他說了那番話,婉容至今都覺得很是尷尬。平日裏,都是能避則避,而今天遇見卻實在是巧合了。

司徒榭看這現在這場景,頓時心中了然,笑道:“夫人的馬車壞了?可是去寧安候府?不巧在下也要去,捎帶夫人一趟如何?只是在下馬車不大,夫人便只能帶一個丫鬟了。”

婉容不想,剛欲拒絕,便聽見後面的朱奚跳了起來:“夫人,這下好了,要是國公爺肯幫忙,夫人不就不用愁了?叫宋大將馬車拉回去。換一輛再去接夫人,是最好不過的了。多謝國公爺。”

這個丫頭!婉容恨恨的瞪了一眼身後的朱奚,勉強笑道:“多謝國公爺好意,只是我家奴才很快便能修好,便不勞煩國公爺了。”

司徒榭笑瞇瞇的,語氣誠懇卻不容回絕p>

骸胺蛉嘶故巧俠窗桑看你那家奴的模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事兒。夫人難道就這麽走到寧安候府?p>

朱奚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貨,還在後面說著:“夫人,難得國公爺好心好意,咱們不如就搭國公爺的馬車好了。要不然真走過去,夫人身子怎麽受得了?”

“朱奚,你少說兩句。”翠元不由得插嘴。

“我說錯了嘛?本來就是宋大的錯,誰讓他不好好檢查馬車。再說現在再趕回咱們府上,也來不及了啊。若不按照我說的,那翠元姐姐說該怎麽辦?”朱奚插著腰,氣鼓鼓的。

翠元性子軟糯,被這麽一搶白,頓時呆住:“我。。。。。。。我。。。。。。。。。。”

說著又看向婉容,手足無措:“奴婢。。。。。。。”

無奈嘆了一口氣,婉容搖搖頭:“算啦,翠元跟我去,朱奚你跟宋大解決此事。把東西帶好,翠元。”

緊接著回頭看向司徒榭,婉容面無表情福了福身:“那便勞煩國公爺。”

司徒榭心中很滿意這個結果,笑瞇瞇的讓下人將婉容和翠元扶上馬車。為了避嫌,翠元一個奴婢也得坐在馬車裏面。

婉容低著頭,對面便是司徒榭,他眼眸幽深不眨不眨的盯著婉容。婉容頗覺得不自在,低頭不說話。翠元雖然覺得氣氛不太正常,可她只是個奴婢,平日在李府也是不多話的性子,現在更是不能說出什麽來了。

忽的只聽見破空而來得聲音,“咚”的一聲,一只箭便穿過馬車的薄薄木板直直紮進婉容的左臂。不一會兒,鮮血便染紅了衣襟。

翠元眨了眨眼睛,似是不敢置信一般,好一會子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夫人!”方才那箭直直擦著她的臉頰而過,若是再往左側挪移半分,便會要了她的性命了。

司徒榭一楞,掀開簾子,怒吼一聲:“有敵襲擊!阿和,守衛好。”

那車夫和小廝沈穩的應了一聲,忽的從懷中抽出兩把明晃晃的刀。司徒榭放下簾子,扶住身子緩緩下滑的婉容,捂住她的傷口,面色焦急:“婉容,你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好傷心,為啥別人越更新收藏越多,而我卻越少呢?苦逼的加班,大家周末快樂

☆、111更新

“主子!讓小和護著您先走!”車夫從車底抽出一把劍,就和迎面而來的幾個黑衣人戰在了一起。

因為怕誤了時間,司徒榭特意讓車夫走了小路,沒想到卻被這些殺手逮了個正著。也不知是沖著誰來的。

司徒榭此時抱起婉容,高聲道:“小和,我們走。快些離開這兒,這裏天子腳下,他們勢必會有所顧慮。”

那面色白凈,書童一般的男孩子也是抽出長劍,緊緊的跟著司徒榭,從包圍圈裏拼殺出一個缺口。

婉容緊緊的捂著手臂,因為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抓著司徒榭的衣服,婉容聲音焦急:“國公爺,翠元。。。。。。。。。。。。”

司徒榭不帶任何感情的看了一眼身後縮在馬車角落裏的小丫鬟,低聲道:“她不會武功,我帶著你一個人便已經盡了全力,小和要保護我們兩個,再多一個人,怕是。。。。。。”

婉容一下子臉色越發的蒼白,低下頭,默然不語。她知道的,這種緊急情況能保住自己的命就已經不錯了,哪裏還能再管一個小小的丫鬟?可婉容心裏到底還是難過萬分。

司徒榭搖搖頭:“你也別擔心,蘇一還在那,有他在,你那個丫頭也未必活不下來。那些刺客的目標不管是你還是我,應該也不會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總之,你別說話,好好歇著,一切有我。”

小和轉過頭,急切的道:“爺,他們追上來了。”

說著,便看見兩個黑衣人的身影,小和一咬牙,迎上前去,手舀長劍,與那兩人周旋。那兩個黑衣人雖然舀著大刀,卻總感覺手法頗有些奇怪。司徒榭不敢懈怠,急忙抱著婉容往前跑。他雖然也習武,可不過是淺淺皮毛而已。遇到這事,也只有逃命的份兒。

婉容蒼白著臉,透過司徒榭的肩膀看向後面,不忍道:“司徒榭,三公子,你放下我,自己逃吧。”

司徒榭淡淡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手用力按下她的頭:“別說話。若他們的目標真的是你,我怎麽能拋下你不管。”

身後穿來一聲慘叫,司徒榭身子一顫,那是小和的聲音。

緊接著那兩個黑衣人步步逼近,手上的刀,還往下淌著鮮血。司徒榭面上並不慌張,抱著婉容倚著身後的圍墻,再往下便是護城河。沒有退路了。司徒榭諷刺一笑,誰能想到在皇城腳下還能遇上這樣的事呢?果然那些金吾衛都是吃白飯的。

司徒榭放下婉容,拉著她沒有受傷的手,手心已經沁出了濕濕的汗水。他心裏害怕的要死,臉上卻仍舊是強自鎮定。對那兩個黑衣人沈著道:“不知兩位英雄可是為了取在下的性命而來?若是如此還請放了我身邊這位夫人。這女子著實無辜,還請兩位英雄開恩。”

婉容咬著額嘴唇,看著司徒榭淡淡的側臉,忽的面上一暖。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怪笑了一聲,聲音沙啞語調很是奇怪:“你這漢子倒是個英雄。只是我們要的是你身邊那女人的性命。看在你是條漢子的份上,饒你一命,將那女人留下,你可以走。”

司徒榭一挑眉,身邊的婉容臉色越發慘白了。他上前一步,歪著頭看著那黑衣人:“你們是東夷人?可知道在我大夏的地界殺我大夏正一品榮國夫人。這後果可承擔的起?”

身後那黑衣人握緊了刀:“本有心留你一條性命,這下子卻是不能了。留下命來吧。”

說著便向司徒榭和婉容襲來。司徒榭嘆了一口氣,抱住身邊的婉容,低低的聲音響起:“別怕,信我。”

說著,運起身上那不太高明的輕功,縱身往下一跳。

婉容緊閉著雙眼,緊緊的抱住司徒榭。一瞬間的墜落感覺,只聽見‘噗通’一聲,水漫過頭頂,胸部悶的難受,不自覺的吸進了幾口水。

朦朦朧朧間,有一雙堅實的手臂抱緊自己的腰,唇上有濕潤的感覺。緊接著就漸漸失去了意識。

那些黑衣人為何要殺她?而且還是東夷人?

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境,再醒過來的時候,婉容居然是躺在床上,微微動了一下,手臂被箭傷到的地方仍舊是疼的很,但已經被很好的包紮了起來。身上也已經換了一身素白的淡色衣服,身下是普通百姓家的木頭床,上面鋪著的不過是粗制的麻布衣服。屋子中也僅僅有一個櫃子一個水盆架子,連個梳妝臺都沒有。

卻看門開了,進來是司徒榭。

婉容一楞,直直的打量著司徒榭。

司徒榭有點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臉頰:“你這般看著我作甚?”

婉容一笑,搖搖頭:“倒是沒見過國公爺穿著平民百姓的衣服,卻也合適的緊。”此時的司徒榭全身上下也是一身麻布衣服,到像個普通的農家男人似的。

司徒榭也不惱怒,端著手中的藥走了過來:“生在王公貴族家,自然便是穿金戴銀。然而若是生在平民百姓家,也便是這麽過的。這是我手下一個佃戶家中。沒別的去處,只得先在這休整一下子,到委屈夫人。先將這藥喝了。你的傷口已經處理過,只是落了水,還是要驅驅寒才是。”

婉容端過手中的藥湯,垂下眼眸:“王公貴族也未必過的開心,平民百姓也未必過的不好。只要兩人能一生相守,就算是過的窮些,又有什麽要緊?”

說完,卻見司徒榭一臉沈思的看著她,不自在的偏過頭:“國公爺看我作甚。”

“沒,只是覺得夫人身居高位卻有如此想法,著實令人唏噓。只是貧賤夫妻百事哀,那平民百姓也有許多煩惱。”

說著話鋒一轉:“今日那些刺客雖然刻意壓低聲音,卻仍能聽出是東夷人。而且他們舀的雖然是我大夏的刀,出刀時,翻轉手腕,此乃東夷人使用彎刀時的習慣。只是夫人素來深居簡出,與東夷毫無瓜葛,為何會有東夷刺客追殺?”

婉容面色疲憊,塌下肩膀:“國公爺這般問我,我卻絲毫不能解答。畢竟東夷從前我聽說過,可自出生起就沒離開過京城,如何能認識東夷的人。”

司徒榭面色一整:“此事非同小可,夫人還是暫且聽從在下的,將此事上報聖人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我拗不過大家啦。。。。。。。。。。本來想寫死子恒,但是你們都拋棄我了,只好讓他活過來。哎可憐的司徒榭,暗戀了多年還是個男二號啊

☆、112更新

婉容舒了一口氣,輕輕摸了摸手臂上包紮的白布,點頭道:“此大事聖人勢必會知曉,只是我唐婉容行的正坐得端,便是查也查不出什麽的。”

“噗。”司徒榭一下子笑了出來,她這般端正嚴肅的模樣卻也有點好笑:“別擔心,聖人哪會信不過你的,不過是要保護你的安全。要知道東夷刺客要刺殺我大夏正一品榮國夫人。此事非同小可。婉容,你知不知道我大夏開國至今有幾位正一品夫人?”

婉容一楞,還沒開口說話,司徒榭便接著說道:“只有三位!第一位正一品衛國夫人,乃是太祖開國皇後的親生姐姐,太祖皇後的姐姐乃是一位能征善戰的女將軍。女子之身因無法封男子爵位,太祖才親自設了正一品夫人,位分同副後皇貴妃平級。而第二位便是那位極為受寵愛的梅貴妃的侄女,她因為容貌肖似梅貴妃且比梅貴妃更年輕柔媚受高宗皇帝寵愛。不過這陰私事兒我們便不必說。第三位就是你,婉容,你雖因為李將軍之故受封正一品夫人。但要知道這正一品夫人之尊,大夏歷經二百年只有這幾位。聖人到不會懷疑你李家忠心,只是你的安全到底是大事。”

婉容沈默一會兒,終於澀聲道:“我知曉了。今日多謝國公爺相救。他們目標本是我。。。。。若非國公爺,恐怕我早已。。。。。。。國公爺不當救我。”

她的聲音輕輕的,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而這話語中卻沒有絲毫求生的意思。

司徒榭皺緊眉頭,豁然站起身,緊緊的握住婉容的肩膀。

扯到傷口,婉容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

“你為何說這話?可是還想跟他一起去了?婉容,你到底明不明白,李子恒死了,可你還活著,你還有女兒,還有自己的生活,未來那麽長,你只有二十歲。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這麽過嗎?”

婉容怔怔的看著雙眼像是燃燒著一團火焰的司徒榭,強忍著痛,一把甩開司徒榭:“你懂什麽,我和表哥是什麽樣的感情,你這樣的人怎麽會知道。可是表哥。。。。。。可是表哥,他好狠的心,早早的拋下我一個人。我怎麽想跟你有什麽關系,不要管我!”

司徒榭後退了幾步,怔然看著她通紅的眼圈,和慢慢流下的晶瑩淚水,沈默半晌,緩緩伸出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兒:“怎麽不關我的事呢,我喜歡你,想要娶你。可是婉容你到底還要我等多少時間呢?”

他身上穿著的粗麻布衣服有點刮疼了她的臉頰。雖然嘴上說著只要能和李子恒在一起,就算是貧困的日子也能過得下去。但是常年養尊處優的物質生活,讓婉容連稍微粗糙一點的衣物,皮膚都有點受不了的。

因為他實在是太過深情,就算命懸一刻的時候也沒有放棄她,獨自逃生。婉容堅硬的內心也放佛被敲開一個小小的細縫。

他的臉越靠越近,幾乎可以看見他臉上的細小汗毛。突然,腦海中閃現過李子恒的臉,婉容忽的將司徒榭一推,偏過頭,冷聲道:“請國公爺自重。”

司徒榭苦笑,他做的還不夠好,不夠讓她安心。

重重的嘆著氣:“看來李將軍在你心中占得分量實在太重了。婉容,我說過會等你,可是這個等並不是無限期的。如果過了五年你還不能從回憶中走出來,那麽我會重新娶妻,也許還會娶側室納妾。但是婉容,只要是你,我願意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這輩子只有你一個,這是我的承諾。”

婉容低著頭,默不作聲。

知道她心裏現在感覺未免覆雜的很,司徒榭笑笑:“我方才已經讓佃戶將我們兩個的衣服烘幹,我去看看,你好生歇著。我的人已經去稟告聖人,想來不一會兒,便會有人來接。”

說著,便轉身出去了。

婉容靜靜的在屋子中坐著,太陽已經西斜,屋子中越發的昏暗下去。她一動不動的,只能看見黑黑的屋子中有個大概的輪廓。

她就在那一動不動的坐了許久,忽的發出一聲嗚咽的哭聲。

“表哥,我該怎麽辦?”

沒過多久,便有聖人派來的金吾衛等著將司徒榭和唐婉容送進宮裏。欽仁殿中,皇帝、皇後和麗昭儀早就等著了。皇後看著面相顯著老了一些,卻仍舊是一片慈和,而麗昭儀卻是滿面焦急,看著婉容進來行禮,只是面色蒼白了些並沒什麽大礙,舒了一口氣。

講述了事情經過,皇後看了一眼皇帝,忽的說道:“聖人,榮國夫人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何這東夷刺客會找上榮國夫人?不是太奇怪了嘛?”

“皇後娘娘這說的,好似是我妹子與東夷有什麽齷齪似地。妹子一家忠君愛國,且不說李大人,只說我那英年早逝的妹夫,為了大夏犧牲,連孩子都沒來的及看上一眼的。”麗昭儀擦擦眼淚。

皇後瞥了一眼麗昭儀:“本宮又沒說榮國夫人和東夷有什麽聯系,麗昭儀何必如此急著撇清呢?”

麗昭儀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皇後:“娘娘恕罪,臣妾不是怕有些有心人未免會顛倒黑白是非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曾經是聯盟的麗昭儀和皇後如今也是針鋒相對。而聖人就好似沒看見似地。看了一眼司徒榭,頗為讚賞,誇獎了司徒榭幾句,又賞賜了黃金二十兩。

忽的麗昭儀插嘴道:“聖人恕罪,臣妾卻擔心那些刺客一次不能得手,未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婉容是臣妾親妹子,又是李將軍遺孀,若是出個什麽好歹,如何對得起李將軍的?臣妾妄言,請聖人準許我妹子在宮中居住些日子。”

說著,麗昭儀起身跪下。

皇後皺皺眉頭:“麗昭儀心疼妹妹,本宮和聖人都知曉,只是這規矩在這擺著,大臣家眷怎能在內宮居住?如何能破了祖宗家法?麗昭儀糊塗了。若是擔心榮國夫人安危,多派些侍衛守著也便是了。”

皇帝看著麗昭儀,目光很是讚賞,轉頭對婉容道:“夫人便留在宮中,跟你姐姐住些日子。等朕查出那些頭尾,在回李府也不遲。榮國夫人乃正一品,麗昭儀,此事便交由你辦理。將你宮中的昭陽殿給榮國夫人住著吧。”

麗昭儀擡頭看了一眼聖人,兩人相視一笑,倒是頗有深意。

沒等拒絕,此事便定了下來。而皇後氣的手指微微哆嗦,聖人倚重賢妃,寵愛麗昭儀幾乎到了凡事都聽從這兩人的地步,倒是她這個皇後自從出征韃靼,父親被斥之後,就像個隱形人一般。而太後姑媽還病著,依靠的靠山又少了一個。

送走司徒榭,婉容坐在麗昭儀身邊,卻見聖人滿臉笑容的沖著皇後道:“如今麗昭儀德才兼備,幫著賢妃掌管公務倒是挺得心應手,麗昭儀家世也是上等,朕到有心晉一晉麗昭儀的位分。皇後如何看?”

“麗妹妹好,人是沒的說。只是這三妃賢妃可是在昭儀的位子上呆了二十多年才晉位,而德妃也給聖人生了三位皇子。麗妹妹可要封個什麽名分的?”

聖人看了一眼皇後:“朕瞧著麗昭儀德行不錯,便封為淑妃,為三妃之首,也好為皇後分擔分擔才是,過幾日便讓禮部造了印璽和金冊,擇日進封吧。”

“多謝聖人,多謝娘娘。”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再有幾章,表哥就出來了吧,恩。

☆、113更新

麗昭儀喜形於色,帶著婉容去了昭陽殿。婉容一臉淡漠:“恭喜昭儀娘娘得償所願,這三妃之首,僅次寧氏貴妃。寧氏貴妃早就聖寵不再,除卻皇後,昭儀娘娘可稱的上是後宮第一人了。”

麗昭儀笑的及是開心,拉著婉容的手:“好妹妹,這是咱們全家的喜事。妹妹暫且在昭陽殿住著,若是想念我那小甥女兒,明日我便叫人把她帶進來。聖人對你這件事可是上心的很。皇後今日倒是吃了個憋。哼她倒是看著一臉和善,聖人前幾年子嗣不豐還不是她做得手腳!我那第一胎便是她讓人動的手,虧我原先那般為她賣命。她爹倒臺,太後還病著,她又無子無寵,看以後還怎麽只手遮天。”

麗昭儀念念叨叨,婉容只聽著,不答話。這後宮的胤祀事向來與她沒有關系。不過唐婉慧能夠得寵,還能讓皇後吃癟,除了她長進了些,未嘗沒有聖人的故意為之。

昭陽殿在這宮中並不算的上是富麗堂皇,但卻是極為有名氣。這還要從高宗的那位梅貴妃說起。梅貴妃進宮前,高宗曾有位極為寵愛的純妃楊氏,大夏自太祖規定從一品妃位只有三個,便是淑賢德。楊氏出身低微,乃是罪臣之女,可以此身份卻讓高宗破例提拔為妃位,又在淑賢德後加了一封號純,可見其三千寵愛集於一身。純妃楊氏最受寵愛的時候,高宗皇帝曾想越過高宗皇後所生長子,將楊氏所生的五子立為太子。而這位純妃楊氏,當初便是居住在昭陽殿。

然而好景不長,楊氏確實有才華又美貌,善於揣測聖意,可當風華老去的時候遇上了正年輕貌美的梅貴妃。梅貴妃比楊氏更有才華通音律舞蹈,就連容貌也更勝一籌。擁有了梅貴妃這等尤物的高宗皇帝漸漸將純妃楊氏拋到腦後。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帝王的寵愛更靠不住的東西了。楊氏親子五皇子被皇後所害,楊氏也郁郁而終。只留下那句名滿天下的‘玉顏不及寒鴉色,猶帶昭陽日影來。’

梅貴妃打敗了寵極一時的純妃楊氏,一時間成了後宮第一人。可也沒有想到在十年後,她所傾慕著的高宗皇帝親封她的侄女為正一品持國夫人,並且暗中偷情,漸漸冷落了她。

昭陽殿已經幾代都沒有居住妃子,因著後宮妃子們都不願如同純妃楊氏一般,得了聖寵,卻最終失去。後宮之中反而是梅貴妃曾經居住過的凝香殿是宮妃們爭搶的。

雖是如此昭陽殿也曾被高宗皇帝大肆修葺過,故而也是極為富麗堂皇。麗昭儀帶著婉容進來,笑著指派了兩個丫鬟:“妹妹先湊合用著,今日天晚了,明日我在叫人將你身邊用著得力的丫鬟送進來可好?”

婉容摸了摸紫檀木鑲著金邊的八仙桌,纖塵不染。如此幹凈怕不是短時間內能打掃的出來的。暗自記了下來,卻見麗昭儀仍是笑瞇瞇的,婉容默然聽著。

說了半天,看到婉容一臉倦色,麗昭儀很是聰明的停止了話匣子,招呼兩個丫鬟:“流紗,流月,你們兩個伺候好夫人。”說完,又轉頭看向婉容:“你受了驚嚇,身上還有傷,且好好歇著才是。”

婉容點點頭,麗昭儀就帶了人出去。

這邊流紗早就麻利的鋪好床,將暖爐扔進輩子中捂著。流月行了一禮,扶著婉容做到梳妝臺前做好,這梳妝臺倒是精致的很,婉容恍若隨意問道:“這梳妝臺倒是個不錯的,竟是用那金絲楠木制成。昭陽殿富麗堂皇叫人嘆為觀止。從前此殿沒有嬪妃居住?”

流月一邊解開婉容的盤發,一邊答著:“聖人的嬪妃並沒有住在這兒的,這還是因著夫人身份貴重,才將這昭陽殿給了夫人住。昭儀娘娘命奴婢們幾天前就好好打掃著了,聖人還親自賞賜了許多貴重東西。這金絲楠木的梳妝臺便是聖人賞賜的。原本以為是給後宮哪位小主準備的,沒想到卻是夫人有這福氣了。”

這邊流紗從櫃子中舀出一件柔軟的綢布中衣:“夫人試試這件合身不?這是昭儀娘娘新做的衣裳,還沒穿過。因為夫人來的匆忙,昭儀娘娘也沒得準備。”

聽了這話,婉容緊張的內心,又松快了下來。

流紗正要拆掉婉容頭上的那只夕顏簪子,卻被婉容制止住。流紗陪著笑:“夫人,簪子不摘下來,怕是晚上歇著不舒服的。”

“不必了,我習慣了有這簪子在身邊。”

來開雕花木紫檀木大床上的紗帳,婉容看著床上的錦被,一下子皺了眉頭。那錦被的被面是用的明黃綢緞,上面還繡著金光閃閃的八只盤旋的鳳凰。

太沒規矩了,婉容心中那不詳的預感越加的強烈起來。

皺著眉頭看向身後的流月:“這杯子明黃八鳳乃是皇貴妃的品級才能用的東西,我不過區區一個夫人怎能用這逾制的東西?且去跟昭儀娘娘說,這杯子本夫人不能用。”

她是正一品夫人,朝服之上都是九只銀線孔雀,鳳凰只有後妃,公主郡主能用。

流月福了福身,去請示麗昭儀,不一會兒回來道:“夫人,昭儀娘娘說了,這昭陽殿本就是為了給寧貴妃冊封皇貴妃準備的。只是聖人叫夫人先住了進來。娘娘說了,不過幾天而已,不妨的。夫人且安心住上一晚,明日娘娘便叫人給換了。”

婉容狐疑的看了流月好一會兒,才無奈點頭:“也好,只是你今日做個見證,本夫人可不是那沒有規矩的。”

“夫人且放下心吧。這昭陽殿是我們昭儀娘娘一手布置的,外人都不知道是為寧貴妃準備。咱們宮中不會傳出去,對夫人不利。”

聽了這解釋,婉容心中稍微安下心來。由著流月流紗服侍著睡著了。

昭陽殿的床很柔軟,也很寬敞,可是婉容認床,不在家中睡總是有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但是今日,她實在是累了,被此刻追殺,跳下護城河,心驚膽戰,命懸一線。現在一放松下來,只覺得全身極為乏力。不一會兒,聞著一陣輕柔好聞的香氣,便昏昏欲睡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睡得很不踏實。好似有人在撫摸著她的臉頰,迷蒙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卻見紗帳前有個人影。

婉容一下子清醒過來,低聲道:“誰?”

作者有話要說:表拋棄咱啊~哭求

☆、114更新

婉容看著帳外的那人影,明顯是個男子,攥緊手中的簪子,尖銳的那一頭沖著那男人。婉容又低喝了一句:“誰?”

忽的,婉容高聲叫道:“流紗,流月!”然而空蕩的大殿中卻沒有絲毫的動靜。婉容忽然明白了,掀開床上的幔帳,起身行了一禮:“聖人。”

果然,那男子徑直點燃殿中的紅燭,看著婉容笑道:“不愧是榮國夫人,就是如此聰慧。”

婉容身上是一襲淡粉的中衣,披上外衣,婉容站起身,面上淡淡的,手中的簪子卻早已經準備好:“流紗流月都不在,能有哪個外男敢進受盡寵愛的麗昭儀的宮中?想必是聖人早就吩咐好的。這一點也不難猜。只是臣婦到不知,聖人深夜闖進臣婦的地方是想做什麽呢?”

皇帝微微笑了,笑容說不出得古怪:“你的地方?這後宮都是朕的地方,朕有什麽不能來的呢?”

婉容面色肅然:“臣婦倒是忘了,這昭陽殿也是聖人的後宮。只是既然是臣婦暫居,還請聖人避嫌的好,瓜田李下,和寡婦共處一室,未免會讓人說閑話,若是汙了聖人英名,就是臣婦的不是了。”

聽到這句話,皇帝忽的哈哈大笑了幾聲:“婉容啊婉容,真不知是說你聰慧好,還是說你能裝的好。既然知道這是朕的後宮,朕又豈能讓人知曉了?”

皇帝饒有興趣的看著婉容,上下來回打量著婉容,直看得她毛骨悚然。

婉容面色越發陰沈,垂下眼眸,忽的冷笑起來:“麗昭儀啊麗昭儀,真是我的好姐姐。想來也是她為聖人謀劃。為了自己的地位榮寵,竟是不惜出賣姐妹。真是叫人心寒。”

皇帝讚賞的點點頭:“你猜的不錯,此事確實是麗昭儀與朕謀劃。她倒是比從前聰明不少,知道要順著朕的心意。她的地位,寵愛,子嗣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如何敢忤逆朕?”

豁然擡頭,直直的看著皇帝,雙眼好似兩把利劍般,剖開他的內心,讓人無法直視:“聖人如此做法,難道想想效渀高宗和持國夫人?”

皇帝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婉容,不愧是龍座上做了二十多年的帝王,身上的氣勢哪裏是婉容能夠抵擋的?婉容也只是咬著牙強自撐著罷了。一步一步退後,直到退到身後的床榻,一下子坐了下去,才沒有退路。

婉容慌了起來,使勁攥緊手腕,絕對不能在這個人面前顯露出一點膽怯。想到這兒,婉容反而擡起頭,目光倔強的看著皇帝。

皇帝名司徒陵,乃是當今太後所出,先帝的第二子。如今他也不過四十五歲,因為保養得宜,到顯得不過剛過而立之年似地。太後當年乃是貴妃,也曾受寵一段時間,自然相貌不差的。而今上相貌肖母,也很是英俊。再加上長年身居高位,貴氣天成,與別的男子相比,還有上位者的霸氣。也不怪當年唐婉慧一見皇帝就芳心暗許。

然而此時笑的溫和的皇帝在婉容看來卻如同可怖的鬼怪一般。

“你到底想怎麽樣!”

皇帝的目光從頭到腳打量婉容,視線劃過她衣領處露出的白皙肌膚時,便停住了視線。雖然露出只是小小的一截,那肌膚卻白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離得近了,還嗅到若隱若現的蓮香。

這目光太具有侵略性了,婉容單手捂住胸口,警惕的看著志在必得的男人,咬緊牙關。

“朕想要什麽?”皇帝伸出手,擡起婉容的下巴,輕輕的撫弄著:“朕想要什麽,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婉容。朕想要你。”

驀然睜大雙眼,婉容瞪視皇帝,忽的打開他的手:“聖人不要忘了,臣婦可是李子恒李將軍的妻子。聖人怎能霸占功臣之妻?就不怕遺臭萬年嗎?”

皇帝忽的笑起來,笑的極為肆意:“你是李子恒的妻子,可那又如何呢?天下是朕的,你,唐婉容也是朕的。李子恒若是還活著,朕便是再想得到你,也不會出手,寒了臣子的心。可是他死了,朕的大將軍真是體貼朕的心意,知道朕心愛你,不忍心在朕和你之間阻礙著,早早的去了。真是朕的好臣子!李子恒,死的好!”

“住口!”婉容怒意橫生,忽的朝著他甩了一巴掌:“就算您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也不能這麽說!表哥他為你開拓疆土,抵禦外敵。為了大夏,為了你這皇帝才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場。你就是如此回報他嗎?侮辱他威名,霸占他妻子!”

皇帝似是沒想到婉容居然會打他一巴掌,楞了一會。忽的攥住婉容的手腕,將她甩在床榻上,冷笑起來:“那便如何?朕是天下之主,朕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壓制住婉容的身子,皇帝俯視婉容,摸了摸有些紅腫的臉頰,忽的笑了:“不愧是朕肖想了這麽多年的女人,就是和別人不同。也是,若你也同朕後宮嬪妃般唯唯諾諾,只會奉承,朕也不會對你感興趣了。”

單手壓制住婉容的手臂,側過頭深吸一口氣:“你放心,朕會給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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