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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兩位夫人的事?她才不信呢,這皇帝分明就是幫著寧氏貴妃,想看她們的笑話。

挺了挺胸,婉容不卑不亢,朗聲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聖人的五位皇子俱都是英傑之輩,卻也個個性格容貌不同。臣女家中姐姐與臣女雖然是同父所生,自然也是性格容貌不同。”

寧氏貴妃皺了眉頭,她還沒見過這麽會辯解的小姑娘呢。

皇帝一樂,顯然心情愉悅:“你說的也對,朕的五位皇子都是英傑,唐家的女兒也不是泛泛之輩嘛。你這小姑娘倒也有趣的緊。沒想到麗美人平日如此嚴肅的一個人,卻有如此的一個妹妹。好了,你們不是去落英閣看望麗美人嗎?這便去吧。”

“多謝聖人開恩。”行了禮,小朱子捏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子帶著婉容和趙夫人一溜煙的就走了。

寧氏貴妃垂眸:“聖人覺得那姑娘很好?”

皇帝點點頭:“這小姑娘能夠跟朕對視,說話又有主次,好不慌亂,倒是沈穩有度的很。與她那個姐姐可不大一樣。”

寧氏貴妃咬咬下唇:“臣妾瞧著這唐家小姐容色出眾,便是臣妾自負美貌,也比不上。麗美人那般風姿也略有不及。”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幽深:“貴妃可是醋了?”

“臣妾哪有?聖人若是喜歡,納了便是,何必來問臣妾醋不醋的?”寧氏貴妃賭氣的轉過身。

皇帝搖搖頭:“你這性子便是如此,你是貴妃怎可如此小肚雞腸善妒?唐家已經出了一個美人,再納了她妹妹,也說不過去,對唐家太過恩寵了。可惜。。。。。。。。”

這唐家三小姐果然比她姐姐要出色許多,想那麗美人,越是了解便越發覺得不過是繡花枕頭內裏草包。除開那張臉蛋,再也找不出他喜歡的地方。若是唐家的這個姑娘進宮,怎麽說他也會封個三品婕妤才是,可惜了。 #樓 []

☆、55婉容獻計策1

#樓 [] “夫人,姑娘,這便是落英閣了。 #樓 []麗小主就在裏面等著呢。”

婉容看了一眼院子裏的布置,看著倒是精致的很,只是這院子未免太小了些,與唐婉慧在家時的閨房相當,不過帶了一個院子罷了。就連婉容都覺得這院子不大,更何況是趙夫人呢。趙夫人看著此情此景,心中更是酸楚了。

進了落英閣,只見唐婉慧迎了出來,她梳著流雲髻,雖然也是一襲粉色宮裝,可頭上的飾品到底比那寧氏貴妃差了許多,寶石成色也顯得遜色了。

唐婉慧一見是趙夫人,眼睛一酸就流下眼淚來,撲進趙夫人懷中:“母親,女兒好想你。”

“我可憐的兒啊!”趙夫人一把摟住唐婉慧,母女兩個相對哭泣起來。

婉容看著落英閣裏面,裝飾的倒也精致,只是太過小家子氣了。說來也是,唐婉慧不過一個小小美人,這便是美人品級該用的一應東西。

婉容見到唐婉慧除了自己帶的那個丫鬟,還有三個宮裝女子和一個上了年紀的姑姑,外加一個小朱子,這便是所有伺候她的人,不禁心中哀嘆,就算是在唐家,她做庶女的時候,身邊便是四個大丫環,六個粗使丫鬟和兩個奶嬤嬤伺候著,更不用提唐婉慧是嫡女,又是如何的風光了。現在進了宮,做了美人,到顯得極為淒涼。

拉過小朱子,低聲問道:“朱公公,這落英閣就這麽點伺候的人?”

小朱子一臉無奈道:“姑娘不知,在宮裏,後宮嬪妃用的使喚宮女,姑姑,穿的衣服,繡得花紋,梳的頭發,戴的首飾都是有規定的。 [] ) []小主是從六品美人,這便是美人的份例。我們小主從家帶了奴婢,已經是皇後娘娘格外開恩了。”

婉容搖搖頭,看著內室梳妝臺上的首飾,嘆了一口氣,這些首飾不過凡品,除卻幾只精致的比她自己帶的也有些比不上的。

唐婉慧過的果然艱難,若是真正得寵,怕不會這般。

那邊母女二人哭過了,趙夫人進宮跪了一圈,早就有些身體不適應,站起身,竟然眼前有些發黑。

唐婉慧急忙扶住趙夫人:“母親可如何了?小朱子快去請江太醫過來給母親問診。”說完,親自扶著趙夫人去內室歇息一會兒。

安置好趙夫人,唐婉慧眼圈紅紅的走出來,見到坦然喝著茶水的婉容,心下惱怒:“你來做什麽?可是來看我的笑話的?若是來看我笑話的,大可不必,別看本小主現在不過是個美人,可日後日子還長著呢。”

唐婉慧竭力擺出一副不屑的模樣。

婉容淡淡一笑不理會她,轉頭看見墻上掛著一副西府海棠畫,旁邊提了幾行詩,落款正是當今聖人的名諱。

“那是聖人親手給我畫的,如何?聖人的墨寶可不是輕自得到的。 [] ) []”

那幾行詩極為眼熟,讀出聲後才發覺這不正是她作得那首相思?婉容瞥了一眼唐婉慧,見她神情閃爍,心中明了,唐婉慧這是把她的詩當成爭寵的工具了呢。雖然知道,卻也不點破。

自顧自的坐下道:“二姐到底得寵與否,你我心裏都清楚。二姐就不必在這裏強撐了。”

“你什麽意思?可是因為我只是個美人而看不起我?”唐婉慧惱怒起來。

婉容抿了一口茶,皺著眉頭,果然這茶比起她常吃的也差了一些,擱下茶杯,掃視一圈落英閣:“我瞧著當今聖人卻對那位寧氏貴妃寵愛的緊。妹妹並沒有笑話你,雖然平日你看我有諸多看不慣,然而二姐現在進了宮,便是我們唐家的臉面,二姐若不得寵,眾生在這宮裏碌碌無為,我這做妹妹的又有什麽好處呢?”

婉容話音剛落,就見小朱子氣喘籲籲的跑回來,面露難色:“小主,江太醫說今日要去給德妃娘娘請平安脈,實在。。。。。。。實在。。。。”

“實在什麽。。。。。。。快說,你這狗奴才!”唐婉慧臉色陰沈如同烏雲壓境。

小朱子顫抖著身體,跪下道:“江太醫說實在沒空來小主這裏。”

小朱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嚇得不敢說話,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婉慧臉色極為難看,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婉容,自覺不能讓她看了笑話。

“難道你就不會找別的太醫嗎?崔太醫,尚太醫也都可以。”

沒等小朱子答話,婉容插話道:“二姐別再為難朱公公了,太太不過是連著跪的時間長了,又是初次進宮,身體總有些不大受的了的。行了,你們暫且下去,放心,你們小主是寬和之人,不會罰你們。我們姐妹許久未見,還有些私房話要說,便讓我們自己呆著吧。”

小朱子等人看了看婉慧的臉色,急忙退了出去。

“唐婉容,這是本小主的落英閣,還輪不到你發話吧?”

婉容嘆氣,看著唐婉慧橫眉立目:“二姐既然入了宮,我總以為二姐會變得聰明些,沒想到二姐還是那個脾氣,沒有改變。也難怪,聖人並不是很寵你。”

“你這是什麽意思?”

不理會唐婉慧,婉容指著那副西府海棠圖:“若妹妹沒記錯,那首《相思》乃是妹妹所作,是也不是。”

唐婉慧一下子紅了臉頰,偏過頭:“是你做的,那又怎樣我也是為了唐家,拿來用用也不可以嗎?”

婉容搖搖頭:“並非不可。只是今日姐姐也見到了,一個小小太醫就敢推了姐姐的傳召,以後若姐姐還是這般,不定有多少不順心的事呢。姐姐現在還是聖人正經的從六品美人,那太醫就敢如此。姐姐還看不出來嗎?這宮裏,沒有聖人的寵愛就什麽也不是。”

唐婉慧收斂了心中的惱怒,皺著眉頭,看著笑的高深莫測的婉容:“你這是什麽意思?”

“今日見到聖人身邊的那位貴妃,聽說貴妃娘年十分得寵,家世並不比姐姐好,卻能無子封貴妃,可見聖人喜歡的就是那種柔柔弱弱的調調。姐姐性子本就火爆,現在改變,卻顯得不倫不類,畫虎不成反類犬反而不美。姐姐若是想要寵愛,我這裏到有一計。”

唐婉慧豁然擡頭:“你會幫我?唐婉容,名明人不說暗話,你總在父親面前莊無辜,讓父親憐惜你,我卻知道你胸中的計謀多的是,可沒你看著那麽純真。我們爭鬥至此,你怎麽會幫我?”

“你錯了。”婉容搖搖頭:“我並非幫你,而是在幫唐家,幫我哥哥。你若是成了寵妃,將來便只做到九嬪,也能幫得上我哥哥唐鳴鶴,他明年省試,將來也必然是朝廷棟梁之才。我不過是先打算好罷了。”

唐婉慧神色覆雜,看了唐婉容半晌,忽的擡頭:“唐婉容,我討厭你,和你那個娘親。從小我母親總是因為老爺寵愛你母親而偷偷哭泣。所以我不喜歡你。但是我唐婉慧也不是那背地裏使壞的人。你若真助我得寵,我會記得你的人情,可我還是不會喜歡你!”

“好,爽快!”婉容點點頭,唐婉慧雖然可惡,毒舌,但是她並不在背地中暗箭傷人,討厭就是大大方方的明面上討厭,這也是為何她幫她的原因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星期五開V,會有到V章節 #樓 []

☆、56婉容獻計策2

#樓 [] 婉容扯起一個笑容,這置身事外,算計好了的笑容讓唐婉慧怎麽也看不順眼。 [] ) []雖然如此,唐婉慧不得不承認,這個三妹卻是長的極為好看,鵝蛋臉,肌膚滑如凝脂,一雙杏眼極為深邃有神,嘴是傳統詩句中的櫻桃小口,不點而朱,美貌形成天然的彎月形狀,鮮麗的就像是夏日最美的夕顏花。尤其是半垂下睫毛的時候,微微抖動,形成一幅最柔弱的姿態。

唐婉慧忽的心中很嫉妒,她三妹的樣貌才是聖人最喜歡的類型。她自己未免太過艷麗,不大莊重了。

“我說要助你並非假話,聖人喜歡端莊秀麗又帶著些柔弱的女子,姐姐做不出來那般姿態,自然就得另辟蹊徑了。”婉容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子。

唐婉慧皺著眉頭:“另辟蹊徑?什麽意思?”

唐婉容不慌不忙淡淡一笑:“別著急。姐姐可知道本朝那位寵及一時的梅貴妃?”

“梅貴妃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是那位梅貴妃有皇子,高祖皇後又怎麽能坐上太後之位?”

婉容點點頭:“不錯,梅貴妃極為有才情,不禁詩做的好,創的霓裳羽衣舞也是驚艷天大,試問如此一個美人,高祖怎能不愛,怎能不寵?我所說的另辟蹊徑就是這霓裳羽衣舞,姐姐若是能在聖人面前跳了這只舞,聖人定然會龍心大悅。 #樓 []”

聞言,婉慧一呆:“你說笑的嗎?那霓裳羽衣舞早已經失傳,不過是傳說中的東西,你讓我跳,我如何能跳的了?”

唐婉慧有點喪氣,婉容面色極為認真:“姐姐莫慌,我既然說了這霓裳羽衣舞,便不會讓你尋不到。前幾日我在我母親留下的中發現霓裳羽衣舞的殘步,妹妹不才,也能完善完善,只怕姐姐不肯吃這個苦頭去練罷了。”

唐婉慧苦笑,低下頭,指著頭上的釵環:“如今只要能得寵進位,還有什麽苦頭吃不下來呢?你看看我帶的簪子,不得寵的美人,竟是連世家的女兒都比不上的。我有青雲之志,無奈摸不著聖人的門道。妹妹既然有心助我,我也便坦白說了,方才太太在我沒敢說出口。本來初初進宮我也有幾分得寵,那寧氏貴妃不知在聖人面前說了什麽,竟是讓聖人一天一天的遠著我。本來若是按照從前聖人一個月便召幸我四五天,若如此,明年升個貴嬪還是可以的。可如今。。。。。。。”

婉容自信一笑:“你不用擔心,有了這霓裳羽衣舞,還怕聖人記不住你?我今日回去,便把那殘頁補齊,你到時候著人去唐府取。雖然是助你,可我還要提醒姐姐,以色侍人能有幾時好?姐姐的封號本就不莊重,讓唐家丟了大臉面。這舞便是姐姐學會了,也要自尊自愛,只跳給聖人一個人看。姐姐是嬪妃,不是舞姬,唐家的女兒便是爭寵也要挺直了脊梁骨。”

唐婉慧神色肅然,看了婉容一眼:“我倒是對你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你竟也有這樣的心思。你放心,我絕不會丟了唐家的臉面便是。”

雖是這麽說著,婉容還是有點擔心想到今日所見:“你也不必謝我,我幫你也有私心。現在看著皇後和貴妃爭鬥的厲害,皇後為何對你如此開恩,想來你看你有些姿色,想要拉攏你為她賣命罷了。那貴妃是個厲害角色,後宮這些陰私我不懂,只望你不要給人家做了嫁衣裳便是。”

唐婉慧神色凝重,皺著眉頭半晌,才點頭道:“我記下了,只是如今我已然得罪了貴妃,不投靠皇後又能投靠誰呢?”

說完,唐婉慧走到內室,拿出來一個錦盒,嘆了一口氣:“我自進宮來,也沒得什麽好東西,這是前幾日皇後賞的,你拿回去給妹妹們分一分吧。我雖不喜歡她們,這進宮一趟若是不拿出點什麽,到底說不過去。”

婉容打開盒子,卻見裏面是一匣子珍珠,雖然珠圓潤澤可愛的緊,卻到底個頭小了,只有一半的小指那麽大。

婉容搖搖頭,推了回去:“你拿這東西回去,雖說心意好,可這些大概對大姐姐和五妹妹來說是好東西,可對我和四妹妹不過而而。你在宮中要打點上下,還是自己留著吧。等將來做了貴嬪,妃子再賞賜回來也不遲。”

一席話說的唐婉慧臉色微紅,氣沖沖的收回盒子:“就知道你嫌棄,既然不喜歡,我就留著好了。”

過了半晌,在唐婉慧的落英閣吃了午飯,下午趙夫人和婉容才坐著馬車緩緩出了宮。

趙夫人神情萎靡,縮在車中,不欲說話。婉容掀開簾子,看著日暮中的皇宮,雄偉壯觀,只是這宮裏埋葬了多少女人的青春年華?她不知道幫助唐婉慧是對是錯,但捫心自問,她不過是權衡之下,才覺得有個寵妃到底是對她哥哥有幫助的。唐鳴鶴將來要到朝堂之上,與唐婉慧正能夠相互倚靠,現在賣個好,也未必不是錯的。

婉容他們從神武門出去,遞了牌子,正要放行,卻見外面駛過來一匹極為普通的白馬,白馬上坐著一個少年,驚鴻一瞥,婉容與那少年對視一眼,只見到那少年呆楞的模樣。立馬放下馬車的簾子,這是皇宮,還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馬車漸漸走的遠了,那少年凝神看了一會兒,問神武門輪值的侍衛:“那馬車裏坐著的是誰家的人?”

“回四皇子話,小的只知道那是三等伯爵唐家的馬車。”

少年挑挑好看的眉毛:“三等伯爵唐家?那大概就是麗美人的家眷了。”

這小小的插曲,婉容並不知道,回到家中,趙夫人也沒了心情再去對付婉容,蔫蔫得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所想象的聖人老丈母娘的生涯離著現實差距太大了,又看見親生女兒還不如在家中過的好的時候,心情更加的壞了起來,哪裏還有心情對婉容冷嘲熱諷呢?

婉容報告了唐婉慧的情況,只說她在宮中一切都好,皇後娘娘仁慈對她很是照顧,不欲讓李母和唐永明擔心。

接下來的幾天,便是婉容補充那霓裳羽衣舞的步法了,她雖然沒有跳過舞,可是此類籍看的也不少,故而再弄一套新的並不在話下。霓裳羽衣舞已經失傳許久,誰會去質疑是不是原版呢?只要能夠驚艷好看就行了。

沒過幾日,李家的管家派人來報信,說是李正榮的夫人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

婉容聽到這個消息,擱下筆,連忙換上衣服去李家道喜去。

☆、57劉氏有身孕

#樓 []

剛到門口,就看見舅媽身邊的大丫環素素在外面迎著。 [] ) []婉容下了轎子,素素連忙上來:“姑娘可來了,老太太方才還念叨來著。”

婉容笑道,拉住素素的手,一同進了李府:“姐姐取笑我,我前幾日才過來看外祖母,怎麽今日又想了,可見姐姐是胡說的。”

素素笑道:“姑娘這可就冤枉奴婢了,不信您問問老太太去的,老太太對姑娘是真真的好,一日不見都想的緊。而且不止我們老太太,就是我們大爺也想念姑娘想念的緊啊。”

婉容臉一紅,啐了一口:“姐姐慣會拿我取笑,我才不理會姐姐。”

素素一看,笑的更是開心:“姑娘還害羞了,別害怕,等將來成了我們府裏的人,就不用在跟大爺兩地相思,也能天天見著老太太,豈不是便宜?”

婉容含羞帶俏的瞥了素素一眼,悶著頭往前走,卻正撞見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的李子恒。

此時婉容兩頰上還有些許紅暈,眼波流轉看的李子恒一楞,這一瞧便移不開眼睛了,面前的人兒俏生生的站在面前,好似一朵嬌嫩的紅芍藥花般,讓他想要小心翼翼的呵護,卻笨拙的不知如何下手。

“表哥。 [] ) []。。。”婉容叫了一聲李子恒,低下頭去。

李子恒定定的看著她,訥訥的回道:“表妹來了。。。。。。。”

這一對兒人,明明三姑娘平日裏伶牙俐齒的很,大爺雖然不善言語卻也不會如此結結巴巴。怎麽一見了面,便成了鋸嘴的葫蘆的似地,說不出話來了。素素在一邊看的好笑,急忙上前,挽住婉容的胳膊:“姑娘還是先隨奴婢去見見老太太吧。大爺也別呆站著,站在門口,不言不語的算什麽事呢?大爺有什麽話,快進來再跟姑娘說。”

素素擠擠眼睛,到把兩人弄了一個大紅臉。默不作聲的跟著素素到了前廳,只見李正榮媳婦兒滿眼慈愛的扶著自己的肚子,李老夫人笑呵呵的說著什麽。見婉容和李子恒前後腳進了,李正榮媳婦兒眼中閃過一絲深意,低頭一笑,這婉容註定是他們家的媳婦兒。

“老祖宗,舅媽。”婉容剛行了半禮,就被李老夫人一把扶起來:“好孩子,到了自己家還這麽多禮做什麽?”

握著婉容的手,讓她做到自己邊上,李老夫人看著婉容一臉欣慰:“好孩子,真是越發的像你母親了。這不過幾天不見,我就怪想你的。”

李正榮媳婦兒笑道:“老祖宗若是想,不如跟唐家老夫人說說,讓婉容來咱們家住上些時日,好陪著您。兒媳這些日子身子不便,侍奉不了老祖宗,正好姑娘在這,老祖宗也是開心的。”

李老夫人拍手:“正榮媳婦兒這說的甚和我的心意,今日你便不用回去,等我差人跟你祖母說去,就在這多住幾日,陪陪我這個老婆子的好。”

婉容低下頭:“老祖宗說的,孫女而求之不得。”

“這下可好了,不僅老太太得償所願,咱們家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得償所願了呢。”李正榮媳婦兒說完,戲謔的看了一眼李子恒。

李子恒並非第一次被自己母親調侃,可卻是第一次當著婉容的面被調侃,頓時又羞又窘,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我。。。。。我還有功課,你們。。。你們聊,我走了。”

說完,沖出外廳,婉容還看見他好似被絆了一跤,頓時偷偷的笑了。李老夫人冷眼瞧著,婉容對他們家這個呆小子也並非毫無情誼,心中頓時滿意了,這外孫女嫁給自己的孫子,婉容不就成他們李家的人了?越想越是滿意。

婉容沒發覺李老夫人心中的打算,看著李正榮媳婦兒:“還沒恭喜舅媽呢,舅媽這回又有了喜事,婉容可又多了個表弟。”

李正榮媳婦兒也就是劉氏略微有些羞澀:“誰知道一定是表弟呢?是個表妹也未可知。”

“舅媽已經有了一雙兒女,正好是個好字,這一胎不管是男還是女,外祖和舅舅都只要高興的了。”

說了一會兒話,不覺就到了中午,因為李正榮在戶部沒法回家吃飯,中午便是李家一家老小圍在一起吃的。

李家人不多,當年沒發配的時候,家中也是親戚一大堆,可是樹倒猢猻散,李家流放,那些庶子庶女們都各自逃命去了,故而李家上下只李老夫人,李正榮劉氏和李子恒外加一個年歲級小的妞妞,下人也不多。更顯得宅子有點空曠了。

劉氏瞥了一眼低頭悶吃的李子恒:“子恒,你表妹難得來一次,你也不好哈招待招待。”

李子恒擡起頭,看著淡淡笑著的婉容,夾了一塊子鴨肉放到婉容的盤子裏:“表妹,吃。”

劉氏頓時氣得不知說什麽好,她這個兒子對著他們得時候也不如此,怎麽一見著婉容就變得如此笨拙了,這樣怎麽能給婉容留個好印象。劉氏氣沖沖的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腳李子恒,恨他實在不爭氣。

看著李子恒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婉容撲哧笑了出來,將那筷子鴨肉放到碗裏,默默的吃進去。她的表哥實在是笨的很可愛,可是這可愛在她看來不但不顯的笨拙,反而讓她心裏暖洋洋的。

看了李老夫人停下筷子,婉容也就停下了筷子。見狀,李老夫人有點心疼:“婉容,咱們家沒有那麽多的規矩,我老了,吃不下多少東西。你還年輕呢,吃這麽點子飯食怎麽頂得住?快,多吃一些,這都是咱們家的人,沒那麽多禮節。”

婉容看著仍舊坦然吃著飯的劉氏和李子恒,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又拿起筷子:“孫女是有點沒吃飽,讓老祖宗見笑了。”

李老夫人笑的滿臉菊花皺在一起:“那有什麽可見笑的,又沒外人在。若是以前,我年輕的時候伺候婆母,那時李家人口多,定然不會這樣。可是現在。。。。。。”

李老夫人一臉感嘆,不勝唏噓。看的婉容有點心酸,偌大的家業變得只剩下這幾口人,雖然舅舅也是爭氣的,可到底顯得蕭條了。

“老祖宗別難過,舅媽這不又有了?將來等表哥成了親,老祖宗有了曾孫子豈不是又是一大家子在一起,高高興興的了?”

李老夫人握住婉容的手:“我倒是願意你嫁進來。”

婉容一楞,看著劉氏笑瞇瞇的沒有一點不滿意,李子恒耳朵通紅,臉都要低到桌子底下去了。

忽然發覺李老夫人說的是什麽婉容一下子紅了臉蛋兒:“老祖宗就會拿我開玩笑。”

☆、58子恒表心意1

用過飯,自有丫鬟拿水盆來凈手,李家吃飯的規矩比起唐家簡練了許多,並不覆雜,也沒那麽多規矩,反而更像是平民百姓家一樣,帶著點溫馨。

李老夫人自去午休,她年紀大了,精神不濟,還特意囑咐:“正榮媳婦兒,叫下人把我院子裏的東廂收拾出來,換上新的紗帳子和古董器具,在撥幾個丫鬟侍候。”

劉氏滿口應下:“老祖宗上午說要留婉容住下,兒媳可早就準備好了,且不用老祖宗惦記呢。”

婉容心裏有點過意不去,李正榮沒有妾,年少時曾有一個通房,也在流放之前就賣了出去,偌大的李府就是劉氏掌管著,現在她懷孕了,還如此操勞,到讓婉容覺得愧疚起來。

劉氏拉著婉容的手到了東廂房:“婉容,看看這屋子布置的如何?原來這個屋子是給小姑侍奉老祖宗的時候住著的。你住在這,老祖宗心裏也覺得安慰許多。”

屋子已經被打掃的很是幹凈,因為用了熏香,裏面到沒什麽古怪味道,反而有股淡淡的清香。裏面的一個紅檀木大床,用幾層粉色紗帳隔開,外面便是一個簡單的內廳,一應梳妝用具俱都齊全的很,放置的古董也不是凡品,可見是用了心的。

“舅媽還懷著弟弟的,可不能如此勞累,還為婉容布置屋子,婉容心裏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舅媽身子要好好養著,這家中的事交給信任些的大丫頭也是好的。”

劉氏坐在塌的一邊,隨手讓丫鬟燒些熱水來:“我這個性子就是閑不住,當年在那苦寒之地,我還懷著小妞妞,還要每日做針線活計,糊風箏補貼家用,不也過來了嗎?現在過上了奢華日子,這個習慣卻養成了,哪有那麽嬌氣呢。”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舅媽到底也得保重了自己才是。舅媽和舅舅伉儷情深,情比金堅,舅舅只有舅媽一個,到讓婉容好生羨慕。”婉容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便是我父親那樣的男子,嘴上說著心中只有我母親一個人,可除了趙夫人還不是有個錢姨娘在身邊?舅媽比我母親要幸福的多了。”

聞言,劉氏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是極為甜蜜的笑意:“你舅舅哪有說的那麽好?我剛嫁過來的時候,他也是有個通房的。只是後來我們家獲罪,那妾室被刑部發賣了。我陪著他這麽多年受苦,他心中對我始終是有愧疚的。”說完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婉容,打趣道:“婉容若是不想未來夫君納妾,將來嫁到我們家不就可以了?我們子恒最是老實的一個人,沒那麽多花花腸子。他若是給你氣受了,我和老祖宗給你做主!”

婉容一驚,那點傷懷頓時被丟掉九霄雲外去了,雖然她心裏對表哥也很有好感,可是卻苦於不能表現出來,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一做的。

“舅媽說什麽呢?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怎麽能由婉容自己做主。”

瞧婉容這副樣子,劉氏心裏一驚有了八分把握,看著婉容對他們家子恒也是很有幾分情誼,不過是顧忌自家的老爺太太,才會這般。頓時笑的瞇著眼睛,拍拍婉容的手:“誒呀,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妹夫那邊自有我們呢。”

說了一會子話,劉氏因為懷著身孕也會去休息,婉容長呼了一口氣,卻見角落的小小的桌案上放置著一個做工精致的金香薰球,兩手握不住。這是京中的貴女常用的東西,夏日在裏面放上熏香點燃,便可做香爐,冬日可放進被子裏暖床。而婉容手中的這一個做的特別的精致。旁邊還擺著一小瓶子水胭脂,擰開蓋子,一股馥郁的香氣傳來,點了一點塗在唇下,輕輕一抿,便形成美好的顏色。

“婉容可喜歡那個?”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回頭望去,正是李子恒,他憨憨的笑著,神情頗為不好意思。

“這個是你買的?”舉起手中精致的小瓷瓶。

李子恒點點頭:“恩,我也不知道送表妹些什麽,就問了西山大營的同僚,他們經常買這個回去給妻子,說是好用的很。你覺得可喜歡?要是喜歡,我下次還。。。。。。。”

“給妻子買?”婉容挑眉笑道。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李子恒一下子低下頭去,不敢看婉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不,不是那個意思,婉容別誤會。我。。。。。我就是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噗的一下婉容笑出聲,嗔了一聲李子恒:“坐下吧,別站在那兒了,我給你到杯茶。”

李子恒規規矩矩的坐到椅子上,皺著眉頭:“母親不是給你撥了四個丫鬟伺候?怎麽不見人影?可是躲懶兒去了?”

“不是,大中午的,我這裏不用他們服侍,就讓她們自去歇著了。”

婉容端著茶水,放到李子恒的手邊,她的手指修長整個手都顯得很小,白生生的就像是洗凈的蔥白一樣,十指纖纖,指甲修剪的極為整齊。

李子恒恍惚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拿手去捉,只碰了一下,就縮了回來,急忙道歉:“對。。。。。對不起,婉容,我,我唐突你了。”

不過短短的一瞬,那柔軟滑膩的觸感就已經傳到手上。雖然很不好意思,但若能將那小手握在手心裏揉一揉,就算明天就死也心甘情願了。混軍營的李子恒並不是不懂士兵裏那些葷段子,也不是不懂男女的那些事。但是,面對婉容的時候,就覺得心臟噗通噗通跳的太快了,好像要躍出胸膛一般,讓他不敢直視她。可是不見的時候,卻總想著這張淡淡笑著的容顏,幾乎成了癡。

婉容一楞,擱下茶杯:“無妨,往日的茶都是丫鬟們泡的,這杯是我泡的,你且嘗嘗。”

李子恒雖然是個武將,父親卻是文官,他也不是那純粗人。樣貌英挺,身材修長,若不是面色過黑,那是絕對的一個風度翩翩帶著些儒雅的美男子。抿了一口,李子恒驚奇道:“問著這味道應該是南嶺山芽才對,只是為何帶了一點甘味?”

婉容抿唇笑道:“表哥果然嘗出來了,我看那瓶子裏有些甘草便加了一點。南嶺山芽雖然味道好,可到底過苦了。且甘草去火,表哥整日在軍營中,我聽舅媽說軍營青菜少,正好去去火氣。”

在李子恒看來,對面的少女淡淡的笑著,臉龐明麗的好似中秋的圓月,皎潔明亮,不由得看花了眼睛。

他以為那日的相思豆說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卻還沒什麽表示,一下子抓住婉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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