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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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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夫人!”

兩人一落入水中就飛快地沈了下去,只能聽見耳畔傳來丫鬟們的驚呼聲。

相比起蘇黎,劉思怡可是個會水的,不然她也不會故意自己落水了。而且她這麽做,只是為了路過的江念玖能夠看到她。

可她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蘇黎竟然會跟著一起跳下來!

既然這樣,那你就不能怪我了!

荷花池裏的水比肉眼可見的要深得多,至少蘇黎一掉下去立馬就被水淹過了頭頂,再加上情理之中不小心嗆了幾口水,此時的她已經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劉思怡在兩人沒入水中的第一時間就掙開了蘇黎的手臂,甚至還不忘回頭推蘇黎一把,讓蘇黎愈發沈入水中的淤泥處。

蘇黎試著在水中揮舞了一下胳膊,卻因為阻力太大沒有成功,剛想張嘴又吐出了好幾個泡泡,眼看著自己馬上就要沈底了,蘇黎不禁心裏開始後悔——

我當初為什麽沒有學游泳!

然而現在想這些已經太晚了,剛剛劉思怡既然決定來一招“落水”,肯定是想做給某人看的,所以現在……她只能賭一把了,賭那人會不會來救她。

好在江念玖沒有讓她失望,在蘇黎快要失去意識之前,她聽見了兩聲“噗通”,緊接著就有一個人影游到了她的身邊,伸手抓住了她的身子,帶著她向上游去。

“阿黎!阿黎醒醒!”耳畔傳來了模糊又遙遠的聲音,聲音中透著緊張與急切,蘇黎覺得這聲音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誰。

緊接著,另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在遠處傳來:“你先別急,讓我來試試。”

那人剛說完,蘇黎就覺得自己的胸口受到了一陣陣的擠壓,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喉嚨裏鉆出來一樣。

“你過來,對著她的嘴吹氣。”那個聲音又說道,帶著指示的意味,卻並沒有讓她覺得很討厭。

另一個聲音沒在說話,但是蘇黎感覺到了他的氣息裏自己越來越近,他身上帶著淡淡的茶味,其間夾雜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墨香。

此時的蘇黎不能動彈,也不能睜眼,就連腦子也有些昏昏沈沈的,但是她卻莫名地開始緊張起來,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期待。

那人的嘴唇輕輕碰上蘇黎,軟軟的,還帶著些許涼意。蘇黎還沒有感受夠,那人就度了一口空氣過來,接著,唇上的觸感就消失了。

剛剛一直說話的那個人此時又開口了:“你把我剛剛給她做的動作重覆幾次,然後再給她換一次氣。”

“嗯。”許久不曾開口說話的那個人終於吐出了一個字,緊接著蘇黎又感受到來自胸口的一陣按壓,一股熟悉的作嘔感逐漸用了上來。

終於,在江念玖第四次給蘇黎做人工呼吸的時候,蘇黎醒了過來。

“阿黎!”

“蘇黎姐!”

“嫂嫂!”

站在一旁的三個人異口同聲。

“咳咳……我沒事了。”蘇黎又咳了幾聲,在終於感覺舒服些後,她環顧了一圈四周,只見一群人正面露緊張地盯著她看,連忙說道。

接著她又回憶起了剛剛有人給她做的心肺覆蘇,不禁開口問道:“葉堯?你怎麽過來了?”

“今天出門的時候路過你家,就想著反正也沒事,正好來看看你,然後就碰到了九爺,接著他就把我帶到了這裏……”葉堯摸了摸腦門,又問道:“你們到底怎麽回事啊?怎麽我們剛來就看見你們兩個掉下去了。”

一旁的江念玖眸色微暗,正要開口,卻被劉思怡搶先一步。

“都是我不好,看見嫂嫂頭上的簪子,一時心動就想拿來細細看看。嫂嫂自然是不肯的,情理之中就推了我一把。只是沒想到我離湖面這麽近,腳下一滑就掉了下去。嫂嫂剛剛也是為了拉我,結果沒拉住,我們兩個這才一起掉了下去。”

劉思怡說這話的時候全程低垂著頭,語氣不能再委屈,好像這全是她自己的責任一般,但是再聽聽這話裏的內容,什麽蘇黎不肯把簪子借給她看啊,還有情理之中推了她一把啊……

蘇黎在一旁聽得可是瞠目結舌,就連江念玖和葉堯的臉色也微微變了變。

葉堯轉過頭又看向蘇黎,語氣中帶著點不確定:“她說的是真的?”

蘇黎頓時忍不住在心中大罵他蠢,這種事情怎麽可以當面問出來,剛想岔開話題,就聽見江念玖說:

“我們先回去再說,阿黎身子不好,一會兒再著涼了。”

緊接著,蘇黎就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整個人被懸空抱了起來,一擡眼,正好撞進江念玖深沈的目光裏。

蘇黎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卻被江念玖抱得更緊。

“別動,小心掉下去。”她聽見頭頂上方傳來的嗓音,平穩而冷靜,和剛剛那個慌亂的人大不相同。

蘇黎甚至懷疑剛剛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畢竟江念玖向來都是一個遇事從容不迫,冷靜自持的人。

蘇黎動了動腦袋,鼻尖傳來熟悉的茶香,還有隱隱的墨香味,讓她感到十分安心,可她又覺得很冷,腦袋也開始昏沈起來。

要是就這麽睡過去就好了……

等江念玖抱著蘇黎回到了她的臥室,蘇黎已經重新睡了過去。

江念玖把她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又摸了摸額頭,眉頭深深地皺起。

“她發燒了,”江念玖轉過來,面對眾人,神情冷凝。接著他又指了幾個下人:“你們幾個,去請大夫。茯苓芍藥,你們幫忙把夫人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再去打一盆熱水把她身上都擦一遍。”

“不用找大夫了,我來。”葉堯說著,幾步上前,探了探蘇黎的脈搏。

“蘇黎姐常年氣血兩虛,本就極易生病,如今濕氣入體,陰陽失衡,才會變成現在這般。等我一會兒開一副藥,你們去藥店抓了,然後一天和三回,常人過個兩三天應該就沒什麽大礙了,不過蘇黎姐這體質……起碼得喝一周。”

說完,葉堯就打算走到桌旁書寫藥方,卻被江念玖伸手攔下:

“你還會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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