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福瑞當然在打托尼·斯塔克裝甲的主意。

現在他不得不捏著鼻子和一個幼稚鬼虛與委蛇,  是因為對方是個超級英雄。雖然說不是每一個穿裝甲的都能成為鋼鐵俠，但是尼克·福瑞是個實打實的實用主義者，如果他能得到斯塔克的裝甲，未必不能取得比“招募鋼鐵俠”更好的實際效果。

已經知道托尼·斯塔克是個十足麻煩且難纏的人,  尼克·福瑞還是有一瞬間想要答應他所有要求的沖動。不過畢竟他也是當過神盾局局長的人了,  所以尼克·福瑞很快就冷靜下來。

相比於尼克·福瑞的“淡定”,  那幾個穿西裝的顯然就沒有這般老辣。三個人對望一眼,  托尼·斯塔克很想知道,  三個戴著墨鏡的人互相對望,  到底能夠對望出什麽東西來？

西裝男二號深吸了一口氣：“抱歉先生,  國務卿先生五分鐘之後會過來跟您詳談。當然,  如果可以的話,  他希望您慎重考慮交易對象。”

神盾局是一個聯合國組織，並不獨屬於米國。國務卿心裏的那點兒小算盤,  托尼·斯塔克嗤之以鼻。

這樣重要的大事,  托尼·斯塔克姑且給他們準備了一個會議大廳。當然，這其實是比較冠冕堂皇的說法,  真實的原因是，那間屋子裏面有監控，方便伊莎貝拉和埃德溫直接欣賞特工頭子和國務卿變來變去的臉色。

托尼·斯塔克坐在了主位上。現在沒有人跟他爭這個了，屋子裏的兩個人看著彼此,  宛若看著惱人的競爭對手。

尼克·福瑞：“斯塔克,  你知道耍我的後果吧？”

尼克·福瑞語氣不善，坐在他對面的國務卿立刻說道：“這位先生，您在米國境內,  當著米國國務卿的面,  直接威脅一位美國公民？”

尼克·福瑞勾起了一絲冷笑：“斯塔克,  聽說你最近喜歡中國文化，那應該知道中文裏面有一個詞叫做‘與虎謀皮’。”

至於尼克·福瑞是怎麽聽說的，當然是從剛才埃德溫說的那句“小姐”調查開去。雖然神盾局如今的成分非常覆雜，但是效率的確是要比政府機構要高很多。

托尼·斯塔克聳了聳肩：“其實都差不多吧，這個詞用來形容和你交易也同樣適用。”

托尼·斯塔克就是有一句話得罪兩個人的天賦，偏偏為了裝甲，尼克·福瑞和國務卿被懟之後還是只能忍耐著。

托尼·斯塔克的時間寶貴，並不想要浪費在和兩個老頭子大眼對小眼以及大眼對獨眼上，因此他靠在椅背上率先開口：“兩個條件，一個是明確超級英雄的性質、職能、權益、隱私保護等。另一個條件，我提供的裝甲，只能你們兩個人自己使用。”

第一個條件說出口的時候，國務卿臉上的笑容還沒有變，他深谙政客的話術，自認為有能力在這場和斯塔克的割據戰中取得優勝的地位，在“公平”的條款下面為自己攫取更大的利益。

然而當托尼·斯塔克說出第二個條件的時候，不要說國務卿，就連尼克·福瑞的冰塊臉上都出現了些許裂痕。

尼克·福瑞深吸了一口氣：“我假設你知道我今年其實已經七十多歲了。”雖然註射過血清，讓他比別人衰老得更慢一些，但是尼克·福瑞是真的不年輕了。

國務卿更是直接重重的放下自己手中的咖啡——斯塔克當然沒有給他準備咖啡，這是他的西裝助理們為他出去買的。

滾燙的咖啡潑到他的手上，讓國務卿的表情更扭曲了一些：“斯塔克，你是瘋了麽？你讓一個米國國務卿穿上你的鐵皮小玩具滿天飛？”

如果放在平時，有人敢這麽指著他的鼻子跟他說話，托尼·斯塔克早就翻臉，不過這會他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我的裝甲安全系數很高，而且有輔戰裝置，一位體重不到一百磅女士穿上都可以輕松的打敗外星人。而且我會為了你們兩個量身定做，輔戰水平會更高。”

“體重不到一百磅”的伊莎貝拉和“外星人本人”克拉克·肯特現身說法，伊莎貝拉能打得過克拉克，那可能和斯塔克的裝甲真的沒有什麽關系。

國務卿臉上的表情更加扭曲了：“任何人都比我更合適穿，你該知道勞民傷財這個詞怎麽寫，斯塔克先生。”

“哈，勞民傷財？”托尼·斯塔克這次是真的要笑出聲來了：“我想國務卿先生比誰都清楚，整套裝甲都是斯塔克工業出品，和國家財政可是沒有任何關系。當然，說了是給你們，我不會向你們索取錢財的。說起來，你們這是上門索要我的私人財產，一套裝甲就是15億，兩套是整整30億。”

托尼·斯塔克：“這麽說起來，為了確保我不會被斯塔克工業的ceo追殺，我還真是不希望你們兩個人答應這個交換條件呢。”

國務卿臉色鐵青：“你不能逼迫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上戰場。”這次他倒是聰明了一些，懂得拉上尼克·福瑞共沈淪。

“哈哈，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不適合上戰場，這是你自己說的，國務卿先生。”托尼·斯塔克倒是越來越愉快：“真希望你做人永遠不雙標，如果美國隊長現在還在的話，他已經超過100歲了，希望你也不會為所謂的和平和自由道德綁架他。”

“美國隊長怎麽可能還活著，斯塔克，我勸你嚴肅一些，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場合。”

尼克·福瑞意識到了斯塔克話裏有話，為了報剛才的一箭之仇，他順勢給國務卿挖坑：“就算隊長真的還在，國務卿先生想必只會想把這幾十年的軍隊補助和津貼歸還給他，才不會打擾隊長的退休生活，你說對吧，國務卿先生？”

不知道話題是怎麽轉到美國隊長身上的，國務卿知道美國隊長是很多美國小男孩的童年偶像，不過現在是探討他的好時候麽？他無語的看了一眼一唱一和的尼克·福瑞和托尼·斯塔克，只覺得將話題拉回來的重任完全落在了自己身上。

“好了，先生們，我們是不是該言歸正傳？讓我穿著裝甲去戰鬥的提案顯見不合理，我們應該討論一下其他的合理交易條款。”

托尼·斯塔克意外的態度堅決：“這一條如果你不同意，那麽一切都沒得講。”

頓了頓，托尼·斯塔克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審視：“國務卿先生難道不願意親自保護民眾麽？”

國務卿勃然大怒：“斯塔克！你姑且也是個成功的商人，難道不會計算投入和收益麽？我是一個國務卿，普通人值得我去保護麽！”

國務卿剛說完話就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雖然是內心真實的想法，但是這樣擺在明面上說，到底有些不穩妥。果然，他話音剛落，就看見不僅僅是斯塔克，就連尼克·福瑞看向他的目光之中都帶上了銳利。

既然已經掩飾不住，國務卿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他朝著托尼·斯塔克諷刺一笑：“你一個紐約首富，擁有比普通人更大的權力和金錢卻不知道好好享受，你願意為了普通人去死，可是不代表著人人都和你那麽傻。”

“所以，我的兒子不是‘必須’成為一名超級英雄，而是他選擇成為一名超級英雄，選擇在危險的時候站在群眾面前。”

瑪利亞·斯塔克，斯塔克工業前任首席執行官，如今她緩步邁進這個談判室內，氣場卻絲毫不遜色於國務卿與特工頭子。

說起來，神盾局創建之初，瑪利亞·斯塔克就和丈夫霍華德·斯塔克、管家埃德溫·賈維斯一起參與了神盾局的很多行動了。刨掉被死亡偷走的那麽多年，她甚至算得上是尼克·福瑞在神盾局的前輩。

——超級英雄是一種選擇，而不是天生就是誰的責任。

瑪利亞·斯塔克此言一出，尼克·福瑞和國務卿都沈默了。

過了許久，尼克·福瑞開口道：“好吧，斯塔克，我答應你。我發誓為全人類而戰鬥，不過之前總是習慣在幕後，現在能夠親自真刀真槍的沖到戰場上去，那應該也不錯。”

雖然是這麽說，尼克·福瑞還是謹慎確認：“如果有一天我不幸光榮了，這套戰甲依舊屬於神盾局，這一點毋庸置疑的吧？”

托尼·斯塔克對這樣的結果不是沒有預料，然而聽見尼克·福瑞這個老狐貍親口說出來，他還是莫名有些動容：“當然，這套裝甲安裝基因鎖，需要你和我的雙授權才能易主，而且最多只能更改使用者3次。”

在尼克·福瑞深深的凝望之中，托尼·斯塔克繼續說：“3次之後以舊換新，斯塔克工業的售後永遠是最好的！”

這下尼克·福瑞滿意了，他沖著斯塔克伸出手去：“合作愉快。”

托尼·斯塔克和尼克·福瑞握了握手，隨後兩個人一起看著國務卿：“所以說，國務卿先生覺得人民不值得你親自保護是麽？”

“瘋子，你們兩個都是瘋子!”國務卿儼然被氣昏了頭，控制不住的咆哮出聲。

托尼·斯塔克沒有生氣，他只是打了一個響指，會議室的屏幕驟然亮起，瘋狂的彈幕讓人看不清楚後面的畫面，哪怕是斯塔克工業的網絡都被卡頓了3秒。

托尼·斯塔克緩緩露出微笑：“不好意思國務卿先生，忘記告訴你了，我們的這場‘交易’關乎全人類的未來，所以……現在是全球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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