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粒沙的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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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旌走了，乘坐夔牛大船去了滄瀾大陸，履行他對陰鬼的承諾，去往蒼梧聖地。
老頭沒有選擇與祖旌一起，他還有事情處理，這事情便是李末。
祖旌曾嘲諷老頭的速度，但老頭卻說自己不一定比祖旌慢，事在人為。
於是，紅島上又只剩下了李末、姜紅葉、老頭三人。
“老先生，我們如何才能離開這裏？”李末問道。
祖旌與李末進行五行圖的游戲輸了，他們本來完全可以跟著祖旌，乘坐夔牛大船去到滄瀾大陸，但老頭卻果斷拒絕了。
他的理由是，機緣未到。
何種機緣？李末曾向老頭問道，老頭只是笑而不語，那個意思很明顯，李末與夔牛大船無緣。
只是至今，李末還沒有弄清楚，夔牛大船將那些人放到紅島之上，並且要找出所謂身懷魔種之人的目的。
如今整座島上的人都已經死絕，僅剩下姜紅葉，還有李末這個憑空墜落之人。
“你應該知曉紅島不只這一座吧？”老頭神秘兮兮的說道。
“應該是九座。”李末說道。
“沒錯，你若想離開這裏，首先需要知道九座紅島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只能你自己去探索。”老頭說道。
李末現在有些懷疑老頭了，甚至開始後悔，為何之前不強勢一些，跟著祖旌的夔牛大船走該是多好。
“為什麽？”李末問道。
“這是你的宿命。”老頭說道。
“我的宿命你又怎麽會知道？”李末質疑道。
老頭神秘一笑，說道：“你的宿命我自然是不知，但是你身為無極令主的宿命，必須知曉這九座紅島的秘密。”
“若我不當這無極令主呢？”李末目露兇光，說道。
“那樣你就真的離不開這座紅島了，我想現在這個時候，這位姑娘也是這麽想的吧。”老頭看了一眼姜紅葉，臉上的笑意愈發深沈。
“你還是聽他的吧。”姜紅葉看著李末，遲疑了片刻，又說道，“我可以陪你。”
李末心中暗自一沈，總感覺自己正在一點一點的陷入某個圈套之中。
“九座紅島的秘密是什麽？若是知曉其中的秘密之後，又該如何離開這裏？”李末又問了幾個問題。
“那個秘密，只能你自己去探索，當然有這個姑娘陪著你，或許你會更順利一些，我說過，這是你的宿命。”
“當你真的探索到九座紅島之間的秘密時，自然便知曉離去之法。”
老頭的臉上始終掛著神秘的笑意，那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李末深深地看了一眼老頭，眼底深處有寒意滋生，又說道：“你與祖旌究竟是何關系？”
李末現在的確開始懷疑老頭與祖旌的關系了，他們二人似乎並不像表面上的這樣，或許他們暗地裏有著什麽聯系。
李末有如此想法，並非是空穴來風，按照之前他遇到的那枯玄老兒所言，九座紅島上皆是有夔牛大船流放下來的人，那麽便是說紅島與祖旌之間是存在著不可分割的聯系。
現如今，老頭又是要李末去探尋九座紅島的秘密，那麽老頭與紅島之間又有和關系？
這又與那所謂的無極令主有何關系？
祖旌與老頭之間又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們二人是否在聯合起來算計自己？
李末的覆雜思緒越來越多，他也意識到自己腦海中的問題越來越多，這種現象是從他穿梭時空漩渦來到這個十五年前的世界開始有的。
以前的他，並非如此，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武道巔峰，任何其他無關之物，皆是無礙。
可自從經歷過時空漩渦之後，不僅這個十五年前的世界發生了變化，就連他自己的心緒也是變得覆雜不堪。
對於李末的問題，老頭依舊用笑容回答，他沒有回答李末。
“那你去哪裏？”李末想起來，探索紅島的秘密只是他個人的事情，捎帶著姜紅葉。
“老朽自有要事去做，不過走之前，我還有一禮物相贈。”
老頭說著話，只見其手掌一揮，淡淡白光閃爍，其掌心中多了一艘迷你版的小船。
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
“這是一艘靈船，以你非陽境的修為，催動靈力，足夠開啟它，這艘靈船便當做你去往其他八座紅島的工具吧。”
老頭將小船送給了李末，又說道：“當然，你不要想著用艘船回到滄瀾大陸，恐怕還沒走到一半，便會被大風浪淹沒。”
李末深吸了一口氣，捧著小船，心思覆雜，不知該作何表情。
“好了，老朽該走了，祝你們好運，期待我們在滄瀾大陸的下一次見面。”
老頭催動著靈力，面前的虛空再度浮現白霧般的漩渦，老頭踏了進去，身形消失前，他看了一眼李末，確切的說，是李末身旁的姜紅葉。
“這老家夥...”李末盯著掌心中的小船，沈思了良久，口中才擠出這麽一句話。
突然，李末重重的拍了拍腦袋，面露苦澀之意，說道：“完了，忘記問他要九座紅島的地圖了，茫茫淵海，我們如何尋找？”
姜紅葉卻不以為然，伸出玉手，指了指李末掌心的小船，柳眉微挑。
李末目光一凝，旋即重重點頭，四肢百骸的靈力頓時間朝著掌心湧去，匯入那小船之中。
非陽境的修為，雖然比起祖旌和老頭算不得什麽，但是放眼武道界，也算是躋身於高手之列了。
隨著靈力匯入，小船頓時間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慢慢飄浮起來，脫離了李末的掌心，光芒膨脹，落到了地面之上。
待光芒消散，一艘足可以容納十人的靈船出現在二人眼前，雖然這艘靈船比起夔牛大船來說，無疑是小了數百倍，但足夠容納李末二人。
“船板上似乎有東西。”姜紅葉朝著靈船指了過去。
李末也是有所察覺，跳到船上，拿到了那類似古卷一般的一塊黑布。
黑布攤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海域圖，圖中有九個明顯的紅點，格外殷紅，應該便是九座紅島無疑。
“我們應該在這座紅島上。”李末指了指其中一個紅點，在那個紅點上透著淡淡的黑色。
姜紅葉螓首微點，美目流轉。
“我們現在走？”李末眉頭一挑，問道。
“等一下，難道你不想知道枯玄去哪裏了嗎？”姜紅葉看著李末，露出神秘的笑意。
“枯玄？他不是已經死了？”李末記得枯玄隨著那僅剩的三十餘人，企圖強行登上夔牛大船，卻全部死於非命，至今李末尚不知他們究竟是如何死的，鮮血染紅了大片海域。
姜紅葉卻是一笑，說道：“枯玄知道這麽多秘密，他怎麽會如那些庸人一般，輕易死去？”
李末眉頭一皺，看著紅唇微翹的姜紅葉，若有所思。
是啊，李末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枯玄告訴他的，那個看似動輒性情大變的老頭，怎麽會如此輕易死去，同時，李末看向姜紅葉的眼神都是有些不一樣了。
自己都未看清的真相，姜紅葉卻洞若觀火。
“她就竟是誰？”
李末發現，自從穿梭回到十五年前，自己的疑慮越來越多了。
“去海邊坐一下吧。”姜紅葉也不管李末同不同意，便是朝著海邊蓮步輕移，走了過去。
李末心想反正時間還久，猶豫了片刻後，隨之而去。
如同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樣，李末將青烏劍插入海灘之上，自己便是隨意的盤坐，姜紅葉則是坐在他的側後方，青烏劍剛好在其面前，海水剛好沒過她的腳裸，卻不沾濕衣襟。
海浪不斷侵襲而來，席卷著血紅色的泥沙，潮漲潮落，顏色越發鮮紅。
濃霧散盡的紅島，陽光傾灑而下，島嶼風清氣朗，伴隨著滾滾海浪聲，頗有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只是這血色一般的沙灘，顯得突兀幾分。
“你說，一粒沙被海水沖到海灘上，又被海水帶有，飄到淵海之中，隨之沈浮，不知歸路，這樣是好與不好？”
姜紅葉凝望著淵海，突然問了一個極為深奧的問題。
李末沈默，他同樣望著淵海，想起了自己所在的十五年後的世界，想起了穿梭時空漩渦時看到的景象，想起了墜落紅島之後的事情，他沈默了許久，久到天穹之上的太陽都是下降了幾分。
“區區一粒沙的漂流，又豈是它所能左右前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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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沒有選擇與祖旌一起，他還有事情處理，這事情便是李末。
祖旌曾嘲諷老頭的速度，但老頭卻說自己不一定比祖旌慢，事在人為。
於是，紅島上又只剩下了李末、姜紅葉、老頭三人。
“老先生，我們如何才能離開這裏？”李末問道。
祖旌與李末進行五行圖的游戲輸了，他們本來完全可以跟著祖旌，乘坐夔牛大船去到滄瀾大陸，但老頭卻果斷拒絕了。
他的理由是，機緣未到。
何種機緣？李末曾向老頭問道，老頭只是笑而不語，那個意思很明顯，李末與夔牛大船無緣。
只是至今，李末還沒有弄清楚，夔牛大船將那些人放到紅島之上，並且要找出所謂身懷魔種之人的目的。
如今整座島上的人都已經死絕，僅剩下姜紅葉，還有李末這個憑空墜落之人。
“你應該知曉紅島不只這一座吧？”老頭神秘兮兮的說道。
“應該是九座。”李末說道。
“沒錯，你若想離開這裏，首先需要知道九座紅島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只能你自己去探索。”老頭說道。
李末現在有些懷疑老頭了，甚至開始後悔，為何之前不強勢一些，跟著祖旌的夔牛大船走該是多好。
“為什麽？”李末問道。
“這是你的宿命。”老頭說道。
“我的宿命你又怎麽會知道？”李末質疑道。
老頭神秘一笑，說道：“你的宿命我自然是不知，但是你身為無極令主的宿命，必須知曉這九座紅島的秘密。”
“若我不當這無極令主呢？”李末目露兇光，說道。
“那樣你就真的離不開這座紅島了，我想現在這個時候，這位姑娘也是這麽想的吧。”老頭看了一眼姜紅葉，臉上的笑意愈發深沈。
“你還是聽他的吧。”姜紅葉看著李末，遲疑了片刻，又說道，“我可以陪你。”
李末心中暗自一沈，總感覺自己正在一點一點的陷入某個圈套之中。
“九座紅島的秘密是什麽？若是知曉其中的秘密之後，又該如何離開這裏？”李末又問了幾個問題。
“那個秘密，只能你自己去探索，當然有這個姑娘陪著你，或許你會更順利一些，我說過，這是你的宿命。”
“當你真的探索到九座紅島之間的秘密時，自然便知曉離去之法。”
老頭的臉上始終掛著神秘的笑意，那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李末深深地看了一眼老頭，眼底深處有寒意滋生，又說道：“你與祖旌究竟是何關系？”
李末現在的確開始懷疑老頭與祖旌的關系了，他們二人似乎並不像表面上的這樣，或許他們暗地裏有著什麽聯系。
李末有如此想法，並非是空穴來風，按照之前他遇到的那枯玄老兒所言，九座紅島上皆是有夔牛大船流放下來的人，那麽便是說紅島與祖旌之間是存在著不可分割的聯系。
現如今，老頭又是要李末去探尋九座紅島的秘密，那麽老頭與紅島之間又有和關系？
這又與那所謂的無極令主有何關系？
祖旌與老頭之間又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們二人是否在聯合起來算計自己？
李末的覆雜思緒越來越多，他也意識到自己腦海中的問題越來越多，這種現象是從他穿梭時空漩渦來到這個十五年前的世界開始有的。
以前的他，並非如此，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武道巔峰，任何其他無關之物，皆是無礙。
可自從經歷過時空漩渦之後，不僅這個十五年前的世界發生了變化，就連他自己的心緒也是變得覆雜不堪。
對於李末的問題，老頭依舊用笑容回答，他沒有回答李末。
“那你去哪裏？”李末想起來，探索紅島的秘密只是他個人的事情，捎帶著姜紅葉。
“老朽自有要事去做，不過走之前，我還有一禮物相贈。”
老頭說著話，只見其手掌一揮，淡淡白光閃爍，其掌心中多了一艘迷你版的小船。
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
“這是一艘靈船，以你非陽境的修為，催動靈力，足夠開啟它，這艘靈船便當做你去往其他八座紅島的工具吧。”
老頭將小船送給了李末，又說道：“當然，你不要想著用艘船回到滄瀾大陸，恐怕還沒走到一半，便會被大風浪淹沒。”
李末深吸了一口氣，捧著小船，心思覆雜，不知該作何表情。
“好了，老朽該走了，祝你們好運，期待我們在滄瀾大陸的下一次見面。”
老頭催動著靈力，面前的虛空再度浮現白霧般的漩渦，老頭踏了進去，身形消失前，他看了一眼李末，確切的說，是李末身旁的姜紅葉。
“這老家夥...”李末盯著掌心中的小船，沈思了良久，口中才擠出這麽一句話。
突然，李末重重的拍了拍腦袋，面露苦澀之意，說道：“完了，忘記問他要九座紅島的地圖了，茫茫淵海，我們如何尋找？”
姜紅葉卻不以為然，伸出玉手，指了指李末掌心的小船，柳眉微挑。
李末目光一凝，旋即重重點頭，四肢百骸的靈力頓時間朝著掌心湧去，匯入那小船之中。
非陽境的修為，雖然比起祖旌和老頭算不得什麽，但是放眼武道界，也算是躋身於高手之列了。
隨著靈力匯入，小船頓時間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慢慢飄浮起來，脫離了李末的掌心，光芒膨脹，落到了地面之上。
待光芒消散，一艘足可以容納十人的靈船出現在二人眼前，雖然這艘靈船比起夔牛大船來說，無疑是小了數百倍，但足夠容納李末二人。
“船板上似乎有東西。”姜紅葉朝著靈船指了過去。
李末也是有所察覺，跳到船上，拿到了那類似古卷一般的一塊黑布。
黑布攤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海域圖，圖中有九個明顯的紅點，格外殷紅，應該便是九座紅島無疑。
“我們應該在這座紅島上。”李末指了指其中一個紅點，在那個紅點上透著淡淡的黑色。
姜紅葉螓首微點，美目流轉。
“我們現在走？”李末眉頭一挑，問道。
“等一下，難道你不想知道枯玄去哪裏了嗎？”姜紅葉看著李末，露出神秘的笑意。
“枯玄？他不是已經死了？”李末記得枯玄隨著那僅剩的三十餘人，企圖強行登上夔牛大船，卻全部死於非命，至今李末尚不知他們究竟是如何死的，鮮血染紅了大片海域。
姜紅葉卻是一笑，說道：“枯玄知道這麽多秘密，他怎麽會如那些庸人一般，輕易死去？”
李末眉頭一皺，看著紅唇微翹的姜紅葉，若有所思。
是啊，李末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枯玄告訴他的，那個看似動輒性情大變的老頭，怎麽會如此輕易死去，同時，李末看向姜紅葉的眼神都是有些不一樣了。
自己都未看清的真相，姜紅葉卻洞若觀火。
“她就竟是誰？”
李末發現，自從穿梭回到十五年前，自己的疑慮越來越多了。
“去海邊坐一下吧。”姜紅葉也不管李末同不同意，便是朝著海邊蓮步輕移，走了過去。
李末心想反正時間還久，猶豫了片刻後，隨之而去。
如同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樣，李末將青烏劍插入海灘之上，自己便是隨意的盤坐，姜紅葉則是坐在他的側後方，青烏劍剛好在其面前，海水剛好沒過她的腳裸，卻不沾濕衣襟。
海浪不斷侵襲而來，席卷著血紅色的泥沙，潮漲潮落，顏色越發鮮紅。
濃霧散盡的紅島，陽光傾灑而下，島嶼風清氣朗，伴隨著滾滾海浪聲，頗有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只是這血色一般的沙灘，顯得突兀幾分。
“你說，一粒沙被海水沖到海灘上，又被海水帶有，飄到淵海之中，隨之沈浮，不知歸路，這樣是好與不好？”
姜紅葉凝望著淵海，突然問了一個極為深奧的問題。
李末沈默，他同樣望著淵海，想起了自己所在的十五年後的世界，想起了穿梭時空漩渦時看到的景象，想起了墜落紅島之後的事情，他沈默了許久，久到天穹之上的太陽都是下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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