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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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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悸動 ◇

◎不能圓房,也不能斷了他的香火◎

“他都傷成那樣了, 哪還有力氣對我動手動腳啊……”季涼低著頭,揪著被子,心裏有無限的失落。

月卿看她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只撇嘴:“他沒欺負你,自己出去睡了, 你為什麽一臉不高興?”

季涼一驚, 語無倫次:“誰、誰說我不高興!”

月卿把季涼腿上的針都拔了下來,沒好氣地翻了她一眼:“都寫在臉上了啊!”

季涼唇線緊抿。

月卿笑瞇瞇地問:“你不會喜歡上許安歸了吧?”

季涼張了張嘴, 她下意識地要反駁,但是怎麽也說不出否定的話。

她喜歡上許安歸了?

怎麽可能?

可是被月卿這麽一說,她心裏還有些小高興。

她,真的有點喜歡許安歸?!

因為在意,所以他對她態度冷淡,不跟她同屋, 她會不高興?!

月卿看似無意的一句話, 讓季涼察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悸動。

她的心臟忽然停了半拍, 然後又毫無規律的亂動了起來。

怎麽會?!

“咳咳……”

季涼剛一張嘴,喉嚨像卡了什麽東西一樣, 她死命地想要咳出來。

怎麽會?

她為什麽會喜歡許安歸?!

她捂著嘴,皺著眉,拼命地抑制胸口的氣息。

但越是想抑制,就越是咳得厲害。

月卿見她沒有緣由地猛咳了起來, 嚇了一跳, 連忙拉住季涼的手腕給她摸脈,她的脈搏跳得極快。

雖然快, 可是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

季涼跪趴在在床上, 猛咳著, 呼吸有些困難,眼睛裏卡的全是眼淚。

月卿沒有見過季涼這樣,連忙給她順背:“你怎麽了?哪裏難受?”

季涼擺擺手,卻止不住咳。

“砰”的一聲,房門就被人推開了,來人見季涼趴在床上猛咳,立即坐過來扶起她:“怎麽了?”

季涼擡眼看見許安歸,卡在喉頭的難受瞬間就消減了許多。

她搖著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擦著眼角的淚。

“為什麽會忽然咳得那麽厲害,我在隔壁園子都聽見了。”

許安歸伸手去摸季涼的額頭,季涼卻是向後避開:“我沒事。”

“沒事?”許安歸掃了一眼月卿身邊的銀針,“沒事她拿針幹什麽?”

季涼側目,不回答。

月卿搶著說:“我剛跟師叔學了一套針,試試新針法不行嗎?”

許安歸狐疑地看著月卿,又轉頭看向季涼:“你真沒事?”

季涼又向後靠了靠,好像刻意與他劃清界限一般:“我真的沒事……我要睡了。”

許安歸見她避開他的手,心中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猛然一疼。

許安歸不懂,為什麽早上兄長說了那“替我照顧好他”之後,他就覺得季涼對他好像變了。

直覺讓他覺得她與許安桐之間有什麽事,但是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對他隱瞞。

許安歸望著季涼,許多話就在嘴邊,可是她側著頭不看他,一副不想與他說話的樣子,讓許安歸放棄與她溝通的念頭。

他想問季涼,她與兄長之間到底有什麽關系。

可是話到嘴邊了,又不敢真的問出來。

他僵硬地站起身來:“沒事便好。”人就離開了。

季涼望著許安歸的背影,許久才收回了目光。

月卿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靠近季涼:“對了,昨夜寧王府死人了。”

季涼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月卿道:“昨夜,淩樂說,他聽見寧王身邊的那兩個侍衛,殺人了。”

“聽見?”季涼蹙眉。

月卿點了點頭,然後把淩樂跟她說的話轉述了一遍給季涼。

季涼頷首問道:“淩樂還說什麽了?”

月卿仰著頭,想了想道:“他還說,死的那個人,有可能是個女子。”

“怎麽說?”季涼看向月卿。

月卿回道:“因為那個人死了以後,背屍體的那個人,腳步雖然加重,但是從奔跑的速度來看,屍體應該不重。很有可能是一個女子。”

季涼眸光微瞇,手揉著被褥,嘴裏念著:“女子……女子……”

忽然季涼回想起在寧王府用早膳的時候,許景摯一臉玩味地看她,頓時心裏咯噔了一下。

“許景摯……”季涼擡起頭,望向月卿,“他很有可能猜到了我的身份!”

月卿睜大了眼睛:“怎麽可能?”

季涼沒有再多說什麽,有些念頭在她的心裏不斷地翻騰。

不對啊,許景摯到底憑什麽能猜出她的身份?

季涼再一次陷入了沈思,她忽然擡起頭,望向窗外,而後起身,從屏風上扯下一件外衣披上就推門而出。

“我有些事需要問許安歸。”季涼頭也不回地往朗月軒跑。

“哎,”月卿喊了一聲,發現季涼根本不理她,不由地冷哼一聲,“還說不是喜歡?!一會不見就追過去!”

“砰”的一聲,門又響了,嚇了月卿一跳。

她擡頭看去,見季涼還沒有跑出去多遠,又跑回來了。

季涼氣喘籲籲地問她:“許安歸身上中的那兩個箭頭,你收哪了?”

月卿楞了一下,道:“收哪感覺都不安全,就隨身帶著。”

然後從身上扯下來一個圓鼓鼓的小荷包。

季涼就知道月卿很靠譜,接過小荷包,又跑了出去。

季涼披著外衣,剛跑到朗月軒院子門口,就看見葉思從許安歸的房間裏退出來。

葉思回頭,就看見季涼披著衣服站在院門口,臉上立即掛上了微笑。

她款款地向季涼走過去,半蹲著行了一禮:“妾給王妃姐姐請安。不知道姐姐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歇下。”

季涼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呼吸,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妹妹不也沒有休息嗎?”

葉思用手帕捂住嘴輕笑:“是呀,妹妹這不是有些事。這就要去休息了,妹妹告退。”

季涼側目看著葉思從她身邊走過,又看向許安歸房間還沒有熄滅的燈,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怒氣。

她明白自己不高興的原因——

許安歸回來就招了一個侍妾過來伺候,可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對許安歸發脾氣。

她從嫁入安王府開始,一直都表現出一副她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的樣子。

與她而言,她只想保持跟許安歸戰友的關系,再無其他。

以她對許安歸的了解,他不像是那麽隨便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對她允許他納妾這件事這麽生氣。

但葉承輝還是這個時間點出現在了他的書房,而且是用那種勝利者的姿態向她挑釁。

這麽說,葉承輝來他雖然不喜歡,到底還是沒拒絕。

他這是在與她賭氣?

季涼站在院子門口許久。

她拉緊披在身上的衣服,閉上眼睛,反覆地進行悠長地吐納。

她企圖用呼吸竭力抑制自己內心的不悅。

月卿的話還在耳邊——你不會是喜歡上許安歸了吧?

季涼蹙眉,不自覺地蹲下,抱著自己腿,一遍一遍地逼自己回憶那一夜的事情。

那些死在火海裏的人最後掙紮的樣子。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她的哥哥把她一起推出火海的樣子。一遍一遍從她腦海中閃過。

那些追隨他們而枉死的人,與那片焦土融為了一體。

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都在等著她為他們沈冤。

大仇未報,大事未成,她有什麽資格獨自幸福?

許安歸……

許安歸真的是她的良人嗎?一個會擁有無數女人的男人,哪怕以後會權傾朝野,哪怕他富可敵國。

他真的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嗎?

她的父親與母親,兩人相守一生。

她自小耳濡目染的就是那樣的忠貞不渝的愛情。

她不能理解皇族為了利益而捆綁在一起的婚姻。

在她心裏,若是要在一起,那便是一心一意一雙人。

若不是一心一意一雙人,要了也不過就如她現在這般,日日以怨度日罷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

許安歸的話從頭頂落下。

季涼驚得擡頭,見許安歸也是披著外衣,站在她的面前。

他長得真是好看,哪怕是在月光的陰影之下,他如利劍一般的臉,也能綻出與月光匹配的光華。

他的好看,脫離了凡塵,無時不可不再提醒著季涼他不是她的良人。

既不是她的良人,那他與誰共度春宵,又與她何幹?

她努力地不去想方才那間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收了心思,緩緩站起身道:“我有事要與你說。”

“既然是有事來找我,為何不進去?”許安歸望著她,看不見她臉上有什麽表情。

“我只問一個問題……”季涼低頭,她不想讓許安歸看見她幾近失控的表情。

許安歸看也沒看她,轉身就走,衣角在他腳邊微揚。

“進來說。”

許安歸聲音緩一步飄了過來。

季涼閉上眼睛,又做了一番掙紮。

最後她安慰自己,這種事,以後會經常碰見,總不能每次碰見都躲過去吧?

許安歸是皇族,他們家有皇位要繼承,不多生幾個兒子,誰知道能不能養大。既然自己不能跟他圓房,也不能斷了他們家香火,拖累他吧?

季涼在原地給自己做心理建樹的時候,一副決意赴死的表情。

作者有話說:

小聲BB:我覺得你們不對勁?

是我有問題還是你們有問題(>﹏

為什麽標題稍微那個一點,點擊率就高於平均水平。

_(:_」∠)_前面玷汙啦,洞房,還有前幾天發的共枕,你們這麽想我被紅鎖嗎(T . T)55555,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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