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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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跑了，我們跑得再快也比不上剛才那個男人。”楚綿綿冷靜地盯著向她們一步步走來的骷髏：“這些怪物不是靠腳走路，它們有瞬移的能力。”
下一秒楚綿綿和鐘雪便看到距離她們有兩米的骷髏，瞬間出現在她們身前。
之間不到半米。
鐘雪心生絕望，渾身僵硬不敢動。
楚綿綿看清楚骷髏頭頂上的數值，是【20】。
數值究竟代表什麽？力量？
老年人的力量沒有年輕人強大，普通人的力量比不過異變者。
這麽想邏輯是通的……不對，楚綿綿想起車裏還有個嬰兒，他的數值很高，有86。嬰兒力量明顯不如成年人，為什麽會有這麽高的數值。
大骷髏＞異變者＞嬰兒＞年輕人＞老年人
能如此排列的會是什麽？
莫非這個數值代表是每個人生命？
楚綿綿面前忽然出現簡陋的黑底白字的面板，帶著陰森的氣息。
上面出現幾行字。
【數值單位：生命】
【您面前的變異物種生命值為20】
【您當前可以操控的生命值為20】
楚綿綿發現無論是面前的骷髏還是鐘雪頭頂上的數值左邊是＋，右邊是－。
她心臟狂跳，如果她將骷髏的生命減完，會發生什麽？！
骷髏的骨爪按住鐘雪的肩膀，陰森的骨齒咬向她的肩膀。
楚綿綿焦急問面板：【到底怎麽操控數值？】
面板出現新的一行字。
【將你的意識放到＋或－的符號。】
楚綿綿看到骷髏要咬到鐘雪的時候，直接用腳踹它的肋骨。
然而並沒有踹動，楚綿綿感覺自己踢到了鐵板上，腳尖針紮般的疼。
骷髏放開了鐘雪，註意力放到楚綿綿的身上。
鐘雪嚇得跌倒在地，看到骷髏走向楚綿綿，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直接撲上去抱住骷髏的腿骨。
“綿綿快跑！”
骷髏俯視著鐘雪，擡起骨爪。
楚綿綿終於知道怎麽操控數值，按下骷髏－的按鈕，原始【20】的數值變成了【19】。
她盯著數值繼續按。
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此時她的眼神漠然無比，仿佛是主宰生命的神明，高高在上，萬物生命變得渺小而脆弱。
當數值降到【0】的時候，骷髏的骨爪停下來，尖銳骨尖距離她的心臟不到一毫米。
鐘雪已經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但等了很長時間，胸口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處。
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那可怕的骷髏已經成了一堆普通的骨頭，散落在草地裏。
楚綿綿伸手扒拉骨頭，從裏面拿出指甲大黑色的水晶。
鐘雪對水晶不怎麽關心，她自己收藏過更珍貴漂亮的寶石，更想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綿綿，這具骷髏怎麽了？”
楚綿綿將黑水晶剛拿到手裏，就看到那黑底白字的操作面板出現一行字：
【發現能量，這顆黑晶能提高您可以操控的數值，是否吸收？】
楚綿綿回覆道：【吸收。】
她手裏的黑晶消失不見，面板上面顯示的數值出現變化。
原始數值是20，殺了骷髏全用光了，吸收黑晶後，她的數值增加50。
50的數值，可以再殺兩個骷髏。
楚綿綿眼眸像黑暗裏的星辰，熠熠發光。
她記得清清楚楚，那具大骷髏的數值有200，也就是說，只要她的數值增長到200，大骷髏她也能殺死。
楚綿綿壓抑的情緒終於有了幾分解放，緊繃臉龐也稍微放松下來，不再像剛才那麽嚴肅。
她恢覆以往的溫柔，笑著回答鐘雪：“你說的小骷髏？是我殺的。”
告訴鐘雪實情是楚綿綿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如果剛才在危機時刻，鐘雪拋棄她逃命，楚綿綿以後是不會再跟她同行的，但是鐘雪選擇了冒著生命危險抱住骷髏的腿讓她逃跑，說明她的人品值得信任，這會是很好的夥伴，她可以將自己的後背放心交托與她。
那麽她有殺死骷髏能力的事情不應該隱瞞鐘雪。
鐘雪很驚訝，但沒有害怕，仍然很信任楚綿綿，好奇地問道：“這是你的異能嗎？”
楚綿綿點了點頭，又給她講了司機和寸頭男人的事，表明像她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楚綿綿很清楚自己不曾流鼻血和耳鳴的癥狀，她的能力與變異者也有所不同，但別人不知道，她要用變異者的身份掩蓋自己的不同。
鐘雪知道司機會變成戴帽子的火球時，確實更驚奇一些，楚綿綿能殺死骷髏好像也不值得大驚小怪，而且這對她們來說是好事，生命有保障了！
楚綿綿對鐘雪說：“我要去殺死另一具骷髏，你在這裏等著，還是跟我一起去。”
鐘雪肯定地道：“我跟你一起去，不能讓你自己去冒險。”
殺死骷髏對楚綿綿來說沒有任何危險，只需要遠遠的將骷髏頭頂上的數值減掉底，就可以殺掉它。
但這些沒有必要解釋給鐘雪，楚綿綿笑著答應了。
楚綿綿和鐘雪緊忙跑回最開始發現骷髏的地方，之前向她們求助的男人當時還沒有死，說不定這時候還能救下來一條人命。
楚綿綿很快看到骷髏，熟練控制意念，按下骷髏頭頂上的－，一口氣按到0的時候，骷髏架子轟然倒塌。
她走過去，看到之前還活著的男人已經沒有了氣息，頭頂上的數值消失不見，嘆了口氣，繞過男人的屍體，走到骨頭堆前，伸手摸了摸，又是一塊指甲大的黑晶。
讓面板吸收掉黑晶後，她的數值再次更新。
殺死骷髏用掉20，黑晶吸收50，現在數值是【80】。
只剩下120個數值，她就可以去殺大的骷髏了，小骷髏的黑晶能給她帶來50數值的收益，不知道大骷髏會給她帶來多少。
楚綿綿現在對大骷髏絲毫不懼怕了，像對待一頭豬，算計這頭豬賣掉她能賺多少錢。
……
楚家別墅，楚珍珍正在安慰哭泣的楚太太：“媽媽，您別傷心，我們還會回來的。”
楚先生正跟軍方的人握手道：“這棟別墅算楚家捐給國家的，但避難所要給我們楚家十二個名額。”
軍方的人笑容收斂道：“楚先生，別墅的費用我們會兌換成積分點打到您的賬戶上，但十二個名額恕我辦不到，秦家那裏我也只給出八個名額，你們家軍方願意給八個，已經很不容易了，您要知足啊。”
楚先生擰眉：“八個……”
他的父母，楚太太的父母，再加上家裏人和他自己，這就七個人了。
還有楚綿綿不知道去了哪裏，等她回來，又要占一個名額。
楚先生嘆道：“八個不太夠啊。”
秦家那邊他已經答應給出一個名額了，八個真的不夠。
軍方的人對他說：“楚先生，要是你們的行禮收拾好了，就請離開吧。”
楚珍珍攙著楚太太走出別墅，楚太太看著陪伴她三十多年的楚家不再屬於她的，有挖心嘔血的痛苦。
她當年為了這套房子嫁到楚家，誰能想到三十年後，房子會被他們拱手讓出去。
楚珍珍擡起頭，望著華大的方向，那裏積雲密布，龐大的樹幹穿透雲層，形成遮天蔽日的景象。
這顆樹的體積已經占據半個華大，很多留在學校的學生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壓在廢墟之中。
聽說楚綿綿昨天去了華大，不知道有沒有死在這場災難裏。
楚珍珍回頭，聽到楚先生在電話裏跟秦先生承諾：“我這裏有多餘的名額，您讓明軒到我這來吧。”
等他掛下電話，楚珍珍問道：“爸爸，我們不是只有八個名額嗎？”
楚先生沈吟一聲：“你姐姐現在沒回來，可以先把她的名額借給秦先生用。”
楚珍珍忽然打了個寒噤，平常父母偏愛她，會有些得意，也愛在楚綿綿的面前炫耀。
但現在整個世界發生巨大的災難和異變，楚綿綿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爸爸這個時候還在拿楚綿綿生存的希望去算計其他東西。
楚珍珍在這一刻忽然覺得疼愛她十九年的父親，是這麽的陌生。
楚綿綿又殺了三個骷髏，獲得的數值達到【170】，可是她再想找骷髏來殺的時候，怎麽也碰不到，似乎所有運氣都在之前用光了。
兩個女生現在又餓又渴，為了方便逃跑，都沒有戴上背包。
鐘雪有些發暈，小聲道：“綿綿，我好像中暑了。”
楚綿綿轉過頭看向她，楞住了，鐘雪頭頂的數值竟然發生變動，但數值有波動並不穩定。
在初始數值【45】到【65】反覆亂跳。
難道說鐘雪要像司機和寸頭男人一樣，發生異變了？
楚綿綿伸手摸了摸她額頭，溫度滾燙。
她發燒了。
寸頭男人變異的時候情緒亢奮，司機變異前陷入昏迷，似乎每個人變異前都有所征兆。
楚綿綿基本可以確定鐘雪要變異了，攙扶鐘雪的胳膊道：“雪姐，堅持住，我們帶你往回走。”
鐘雪氣息越來越弱，聲音像隨時可以飄走的游絮：“回去，太危險了。”
“你放心，我有辦法。”楚綿綿喘著氣，她的身體素質沒有比鐘雪強多少：“車裏面有退燒藥，有水，有食物，我們必須回去。”
至於危險……
那個大家夥在也沒關系，她可以打個時間差，遇到小家夥先宰了，拿到黑晶，可以再宰了大家夥。
楚綿綿輕松地道：“雪姐，我能保護你的。”
鐘雪眼睛一熱：“慚愧，明明我是當姐姐的，可一直受你的保護。”
“雪姐你現在應該快要異變了。”楚綿綿笑著道：“等你異變成功，就能保護我了，所以堅持住。”
鐘雪心裏微微震動，異變嗎？會變成什麽？
不過她沒有過於害怕，經歷過生死後，她渴望自己能獲得力量，希望自己也能像綿綿那樣殺怪物。
而且作為姐姐，她該保護妹妹不是？
鐘雪閉上眼睛，緊張而期待著。
這一路楚綿綿走得很辛苦，鐘雪處於半昏迷的狀態，重心壓在她的身上，攙不動的情況下，只能將她背起來繼續往前走。
來到時候她們只用了二十多分鐘，回來卻花了四十分鐘。
楚綿綿嘴唇幹裂，停下腳步，望著前方那輛大巴車。
四周很安靜，活著的人應該已經跑光了，大骷髏不見蹤影。
她背著鐘雪一步步地靠近大巴，走到車門前，看到死在座椅上穿碎花裙子的女人，腹部被掏空了，濺落在車窗上的血已經幹涸。
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女人的名字。
楚綿綿在原地緩了緩，走上車。
車門破壞的很嚴重，有一半已經倒塌，走到車裏，楚綿綿看到殘軀橫在過道中間，放下背上的鐘雪，將那些殘軀撿起，放置在座椅上。
之後楚綿綿拿回自己的背包，取出退燒藥和水，先將藥片餵給鐘雪吃下。
滿車充斥腥臭味，楚綿綿聞著味道，將餅幹咽下去，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自己餓著肚子。
吃完東西，她臉色多了幾分紅潤，狀態好了很多。
用手摸了摸鐘雪的額頭，溫度降下來了，但人沒有醒。
楚綿綿也需要恢覆體力，於是坐在鐘雪的位置上休息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穿碎花裙子女人的姿勢好像跟剛才不一樣了？
楚綿綿警惕起來，盯著女人的屍體。
沒有數值，應該不是活的。
還有一種可能，她的屍體應該擋住什麽東西。
楚綿綿呼吸放慢，等待那東西自己跳出來。
這次她看清楚了，女人的身體正在扭動，人已經死了，不可能會動，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控制她？
肯定不是骷髏，那東西只會咬人。
楚綿綿決定不再等下去，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認識的人死後連屍體都保不住，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屈膝，慢慢向前。
距離越來越近，她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聲音進入她的耳朵裏會不斷的放大密集，像無數只昆蟲在她耳朵裏扇動翅膀，發出共振。
楚綿綿忽然有種惡心的感覺，隨著聲音變大，這種感覺會越強烈。
她莫名的煩躁起來，有種想毀滅周圍所有事物的沖動。
不對，這不是她。
是有什麽在影響她的情緒。
楚綿綿快速走上前，已然意識到，影響她情緒的東西肯定跟讓屍體變小的東西有很大的關系。
當她來到女人屍體的面前時，在原地呆住，被眼前的生物深深震撼到了。
這是一只五彩斑斕的巨大蜘蛛。
蜘蛛軀體有一米多寬，正在用蛛絲將女人的屍體綁在身上，它並沒有對屍體做什麽傷害。
讓楚綿綿倒吸一口氣的是，這蜘蛛頭頂的數值竟然有【800】。
這是蜘蛛嗎，這分明是蜘蛛妖！
誰知道蜘蛛看了她一眼，竟然開口說話：“本王才不是妖族那些醜八怪，我是怪好嗎，我的種族大有來頭，是大名鼎鼎的海蜘蛛。”
還是會說話的蜘蛛。
直到今天為止，楚綿綿覺得自己認知淺薄，畢竟蜘蛛會說話，簡直打碎了她的世界觀。
不對，她的世界觀從今天早上開始一直沒拼好。
她忽然又不怎麽害怕了，畢竟800數值的蜘蛛怪，弄死她應該很容易。
“我不會殺你的。”蜘蛛怪用憐憫的目光看她：“但是你可能會因為看到我而死亡，因為我們怪的精神力是有毒素的，跟我們溝通的人類，會漸漸產生幻覺幻聽，情緒失去控制，更嚴重的，會有自我毀滅傾向，我跟你說這麽多話，你的精神應該已經受到嚴重汙染了。”
它打量著楚綿綿的身體，滿意地道：“等你死了，我會把你帶到我的巢穴收藏起來。”
說完這句話，蜘蛛怪背著女人的屍體爬走了。
即便楚綿綿不希望它帶走屍體，也無能為力，她還是太弱了，根本打不過它。
而且這蜘蛛怪最變態的是，能聽到她心裏在想什麽。
楚綿綿忽然聽到什麽古怪的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當她回過頭，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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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楚綿綿和鐘雪便看到距離她們有兩米的骷髏，瞬間出現在她們身前。
之間不到半米。
鐘雪心生絕望，渾身僵硬不敢動。
楚綿綿看清楚骷髏頭頂上的數值，是【20】。
數值究竟代表什麽？力量？
老年人的力量沒有年輕人強大，普通人的力量比不過異變者。
這麽想邏輯是通的……不對，楚綿綿想起車裏還有個嬰兒，他的數值很高，有86。嬰兒力量明顯不如成年人，為什麽會有這麽高的數值。
大骷髏＞異變者＞嬰兒＞年輕人＞老年人
能如此排列的會是什麽？
莫非這個數值代表是每個人生命？
楚綿綿面前忽然出現簡陋的黑底白字的面板，帶著陰森的氣息。
上面出現幾行字。
【數值單位：生命】
【您面前的變異物種生命值為20】
【您當前可以操控的生命值為20】
楚綿綿發現無論是面前的骷髏還是鐘雪頭頂上的數值左邊是＋，右邊是－。
她心臟狂跳，如果她將骷髏的生命減完，會發生什麽？！
骷髏的骨爪按住鐘雪的肩膀，陰森的骨齒咬向她的肩膀。
楚綿綿焦急問面板：【到底怎麽操控數值？】
面板出現新的一行字。
【將你的意識放到＋或－的符號。】
楚綿綿看到骷髏要咬到鐘雪的時候，直接用腳踹它的肋骨。
然而並沒有踹動，楚綿綿感覺自己踢到了鐵板上，腳尖針紮般的疼。
骷髏放開了鐘雪，註意力放到楚綿綿的身上。
鐘雪嚇得跌倒在地，看到骷髏走向楚綿綿，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直接撲上去抱住骷髏的腿骨。
“綿綿快跑！”
骷髏俯視著鐘雪，擡起骨爪。
楚綿綿終於知道怎麽操控數值，按下骷髏－的按鈕，原始【20】的數值變成了【19】。
她盯著數值繼續按。
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此時她的眼神漠然無比，仿佛是主宰生命的神明，高高在上，萬物生命變得渺小而脆弱。
當數值降到【0】的時候，骷髏的骨爪停下來，尖銳骨尖距離她的心臟不到一毫米。
鐘雪已經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但等了很長時間，胸口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處。
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那可怕的骷髏已經成了一堆普通的骨頭，散落在草地裏。
楚綿綿伸手扒拉骨頭，從裏面拿出指甲大黑色的水晶。
鐘雪對水晶不怎麽關心，她自己收藏過更珍貴漂亮的寶石，更想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綿綿，這具骷髏怎麽了？”
楚綿綿將黑水晶剛拿到手裏，就看到那黑底白字的操作面板出現一行字：
【發現能量，這顆黑晶能提高您可以操控的數值，是否吸收？】
楚綿綿回覆道：【吸收。】
她手裏的黑晶消失不見，面板上面顯示的數值出現變化。
原始數值是20，殺了骷髏全用光了，吸收黑晶後，她的數值增加50。
50的數值，可以再殺兩個骷髏。
楚綿綿眼眸像黑暗裏的星辰，熠熠發光。
她記得清清楚楚，那具大骷髏的數值有200，也就是說，只要她的數值增長到200，大骷髏她也能殺死。
楚綿綿壓抑的情緒終於有了幾分解放，緊繃臉龐也稍微放松下來，不再像剛才那麽嚴肅。
她恢覆以往的溫柔，笑著回答鐘雪：“你說的小骷髏？是我殺的。”
告訴鐘雪實情是楚綿綿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如果剛才在危機時刻，鐘雪拋棄她逃命，楚綿綿以後是不會再跟她同行的，但是鐘雪選擇了冒著生命危險抱住骷髏的腿讓她逃跑，說明她的人品值得信任，這會是很好的夥伴，她可以將自己的後背放心交托與她。
那麽她有殺死骷髏能力的事情不應該隱瞞鐘雪。
鐘雪很驚訝，但沒有害怕，仍然很信任楚綿綿，好奇地問道：“這是你的異能嗎？”
楚綿綿點了點頭，又給她講了司機和寸頭男人的事，表明像她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楚綿綿很清楚自己不曾流鼻血和耳鳴的癥狀，她的能力與變異者也有所不同，但別人不知道，她要用變異者的身份掩蓋自己的不同。
鐘雪知道司機會變成戴帽子的火球時，確實更驚奇一些，楚綿綿能殺死骷髏好像也不值得大驚小怪，而且這對她們來說是好事，生命有保障了！
楚綿綿對鐘雪說：“我要去殺死另一具骷髏，你在這裏等著，還是跟我一起去。”
鐘雪肯定地道：“我跟你一起去，不能讓你自己去冒險。”
殺死骷髏對楚綿綿來說沒有任何危險，只需要遠遠的將骷髏頭頂上的數值減掉底，就可以殺掉它。
但這些沒有必要解釋給鐘雪，楚綿綿笑著答應了。
楚綿綿和鐘雪緊忙跑回最開始發現骷髏的地方，之前向她們求助的男人當時還沒有死，說不定這時候還能救下來一條人命。
楚綿綿很快看到骷髏，熟練控制意念，按下骷髏頭頂上的－，一口氣按到0的時候，骷髏架子轟然倒塌。
她走過去，看到之前還活著的男人已經沒有了氣息，頭頂上的數值消失不見，嘆了口氣，繞過男人的屍體，走到骨頭堆前，伸手摸了摸，又是一塊指甲大的黑晶。
讓面板吸收掉黑晶後，她的數值再次更新。
殺死骷髏用掉20，黑晶吸收50，現在數值是【80】。
只剩下120個數值，她就可以去殺大的骷髏了，小骷髏的黑晶能給她帶來50數值的收益，不知道大骷髏會給她帶來多少。
楚綿綿現在對大骷髏絲毫不懼怕了，像對待一頭豬，算計這頭豬賣掉她能賺多少錢。
……
楚家別墅，楚珍珍正在安慰哭泣的楚太太：“媽媽，您別傷心，我們還會回來的。”
楚先生正跟軍方的人握手道：“這棟別墅算楚家捐給國家的，但避難所要給我們楚家十二個名額。”
軍方的人笑容收斂道：“楚先生，別墅的費用我們會兌換成積分點打到您的賬戶上，但十二個名額恕我辦不到，秦家那裏我也只給出八個名額，你們家軍方願意給八個，已經很不容易了，您要知足啊。”
楚先生擰眉：“八個……”
他的父母，楚太太的父母，再加上家裏人和他自己，這就七個人了。
還有楚綿綿不知道去了哪裏，等她回來，又要占一個名額。
楚先生嘆道：“八個不太夠啊。”
秦家那邊他已經答應給出一個名額了，八個真的不夠。
軍方的人對他說：“楚先生，要是你們的行禮收拾好了，就請離開吧。”
楚珍珍攙著楚太太走出別墅，楚太太看著陪伴她三十多年的楚家不再屬於她的，有挖心嘔血的痛苦。
她當年為了這套房子嫁到楚家，誰能想到三十年後，房子會被他們拱手讓出去。
楚珍珍擡起頭，望著華大的方向，那裏積雲密布，龐大的樹幹穿透雲層，形成遮天蔽日的景象。
這顆樹的體積已經占據半個華大，很多留在學校的學生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壓在廢墟之中。
聽說楚綿綿昨天去了華大，不知道有沒有死在這場災難裏。
楚珍珍回頭，聽到楚先生在電話裏跟秦先生承諾：“我這裏有多餘的名額，您讓明軒到我這來吧。”
等他掛下電話，楚珍珍問道：“爸爸，我們不是只有八個名額嗎？”
楚先生沈吟一聲：“你姐姐現在沒回來，可以先把她的名額借給秦先生用。”
楚珍珍忽然打了個寒噤，平常父母偏愛她，會有些得意，也愛在楚綿綿的面前炫耀。
但現在整個世界發生巨大的災難和異變，楚綿綿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爸爸這個時候還在拿楚綿綿生存的希望去算計其他東西。
楚珍珍在這一刻忽然覺得疼愛她十九年的父親，是這麽的陌生。
楚綿綿又殺了三個骷髏，獲得的數值達到【170】，可是她再想找骷髏來殺的時候，怎麽也碰不到，似乎所有運氣都在之前用光了。
兩個女生現在又餓又渴，為了方便逃跑，都沒有戴上背包。
鐘雪有些發暈，小聲道：“綿綿，我好像中暑了。”
楚綿綿轉過頭看向她，楞住了，鐘雪頭頂的數值竟然發生變動，但數值有波動並不穩定。
在初始數值【45】到【65】反覆亂跳。
難道說鐘雪要像司機和寸頭男人一樣，發生異變了？
楚綿綿伸手摸了摸她額頭，溫度滾燙。
她發燒了。
寸頭男人變異的時候情緒亢奮，司機變異前陷入昏迷，似乎每個人變異前都有所征兆。
楚綿綿基本可以確定鐘雪要變異了，攙扶鐘雪的胳膊道：“雪姐，堅持住，我們帶你往回走。”
鐘雪氣息越來越弱，聲音像隨時可以飄走的游絮：“回去，太危險了。”
“你放心，我有辦法。”楚綿綿喘著氣，她的身體素質沒有比鐘雪強多少：“車裏面有退燒藥，有水，有食物，我們必須回去。”
至於危險……
那個大家夥在也沒關系，她可以打個時間差，遇到小家夥先宰了，拿到黑晶，可以再宰了大家夥。
楚綿綿輕松地道：“雪姐，我能保護你的。”
鐘雪眼睛一熱：“慚愧，明明我是當姐姐的，可一直受你的保護。”
“雪姐你現在應該快要異變了。”楚綿綿笑著道：“等你異變成功，就能保護我了，所以堅持住。”
鐘雪心裏微微震動，異變嗎？會變成什麽？
不過她沒有過於害怕，經歷過生死後，她渴望自己能獲得力量，希望自己也能像綿綿那樣殺怪物。
而且作為姐姐，她該保護妹妹不是？
鐘雪閉上眼睛，緊張而期待著。
這一路楚綿綿走得很辛苦，鐘雪處於半昏迷的狀態，重心壓在她的身上，攙不動的情況下，只能將她背起來繼續往前走。
來到時候她們只用了二十多分鐘，回來卻花了四十分鐘。
楚綿綿嘴唇幹裂，停下腳步，望著前方那輛大巴車。
四周很安靜，活著的人應該已經跑光了，大骷髏不見蹤影。
她背著鐘雪一步步地靠近大巴，走到車門前，看到死在座椅上穿碎花裙子的女人，腹部被掏空了，濺落在車窗上的血已經幹涸。
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女人的名字。
楚綿綿在原地緩了緩，走上車。
車門破壞的很嚴重，有一半已經倒塌，走到車裏，楚綿綿看到殘軀橫在過道中間，放下背上的鐘雪，將那些殘軀撿起，放置在座椅上。
之後楚綿綿拿回自己的背包，取出退燒藥和水，先將藥片餵給鐘雪吃下。
滿車充斥腥臭味，楚綿綿聞著味道，將餅幹咽下去，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自己餓著肚子。
吃完東西，她臉色多了幾分紅潤，狀態好了很多。
用手摸了摸鐘雪的額頭，溫度降下來了，但人沒有醒。
楚綿綿也需要恢覆體力，於是坐在鐘雪的位置上休息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穿碎花裙子女人的姿勢好像跟剛才不一樣了？
楚綿綿警惕起來，盯著女人的屍體。
沒有數值，應該不是活的。
還有一種可能，她的屍體應該擋住什麽東西。
楚綿綿呼吸放慢，等待那東西自己跳出來。
這次她看清楚了，女人的身體正在扭動，人已經死了，不可能會動，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控制她？
肯定不是骷髏，那東西只會咬人。
楚綿綿決定不再等下去，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認識的人死後連屍體都保不住，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屈膝，慢慢向前。
距離越來越近，她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聲音進入她的耳朵裏會不斷的放大密集，像無數只昆蟲在她耳朵裏扇動翅膀，發出共振。
楚綿綿忽然有種惡心的感覺，隨著聲音變大，這種感覺會越強烈。
她莫名的煩躁起來，有種想毀滅周圍所有事物的沖動。
不對，這不是她。
是有什麽在影響她的情緒。
楚綿綿快速走上前，已然意識到，影響她情緒的東西肯定跟讓屍體變小的東西有很大的關系。
當她來到女人屍體的面前時，在原地呆住，被眼前的生物深深震撼到了。
這是一只五彩斑斕的巨大蜘蛛。
蜘蛛軀體有一米多寬，正在用蛛絲將女人的屍體綁在身上，它並沒有對屍體做什麽傷害。
讓楚綿綿倒吸一口氣的是，這蜘蛛頭頂的數值竟然有【800】。
這是蜘蛛嗎，這分明是蜘蛛妖！
誰知道蜘蛛看了她一眼，竟然開口說話：“本王才不是妖族那些醜八怪，我是怪好嗎，我的種族大有來頭，是大名鼎鼎的海蜘蛛。”
還是會說話的蜘蛛。
直到今天為止，楚綿綿覺得自己認知淺薄，畢竟蜘蛛會說話，簡直打碎了她的世界觀。
不對，她的世界觀從今天早上開始一直沒拼好。
她忽然又不怎麽害怕了，畢竟800數值的蜘蛛怪，弄死她應該很容易。
“我不會殺你的。”蜘蛛怪用憐憫的目光看她：“但是你可能會因為看到我而死亡，因為我們怪的精神力是有毒素的，跟我們溝通的人類，會漸漸產生幻覺幻聽，情緒失去控制，更嚴重的，會有自我毀滅傾向，我跟你說這麽多話，你的精神應該已經受到嚴重汙染了。”
它打量著楚綿綿的身體，滿意地道：“等你死了，我會把你帶到我的巢穴收藏起來。”
說完這句話，蜘蛛怪背著女人的屍體爬走了。
即便楚綿綿不希望它帶走屍體，也無能為力，她還是太弱了，根本打不過它。
而且這蜘蛛怪最變態的是，能聽到她心裏在想什麽。
楚綿綿忽然聽到什麽古怪的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當她回過頭，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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