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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眼神,與那兩簇幽藍所象征的異能暴走,還有緊抱男童時露出的表情,全都讓人覺得……有趣。
【討厭你的冷靜,憎恨你的自律,所以滿腦子都想著迫使這張臉露出使我更加瘋狂的表情……】
每當回想起那段發言,總會有一種躁動的取勝欲/望在胸口叫囂——口口聲聲唾棄著冷靜和自律,實際上,究竟誰才是真正用驚人的自律控制著某樣東西?
男人的眼神驟然變得晦暗,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結果整整沖了四十分鐘,才勉勉強強算是降了溫。
叼著喝空的啤酒罐用毛巾擦著頭發,摸煙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已經把最後一盒給了她。沒辦法,只能去找草薙要了。
一和他碰面,尊就後悔了。面對好友閃閃發光的八卦表情,他突然覺得寧願忍到第二天再抽……
“到底發展得怎麽樣?”草薙彈了個響指,一簇火焰自指尖燃起,將尊嘴裏的香煙點燃。
“她見過十束。”
草薙原本懶洋洋的表情立刻鄭重起來。
尊瞥了他一眼,從褲袋掏出一枚紐扣。“這枚紐扣是她身上的,十束在裏面灌註了‘能力’,也許是為了留下自己的線索。發動大家去找一找,看看還有沒有類似的東西——安娜呢?”
“已經睡了。今天也是老樣子,就像被屏蔽了一樣,感應不到十束。”草薙苦笑了一聲,“你確定那女孩沒有隱瞞什麽?”
尊轉動了一下手上的戒指,“不,她沒有說謊。”
問了個蠢問題,一時忘了好友的洞察力一向很可怕,沒有人能在他面前撒謊。果然十束離開之後,大家都被尊的情緒所影響,隨著時間拉長,都有些緊張。
果然,那家夥就像是吠舞羅的“平衡木”,少了他的話,天平就會時不時傾斜。
……
今夜輾轉難眠的不止一人。
可以的話,速水紫央真想一棍子把自己敲暈。因為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個人的臉,和聲音、氣息……等等一切可以回憶起來的東西。
折騰到深夜,卻連續做了三個不同的夢,根本就無法沈眠。
夢中又回到了某個涼風習習的夜晚。
……
將這種不該存在於世的罪孽消滅——
眼前是背德者驚恐的臉,醜惡而滑稽。把這生命撕裂——腦中是這樣叫囂著的聲音,失控的能量幾乎將血管沖擊得爆裂。
控制力量的鑰匙已經被消滅,沒有什麽可以阻擋了。
“你不能殺我!!你沒有拔刀令——”
求饒吧,骯臟地……
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笑聲。
頸椎折斷的聲音是最美妙的音樂,滾燙的血液是最甘甜的洗滌。
太快樂了。
破碎的長刀,被染黑的衣襟,一幕幕的印象仿佛被打破的玻璃。
是什麽時候走上街道的?
肺部像要被冷空氣撕裂,青色的火焰時斷時續地在剛剛殺過人的手上燃燒,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某個聲音所救贖的……
“你好!今天的夜色也很好呀。”
是誰?
喘著粗氣將對方按在墻上,沾滿鮮血的手下是另外一處鮮活跳動著的脈搏,只要輕輕用力,就可以折斷。
可是那雙眼睛……清澈地映出自己的模樣,使得自我厭惡瞬間湧上心頭。
“啊……小姐,別緊張。”他無奈地笑著,“只是看到你好像需要幫忙。我的名字是……”
十束多多良。
作者有話要說:十束多多良,吠舞羅的“平衡木”,“王”的守護者,亦或是“鎖”一樣的存在(?)。特技是S級自來熟。可以很快地跟周圍的人打成一片,笑容非常治愈,喜好的事物不斷變化,被吐槽是三分鐘熱度。一段時間之前愛上攝影,獨自帶著V8出走,目前下落不明中。唯一的線索是曾經在兩周前邂逅過殺人魔(?)速水紫央。口頭禪是“沒事,沒事,總會有辦法的。”一旦認真起來就會變得……很漂亮?官方的人設。花了這麽多篇幅介紹他是因為作者的主觀喜好。本文是BG的原因無他,因為作者不是那種能把兄弟情YY成插/屁/眼的類型。同樣不會黑任何我喜歡的爺們。請盡情享受多多良治愈的微笑~
☆、Redemption
十束多多良。
機械地在腦中重覆了一次這個名字的發音,她聽到像是不屬於自己的聲音嘶啞著從喉嚨裏擠出來。“不怕麽?”
“誒?”就像是毫無自覺的樣子,這個人只是微微睜大了眼睛,就好像掐住他喉管、滿是鮮血的那只手並不存在一樣。“害怕什麽?”
是的,那雙清澈的眼中映出的人就像是剛從地獄回來似的。
她大半個身體都是幹涸的血跡,頭發幾乎被染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就像一只會走路的活屍。在缺少照明的街邊,眼中湧動的能量就像潛伏的鬼火,泛著妖異的紫芒,恐怕也是唯一能看出本來模樣的部分。
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絕不會選擇接近的厲鬼。
直到站在巷口時,她對外界的感知還沒有恢覆,卻被那個聲音所救贖了——面前的人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和恐懼,反而對她露出了笑容——
“你的狀況看起來不太好。哪裏受傷了麽?我的住處就在旁邊,可以幫你簡單地包紮一下。”
……
天亮後不久,她就醒了過來。淺淺的呼吸聲在鬥室中響起,她猛地回過頭朝聲源看去——角落的沙發上,正蜷縮著一個人,身上蓋著外套,毫無防備地睡著。
花了一段時間,她才想起,昨晚是被好心人“撿回去”了。
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單人床上。雪白的床單和被褥,散發著淡淡的植物香氣。坐起身來環顧四周,發現那香氣另有來源。
床邊就是一整扇的窗戶,向外望去,小小的陽臺上擺放著許多美麗的綠色植物,裝點成一座私密的小花園。
房間很小,卻比她所見過的任何豪華公寓都像“家”。
掀開被子,才發現手掌和腰上的傷處已經被包紮好了,身上的是不屬於自己的衣服。也許是因為衣服的主人身材也有些單薄,尺寸意外地合適。
十束多多良迷糊中只覺得沙發一沈,隨後脖子上就傳來冰涼的觸感。他揉著眼睛翻過身來時,昨夜救回來的女孩正坐在他身邊,用指甲抵著他的脖子,一臉探究的表情。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這種道早安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她目無表情地回答:“就那樣別動,否則這雙手下一刻染上的就是你的血。”
多多良楞了楞,隨即綻開一個了然的微笑:“你不會的。”
“隨隨便便就把深夜遇見的可疑之人帶回家,既然這麽不珍惜性命,就由我來取走不好麽?”
“哎哎,你不會的啦。”他幹脆整個人坐起來,絲毫沒把“不要動”的警告聽進耳朵裏。
……奇怪的家夥。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收回了手。
“稍微也有點自覺吧,萬一真的被殺了怎麽辦?”
“啊哈哈,的確是呢。可是那麽漂亮的眼睛,怎麽看都不是殺人魔所有啊。”
“哈?”
“就是那個眼神了——”多多良微微前傾,毫不避諱地和她對視。“昨天晚上,我透過你的眼神看到了我的一個朋友。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這是什麽荒謬的理由?”
對方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離開沙發去開冰箱。“餓了嗎?想吃什麽?”
“那種事怎樣都好……”
……
等到和式早餐被擺上小桌時,她已經很沒出息地坐在桌前了。
因為真的很香——
“久等啦。”他解下圍裙做好,雙手合什,“開動吧~”
直到電飯煲見底時,對方也絲毫沒有詢問的意思,只在收拾碗筷的時候神情鄭重地說了一句:“果然作為日本人,和食是最正確的選擇呢。”
她一副大爺樣翹著二郎腿看他忙碌。
“是真的單純還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跟滿身是血的人搭話,開場白還是‘夜色真好’這樣的臺詞。”
“老實說一開始真的有些失措呢。”他笑瞇瞇地揉著沾滿了洗潔精的海綿。“心裏想著‘流了那麽多的血,該不會死掉吧?’,結果後來幫你清洗時……覺得比那還要糟糕啊。”
海綿被擠得冒泡泡,他饒有興致地把泡泡粘在手上吹出去。“因為發現了那些血……都不是你的。”
她垂下眼,臉色沈重起來。
多多良似乎毫無所覺,仍在專註地刷洗碗盤,“不過沒關系,我想我是不會看錯的。那時候我第一眼看到就發覺了,那位似乎需要幫忙的小姐,眼神跟數年前的‘他’一模一樣。”
“你的朋友?”
“啊,老朋友了。在遇到我們之前,就像現在的你一樣……會說話的眼睛裏,盛裝的全是可怕的‘孤獨’。”
幾乎是刺中了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她失措地擡起眼,手指抓緊了桌沿。
他把最後一只清洗幹凈的盤子放入碗櫃,“話說回來,這樣去醫院很麻煩吧,你的傷……我也稍微懂得一些,可以就暫時這樣幫你換藥。”
她沈默地拉起衣服,用指甲輕易地將綁好的繃帶劃斷,露出仍有血跡的傷口。手指亮起了青紫色的光芒,那是“能力”在作用的現象。她咬著牙把手按在傷處,露出痛苦的神色。
因為疼痛,抓著座椅的手用力到骨頭都在咯吱作響的程度,卻被對方握住。
相握的手亮起了淡淡的紅色光芒,是與自己的能力不同的顏色,溫暖得令人吃驚。
清亮溫和的聲音,軟得就像吃進嘴裏的果糖,說出口的是像哄小孩一樣、卻格外有效的安慰,似乎再大的痛楚都能消解。
“沒事,沒事……總會有辦法的。”
緊接著,一粒汙血斑斑的彈頭被“擠”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她喘著氣回望他,“你也是異能者?”可是明明身上並沒有“同類”的氣息。
“不,我只是普通人而已。”他擔憂地看了一眼那個傷口,“這是……那個人給予我的力量。”只是一瞬間而已,她的手涼得像從冰水裏撈出來似的。
是用來“守護”的力量。
……
【就是在那時候,身上留下那個人殘餘的能量的吧。】
第二天一早醒來,速水紫央瞥了一眼少了一粒紐扣的開衫,撐著額頭回憶起當時他叮囑的話:“想要自己一個人走走,不過老朋友肯定會擔心的吧。你身上有我的能量,如果遇到他的時候是一定會被察覺的。真的遇見的話,替我向他問好。”
“遇見的幾率也太小了吧。”
“唔,所以在走過的地方,都送了這樣的小禮物給那些願意對著鏡頭微笑的人啊。”他拿起V8,鏡頭對準了她的臉,“來,笑一個。”
……
速水紫央匆匆收拾好自己,就到外面去開郵箱。
算算日子應該到了——空間隔斷打開後,裏面赫然躺著一只小巧的信封。拿出來,上面寫著“速水小姐啟”,她劃開封口,裏面掉出了一張照片和單薄的明信片。
給速水小姐:
近來好嗎?
命運是很奇妙的東西,這一點早在我認識某個能預見“未來”的孩子時,就發覺了。她對我說,不久之後我的那位朋友會有另一場“邂逅”。
所以,我想你已經遇上我的“老朋友”了。
照片洗出來了,要好好保管哦。
十束 多多良
預測到了?……是能夠預測未來的能力麽?“她”又是誰?
仔細想想,還真是命運使然。這個城市一點都不小,怎麽偏偏沒多久就真的遇上了那個被掛在嘴邊的“老朋友”了?關於“很溫柔”、“不善於表達”、“超善良”的評價聽了一堆,結果都走到約會那一步了,才遲鈍地發覺自己竟然看上了了不得的人。
然而明信片上的話是這樣短,短到無論怎麽翻看,都沒有只字片語的線索了。
她將手上的照片翻過來,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照片上的自己神情微微有些驚愕,身後是一片翠綠的天臺,來不及收回的手撩起一縷長發,雪白的襯衫被陽光照耀出帶著紛亂的浮塵的暈光。照片的右側,一只手從鏡頭後面伸出來,將投影溫柔地剪斷。
就像回到了那個充滿植物清香的房間一樣。
她將照片貼在心口,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去。
盡管連著做了三個夢,其中一個還是周期性到來的莫名其妙的噩夢,也阻擋不了重新夢到那天的喜悅。她踏著輕快的步伐進了電梯,把照片和明信片小心地收好。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樓層,才想起夢到最多的,分明是昨天晚上跟周防尊的糾纏。時而是漫天赤焰,時而又是男人隱忍不發的猩紅眸子,暧昧的場景不斷閃回,原本的好心情又開始煩躁起來。
不是好現象——
她懊惱地想,還是先冷卻一段時間再說吧。
結果一回到家,就發現終端機又在閃了。
*From:草薙先生,
關於十束的事,實在有些在意。
今天也來喝一杯吧。*
完全想不到任何回絕的理由……
——何況她也同樣很在意!
而另一頭,剛剛放下終端機的草薙卻非所想象的那樣一本正經,而是滿臉聖潔的八卦神之光,劈裏啪啦地打著別的算盤。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露出了高能的狡猾表情的“好男人”草薙先生。謝謝青木遙的地雷,麽麽吾愛!!!這兩天我藥物過敏,渾身癢死睡不著。今天一大早起來去抽血,等下還要去看醫生,抽空寫完了今天的更新。唯一的安慰是頭一天收藏漲得很不科學,可是我卻沒有趁熱打鐵好好地再爆發一章……其實是因為周五就看了K10,說真的我被虐出翔了,大哭一番,B站上又是鋪天蓋地的伏八YY一副很歡樂的樣子,於是想把制作組砍了之餘,心情直到現在都很低落。漫畫版更不想看了,先告訴我們人死了再讓我們重溫他活著的美好,到底是有多賤格啊!!真想戳死編劇!!然後……然後這章尊爺沒發揮,因為這章是早就想好的多多良專屬……不過多多良也很好看不是嗎!偶爾也要看看纖細美少年什麽的!Redemption,謂之救贖。滌蕩墮落之心,治愈憎惡靈魂。
☆、陰謀
將照片放進相框裏擺好,她坐在床上開始發呆。
啊……又是煩人的一天。
失去工作被勒令“在家反省”,可是白天總覺得無事可做。於是每晚都去狂歡到淩晨,回家睡到下午之後填飽肚子,接著花點時間整裝待發,這就是過去兩周的作息表了。昨天為了跟他約會,生物鐘再次被打亂……等等。
她抱住腦袋無聲哀嚎——“怎麽又想到那個男人身上去啦。”
沒錯,在那個時候,她的確是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情緒,比如這個人其實是十束的“老朋友”什麽的太過尷尬……才怪,她不是那種會為了這種無聊原因、把到嘴的肉吐出來的人!
她開始滿床打滾。
滴滴滴滴。
終端機發出呼叫傳入的提示音。
速水紫央想也不想地按下了接聽鍵,想著快點結束這個通話……直到那頭傳來的聲音開口說第一句話:“速水小姐,我是Solar。”
一個翻身坐起,把終端機湊在了耳朵前面,速水紫央的眼睛瞇成危險的弧度。“……哦呀,真是意外啊。”
印象中只是個容易害羞的男孩,溫柔而馴服,並沒有什麽特別可取之處,除了那張俊俏的臉。因為忍耐不了那些經常說出口的驚人的幼稚言論,而覺得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因此很少在纏綿的時間以外有深入的交談。
數不清有多少次了,諸如“這個國家已經敗壞”的說法總是會出現在日常生活中。記得某天早上瀏覽新聞時,男孩就發表了關於貪汙者的量刑演說,表示應當將所有罪犯殺死。
完全不了解社會的真實,憑著一廂情願的憤怒隨意評判時事,將人性視為臉譜化的事物,是這個時代的青少年通病。
她暗自腹誹著。
“速水小姐,昨天的事真是抱歉,我已經把相澤處理掉了。
聽慣了軟綿綿的撒嬌調調兒,Solar說這句話的口吻讓人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處理掉了?”她重覆了一遍對方的用詞,“什麽意思?”
“啊,就是說,”大男孩的語氣忽然變得充滿愉悅,就像是在期待著什麽一樣。“死——了啊。”
被刻意強調的“死”字觸動了某根神經,速水紫央忍下大噴特噴的沖動,不快地蹙眉:“所以呢?”
要忍耐,現在不是自己在值班,只要等下打給世理就好了……
“誒?速水小姐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所以你打電話來,就是特意為了告訴我這種無聊的事?”
“……”那頭的Solar顯然也被她的回答給弄懵了,可也只是一瞬,男孩便藉由對她的了解重新恢覆了激怒她的自信。“不,我是想要道歉的,相澤的處理手法太過過激了。原本我們的目標只是毫發無傷地帶回速水小姐和那個人的兒子,相澤卻自作主張……”
Solar坐在陽光明媚的房間裏,手中拿著望遠鏡往遠處看,嘴角噙著笑容,“此外,還想知會速水小姐一聲,關於那孩子……我們已經得手了。”
不出所料,終端機裏傳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還是老樣子啊,速水小姐。
“如果是你的話,歸還也不是不可以……”似乎是被取悅了,Solar的聲音變得低沈起來。“下午三點,我在老地方等你……Shio。”
通話斷開。
速水紫央甩手丟開被捏碎的梳子,深吸一口氣。
這種小說裏的橋段竟然會發生在現實裏——這城市尋歡作樂的男男女女不知有多少,大多厭倦了就一拍兩散,誰知道竟然會遇上這種偏執的變態小鬼?
他一掛機,速水紫央就迅速對淡島世理的終端發起了呼叫。
接通的速度很快,可回答的卻不是淡島世理。
“你好,戶籍課第四分室。”公事公辦冷冰冰的語氣。
“……是你?”她翻過屏幕看了一眼接入的終端,的確是淡島世理的辦公室沒錯,“世理呢?”
對方好像也楞住了似的,哼了一聲回答道:“是你啊,把劍拗斷的白癡。不好好在家反省,卻私自撥入警線,這麽想吃牢飯麽?”
“你個傻逼給我小心一點哦——!!”像是平常一樣,速水紫央在一秒之內再次被他激怒——“現在開始準備給地獄神的懺悔詞吧!!”
“淡島副長和室長一起出去公幹了,本部由我代班。”完全沒有回應她的怒氣。“如果有事報告就快一點,沒有就以妨礙公務罪抓你去坐牢。”頓了一下,“一點半接入通話,現在是一點三十二分,你還有三分鐘說明情況。”
又一把梳子報廢了。
“法務局讚助商的兒子……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個讚助商,被綁架了。”
“這件事已經知道了,早上他本人去過法務局報案。”
“涉及到異能者……”
“已經把案宗轉入我部。”
“昨天被攻擊過,主使者……”
“淡島副長已經上交了檔案,攻擊者領頭人名叫相澤敏夫。背後主使者的初步線索是化名‘Solar’、真名中有‘陽介’的人。不過這個名字太過普通,提供不了實質性的幫助。唯一的人質撬不出話來。”
“我要說的情報以上都不是。”速水紫央把煙盒倒過來磕了磕。
“展現自己的惡心數據癖之前,偶爾也好好聽人家說話啊,死癡漢。”
這回輪到對方手上的話筒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了。
計算好足夠讓對方便秘的微妙時間後,速水紫央才重新開口:“——我認識Solar。”
“……關系?”
“我上了他,然後拋棄了他,就是這樣。”
“齷齪的女人。”
……
放下終端機,她快速套好了衣服。現在出發的話,預計兩點十分可以到達那個地方……等一下,到底要不要去?
Solar約見的地方跟Homra只隔著兩條街……應該不會那麽碰巧——不對,只要想想結束“公務”之後能更方便地去赴約的事就好了。
想起自己那輛NT452型號的鋼鐵怪獸亮閃閃的明黃車身,再看了一眼一瘸一拐的腿,她把車鑰匙丟掉換上了懸浮鐵的年卡。
五分鐘後,打瞌睡的公寓保全看到從大門出現的身影,不由兩只眼全睜開了。
蛤蟆鏡、貝雷帽,今天的速水小姐幾乎把臉全部遮住了,還反常地蹬著便於行動的平底鞋,走路的姿勢似乎也有些奇怪。
但他還是像往常一樣舉手行禮:“日安,速水小姐。”
結果對方一個急剎車停下。“認得出嗎?”
“呃?當然。”保全低下頭掃了一眼那標志性的長腿。
速水紫央點了一下頭,扶著額頭沮喪地走了。
——PM2:13——
要去到約定的地方,就必須先穿過HOMRA所在的那條街。從懸浮鐵上下來,她將領子拉高了一些,忍著傷口的微微刺痛往目的地走。
離HOMRA的招牌越來越近,所幸今天沒什麽人在外頭閑晃。走到拐角處時,卻迎面撞上一個人。
兩人同時發出下意識的痛呼,她揉著腦袋後退了一步。剛才太過緊張,所以低著頭沒看前面……“抱歉。”
“別在意……誒?你是昨天的……”
頭頂傳來的聲音有幾分熟悉。速水紫央擡頭一看,這男孩不是昨天在HOMRA門口熱情洋溢地為自己“通報”的那一位嘛?
沒等她回想起他的名字,後頭的一抹亮紅色就讓她一抖,迅速捂住了男孩要招呼那人的嘴,將他撲到了巷口。
另一邊。
“今晚又吃咖喱啊。”八田美咲雙手環在腦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踩著滑板前行。
鐮本力夫抱著滿滿一大袋蔬果,正往嘴裏塞著鯛魚燒,“咖喱沒什麽不好啦。”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未發一言,弓著腰、兩手放在褲袋裏沈默地走著,細長的眸放空地盯著前面,紅發被微風吹得像極了跳動的火焰。
然後停在了巷口。
速水紫央擡頭看了一眼被死死壓在墻上的男孩,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緊張地往他身後蹭了一小段距離。
感覺到胸口軟綿綿的觸感,千歲洋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僵硬地點了點頭。
所幸,男人並未朝這裏看,只是稍微停了一下回過頭去,“千歲呢?”
“剛才不是在前面嗎?是不是已經回去啦。”美咲的聲音。
周防尊便不再說話,而是朝著HOMRA的方向繼續前行了。
確定他走得遠了,速水紫央才一下子放松下來,放開了千歲洋。後者臉上微微有些泛紅,整理了一下被揪得發皺的襯衫,“你是……”
“速水紫央。”
“……速水小姐,”千歲洋心疼地看了一眼被壓扁的炒面面包,“幹嘛要躲著尊哥呢?”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總之,別告訴別人你見過我,拜托了。”
“可,可以啊。”千歲洋訕笑著撓撓下巴,望著揮手跟他道別過後就離開的她。轉出巷口時,他拿起扁掉的炒面面包在胸口比劃了一下,按了上去,然後又拿起來,一臉回味。
正傻笑的當口,面前忽然罩下一片陰影。千歲洋受驚擡頭,正對上吠舞羅的“王”探究的目光。
——PM3:00——
小心地變換了一下姿勢、以免壓到腿上的傷口,她把湯匙重新丟進咖啡杯。
面前的人幾乎是踩著時間來的,毫不客氣地在對面坐下,摘下帽子露出一張熟悉的、俊俏的少年的臉。
“好久不見了,速水小姐。”Solar露出了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
她撇嘴。“孩子呢?”
“別這麽著急。”Solar雙手按在桌上湊近了一些。“在那之前,希望你能親口對我說我想聽到的話。”探手過去將她的墨鏡取下,他平靜地凝望著那雙隱含怒氣的眸子。
這感覺真的很好,不用再戰戰兢兢地考慮那些不該說出口的話,將昔日總是占上風的一方壓制……偶爾也想看看那張漂亮卻高傲的臉上,露出不得不順從的屈辱和隱忍的表情。
“我跟你走,把那孩子放了。”
“不是這句……”
“你想聽什麽我知道,在那之前先讓我看到人。”
Solar有些不耐地坐了回去,“雖然無關緊要……可以。你右手邊的三點鐘方向。”
接過他的單筒望遠鏡,速水紫央瞇起眼調整方向,很快就瞧見遠處的摩天大樓樓頂,有幾個人正圍著一個男童,全都是那天見過的“異能者”。
她放下單筒望遠鏡,幹脆地說:“成交。”
……
千歲洋硬著頭皮,強裝無事地笑道:“尊哥。”
“去哪了?你。”尊往前踏了一小步,微微彎著腰與他對視。
“只是在巷口呆了一小會兒……”話一說出口,千歲洋心裏就在打鼓了。糟糕了,在尊哥面前說謊是不可能的吧……
男人的眼神像是能洞穿一切似的,隨意掃了一眼被壓成餅的炒面面包。千歲洋的身上還殘餘著少量香氣——是那個味道。
鼻尖埋入她的頭發時,嗅得十分清楚的,特別的香味。
千歲洋已經被看得招架不住了,正哭喪著臉想說實話,前面的八田美咲正好折回來跑到了兩人不遠處,“尊哥——!”
望著註意力被轉移的周防尊,千歲洋松了一口氣。結果八田美咲的下一句話又讓他的神經繃緊了——“剛才看見一群藍衣服走狗闖進後街了!”
尊的表情沒有波動,用眼神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八田美咲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看起來不是全員出動,只有那個叛徒來了。我這就帶人去把他們坐死!”
尊挑起眉,八田美咲便止住了把滑板扔到地上的勢頭。“……弄明白他們的目的。”
“嗨!”這下連同千歲洋也應了聲,跟著八田美咲一起跑了出去。
得,得救了~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猜跟軍娘通話的是誰?再次申明本文BG。會寫到男人們的互動,盡量做到原汁原味,但不可能是插/屁/眼的關系。想看slash請去B站或同耽頻道,這裏是言情動漫請不要進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走錯門還大叫燒死異性戀。一樣是YY何苦噴性向?←12.31補,這些話是我對文下噴性向的偽腐說的,不知何時被人曲解成“我對耽美充滿惡意”,噗噗,煽動不明真相群眾circle see?我還真就看耽美寫耽美,惡意毛啊你的邏輯和小天使的骨骺線一起死在天國了麽親?Q血Q噴我YY原創女主嫖文的寶貝隨意,你們說的都是事實嚶,供認不諱,拒不改正♂下集預告:八咫鴉棒打美猴王,周防尊怒吃飛來醋(心)發現了一顆新地雷!但是晉江超賤格把ID抽沒了……快告訴窩泥是誰?揉搓你~吧唧親一口!——嗯哼現在知道是瑪麗隔壁的小瑪麗啦,快到吾的碗裏來小瑪麗XD
☆、怒火
Homra,字面上的話,寫作吠舞羅。
據說名字的來源是一間名叫“Homra”的酒吧。
吠舞羅是遠近馳名的“組織”,只因為它的王是個擁有可怕力量的男人。
在東京,除了擁有無上霸權的黃金之王與常年隱於世外的白銀之王,排名第三的就是這位“赤王”了。
這位異能者中的翹楚,名叫周防尊。
Homra所在的酒吧街,就是這頭雄獅的領地。因為兇名遠揚,根本沒有混混團體敢加以挑戰。所有的侵入者,都不可能毫發無傷地離開……
也許……除了某個二逼。
——速水紫央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
感受到腰間的那只手力道收緊,她心頭湧上厭惡感,卻不敢掙脫。只要再爭取一段時間,那個人就會完成工作了——吧?
倒是快點啊,這個死癡漢平時不是號稱工作效率最高嗎?
兩分鐘前,Solar朝天開了一槍,嚇走了廣場上所有的人,現在這裏只剩下他帶來的手下。這些人全部都是異能者,而且身上帶著之前見過的那種特殊裝置,可以將“個體”粒子化之後傳送走。
Solar翻了個槍花,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身前人的太陽穴。速水紫央的頭被頂得微微歪著,腰肢被他死死扣住……看似暧昧,其實都快要被掐斷了。
他用眼神示意旁邊一個女性異能者,後者立刻走了過來,雙手在面前輕輕合上後拉開,便出現了一條淡金色的能量線。能量線暴露在空氣中之後迅速收緊,分別吸附在速水紫央的雙手上,然後緊緊合攏。
試著掙紮了一下,完全無法撼動。
金色的“線”狀能量順著小腿爬升,另一端則抓牢了地面,兩只腳像被磁鐵吸著似的完全不能動彈。
看來這個異能者的能力是“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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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你的冷靜,憎恨你的自律,所以滿腦子都想著迫使這張臉露出使我更加瘋狂的表情……】
每當回想起那段發言,總會有一種躁動的取勝欲/望在胸口叫囂——口口聲聲唾棄著冷靜和自律,實際上,究竟誰才是真正用驚人的自律控制著某樣東西?
男人的眼神驟然變得晦暗,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結果整整沖了四十分鐘,才勉勉強強算是降了溫。
叼著喝空的啤酒罐用毛巾擦著頭發,摸煙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已經把最後一盒給了她。沒辦法,只能去找草薙要了。
一和他碰面,尊就後悔了。面對好友閃閃發光的八卦表情,他突然覺得寧願忍到第二天再抽……
“到底發展得怎麽樣?”草薙彈了個響指,一簇火焰自指尖燃起,將尊嘴裏的香煙點燃。
“她見過十束。”
草薙原本懶洋洋的表情立刻鄭重起來。
尊瞥了他一眼,從褲袋掏出一枚紐扣。“這枚紐扣是她身上的,十束在裏面灌註了‘能力’,也許是為了留下自己的線索。發動大家去找一找,看看還有沒有類似的東西——安娜呢?”
“已經睡了。今天也是老樣子,就像被屏蔽了一樣,感應不到十束。”草薙苦笑了一聲,“你確定那女孩沒有隱瞞什麽?”
尊轉動了一下手上的戒指,“不,她沒有說謊。”
問了個蠢問題,一時忘了好友的洞察力一向很可怕,沒有人能在他面前撒謊。果然十束離開之後,大家都被尊的情緒所影響,隨著時間拉長,都有些緊張。
果然,那家夥就像是吠舞羅的“平衡木”,少了他的話,天平就會時不時傾斜。
……
今夜輾轉難眠的不止一人。
可以的話,速水紫央真想一棍子把自己敲暈。因為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個人的臉,和聲音、氣息……等等一切可以回憶起來的東西。
折騰到深夜,卻連續做了三個不同的夢,根本就無法沈眠。
夢中又回到了某個涼風習習的夜晚。
……
將這種不該存在於世的罪孽消滅——
眼前是背德者驚恐的臉,醜惡而滑稽。把這生命撕裂——腦中是這樣叫囂著的聲音,失控的能量幾乎將血管沖擊得爆裂。
控制力量的鑰匙已經被消滅,沒有什麽可以阻擋了。
“你不能殺我!!你沒有拔刀令——”
求饒吧,骯臟地……
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笑聲。
頸椎折斷的聲音是最美妙的音樂,滾燙的血液是最甘甜的洗滌。
太快樂了。
破碎的長刀,被染黑的衣襟,一幕幕的印象仿佛被打破的玻璃。
是什麽時候走上街道的?
肺部像要被冷空氣撕裂,青色的火焰時斷時續地在剛剛殺過人的手上燃燒,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某個聲音所救贖的……
“你好!今天的夜色也很好呀。”
是誰?
喘著粗氣將對方按在墻上,沾滿鮮血的手下是另外一處鮮活跳動著的脈搏,只要輕輕用力,就可以折斷。
可是那雙眼睛……清澈地映出自己的模樣,使得自我厭惡瞬間湧上心頭。
“啊……小姐,別緊張。”他無奈地笑著,“只是看到你好像需要幫忙。我的名字是……”
十束多多良。
作者有話要說:十束多多良,吠舞羅的“平衡木”,“王”的守護者,亦或是“鎖”一樣的存在(?)。特技是S級自來熟。可以很快地跟周圍的人打成一片,笑容非常治愈,喜好的事物不斷變化,被吐槽是三分鐘熱度。一段時間之前愛上攝影,獨自帶著V8出走,目前下落不明中。唯一的線索是曾經在兩周前邂逅過殺人魔(?)速水紫央。口頭禪是“沒事,沒事,總會有辦法的。”一旦認真起來就會變得……很漂亮?官方的人設。花了這麽多篇幅介紹他是因為作者的主觀喜好。本文是BG的原因無他,因為作者不是那種能把兄弟情YY成插/屁/眼的類型。同樣不會黑任何我喜歡的爺們。請盡情享受多多良治愈的微笑~
☆、Redemption
十束多多良。
機械地在腦中重覆了一次這個名字的發音,她聽到像是不屬於自己的聲音嘶啞著從喉嚨裏擠出來。“不怕麽?”
“誒?”就像是毫無自覺的樣子,這個人只是微微睜大了眼睛,就好像掐住他喉管、滿是鮮血的那只手並不存在一樣。“害怕什麽?”
是的,那雙清澈的眼中映出的人就像是剛從地獄回來似的。
她大半個身體都是幹涸的血跡,頭發幾乎被染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就像一只會走路的活屍。在缺少照明的街邊,眼中湧動的能量就像潛伏的鬼火,泛著妖異的紫芒,恐怕也是唯一能看出本來模樣的部分。
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絕不會選擇接近的厲鬼。
直到站在巷口時,她對外界的感知還沒有恢覆,卻被那個聲音所救贖了——面前的人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和恐懼,反而對她露出了笑容——
“你的狀況看起來不太好。哪裏受傷了麽?我的住處就在旁邊,可以幫你簡單地包紮一下。”
……
天亮後不久,她就醒了過來。淺淺的呼吸聲在鬥室中響起,她猛地回過頭朝聲源看去——角落的沙發上,正蜷縮著一個人,身上蓋著外套,毫無防備地睡著。
花了一段時間,她才想起,昨晚是被好心人“撿回去”了。
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單人床上。雪白的床單和被褥,散發著淡淡的植物香氣。坐起身來環顧四周,發現那香氣另有來源。
床邊就是一整扇的窗戶,向外望去,小小的陽臺上擺放著許多美麗的綠色植物,裝點成一座私密的小花園。
房間很小,卻比她所見過的任何豪華公寓都像“家”。
掀開被子,才發現手掌和腰上的傷處已經被包紮好了,身上的是不屬於自己的衣服。也許是因為衣服的主人身材也有些單薄,尺寸意外地合適。
十束多多良迷糊中只覺得沙發一沈,隨後脖子上就傳來冰涼的觸感。他揉著眼睛翻過身來時,昨夜救回來的女孩正坐在他身邊,用指甲抵著他的脖子,一臉探究的表情。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這種道早安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她目無表情地回答:“就那樣別動,否則這雙手下一刻染上的就是你的血。”
多多良楞了楞,隨即綻開一個了然的微笑:“你不會的。”
“隨隨便便就把深夜遇見的可疑之人帶回家,既然這麽不珍惜性命,就由我來取走不好麽?”
“哎哎,你不會的啦。”他幹脆整個人坐起來,絲毫沒把“不要動”的警告聽進耳朵裏。
……奇怪的家夥。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收回了手。
“稍微也有點自覺吧,萬一真的被殺了怎麽辦?”
“啊哈哈,的確是呢。可是那麽漂亮的眼睛,怎麽看都不是殺人魔所有啊。”
“哈?”
“就是那個眼神了——”多多良微微前傾,毫不避諱地和她對視。“昨天晚上,我透過你的眼神看到了我的一個朋友。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這是什麽荒謬的理由?”
對方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離開沙發去開冰箱。“餓了嗎?想吃什麽?”
“那種事怎樣都好……”
……
等到和式早餐被擺上小桌時,她已經很沒出息地坐在桌前了。
因為真的很香——
“久等啦。”他解下圍裙做好,雙手合什,“開動吧~”
直到電飯煲見底時,對方也絲毫沒有詢問的意思,只在收拾碗筷的時候神情鄭重地說了一句:“果然作為日本人,和食是最正確的選擇呢。”
她一副大爺樣翹著二郎腿看他忙碌。
“是真的單純還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跟滿身是血的人搭話,開場白還是‘夜色真好’這樣的臺詞。”
“老實說一開始真的有些失措呢。”他笑瞇瞇地揉著沾滿了洗潔精的海綿。“心裏想著‘流了那麽多的血,該不會死掉吧?’,結果後來幫你清洗時……覺得比那還要糟糕啊。”
海綿被擠得冒泡泡,他饒有興致地把泡泡粘在手上吹出去。“因為發現了那些血……都不是你的。”
她垂下眼,臉色沈重起來。
多多良似乎毫無所覺,仍在專註地刷洗碗盤,“不過沒關系,我想我是不會看錯的。那時候我第一眼看到就發覺了,那位似乎需要幫忙的小姐,眼神跟數年前的‘他’一模一樣。”
“你的朋友?”
“啊,老朋友了。在遇到我們之前,就像現在的你一樣……會說話的眼睛裏,盛裝的全是可怕的‘孤獨’。”
幾乎是刺中了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她失措地擡起眼,手指抓緊了桌沿。
他把最後一只清洗幹凈的盤子放入碗櫃,“話說回來,這樣去醫院很麻煩吧,你的傷……我也稍微懂得一些,可以就暫時這樣幫你換藥。”
她沈默地拉起衣服,用指甲輕易地將綁好的繃帶劃斷,露出仍有血跡的傷口。手指亮起了青紫色的光芒,那是“能力”在作用的現象。她咬著牙把手按在傷處,露出痛苦的神色。
因為疼痛,抓著座椅的手用力到骨頭都在咯吱作響的程度,卻被對方握住。
相握的手亮起了淡淡的紅色光芒,是與自己的能力不同的顏色,溫暖得令人吃驚。
清亮溫和的聲音,軟得就像吃進嘴裏的果糖,說出口的是像哄小孩一樣、卻格外有效的安慰,似乎再大的痛楚都能消解。
“沒事,沒事……總會有辦法的。”
緊接著,一粒汙血斑斑的彈頭被“擠”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她喘著氣回望他,“你也是異能者?”可是明明身上並沒有“同類”的氣息。
“不,我只是普通人而已。”他擔憂地看了一眼那個傷口,“這是……那個人給予我的力量。”只是一瞬間而已,她的手涼得像從冰水裏撈出來似的。
是用來“守護”的力量。
……
【就是在那時候,身上留下那個人殘餘的能量的吧。】
第二天一早醒來,速水紫央瞥了一眼少了一粒紐扣的開衫,撐著額頭回憶起當時他叮囑的話:“想要自己一個人走走,不過老朋友肯定會擔心的吧。你身上有我的能量,如果遇到他的時候是一定會被察覺的。真的遇見的話,替我向他問好。”
“遇見的幾率也太小了吧。”
“唔,所以在走過的地方,都送了這樣的小禮物給那些願意對著鏡頭微笑的人啊。”他拿起V8,鏡頭對準了她的臉,“來,笑一個。”
……
速水紫央匆匆收拾好自己,就到外面去開郵箱。
算算日子應該到了——空間隔斷打開後,裏面赫然躺著一只小巧的信封。拿出來,上面寫著“速水小姐啟”,她劃開封口,裏面掉出了一張照片和單薄的明信片。
給速水小姐:
近來好嗎?
命運是很奇妙的東西,這一點早在我認識某個能預見“未來”的孩子時,就發覺了。她對我說,不久之後我的那位朋友會有另一場“邂逅”。
所以,我想你已經遇上我的“老朋友”了。
照片洗出來了,要好好保管哦。
十束 多多良
預測到了?……是能夠預測未來的能力麽?“她”又是誰?
仔細想想,還真是命運使然。這個城市一點都不小,怎麽偏偏沒多久就真的遇上了那個被掛在嘴邊的“老朋友”了?關於“很溫柔”、“不善於表達”、“超善良”的評價聽了一堆,結果都走到約會那一步了,才遲鈍地發覺自己竟然看上了了不得的人。
然而明信片上的話是這樣短,短到無論怎麽翻看,都沒有只字片語的線索了。
她將手上的照片翻過來,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照片上的自己神情微微有些驚愕,身後是一片翠綠的天臺,來不及收回的手撩起一縷長發,雪白的襯衫被陽光照耀出帶著紛亂的浮塵的暈光。照片的右側,一只手從鏡頭後面伸出來,將投影溫柔地剪斷。
就像回到了那個充滿植物清香的房間一樣。
她將照片貼在心口,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去。
盡管連著做了三個夢,其中一個還是周期性到來的莫名其妙的噩夢,也阻擋不了重新夢到那天的喜悅。她踏著輕快的步伐進了電梯,把照片和明信片小心地收好。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樓層,才想起夢到最多的,分明是昨天晚上跟周防尊的糾纏。時而是漫天赤焰,時而又是男人隱忍不發的猩紅眸子,暧昧的場景不斷閃回,原本的好心情又開始煩躁起來。
不是好現象——
她懊惱地想,還是先冷卻一段時間再說吧。
結果一回到家,就發現終端機又在閃了。
*From:草薙先生,
關於十束的事,實在有些在意。
今天也來喝一杯吧。*
完全想不到任何回絕的理由……
——何況她也同樣很在意!
而另一頭,剛剛放下終端機的草薙卻非所想象的那樣一本正經,而是滿臉聖潔的八卦神之光,劈裏啪啦地打著別的算盤。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露出了高能的狡猾表情的“好男人”草薙先生。謝謝青木遙的地雷,麽麽吾愛!!!這兩天我藥物過敏,渾身癢死睡不著。今天一大早起來去抽血,等下還要去看醫生,抽空寫完了今天的更新。唯一的安慰是頭一天收藏漲得很不科學,可是我卻沒有趁熱打鐵好好地再爆發一章……其實是因為周五就看了K10,說真的我被虐出翔了,大哭一番,B站上又是鋪天蓋地的伏八YY一副很歡樂的樣子,於是想把制作組砍了之餘,心情直到現在都很低落。漫畫版更不想看了,先告訴我們人死了再讓我們重溫他活著的美好,到底是有多賤格啊!!真想戳死編劇!!然後……然後這章尊爺沒發揮,因為這章是早就想好的多多良專屬……不過多多良也很好看不是嗎!偶爾也要看看纖細美少年什麽的!Redemption,謂之救贖。滌蕩墮落之心,治愈憎惡靈魂。
☆、陰謀
將照片放進相框裏擺好,她坐在床上開始發呆。
啊……又是煩人的一天。
失去工作被勒令“在家反省”,可是白天總覺得無事可做。於是每晚都去狂歡到淩晨,回家睡到下午之後填飽肚子,接著花點時間整裝待發,這就是過去兩周的作息表了。昨天為了跟他約會,生物鐘再次被打亂……等等。
她抱住腦袋無聲哀嚎——“怎麽又想到那個男人身上去啦。”
沒錯,在那個時候,她的確是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情緒,比如這個人其實是十束的“老朋友”什麽的太過尷尬……才怪,她不是那種會為了這種無聊原因、把到嘴的肉吐出來的人!
她開始滿床打滾。
滴滴滴滴。
終端機發出呼叫傳入的提示音。
速水紫央想也不想地按下了接聽鍵,想著快點結束這個通話……直到那頭傳來的聲音開口說第一句話:“速水小姐,我是Solar。”
一個翻身坐起,把終端機湊在了耳朵前面,速水紫央的眼睛瞇成危險的弧度。“……哦呀,真是意外啊。”
印象中只是個容易害羞的男孩,溫柔而馴服,並沒有什麽特別可取之處,除了那張俊俏的臉。因為忍耐不了那些經常說出口的驚人的幼稚言論,而覺得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因此很少在纏綿的時間以外有深入的交談。
數不清有多少次了,諸如“這個國家已經敗壞”的說法總是會出現在日常生活中。記得某天早上瀏覽新聞時,男孩就發表了關於貪汙者的量刑演說,表示應當將所有罪犯殺死。
完全不了解社會的真實,憑著一廂情願的憤怒隨意評判時事,將人性視為臉譜化的事物,是這個時代的青少年通病。
她暗自腹誹著。
“速水小姐,昨天的事真是抱歉,我已經把相澤處理掉了。
聽慣了軟綿綿的撒嬌調調兒,Solar說這句話的口吻讓人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處理掉了?”她重覆了一遍對方的用詞,“什麽意思?”
“啊,就是說,”大男孩的語氣忽然變得充滿愉悅,就像是在期待著什麽一樣。“死——了啊。”
被刻意強調的“死”字觸動了某根神經,速水紫央忍下大噴特噴的沖動,不快地蹙眉:“所以呢?”
要忍耐,現在不是自己在值班,只要等下打給世理就好了……
“誒?速水小姐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所以你打電話來,就是特意為了告訴我這種無聊的事?”
“……”那頭的Solar顯然也被她的回答給弄懵了,可也只是一瞬,男孩便藉由對她的了解重新恢覆了激怒她的自信。“不,我是想要道歉的,相澤的處理手法太過過激了。原本我們的目標只是毫發無傷地帶回速水小姐和那個人的兒子,相澤卻自作主張……”
Solar坐在陽光明媚的房間裏,手中拿著望遠鏡往遠處看,嘴角噙著笑容,“此外,還想知會速水小姐一聲,關於那孩子……我們已經得手了。”
不出所料,終端機裏傳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還是老樣子啊,速水小姐。
“如果是你的話,歸還也不是不可以……”似乎是被取悅了,Solar的聲音變得低沈起來。“下午三點,我在老地方等你……Shio。”
通話斷開。
速水紫央甩手丟開被捏碎的梳子,深吸一口氣。
這種小說裏的橋段竟然會發生在現實裏——這城市尋歡作樂的男男女女不知有多少,大多厭倦了就一拍兩散,誰知道竟然會遇上這種偏執的變態小鬼?
他一掛機,速水紫央就迅速對淡島世理的終端發起了呼叫。
接通的速度很快,可回答的卻不是淡島世理。
“你好,戶籍課第四分室。”公事公辦冷冰冰的語氣。
“……是你?”她翻過屏幕看了一眼接入的終端,的確是淡島世理的辦公室沒錯,“世理呢?”
對方好像也楞住了似的,哼了一聲回答道:“是你啊,把劍拗斷的白癡。不好好在家反省,卻私自撥入警線,這麽想吃牢飯麽?”
“你個傻逼給我小心一點哦——!!”像是平常一樣,速水紫央在一秒之內再次被他激怒——“現在開始準備給地獄神的懺悔詞吧!!”
“淡島副長和室長一起出去公幹了,本部由我代班。”完全沒有回應她的怒氣。“如果有事報告就快一點,沒有就以妨礙公務罪抓你去坐牢。”頓了一下,“一點半接入通話,現在是一點三十二分,你還有三分鐘說明情況。”
又一把梳子報廢了。
“法務局讚助商的兒子……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個讚助商,被綁架了。”
“這件事已經知道了,早上他本人去過法務局報案。”
“涉及到異能者……”
“已經把案宗轉入我部。”
“昨天被攻擊過,主使者……”
“淡島副長已經上交了檔案,攻擊者領頭人名叫相澤敏夫。背後主使者的初步線索是化名‘Solar’、真名中有‘陽介’的人。不過這個名字太過普通,提供不了實質性的幫助。唯一的人質撬不出話來。”
“我要說的情報以上都不是。”速水紫央把煙盒倒過來磕了磕。
“展現自己的惡心數據癖之前,偶爾也好好聽人家說話啊,死癡漢。”
這回輪到對方手上的話筒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了。
計算好足夠讓對方便秘的微妙時間後,速水紫央才重新開口:“——我認識Solar。”
“……關系?”
“我上了他,然後拋棄了他,就是這樣。”
“齷齪的女人。”
……
放下終端機,她快速套好了衣服。現在出發的話,預計兩點十分可以到達那個地方……等一下,到底要不要去?
Solar約見的地方跟Homra只隔著兩條街……應該不會那麽碰巧——不對,只要想想結束“公務”之後能更方便地去赴約的事就好了。
想起自己那輛NT452型號的鋼鐵怪獸亮閃閃的明黃車身,再看了一眼一瘸一拐的腿,她把車鑰匙丟掉換上了懸浮鐵的年卡。
五分鐘後,打瞌睡的公寓保全看到從大門出現的身影,不由兩只眼全睜開了。
蛤蟆鏡、貝雷帽,今天的速水小姐幾乎把臉全部遮住了,還反常地蹬著便於行動的平底鞋,走路的姿勢似乎也有些奇怪。
但他還是像往常一樣舉手行禮:“日安,速水小姐。”
結果對方一個急剎車停下。“認得出嗎?”
“呃?當然。”保全低下頭掃了一眼那標志性的長腿。
速水紫央點了一下頭,扶著額頭沮喪地走了。
——PM2:13——
要去到約定的地方,就必須先穿過HOMRA所在的那條街。從懸浮鐵上下來,她將領子拉高了一些,忍著傷口的微微刺痛往目的地走。
離HOMRA的招牌越來越近,所幸今天沒什麽人在外頭閑晃。走到拐角處時,卻迎面撞上一個人。
兩人同時發出下意識的痛呼,她揉著腦袋後退了一步。剛才太過緊張,所以低著頭沒看前面……“抱歉。”
“別在意……誒?你是昨天的……”
頭頂傳來的聲音有幾分熟悉。速水紫央擡頭一看,這男孩不是昨天在HOMRA門口熱情洋溢地為自己“通報”的那一位嘛?
沒等她回想起他的名字,後頭的一抹亮紅色就讓她一抖,迅速捂住了男孩要招呼那人的嘴,將他撲到了巷口。
另一邊。
“今晚又吃咖喱啊。”八田美咲雙手環在腦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踩著滑板前行。
鐮本力夫抱著滿滿一大袋蔬果,正往嘴裏塞著鯛魚燒,“咖喱沒什麽不好啦。”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未發一言,弓著腰、兩手放在褲袋裏沈默地走著,細長的眸放空地盯著前面,紅發被微風吹得像極了跳動的火焰。
然後停在了巷口。
速水紫央擡頭看了一眼被死死壓在墻上的男孩,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緊張地往他身後蹭了一小段距離。
感覺到胸口軟綿綿的觸感,千歲洋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僵硬地點了點頭。
所幸,男人並未朝這裏看,只是稍微停了一下回過頭去,“千歲呢?”
“剛才不是在前面嗎?是不是已經回去啦。”美咲的聲音。
周防尊便不再說話,而是朝著HOMRA的方向繼續前行了。
確定他走得遠了,速水紫央才一下子放松下來,放開了千歲洋。後者臉上微微有些泛紅,整理了一下被揪得發皺的襯衫,“你是……”
“速水紫央。”
“……速水小姐,”千歲洋心疼地看了一眼被壓扁的炒面面包,“幹嘛要躲著尊哥呢?”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總之,別告訴別人你見過我,拜托了。”
“可,可以啊。”千歲洋訕笑著撓撓下巴,望著揮手跟他道別過後就離開的她。轉出巷口時,他拿起扁掉的炒面面包在胸口比劃了一下,按了上去,然後又拿起來,一臉回味。
正傻笑的當口,面前忽然罩下一片陰影。千歲洋受驚擡頭,正對上吠舞羅的“王”探究的目光。
——PM3:00——
小心地變換了一下姿勢、以免壓到腿上的傷口,她把湯匙重新丟進咖啡杯。
面前的人幾乎是踩著時間來的,毫不客氣地在對面坐下,摘下帽子露出一張熟悉的、俊俏的少年的臉。
“好久不見了,速水小姐。”Solar露出了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
她撇嘴。“孩子呢?”
“別這麽著急。”Solar雙手按在桌上湊近了一些。“在那之前,希望你能親口對我說我想聽到的話。”探手過去將她的墨鏡取下,他平靜地凝望著那雙隱含怒氣的眸子。
這感覺真的很好,不用再戰戰兢兢地考慮那些不該說出口的話,將昔日總是占上風的一方壓制……偶爾也想看看那張漂亮卻高傲的臉上,露出不得不順從的屈辱和隱忍的表情。
“我跟你走,把那孩子放了。”
“不是這句……”
“你想聽什麽我知道,在那之前先讓我看到人。”
Solar有些不耐地坐了回去,“雖然無關緊要……可以。你右手邊的三點鐘方向。”
接過他的單筒望遠鏡,速水紫央瞇起眼調整方向,很快就瞧見遠處的摩天大樓樓頂,有幾個人正圍著一個男童,全都是那天見過的“異能者”。
她放下單筒望遠鏡,幹脆地說:“成交。”
……
千歲洋硬著頭皮,強裝無事地笑道:“尊哥。”
“去哪了?你。”尊往前踏了一小步,微微彎著腰與他對視。
“只是在巷口呆了一小會兒……”話一說出口,千歲洋心裏就在打鼓了。糟糕了,在尊哥面前說謊是不可能的吧……
男人的眼神像是能洞穿一切似的,隨意掃了一眼被壓成餅的炒面面包。千歲洋的身上還殘餘著少量香氣——是那個味道。
鼻尖埋入她的頭發時,嗅得十分清楚的,特別的香味。
千歲洋已經被看得招架不住了,正哭喪著臉想說實話,前面的八田美咲正好折回來跑到了兩人不遠處,“尊哥——!”
望著註意力被轉移的周防尊,千歲洋松了一口氣。結果八田美咲的下一句話又讓他的神經繃緊了——“剛才看見一群藍衣服走狗闖進後街了!”
尊的表情沒有波動,用眼神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八田美咲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看起來不是全員出動,只有那個叛徒來了。我這就帶人去把他們坐死!”
尊挑起眉,八田美咲便止住了把滑板扔到地上的勢頭。“……弄明白他們的目的。”
“嗨!”這下連同千歲洋也應了聲,跟著八田美咲一起跑了出去。
得,得救了~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猜跟軍娘通話的是誰?再次申明本文BG。會寫到男人們的互動,盡量做到原汁原味,但不可能是插/屁/眼的關系。想看slash請去B站或同耽頻道,這裏是言情動漫請不要進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走錯門還大叫燒死異性戀。一樣是YY何苦噴性向?←12.31補,這些話是我對文下噴性向的偽腐說的,不知何時被人曲解成“我對耽美充滿惡意”,噗噗,煽動不明真相群眾circle see?我還真就看耽美寫耽美,惡意毛啊你的邏輯和小天使的骨骺線一起死在天國了麽親?Q血Q噴我YY原創女主嫖文的寶貝隨意,你們說的都是事實嚶,供認不諱,拒不改正♂下集預告:八咫鴉棒打美猴王,周防尊怒吃飛來醋(心)發現了一顆新地雷!但是晉江超賤格把ID抽沒了……快告訴窩泥是誰?揉搓你~吧唧親一口!——嗯哼現在知道是瑪麗隔壁的小瑪麗啦,快到吾的碗裏來小瑪麗XD
☆、怒火
Homra,字面上的話,寫作吠舞羅。
據說名字的來源是一間名叫“Homra”的酒吧。
吠舞羅是遠近馳名的“組織”,只因為它的王是個擁有可怕力量的男人。
在東京,除了擁有無上霸權的黃金之王與常年隱於世外的白銀之王,排名第三的就是這位“赤王”了。
這位異能者中的翹楚,名叫周防尊。
Homra所在的酒吧街,就是這頭雄獅的領地。因為兇名遠揚,根本沒有混混團體敢加以挑戰。所有的侵入者,都不可能毫發無傷地離開……
也許……除了某個二逼。
——速水紫央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
感受到腰間的那只手力道收緊,她心頭湧上厭惡感,卻不敢掙脫。只要再爭取一段時間,那個人就會完成工作了——吧?
倒是快點啊,這個死癡漢平時不是號稱工作效率最高嗎?
兩分鐘前,Solar朝天開了一槍,嚇走了廣場上所有的人,現在這裏只剩下他帶來的手下。這些人全部都是異能者,而且身上帶著之前見過的那種特殊裝置,可以將“個體”粒子化之後傳送走。
Solar翻了個槍花,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身前人的太陽穴。速水紫央的頭被頂得微微歪著,腰肢被他死死扣住……看似暧昧,其實都快要被掐斷了。
他用眼神示意旁邊一個女性異能者,後者立刻走了過來,雙手在面前輕輕合上後拉開,便出現了一條淡金色的能量線。能量線暴露在空氣中之後迅速收緊,分別吸附在速水紫央的雙手上,然後緊緊合攏。
試著掙紮了一下,完全無法撼動。
金色的“線”狀能量順著小腿爬升,另一端則抓牢了地面,兩只腳像被磁鐵吸著似的完全不能動彈。
看來這個異能者的能力是“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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