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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小機靈鬼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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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胤禛帶著好好逛了一番花鳥市場,敖放一口氣買了許多沒有見過的花草,心裏高興極了。

接下來一連幾天,他都在東四所擺弄這些花草,把這個摘掉,又用法力讓它長回去;不時看見風蝶在花間飛舞,又無師自通的學會了人工授粉。

胤禛也不管他,只要他不搗亂就任他折騰。

去了一趟江南,帶回了許多手信,原說是要分給眾人的。只是他一回來就碰見了衛庶妃飛的事,也就把這事耽誤了,東西這還沒來得及分呢。

眼見離他和鄧忠的約定的時間還有好幾天,他也就趁機把東西整理整理,都給各宮送去。

當然了,留給五阿哥、六阿哥和八阿哥的,是頭一份。這些都是他親自挑選的的小玩意兒,雖然不值什麽錢,但比起鄂倫岱挑的那些,更多了幾分心意。

他們家是這世間頂頂富貴的地方,什麽好東西都不缺,缺的就是這個心意。

“對了,你送我的龍鱗,我可以轉送給別人嗎?”

如果敖放已經回家去了,那他送自己的東西自然由自己隨意處置。但如今,原主人不是還在這裏嘛,胤禛覺得還是問一句的比較好,畢竟敖方的性格可有那麽點傲嬌。

敖放卻不在意,隨意擺了擺手說:“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了,問什麽問?愛給誰給誰,別在這裏打擾我。”

彼時他正準備把幾枝盛開的蝴蝶蘭嫁接到牡丹花上,胤禛是不知道這樣不倫不類的有什麽好看的。但既然他樂意,就隨他去吧。

龍鱗要送給誰,不用多說,自然是這宮裏的弱勢群體——小孩子。

具體一點,就是五阿哥、六阿哥、八阿哥、九阿哥還有十阿哥。

六阿哥和八阿哥還好,這兩個一個乖巧一個穩重,胤禛都不大擔心。但剩下那三個年紀雖然不大,但已經能看出來混世魔王的本質了。

宮裏的水塘多,不懷好意的人也不少,萬一出點什麽事,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宜妃對他一直頗為照顧,五阿哥也是他的好兄弟,他對九阿哥自然愛屋及烏。

至於十阿哥,既然其餘阿哥都照顧到了,也不好單把他撇下。若不然,溫妃心裏肯定會有意見的,他可不想給皇貴妃還有德妃找不必要的麻煩。

據他所知,溫妃可不算是個安分的,一直都有覬覦公權的心思。只是皇貴妃不但得康熙信任,還有太皇太後的信任照拂,溫妃雖然有心,卻一直縮手縮腳,不敢明著來罷了。

越是如此,胤禛就越不能給他針對皇貴妃的借口。

如此過了三五天,敖放終於厭了。

“餵,你什麽時候再出宮啊?”

“過些日子。”

“過些日子是什麽時候?”

“三五天。”

“到底是三天還是五天?”

“四天。”

四天天之後就是七月二十二,也就是和鄧中約定到城外財神廟相見的時候。

等了結了這件事,他就該啟程去湖南洞庭湖了。

也不知道聖駕如今走到哪裏了,在他離京之前還能不能再和太子見一面?

最好還是見一面,太子如今的心態,他實在是不大放心。

=====

這一次他卻有些多慮了,因為太子已經強迫自己把心態調整了過來,且順手處理了一下索額圖。

說來也是太子先前的狀態嚇到他了。

其實仔細想想,太子畢竟做了四十多年的儲君,不知經歷過多少風浪,還是歷史上頭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被兩次廢立的太子。

先前他之所以會崩潰,一是因為驟然重生,前世那些令他痛苦的記憶接踵而至,完全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二就是胤禛是他這輩子最信任也最親密的人。

往往在最親密的人面前,人心都容易變得脆弱,再堅強的人,有時候也會需要借一個肩膀靠一靠,借一雙耳朵傾訴一番。

調整沈澱過後,太子的心態就變得空前得穩。

不管是應對康熙還是面對朝臣,他都早就有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經驗。如今只需要根據自己的年齡再調整一番,讓自己的行為更符合十歲的太子而已。

甚至於,因為有了前世的經驗作為基礎,在面對康熙時,他更多了幾分冷靜和游刃有餘。

他不會再像前世一樣,傻乎乎地單純把康熙當成是父親了,那是他的君主,是一個殺伐果決的冷酷帝王,這一點兒他幾乎每天都在提醒自己。

前世兩次廢黜的記憶是他永遠的痛,康熙廢黜他時冷酷的眼神讓他讓他至今想起仍不寒而栗。

那時候,康熙在朝臣面前哭的多痛啊,哭訴著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了他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太子。而康熙自己,則是一個被兒子、被臣子蒙蔽了的父親和帝王。

處理完了曹家的事之後,康熙就繼續之前的計劃,接待江南的髦老和文人代表們。

這時候的康熙在面對太子時,為父的心思遠遠大過為君的心思。就算太子有了前世的記憶,在和此時的康熙相處,也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康熙是真的一心想將他培養成一個優秀的儲君。

所以,在接接待髦老和文人的時候,康熙只把他帶在身邊,撇下了大阿哥和三阿哥,切時不時就要明著暗著向眾人炫耀他一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炫娃狂魔呢。

太子也投桃報李,每當康熙誇讚他或者是眾人恭維他的時候,他都作出一副“都是汗阿瑪教導有方”的模樣,把所有的功勞都推給了康熙,看向康熙的眼神,除了孺慕就是崇拜,再無其他。

康熙欣慰不已,只覺得太子不愧是自己手把手教導出來的,不但優秀還和自己貼心。

這一趟康熙是炫娃和收攏人心並行,且自覺兩手都抓,兩手都硬,堪稱功德圓滿。

康熙的公事處理完了,曹家的喪事也辦完了。

於是曹寅就直接讓家人收拾箱籠,跟著聖駕一起返京。至於江南這邊的事情,就全權托付給了納蘭成德。

容若雖然一直在京城,但他的詞卻是傳唱天下。且凡是江南入京的才子,都和他有著深厚的交情,他在江南文人中心中的地位著實不低。

由他坐鎮江南,說不定效果比曹寅還要好呢,畢竟容若是滿人,朝中又有納蘭明珠這個父親周旋,行事也更便宜。

胤禛一直在等聖駕回京,可是直到他啟程去往湖南洞庭湖的時候,聖駕也還沒有回來。

這讓胤禛擔憂不已,臨行之前他左思右想,還是給太子留了一封書信,交給了八阿哥,再三叮囑他一定要親手交給太子。

這封書信在這宮裏,除了八阿哥,讓誰轉交他都不放心。

拿著書信,八阿哥的語氣頗有些酸溜溜的,“你對太子倒是盡心盡力,好的很。”

胤禛笑著調侃道:“難道八弟還吃醋了不成?我對他好,也對你好啊。只要他好好的,咱倆這輩子不就不用愁了嗎?”

無心再給康熙做棋子的八阿哥聞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的也是,比起別人來,我也更希望是太子二哥上位。”

至少太子上位,會避免許多不必要的腥風血雨。上輩子在雍正手底下討生活,他可真是討夠了。

“你放心吧。”八阿哥笑道,“這封信,我一定親手交給你的好二哥。”

“那就拜托八弟了。”胤禛一本正經的對他拱了拱手,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當然了,在離開之前他也沒忘了赴鄧中的約。

等到了七月二十二那天,他走到了城隍廟附近,才知道這一天竟然是財神爺的生日。

這也不能怪他,現代人連二十四節氣都過不全,哪裏還記得這個神那個仙的生日?

穿越一回,也算是讓他開了開眼界,長了長見識。

無論古今,財神都是一位讓人十分憧憬,且經常祭祀的神。

今天既然是財神爺的生辰,城西這邊自然是有廟會的。

離廟門還有五裏地的地方,就已經是人山人海,接踵摩肩了。

胤禛的馬車順著人-流,擠擠挨挨地蹭到財神廟門口,已經是正午十分了。

跟著他的太監和侍衛,個個都提心吊膽的,生怕一個錯眼,自家小主子就被擠丟了。

廟裏到處都是祭祀財神,祈求富貴的人,廟外等著的人也不少。

張保低聲問道:“主子爺,來都來了,咱要不要也拜拜?”

胤禛笑道:“我與人有約,你若想去,就自己去吧。”

“主子不去,奴才也不去了。”張保笑道,“奴才的富貴,還不都是主子賞的。”

胤禛挑眉看了他一眼,“你可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張保嘿嘿一笑,顯得分外憨厚樸實。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小子可不是什麽老實人,蔫壞蔫壞的。

一聽他說不進廟去拜,敖放先折了三分精神,失望道:“啊,不進去呀?我還想去看看人族的廟宇裏面是什麽樣的呢。哎,對了,你們這邊有龍王廟嗎?我們去拜龍王廟吧。”

胤禛嗤笑,“你是生怕你爹找不到你是吧?”

敖方一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這舉動顯得特別弱氣之後,趕緊哼了一聲,梗著脖子道:“不去就不去,有什麽了不起的。”

胤禛忍笑安撫道:“你別急,待會兒帶你去見個神仙。”

“神仙,你除了我還認識別的神仙?”敖放問完,又自顧自地點了點頭,自問自答,“哦,對了,你還認識二郎神。”

提到二郎神,他陡然一驚,跳了起來,“你要見的不會就是二郎神吧?”

那副警惕的姿態,活像一只炸了毛的貓。

胤禛頭一次覺得,憋笑是這麽辛苦的一件事,他已經快要憋不住了,連忙掐了自己手心一下,安撫道:“當然不是二郎神了,二郎神哪裏是我想見就能見的?”

“那是誰?”敖放雖然放松了點,但警惕依舊。

“你等你見了就知道了。”見他還要追問,胤禛轉移,“話說,你怎麽那麽怕他呀?”

提起這個話題,敖放明知道別人看不見自己,也聽不見自己說話,還是壓低了聲音湊了過去,低聲道:“是我爹告訴我的,遇見那三位能跑就跑,就算跑不了也要裝壁畫,全當自己不存在。”

胤禛挑眉看向他,眉眼間都充滿了詢問的意味。

敖放面無表情地說:“還能是誰?就是二郎神,孫大聖,還有哪咤三太子唄。”

胤禛秒懂。

這三位可個個都有豐功偉績,不是鬧天宮就是鬧地府,還有鬧海的。

不過,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世界的神話體系裏不是沒有孫悟空嗎?

這可是二郎神親口說的。

看來,不管是哪個時代的家長,都喜歡拿故事裏的厲害人物來嚇唬小孩子,連神話人物也不能幸免。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和鄧中約定的那棵大柳樹下,站在樹下等了大約一刻鐘左右,就見鄧忠帶著個大鬥笠走了過來。

“鄧大哥。”胤禛揚聲招手向他打招呼。

鄧中一眼就看見了他,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過來,“讓你久等了。”

他一扭臉,就看見了敖放,不禁吃驚地問:“你身邊怎麽還跟了條龍呀?”

胤禛滿臉無奈,“他非要跟著我,我也沒辦法。”

敖放可不樂意了,“什麽叫我非要跟著你的?我可是給了你一整盒龍鱗做報酬的。是我雇傭你,雇傭你懂嗎?”

“雇傭?”胤禛挑眉,當初給他龍鱗的時候,敖放可沒提半句雇傭的事呀。

但如今龍鱗他也收了,甚至都當成禮物送出去好幾片了,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看來,這小龍雖然單純,也不是一點心眼也沒有呀。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胤禛對他反而放心了幾分。

至少不用擔心自己一錯眼,就撒手沒了。

敖放被他那意味不明的一眼看得心虛,色厲內荏地問:“你……你不會是想反悔吧?我告訴你,反悔了你得把東西都還給我。”

其實他心裏清楚得很,胤禛是不會把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的,他完全是有恃無恐。

“不反悔,不反悔。”胤禛對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把他弄得滿心忐忑之後,反而不再搭理他了。

胤禛扭頭問鄧忠,“鄧大哥特意約我今天出來,想必是有要事的。”

“就知道瞞不過你。”鄧忠哈哈一笑,不顧張保的阻攔,彎腰把他抱了起來,“走,大哥帶你去見一個人。”

“唉唉,主子爺!”張保攔不住他,眼見兩個明面上跟著的侍衛也沒有鄧中手快,頓時急得直跳腳。

胤禛安撫他,“無妨,鄧大哥如今在郭羅瑪法手下任職。”

有這一句,可比解釋一大堆鄧大哥是自己人有用得多。畢竟,佟佳氏對胤禛的態度十分明顯,是不會想要胤禛出事的。

鄧中抱著他直接走到了廟門口,低聲對胤禛道:“四弟,你讓你的人老實在外面老實等著吧,這個地方,他們都進不得。”

胤禛道:“大哥,還是讓張保跟著吧。要不然,他們是不會放心,也不會聽話的。”

鄧中看了張保一眼,見這小太監隨時一副要撲上來咬人的架勢,也知道胤禛所言不虛。

他無奈地點了點頭,“行吧,就讓他跟著。”

然後伸手在張保額頭上一點,叮囑道:“待會無論看到什麽,都不要大驚小怪的。得罪裏面這位,你擔待不起。”

張保這才知道,這位大約也是個神仙,急忙點頭應承道:“您放心,您放心,奴才一定不說話也不亂看,就老老實實的跟著主子伺候。”

然後就由張保出面安撫了兩個侍衛,讓他們帶著隱在暗處的到不遠處的酒樓裏喝口酒,歇歇腳。

“這是主子爺賞你們喝酒的。”張保拿出了十兩銀子塞了過去。

兩個侍衛對視了一眼,一起對胤禛行禮,“多謝四爺賞賜。四爺,您先進去,奴才們隨後就走。”

知道他們是職責所在,胤禛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對鄧忠點了點頭,示意可有走了。

鄧中抱著他,招呼張保跟上。然後,就如入無人之境般,從從容容地穿過了人山人海。

當然了,一群侍衛都被鄧中下了障眼法。在他們眼裏,鄧中是抱著胤禛擠到財神廟裏的。

但這障眼法可沒波及張保,他們三個是怎麽進去的,張保看得一清二楚。

這可是真的神仙手段呀,張保的眼睛都瞪圓了。

好在他在宮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驚詫了片刻之後,就收斂了心神,眼觀鼻鼻觀心,安安分分的跟著往裏走,再沒有露出半點異色。

鄧忠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暗暗點了點頭,心道:怪不得四弟別人都不帶,只帶他呢。

等進了財神廟,他看也不看地上跪滿的參拜財神的人,抱著胤禛,徑直就朝財神像撞了過去。

那場面十分驚險,饒是張保再沈穩,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腳步下意識就頓住了。

鄧忠瞥了他一眼,輕斥道:“楞著幹嘛,還不快跟上。”

眼見他人都要消失了,張保也不敢再耽擱,急忙閉著眼睛撞也撞了上去。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張保穿過神像就像是穿過空氣一樣自然輕松。

片刻後,他聽見鄧忠說:“好了,到了。”

他睜眼一看就,滿屋的珠光寶氣,差點沒把他眼睛閃瞎了。

“哎喲,這是什麽地方?”張保下意識捂住了眼,驚慌地問,“爺,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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