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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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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本來王奚之是打算把這件事情作為談資和新認識的朋友分享的,但是沒想到自己眼前這位搞物理的老師就是炮制假墓葬群的幕後黑手。

一時之間,王奚之失去了可以用來和人談論的萬能話題。

氣氛出現了一絲絲尷尬,正好這時候,有醫學院的老師帶著學生過來了。

“聽說我們有個昏迷了的老師,給我這幾個學生看看,他們分來醫院幹活,說自己只看過刀槍傷,沒見過中暑!這怎麽行?現在國內又不是不安定的環境了,這刀槍傷肯定會大大減少,以後大家看的基本都是病了!”醫學院的老師說著:“我聽說有人中暑了之後,就趕緊帶他們來看了。”

校醫室的醫生顯然和醫學院的老師認識聞言笑道:“你這幾個學生人高馬大的,實在不行讓他們去外科骨科,也是縫傷口割肉。”

易寒星等人打量了一下幾個學生,很明顯具有軍旅氣息,想來是之前的戰地醫生,大概後面分配去了醫院,來跟醫學院的老師們進修學習。

幾個人往中暑的老師邊上一圍住,易寒星立馬感覺中暑暈倒的老師和小雞仔差不多了,不由感慨校醫院的醫生說的沒錯:這幾位可真是做骨科醫生的好苗子啊!畢竟骨科最需要醫生身強力壯了。

醫學院老師給學生們介紹了一下中暑的癥狀、表現,以及和其他疾病的區分,然後就讓出位置,讓學生們好好觀察。

趁著這個空檔,易寒星問了一句:“這位老師,請問一下學習會結束了嗎?”

醫學院老師回頭看了易寒星三人一眼:“應該快了吧?反正我走的時候還沒結束,我說我們去看病人如何,也許能幫把手。”

老實孩子周毅之還以為人家真的是怕生什麽病,但聽到王奚之嘀咕了一句“大家都很會找理由偷懶嘛”之後,立馬反應過來:這醫學院的老師說是讓學生見識中暑人士,但是醫院想要找個中暑的也不難,人家就是嫌棄曬來偷懶來了!

適時,易寒星鼓搗了一下周毅之,對著姜音希說:“既然有這麽多專業人士,我們也不在這裏添亂了,就先離開了。”

周毅之雖然不知道易寒星想些什麽,但是堅決擁護女朋友的想法,附和道:“是啊大嫂,我們先走了。”

王奚之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想要幹啥,但是眼見地看到了易寒星戳周毅之的動作,想到易寒星之前立馬沖上去送人來校醫室的舉動,知道易寒星是個偷懶的行家,立馬說道:“我和你們一起。”

易寒星和周毅之都不介意有人跟著一道,畢竟現在國內的談戀愛環境,大庭廣眾也別想二人世界,周圍人都盯著呢!

更何況,易寒星本來就打算先去食堂,打飯占位,免得到時候排隊,那麽周越桐和柳行這兩個電燈泡肯定會找過來,這兩人都在了,多個王奚之也沒什麽。

甚至易寒星暗戳戳地想,有王奚之分散註意力,午飯就不用忍受周越桐這個小話癆啦!他不僅話癆,還非要讓人和他互動!如果別人敷衍,他立刻就會發現,然後更加話癆。

基於這種想法,易寒星直接帶著周毅之和王奚之往食堂走去。

走到半路,王奚之才反應過來:“你們這是打算去食堂?”

易寒星奇怪:“你不是想提前去食堂,怎麽會和我們一起走?”

王奚之笑了:“我是相信你們!”這麽具有偷懶實力的人,跟上他們準沒錯!

聽出王奚之話語裏的潛意思,易寒星笑了:“待會兒我們的朋友會和我們一起吃午飯,有個性格和你很像,你們兩應該會談得來。”

果然,周越桐和王奚之一見如故、再見傾心,要不是易寒星知道兩人都是鐵打的直男,並且不懂什麽男男之情,都會懷疑兩人的關系是否純潔了。

話說回來,周越桐和柳行在散會之後如食堂找到了周毅之和易寒星,不同於只是打招呼的柳行,周越桐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兩居然扔下我跑了!”

易寒星只能安慰道:“我們主要是為了及時送病人就醫,你不知道,中暑嚴重的話,是會死人的!”

“那你們也不能自己跑啊?不會叫上我嗎?!”周越桐抱怨。

“這不是你有重要的任務?我們也沒辦法嗎?”易寒星說著。

周越桐的重要任務,就是作為年紀最小的物理老師,舉著物理專業的牌子。

同時,柳行也接受了這個任務,難兄難弟排排坐,坐在了第一排,身後是本專業兩三人一排的豎列。

說起來,本專業大佬們的理由是展現專業年輕血液的風采,事實上就是扛著牌子站在領導眼皮子底下,又苦逼又需要體力,自然是讓最年輕的上,畢竟不管哪個專業,讀到博士,再年輕也是大小夥子或者大姑娘了。

易寒星此時就極為慶幸,雖然自己排倒數第三,但凡周越桐和另一人出現意外,自己就慘了,好在他們都身體健康、吃嘛嘛香。

這麽想著,易寒星看到周越桐“啊嗚”一口吞下一只用兩根手指撚起來的麻球,忍不住撇過臉去。

本來易寒星還想著要給周越桐和王奚之介紹,但是這兩人都是社交牛逼癥患者,沒等易寒星介紹,兩人攀談幾句,就自己愉快交談了起來。

王奚之之前沒在易寒星面前找到的存在感,終於被回應滿分的周越桐給足了,非常高興地分享了自己的“盜墓”專業和假墓葬群。

與此同時,柳行也在和易寒星說話:“我們這邊都要開學了,也不知道大哥那裏怎麽樣了。”

柳行說的大哥,是兩人在假扮身份時共同的大哥莫惟,假名陳日望。

“陳(日望)同志已經提了好幾遍,要求去美國替換莫惟回來。”易寒星說著:“組織上沒有同意,這事確實不能這麽幹,要是真的陳日望被美國人發現他根本不懂物理,不知道會不會嚴刑拷打下狠手。”易寒星說起這番話來,也覺得沈重。

“這來來去去的,大哥什麽時候能回家啊?早知道在美國第一次和那個探長起沖突的時候,我們就廢了他就好了!反正他現在雖然身體健康,但腦子裏都是他的美國主子,還不如早點死了,做貢獻呢。”

易寒星聽著好笑:“你以為我們的同志不想要幹掉他嗎?只是怎麽在幹掉他的同時不惹上麻煩?”

其實在看到反派探長種種危害華國的舉措時,組織上就已經想要清除他了,只是他混進了美國的情報機構,為了不暴露組織上好不容易潛伏進去的人員,大家只能坐視反派探長囂張處事,尋找擊斃他的機會。

很快,國家發現不需要自己做什麽已經有人替大家解決反派探長了。

“想和我爭輸贏?”龍傲天男頻男主邪魅一笑:“天涼了,也該讓我們親愛的探長涼了。”

沒多久,易寒星和柳行就收到了消息:“那個探長已經死了?!”

“是的!我們的人去確定過,確實是死了,看到屍體了,不是假死。”這人說起來的時候,那叫一個興高采烈:“這家夥!就是活該!你們是沒看到,他死的時候有多慘!”

易寒星好奇地問:“有多慘啊!”

“他是辦事的時候死掉的!”同志消息的人說著:“就是那種,繁衍生息的事情。”

易寒星聞言一驚:“是自己身體原因死掉,還是其他原因啊?”

這個故事特別獵奇,說出故事的人都忍不住搖頭:“這是說來話長,說起來有人和他一直有矛盾,但是行事手段確實是邪氣了一點,把人給搞死了。”

“他先讓手下的女孩子去誘惑這個探長,等探長上鉤之後,讓女孩子和探長開房,經過幾番雲雨,嫌棄探長不中用,刺激探長吃了助興的藥物,然後在探長想要繼續的時候,加大刺激,想讓他死在床上。”

“聽你這麽一說,‘想讓’和實際應該不一樣?”易寒星問著。

“實際是藥物雖然有影響,但是不足以讓一個身體健康的成年男性死在床上,這個探長的身手也不錯,所以最後那人手下的女孩子引著探長,讓再加一個小姐妹一起玩,然後兩個女孩子把這個探長給殺了。”

“兩個女孩子殺人?你這麽強調,她們應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不然也不會讓探長放松警惕,所以是怎麽殺死的?拿繩子勒死的?”柳行忍不住八卦問。

“怎麽可能?!”易寒星強調:“如果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即使是兩個人,對上那個探長,應該也很難勒緊他脖子上的繩子不被反殺。”

“是的。”工作人員解釋:“她們據說是用巧勁扳斷了對方脊柱上的一個關節,讓人瞬間死亡,聽說死了之後沒多久,就被酒店的清潔工發現了,那個時候兩個女孩子都跑走了,酒店前臺也記不住兩個女孩子的臉,說是應召女郎都長那個樣子。”

這種死法實在是不太好看,但是如果對象是反派探長,易寒星只覺得心情舒適。

心情舒適的不止易寒星和柳行這些人,計劃了這場刺殺的男頻男主得意洋洋地對小弟說:“他以為自己防範的多嚴密?!之前乖乖被議員搞死不就好了?非要收集議員的犯罪證據,威脅人家,然後又升了職,沒辦法,我只能給他個不體面的死法了!”

這麽說著,這位男頻龍傲天還有些不開心:“早知道我早點弄死他了,中間因為他,我們損失了多少啊!都怪那個沒用的議員!我下個月就支持他的競爭對手競選州長!”

反派探長死翹翹之後,莫惟(陳日望)雖然高興,但是也面臨一個問題:陳日望已經在美國情報部門掛名,接手反派探長工作的人也不會輕易放他回國。

除此之外,隨著華國陸軍在朝鮮戰場上給美國造成的傷害越發加大,在美華國科學家的處境也越來越艱難。

“我們有個科學家,有糖尿病!然後美國那些惡心人的,每天都給他升糖的視頻,雖然每天都給了藥,但是那種藥效最差已經有抗藥性了的,專家的血糖根本控制不住!”潛伏在美國的工作者們都著急不已。

“實在不行,我們開藥之後,想辦法偷渡進去給專家?”有人建議道。

“怎麽偷渡啊!”工作人員頭疼:“邊上可都有人時刻看著呢!”

同樣被看守軟禁的陳日望倒是沒有那麽強的看守力度,主要是美國判斷的重要程度不同,陳日望的日常就是待在陳家,只要不出陳家,美國人倒是不怎麽管陳家人正常的訪客,只是會記錄罷了。

因此,黨內潛伏人員如果和陳祖曜有生意往來,都會直接登門陳家,找機會和陳日望說說話。

當工作人員提及目前的工作情況的時候,陳日望突然想到:“寒星之前和我提過,說她有一個小夥伴,使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彈弓,能夠用石頭帶著東西,砸到十幾米之外的地方,指哪打哪。”

陳日望這話一出,工作人員就立馬聯想到了:“你是讓我們用彈弓給專家送東西?”

“有何不可?”陳日望反問:“我們國家的專家應該基本都是小別墅或者花園洋房吧?和人家有錢人的莊園豪宅可不一樣,專家們不給出門限制人際來往,這打理自家花園總是可以的吧?哪個社區沒有一兩個比較調皮的孩子呢?用彈弓砸窗戶玻璃,也是正常的啊。”

工作人員錘了錘陳日望的肩膀:“好家夥,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易寒星那套屬實被你給學明白了!”

學明白了的陳日望得意一笑:“那是!這麽多年,我還能連一星半點都學不到?”

沒幾天,組織上就找了在美國結婚生子的黨內人士借娃,找到幾個適齡的男娃,稍微訓練了一下他們彈弓打石子的準頭,給了他們一些石頭,其中兩個石頭轉了孔綁了藥物,讓這群‘熊孩子’過去慰問了一下社區的居民們。

被隨機選中砸碎玻璃的居民們都很憤怒。

“小子!別讓我抓住你!不然我要用彈弓彈你的小雞雞!”

“臭小子!我要告訴你媽媽!”

被砸碎玻璃的居民們紛紛怒罵,默默收起石頭和藥品信件的專家入鄉隨俗,走到窗戶面前,罵了臭小子們一頓。

臭小子們完成工作回家,被當做英雄一樣,獎勵了一頓大餐。

雖然這些熊孩子們也不知道為啥大人要讓自己打人家窗戶,但是人家都說了是和這些人家有矛盾,小小地報覆一下人家,小孩子們嘻嘻哈哈地就過去了,也沒感受到什麽疑問。

在被“熊孩子”的小孩們快樂砸窗的時候,大學也終於開學了,第一次擔任大學老師的易寒星第二周就已經忍不住抓著周毅之吐槽:“為什麽啊!為什麽這些學生都不怕我?”

易寒星實在是不解:“明明我在課堂上已經很兇了,而且我都告訴他們,隨時會點名回答問題,回答不出來要扣分,為什麽還有這麽多人在課堂上吵吵鬧鬧。”

最讓易寒星不能理解的是:“他們在你們的課堂上還挺乖的!為什麽在我這裏這麽鬧?”

周毅之打量了一下易寒星:“你做一個兇學生的表情給我看看?”

易寒星微微抿嘴、睜大眼睛,給了一個眼刀過去。

看到易寒星這種“兇人”的辦法,周毅之忍不住笑著揉了揉易寒星的頭發:“你這不夠兇啊!看上去還有點可愛,我要是學生的話,也不會怕你。”

聽到周毅之這番話,易寒星算是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了:自己這個臉沒有威嚴!

按照常理來說,易寒星應該給自己化點妝,好讓自己顯得比較有威嚴一點,但是經歷過後世眾多老師,對弱氣款老師也非常尊重的易寒星知道,這種辦法就是治標不治本,關鍵還是要對癥下藥。

怎麽對癥呢?作為老師,易寒星表示,對學生還沒辦法嗎?我當年可是在香港練出來的金牌教師,既然你們逼我,那我只能用考考考這個傳統的法寶了!

下一次上課,易寒星立馬給學生們發了一套考卷:“給大家十五分鐘,把卷子做完,做不完的這節課沒有平時分。”

新入學的學生們大多數讀過預科,對於基礎的知識都是了解的,加上很多學霸喜歡提前預習,因此面對易寒星的試題,有不少人都看過相關知識點,也知道怎麽回答。

等大家把卷子交了上來,易寒星直接打亂搞了個交換,報了答案之後,讓人互相批改,再次收上來檢查了一下沒有徇私舞弊的,就把卷子發了下去:“既然這個內容大家基本都會了,那我們先直接講下一章吧!”

預習進度不夠高還沒有預習過下一章的眾人:……天要亡我!

提早預習了的學霸們:……得意洋洋,第一必然屬於我。

易寒星這一次嘗試非常成功,在逼一逼總是有驚喜的情況下,全班學生飛快地完成了課程。

老師們本來就覺得教學進程太慢,但不得不按照教學大綱來,見到易寒星這個效果,發現可以以考代教,立馬像是得到了法寶一樣,通過一場場考試,讓自學成果檢測後獲得通過的學生飛快地完成了學業。

易某人,以一己之力,拉到了整個學院想要摸魚的學生們的仇恨。

周毅之在隔壁院校也耳聞了相關情況,還專門提醒易寒星:“學生們可能不會做什麽過激的舉動,但是拔個老師的自行車氣門還是做得出的,你平時可要小心一點。”

易寒星哭笑不得:“哪有那麽誇張啊!拔自行車氣門就頂天了!反正我都是坐你的車,而且這些學生也是從小學儒家書籍長大的,還能欺師滅祖不成?”

“總之小心無大錯。”周毅之提醒。

“話是這麽說,但是如果有學生還有心思惡作劇,這說明他們平時還是太閑了。”易寒星搖頭:“可以讓校長他們把下基層實習、發揮知識青年作用的活動組織起來了。”

周毅之一聽,就覺得易寒星沒安好心。

果然,沒過多久,高校聯盟就搞了個實習活動。

原本在周日的時候,學生們是沒有課程的,這年代大家做六休一,老師們也會休息,但是實習活動搞起來之後,老師們挪了挪課程,把六天的課塞進了五天裏,空出來周六周日兩天,給理工科生下工廠、給農學生下地、給文史哲社科下基層街道……免費壯丁補充進來,大學生又有基本的素質不至於幫倒忙,每個單位都喜笑顏開,單位領導和校長們在市裏會議碰到的時候,都紛紛表示應該多搞這種活動,充分鍛煉學生。

轟轟烈烈的實習工作開展起來,不知道自己被誰陰了的學生們只能迎來沒有休息的學習生涯。

這天,易寒星作為帶教老師,帶著學生們去了紡織廠的機械維修班。

“紡織廠要怎麽搞自動控制?”易寒星提問。

“要是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我也不會在學校上課了。”有活潑的學生吐槽。

易寒星提議:“你們今天好好觀察一下,想一想?萬一做出來了,就是國家的大功臣啊!”

被畫了太多餅,已經麻木了的學生們沒有反應。

“今天給大家布置一個作業,題目就是我剛剛說的,紡織廠要怎麽做自動控制,下節課上課的時候大家記得交作業,算分數的。”

學生們:……

易寒星不知道,自己以一己之力打擊了想要學應用物理的學生,畢竟要是碰到個這麽樣的老師,未來博士讀應用物理應該沒辦法畢業吧?同學們想著。

但是很快,同學們就不用發愁這個問題了,易寒星被緊急找去了研究所:“收拾一下,緊急任務,我們要出差一段時間。”所長找來幾個研究員,通知大家道。

“預計一周以內還是半個月以上?”易寒星問著,這決定了大家要帶多少衣服。

“不會少於十天,多帶些衣服。”所長說道:“和家裏人說一聲,我們下午三點就走。”

現在是兩點,時間如此緊急,易寒星只來得及給親人朋友留了個口信,就坐上了出差用的軍卡。

看著邊上荷槍實彈的軍人小哥哥們,易寒星感受到了一絲緊張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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