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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人聽見響聲，沒有吩咐卻也不敢進來。
”夏半，聽說民間有一種方子，可以讓男子......“畢竟是大家閨秀，桂妃紅著臉說不下去接下來的話。
夏半卻被她的話震驚了，主子說的是那迷情藥？夏半不敢確認只用目光打量著桂妃，終於明白她所言的就是迷情藥。
”娘娘你是從何處得知的，這迷情藥？“夏半看著桂妃，疑惑地問道。
”夏半你就跟我說，是不是真的有這種東西？“桂妃眼眸發亮，像是極為期待。
”有是有，但是...“夏半咬了下唇，不禁擔心地問道：”這種東西本就是宮廷禁藥，不好弄到。況且，娘娘你要尋這藥幹什麽？“
桂妃眉間帶著少女的嬌羞，不好意思地說：”聽說這種東西可以用來床底之間助興，我......“她想讓皇上服下，進宮已經快一個月了，說出來別人恐怕都不相信，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到現在都沒有碰過她。
可是，卻已經宿在皇後處兩晚了，如果是之前，面對自己這麽如花美眷皇上一直無動於衷她心裏是有點懷疑皇上有問題的，可是現在。
明顯是皇上覺得竇清漪那個女人比她有魅力！這讓她怎麽能甘心，況且，她是真的喜歡那個尊貴的男人。
看著夏半沈思的表情，桂妃知道她肯定能為自己弄到這種藥，不禁更加軟了口氣：”夏半，你幫幫我嘛，我不想在這後宮中孤獨終老，我想讓皇上看我一眼，而且，父親肯定也不希望看到皇上寵幸皇後冷落了我。“
的確，將軍與相爺面和心不和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倘若皇上真的為了竇皇後而冷落了主子，那想必也不是將軍想看到的。況且，當初自己親口許下生死狀發誓進宮後一定拼盡全力保護好主子，不讓她在這深宮中有半點閃失。
”娘娘，您想怎麽做？“夏半終是答應了下來，問道具體方案。
”如果您是想在您自己的宮中給皇上下那虎狼之藥怕是不妥，“為防隔墻有耳，夏半此時顧不得禮數起身趴在桂妃耳邊說道。
怎麽能下在主子的宮裏？那等藥物雖說是助興到底也是藥，是藥便就有毒，皇上可不是那無知之人，就算當時不知情，時候定能有所察覺，到時候，自己，主子，怕是整個將軍府都會蒙羞。
桂妃嘟了嘟嘴，按她的意思當然是在皇上來自己寢宮就寢時下藥最好不過，這樣自己也可以和皇上行那魚水之歡，再也不用在下人，在竇清漪面前擡不起頭來了。
但是等夏半跟她說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之後，她方才有些害怕，是啊，萬一被發現了，自己怎麽辦？父親又該如何自處？畢竟，她就算再傻再天真，也知道這是弒帝之罪，後果不堪設想。
”那該咋麽辦？“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這個辦法讓自己有機會被皇上寵幸又能在竇清漪面前一雪前恥。
夏半在有些陰暗的房間裏想了一會，方才開口道：”不如，咱們把這迷情藥放進皇後的寢宮中？“夏半這麽說也是考慮了良久，按照主子的脾氣，這個時候讓她坐以待斃就是在要了她的命。既然不能在自己的寢宮裏下藥，只好放在皇後寢宮了。按理來說，今晚皇上必定還會去鳳鸞宮中與皇後共寢。這是上頭留下來的規矩，就算主子再怨再恨這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是，如果皇上發現她溫順的皇後對他用這種不堪的迷情之藥呢？既便之前皇上再寵愛皇後，怕是也會對這個女人敬而遠之吧？
”不行！“桂妃臉上是滔天的怒火，那個女人已經奪去了皇上的寵愛，自己不對她下手也就算了，怎麽能去助她一臂之力？
”娘娘，您這樣想......“夏半嘆了口氣，湊到耳邊接著和主子說著緣由。
”可是......“桂妃雖然應了下來，但是心裏還是極不情願的，最然這對竇清漪是個打擊，但是她也不想把皇上送到她手上啊！
”就這樣吧！“桂妃咬咬牙，權衡了一下利弊，答應了。
”但是，皇後那邊有我們的人？“桂妃有些遲疑，竇清漪那邊都是太後派人在把手，紀律嚴明，應該不那麽好下藥吧？
”沒事的，“夏半適時地打消了桂妃的疑慮，俯身在耳邊，說道：
”我記得我們外殿有一個浣洗丫鬟似乎和皇後宮內的一個打掃宮女關系不錯。“
”夏半，真是多虧了有你在，“聽完夏半這麽說，桂妃終於有些安心了。
”那娘娘你現在可以吃點東西了吧，我下去讓人再熱一碗蓮子羹上來，“夏半說著，桂妃笑著揮手讓她下去。
顧念也看著自己住著的這個狹小的耳房，漆黑又潮濕。
”唉，“穿成什麽不好，偏偏是個要什麽沒什麽的宮女。
”顧念也，趕快出來把剛剛送來的一盆衣服給洗了，聽見沒有！“一個聲音嘹亮的女人隔著門在院子裏喊著。
”哎，就來了！“顧念也趕忙掀開被子爬了起來。不，她也不是什麽都沒有，起碼還有每天洗不完的衣服，聽不完的數落。
任勞任怨地端起那一盆衣服走到浣洗室內，蹲了下來。要洗這麽多衣服，手會洗壞的吧。
顧念也攤開手，果然，手上有著淡淡的繭，但是勝在皮膚光滑，也是奇怪，天天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皮膚還可以保養得這麽好，也算是天生麗質了。
”系統，你把這次的任務和情況大致和我說一下吧，“顧念也一邊賣力地搓洗著衣服，一邊在心裏和系統溝通著。
”嗯，如你所見，你現在的身份是這個皇宮中極其不起眼的宮女，你的任務是勾搭上皇帝成功上位成為皇帝最寵愛的女人！“系統慷慨激昂地宣誓著：”所以，加油吧，小宮女！“
額，顧念也搓得手疼，放下衣服休息了一會，問道：”那，皇上，是顧寰嗎？“
這句話，不知怎麽的，就問出了口，心快要跳到嗓子眼是的等著系統的回答。
”是，“系統十分幹脆地給了回答。
”行，“顧念也噓了口氣：”你那把原主的記憶覆制一份給我吧。“
接受完之後，顧念也覺得信息量大得有些受不住。原主的身份遠遠不止一個平凡的宮女那麽簡單。而且，按照劇情，原主不久之後就會離開人世。
原主給的記憶只有她離開人世前的，之後的事情還要她自己去探索。當務之急，最重要的，是......
”你個死丫頭，怎麽又偷懶？“管事嬤嬤一個巴掌就拍在了顧念也的腦門，恰好顧念也今天簪了一個銀簪，銀簪劃過頭皮的刺痛讓顧念也打了個冷顫。
顧念也只好更加賣力地洗著手頭的衣服，但願來世別活得這麽憋屈了。
”唉？夏半姑姑你怎麽來了？“管事嬤嬤殷勤地招呼著門口的下半，嘴角笑得都合不攏了。這夏半可是桂妃身邊的一等大宮女，可不得好好巴結著。
夏半捂著鼻子有些嫌棄地往後退了半步躲開了管事嬤嬤的熱情拉扯。
”嬤嬤，勞你把這的宮女顧念也叫出來，“夏半也不多說直接命令道。
”哎，好嘞，“管事嬤嬤忙不疊地答應了下來，雖然疑惑夏半姑娘怎麽會來找顧念也，但還是朝裏面喊了聲，裏面可能水聲太大沒有聽清，嬤嬤尷尬地朝夏半笑了笑，快步走進去，叫罵著扯著顧念也的衣服就把她拎了出來。
看到院子裏站著的夏半，顧念也就知道，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夏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顧念也，方才招手讓嬤嬤回去，對顧念也說道：
”你先去房間換身幹凈衣服去再來見我，我就在這裏等你。“
顧念也怯懦地扯了扯自己身上有些許水漬的衣服，慢騰騰地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轉身在下班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讓姐姐給你們去送命還嫌這嫌那的，你就作吧，作著作著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古言友友的
《第二春》茵陳呀
【文案】：許國公家的許小娘子，得了個怪病。
只要有人盯著她，她就能察覺到。警惕性高，這本是個好事。
只是，盯臉臉發燒，盯唇唇灼熱，盯手手瘙癢…目光灼灼，異感格外明顯。最近，她覺得渾身異癢，難受的緊！豈有此理，誰偷窺她！！
許仲陽：(信誓旦旦)嫵娘，你放心，三哥一定會幫你查個水落石出的！！
林立航：(故作鎮定)嫵娘，我是你三哥的兄弟，一直把你當親妹妹待的！
盛和風：(強忍不安→_→他丫搶了我的臺詞，我該說啥？)嫵娘，我就更不可能了…(幹笑)呵…呵呵…
梁興良：(偏頭胡扯)嫵娘，許府隔壁不是新搬來了個小子嗎？我看他鬼鬼祟祟，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許嫵：敢偷窺本姑娘，吃了雄心豹子膽了！T^T
謝觀華：WTF？？？？
食用指南：
1.街坊鄰居那點兒事！雖然都是朝臣，但和朝堂沒啥關系，背景只是用來裝逼的！
2.女主很兇，超兇的！
3.男主很壞，老壞了！
4.我們的目標是，甜甜甜甜出蛀牙！
☆、（二）
夏半瞧著換了身周整點的衣裳的顧念也, 點了點頭, 總算是能看的過眼了。
夏半為昂著下巴, 對顧念也說道：“你跟我過來。”說完就自顧地擡腳離開，絲毫不理會身後的顧念也。
“是, ”顧念也微低著頭跟在夏半的身後, 姿態卑微, 果真像個唯唯諾諾的小宮女似的。
“聽說你和鳳鸞宮的一個宮女關系不錯？”夏半似乎是不屑於和顧念也多說，只問了這一句, 靜靜地等待顧念也的回答。
顧念也低著的腦袋一僵, 果然, 是那件事。
“夏半姑姑這是何意？”因夏半身份在這一眾浣洗宮女中算是高的了, 稱她一聲姑姑並不為過。
“我這交代你一件事情去辦，”夏半招招手讓顧念也過來, 然後塞給她一個小紙條。顧念也半疑惑地展開紙條細細看來。
顧念也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不可置信地看向夏半，眼裏寫滿了驚嚇和害怕。
“姑姑可知這是誅連九族之罪？”顧念也手拿著紙條信誓旦旦地問夏半, 仿佛在為掌握了什麽證據而自豪。
“呵，如果你想現在拿著這個去告發我的話盡管去好了，頂多所有的罪我一人扛下，但是只要我一口咬住你, 你也逃不了, ”夏半並不害怕顧念也去揭發自己，畢竟，她是個什麽身份？
“不, 我是不會幫你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的，”顧念也驚恐地搖搖頭。
“是，你是可以不做，但是你別忘了你是孤身一人在宮中無牽無掛的，但是，我記得你京中還有一個表哥吧？”夏半笑得有些得意。
“你想幹什麽？你想對我表哥做什麽？”顧念也拿著紙的手都在顫抖，心裏卻在翻白眼。你們這些個小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威脅別人，能不能有點出息了？
“想必以顧姑娘的才智，也知道衛國將軍府的勢力吧，一個權勢滔天，一個贏弱不堪，倘若顧姑娘不答應，那下場......”夏半捂著鼻子一笑：
“我是不敢對顧姑娘你怎麽樣，但是你遠在宮外的表哥，可就不敢保證了，”說完笑著看著顧念也，等她的答覆。
顧念也也知道她的意思，無非是想借原主表哥的安危來威脅她，原主是個心智堅定的人，決計不會做出毒害皇帝的事，但是每個人都有弱點啊，原主就是太軟弱太善良，況且，那還是她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她自然不能狠心撒手不管。
於是，紅顏薄命，煙消雲散。
顧念也此時此刻很想照著夏半的腦門就是一巴掌，對她吼一句：那又不是我的表哥你愛咋咋地，是殺是剮隨你的便反正本姑娘就是不上你們的當。
但是不行，那是原主的心願，自己已被困宮中，再無的自由之日，只把一身的希望寄希望於宮外的表哥，希望他安康，幸福，又怎麽會忍心讓表哥為了自己被將軍府的人折磨，那手段，自己是一清二楚的。
夏半看到顧念也長久沒有應答，也不著急，畢竟可能會搭上身家性命的事，要是顧念也這個時候她一說不假思索就答應了她，她才覺得可疑。
“可以再讓我想想嗎？"顧念也低著頭不敢看夏半，語氣糾結地問道。
夏半伸出手送到顧念也面前，
”拿過來吧，“說著在顧念也猶豫之下，奪下了她手中的紙條，放入袖口。
”想好了，直接來來找我，“說完就離開了，對於顧念也就範這一點，她還是很確定的。
顧念也看著手中的藥包，最終，還是走上了原主的老路。其實說實話，那個什麽表哥和她並無關系，但是......
算了，就當是替原主完成最後的心願，畢竟，當初原主也是死得無怨無悔。
只是讓她去溝通的宮女，那個叫阿憐的......
顧念也仔細在腦中回想了一下，當初原主所遇到的一切，好像一切原因都是因為原主太不小心，露怯，才被看出來，否則應當是相安無事的。
因為，她知道皇帝的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阿憐與自己感情深厚，自己交代的事情幾乎沒有猶豫就去做了，也不問緣由，只是為原主的安危擔憂。
這迷情藥只對男子有用，對於女子，只會覺得這香味盈人。故而竇清漪並未發現今天的熏香有什麽不對勁，只以為下面的人換了一種香料。她對於這些東西素來不太在意，只隨宮女收拾。
顧寰一進來就聞到殿內與前兩日不同的香味，皺了皺眉，也並未說什麽。他來此，也不過為了將就這一晚而已。
”臣妾見過皇上，“竇清漪聽見外面的通報起身，就看到顧寰已經走了進來，不緊不慢地給他行了個禮，語氣裏聽不出悲喜。
顧寰怎會不知她心裏想的是什麽？
”免禮，其他人都退下，“顧寰一聲吩咐，所有太監宮女都有序地退了下去。宮人們退了出去之後房間裏更顯靜謐，兩個人各自坐在桌子的一邊，竇清漪看著掩得好好的門。而顧寰則看著這個太後給他娶的皇後。
香爐依然婷婷裊裊地冒著煙，讓對面的竇清漪看起來有些朦朧。不得不說的是，竇清漪的確很美，美得脫俗，應該是大部分男人都不能抗拒的那種女人。
可惜，他對她一點都不感興趣。發現自己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來興趣的時候是自己十五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母妃悄悄在他宮中放了幾個姿容不錯的宮女，是什麽意思他也清楚。皇室兒女，十二三歲便漸漸懂了人事。
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缺陷，對女人無感，甚至自也想過嘗試，可是不行。
但是，這個秘密，他誰都不能說，母妃離世後，直到父皇把皇位給他他都沒有坦白這個問題。他明知道如果別人知道他的缺陷，這個皇位絕對不會是他的，可是他還是沒有說出來。他也不知道是自尊心作祟還是只是一心想要得到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
明知道總會有捅破窗戶紙的那天。
”你今日去母後那裏請安了嗎？“顧寰握著茶杯，神色平靜地問。
竇清漪一下子把臉轉過來，有一絲驚慌被顧寰捕捉到了，然後消失不見。
”今天早晨去母後那裏坐了一會，“竇清漪看著顧寰的手，輕輕地說。
”竇清漪，“顧寰放下茶杯，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冷冽：
”希望你不要在朕的眼下做什麽動作，我說過給你的一定會給你，“說完這句，顧寰又給自己沏了杯茶，語氣淡淡道：
”你先去安寢吧。“
竇清漪麻木地起身，走向內殿，沒有再跟顧寰說話，心裏卻不停地思考著這幾天以來發生的一切。
早上太後，也就是她的姑姑著人來讓她過去解解悶，她不用想也知道太後叫她過去幹什麽。
”母後，“竇清漪恭敬地喚了聲：”兒臣給母後請安。“
”你這孩子，“竇皇後嗔笑著和身旁的老嬤嬤打趣：”這當了皇後就是不一樣，竇漪以往那麽小女孩脾氣，如今竟然這麽知書達理了，“說著命身邊的陶嬤嬤扶起地上半跪著的竇清漪，一邊說道：
”這私下無人之時，你還是叫我姑姑吧，聽著我也習慣些，“說著笑著朝竇清漪伸出手，拉她過來坐下。竇清漪猶豫了幾秒，見太後面色有些不虞，便伸出了手，乖順地坐了下來。
”這兩日，皇帝待你如何？“竇太後看著竇清漪的臉，審視地問道。
”如姑姑所言，皇上他，他果然......“沒有碰我，後面的話竇清漪作為一個女孩子家畢竟說不出口。
聽竇清漪這麽說，竇太後嘴角的弧度又擴大了幾分，有些嗤笑道：
”哀家就知道，哼，平日裏極少寵幸宮妃，其中必定大有文章，“說著拍拍竇清漪的手，安撫地說道：”委屈我的清漪了。“
此時此刻，竇清漪嘴角掛著有些諷刺的笑，再也無法客套地說出不委屈這三個字。姑姑的一句委屈了，搭上的可是她的一輩子啊。
看出竇清漪臉上的哀怨，竇太後臉上的笑意更深，放開竇清漪的手，說道：
”你同桓兒的事，哀家都知道，你是不是埋怨哀家拆散了你們？“竇太後突然問道，眼神鋒利。
竇清漪一陣苦笑。
”清漪怎敢埋怨姑姑，只是自己命薄，與桓表哥緣分太淺罷了，一切都是命運，“她是太後，是自己的姑母，是自己一家需要仰仗的人，她要自己生便生，死便死，她又有什麽資格埋怨。
只是，桓表哥，你是否還在等清漪，只可惜，我已經回不去了，你也回不去了。竇清漪不敢怨恨任何人，只能自怨自艾。
”唉，“竇太後也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清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為了桓兒好。你叫我一聲姑姑我會不疼你嗎，桓兒是我的兒子我會忍心拆散他和他喜歡的姑娘嗎？“竇太後一口氣說了很多含義深刻的話。
竇清漪本來只是順從地聽著，並不往心裏去，可是聽到這些，忍不住擡頭震驚地看向面前皺紋縱橫卻依舊錦衣華服端莊高貴的太後。
她，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自己和桓表哥之間，還有機會？難道，難道！
竇清漪搖搖腦袋甩開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看著滿面仁慈的竇太後，竟問不出一句話。
她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的......竇清漪不敢輕易接下去這話。
竇太後見自己今天的目的達到了，也不再多說，就讓竇清漪回去自己的鳳鸞殿了。
”太後，您說這表小姐能明白您的一片苦心嗎？“竇清漪走後陶嬤嬤滿面愁容地問，在她看來，太後這一步棋下得有些險哪。”
不需她現在明白，只要讓她心裏有個顧慮，有個盼頭就好，“竇太後高深莫測地說。
”娘娘，您要不要緊？“竇清漪一回來，殿內伺候的大宮女看到竇清漪不太好的臉色，趕忙問道。
”無礙，你們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竇清漪吩咐道，這身邊的人，不是太後的肯定就是皇帝的，讓她怎麽相信？
想到自己的處境，竇清漪了無睡意。
顧寰看著香爐裏的香，這是什麽香料，讓自己感覺......
☆、（三）
顧寰看著桌上的香薰出了神, 這香燃得越久香味越濃, 而這香味, 似曾相識。幾乎沒用多久，顧寰的眼神就犀利起來。
這香他並非沒有見過, 是宮中禁藥, 迷情香, 且這香只對男子奏效。曾經，自己也命人尋過這香, 想要試試自己到底行不行。結果, 呵, 這輩子大概他就是個廢人了。
但是這桌上的香是誰點的？一定不會是竇清漪, 她對自己無意況且以她的心性也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太後？顧寰很快打消了這個疑慮，竇氏想必現在已經清楚了自己的缺陷, 現在彼此最好的動作就是按兵不動, 她何必給自己尋麻煩？
排除了身邊這兩個最有可能的人，顧寰把目光投向了整個後宮, 似乎，宮妃的嫌疑也不能洗去。
查下去吧。顧寰掐滅了香爐中燃得正旺的熏香，再烈性的藥又能如何？倘若能讓他有反應，他倒真該感謝下藥之人了。
“小姐, 以後阿憐怕是不能陪著你了, 小姐萬事小心，要是有人找到你一定什麽都不要說，”阿憐跪在顧念也身前, 做著最後的訣別。今天有人來詢問她就該知道的，這事瞞不過去。好歹，能為小姐而死，死而無憾。
顧念也趕緊把阿憐扶了起來，
“阿憐，你我自從進了這宮內就不再是主仆，你不必為我背這黑鍋，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別再透露半點我和你的關系，”顧念也按照原主的話重新跟她說了一遍。
主仆二人絮絮叨叨了好久，阿憐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任由顧念也勸也止不住。
龍涎殿的宮女來找顧念也的時候，顧念也就知道這一刻到了，是原主生命的轉折點到了。
那宮女上上下下看了顧念也確定沒什麽不妥的地方才開口：
“你跟我來吧，聖上要見你，”後面一句話說得極為小聲，仿佛是怕被別人聽見了似的。
顧念也低頭跟在那宮女的身後，朝皇帝居住的龍涎殿走去，心裏雖然有了幾分把握，但是仍是打著鼓。一招錯，丟得可就是命吶。
顧寰看著匍匐在地的顧念也，沒有叫起。
“擡頭，”等其他人退下之後，顧寰才跟顧念也說了兩個字。顧念也誠惶誠恐地擡起頭，仰望天姿。
還是那個顧寰，但是渾身的氣質又不同了。可能是在上個世界待的時間長了，反而習慣了那個呆萌得可愛的顧寰，對現在的帝王有些陌生。
“桌上之物你可認識？”顧寰看著顧念也，指著桌上的香爐問道。氣勢逼人。
顧念也剛剛擡起的頭又低了下去，沈默無聲。
顧寰氣得舉起香爐一把砸向顧念也，嘭的一聲銀制香爐砸到了顧念也的右額，然後摔落在地上。
顧念也的額頭瞬間就有血流了下來，慘不忍睹。
“我竟不知顧太傅的千金會如此不知羞恥！”顧寰看都沒看流血不止的顧念也，只厲聲呵斥。
顧念也的身子搖搖欲墜，像是再也支撐不住。此時此刻，哪怕之前做了再多的準備，看到這個和自己相愛幾世的男人這樣對自己，就算知道此時的他不是他，心裏也酸澀得緊。如果不是咬緊了牙，恐怕眼淚早就掉了下來。
“說吧，這藥你是從哪弄來的？又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下這種藥必然不會是為了害他，或者她幕後有主使。
顧念也只把頭低得更深，在顧寰看來就是羞愧。
良久，顧寰看著低頭的顧念也：
“雖然太傅被先皇治罪，但罪不及家人，只要你耐心待在宮中，總會有出宮自由之日，你又何必讓朕為難？”
對於顧念也，顧寰的情感是覆雜的。太傅從小教他，比之皇兄皇帝，更喜愛他，他自然也敬仰顧太傅。但是自從父皇降罪顧太傅之後，顧家也毀了。太傅已死，身為他的弟子，顧寰也是求了父皇好久，才得以赦免顧家上下一百多口，但女眷12以上15一下全部充作宮婢。
這是他所能為顧家做的最後一點事了。他沒有忘記顧念也這個人，只想著等她18之後便放她出宮。聽說她宮外有個從小定親的表哥，倒是讓二人成婚也未為不可。
可是現在，顧念也太讓他失望了。
顧念也聽到顧寰這句話，猛然擡起頭，眼神堅毅：
“我爹無罪！”說著眼眶含淚，鮮紅的血襯得臉色更加慘白：
“皇上只知這是對顧家的赦免，但身在深宮之中，身為最卑微的宮女，我有什麽資格對別人說不？”這是真的連自稱奴婢的規矩都忘了。
顧寰當然知道顧太傅無罪，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個道理他同一個小姑娘說不通。但是聽她的話語間，是有人強迫她。
“是誰讓你這麽做的？”顧寰再次問道。顧念也卻不回答，只以額觸地，一遍一遍地說：“我爹無罪，今日好不容易得見陛下一面，望聖上明察，還我爹一個清白。”說著便要磕頭。
“好了，既是先皇聖旨又豈可違逆？今日之事便算了，以後在宮中切記謹言慎行，朕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辦到，”等她年歲足夠，就放她出宮。
顧念也知道無望，停了下來，擡起滿是血汙的臉，面帶苦澀地看向椅子上坐著的顧寰。
顧寰看到她額角還在冒血的傷口，不忍般別開了眼。
“你回去吧，待會朕命人來給你處理傷口。”、
她不願意說，他往下查便是，最近接觸過誰，一查便一目了然。
顧念也踉蹌著起身告退後，顧寰看著地上的一片血漬，忍不住想得更多。
如果顧家沒有那一場浩劫，現在她應該生活得很好吧，爹娘疼愛，生活無慮，還是那個大家閨秀的模樣，何至於穿著宮女的衣服，洗了一遍又一邊，顏色淡款式舊。
顧寰還記得年少是常去太傅府中做客，當時顧念也還是個小粉團子，在太傅夫人的懷裏賴著不肯離開，見他來了就眼巴巴地掙開娘親的懷抱，直直地跑向他。
“大哥哥抱！”母妃沒有給他生皇妹，宮中的其他公主和皇子之間若不是一母同胞感情都是淡淡的。是以，對這個向自己撲過來的小女孩，顧寰心裏驚訝又帶了點喜悅。
雖不是青梅竹馬，但偶爾還會見幾面，他也算是目睹了她的成長。
父皇封他為太子之後，那是最後一次去太傅府中，那時候她大概不過十歲，看見他就跑過來甜甜地叫了句：太子哥哥
顧太傅是個板正的人，說她胡鬧，不許她亂叫，要恭敬地稱呼自己太子殿下才可以。
看著她受氣包一樣的肉嘟嘟的小臉，他笑得如沐春風：
“無礙。”
顧寰果然說話算話，她回到自己狹小的耳房沒多久，醫女就過來了，包紮好傷口之後，顧念也起身送了醫女出去，前腳剛剛送出去，那個帶自己去龍涎殿的宮女又過來了。
“收拾收拾，跟我去龍涎殿當班吧，”那宮女沒有進屋，只站在屋外大聲喊著。院子本來就小，她這麽一喊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還有不少人探頭探腦地在張望。
“為什麽？”顧念也問道。
“上頭的吩咐，你問我我怎麽知道？”雖然以後兩個人要在一塊當班了，但是宮女碧由並沒有因此對顧念也有多麽客氣。
“這便走吧，”碧由看顧念也也沒什麽東西好收拾的，便吩咐道。
好感度沒有降，沒有升，顧念也摸摸自己額頭上的傷，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草草收拾了東西便隨著碧由離開了這狹小的院子。
一個小宮女得了聖上的恩賜去龍涎殿當差，這事一傳出來不知多少人砸了茶盞，撕了手帕。
“你說什麽！那個賤婢被調去了龍涎殿！”桂妃一下子跌坐在繡椅上。
“那件事...到底有沒有成？”桂妃揪著夏半的袖子不確定地問。
“應是事成了，”夏半也不太確定，“畢竟她那表哥在我們手上她不敢不聽，”說到這裏夏半才隱隱有了些自信，聲音也大了些。
“與命相比，區區一個表哥算什麽？”桂妃不甘地開口問道：“竇清漪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眼神急切。
夏半搖搖頭。
“皇後那邊戒備森嚴，消息很難打聽到，奴婢也是托了不少人才有點眉目，說是一切與往常無異。”
桂妃聽完簡直不甘心到了極點。
“都是你！”怒極了的桂妃狠狠地推開了自己面前的夏半。如果不是她多此一舉，現在自己肯定已經和皇上同房了，自己現在肯定榮升寵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如果不是那個餿點子，竇清漪那裏會像現在這樣快活！還有那個顧念也，罪臣之女，怎麽能有機會靠近皇上！
桂妃是恨竇清漪的，恨顧念也，但是心裏也不可避免地埋怨顧寰。如果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能看自己一眼，自己又何必費盡心機？
相比桂妃這邊的的雞飛狗跳，竇清漪則相對淡定許多。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娘娘，您不去查一查？”宮女如意在竇清漪品茶的時候在一旁問道。
“多嘴，”竇清漪淡淡道，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憂心自己的事，又豈會插足顧寰的事情？
愛怎樣便怎樣吧，顧念也？她知道，那是顧太傅的女兒，其他的，她也不想知道。
如意趕緊禁聲，太後讓自己在身邊提醒著皇後，但自己又不是傻子，得罪人的事她可不幹。她不愛聽那自己何必做那等吃力不討好的事？
顧念也以為憑著顧寰剛剛對自己的滔天怒意，把自己調遣到他的宮內只是看在太傅的微薄情面上。好感度無增未減，自己也不敢想一下定論。所以當碧由告訴自己今後自己在禦書房當差後，不由得震驚得皺起了眉。
一皺眉，額頭的傷就火辣辣地疼。打一棒子再給個棗？既便這個棗子再疼，那傷，顧念也摸摸額頭包著的紗布，自己也不會忘。但是自己也沒有太多憤怒，這個皇上畢竟不是那個深愛著她的別扭少年。
但是，還差多遠呢，顧念也既心煩又期待。
☆、（四）
顧念也覺得有些矛盾, 看著龍涎殿宮內來來往往的秩序儼然的宮女。大多是十七八歲的花樣年華, 姿容不俗。古來不是沒有那好色的皇帝周圍的宮女全是自己身邊的鶯鶯燕燕。但是顧念也不相信顧寰也是打的這個主意。
“喏, 那是你的房間，安置好了就過來東邊找我, 給你安排差事, ”碧由指著西邊一扇門對顧念也說完便轉身離開。
顧念也看著碧由離去的背影好一會, 才調頭回了自己的房間。雖說屋子不大，卻也比自己居住的耳放要寬敞許多, 況且這裏能照射到陽光, 這一點顧念也很滿意。
顧念也被安排在禦書房伺候茶水, 時間為巳時。這個時間, 正是皇帝下了早朝前去批閱奏折的時間段。
換了身自己最幹凈的衣服整理好之後，在碧由有些嫌棄的目光下走進了禦書房, 在皇上沒有下早朝之前把禦書房收拾妥當。
顧念也也真是不知道這個碧由是怎麽想的, 明明這麽不待見自己，為什麽還要把自己安排在這麽顯眼的位置？就不怕自己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和顧寰發生點什麽？
這倒並不是碧由心大, 而是自大到覺得憑著顧念也罪臣之女的身份和如此窮酸潦倒的落魄樣，皇上怎麽著也不會多看她一眼。更何況，這與書房內，最是不好拿捏皇上心情的時候, 指不定皇上就因為某個不省心的奏折連帶著看身邊伺候的人也不順眼了。
她還不信一個曾經的千金大小姐能幹好伺候人的活？況且這個人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稍有不慎，就是掉腦袋的事。
碧由以為自己解決了顧念也這個讓自己討厭的宮女，沒想到陰差陽錯地給她指了條明路。
朝堂之上, 滿是大臣憂心西南水患之事，怎麽治理怎麽安置難民，在朝堂上據理力爭吵得不可開交。
“哪位愛卿願意去西南替朕走訪一遭？”顧寰看著鬧哄哄的穿著朝服的臣子，沈聲開口問道。
底下禁聲一片，沒有人敢站出來把剛剛的豪言壯語再說一遍，紛紛低著頭不敢作聲，生怕顧寰點名。
顧寰陰寒著臉還沒開口，顧恒就站了出來，英姿翩翩。
“臣請旨前去西南，”顧恒抱拳向顧寰請命，底下的大臣紛紛揚起頭看向恭陽王，沒有想到一向不關心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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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半，聽說民間有一種方子，可以讓男子......“畢竟是大家閨秀，桂妃紅著臉說不下去接下來的話。
夏半卻被她的話震驚了，主子說的是那迷情藥？夏半不敢確認只用目光打量著桂妃，終於明白她所言的就是迷情藥。
”娘娘你是從何處得知的，這迷情藥？“夏半看著桂妃，疑惑地問道。
”夏半你就跟我說，是不是真的有這種東西？“桂妃眼眸發亮，像是極為期待。
”有是有，但是...“夏半咬了下唇，不禁擔心地問道：”這種東西本就是宮廷禁藥，不好弄到。況且，娘娘你要尋這藥幹什麽？“
桂妃眉間帶著少女的嬌羞，不好意思地說：”聽說這種東西可以用來床底之間助興，我......“她想讓皇上服下，進宮已經快一個月了，說出來別人恐怕都不相信，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到現在都沒有碰過她。
可是，卻已經宿在皇後處兩晚了，如果是之前，面對自己這麽如花美眷皇上一直無動於衷她心裏是有點懷疑皇上有問題的，可是現在。
明顯是皇上覺得竇清漪那個女人比她有魅力！這讓她怎麽能甘心，況且，她是真的喜歡那個尊貴的男人。
看著夏半沈思的表情，桂妃知道她肯定能為自己弄到這種藥，不禁更加軟了口氣：”夏半，你幫幫我嘛，我不想在這後宮中孤獨終老，我想讓皇上看我一眼，而且，父親肯定也不希望看到皇上寵幸皇後冷落了我。“
的確，將軍與相爺面和心不和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倘若皇上真的為了竇皇後而冷落了主子，那想必也不是將軍想看到的。況且，當初自己親口許下生死狀發誓進宮後一定拼盡全力保護好主子，不讓她在這深宮中有半點閃失。
”娘娘，您想怎麽做？“夏半終是答應了下來，問道具體方案。
”如果您是想在您自己的宮中給皇上下那虎狼之藥怕是不妥，“為防隔墻有耳，夏半此時顧不得禮數起身趴在桂妃耳邊說道。
怎麽能下在主子的宮裏？那等藥物雖說是助興到底也是藥，是藥便就有毒，皇上可不是那無知之人，就算當時不知情，時候定能有所察覺，到時候，自己，主子，怕是整個將軍府都會蒙羞。
桂妃嘟了嘟嘴，按她的意思當然是在皇上來自己寢宮就寢時下藥最好不過，這樣自己也可以和皇上行那魚水之歡，再也不用在下人，在竇清漪面前擡不起頭來了。
但是等夏半跟她說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之後，她方才有些害怕，是啊，萬一被發現了，自己怎麽辦？父親又該如何自處？畢竟，她就算再傻再天真，也知道這是弒帝之罪，後果不堪設想。
”那該咋麽辦？“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這個辦法讓自己有機會被皇上寵幸又能在竇清漪面前一雪前恥。
夏半在有些陰暗的房間裏想了一會，方才開口道：”不如，咱們把這迷情藥放進皇後的寢宮中？“夏半這麽說也是考慮了良久，按照主子的脾氣，這個時候讓她坐以待斃就是在要了她的命。既然不能在自己的寢宮裏下藥，只好放在皇後寢宮了。按理來說，今晚皇上必定還會去鳳鸞宮中與皇後共寢。這是上頭留下來的規矩，就算主子再怨再恨這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是，如果皇上發現她溫順的皇後對他用這種不堪的迷情之藥呢？既便之前皇上再寵愛皇後，怕是也會對這個女人敬而遠之吧？
”不行！“桂妃臉上是滔天的怒火，那個女人已經奪去了皇上的寵愛，自己不對她下手也就算了，怎麽能去助她一臂之力？
”娘娘，您這樣想......“夏半嘆了口氣，湊到耳邊接著和主子說著緣由。
”可是......“桂妃雖然應了下來，但是心裏還是極不情願的，最然這對竇清漪是個打擊，但是她也不想把皇上送到她手上啊！
”就這樣吧！“桂妃咬咬牙，權衡了一下利弊，答應了。
”但是，皇後那邊有我們的人？“桂妃有些遲疑，竇清漪那邊都是太後派人在把手，紀律嚴明，應該不那麽好下藥吧？
”沒事的，“夏半適時地打消了桂妃的疑慮，俯身在耳邊，說道：
”我記得我們外殿有一個浣洗丫鬟似乎和皇後宮內的一個打掃宮女關系不錯。“
”夏半，真是多虧了有你在，“聽完夏半這麽說，桂妃終於有些安心了。
”那娘娘你現在可以吃點東西了吧，我下去讓人再熱一碗蓮子羹上來，“夏半說著，桂妃笑著揮手讓她下去。
顧念也看著自己住著的這個狹小的耳房，漆黑又潮濕。
”唉，“穿成什麽不好，偏偏是個要什麽沒什麽的宮女。
”顧念也，趕快出來把剛剛送來的一盆衣服給洗了，聽見沒有！“一個聲音嘹亮的女人隔著門在院子裏喊著。
”哎，就來了！“顧念也趕忙掀開被子爬了起來。不，她也不是什麽都沒有，起碼還有每天洗不完的衣服，聽不完的數落。
任勞任怨地端起那一盆衣服走到浣洗室內，蹲了下來。要洗這麽多衣服，手會洗壞的吧。
顧念也攤開手，果然，手上有著淡淡的繭，但是勝在皮膚光滑，也是奇怪，天天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皮膚還可以保養得這麽好，也算是天生麗質了。
”系統，你把這次的任務和情況大致和我說一下吧，“顧念也一邊賣力地搓洗著衣服，一邊在心裏和系統溝通著。
”嗯，如你所見，你現在的身份是這個皇宮中極其不起眼的宮女，你的任務是勾搭上皇帝成功上位成為皇帝最寵愛的女人！“系統慷慨激昂地宣誓著：”所以，加油吧，小宮女！“
額，顧念也搓得手疼，放下衣服休息了一會，問道：”那，皇上，是顧寰嗎？“
這句話，不知怎麽的，就問出了口，心快要跳到嗓子眼是的等著系統的回答。
”是，“系統十分幹脆地給了回答。
”行，“顧念也噓了口氣：”你那把原主的記憶覆制一份給我吧。“
接受完之後，顧念也覺得信息量大得有些受不住。原主的身份遠遠不止一個平凡的宮女那麽簡單。而且，按照劇情，原主不久之後就會離開人世。
原主給的記憶只有她離開人世前的，之後的事情還要她自己去探索。當務之急，最重要的，是......
”你個死丫頭，怎麽又偷懶？“管事嬤嬤一個巴掌就拍在了顧念也的腦門，恰好顧念也今天簪了一個銀簪，銀簪劃過頭皮的刺痛讓顧念也打了個冷顫。
顧念也只好更加賣力地洗著手頭的衣服，但願來世別活得這麽憋屈了。
”唉？夏半姑姑你怎麽來了？“管事嬤嬤殷勤地招呼著門口的下半，嘴角笑得都合不攏了。這夏半可是桂妃身邊的一等大宮女，可不得好好巴結著。
夏半捂著鼻子有些嫌棄地往後退了半步躲開了管事嬤嬤的熱情拉扯。
”嬤嬤，勞你把這的宮女顧念也叫出來，“夏半也不多說直接命令道。
”哎，好嘞，“管事嬤嬤忙不疊地答應了下來，雖然疑惑夏半姑娘怎麽會來找顧念也，但還是朝裏面喊了聲，裏面可能水聲太大沒有聽清，嬤嬤尷尬地朝夏半笑了笑，快步走進去，叫罵著扯著顧念也的衣服就把她拎了出來。
看到院子裏站著的夏半，顧念也就知道，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夏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顧念也，方才招手讓嬤嬤回去，對顧念也說道：
”你先去房間換身幹凈衣服去再來見我，我就在這裏等你。“
顧念也怯懦地扯了扯自己身上有些許水漬的衣服，慢騰騰地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轉身在下班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讓姐姐給你們去送命還嫌這嫌那的，你就作吧，作著作著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古言友友的
《第二春》茵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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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嫵：敢偷窺本姑娘，吃了雄心豹子膽了！T^T
謝觀華：WTF？？？？
食用指南：
1.街坊鄰居那點兒事！雖然都是朝臣，但和朝堂沒啥關系，背景只是用來裝逼的！
2.女主很兇，超兇的！
3.男主很壞，老壞了！
4.我們的目標是，甜甜甜甜出蛀牙！
☆、（二）
夏半瞧著換了身周整點的衣裳的顧念也, 點了點頭, 總算是能看的過眼了。
夏半為昂著下巴, 對顧念也說道：“你跟我過來。”說完就自顧地擡腳離開，絲毫不理會身後的顧念也。
“是, ”顧念也微低著頭跟在夏半的身後, 姿態卑微, 果真像個唯唯諾諾的小宮女似的。
“聽說你和鳳鸞宮的一個宮女關系不錯？”夏半似乎是不屑於和顧念也多說，只問了這一句, 靜靜地等待顧念也的回答。
顧念也低著的腦袋一僵, 果然, 是那件事。
“夏半姑姑這是何意？”因夏半身份在這一眾浣洗宮女中算是高的了, 稱她一聲姑姑並不為過。
“我這交代你一件事情去辦，”夏半招招手讓顧念也過來, 然後塞給她一個小紙條。顧念也半疑惑地展開紙條細細看來。
顧念也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不可置信地看向夏半，眼裏寫滿了驚嚇和害怕。
“姑姑可知這是誅連九族之罪？”顧念也手拿著紙條信誓旦旦地問夏半, 仿佛在為掌握了什麽證據而自豪。
“呵，如果你想現在拿著這個去告發我的話盡管去好了，頂多所有的罪我一人扛下，但是只要我一口咬住你, 你也逃不了, ”夏半並不害怕顧念也去揭發自己，畢竟，她是個什麽身份？
“不, 我是不會幫你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的，”顧念也驚恐地搖搖頭。
“是，你是可以不做，但是你別忘了你是孤身一人在宮中無牽無掛的，但是，我記得你京中還有一個表哥吧？”夏半笑得有些得意。
“你想幹什麽？你想對我表哥做什麽？”顧念也拿著紙的手都在顫抖，心裏卻在翻白眼。你們這些個小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威脅別人，能不能有點出息了？
“想必以顧姑娘的才智，也知道衛國將軍府的勢力吧，一個權勢滔天，一個贏弱不堪，倘若顧姑娘不答應，那下場......”夏半捂著鼻子一笑：
“我是不敢對顧姑娘你怎麽樣，但是你遠在宮外的表哥，可就不敢保證了，”說完笑著看著顧念也，等她的答覆。
顧念也也知道她的意思，無非是想借原主表哥的安危來威脅她，原主是個心智堅定的人，決計不會做出毒害皇帝的事，但是每個人都有弱點啊，原主就是太軟弱太善良，況且，那還是她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她自然不能狠心撒手不管。
於是，紅顏薄命，煙消雲散。
顧念也此時此刻很想照著夏半的腦門就是一巴掌，對她吼一句：那又不是我的表哥你愛咋咋地，是殺是剮隨你的便反正本姑娘就是不上你們的當。
但是不行，那是原主的心願，自己已被困宮中，再無的自由之日，只把一身的希望寄希望於宮外的表哥，希望他安康，幸福，又怎麽會忍心讓表哥為了自己被將軍府的人折磨，那手段，自己是一清二楚的。
夏半看到顧念也長久沒有應答，也不著急，畢竟可能會搭上身家性命的事，要是顧念也這個時候她一說不假思索就答應了她，她才覺得可疑。
“可以再讓我想想嗎？"顧念也低著頭不敢看夏半，語氣糾結地問道。
夏半伸出手送到顧念也面前，
”拿過來吧，“說著在顧念也猶豫之下，奪下了她手中的紙條，放入袖口。
”想好了，直接來來找我，“說完就離開了，對於顧念也就範這一點，她還是很確定的。
顧念也看著手中的藥包，最終，還是走上了原主的老路。其實說實話，那個什麽表哥和她並無關系，但是......
算了，就當是替原主完成最後的心願，畢竟，當初原主也是死得無怨無悔。
只是讓她去溝通的宮女，那個叫阿憐的......
顧念也仔細在腦中回想了一下，當初原主所遇到的一切，好像一切原因都是因為原主太不小心，露怯，才被看出來，否則應當是相安無事的。
因為，她知道皇帝的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阿憐與自己感情深厚，自己交代的事情幾乎沒有猶豫就去做了，也不問緣由，只是為原主的安危擔憂。
這迷情藥只對男子有用，對於女子，只會覺得這香味盈人。故而竇清漪並未發現今天的熏香有什麽不對勁，只以為下面的人換了一種香料。她對於這些東西素來不太在意，只隨宮女收拾。
顧寰一進來就聞到殿內與前兩日不同的香味，皺了皺眉，也並未說什麽。他來此，也不過為了將就這一晚而已。
”臣妾見過皇上，“竇清漪聽見外面的通報起身，就看到顧寰已經走了進來，不緊不慢地給他行了個禮，語氣裏聽不出悲喜。
顧寰怎會不知她心裏想的是什麽？
”免禮，其他人都退下，“顧寰一聲吩咐，所有太監宮女都有序地退了下去。宮人們退了出去之後房間裏更顯靜謐，兩個人各自坐在桌子的一邊，竇清漪看著掩得好好的門。而顧寰則看著這個太後給他娶的皇後。
香爐依然婷婷裊裊地冒著煙，讓對面的竇清漪看起來有些朦朧。不得不說的是，竇清漪的確很美，美得脫俗，應該是大部分男人都不能抗拒的那種女人。
可惜，他對她一點都不感興趣。發現自己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來興趣的時候是自己十五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母妃悄悄在他宮中放了幾個姿容不錯的宮女，是什麽意思他也清楚。皇室兒女，十二三歲便漸漸懂了人事。
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缺陷，對女人無感，甚至自也想過嘗試，可是不行。
但是，這個秘密，他誰都不能說，母妃離世後，直到父皇把皇位給他他都沒有坦白這個問題。他明知道如果別人知道他的缺陷，這個皇位絕對不會是他的，可是他還是沒有說出來。他也不知道是自尊心作祟還是只是一心想要得到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
明知道總會有捅破窗戶紙的那天。
”你今日去母後那裏請安了嗎？“顧寰握著茶杯，神色平靜地問。
竇清漪一下子把臉轉過來，有一絲驚慌被顧寰捕捉到了，然後消失不見。
”今天早晨去母後那裏坐了一會，“竇清漪看著顧寰的手，輕輕地說。
”竇清漪，“顧寰放下茶杯，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冷冽：
”希望你不要在朕的眼下做什麽動作，我說過給你的一定會給你，“說完這句，顧寰又給自己沏了杯茶，語氣淡淡道：
”你先去安寢吧。“
竇清漪麻木地起身，走向內殿，沒有再跟顧寰說話，心裏卻不停地思考著這幾天以來發生的一切。
早上太後，也就是她的姑姑著人來讓她過去解解悶，她不用想也知道太後叫她過去幹什麽。
”母後，“竇清漪恭敬地喚了聲：”兒臣給母後請安。“
”你這孩子，“竇皇後嗔笑著和身旁的老嬤嬤打趣：”這當了皇後就是不一樣，竇漪以往那麽小女孩脾氣，如今竟然這麽知書達理了，“說著命身邊的陶嬤嬤扶起地上半跪著的竇清漪，一邊說道：
”這私下無人之時，你還是叫我姑姑吧，聽著我也習慣些，“說著笑著朝竇清漪伸出手，拉她過來坐下。竇清漪猶豫了幾秒，見太後面色有些不虞，便伸出了手，乖順地坐了下來。
”這兩日，皇帝待你如何？“竇太後看著竇清漪的臉，審視地問道。
”如姑姑所言，皇上他，他果然......“沒有碰我，後面的話竇清漪作為一個女孩子家畢竟說不出口。
聽竇清漪這麽說，竇太後嘴角的弧度又擴大了幾分，有些嗤笑道：
”哀家就知道，哼，平日裏極少寵幸宮妃，其中必定大有文章，“說著拍拍竇清漪的手，安撫地說道：”委屈我的清漪了。“
此時此刻，竇清漪嘴角掛著有些諷刺的笑，再也無法客套地說出不委屈這三個字。姑姑的一句委屈了，搭上的可是她的一輩子啊。
看出竇清漪臉上的哀怨，竇太後臉上的笑意更深，放開竇清漪的手，說道：
”你同桓兒的事，哀家都知道，你是不是埋怨哀家拆散了你們？“竇太後突然問道，眼神鋒利。
竇清漪一陣苦笑。
”清漪怎敢埋怨姑姑，只是自己命薄，與桓表哥緣分太淺罷了，一切都是命運，“她是太後，是自己的姑母，是自己一家需要仰仗的人，她要自己生便生，死便死，她又有什麽資格埋怨。
只是，桓表哥，你是否還在等清漪，只可惜，我已經回不去了，你也回不去了。竇清漪不敢怨恨任何人，只能自怨自艾。
”唉，“竇太後也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清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為了桓兒好。你叫我一聲姑姑我會不疼你嗎，桓兒是我的兒子我會忍心拆散他和他喜歡的姑娘嗎？“竇太後一口氣說了很多含義深刻的話。
竇清漪本來只是順從地聽著，並不往心裏去，可是聽到這些，忍不住擡頭震驚地看向面前皺紋縱橫卻依舊錦衣華服端莊高貴的太後。
她，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自己和桓表哥之間，還有機會？難道，難道！
竇清漪搖搖腦袋甩開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看著滿面仁慈的竇太後，竟問不出一句話。
她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的......竇清漪不敢輕易接下去這話。
竇太後見自己今天的目的達到了，也不再多說，就讓竇清漪回去自己的鳳鸞殿了。
”太後，您說這表小姐能明白您的一片苦心嗎？“竇清漪走後陶嬤嬤滿面愁容地問，在她看來，太後這一步棋下得有些險哪。”
不需她現在明白，只要讓她心裏有個顧慮，有個盼頭就好，“竇太後高深莫測地說。
”娘娘，您要不要緊？“竇清漪一回來，殿內伺候的大宮女看到竇清漪不太好的臉色，趕忙問道。
”無礙，你們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竇清漪吩咐道，這身邊的人，不是太後的肯定就是皇帝的，讓她怎麽相信？
想到自己的處境，竇清漪了無睡意。
顧寰看著香爐裏的香，這是什麽香料，讓自己感覺......
☆、（三）
顧寰看著桌上的香薰出了神, 這香燃得越久香味越濃, 而這香味, 似曾相識。幾乎沒用多久，顧寰的眼神就犀利起來。
這香他並非沒有見過, 是宮中禁藥, 迷情香, 且這香只對男子奏效。曾經，自己也命人尋過這香, 想要試試自己到底行不行。結果, 呵, 這輩子大概他就是個廢人了。
但是這桌上的香是誰點的？一定不會是竇清漪, 她對自己無意況且以她的心性也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太後？顧寰很快打消了這個疑慮，竇氏想必現在已經清楚了自己的缺陷, 現在彼此最好的動作就是按兵不動, 她何必給自己尋麻煩？
排除了身邊這兩個最有可能的人，顧寰把目光投向了整個後宮, 似乎，宮妃的嫌疑也不能洗去。
查下去吧。顧寰掐滅了香爐中燃得正旺的熏香，再烈性的藥又能如何？倘若能讓他有反應，他倒真該感謝下藥之人了。
“小姐, 以後阿憐怕是不能陪著你了, 小姐萬事小心，要是有人找到你一定什麽都不要說，”阿憐跪在顧念也身前, 做著最後的訣別。今天有人來詢問她就該知道的，這事瞞不過去。好歹，能為小姐而死，死而無憾。
顧念也趕緊把阿憐扶了起來，
“阿憐，你我自從進了這宮內就不再是主仆，你不必為我背這黑鍋，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別再透露半點我和你的關系，”顧念也按照原主的話重新跟她說了一遍。
主仆二人絮絮叨叨了好久，阿憐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任由顧念也勸也止不住。
龍涎殿的宮女來找顧念也的時候，顧念也就知道這一刻到了，是原主生命的轉折點到了。
那宮女上上下下看了顧念也確定沒什麽不妥的地方才開口：
“你跟我來吧，聖上要見你，”後面一句話說得極為小聲，仿佛是怕被別人聽見了似的。
顧念也低頭跟在那宮女的身後，朝皇帝居住的龍涎殿走去，心裏雖然有了幾分把握，但是仍是打著鼓。一招錯，丟得可就是命吶。
顧寰看著匍匐在地的顧念也，沒有叫起。
“擡頭，”等其他人退下之後，顧寰才跟顧念也說了兩個字。顧念也誠惶誠恐地擡起頭，仰望天姿。
還是那個顧寰，但是渾身的氣質又不同了。可能是在上個世界待的時間長了，反而習慣了那個呆萌得可愛的顧寰，對現在的帝王有些陌生。
“桌上之物你可認識？”顧寰看著顧念也，指著桌上的香爐問道。氣勢逼人。
顧念也剛剛擡起的頭又低了下去，沈默無聲。
顧寰氣得舉起香爐一把砸向顧念也，嘭的一聲銀制香爐砸到了顧念也的右額，然後摔落在地上。
顧念也的額頭瞬間就有血流了下來，慘不忍睹。
“我竟不知顧太傅的千金會如此不知羞恥！”顧寰看都沒看流血不止的顧念也，只厲聲呵斥。
顧念也的身子搖搖欲墜，像是再也支撐不住。此時此刻，哪怕之前做了再多的準備，看到這個和自己相愛幾世的男人這樣對自己，就算知道此時的他不是他，心裏也酸澀得緊。如果不是咬緊了牙，恐怕眼淚早就掉了下來。
“說吧，這藥你是從哪弄來的？又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下這種藥必然不會是為了害他，或者她幕後有主使。
顧念也只把頭低得更深，在顧寰看來就是羞愧。
良久，顧寰看著低頭的顧念也：
“雖然太傅被先皇治罪，但罪不及家人，只要你耐心待在宮中，總會有出宮自由之日，你又何必讓朕為難？”
對於顧念也，顧寰的情感是覆雜的。太傅從小教他，比之皇兄皇帝，更喜愛他，他自然也敬仰顧太傅。但是自從父皇降罪顧太傅之後，顧家也毀了。太傅已死，身為他的弟子，顧寰也是求了父皇好久，才得以赦免顧家上下一百多口，但女眷12以上15一下全部充作宮婢。
這是他所能為顧家做的最後一點事了。他沒有忘記顧念也這個人，只想著等她18之後便放她出宮。聽說她宮外有個從小定親的表哥，倒是讓二人成婚也未為不可。
可是現在，顧念也太讓他失望了。
顧念也聽到顧寰這句話，猛然擡起頭，眼神堅毅：
“我爹無罪！”說著眼眶含淚，鮮紅的血襯得臉色更加慘白：
“皇上只知這是對顧家的赦免，但身在深宮之中，身為最卑微的宮女，我有什麽資格對別人說不？”這是真的連自稱奴婢的規矩都忘了。
顧寰當然知道顧太傅無罪，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個道理他同一個小姑娘說不通。但是聽她的話語間，是有人強迫她。
“是誰讓你這麽做的？”顧寰再次問道。顧念也卻不回答，只以額觸地，一遍一遍地說：“我爹無罪，今日好不容易得見陛下一面，望聖上明察，還我爹一個清白。”說著便要磕頭。
“好了，既是先皇聖旨又豈可違逆？今日之事便算了，以後在宮中切記謹言慎行，朕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辦到，”等她年歲足夠，就放她出宮。
顧念也知道無望，停了下來，擡起滿是血汙的臉，面帶苦澀地看向椅子上坐著的顧寰。
顧寰看到她額角還在冒血的傷口，不忍般別開了眼。
“你回去吧，待會朕命人來給你處理傷口。”、
她不願意說，他往下查便是，最近接觸過誰，一查便一目了然。
顧念也踉蹌著起身告退後，顧寰看著地上的一片血漬，忍不住想得更多。
如果顧家沒有那一場浩劫，現在她應該生活得很好吧，爹娘疼愛，生活無慮，還是那個大家閨秀的模樣，何至於穿著宮女的衣服，洗了一遍又一邊，顏色淡款式舊。
顧寰還記得年少是常去太傅府中做客，當時顧念也還是個小粉團子，在太傅夫人的懷裏賴著不肯離開，見他來了就眼巴巴地掙開娘親的懷抱，直直地跑向他。
“大哥哥抱！”母妃沒有給他生皇妹，宮中的其他公主和皇子之間若不是一母同胞感情都是淡淡的。是以，對這個向自己撲過來的小女孩，顧寰心裏驚訝又帶了點喜悅。
雖不是青梅竹馬，但偶爾還會見幾面，他也算是目睹了她的成長。
父皇封他為太子之後，那是最後一次去太傅府中，那時候她大概不過十歲，看見他就跑過來甜甜地叫了句：太子哥哥
顧太傅是個板正的人，說她胡鬧，不許她亂叫，要恭敬地稱呼自己太子殿下才可以。
看著她受氣包一樣的肉嘟嘟的小臉，他笑得如沐春風：
“無礙。”
顧寰果然說話算話，她回到自己狹小的耳房沒多久，醫女就過來了，包紮好傷口之後，顧念也起身送了醫女出去，前腳剛剛送出去，那個帶自己去龍涎殿的宮女又過來了。
“收拾收拾，跟我去龍涎殿當班吧，”那宮女沒有進屋，只站在屋外大聲喊著。院子本來就小，她這麽一喊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還有不少人探頭探腦地在張望。
“為什麽？”顧念也問道。
“上頭的吩咐，你問我我怎麽知道？”雖然以後兩個人要在一塊當班了，但是宮女碧由並沒有因此對顧念也有多麽客氣。
“這便走吧，”碧由看顧念也也沒什麽東西好收拾的，便吩咐道。
好感度沒有降，沒有升，顧念也摸摸自己額頭上的傷，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草草收拾了東西便隨著碧由離開了這狹小的院子。
一個小宮女得了聖上的恩賜去龍涎殿當差，這事一傳出來不知多少人砸了茶盞，撕了手帕。
“你說什麽！那個賤婢被調去了龍涎殿！”桂妃一下子跌坐在繡椅上。
“那件事...到底有沒有成？”桂妃揪著夏半的袖子不確定地問。
“應是事成了，”夏半也不太確定，“畢竟她那表哥在我們手上她不敢不聽，”說到這裏夏半才隱隱有了些自信，聲音也大了些。
“與命相比，區區一個表哥算什麽？”桂妃不甘地開口問道：“竇清漪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眼神急切。
夏半搖搖頭。
“皇後那邊戒備森嚴，消息很難打聽到，奴婢也是托了不少人才有點眉目，說是一切與往常無異。”
桂妃聽完簡直不甘心到了極點。
“都是你！”怒極了的桂妃狠狠地推開了自己面前的夏半。如果不是她多此一舉，現在自己肯定已經和皇上同房了，自己現在肯定榮升寵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如果不是那個餿點子，竇清漪那裏會像現在這樣快活！還有那個顧念也，罪臣之女，怎麽能有機會靠近皇上！
桂妃是恨竇清漪的，恨顧念也，但是心裏也不可避免地埋怨顧寰。如果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能看自己一眼，自己又何必費盡心機？
相比桂妃這邊的的雞飛狗跳，竇清漪則相對淡定許多。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娘娘，您不去查一查？”宮女如意在竇清漪品茶的時候在一旁問道。
“多嘴，”竇清漪淡淡道，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憂心自己的事，又豈會插足顧寰的事情？
愛怎樣便怎樣吧，顧念也？她知道，那是顧太傅的女兒，其他的，她也不想知道。
如意趕緊禁聲，太後讓自己在身邊提醒著皇後，但自己又不是傻子，得罪人的事她可不幹。她不愛聽那自己何必做那等吃力不討好的事？
顧念也以為憑著顧寰剛剛對自己的滔天怒意，把自己調遣到他的宮內只是看在太傅的微薄情面上。好感度無增未減，自己也不敢想一下定論。所以當碧由告訴自己今後自己在禦書房當差後，不由得震驚得皺起了眉。
一皺眉，額頭的傷就火辣辣地疼。打一棒子再給個棗？既便這個棗子再疼，那傷，顧念也摸摸額頭包著的紗布，自己也不會忘。但是自己也沒有太多憤怒，這個皇上畢竟不是那個深愛著她的別扭少年。
但是，還差多遠呢，顧念也既心煩又期待。
☆、（四）
顧念也覺得有些矛盾, 看著龍涎殿宮內來來往往的秩序儼然的宮女。大多是十七八歲的花樣年華, 姿容不俗。古來不是沒有那好色的皇帝周圍的宮女全是自己身邊的鶯鶯燕燕。但是顧念也不相信顧寰也是打的這個主意。
“喏, 那是你的房間，安置好了就過來東邊找我, 給你安排差事, ”碧由指著西邊一扇門對顧念也說完便轉身離開。
顧念也看著碧由離去的背影好一會, 才調頭回了自己的房間。雖說屋子不大，卻也比自己居住的耳放要寬敞許多, 況且這裏能照射到陽光, 這一點顧念也很滿意。
顧念也被安排在禦書房伺候茶水, 時間為巳時。這個時間, 正是皇帝下了早朝前去批閱奏折的時間段。
換了身自己最幹凈的衣服整理好之後，在碧由有些嫌棄的目光下走進了禦書房, 在皇上沒有下早朝之前把禦書房收拾妥當。
顧念也也真是不知道這個碧由是怎麽想的, 明明這麽不待見自己，為什麽還要把自己安排在這麽顯眼的位置？就不怕自己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和顧寰發生點什麽？
這倒並不是碧由心大, 而是自大到覺得憑著顧念也罪臣之女的身份和如此窮酸潦倒的落魄樣，皇上怎麽著也不會多看她一眼。更何況，這與書房內，最是不好拿捏皇上心情的時候, 指不定皇上就因為某個不省心的奏折連帶著看身邊伺候的人也不順眼了。
她還不信一個曾經的千金大小姐能幹好伺候人的活？況且這個人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稍有不慎，就是掉腦袋的事。
碧由以為自己解決了顧念也這個讓自己討厭的宮女，沒想到陰差陽錯地給她指了條明路。
朝堂之上, 滿是大臣憂心西南水患之事，怎麽治理怎麽安置難民，在朝堂上據理力爭吵得不可開交。
“哪位愛卿願意去西南替朕走訪一遭？”顧寰看著鬧哄哄的穿著朝服的臣子，沈聲開口問道。
底下禁聲一片，沒有人敢站出來把剛剛的豪言壯語再說一遍，紛紛低著頭不敢作聲，生怕顧寰點名。
顧寰陰寒著臉還沒開口，顧恒就站了出來，英姿翩翩。
“臣請旨前去西南，”顧恒抱拳向顧寰請命，底下的大臣紛紛揚起頭看向恭陽王，沒有想到一向不關心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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