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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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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民們源源不斷的到來,陳林和賈璉奮筆疾書,登記著這些災民的信息,天已經變暗,四周燈火已經點燃,陳林和賈璉看著自己面前還排著好長的隊伍,都是等著登記災民,兩人相視苦笑,只能借著火光繼續登記著這些災民的信息。

“現在什麽情況了?”賈瑚例行檢查了四方城門布置的防禦情況後,便來到賈璉和陳林這裏,他來到時,兩人還在奮筆疾書的登記災民的信息。

賈璉停下筆,滿臉愁容的回應著賈瑚:“還有很多災民未登記。”

他也想多找幾個人來幫忙登記,可是他哥帶來的大多是侍衛,也不是不認識字,只是讓這些大老粗做文職的活兒,效率低不說,還容易出錯。

“你們先辛苦一些,再過不久,戶部和工部的人也該到了,到時候便沒這麽忙碌。”賈瑚安慰道。

此時賈瑚也無計可施,只能讓賈璉和陳林頂上,因為時間比較趕,朝廷重新安排的賑災隊伍並未與他一同來黔中,而是他先行一步,帶著聖旨和虎符,領著侍衛快馬加鞭趕到黔中,撥的賑災銀兩都是隨著戶部和工部的人一起過來的,所以,賈瑚找兩湖購買的糧食都只能先賒賬。

“好”聽到工部和戶部的人不久便會到來,賈璉和陳林松了口氣。

“戌時你們便去休息,這裏的差事明日再做。”賈瑚道。

“是”賈璉和陳林沒有逞強,他們兩個已經寫了一整日了,手腕已經開始發酸,而且眼睛也開始脹痛,如若他們兩個一晚上不休息繼續在這裏登記,明日白天,更沒有精神,效率更低。

正在登記的災民並沒有不滿,而是感到慶幸,好在他們已經在登記了,不用等明天。

至於其他的災民,看著這些士兵明晃晃的大刀,即使有怨言也不敢聲張。

關心完賈璉和陳林,賈瑚又上了城墻,他看到趙將軍也站在城墻上四處觀望,便走了過去,問道:“趙將軍,什麽情況?有發現異常嗎?”

趙將軍嘆氣,道:“並未發現什麽異常,也不知道這幫龜孫子躲哪裏去了?”

“不著急,其實他們遲遲未進攻也是好的,遲早他們會出現內訌的。”賈瑚道。

“這是為何?”趙將軍不太理解。

“他們能殺害欽差,就證明他們的人還挺多的,而且這群流寇可都是災民集合起來的,既然是本地的災民,大多是拖家帶口的,要養活這麽多人可不是容易事,他們搶劫的那些糧食,沒多久就應當消耗殆盡,糧食消耗完了,接下來就只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來搶劫欽差,另外一個是一拍兩散,各自討生活去。”

“朝廷的賑災已經搭建起來了,那些流寇中,有許多百姓可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一輩子老老實實的種地,安安穩穩的生活,哪裏有人從最開始就希望過刀尖舔血的日子,時間一長,必定有流寇主動投誠,一旦有人投誠,那剩下的人便會人心潰散,人心不齊,辦不成事兒的。”

賈瑚目光中帶著自信,留給那群流寇首領的時間不多了。

華林書院的學生到了長沙府,長沙知府見了這群學子,便誇道:“不愧是賈大人看中的學生,各個都如此卓爾不凡,只是賈大人那邊的差事比較急,就先帶著人去黔中,這是他給你們的信件,讓你們在此逗留片刻,他再派人來接你們。”

領隊的先生接過信件,看到署名是賈懷瑜,松了口氣,信中確實說讓他們先在長沙府稍作休息,等他們安排人來接,先生收好信件,對知府道:“那便麻煩知府大人了。”

“受賈大人所托,也不是什麽大事,先生帶著學生是住客棧還是跟本官回府住,我們長沙府也有一個岳麓書院,對華林書院仰慕已久,特別想和華林書院的學生交流學問,等賑災結束,各位不如去岳麓書院一同交流學問如何?”知府邀約道。

“這自然好,讀萬卷書 不如行萬裏路,好不容易來長沙府,自然是要與岳麓書院的學子好好交流學問的。”領隊的先生沒有拒絕,一口答應了下來。

長沙知府連忙派人去給賈瑚送信,告知賈瑚糧商基本上已經到了,剩下的兩三日內也能全部趕到,華林書院的學生也已經到了長沙府,最後順便提了一下,他們長沙府岳麓書院的山長也知道了賈大人找了華林書院的學生來幫忙,詢問他們岳麓書院的學生能不能也來幫忙?順便將岳麓書院山長寫的那封信件也夾在了其中,一同送了過去。

賈瑚在黔中的情況榮國府是不知道的,等將所有的賓客送走了,賈母這才帶著賈家的人離去。

離去之前,賈母還不忘道:“玉兒,你忙完了府裏的事,我就讓人來接你。”

黛玉連忙點頭道:“好!過幾日就去陪外祖母說話。”

得了林黛玉的信兒,賈母這才安心的坐上馬車回去。

將賈家的人也都送走之後,林黛玉的眉頭這才皺了起來,她將林管家找了過來,問道:“林管家,咱們府有沒有狗洞?”

林管家想了想道:“確實有,以前太太還在的時候養過狗,為了讓狗活動的地方大一些,在好些墻挖了狗洞,小姐怎麽突然問這個?”

“把這些狗洞都堵上吧,畢竟我們已經不養狗了。”林黛玉到底沒把賈寶玉和水溶悄悄溜進後院的事情說了出去,她已經懂了女子的名節對女子來說有多重要了,今日這麽多客人在,如若寶玉被人發現了,寶玉毀了,她也毀了,她毀了也就罷了,她們林家百年的名聲也將毀於一旦。

“好!”堵上狗洞只是小事,小姐想堵上,那就堵上。

與林管家說了要將狗洞堵上的事情後,林黛玉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她鉆進被子裏,小聲哭泣了起來,她不懂,寶玉為何要這樣做,如若被發現了呢?林黛玉還是後怕,忍了一整天的害怕,終於在人群全部都退去後徹底崩潰了。

“怎麽了?怎麽心神不寧的。”北靜王妃看著自己兒子若有所思的模樣,好笑的問道。

“母親和林家太太之前是手帕之交?兒子似乎還有點印象,小時候您帶兒子來林家玩過。”水溶道。

“確實是手帕之交,那時候我與賈家四姑娘關系最好,後來都嫁在京城,彼此也有來往,那時候可真開心,即使有什麽不順心的,也能馬上見面,只可惜,她後來隨著林大人去了揚州,她生產不順利,生下孩子後身體一直不好,沒幾年就去了,留下黛玉一個女娃娃。”說完,北靜王妃有些惆悵。

“敏姨姨的女娃娃多大了呀?”水溶繼續問道。

“已經九歲了,生在花朝節,模樣嘛,遺傳自你敏姨姨和林大人,林家和賈家模樣就沒有不好的,這個小姑娘的模樣更好,只是身體看著弱了一些,不知道會不會不利於子嗣。”北靜王妃嘆氣,眼睛中滿是對好友女兒的憐惜。

“母親既然這麽疼愛這個女娃娃,為何當初沒和敏姨姨定一個娃娃親呢?”水溶打趣道。

北靜王妃瞪了水溶一眼,道:“林家五代單傳,都盼著是一個男孫,我已經生了你了,我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紮她的心呢?”

“也是!”水溶有些遺憾。

北靜王妃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自己這個兒子是自家相公一手教導出來的,心眼子比誰都多,突然問這件事,她總覺得有啥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

“兒子哪裏敢呢?”水溶連忙否認。

自己生的兒子自己了解,北靜王妃仔細觀察了水溶幾眼,突然福至心靈,問道:“你是不是見到林家姑娘了,所以對她心有好感?”

心思被自己母親猜中了,水溶猶豫了幾秒承認了,道:“確實有這個意思。”

“這個心思給我爛在心裏,你和她不可能!”北靜王妃想也不想就否決叼了,臉色也冷了下來了。

“為何?”水溶不服,他與林姑娘也相差沒幾歲,如若是林家心疼女兒,不肯早早的讓她嫁人,他可以等的,至於賈寶玉,那更不值一提了,賈寶玉雖然是榮國公的孫子,可是榮國府當家做主的是大房的人,賈寶玉充其量也只是一個五品小官的兒子,而他是鐵帽子郡王,他與林姑娘的孩子一生下來便是世子,為何不行?

“你忘記你父親的教導了嗎?鐵帽子王四個字就足夠皇帝猜忌,所以,你父親才讓你做出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專門和其他家族的子弟一起游玩,不思進取,這樣皇帝才會放心咱們家,可是,林黛玉的父親是林如海,她的外祖是榮國公,她的表哥是賈瑚,你是想讓皇帝忌憚咱們家嗎?”北靜王妃問道。

水溶眼睛裏的光消失了,“可是我們家還不是與賈家有往來。”

“那能一樣嗎?聯姻便是一家人,一條船上的螞蚱,水溶,這個世界上好女孩很多,母親一定給你尋找一個更好的妻子。”北靜王妃安慰道。

水溶沈默不肯說話,再好的女子也不是他想要的那一個。

北靜王妃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可是事實便是如此,為了家族,總是要有犧牲的。

回到北靜王府,水溶沒有去給自己的父親請安,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北靜王妃心疼的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十分的無奈,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許多不得已。

“水溶呢?”北靜王見北靜王妃回來了,問道。

“今日累了,我便讓他回去休息了,明日再過來給你請安。”北靜王妃道。

“今日林家可熱鬧?”北靜王又問。

“確實很熱鬧,林家的親眷都上門了,還有一些文臣,也上門了,應當是林如海自己的私交,林如海已經辭官,他辦的酒宴,也不需要那麽多的忌諱,之前從未聽說過與他有交情的人也去了。”北靜王妃把今日的情況說給了北靜王。

北靜王點了點頭道:“理應如此!林家五代列侯,傳到林如海還能位列高位,實在是太難得了,只可惜就是子嗣不豐,如若子嗣豐茂,又是一個百年世家。”

“咱們府也可以傳百年,您且放心。”北靜王妃道。

北靜王輕笑了一聲,“什麽鐵帽子不鐵帽子的,外人看著風格無限,沒有哪個上位者是喜歡的,等哪日不高興了,就隨便找一個借口把你的鐵帽子給擼下來了,我們家早早的放棄了兵權還好一些,那三位早已經在上面的眼中了,只要犯錯,說擼就擼,說到底還是賈家有遠見,早早的棄武從文,子孫也爭氣,一代出一個進士,已經慢慢緩過來了,其他六公,有的早早的換了牌匾,有的即使還掛著也是因為老祖宗還在,名不符實。”

聽到北靜王這麽說,北靜王妃也嘆了口氣,她想了想,最後還是道:“水溶似乎看上了林家的女兒。”

“愚蠢!”北靜王立馬罵道:“他是嫌棄我們北靜王府死的不夠快是嗎?歷朝歷代,哪個皇帝希望自己管轄的國家中有異姓王,還是鐵帽子異姓王,先祖上交虎符是為何?他怎麽就不明白,色令智昏……”

北靜王情緒激動,還未說完,就大聲咳嗽了起來。

“王爺別激動,我已經說過他了,他也只是年紀還小,不懂這些,等他長大,也會明白咱們的苦心的。”北靜王妃道。

在北靜王妃輕聲安撫下,北靜王終於平靜下來,他道:“這些日子不許他出門了。”

“是。”

“姑娘,姑娘累了嗎?要洗漱嗎?”雪雁端了一盆水進來,就聽到了林黛玉哭泣的聲音。

雪雁嚇到了,連忙放下盆子,過來安慰林黛玉,“姑娘,姑娘你沒事兒吧?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

林黛玉蒙著腦袋,道:“我沒事兒,你先出去,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雪雁有些為難,四處看了看,最後還是決定出去請救兵,她笨嘴拙舌,不太會安慰姑娘,還是請紫鵑姐姐過來比較好。

紫鵑聽到雪雁說小姐在哭,紫鵑嚇了一跳,她瞬間明白,小姐估計是為了寶玉在哭,今日她就跟在小姐身後,當時寶玉進來後,她也嚇了一跳,寶玉今日也確實是太大膽了,幸好無人發現,如若被人知道了,她家小姐還如何做人。

“你在外守著,我去安慰小姐。”紫鵑道。

雪雁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會守在門口,不讓別人進去。

紫鵑進去的時候,林黛玉還在哭,“小姐,快別哭了,悶壞自己怎麽好。”

紫鵑伸手,輕輕將被子從林黛玉身上扯開,等被子挪開後,紫鵑拿出手帕,輕輕的給林黛玉擦拭著眼淚,“小姐是為寶玉今日的事情哭泣吧,寶玉今日確實太過分了,今日來了這麽多人,他怎麽能入內院呢?如若被人發現,一切都毀了。”

聽到紫鵑的話,林黛玉眼淚掉得更急了。

“可是,寶玉也是因為喜愛小姐,小姐與寶玉青梅竹馬,感情比旁人更深,小姐去了揚州幾個月,寶玉何曾與小姐分離過這麽多日子,可小姐在賈家住了兩晚就回了林家,他心中思念,才會做出這種大膽的舉動,小姐與寶玉一同長大,知道他性子單純沒有什麽壞心思的。”紫鵑輕聲安慰道。

“紫鵑,你知道嗎?我與寶玉不可能的,我是林家的孩子,林家只我一個人了,我要擔起林家的重擔,寶玉似乎到現在也沒長大,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即使是念書,也是瑚大哥哥逼迫的,我們兩個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林黛玉一邊抽泣一邊道。

紫鵑聽到林黛玉的話,抿了抿嘴,最後還是露出一個笑容,安慰道:“既然如此,那便更不是小姐的錯了,小姐為何要哭呢?小姐做好自己便好。”

林黛玉忍了半天,眼淚還是止不住,她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每次因為寶玉哭泣的時候,眼淚我自己也止不住。”

賈瑚看到長沙知府的信件,眉頭微蹙,他倒是忘了,長沙府這裏也有一個書院,這次賑災,長沙府給了不少幫助,現在賑災的糧食還是從長沙府的糧商哪裏賒過來的,對於長沙知府和岳麓書院山長的請求,賈瑚還真的得答應。

破了一次例總要繼續破第二次,岳麓書院的學子也得要十名才是,只是,兩湖的糧商已經到來了,他必須親自去長沙府與糧商們商議糧食的事情,這裏,就只能交給我賈璉和陳林了。

賈瑚眉頭微皺,他將賈璉和陳林還有趙將軍叫了過來,直接開門見山道:“剛剛長沙知府給我來信了,兩湖的糧商這幾日便能到達長沙府,我可能要去長沙府一趟。”

“賈大人盡管去,這裏交給我,定讓賊人不敢來犯。”趙將軍連忙道。

賈瑚點頭,對賈璉和陳林道:“保護這裏安全的任務有趙將軍,但是,管理災民得你們兩個來負責,華林書院的學子已經到了長沙府了,這次我會將他們一起帶過來,到時候你們就會輕松許多,只是現在這裏要你們兩個負責,你們兩個能夠勝任嗎?”

賈瑚有些擔心的看著賈璉和陳林,他這一走就是好幾天,不知道這裏會突然發生什麽狀況,他是真的有點擔心這兩個孩子無法勝任。

“大哥你放心,我們只按你吩咐的來辦,不會亂出主意的。”賈璉道。

“是呀,師兄,你放心吧,我們只登記災民,將災民帶到內城生活,其他的等你來了再處理,不會有事的。”陳林也道。

賈瑚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放心,此刻他手上也沒有可用之人,“咱們府的侍衛我留一半給你們兩個,聽從你們兩個的差遣,有什麽不能完成的事情,和趙將軍商量著辦,實在不行,把惹事的人抓起來,等我回來了再處理。”

“是!”賈璉和陳林應道。

賈瑚看向趙將軍,道:“趙將軍,我弟弟和師弟就托付給你了。”

“賈大人放心,末將一定會保護好小賈大人和小陳大人的。”趙將軍連忙道。

賈瑚放下心來,這時候陳武進來了,道:“大爺,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哥,你們要晚上出發嗎?”賈璉十分的擔心。

賈瑚拍了拍賈璉的肩膀,沒說話,隨著陳武出去了,此時,從賈家帶來的一半侍衛已經等在賈瑚了,只等賈瑚一聲令下,便可上馬一同離去。

賈瑚從侍衛手中接過韁繩,一躍騎在馬上,陳武與其他的侍衛也一同翻身上馬,賈瑚回頭看著賈璉和陳林,發現兩人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賈瑚無奈一笑,道:“進去休息吧,過幾日我便回來了。”

“哥,你路上小心!”賈璉不舍道。

“嗯!”說完,賈瑚便對陳武他們道:“出發!”

說罷,賈瑚用力一蹬,馬兒吃痛,快速的跑了起來。

陳武他們緊隨其後,塵土在他們身後揚了起來。

一直等賈瑚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賈璉才收回目光。

看著賈璉的臉色焉焉的,趙將軍安慰道:“賈大人不是一般的文臣,之前他只帶著一個侍衛兩個人連夜來到我們兩湖的軍營,這次他帶著這麽多人呢,不會有事的。”

“我哥自然是很厲害的。”舉鼎六百斤的文臣能不厲害嗎?雖然知道他厲害,但是他突然和他哥分開,他心中難受。

陳林拍了拍賈璉的肩膀,道:“懷瑜,該睡覺了,明日還有許多事情做,如若完成不了師兄交代的任務,師兄生起氣來,你該倒黴了。”

陳林這麽一說,賈璉瞬間不難受了,“對對對,趙將軍,我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趙將軍見突然恢覆精神的賈璉有些無語,他這個大老粗剛剛搜腸刮肚,用肚子裏那無比匱乏的詞語組織了好多語言準備安慰的,就這麽一句話,人就好了?

“好,你們先休息,末將四處再查探一下。”趙將軍只覺得自己憋得心口痛,想要去透氣,真的太浪費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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