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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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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5)

你快點去吧,我等著你回來。”笑著向他擺了擺手,見他放心地離去,我才回過頭來。慵懶地趴在窗邊,雙手托著下巴,再次看起街上的熱鬧來。

雙眸四顧之際,驀地那抹飄逸出塵的白色身影又闖入了我的眼簾。只是他周身彌漫的憂郁和悲傷更重更濃,那是深深的失望和憂傷,間或又夾雜著絲絲絕望,仿佛他的心已隨著某個摯愛之人的離開而死去。

他的憂傷似乎感染了我,讓我的心猛地揪痛了起來。我緊緊捂住了生疼生疼的胸口,眼眸幽幽有些迷蒙,雙腳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向他靠近。

由於太過急切,跑到樓梯口時,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堵人墻。

我穩了穩身子,連忙歉聲道:“對不起,小女子無意沖撞,還請見諒!”語罷,我擡起頭來,這才看清原來自己撞到的是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

他看起來三十歲左右,五官冷硬,身材高大,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冷冽肅殺之氣。見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我不由暗自驚楞了一下,直覺他不是什麽良善之輩,雙腳不由自主地往後倒退了兩步。

剛想轉身回去,那黑衣人突然開口,嗓音陰冷得嚇人。

“小姐,你的面紗還給你。”

面紗?聽他這麽說,我下意識地伸手往臉上摸去,果然面上的輕紗沒有了。肯定是之前碰撞時不小心弄掉的,我心裏暗暗想道。

“謝謝!”接過黑衣人手中的面紗,我淺笑著道謝,而後也不等他有何回應,轉身便往回走。

剛剛踏出兩步,我只覺得後頸一麻,還來不及回頭看看是怎麽回事,身子便軟軟地倒了下去,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

天香樓破瑟居。

“主上,您來了!”玄瑟知道軒轅煜傑今晚要來,特意穿了一身單薄而透明的紅色輕紗,裏面一件白色抹胸遮著酥胸,一條月白色長裙垂瀉而下,襯托得她纖長完美的身材格外的性感迷人。

軒轅煜傑微瞇著俊眸,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並不言語。

“主上!”玄瑟用嬌滴滴地聲音叫著,那聲音媚入骨髓,蠱惑至極,讓人忍不住渾身發顫,仿佛有一股電流瞬間流遍全身。“主上,您有好些天沒來了,妾身真的好想您哦!”

玄瑟說著,還時不時用自己柔軟的身體擦向軒轅煜傑。天知道,眼前這個俊美異常,邪氣魅惑的男子是她早已傾心愛慕了多年的人,雖然知道自己只是他發洩欲望和利用的工具,更是他無數姬妾中的一個,但自己就是死心塌地,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當看到他那一雙犀利幽深又勾人心魄的鳳眸時,她心裏不禁為之一顫,有誰能不愛這樣的男人呢?

玄瑟極盡所能地搔首弄姿勾引著他,一點一點的挑起他的欲望。

“為本座寬衣吧!”軒轅煜傑走到床邊,張開雙臂,等待著她的服侍。

“是的,主上!”

玄瑟媚笑著應了一聲,隨即風情萬種地走了過去,熟稔的解開軒轅煜傑的盤扣,纖手挑逗地在他胸前劃著圈,白嫩的臂膀輕輕一揚,身上的紅色輕紗悄然落下。

軒轅煜傑只是挑著眉邪氣地看著她,抿嘴不語。在他看來,所有的女人都一樣,一樣的庸俗勢利,一樣的愛慕虛榮,可以寵,但不值得愛。

或許……有一個女子是有些特別的吧,因為她的氣質那般純凈清逸,那般靈動飄逸,似山中精靈,似桂宮青娥,不染四號凡俗汙濁之氣,她完全勾起了他自己的興趣和掠奪的本性。

“主上……”玄瑟發現她的主上似乎有些神游了,不由嬌媚地叫了一聲,隨即將白色抹胸和裙帶也解了下來。

“主上,奴家想你了……”玄瑟一邊媚笑著,一邊柔情款款的向他靠近。

“怎麽,等不及想與本座歡愛了?”軒轅煜傑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話落,略帶粗暴地將她壓在床上,揮手將帷幔放了下來。

“冥雷,有什麽事?”軒轅煜傑面露不悅,驀地停了下來,擡頭對著房內某個方向冷聲問道,自己最不喜歡在這種時刻被人打擾,他最好有什麽重要的事。

“主上,屬下帶回來一個人,您應該會感興趣。”飄動的帷幔前瞬間出現一名黑衣男子,一點也不受那暧昧淫靡氣氛的影響,單膝跪地,恭敬地低垂著頭。

“哦?是誰?”半晌,幔帳內才傳來慵懶蠱惑的嗓音。“最好如你所說,否則,打擾了本座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那嗓音中隱約帶著的一絲殘暴和陰狠讓黑衣人不禁暗自打了個寒戰,略帶遲疑地出聲:“回稟主上,屬下帶回來的人是端木晴子。”

“是她?真的嗎?快帶路,本座現在便要前去看看!”軒轅煜傑的聲音中隱隱透露出興奮和急切。

呵,自己早就說過,跟她很快便會再次見面的。只是為了自己的大計,一時將這事給擱下了。自己可是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在天香樓見到她時的驚艷和震撼。對於女人,自己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而她卻是個意外。

她是那樣美麗而神秘,清純中帶著妖媚,高貴中透著典雅,慵懶中盡顯風情。她渾身上下洋溢著無限的熱情和活力,仿似森林中的調皮精靈。

尤其是她轉身的那回眸一笑,顧盼流轉,風致嫣然,連萬物都為之失色,直讓人暈眩,讓人迷醉,讓人沈淪。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天宮粉黛無顏色。

呵!如此完美的女子,世間又有幾個男人有資格擁有?既然被自己發現了她的存在,那自己就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她!

“主上,端木晴子是誰啊?”玄瑟祼露著身體,從背後環抱住他,沙啞著聲音低柔地問道。她很好奇,主上這麽急著去見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個不是你該問的,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軒轅煜傑推開她,起身飛快地穿上衣服。

“主上,你……”玄瑟被推倒在床邊,以一種覆雜的眼神盯著他,眼裏充滿了震驚、疑惑和受傷。她早就知道自己和玄琴一樣,都是他培養利用的工具,他讓自己和玄琴在天香樓做花魁,也只是為了更方便收集情報。一切都了然於心,可自己的心為什麽還是會這麽痛呢?

軒轅煜傑絲毫不理會玄瑟的反應,在冥雷的帶領下,迅疾地躍出了破瑟居。

——

那個熟悉的男子又在我的夢中出現了,他修長的身影孤獨淒涼地迎風而立,渾身散發著飄逸如仙的高雅氣質。我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只知道他的眼裏充滿了憂郁和悲傷。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身影我心裏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痛,這種感覺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

“你到底是誰?”我終於忍不住問出聲。

那男子並沒有回應,我走上前想要看清楚他的樣子,到底他是誰?為什麽會有這麽憂郁悲傷的神情?為什麽總在我的夢中出現?一次又一次……

可無論我怎麽向前走,始終都不能接近那男子的身邊。層層白霧彌漫在周圍,氤氳繚繞,漸漸地,他的身影越來越遠,慢慢變得模糊不清,最後消失在我的眼前。

一種神秘與陰寒將我包圍著,四周空無一人,我想走出去,可怎麽找都找不到路。到處都是白霧,見不到任何人,一種孤獨無助的感覺讓我害怕極了!

“啊!”終於從夢魘中掙脫,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右手捂著胸口不停地喘氣,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那個夢中的男子到底是誰呢?為什麽看到他憂郁悲傷,我也會不自覺的跟著心痛難過呢?還有大街上看到的那個白衣公子,他又是誰?為什麽自己對他會有一股莫名的熟悉和親切感,甚至還有一絲絲愛戀?自己與他會不會有什麽關系呢?

想到這些,我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就在我腦中一團亂麻,理不出絲毫頭緒的時候,一個冰冷邪魅又不失霸道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你醒了?”

突來的聲音著實嚇了我一跳,定了定神,連忙循著聲音望去。這才發現離我不遠的軟榻上,慵懶地斜靠著一位身著紅色錦袍的年輕男子。

暗自吃了一驚,我不著痕跡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來:但見他二十五六歲年紀,膚色白皙,鬢若刀裁,鼻若懸膽,眼帶桃花,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立體的五官如刀刻般精致而俊美。一身華麗的紅衣錦服,更襯托出他那與身具來的高貴邪魅氣質。從來不知道,男人也能將紅色穿得這般好看。他雖然半臥半躺著,但仍能看出他頎長挺拔的完美身材。一雙眸子晶亮有神,時而射出一股淩厲狂霸之氣。渾身上下更是散發出一種冰寒妖邪之氣,使人不敢輕易靠近。

妖冶!

邪魅!

這是我打量完畢後,腦中唯一能想到的兩個詞。

“你是誰?這是哪兒?我怎麽會在這裏?”見他只是盯著我,久久不發一語,我只好先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惑。

“本座該如何稱呼你呢?水霧?抑或是端木晴子?”妖魅男不答反問,微挑劍眉,一雙冰冷晶亮的鳳眸上下打量著我,性感的薄唇勾起了魅惑的弧度。

“什麽水霧,什麽端木晴子,我不認識,我叫香香!”被他那邪魅放肆的目光看得極不自然,我皺眉瞪了他一眼,語氣不是很好地說道。

“哦?香香?”妖魅男邪邪地挑了下眉,一臉玩味地看著我。“你真的不認識端木晴子?”

“你這人怎麽這麽啰嗦,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騙你又不是有好處拿!”我冷哼一聲,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那你知不知道端木山莊?又認不認識端木若楓?”妖魅男收起邪笑,語氣中隱含著一絲嚴肅與認真。

“端木山莊?端木若楓?我不知道,也不……”本來想說不認識,可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是認識他的,並且與他的關系還很密切。凝神想要盡力搜索腦中有關他的記憶,可頭又開始疼痛起來。皺緊眉頭,手不自覺地擡起來敲了敲腦門。

“你怎麽了?”妖魅男突然起身來到我跟前,語帶關切地問道。

“頭疼!”不甚在意地丟出兩個字。

“怎麽會突然間頭疼?”妖魅男緊緊地逼視著我,似乎有些緊張和擔憂。

“沒什麽,自從我後腦受傷失憶以來,只要一用力想記起些什麽,頭就會不自覺的隱隱作痛。”說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這麽多幹嘛?又不關你的事。”

“原來你失憶了,難怪什麽都不記得。”妖魅男看著我,臉上又掛起邪肆魅惑的笑容,隨後霸道地宣布,“不記得了更好,本座不管你以前是誰,你只要記住,以後你是本座的女人就行了!”

“什麽?你的女人?”我驚怒得瞪大了雙眼。“你胡說些什麽,我才不是你的女人!你少做白日夢了!”

“放肆!”妖魅男冷喝一聲,微瞇的鳳眸中射出淩厲危險的光芒來。“敢如此對本座不敬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怎麽,做本座的女人,還委屈了你不成?告訴你,本座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你最好安分點,不要企圖挑戰本座的耐性!否則,你會後悔的!”

“哼!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強迫我?”雖有幾分震懾於他說的話,但我還是不怕死地怒聲吼道,“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你又是什麽人?是不是你派人將我劫持到此的?你快放了我,放了我!”

“本座說了,你只需乖乖地等著做本座的女人就行了,其它的不必多問!”

“你!可惡!”我恨恨地瞪著他,氣得咬牙切齒。“哼!堂堂七尺男兒,竟如此脅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是嘛,本座可從沒說過自己是一個君子。”妖魅男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饒有興味地看著我氣得通紅的俏臉。

“不是君子,那就是小人了。”我冷嗤一聲,譏諷道,“難怪這麽卑鄙無恥,還真是一副十足的小人嘴臉!”

“該死的女人!你是不是覺得本座對你太仁慈了?”妖魅男瞬間陰沈了臉色,眸中寒光閃閃,嚇得我不由打了個哆嗦。“再敢對本座不敬,定不饒你!最好記住本座說的話!”

“哼,就知道說狠話威嚇弱女子,真不像個男人!”我不屑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本來就是嘛,長得那麽妖魅,甚至比女人還美,說不定真是前世投錯了胎。

“你說什麽?”妖魅男突然欺身上前,猛地用力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對上他盛滿怒氣的臉。“有膽你再說一遍!”

“痛啊!”我痛呼一聲,用盡力氣想要掰開他捏著我下巴的手,卻怎麽也掰不開,不由氣急敗壞道,“小人,快放開我!這麽對待一個弱女子,本來就不像個男人!”

“好,很好!那本座今日就讓你好好體驗一下,看看本座到底是不是男人!”說完,大手一推,將我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被他這麽猛地一摔,渾身頓時如散了架般疼痛,腦中也嗡嗡作響。還沒回過神來,就覺得身上仿佛有千百斤重物壓了上來。定睛一看,卻是那喜怒無常,邪肆妖魅的可惡男人霸道蠻橫地壓在了自己身上。

“你……你想幹什麽?”看著他越湊越近的臉,我不由又羞又怒,滿腔的屈辱和驚恐全化作了拳頭,拼命的往他身上砸去,身體也不斷的掙紮扭動著,想要盡快擺脫這卑鄙無恥的可惡男人。

“你不是說本座不是男人嗎?本座自然是要證明給你看了。”妖魅男見我不停地反抗著,眼中還帶著嘲諷鄙夷的目光,臉色不禁變得更加難看了。左手迅速抓住我正在拼命捶打的雙手,將它們固定在胸前,騰出的右手再次用力地捏住我的下巴,不讓我的臉左右擺動。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隨即低頭覆上我的櫻唇,狂肆而霸道地吮吻起來。

沒料到眼前的妖魅男竟會突然有此一舉,一時間,未能作出反應。待到他的舌頭試圖霸道地闖入自己的口中時,我才緩過神來,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於是,死命的想要掙紮,卻無奈雙手被他鉗制住,絲毫動彈不得,只得死咬牙關,不讓他得逞。

見我緊咬牙關,誓死不從,妖魅男眸中寒光閃了閃,捏住我下巴的右手瞬間加大了力道,用蠻力迫使我微微張開了嘴,而後滿意地露出一抹邪笑,對著我微啟的朱唇吻了下去,一條靈舌也順利地滑入了我的嘴中,貪婪的吸允著。

此時我只覺得厭惡至極,想自己從小到大似乎都沒有受過這般屈辱,如今卻莫名其妙地被一個陌生的妖魅男人給欺負了去,現在還不知自己究竟身處何處,以後是不是還會有更多的磨難在等著自己。還有,冷寒秋如果發現自己不見了,一定會非常非常地擔心吧。想著想著,百般委屈和恐懼不禁湧上心頭,兩行清淚順勢滑落臉頰。

“哼!當本座的女人,你就如此委屈?”妖魅男吻去我臉上的淚水,倏地放開我,起身冷冷的問道。

“小人,我討厭你!”緊攥著雙拳,我哭泣著朝他怒喊。

“放心,本座以後不會再強迫你,本座自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妖魅男陰沈著臉色緊緊凝視著我,眼神狂肆而霸道,帶著滿滿的高傲自信和勢在必得。“女人多的是,而本座最不屑的便是用強!記住,剛才那是對你敢對本座如此不敬的懲罰,以後不可再犯!”說完,他冷笑一聲,便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妖魅男走後不久,兩個二十歲左右的美艷女子雙雙走了進來。一個身穿紅衣,手上端著糕點,另一個身穿綠衣,手上端著銀耳蓮子羹。

“小姐,請用點心,稍後我們會給你送來晚膳。”紅衣女子端著糕點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們叫什麽名字?又是誰讓你們來的?”隨意掃了一眼面前站著的女子,看打扮,丫鬟不像丫鬟,主子不像主子,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很是冷漠。

“我叫紅衫,她叫綠蘿,是主上吩咐我們兩個過來伺候你的。”說到這,她的神情似乎頗有些不滿。雖然隱藏得很好,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她眼中急閃而逝的不屑。看來,她們兩個極不情願來伺候我呢。不過,我也懶得理會。

“你們主上是誰?是剛才出去的那個長得十分妖冶邪魅的可惡男人嗎?”

“大膽!誰準許你這麽說我們主上的?”綠衣女子放下銀耳羹,柳眉倒豎,冷聲呵斥道。

“又不是說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我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看她們這副拼命維護的樣子,肯定是非常愛慕那個妖魅男了。

“不管怎麽樣,就是不許你這麽說!”紅衣女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雖然我與綠蘿奉主上之命前來伺候你,但並不代表我們就是你的奴婢。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以後說話也小心點!”

切!什麽玩藝兒!敢威脅本小姐,這個仇我記下了,有機會一定要報!

“你們誰能告訴我,你們主上到底是什麽人?還有,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嗎?”

“我們只負責伺候你,其它的一概不知!”紅衣女子冷著臉,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你?不說算了,我總會知道的!”憤怒地瞪了她倆一眼,徑自走到桌前坐下,旁若無人地吃起糕點來。

“哼!”紅衣女子冷哼一聲,帶著綠衣女子退了出去。

“該死的妖魅男,自己是個小人,教出來的手下也如此沒有禮貌。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麽樣的奴才。”瞪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我邊吃邊恨恨地想著。

天香樓撫琴居。

“琴姐姐,聽說主上帶回了一個叫什麽端木晴子的女子,不但讓她住進了至尊樓中的絳雪閣,還將伺候自己多年的兩大頭等貼身婢女紅衫和綠蘿,一並派去伺候她。”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玄琴看了玄瑟一眼,淡淡地說道。

“既然知道了,你怎麽還表現得如此平靜?”玄瑟有些不滿地問道。

“那依妹妹看,我該有怎樣的表現?”玄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神情依舊淡然。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她聽到這個消息時,她的心裏有多麽怨恨和嫉妒。要知道,這至尊樓向來是主上的私人禁地,沒有他的允許,任何膽敢擅自闖入的人,通通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從建樓到現在,即使是主上最最寵愛的侍妾,譬如自己和玄瑟,也從不敢擅自踏入半步,更別說能奢望住進裏面去了。可是現在,主上卻隨便讓一個她聽都沒聽說過的女子住進去,還派他甚為寵信的頭等貼身婢女紅衫與綠蘿去伺候她,這讓自己怎麽能甘心,怎麽能不嫉恨?

“琴姐姐這話就問得有些多餘了,你心中作何想法,妹妹焉能不知?”玄瑟頗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一切了然於心的樣子。“其實,妹妹心中的想法和姐姐你是一樣的。”

“是嘛,那妹妹認為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玄琴掩飾性地幹咳兩聲,隨即不動聲色地問道。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一起去絳雪閣聯手給她來個下馬威啰!若不然,她以後還不得天天騎在我們頭上?”玄瑟冷哼一聲,神情憤恨地說道。“我倒要看看,那個端木晴子到底是長有三頭六臂,還是狐貍精轉世,居然能讓主上對她如此寵愛!”

“妹妹,這至尊樓可不是你我能隨便進入的。若是被主上知道了,盡管他現在對我們頗為寵愛,只怕這下場依舊不會好到哪裏去。”玄琴幽幽嘆了一口氣,語氣也有些悲涼。“想必妹妹心裏也清楚,我們倆不過是主上手中的一顆棋,抑或是他暖床的工具,他對於我們只有利用。不知妹妹發現沒,主上看我們的眼神永遠都是邪肆而冰冷的,即使是在床上做著最親密的事的時候,也從沒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溫柔和愛意。”

“琴姐姐說的這些,妹妹心裏自然清楚明白。”玄瑟眼神黯了黯,而後不以為然地說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我從不奢望主上能愛上我,只要我能愛主上,能永遠呆在主上身邊,這就足夠了。其實,琴姐姐心中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是啊,說起來,姐姐也如妹妹一樣的癡,一樣的傻呢!”玄琴嘴角輕揚,勾起一抹有些自憐又有些苦澀的笑。

“好了,我來找姐姐不是說這些的。趁著主上不在,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去拜訪一下那位端木晴子吧。”

——

懶懶地靠在院中的貴妃椅上,看著像兩個門神似的,冷臉守在我身邊的紅衫和綠蘿,我就一陣郁悶氣惱。

“紅衫,我要吃桂花糕。”

“是,小姐。”

“綠蘿,我要吃銀耳蓮子羹。”

“是,小姐。”

“紅衫,這桂花糕不夠軟,我要吃杏仁酥。”

“好的,奴婢馬上幫小姐換。”

“綠蘿,這銀耳蓮子羹太涼了,去幫我泡壺上好的碧螺春來。記住,不要太燙了。”

“知道了,小姐稍等,奴婢馬上就好。”

看著紅衫與綠蘿那副憤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拼命隱忍的憋屈表情,我的心裏便跟喝了蜜似的,一陣一陣暗爽不已。也不知道那妖魅男對她倆說了些什麽,我不過是在他面前明嘲暗諷了一番,說他治下無方,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此後,紅衫與綠蘿便再也不敢對我有絲毫不敬了。雖然她們心裏將我恨得牙癢癢,但至少表面上不敢怎麽樣,每天依舊得強裝笑臉伺候我。呵呵,這就足夠了,誰讓她們之前對我那麽傲慢無禮。早說過,我會報仇的嘛。

哎!這個小仇雖然報了,可我卻悲哀地發現,自己被那個妖魅男給囚禁了。紅衫和綠蘿名義上是伺候我,實際上卻是在監視我,我每日裏的一舉一動,她們都會向那個妖魅男如實稟報。都已經過了三天,我除了知道自己被囚禁的這個地方叫至尊樓,以及我現在呆的這處別院叫絳雪閣,還有那個妖魅男叫煜傑外,其它的一無所知。

更讓人氣惱的是,我每日裏只能在絳雪閣內走動。每次只要我想踏出絳雪閣半步,紅衫和綠蘿就會適時地出現並冷聲阻止,說是妖魅男吩咐她們這麽做的。其實,即使她們不阻止我,我也走不出去。因為,有一次我故意將她們兩人支開,想一個人偷偷地逃出去。結果,無論我怎麽走,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那時我才意識到,整個至尊樓四周被妖魅男布下了某種陣法。難怪他會那麽狂妄又自信地對我說,根本不用擔心我會逃出去。

該死的可惡男人,我真想狠狠地痛扁他一頓。他到底是什麽人,憑什麽囚禁我?又打算囚禁我多久?還有,從他第一次見到我時的反應來看,他以前應該是認識我的。可每次問他我到底是誰時,他卻總是邪笑著什麽也不說,簡直奇怪極了。正納悶著,一個妖媚入骨的聲音驀地傳入耳中。

“喲,想必這就是主上帶回來的那位端木晴子姑娘吧。大白天的,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兀自發呆呢?”

回過神來,我連忙擡起頭,循著聲音望去。就見兩個裝扮華麗的美貌女子,正邁著優雅的小碎步,風情萬種地緩緩向我走來。

左邊的那名女子,一身白色的雪緞紗衣顯得出塵脫俗,星眼如波,眉目似畫,嬌美的容顏如春水般溫柔,醉人的淺笑,讓人癡迷。

右邊的那名女子,著一襲艷紅色紗裙,雙頰暈紅,芙蓉如面柳如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在開合之間閃出讓人迷醉的光芒,那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妖媚令她更顯出色迷人,蠱惑人心。

真是兩個難得一見的絕色大美人啊!

定了定神,我這才開口問道:“請問,二位姑娘是什麽人?”這幾日,除了那個妖魅男,我能見到的人就只有紅衫和綠蘿。想也知道,既然要囚禁我,那這座絳雪閣肯定不是什麽人都能隨意進來的。

“水霧小姐,怎麽會是你?你怎麽會在這兒?”那位白衣女子待看清了我的臉後,突然驚聲問道。

“水霧?”我面帶疑惑地重覆了一遍,記得我剛被劫持到這裏時,那個妖魅男也說起過這個名字,現在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了。“請問,水霧是誰?”

“呃?你怎麽會問這麽奇怪的問題,水霧不就是你自己嗎?”那位紅衣女子柳眉微蹙,有些奇怪地說道。“不過,聽主上說,你好像又叫什麽端木晴子的。對了,我現在倒想問問你,你到底是叫水霧呢,還是端木晴子?”

“對不起,我叫香香……”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位白衣女子打斷了。

“香香?你怎麽又多出一個名字來了?到底哪一個才是你的真名啊?”

“先別管我到底叫什麽名字,這不是重點。瞧你們倆剛剛的反應,你們以前肯定認識我,或者說見過我,對不對?”太好了,總算又遇到了兩個認識我的人。說不定多聽她們說一些我以前的事,我的記憶就可以慢慢恢覆呢。

“水霧小姐,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好像不記得我們了?難道你忘了兩個多月前,那件轟動整個京都的藝鬥雙魁事件嗎?”那位白衣女子雙眸緊緊地凝視著我,面色頗為吃驚地說道。“還有,我叫玄琴,她叫玄瑟,我們倆就是那次事件中的琴瑟雙魁。而你,就是那個只身來到青樓向我們挑戰,並最終輕松勝過我們的人。”

“什麽?我以前去過青樓?還獨自向你們兩大花魁挑戰?”這怎麽可能呢?冷寒秋不是說我是一個養在深閨人未識,並且素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嗎?還有雙兒,她也說我以前每天都將自己悶在房間裏,是一個非常憂郁又沈默寡言的人。這樣性格內向的我,怎麽可能會跑到青樓去找花魁鬥藝呢?難道他們之前所說的那些,全都是騙我的?又或者,眼前的這兩位女子是在騙我?“琴姑娘,瑟姑娘,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騙你又沒什麽好處。還有,這件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就是想假恐怕也假不了。”玄瑟嫵媚地聳了聳香肩,沒好氣地說道。“真是的,這麽大的事你也能忘,難道你失憶了不成?”

“那你們知道我到底是誰嗎?”想了好一會兒,我才淡淡地開口,不答反問。此刻,我能肯定冷寒秋和雙兒都是騙我的,至少我的性格絕對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想到這裏,心情頓時覆雜起來,有難過,有不解,有氣憤,還有煩躁和悲哀。

“其實,我們與你也只有一面之緣。所以,你到底是誰,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玄瑟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對了,那次比試過後,你是被一名長相十分俊美儒雅的白衣公子帶走的。而且,你們倆的舉動看起來甚為親昵,想必關系一定匪淺。”

“白衣公子?”我心裏驀地一緊,會是我夢中的那個白衣公子嗎?

玄瑟點了點頭,正想再說些什麽時,一個憤怒又霸道的呵斥聲突然在院內想起。

“玄琴,玄瑟,你們好大的膽子!誰準許你們兩個擅自進入至尊樓的?”

“主上,我們只是想來看看這位端木姑娘,求您饒了我們!”玄琴和玄瑟待看清聲音的主人是誰時,慌忙驚恐地跪在地上求饒。

“本座早就說過,這至尊樓,擅闖者,死!”軒轅煜傑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眸中有壓抑不住的憤怒火焰,“冥雷,冥電,將她們兩個拖下去!”

“主上饒命啊,妾身以後再也不敢了……”玄琴和玄瑟一左一右緊緊拽著他的衣角,早已嚇得淚流滿面。“主上,我們真的不是有意的,求您饒了我們吧……”

“冥雷,冥電,還不快點動手?”軒轅煜傑將玄琴和玄瑟狠狠地推開,隨即眼神淩厲地瞪著他們,面上寒光在不停地積聚著。

“是,屬下遵命!”冥雷和冥電哆嗦了一下,趕緊領命,作勢便要將玄琴和玄瑟拖下去。

“等一下!”看了半天,我總算明白他們是想幹什麽,想不到那個妖魅男竟是這麽一個殘酷無情的人。“她們又沒犯什麽錯誤,不過是沒經過你的允許,就進入了你這座樓而已。你怎麽能說殺人就殺人呢,人命豈能如此兒戲?”

“她們是本座的人,本座想如何處置她們便如何處置她們,你有意見?”妖魅男陰沈著臉色凝視著我,語氣冷得跟千年玄冰似的。

我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說道:“當然有意見,而且意見還大著呢。第一,她們確實沒犯什麽錯誤;第二,殺人是犯法的;第三,人命只有一次,死了可就再也活不過來了;第四,每個人的命都掌握在自己手裏,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剝奪,當然,犯了死罪的人除外;第五……”

還沒等我說完,妖魅男便危險地瞇起了雙眸,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的意見還真多!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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