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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雲墨非的腹黑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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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雲墨非的腹黑計謀

雲墨非冷冷地瞥了子夜一眼,沈默了好一會兒,方聲色無波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真想讓司徒脫塵永遠從這個世上消失。”

子夜微怔了下,一臉不解道:“小侯爺,您從未與司徒脫塵打過交道,怎會突然對他有如此大的敵意呢?”

他怎麽不知道自家主子何時被司徒脫塵給得罪了?而且看主子說話時的神態和語氣,貌似還被那個司徒脫塵給得罪得不輕。

雲墨非哼哧一聲,整個面部輪廓不由地繃了起來,霧氣妖嬈的茶褐色雙眸中仿似蒙著一層薄薄的冰霜,渾身散發的氣息更是前所未有的冷。

這一次的沈默比之前還要久,久到子夜心裏有些惴惴不安,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正想跪地請罪時,才聽到雲墨非嗓音冷沈沈地說道:“司徒脫塵並未得罪過本侯,可是只要有他在,本侯就永遠娶不到鸞歌為妻。”

聞言,子夜愈發不解了,又忍不住好奇道:“小侯爺,為什麽有司徒脫塵在,您就娶不到鸞歌小姐?難不成是司徒脫塵不願意將自己的妹妹嫁給您麽?”

可這也不對啊,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家中長輩健在,哪裏輪得到兄長來置喙妹妹的終身大事?

再說了,他家主子是什麽身份?能看上他們一介商賈世家的庶出之女,且還是將之娶為侯府的當家少奶奶,那司徒脫塵該感到無比榮耀才是,怎還會去阻止?除非腦子出了毛病。

“司徒脫塵的確是不願意將鸞歌嫁與本侯,表面上聽起來是覺得齊大非偶,又害怕侯門深似海,可真實原因到底是不是如此,就值得人探究和思量了。”

雲墨非冷冷一笑,腦中不由地回想起那夜他去鸞歌房中找鸞歌時,司徒脫塵對他說的話:小侯爺,有的時候,不是你執著了,就會得償所願。因為有些東西如果命中註定不屬於你的話,那麽你再怎麽強求也是沒用的。

聽司徒脫塵這意思,就是說鸞歌命中註定不屬於他,所以無論他如何去強求去爭取,最終都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夜聽到這話時,他真的有一種想要將司徒脫塵給當場殺了的沖動。如果不是他忍耐力極佳,又咬著牙早早離開了的話,司徒脫塵現在是否還活著都是個未知數。

呵,他司徒脫塵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麽說出那麽絕對的話?

他早說過,這輩子鸞歌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別想將鸞歌搶走。他只是因為太愛鸞歌,所以給她時間給她自由,不願意用自己的權勢去逼迫她,也從不想將自己霸道強勢的一面在鸞歌面前表露出來,就怕自己會留給她一丁點兒不好的印象。

他要的是鸞歌的心甘情願,而不是鸞歌在他強權逼壓下的無力妥協。他想要的,不僅僅只是鸞歌的人,更是鸞歌的心。

可不管眼下情況如何,也不管鸞歌自己是否願意嫁給他,那都是他跟鸞歌兩個人之間的事,容不得其他任何人來插嘴。

誰都不可以在他面前說“鸞歌不是你的”這句話,誰都不可以!

他雲墨非認定的妻子,即便是上天,都別想跟他搶。誰若是妄想阻礙他,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更別怨他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子夜偷眼一瞥間,剛好看到雲墨非雙眸中一閃而過的凜凜殺機,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忙將頭低了回去。

遲疑了片刻,方小心翼翼問道:“主子,那您打算如何做?是要自己親自動手,還是讓屬下去?”

“多話!”雲墨非劍眉一蹙,聲色俱冷道,“本侯有說過要殺掉司徒脫塵麽?你記著,司徒脫塵不但不能死,他還得活著,好好地活著!”

“小侯爺,您剛才不是還說想要讓司徒脫塵從這個世上消失麽,怎麽現在又?”

子夜一頭霧水,越聽越糊塗。第一次覺得自家那個向來精明強勢又冷酷淡漠得可怕的主子,說話竟也有顛三倒四、前後矛盾的時候。

看來,一旦牽系到鸞歌小姐,主子就會變得不像主子了。

“你不用懂那麽多,你只要明白,鸞歌是我最大的軟肋,而司徒脫塵是鸞歌最大的軟肋就可以了。換句話說,鸞歌是我最不能容人觸犯的底線,而司徒脫塵則是鸞歌最不能容人觸犯的底線。”

頓了頓,雲墨非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所以,我若是殺了司徒脫塵,鸞歌必定會憎恨我一輩子,那我此生就真的永遠也得不到鸞歌了。”

“小侯爺,你其實根本就不必理會司徒脫塵的。有司徒老太太和司徒老爺在,鸞歌小姐的婚姻大事哪裏輪得到他來做主?只要司徒老太太和司徒老爺點了頭,鸞歌小姐自然就是我們定國侯府的當家少奶奶,司徒脫塵再怎麽反對也無濟於事。”

“你知道什麽!”雲墨非面色清冷地看了子夜一眼,強行壓抑住心底陡然滋生起來的煩躁情緒,沈聲說道,“事情要真有你說的那麽簡單的話,我也不用這般心神不寧了!”

“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我一向也不瞞你什麽,跟你說白了罷,鸞歌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而是在司徒脫塵那裏!即使我能感覺得到鸞歌有那麽一點點在乎我,可一旦司徒脫塵出現,那一點點在乎就會立刻消失不見!”

“在鸞歌的心目中,我與司徒脫塵根本就無法相比!也不僅僅是我,而是任何人都無法跟他相比!子夜你知道麽,司徒脫塵他幾乎占據了鸞歌的整顆心,他在鸞歌眼中重於一切!”

語罷,雲墨非輕輕閉上眼睛,不讓人看見他眸底流露出來的苦澀和憂傷。

可他眉宇間散發出的那絲絲落寞和寂寥還是讓子夜感到心疼,不都說愛情是幸福甜蜜的麽?可為何自從主子愛上了鸞歌小姐之後,卻是一次又一次地黯然神傷呢?

跟在主子身邊這麽多年,他從未見過主子這般傷心落寞。他也如何都想不明白,像主子這般完美又癡情的男子,鸞歌小姐怎忍心一次又一次地拒絕?

若是換成別的女人,面對主子的癡情求娶和執著不悔,只怕早就欣喜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哎,真不知道鸞歌小姐腦袋裏面是如何想的。

暗自嘆了口氣,子夜絞盡腦汁想了些安慰的話,說道:“小侯爺,您也不用想那麽多,就算鸞歌小姐將司徒脫塵看得重於一切,那又有什麽關系,他們不過是兄妹而已,又不能永遠在一起。”

“再說了,司徒脫塵與鸞歌小姐一起生活了十三年,他對鸞歌小姐的那份疼愛,縱容和寵溺已經根深蒂固地植入了鸞歌小姐的腦海中,也不怪鸞歌小姐眼裏心裏只有司徒脫塵。”

“等以後鸞歌小姐再長大些,心思再成熟些,或是更多地感受到小侯爺您待她的好,她應該就不會再那麽依戀著司徒脫塵了。”

“是啊,鸞歌與司徒脫塵只是兄妹!”雲墨非感嘆一聲,驀地話鋒又一轉,“可我怕的是他們妹妹不像妹妹,哥哥亦不像哥哥!”

子夜一楞,疑惑道:“小侯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雲墨非搖了搖頭,冷硬的語氣中洩露出絲絲郁躁。

他真的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司徒脫塵與鸞歌兄妹不像兄妹,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那夜看到司徒脫塵突然出現,他猛地就心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會心慌,明明是兩兄妹,可他偏偏就是能清楚地感覺得到來自司徒脫塵身上的威脅,一種極度強烈的,前所未有的威脅。

他覺得如果讓司徒脫塵一直留在鸞歌身邊的話,他怕是真的要空等一輩子了。所以,眼下最最緊要的,是先將司徒脫塵這個絆腳石給挪開。

不過,他還是有必要讓母親即刻去司徒府“拜訪”一下。

他雖然相信只要有司徒脫塵在,鸞歌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拒絕楚府和風府的求親,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司徒老太太來個一言堂,不顧鸞歌的意願硬要將她許給其中的一家,那就麻煩了。

所以,他得先讓母親去司徒府給司徒老太太打個預防針,告訴她鸞歌被他們定國侯府相中了,這侯府未來的少奶奶豈能被許給別的人家?

見雲墨非一臉諱莫如深的冷淡模樣,子夜忍不住問道:“小侯爺,那您現在要怎麽辦?總得采取些什麽行動吧,不然真等到鸞歌小姐被司徒老太太許給楚旭陽或者風燕熙,那事情就覆雜了。”

“急什麽,我自有主張。”雲墨非看了他一眼,而後揮揮手道,“你先下去吧,繼續去司徒府盯梢著,有任何關於鸞歌的異動,都要立刻回來向我稟報。”

“是,小侯爺,那屬下先告退了。”說罷,子夜拱手一禮,而後退了出去。

雲墨非負手立於窗邊,容色漠然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好半晌他才轉過身來,揚聲吩咐書房門口候著的順子,道:“順子,去纖雲閣把你家小郡主請過來,就說我找她有事。”

“是,主子。”順子恭應一聲,速速告了退。

“小妹,像司徒脫塵這般純靈剔透且清貴高雅的男子,定能讓你動心罷!”

雲墨非暗忖一句,隨即走到書桌旁,執起繪畫用的狼毫,就著早已備好的宣紙和墨汁,不消一刻鐘的功夫,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圖便已經躍然紙上,只可惜是一幅面部空白的人物肖像圖。

擱下畫筆,雲墨非將沒有畫下臉部的畫像平鋪於書案上。等了沒多久,就見雲纖纖一臉笑容地走了進來。

“哥哥,你找我有什麽急事啊?這還是你第一次特意讓人去纖雲閣請我過來呢,實在是難得啊難得!”

雲纖纖笑呵呵地揶揄了一句,蓮步徐徐走到雲墨非跟前。

雲墨非沒有理會她的打趣,伸手指了指書案上的畫像,淡聲道:“小妹還是先看看這幅畫吧。”

“什麽畫啊,竟值得哥哥特意讓人去請我過來觀看,難不成是什麽稀有的名人真跡?”雲纖纖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她向來對古玩字畫一類的東西沒什麽喜好,再名貴她也不覺得有什麽好稀奇的。

漫不經心地低頭往那幅畫像上瞧去,先是一楞,因為那幅畫像沒有畫出臉部。視線再轉至其他的部位,一番細細觀摩下來,她的目光便再也挪不開了。

那畫上畫的是一個男子,一身勝雪白衣,仿似沾染了月夜中皎潔的銀華。墨發隨風輕揚,衣袂翩然紛飛,那絕俗出塵的姿態,如同一幅寫意畫般,飄逸雅致,濃淡得宜,讓人有種形容不出來的美感。

他身側還畫著一株恣意盛開的瓊花,人花兩映,相得益彰,愈發襯得他聖潔如高山瑩雪,純凈若琉璃水晶,遺世獨立似畫中仙靈。

雖然沒有畫出臉部,可只看那清逸脫俗的身姿,以及那淡雅悠然的氣韻,便能叫人止不住地心泛漣漪。

雲纖纖眸光癡癡地看著那畫像,似怕驚擾到什麽似的,柔聲慢語地問道:“哥哥,你好端端地怎麽畫起天界的神仙來了?還有,這畫像怎麽不畫全呢?是不是因為哥哥不知道神仙長什麽樣子,所以不好下筆畫他的五官?”

雲墨非淡淡一笑,答非所問道:“小妹喜歡這畫上的男子麽?”

“哥哥這話好沒意思,這畫像上的人又不是真的存在,我幹嘛要喜歡啊。”雲纖纖嘴上雖是這麽說,可那張俏臉卻忍不住染上了兩抹紅暈。“再說了,哥哥又沒有畫出他的臉,誰知道他長什麽樣子啊。”

“呵呵,小妹若想知道他長什麽樣子,待我畫來便可知曉了。”雲墨非薄唇一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片刻後,但見他執起狼毫,在畫像上的面部空白處,再次勾勒描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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