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3章
圓形紅木餐桌旁，因著剛才發生的事情，餐桌上顯得有些安靜。
封餘昭註意到坐在他對面的封歷逸基本只夾靠近他的那盤炒菜，很少動到其他與他有點距離的菜。
封餘昭拿起公筷，從自己面前的菜盤中夾起一塊紅燒排骨，放到了封歷逸碗中。
封歷逸本來正在低頭安靜吃飯，看到碗中突然出現一塊排骨，驚訝地擡頭看向對面的封餘昭。
封餘昭手端著飯碗，淡聲道：“別挑食，多吃點肉。”
“……嗯。”封歷逸用筷夾起碗中的排骨，眉眼忍不住彎了彎。
他現在快樂得……仿佛在做夢一樣。
不……就連做夢都沒有這麽快樂。這是他回到封家後，吃的最開心的一頓飯。
封歷逸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一個碩大的“窮”字一直壓在肩上，又怎麽可能會挑食，他只是不好意思在封家的餐桌上有太大動作，所以才幾乎只吃面前的菜。
封歷逸悄悄擡眸望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封餘昭，封餘昭比他想象中……還好上一萬倍。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心裏的雀躍。他有哥哥了，而且這個哥哥還對他特別好，比他原先預期的甚至還要好上許多。
封歷逸面前不遠處放著一盤紅酒燜牛肉，他剛才試過一塊，味道很美味。封歷逸拿公筷夾起一塊燉的鮮嫩入味的牛肉，伸手放到了封餘昭碗中，朝擡頭望過來的封餘昭輕輕笑了笑。
封餘昭對他這麽好，他也想小小的回饋一下。
餐桌就這麽大，封歷逸和封餘昭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封月清眼裏。
“歷逸，你剛才夾給哥……”似乎是想起剛才封餘昭的話，封月清頓了一下，改口道：“你夾給封餘昭的是牛肉嗎？”
封歷逸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封月清微微一笑，“他對牛肉過敏，不能吃牛肉。今天是他突然回來，廚師沒有預料到，這才準備了牛肉。以前他在家時，家裏餐桌上是不可能出現牛肉的。”
封歷逸臉上瞬間有些微微發燙和尷尬，“抱歉，我不知道。以後，我會註意的。”
“沒關系，你現在知道也不遲。其實，家裏大家在飲食上都有自己一些小習慣。”封月清笑笑，“像是爸爸，他飲食清淡，就不喜歡太辣的東西。而媽媽則是口味偏甜，比較喜歡一些甜口的菜肴。”
封父笑著夾起一只炸蝦，放到封月清碗中，“而你就尤其喜歡海鮮，特別是蝦，對嗎？”
封月清笑著點了點頭，“爸爸記性真好。”
封母此時也笑著出聲，“你從小就喜歡蝦，小時候有一次還因為餐桌上沒蝦而鬧著不吃飯呢。”
封月清撒嬌道：“媽，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麽還翻我黑歷史啊。”
封歷逸聽著他們三人說話的歡笑聲，低下頭抿了抿唇，被排斥在外的感覺又再一次湧上了他心頭。
封餘昭擡眸掃了封歷逸一眼，然後用公筷夾起封歷逸剛才夾給他的那塊牛肉，將那塊牛肉直接放到了封母的碗中。
封餘昭這個突然的舉措瞬間讓餐桌上的所有人都朝他望了過去。
封餘昭眉頭一挑，“都看我做什麽？”
封餘昭望向封母，“我記得你喜歡吃牛肉。古有孔融讓梨，今有我封餘昭讓肉。這塊牛肉可是承擔著你兩個親兒子對你的感情。”
封餘昭都這麽說了，封母也只好輕輕咬了一口那塊牛肉，無奈地配合說道：“確實很好吃，謝謝餘昭和歷逸。”
聽到封母的道謝，封餘昭沒說什麽，而封歷逸則是輕聲道：“不用謝。”
封歷逸感激地看了一眼封餘昭，他剛才以為封餘昭會將那塊牛肉放到一旁，卻沒想到他會這麽處理，幫他化解了尷尬。
封父在這時輕輕咳了一聲，“既然大家都在，我就和你們說一件事。我知道家裏最近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我不希望這個家一直有人在強調血緣這件事。無論是月清，還是歷逸，都是我們家的孩子，我們應該公平地對待他們。如——”
“呵！”封餘昭冷笑了一聲，打斷了封父的話，“想對別人家的兒子好，也得先顧好自己家的孩子吧！”
封父怒視著封餘昭，“月清他也是我們家的孩子！”
聽到封父這話，封餘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起來。親生兒子封歷逸在孤兒院裏吃苦長大，而沒有血緣關系的封月清則在封家享受了17年大富大貴的生活。當父親的，不去心疼封歷逸，甚至還反而替封月清打抱不平起來？
“對一個外人，都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好……”封餘昭眉眼盡是冰霜寒意，“看來爺爺和奶奶以後不用去寺廟燒香拜佛了，直接來我們家就好，我們家這有現成的舍利子，比去寺廟祭拜還方便呢！”封餘昭口中的爺爺奶奶指的是封母的爸媽。
舍利子？封父瞬間暴怒，“你這逆子，你這是在咒我死呢？！”
“怎麽會，我是那麽不孝的人嗎？”封餘昭冷笑，“我是在誇你善良，一看就是有佛家慧根，說不定是再世活佛呢！”
封餘昭這陰陽怪氣的話，瞬間讓封父的怒火燒得更旺。
他重重拍了一下餐桌，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封餘昭，你是真以為我這當爸的不敢動手教訓你是嗎？”
封餘昭冷冷勾起唇角，“你打啊，最好是像我十歲那會，直接將我打到住院一個月。”
封歷逸本來就在擔憂地看著封餘昭，聽到他這麽一說，臉上瞬間閃過幾分驚詫和心疼。才十歲的孩子，就算再怎麽調皮，也不應該打到住院休養一個月啊。
而封父聽到封餘昭提起這事，臉上則是羞惱了一瞬。
封餘昭說的這事，封家所有人都還有印象。
當時封母不在家，家裏只剩下封餘昭和封月清。封月清出生下來後，便被檢測出有先天心臟病。封月清當時鬧著要跟封餘昭出去玩，封餘昭嫌他事情多，便沒理他，自己跑去了小區的游樂區找朋友。
等到他玩完回家後，便聽見封月清心臟病發作了的消息。封父說是因為封餘昭氣到了封月清，這才導致封月清發病，他抓住封餘昭，拿皮帶狠狠抽了他一頓。
封餘昭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封父越抽他，他就越狠狠瞪著封父，像是一頭永遠不會開口服輸的小獸。封父被他嘲諷的目光看得怒火越發旺盛，因此就越發下了死力氣。封餘昭從頭到尾都沒開口喊過一聲疼，到最後還是封父自己怕出事才停下了手。
一個成年男人發了狠打一個小孩，可想當時封餘昭身上傷勢有多重。可封母從外面回來後，也只顧著去封月清房間裏照顧他，壓根沒發現封餘昭被打的事情。
當晚，封餘昭一個人在房間裏，發燒燒到腦子渾渾噩噩，昏迷過後又醒來，最後自己拿著手機在淩晨三點叫了救護車過來。等到救護車來到門口，封母他們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封爺爺和封奶奶他們住在封家老宅那邊，在得知這事後，便將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管家李叔送到了封母他們這邊的別墅，美其名曰是幫忙照顧小孩，但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封家二老這是不放心封父。
封家廚房裏還有個小房間，李叔還有廚師他們此時都在小房間裏吃員工餐，因此也都清楚聽到了封餘昭和封父他們父子在外面吵架的聲音。
看到李叔緩步從廚房走出，封父原本洶湧的怒火仿佛像是被當頭淋了一桶冰水。他幹幹地朝李叔笑了笑，“李叔，沒什麽大事，只是我和餘昭吵了兩句。你繼續去吃飯吧。”
李叔今年五十多，他面色和藹地笑了笑，“先生，和孩子交流要講究方式，一味大吼大叫容易激發孩子的逆反心理。”
封父一臉窘迫，重新坐回椅上，幹幹地解釋道：“我、我剛才就是一時氣上了頭，這才說了餘昭幾句。”
李叔笑笑：“我明白的，我剛才也聽到了，大少爺說話確實有些沖動了些。等之後老爺子和老太太他們回國後，我會如實轉告他們這件事，讓他們和大少爺聊聊的。”封奶奶腰有些不好，封老爺子最近陪她去了國外一所康覆醫院做療養。
聽到李叔說會將這事轉告給封老爺子他們，封父眼底飛速閃過一絲惱怒，他擠出一抹笑，“李叔，這就只是一樁小事。我看，是不是沒有必要這麽大動幹戈打擾到爸媽他們那邊去？”
封餘昭也不想讓封爺爺和封奶奶這麽大年紀還替他操心，他朝李叔討好地笑了笑：“李叔，爺爺和奶奶那麽忙，就別勞煩他們教訓我了。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反省自己的。”
李叔朝封餘昭露出了個核善的笑容，“大少爺，你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都是這麽向我保證的。李叔沒用，人微言輕，管不了你，只好請老爺子他們來和你聊聊了。”
封父到底和封餘昭是父子，李叔心裏還是不想看到封餘昭和封父鬧成一副仇人的模樣。這樣傳出去，對封餘昭的名聲不好。
眼見李叔是真下定決心要告狀，封餘昭無奈嘆氣，“李叔，真不怪我。誰讓有人臉皮太厚，硬是要留在這個家裏呢，他要是稍微要點臉，識趣地搬出去，我又怎麽會看他這麽不爽呢。”
封月清紅著眼眶，噌地一下站起身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他聲音帶著哭腔，“我今天就搬出去，不留在這裏影響大家的心情。”
他說罷，推開椅子，抹著眼淚朝樓上跑去。
封餘昭靠著椅背，慢悠悠道：“李叔，幫我買串一百米長的鞭炮！我要除舊迎新，掃除晦氣。”
李叔笑著望向封餘昭，“大少爺，愛護環境，人人有責。放鞭炮不環保，而且擾民。”
封餘昭：“……”他就是口花花而已，李叔居然還拆他臺？！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圓形紅木餐桌旁，因著剛才發生的事情，餐桌上顯得有些安靜。
封餘昭註意到坐在他對面的封歷逸基本只夾靠近他的那盤炒菜，很少動到其他與他有點距離的菜。
封餘昭拿起公筷，從自己面前的菜盤中夾起一塊紅燒排骨，放到了封歷逸碗中。
封歷逸本來正在低頭安靜吃飯，看到碗中突然出現一塊排骨，驚訝地擡頭看向對面的封餘昭。
封餘昭手端著飯碗，淡聲道：“別挑食，多吃點肉。”
“……嗯。”封歷逸用筷夾起碗中的排骨，眉眼忍不住彎了彎。
他現在快樂得……仿佛在做夢一樣。
不……就連做夢都沒有這麽快樂。這是他回到封家後，吃的最開心的一頓飯。
封歷逸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一個碩大的“窮”字一直壓在肩上，又怎麽可能會挑食，他只是不好意思在封家的餐桌上有太大動作，所以才幾乎只吃面前的菜。
封歷逸悄悄擡眸望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封餘昭，封餘昭比他想象中……還好上一萬倍。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心裏的雀躍。他有哥哥了，而且這個哥哥還對他特別好，比他原先預期的甚至還要好上許多。
封歷逸面前不遠處放著一盤紅酒燜牛肉，他剛才試過一塊，味道很美味。封歷逸拿公筷夾起一塊燉的鮮嫩入味的牛肉，伸手放到了封餘昭碗中，朝擡頭望過來的封餘昭輕輕笑了笑。
封餘昭對他這麽好，他也想小小的回饋一下。
餐桌就這麽大，封歷逸和封餘昭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封月清眼裏。
“歷逸，你剛才夾給哥……”似乎是想起剛才封餘昭的話，封月清頓了一下，改口道：“你夾給封餘昭的是牛肉嗎？”
封歷逸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封月清微微一笑，“他對牛肉過敏，不能吃牛肉。今天是他突然回來，廚師沒有預料到，這才準備了牛肉。以前他在家時，家裏餐桌上是不可能出現牛肉的。”
封歷逸臉上瞬間有些微微發燙和尷尬，“抱歉，我不知道。以後，我會註意的。”
“沒關系，你現在知道也不遲。其實，家裏大家在飲食上都有自己一些小習慣。”封月清笑笑，“像是爸爸，他飲食清淡，就不喜歡太辣的東西。而媽媽則是口味偏甜，比較喜歡一些甜口的菜肴。”
封父笑著夾起一只炸蝦，放到封月清碗中，“而你就尤其喜歡海鮮，特別是蝦，對嗎？”
封月清笑著點了點頭，“爸爸記性真好。”
封母此時也笑著出聲，“你從小就喜歡蝦，小時候有一次還因為餐桌上沒蝦而鬧著不吃飯呢。”
封月清撒嬌道：“媽，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麽還翻我黑歷史啊。”
封歷逸聽著他們三人說話的歡笑聲，低下頭抿了抿唇，被排斥在外的感覺又再一次湧上了他心頭。
封餘昭擡眸掃了封歷逸一眼，然後用公筷夾起封歷逸剛才夾給他的那塊牛肉，將那塊牛肉直接放到了封母的碗中。
封餘昭這個突然的舉措瞬間讓餐桌上的所有人都朝他望了過去。
封餘昭眉頭一挑，“都看我做什麽？”
封餘昭望向封母，“我記得你喜歡吃牛肉。古有孔融讓梨，今有我封餘昭讓肉。這塊牛肉可是承擔著你兩個親兒子對你的感情。”
封餘昭都這麽說了，封母也只好輕輕咬了一口那塊牛肉，無奈地配合說道：“確實很好吃，謝謝餘昭和歷逸。”
聽到封母的道謝，封餘昭沒說什麽，而封歷逸則是輕聲道：“不用謝。”
封歷逸感激地看了一眼封餘昭，他剛才以為封餘昭會將那塊牛肉放到一旁，卻沒想到他會這麽處理，幫他化解了尷尬。
封父在這時輕輕咳了一聲，“既然大家都在，我就和你們說一件事。我知道家裏最近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我不希望這個家一直有人在強調血緣這件事。無論是月清，還是歷逸，都是我們家的孩子，我們應該公平地對待他們。如——”
“呵！”封餘昭冷笑了一聲，打斷了封父的話，“想對別人家的兒子好，也得先顧好自己家的孩子吧！”
封父怒視著封餘昭，“月清他也是我們家的孩子！”
聽到封父這話，封餘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起來。親生兒子封歷逸在孤兒院裏吃苦長大，而沒有血緣關系的封月清則在封家享受了17年大富大貴的生活。當父親的，不去心疼封歷逸，甚至還反而替封月清打抱不平起來？
“對一個外人，都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好……”封餘昭眉眼盡是冰霜寒意，“看來爺爺和奶奶以後不用去寺廟燒香拜佛了，直接來我們家就好，我們家這有現成的舍利子，比去寺廟祭拜還方便呢！”封餘昭口中的爺爺奶奶指的是封母的爸媽。
舍利子？封父瞬間暴怒，“你這逆子，你這是在咒我死呢？！”
“怎麽會，我是那麽不孝的人嗎？”封餘昭冷笑，“我是在誇你善良，一看就是有佛家慧根，說不定是再世活佛呢！”
封餘昭這陰陽怪氣的話，瞬間讓封父的怒火燒得更旺。
他重重拍了一下餐桌，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封餘昭，你是真以為我這當爸的不敢動手教訓你是嗎？”
封餘昭冷冷勾起唇角，“你打啊，最好是像我十歲那會，直接將我打到住院一個月。”
封歷逸本來就在擔憂地看著封餘昭，聽到他這麽一說，臉上瞬間閃過幾分驚詫和心疼。才十歲的孩子，就算再怎麽調皮，也不應該打到住院休養一個月啊。
而封父聽到封餘昭提起這事，臉上則是羞惱了一瞬。
封餘昭說的這事，封家所有人都還有印象。
當時封母不在家，家裏只剩下封餘昭和封月清。封月清出生下來後，便被檢測出有先天心臟病。封月清當時鬧著要跟封餘昭出去玩，封餘昭嫌他事情多，便沒理他，自己跑去了小區的游樂區找朋友。
等到他玩完回家後，便聽見封月清心臟病發作了的消息。封父說是因為封餘昭氣到了封月清，這才導致封月清發病，他抓住封餘昭，拿皮帶狠狠抽了他一頓。
封餘昭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封父越抽他，他就越狠狠瞪著封父，像是一頭永遠不會開口服輸的小獸。封父被他嘲諷的目光看得怒火越發旺盛，因此就越發下了死力氣。封餘昭從頭到尾都沒開口喊過一聲疼，到最後還是封父自己怕出事才停下了手。
一個成年男人發了狠打一個小孩，可想當時封餘昭身上傷勢有多重。可封母從外面回來後，也只顧著去封月清房間裏照顧他，壓根沒發現封餘昭被打的事情。
當晚，封餘昭一個人在房間裏，發燒燒到腦子渾渾噩噩，昏迷過後又醒來，最後自己拿著手機在淩晨三點叫了救護車過來。等到救護車來到門口，封母他們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封爺爺和封奶奶他們住在封家老宅那邊，在得知這事後，便將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管家李叔送到了封母他們這邊的別墅，美其名曰是幫忙照顧小孩，但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封家二老這是不放心封父。
封家廚房裏還有個小房間，李叔還有廚師他們此時都在小房間裏吃員工餐，因此也都清楚聽到了封餘昭和封父他們父子在外面吵架的聲音。
看到李叔緩步從廚房走出，封父原本洶湧的怒火仿佛像是被當頭淋了一桶冰水。他幹幹地朝李叔笑了笑，“李叔，沒什麽大事，只是我和餘昭吵了兩句。你繼續去吃飯吧。”
李叔今年五十多，他面色和藹地笑了笑，“先生，和孩子交流要講究方式，一味大吼大叫容易激發孩子的逆反心理。”
封父一臉窘迫，重新坐回椅上，幹幹地解釋道：“我、我剛才就是一時氣上了頭，這才說了餘昭幾句。”
李叔笑笑：“我明白的，我剛才也聽到了，大少爺說話確實有些沖動了些。等之後老爺子和老太太他們回國後，我會如實轉告他們這件事，讓他們和大少爺聊聊的。”封奶奶腰有些不好，封老爺子最近陪她去了國外一所康覆醫院做療養。
聽到李叔說會將這事轉告給封老爺子他們，封父眼底飛速閃過一絲惱怒，他擠出一抹笑，“李叔，這就只是一樁小事。我看，是不是沒有必要這麽大動幹戈打擾到爸媽他們那邊去？”
封餘昭也不想讓封爺爺和封奶奶這麽大年紀還替他操心，他朝李叔討好地笑了笑：“李叔，爺爺和奶奶那麽忙，就別勞煩他們教訓我了。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反省自己的。”
李叔朝封餘昭露出了個核善的笑容，“大少爺，你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都是這麽向我保證的。李叔沒用，人微言輕，管不了你，只好請老爺子他們來和你聊聊了。”
封父到底和封餘昭是父子，李叔心裏還是不想看到封餘昭和封父鬧成一副仇人的模樣。這樣傳出去，對封餘昭的名聲不好。
眼見李叔是真下定決心要告狀，封餘昭無奈嘆氣，“李叔，真不怪我。誰讓有人臉皮太厚，硬是要留在這個家裏呢，他要是稍微要點臉，識趣地搬出去，我又怎麽會看他這麽不爽呢。”
封月清紅著眼眶，噌地一下站起身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他聲音帶著哭腔，“我今天就搬出去，不留在這裏影響大家的心情。”
他說罷，推開椅子，抹著眼淚朝樓上跑去。
封餘昭靠著椅背，慢悠悠道：“李叔，幫我買串一百米長的鞭炮！我要除舊迎新，掃除晦氣。”
李叔笑著望向封餘昭，“大少爺，愛護環境，人人有責。放鞭炮不環保，而且擾民。”
封餘昭：“……”他就是口花花而已，李叔居然還拆他臺？！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