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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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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戰消息傳來三天後,平城百姓自發組織到城門關口迎接抗戰英雄,街道兩旁被擠得水洩不通,慕容恪在茶館二樓坐著,見天氣不甚好,灰蒙蒙的,似乎有要下雪的跡象。

下頭百姓拿著自制小國旗歡快迎接,似乎一點也不受天氣影響。軍隊進城後,率先給姜勁年開路。來勢浩浩蕩蕩,但令人意外的是,姜勁年並沒有出面,坐在黑色老爺車裏,對這一切迎接不甚感興。

盡管如此,歡呼聲依舊,目送著車隊離開。

李副官擔憂慕容恪心情受影響,俯身準備勸解:“少帥……”

他的話還沒說,便被慕容恪側手示意不必說了。慕容恪起身,整了整軍裝擡頭說:“走吧,晚上還有慶功宴,別誤了時辰。”

李副官知道慕容恪心情有些低落,七十他後來仔細想過,龍城之戰,壓根就是把責任硬推在少帥身上的。當初龍城被破後,少帥已經派兵過去支援,是閻老見情況不好,直接越過慕容恪與支援部隊通話,讓其不要來送死。

說完那句話的時候,龍城便和外界失聯了。支援部隊停在原地,要往哪兒支援的不知道,你說,能怪到少帥頭上嗎?

但是百姓只看結果不顧過程,誰人知曉這裏頭的一切?亂世中,誰有成績,誰就是百姓的執政者。有奶便是娘嘛,怪得到誰身上?

李副官暗自嘆了口氣,跟上了慕容恪的步伐。但是李副官又重新挺了挺身子,他是相信少帥有能力扳回局面,並且在不遠後。

晚宴是在總統府舉行的,特地為姜勁年接風洗塵。慕容恪到達的時候,張立國站在他身後低語:“這小子,自入軍隊後一路直升,被破格提拔了好些次。要不是以往的兄弟皆稱他不爭不奪,踏踏實實做好每個任務,也確實有領導才能,我險些要誤會他是來老的私生子了。”

慕容恪一笑,“不爭即是爭,姜勁年贏在耐得住寂寞。”

其實還真被慕容恪所說著了,姜勁年最大的能耐,就是會忍。懂得互相利益,自然爬得快。

這一仗日方出兵五萬,而我方也不過出兵八萬,最後清點人數時,日方損傷近兩萬士兵,而我方也一樣,犧牲兩萬出頭的戰士。那旁來老和姜勁年高舉酒杯輕碰,慕容恪見他年紀輕輕,就領軍打了這樣一場勝戰,十分欣賞。

姜勁年抿了口紅酒後,無意看到了這旁的慕容恪,於是高舉酒杯,露出了兩顆虎牙對之一笑,慕容恪也端起一旁高腳杯,沖他舉了舉點頭示意,兩人皆一口飲盡。

來老專門請了滬城女星來駐場助興,燈光暗下去的時候,章地對身旁的大胡子胡楊說:“有錢搞這些,也不拿些錢出來為兄弟們添件棉襖!丫的,不就打了場勝戰嗎!”

胡楊唉了聲,拽了章地的手說:“你就少說兩句吧!”

章地道:“少說什麽啊!這老頭給姜勁年那麽大獎勵,還克扣我們慕容派的軍餉!吃他用他啊?什麽個意思!”

胡楊剛想說聲什麽,那女星的聲音通過麥克風,直接蓋過了他:“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細唱,月下的花兒都入夢,只有那夜來香……”

“……夜來香……”留聲機被一只手挑開唱針,音樂驟然而止,但黑膠唱片依舊在轉動著,一圈又一圈,一刻不止。

田中彌助和一名穿著旗袍的女人停下了舞步,兩人擡頭往留聲機方向看去,田中彌助瞇眼一笑,原來是石原惠子女士。只不過她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好。

田中彌助看向懷裏的女人示意其離開,那女人拉了拉肩頭上滑落的白色裘皮披肩,暗自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離開了這間客廳回到臥室裏去。

田中彌助聽了關門聲後,兀自走到一旁桌前俯身端起了一杯紅酒。石原惠子嘆了口氣,質問其道:“指揮官,您現在還有心情喝酒跳舞?天皇那邊,該如何交代?”

田中彌助冷哼一聲:“惠子,你知不知道為何多年來,你一直卡在特務小組隊長位置,不上不下嗎?”

石原惠子側頭疑惑:“指揮官扯得如此之遠,難道與此事有何關系?”

田中彌助也不急,將酒杯中的酒喝完後,又開了一瓶紅酒倒了進去。

石原惠子等不及,便問:“還請指揮官明示。”

這時田中彌助笑了聲:“就是因為你沒有足夠耐心。”

石原惠子垂眸,不再說話。

田中彌助也給石原惠子倒了杯酒,端了起來往石原惠子那邊靠近,說道:“天皇那邊我自會報告,惠子女士,你還是先完成我交代給你的任務再說吧。”

這時石原惠子扣腳“嗨”了聲,頷首點頭後對田中彌助道:“指揮官,白雲熙已經回第二醫院入職。”

石原惠子不太明白,為何要浪費兵力花費在跟蹤保護白雲熙。但又不好再問長官,只好低頭不語。

田中彌助停在了石原惠子面前,將酒遞給了她,石原惠子接過後擡頭一看,田中彌助與她碰了酒杯,“叮”地一聲清脆響音過後,田中彌助才對上了她的視線,舉杯道:“做好本職工作,不要懷疑我的決定。”

石原惠子有些遲疑,但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抿了口酒後轉動酒杯,看著杯中液體晃動,酒香飄逸。

田中彌助走到會議桌旁,那上面鋪著一張地圖,石原惠子聽到紙圖紙翻閱的輕微聲響,於是將酒杯放置一旁走到了會議桌上一看,只見田中彌助將手指指向一個地點,慢聲說道:“下一個目標。”

石原惠子看了眼田中彌助的眼神,確認其是認真的後問道:“沿州防線未破,我們如何跨過直接南下?”

“當日龍城之戰,便是將這座城的防線往上補,恰巧停留沿州,這次戰役雖敗,但對方大多死的,就是那些人。且看吧,陷入吾之圈套,悔之無用。”來不及了,呵呵。

他旁若無人地繼續說道:“其實,四萬萬百姓又如何?他們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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