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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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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什麽叫只是這樣而已?難道這些都還不夠麽?”甚至還有家世、財富、前程等等, 邱玉嬋都還沒提呢。

被人這樣誇讚,馬文才卻沒什麽害羞感動或者是不好意思的意味。他目光悠遠地往不知名的地方望去,低落道, “喜歡怎麽可能是這麽膚淺的東西。”

邱玉嬋瞬間意會, 她一針見血道,“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不然馬大公子才不會知道什麽膚淺不膚淺的, 他只會被她調侃得滿臉通紅。

“但是她不喜歡你?”

不然他為什麽會如此低落?

邱玉嬋沒想到,重生這種神奇的事情落到自己的頭上的時候, 竟然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數。

她沒有重生到上輩子穿越而來的那個時間點,而是重生到了長大以後、已經走了岔路的原主身上。

喜歡的人更是在他們相遇之前, 就另外有了心上人。

感情令她不想放棄, 道德觀阻止她繼續糾纏。

好在心上人喜歡上的人,好像不太喜歡他啊……

其實邱玉嬋覺得這一點還挺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 這家夥的外在條件好也就罷了,就是本質上可能會讓人感覺get不到的傲嬌的性格,在高超的情商的包裝下,也可以蛻變成對方喜歡的樣子。

這一點邱玉嬋上輩子可是深有體會, 他在她面前,就差沒把自個兒徹底地給掰彎了。

所以邱玉嬋真的很難想象, 在他真心地喜歡著一個人的情況下,那個人怎麽可能會不為他心動呢?

但是她心裏也清楚, 感情這種事情, 畢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理喻、最說不清楚的一種情愫了嘛。

所以這會兒她心裏只是慶幸, 如果只是這家夥的單箭頭的話, 她可就要揮動鋤頭挖墻腳了哦。

馬文才不知道邱玉嬋心裏這般覆雜的思緒變遷, 他被邱玉嬋一針見血的話給氣著了, “遲早有一天, 她會是我馬家的人的!”

邱玉嬋差點沒被他的話逗得笑出聲來,這個家夥在某些時候還是很有自己的堅持的,知道強取豪奪來的不叫愛,所以話裏從來都不會說什麽“遲早有一天,她肯定會喜歡上我的”安慰自己的空話。

不過性格還是那麽糟糕,想要的東西,哪怕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上輩子他們是兩情相悅,邱玉嬋有時候都還能感覺到他性格裏面深沈陰暗的那一面。

只是上輩子他再怎麽深沈黑暗,因為雙方的契合程度,所以總歸也是有個限度的。偶爾的占有欲爆棚,就當是夫妻情趣了唄。

這輩子他喜歡上了別人,才是真正讓邱玉嬋感到頭疼的。

這家夥的骨子裏,總是有一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倔強。

是以邱玉嬋只得奉陪道,“好啊,你追求你的,我喜歡我的。端看最後,我們倆究竟誰才是能得到自己想到的那一個了。”

聞言,馬文才皺了皺眉頭,“你還是盡早放棄吧,我跟那個男人不一樣,我這一輩子只會喜歡一個人,是絕對不會變的。”

邱玉嬋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此刻更加為這個在感情上尚且還處於懵懂狀態的心上人感到憐惜和好笑起來,“你們還沒有相愛相守呢,這會子跟我談什麽不會變呢?

要是按照你的說法來說,現在你不是也可以放棄了嗎?反正你的心上人不管是從前、現在,還是從今以後,她肯定都不會變心喜歡上你的。”

馬文才當時就被邱玉嬋的說辭震得懵了一下,邱玉嬋知道一會兒這家夥肯定又要陷入糾結狀態了。

這是感情和理智的拉扯,不是說果斷就能果斷的起來的。

所以邱玉嬋也沒打算跟他耗著,只是負手先他一步轉身而去,“你就等著我對你采取行動吧。”

“誒!”馬文才還想把人叫住,誰知道小姑娘特別灑脫地同他揮了揮手,一步也沒有停留。

馬文才被邱玉嬋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攪得都要難以成眠了,又希望她能早點采取她口中的行動,這樣他也盡早把事情解決;又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來:會怎麽來,到時候會不會讓他在真正的心上人面前造成誤會?

回到寢室以後,他就枕著手躺在床上,一直都在思考著類似的問題。

直到盧鴻遠“吱嘎”一聲推門進來,他才發現邱玉嬋完全帶歪了他今天去找她的根本目的啊!

馬文才是再拉不下臉來、也再不敢單獨去找邱玉嬋了。

今天她的那番行動論已經折磨得他不知如何是好,萬一再要是像是在山下那般,被她……那他以後都別想在夜裏睡好了!

於是他索性逼問起盧鴻遠來,可是神奇的是,這個明明已經被他嚇服的色厲內荏的小慫貨,今天晚上是無論他怎麽威逼利誘,他都緊守口風,不肯說出昨天晚上他為什麽會到告示欄處、為什麽會跟邱玉嬋攀談起來、又做了什麽讓人誤會的事情、會跟邱玉嬋傳出那樣的流言。

逼急了就是一句“其實我心儀邱姑娘已久!”,聽得馬文才更像動手揍人了。

雖然總覺得這家夥是在胡言亂語,但是他也找不出更加合理的解釋了。

馬文才只覺得有一股郁火直沖心頭,“我不管你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別有目的,總之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不想看見你纏著她。”

馬文才在心裏同自己解釋道,不管怎麽說,邱玉嬋都長得同他娘有幾分相似,要是真跟盧鴻遠在一起了,那他心裏還不得膈應死?

誰知道盧鴻遠聽了這句話,竟然皺巴起一張臉,“行吧。”

馬文才以為他這是妥協了,心裏愈發覺得這家夥配不上那個女人的同時,莫名又有了一種舒了口氣的感覺。

然而到了第二天,盧鴻遠卻一反常態地早早起身了。

從前馬文才勤奮,盧鴻遠疲憊。

要不是他非要同他一起,是以天天都被馬文才逼得早早起來,這家夥定然是踩點或者說是遲到的料。

但是這天早上,他竟然起得比馬文才還要早!

雖然動靜已經勉強折騰到了最小,但是憑借著馬文才的敏銳程度,發現這一點還是十分容易的。

盧鴻遠這麽早起來能幹什麽呢?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是馬文才不覺得盧鴻遠會有這個膽子,敢跟他對著幹。

於是盧鴻遠偷摸著套好自己的院服,準備回身把自己的儒巾戴上的時候,就發現馬文才已經醒了過來,這會兒正面無表情地坐在床上把玩著他的帽子!

他一轉身的功夫,這家夥就非常反常地向他展現了一個友好的笑意,“難得見你這麽早起啊。”

馬文才還以為盧鴻遠會編造一個拙劣的借口,用於哄騙自己。

誰知道他一點兒也沒誇張地哭出了聲,“是啊,你不是說,我向邱姑娘獻殷勤的時候不能被你看見嗎?

這活兒……事兒我又不能不幹,所以只能早起了啊。”就差沒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了。

盧鴻遠這輩子就沒吃過這樣的苦頭,雖然他認慫的時候,其實還挺能放得下臉面和形象的,但是他很難堅持得長久啊!

吊著他最好的方法就是骨頭加大棒,單純的大棒也行,但是時不時就要補一頓,而且必須承擔他隨時都有可能反噬的風險。

邱玉嬋有了上輩子的經驗,把人忽悠瘸了其實也就是幾句話的功夫。

問題是上輩子的盧鴻遠可比這輩子的可愛多了,她眼見著這家夥從蠢貨變成了一個小蠢萌,如今重生回來,真的很不適應這個重新變成蠢貨的他。

而且盧鴻遠早先有一個邱玉嬋特別看不慣的毛病,他相當瞧不起女人。

所以盡管有了最佳的可以馴服他的辦法,邱玉給他的大棒也總是比骨頭多。

這也就導致了盧鴻遠想反抗但又不敢反抗、想——都不敢想著要違抗的心理狀態。

馬文才誠可恐,但邱玉嬋才是真正的大魔王啊!

在大魔王面前,他只能勉強爭取不讓文才兄覺得生氣了。

至於不去幹活兒?

今天他就是忤逆文才兄,從萬松書院滾到落松山的山腳下,他也一定要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出,“姑奶奶,您等等我,小遠子馬上就來!”

馬文才不知內情,此刻差點被這個蠢貨給氣笑了。

不準他在他的視野範圍內獻殷勤,他們倆總是走在一起,這就是讓他不要到邱玉嬋面前去獻殷勤的意思!

他不過是因為心裏那點兒微妙的情緒,所以沒有把話說得非常直白,這家夥就給他鉆空子來了是吧?

馬文才冷笑著將手裏這個屬於盧鴻遠的帽子擰成一團——你擱這兒跟我玩文字游戲呢?

盧鴻遠登時就打了一個哆嗦,可是他看看天色,又看看馬文才手裏的帽子,最終還是急道,“文才兄,你要是喜歡這個帽子的話,要不你就留著玩兒?我有點急事,我真的得走了!”

馬文才縱使是覺得這應該是盧鴻遠的借口,事關邱玉嬋,他還是忍不住以防萬一地問道,“什麽事這麽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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