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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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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邱玉嬋再轉頭回去的時候, 剛剛還一臉怒容的祝英臺已經被齊文斌說得有些軟化了。

雖然她的行事思維自有自的一番邏輯,但實際上,她是一個特別容易被“弱者”說動的、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邱玉嬋自看到齊文斌開始跟她們裝可憐的那一套起, 就直接放棄了要在祝英臺面前跟他繼續糾纏下去的想法。

別看她剛剛才幫了祝英臺的忙, 也別看至少明面上,齊文斌這次出手一看就是奔著祝英臺來的, 但凡她再在裝可憐的齊文斌面前多說兩句,指不定一會兒祝英臺還要反過來“教育”她, 教育她不應該那樣“咄咄逼人”。

這種事情她可是親身經歷過的,彼時她和祝英臺、祝英亭三人, 因為祝邱兩家的關系剛剛才修覆好, 為了在人前以示友好,他們不得不在一起“友好”地相處了幾日。

可不過才上了一次街, 他們就險些要再面臨一次關系破裂的局面。

事情是這樣的,他們三個人走在街上,一個不長眼的小賊搶了祝英臺的荷包就跑。

愛護妹妹的祝英亭第一次時間將人截下,邱玉嬋緊接著就把將人送官法辦。

那賊人垂死掙紮, 當場給自己編造了一段可憐的經歷和一個淒慘的家庭。

故事編得倒是可圈可點,懷裏還揣了一個撥浪鼓, 做為道具來增加可信度。

可惜他偏偏遇上了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祝英亭和心硬如鐵的邱玉嬋,二人都準備要將他提去見官了, 祝英臺卻真情實感地憐憫上了這個手腳俱全、五大三粗的搶劫犯。

她不僅不準備把人送去見官, 還想摘下她哥的荷包, 一起送給人家。

祝英亭憐她年幼不知事, 還花了點時間, 將那賊人的手段和伎倆一點一點地掰開了、揉碎了地分析給她聽。

邱玉嬋才懶得跟祝英臺分析這些, 她借機折磨那個賊人去了。最後那個賊人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她們承認, 剛剛那番話裏,除了有個女兒是真的以外,其餘的內容全都是他編造的。

也不知道那賊人說的話裏,到底是有哪裏觸動到祝英臺了,還是她就想跟她做對,總之祝英臺最後非但沒有恍然大悟、親自把人送去官府、以儆那人欺騙自己的罪過,反而還道德綁架起了祝英亭和邱玉嬋。

什麽“反正我們家那麽有錢,那人不過為了生存所迫、一時犯錯罷了,我們為什麽要對他那麽殘忍?”什麽“是人就都會犯錯,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改正的機會。”什麽“送他去見官,跟送羊入虎口究竟有什麽分別?”諸如此類的令人火大的話。

要是在場的只有祝英亭一個人,他說不定會屈服在妹妹的歪纏之下。

可誰讓一旁還有一個剛剛被祝英臺內涵了的邱玉嬋呢?

他們兩家,一個官、一個商,剛剛祝英臺那話不就意指邱玉嬋她會命人惡意報覆嗎?

——嘿,還真讓她說對了。

祝英亭不是兩難嗎?

不是既不肯放人,又不肯送人去見官嗎?

邱玉嬋當場解下祝英臺方才不敢解的、她身上掛著的荷包,取出一錠銀子麻煩別人去報官。

“你!”祝英臺當場就想拉開她哥,把那賊人放走。

邱玉嬋正好有了正當理由,直接打斷了那個意欲逃走的賊人的腿。

這可不能怪她,這不是“追捕”途中“一時失手”嗎?誰讓那個家夥犯了律法,還妄想自己能逃走呢?

最終,那個賊人斷著一條腿、哭天搶地地跟著那些衙役們走了。

邱玉嬋想起祝英臺方才意有所指的話,還特意招呼那些衙役,“這可能是個慣犯了,你們記得提醒知縣大人要好好查查,看看他以前還幹過什麽壞事兒沒有?有的話,記得數罪並罰。”

——當場把祝英臺氣得一個倒仰!

左右為難的祝英亭,最終也落得個左右不是人的下場。

唯有邱玉嬋一個贏家,哼著小曲兒就蹦蹦跳跳地自個兒玩去了,懶得跟這些笨蛋多做交流。

經此一事,他們三個人這才算是徹底回不到“過去”了。

只是多年過去,祝英臺還真是一點兒也沒有變啊!

邱玉嬋更加堅定了事情一經解決、就繼續跟她保持距離的決心!

祝英臺自然也看出了邱玉嬋的疏遠,她心頭有火、又顧忌到她剛剛幫了自己一把,只好跺腳轉身,眼不見為凈。

齊文斌看著她滿身的小女兒姿態,只覺得牙疼不已。

這個祝英臺還真是投錯了胎,瞧瞧剛剛那一跺腳——嘖嘖嘖,這也太適合去當女人了。

要不是事情尚未結束,他真的很想開口好好地嘲諷她一番。

邱玉嬋眼角餘光收回自己對齊文斌的打量,她本來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這件事情是有心人在背後算計。

可是她和祝英臺都被梅文軒證明為男兒身,除去方才在看臺上的那會兒,他好像不太能接受現實以外,齊文斌之後竟然就像個沒事兒人似的。

可別告訴她,他整這麽大一出,真的就只是為了驗證一下,她和祝英臺究竟是男是女啊。

除非他是個缺心眼,正義感強到連母校的名聲都不顧了。可是這種人,又怎麽會想出用月事帶來詐人這麽陰險又猥瑣的招數來呢?

他們在這裏寒暄、交流、思考的功夫,那邊,梅文軒也終於完成了對全書院學子的檢查。除了邱玉嬋和祝英臺之外,書院裏自是沒有別的女子的。

“怎麽會這樣呢?那這個東西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又是怎麽出現在學子們的校舍範圍內的呢?”陳夫子百思不得其解。

梅文軒沈吟了一下,附耳過去說道,“夫子,這會不會又是一場針對寒門學子的游戲?”

萬松書院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士族子弟看不起寒門、打壓欺辱他們的情況,其實在任何一個書院都很常見。

可是萬松書院卻是極度反對這種以家世論尊卑的觀念和行為的。

結業以後,你要怎麽生活,萬松書院管不著。但是在書院裏,膽敢欺辱同窗者,一律按院規處置。

早些年,情況其實一直都還挺好的,因為萬松書院的院規明晰,招人的標準也統一都是成績。

直到朝廷派人入駐萬松書院,憑借著推薦信入學的世家子弟逐漸增加。彼時梅家人和朝廷派來的陳夫子還沒有磨合得很好,給了那些人以一種自己可以站隊鉆空子的錯覺。

於是一大幫世家子弟閑極無聊聚在一起,針對寒門學子玩了一場頗為侮辱人的游戲。

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

那些寒門子弟人雖窮,然志卻不短。

被羞辱針對的那名寒門學子,竟然有要以死明志的想法。不,不僅僅是想法,其實已經體現在了行動上,只是梅文軒醫術高明,最後險險地將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這種事情,很快激發了其他寒門學子的鬥志,他們集合起來,想要為自己的同窗討回公道。

事情鬧得很大,然而那些世家子弟卻不知悔改。

彼時梅宜年震怒,查明真相以後,一力主張要將這些世家子弟逐出書院。

那些世家子弟心有不甘,竟妄圖將陳夫子拉至他們的陣營。

他們沒想到的是,陳夫子這些人雖然古板得厲害,但也正是因為他古板得厲害,這些涉及到原則的問題,他只會比梅宜年更加震怒。

他非但全力支持梅宜年的主張,還當著這些世家子弟的面闡明,他一定會將他們戕害同窗的行為如實地上報給朝廷、上報給聖上!

最終,參與了那場“游戲”的世家子弟灰溜溜地離開了萬松書院。之後等待他們的,還有家族的懲罰或放棄。

那些世家也知道梅宜年是個硬柿子了,再送門下子弟入書院的時候,少不得要多跟他們交代幾句。

所以盧鴻遠這樣的,在如今都已經算得上萬松書院經年難得一見的奇葩了。

這就是今年來的奇奇怪怪的學子有點多,導致他在萬松書院的形象,一直都是一個搞笑役來著。

經歷過那件事情以後,陳夫子才慢慢和梅家的姑娘小子們磨合成功。

不過這件事情在他心目中的負面影響始終存在,陳夫子只是聽到梅文軒提了一個這樣的可能性,他兇悍的、向上翹起的眉毛就要被他苦大仇深地擰成了一個倒八字。

“有可能……”陳夫子喃喃。

而且他是越思考,就越覺得有可能。

當初世家子弟羞辱寒門學子的“游戲”的開端,不也是那群肆意妄為的家夥,刻意指使了一個想要攀附上他們的寒門學子,率先開始挑起事端的嗎?

——齊文斌在書院裏的行徑,那可是明顯到他都能耳聞一二的。為了攀權附貴,他簡直無所不用其極,簡直比當年那個犯了錯的學子還要誇張!

再有雖然最開始的矛頭指向祝英臺、但是證據卻直指家境不好的寒門學子的低端布料;齊文斌提出的看似熱心,但是卻讓他召集所有學子到大澡堂脫衣服的提議;邱玉嬋不過反擊一二,將他一起拖入這趟渾水,他就面色大變的情景……陳夫子是越想越覺得齊文斌他不對勁兒!

眼看陳夫子的思路成功帶歪,梅文軒在心裏默默跟他說了聲抱歉。

陳夫子其人雖然不乏原則,但是實在是太過古板了一些。

幼時梅儀婷不過想幫父兄分擔一些事務,就要被他板著一張老臉教訓——這也是一開始,他們不管怎麽磨合,都磨合不了的原因之一。

後來陳夫子被那些世家子弟傷透了心,又成功地認識到了梅儀婷的能力,這才對女子少了一些固有的偏見。

不過也就是僅此而已了,要讓他知道邱玉嬋和祝英臺其實是女扮男裝來書院上的課,他非得立刻把人逐回家不可。

她們來到書院以後,恪守書院的規則。其中祝英臺的行事雖然出格了一些,但也沒犯到書院的底線,邱玉嬋更是幫他們幹了不少實事。

僅僅只是因為性別緣故,就讓她們聲名狼藉地被趕出書院,梅文軒承認,自己確實是有些不忍心。

具體的事情,他可以之後再問;具體的解決方法,他也可以稍後再談,比如說讓她們兩個找借口自行歸家什麽的。

所以現在,只能委屈一下陳夫子,暫時隱瞞他這個真相了。

梅文軒難得在已經友好相處多年的今天,還幫著外人隱瞞了陳夫子一把,是以今日他的態度格外的友好。

“一會兒我把東西帶去給儀婷看看,她是女孩子,可能會發現一些我們註意不到的小細節呢。”

“好!”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陳夫子一錘定音,“那你帶著東西去找儀婷,我還得再觀察觀察這些人,我總覺得他們有些問題。”

陳夫子的目光警惕地掃視到了齊文斌、以及那些和齊文斌交好的學子身上。

梅文軒點了點頭,轉頭示意邱玉嬋和祝英臺一會兒自己跟上——接下來,他該跟她們好好談談了。邱玉嬋和祝英臺自然沒有馬上跟上去,不然豈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只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馬文才、梁山伯、盧鴻遠、孔書易等人就湊了上來。

先前跟她們站在一起的齊文斌,又被陳夫子叫出去詢問他撿到這條月事帶的時間地點和細節去了。

“山伯……”祝英臺欲言又止地看向梁山伯。

“英臺,傍晚的時候你怎麽突然就不見了?我本來想叫你一起來演武場集合的,可是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你。”

“我、”祝英臺眼珠子亂轉,“我身體不舒服,到醫舍看病去了。”

她和邱玉嬋是在醫舍被找到的,祝英臺的這個借口找得其實並不賴,如果她臉上的表情可以不要那麽多戲就好了。一副我馬上就想到這個借口的機靈表情,看得邱玉嬋真的很想讓她收斂一下。

“你哪裏不舒服?怎麽突然就不舒服了?白天上課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邱玉嬋都不知道梁山伯這是真傻還是假傻,總不能是關心則亂吧?

說實話,邱玉嬋總覺得祝英臺的身份在梁山伯那裏可能已經暴露了。

但是她們一個藏而不露,一個自信滿滿,邱玉嬋當真是懶得為她探究那麽多。

可是此刻祝英臺求救的目光卻自然而然地轉向了她,邱玉嬋沒辦法,只好敷衍道,“梁山伯,你真當自己是她的親哥哥了?問問問,問問問,你問題那麽多,一會兒幹脆陪她一起再去一趟醫舍好了。”

“邱玉嬋!”祝英臺簡直要被邱玉嬋氣死了,她跟馬文才那樣桀驁不馴、喜怒無常的惡人交往時,她都沒有多說什麽。她呢?她憑什麽總是在她面前針對她的山伯?

邱玉嬋早就習慣祝英臺反覆無常的性格了,反正她只要敢說一句難聽話,她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她又沒有事情要求著她。

此時出聲的卻是梁山伯了,只見他滿臉驚喜地拉著祝英臺,“英臺,你是不是要跟玉蟾兄冰釋前嫌啦?”

這句話是附在祝英臺耳邊說的,然後他才面向邱玉嬋道,“我就不一起跟著去了。玉蟾兄,你跟英臺從小一起長大,把她交給你,我很放心。”

然後又跟祝英臺擠眉弄眼,表達“哥為你感到開心”的意思,這“憨厚老實”的模樣,一下子就把祝英臺給逗笑了。

邱玉嬋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自己手中的折扇——又來了,這突如其來的疑問和這恰到好處的“誤會”。

所以有時候她是真的分不清楚,梁山伯到底是真的憨厚老實呢?還是心裏深沈呢?

說是憨厚老實,又太過了;說是心裏深沈吧,其目的好像又不是那麽難以看透。

說他有點小聰明吧,又沒有這些人的處世之道。

罷了罷了,反正不是她會深交的類型,她也阻止不了祝英臺對他滿心滿眼的信任和癡迷。

只要他不犯到她的面前來,她就當做沒這號人好了。

“走吧,”她招呼祝英臺道,“剛剛走得急,梅師兄給你開好的藥都還沒有拿回來呢,我不了可不想為你耽誤太長的時間。”

“哦。”祝英臺心不甘情不願地應道。

臨走之際,邱玉嬋這才故作自然地看了一眼馬文才。

剛剛祝英臺和梁山伯在那裏寒暄的時候,他就靜靜地站在邱玉嬋的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是邱玉嬋一擡眼看他,就發現他的目光正溫溫柔柔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去吧,今日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你早點過去幫忙,之後也好早點回來休息。”

“好。”

其實這個時候,馬文才不打算跟著她,才好方便她接下來的行動。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近來氛圍的影響,邱玉嬋總覺得馬文才貼心的話裏都帶著一股子疏遠。

其實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梅師兄會讓自己留在書院裏。

邱玉嬋想:如果這次不能繼續留在萬松書院,那離開這裏以前,她就找個機會向文才兄坦白自己的身份,順便……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好了。

她心裏思量了這麽多,但是面上,也不過就是簡單地應了一個“好”字,然後就轉頭招呼上祝英臺離開了。

“奇了怪了,”她走以後,盧鴻遠馬上不甘寂寞地往馬文才的肩上伸出自己罪惡的圓手,“老大怎麽突然跟祝英臺搞好了關系?”

“什麽搞好關系?人家本來就是青梅竹馬。”馬文才邊走邊說,正好錯過了盧鴻遠意圖搭上來的賊手,“不過關系好?哼,不過如此罷了。”

“啊對對對,”盧鴻遠險些跌了一個踉蹌,但他很快在周蔔易和葛子安的搭手下自然而然地站直了身體,“祝英臺用了多麽年的時間,反而招至了玉蟾兄那麽大的惡感。他們倆的關系,再進步也就是那樣了!哪裏比得上我們,老大的頭號小弟和老大最好的朋友哈哈哈哈哈。”

說白了,他就是擔心自己第一小弟的位置受到威脅。

但是他的行為落在其他人的眼裏,尤其是周蔔易的眼裏,那簡直是在死亡線上反覆蹦迪,然後再憑借著自己根本就不存在的求生本能,一舉把自個兒的生命線從瀕危的位置上給拉了回來。

馬文才的表情倒是愈發得喜怒不形於色了,但是他身周的氣勢——也難為盧鴻遠剛剛竟然敢試圖搭上他了,沒見孔書易剛剛都慌得要跟梁山伯一塊跑了嗎?

他和玉蟾兄最近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玉蟾兄也會有當局者迷的一天?失控的猛獸再不安撫,他很快就會意識到,當初那條細細的鐵鏈,如今根本就栓不住自己了。

——喝醉酒以後,就會把事情忘光光的周蔔易如此百思不得其解地思考著。

另一邊的醫舍裏,梅文軒派人叫來梅儀婷,將今日的事情細細地說給她聽。

可憐梅儀婷一個小姑娘,聽得耳根都紅了——她根本就不能想象,一個女子的月事帶被人拾到,還要被人帶到大庭廣眾之下去評頭論足,究竟是何等滋味。

好在梅文軒將自己的推測告訴給了她聽,估計不是哪位姑娘不小心遺失的,大概率是針對某位學子設下的一個局。

饒是如此,也夠梅儀婷覺得惡心的了。

她承諾接下來自己一定會盡力幫忙,直到查清整件事情的真相為止。

其實這年頭,女子的月事帶一般都是扯了布料自己縫制的。

雖然也有店鋪售賣,但是卻並不多,除去那些固定的顧客,每月的銷量也不會太高。

齊文斌沒有縫制月事帶的條件,也不應該知道月事帶的制式,所以他大概率是在哪裏把東西買回來的。

雖然並不排除喬裝打扮、或者讓別人幫忙的可能,但這也是一個調查的方向。

梅儀婷剛剛承諾過自己會盡力幫忙,邱玉嬋和祝英臺就一起來到了醫舍,梅文軒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難看了起來,倒讓還未離開的梅儀婷瞧了一個稀奇。

作者有話說:

1、這一章是雙更合一,還欠大家一章加更。

2、不洗白文中的祝英臺,此次合作過後女主繼續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女性朋友的話,梅姑娘就挺好。

3、前文中的回不到過去,其實從嬋嬋子的視角出發,他們早就回不到過去了。這裏再強調,主要是出自祝家那兩位的觀感。

4、祝英臺和女主的行事都很出格,只是風格不一樣。但是在夫子和師兄的眼裏,祝英臺才是那個不服管教的刺頭。所以文中評價她“行事出格”。

5、放心吧,嬋嬋子和文才兄很快就會和好了。端午劇情過後,這篇文章的主要劇情線就走完一半了,現在開始超長的完結倒計時~(雖然沒有那麽快,但是大家做個心理準備,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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