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心意已決

說真的，這個時候的我，也拿捏不定主意，但我也很清楚，這個時候，絕對不是心軟可以解決問題的，我明白，自己一旦心軟，那麽就是對不起在天之靈的兄弟們，對不起紅顏，一時間的沖動，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做事情，要理性，不能沖動，一旦沖動，答應了楊夫人的事情，就沒有更改了，總不可能反悔吧，我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是，我想了想，輕柔的悲慘遭遇，當年，楊家的人，也是貪圖輕柔美色，而去招惹輕柔，後來被輕柔給差點滅了，還是求情，輕柔背後的勢力，才饒過楊家一次，可楊家並沒有感恩，反而還變本加厲，竟然又參與了圍攻輕柔的任務，這楊家，真是狼子野心，按道理來說，楊家這種人，是不能心軟的，心軟，他就會反咬你一口，但是，本性商量，就是商量，這個毛病，我原本以為已經徹底改掉了，但其實，它卻還一直隱藏在心底裏面，直到楊夫人這一跪下，才徹底爆發出來。

我苦笑一聲，看向楊夫人，道：“楊夫人，想要我原諒你們，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想當初你是怎麽對待我的？千方百計都要殺我，並且還多次毀了我的地盤，我和你們楊家之間，早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你覺得你這一跪，我會原諒你們嗎？你們的罪孽，就這一跪，就能洗清嗎？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楊夫人，你覺得我會原諒你們嗎？”

“冤家宜解不宜結，而且我相信你，會原諒我們的，你並非十惡不赦，對嗎？”楊夫人，看向我，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是滿臉淚水了，但語氣，卻沒有帶上哭腔，反而是一片平淡，讓人聽著就覺得詭異。

我深吸了一口氣，久久沒有說話，約莫十分鐘，約莫二十分鐘……

而楊夫人，見我一直都不說話，這個時候的她，終於急了，臉上出現難耐的表情，同時，一股惶恐，深深的爬上了她的臉龐，這個時候，她好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連忙跪著，雙手抓住了我的腿，哀求道：“你不是對我，對我們母子三人，對我們整個楊家，都有意見，都有仇恨嗎？那好啊，你在我身上發洩仇恨就好了，你可以打我，罵我裱紙，可以上我，只要能讓你洩憤，怎樣都行，只求你放過楊家，放過楊家吧，求您了……”

這個時候的楊夫人，已經徹底失控了，淚水，轟然如雨下，一個四十多歲的高貴女人，在這個時候，跪在地上，哇哇大哭，哭的跟個孩子一般難受，淚水滿面，看著她那副模樣，我的心，感覺又好像被深深刺痛了一般，楊夫人，這次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為了我的孩子，為了不讓我成為楊家的千古罪人，我什麽都願意做，只求您高擡貴手，給楊家一條生路吧，楊家的基業，不能全部沒了，這樣的話，我死了之後，拿什麽去面對楊家的老祖宗啊，求您了……”

“求你了……嗚嗚嗚……求你了……嗚嗚，吳輝，當初是我該死，是我們楊家咄咄逼人，我懇求你原諒我們，原諒我們吧，只要你能放楊家一條活路，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啊……嗚嗚嗚……嗚嗚……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把氣都撒到我身上來吧……”

“求你了，吳輝……求你了，楊家老祖宗心血積累下來的家業，不能葬送在我手啊……”

……

一句句的哭訴，一句句的崩潰之音，在這個時候，楊夫人顯得是那麽的無助，就好像大海中，一條漂泊的船板，隨時都有可能被淹沒，隨時都有可能會成為大海中的食物一般，此刻的她，充滿了無助，眼神之中，也盡是哀求和瘋狂，至於她最開始跪下來的尊嚴，已經徹底沒有了，她想給自己留下尊嚴，但是，卻還是留不住啊，在她眼中，只要能讓我放過楊家，她的尊嚴，算得了什麽呢？

這個時候的楊淺秋，已經徹底失控了，沒有了理智和冷靜，之前的她，還保持著理智，現在，完全是因為害怕，是因為害怕楊家基業覆滅，所以，才導致她變得瘋狂，變得語無倫次，變得像是個瘋子一般，好似只要我答應她的條件，她什麽都願意做。

一個高貴雍容的貴婦人，見過無數的大場面，可現在的心理，卻完全崩潰了，變得兩個小孩都不如，如同一只喪家犬一般，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饒，聲淚俱下，看著都讓人覺得寒心啊，但是，我該狠下這個心嗎？

“吳輝，求你了……嗚嗚……求你了，我不想成為楊家的千古罪人……求你了……嗚嗚嗚嗚嗚嗚嗚……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得到我嗎？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只要你放過楊家一條生路，我一定會伺候好你的，我可以為你一個人服務，待在你身邊，成為你的性女，成為楊家的擔保人，一旦楊家對你出手，你便殺了我……這難道不是個好辦法嗎？求你了……求你你了。”

說到這裏，楊夫人，已然泣不成聲了，眼神中，盡是瘋狂，緊緊的抱著我的腿，一陣陣的哀求，讓我措手不及，這個時候的她，顯然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口，身為一個高貴的女人，竟然開口說願意伺候我什麽之類的，聽到這些話，我只覺得有點惡心，而且也讓我愕然，我也沒想到，楊夫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為了讓我放過楊家，還真是什麽不要臉的事情，都能說出口啊……不過，這也證明了，她到底是多想救下楊家。

不過，她說我一直都想要得到她，這就讓我有點覺得尷尬了，就連雨玥，都面色不善的望著我，低聲道：“哥，你居然……”

我連忙否認，說我可沒有覬覦她的想法，雨玥看向楊夫人，淡淡道：“吳輝並不想得到你，這一點，希望你能搞清楚，有的話，不可亂說，亂說，只會讓他原諒你的機會更少……”

雨玥不說還好，一說，更加讓我尷尬了，而楊夫人，連忙點頭，說道：“是是是，都是我亂說的，不過，不過只要吳輝願意放過楊家，給楊家一條生路，什麽都好說，想要我幹什麽都可以……”

看著楊夫人這一副聲淚俱下的模樣，我的心中也有些於心不忍，她之前跪下，就已經足夠讓我心軟的了，再加上現在這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樣，更加讓我難以承受了，看著她這樣子，可真夠可憐的，但我卻也說不出來什麽，到底該不該原諒她，我一直都在為難，放過楊家一條生路，那可是對不起兄弟們和紅顏啊。

左思右想之下，我一陣為難，而楊夫人，依舊在苦苦哀求著，她抱著我的大腿，哭的像是個孩子，哭的崩潰，道：“吳輝，真的求你了，你放過我楊家吧，給我楊家留一點基業就好，我楊家以後，絕對不會在忤逆你的，你可以把我當做人質，壓在你的身邊，楊家要是敢找你尋仇，你直接用我威脅便是……”

我深吸了一口氣，皺緊眉頭，最終，看著楊夫人如此哀求的真誠態度，我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楊夫人，你起來吧，我答應你便是，給你楊家留點基業，讓你楊家能有重新發跡的機會。”

這一決定，也是我糾結了許久，才做出來的，因為我看楊夫人，實在是太可憐了，為了保住楊家的基業，她這樣沒臉沒皮的，放棄自己所有的尊嚴來求我，也是夠可憐的了，這不能說楊夫人丟失尊嚴，就是賤，只是因為形勢所逼罷了。

楊夫人聽到我答應了，她頓時眼睛一亮，連忙扯著我的腿，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不要騙我，不要騙我啊……”

我剛想說話，說的確是真的，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不帶一點的感情，但聲音，卻如同仙音一般，猶如九天之下，垂落下來一般，清脆悅耳。

“他是騙你的！”

聽到這個聲音，雨玥神色一喜，脫口而出，道：“師父來了。”

而我，也自然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心中不禁詫異，紅顏，她怎麽到這裏來了？她是怎麽進來的？

不過，在見到紅顏的那一剎，我苦笑了一聲，紅顏，依舊是那麽美啊，只不過，她剛才說的話，我也聽見了，很顯然，紅顏並不同意我放過楊家。

紅顏一身留仙裙，緩緩走來，她看向我，眉頭一挑，淡淡道：“我並不想放過楊家，楊家，必須徹底覆滅，明白了？”

雨玥歡喜一聲，走到紅顏身邊，喊了一句師父，紅顏輕輕點頭示意。

而我，在聽到紅顏這話之後，她語氣中，帶著些許命令的味道，內心，也十分不舒服，我同樣皺眉道：“我不喜歡你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講話，我並不是你的下屬，更何況，決定權在我，不在你，明白了？”

紅顏淡淡的望著我，挑了挑眉，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道：“好啊，小雛鳥長大了，你懂社會的險惡麽？”

我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而紅顏，則也不再理會我了，她看向跪在地上的楊夫人，淡淡道：“楊淺秋，這就是你楊家的風範麽？當年，你的公公，也就是上一代楊家主，也是這樣跪在我妹妹面前，聲淚俱下，苦苦哀求，最終，免了你們楊家滅族的災難，現在，你們楊家，又想來這一套？”

楊夫人愕然了一下，隨即淚眼汪汪的看著紅顏，道：“我只想要你們能放過楊家，能留楊家一條活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公公是我公公，我是我，我是誠心的。”

紅顏搖了搖頭，道：“你是誠心的？恐怕剛才，要是吳輝答應你了，自然什麽事情都沒有，要是他不答應你，你埋伏在這的人，應該就要動手滅口了吧？”

紅顏目光灼灼的盯著楊夫人，一點兒也沒有退避，楊夫人瞳孔猛縮，驚駭道：“你怎麽知道的？”

“廢話少說，叫你的人都出來吧。”紅顏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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