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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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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節

才有了今日的祝某,雲三小姐莫非忘了?”

我有些惱了,敢情直至今日,他還弄不清我與雲鴻兼的關系,一個勁地將火往我身上發,便沒好氣地道:“祝大人今日得勢,風頭正盛,可得幫我這個在雲府無依無靠的三小姐一把,在新皇面前美言幾句。”

祝曠之臉色一白,隨即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等到房門再次關上,師父才嘆口氣道:“你這是何必。”

“他自己糊裏糊塗的就算了,別拉著我買這本糊塗賬。”我有些惱火,“師父為何這些日子都不在家,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為師可是一直都‘在家’的。”師父苦笑道,“你這笨丫頭,為師煞費苦心,好讓你撒謊撒得像一點,你居然戳破了,幸好為師今日便回來了,否則指不定讓你弄成什麽樣子。”

“那人是師父安排的?”

師父點頭道:“正是。京中事態不穩,陛下讓我連夜回京,不過現今大局已定,為師便回來了。阿遙現今是當朝國師,接了為師的位置,你過幾日就收拾收拾,隨祝大人回京去罷。別忘了你還需要無業寺那株老杏樹。”

我一驚:“師父不一起回去麽?”

師父搖頭:“陛下早些年一直忌憚著為師,為師若是回去,也不過給你們徒添麻煩而已。”

話說至此,師父從懷中取出一張發黃的信紙,正是我那日不慎打開的信。

“這是當年皇後娘娘害死你師娘的證據,為師本來不打算交給你的,但皇後娘娘還好好地在宮裏,陛下沒理由治她,為師只好將這東西交給你了。”

我拿著這張發黃的信,師父慢慢給我講當年的事,聽得我心驚膽戰。

原來師父當年雖然隱居於此,在外仍然聲名遠播。皇後當時急於扳倒齊淑妃,便令手下四處尋找,找到了師父頭上。

師娘當時也算是十裏八鄉的一枝花了,多少人覬覦師娘美貌,礙於師父神鬼莫測的身手與那些詭秘的毒藥而不敢下手。皇後便讓人買通幾個地痞無賴,將師娘劫走,心狠手辣地讓那些地痞無賴□師娘,天蒙蒙亮便將師娘不堪入目的屍首丟在了師父家門口。

師父怒極,抓了那些地痞去告官,縣令卻一直判言師父是栽贓陷害。師父悲憤欲死,便提著滄溟劍找上了那幾個無賴,將他們殺了。

皇後派的人一直等著師父上門,等到師父剛剛殺了最後一個,便將師父團團圍住。師父寡不敵眾,被擒到縣令堂下,爾後縣令草草判了一道,便將師父投入獄中。

那時師父走投無路,萬念俱灰,皇後派人與師父交涉,若是師父能幫他“上面的主子”,便還師父清白,給師娘昭雪。師父無奈之下只得答應,這邊的事一解決,師父就被人接到了京城,被逼無奈,交出了皇後想要的毒藥。

皇後用這毒害死了齊淑妃,太醫查說是齊淑妃暴斃而亡。皇後本想將師父一同殺了,不想先帝的人查到了師父頭上,覺得事有蹊蹺,便將師父保了下來,沒將事情抖出去,只對先帝說師父是能人異士,由此師父就成了國師。

我聽得十分心酸,師父默然,才低聲道:“你手裏這封信,是當時皇後……太後娘娘派人送來的,問我究竟是死,還是效忠於她。這是至關重要的證物,你回京城時務必帶好,記得將這封信交給陛下。”

“徒兒明白了。”

師父道:“還有一事,你回京後,記得提醒阿遙那小子多收斂著點。為師這次回去,才發覺這小子一年多沒人管,竟愈發的張狂。現已身為國師,竟還不知輕重,整日混跡花街柳巷,也不嫌禦史臺的折子瘆得慌。”

我不禁想起師兄橫行青樓賭坊的場景,禁不住笑出了聲,師父冷哼:“別當為師不知你在想什麽,你這次回去也給為師收斂點。雲家對外宣稱雲家三小姐去年就死了,你此番回京,用的乃是為師親女兒的身份。”

我心底隱隱湧出幾分喜悅:“那徒兒該住哪兒?”

“你說呢?”師父頭都懶得擡了。

我高興得幾乎要蹦起來。

師父又叮囑了我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我捧著信要走,師父將信紙抽走:“別急,這信先留為師這兒,你走的那日為師再交給你,否則依你丟三落四的個性,指不定明天就找不見了。”

我點頭稱是,忽然想起門外那兩個眼熟的人:“師父,那兩人究竟是誰?”

“陛下的人。”

我心底一緊,“紅背草是誰訂下的?”

師父慢吞吞地道:“所以為師才讓你回去以後收斂點。那日陛下晚來一步,所有人都一口咬定你半死不活被為師帶走,陛下沒能見你一面,自此落了心病,時常要些珍貴藥材調養身體。回去以後若是沒阿遙在旁陪著,別去見陛下,否則為師可不敢保證陛下究竟會做出什麽事。”

我覺得我虧欠蕭顓的甚多,居然又讓他落了心病。但師父這麽說,又讓我毛骨悚然。

祝曠之留了三四天給我,讓我好好收拾一番,這一去京城,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隔壁王嬸聽聞我過幾天就走,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當晚便拉著我去她家吃了一頓。其間不少村民也來了,喝得好不痛快。

王嬸喝得醉醺醺時問我道:“先生也真舍得讓姑娘走,該不會是成親去罷?”

周圍驀地哄笑開,我臉上熱了熱,連忙推脫說沒有。

席間又有其他幾個打笑我一番,我便附和著笑了笑,讓他們隨便猜測去。

晚上回去時,席間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王嬸叫了阿壽來扶我,縱使如此,我仍然走得歪歪倒倒,恨不得往地下一躺了事。

師父少見地沒攔著我喝酒,見我喝成這樣回去,師父也不過拋下雲淡風輕的一句:“阿湘,喝得這麽醉,是想急著嫁人麽?”

我傻傻地笑了笑,“對啊,我……我想要師兄……”之後便一頭栽倒,睡得不省人事。

直至第二天我見到師父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我才想起我昨天究竟說了什麽,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完畢,捏捏胳膊滾走~~

38

38、歸來池苑皆依舊 ...

師父雖然明面上不說,但能感到他十分舍不得我走。

第二天一早,我依然睡得死死的,好不容易爬起來時師父已經幫我收拾好了,阿壽正吆喝著讓我去吃點東西。

祝曠之今日沒來,我拿著一個饅頭坐在院子裏嚼,師父忽然在背後叫我:“阿湘。”

我轉頭過去,只見師父揚手拋來一樣東西,我接過後才發覺是一只偶人:“這是……”

“當時阿遙放在你手裏的,我見你一直沒醒,便替你收著。”

師父交待完便回房去了,我低頭看著這只偶人,不禁笑著戳了戳它。

比起我當時離開雲府時給的那只,師兄的手藝有很大長進,偶人繡得有胳膊有腿的。

我拿著偶人在手裏捏了捏,覺得裏面似乎有什麽東西,便拿著它顛三倒四查看一番,才發覺在偶人背上開了個隱蔽的口子,裏面似乎裝了什麽東西。我拆開一看,立刻紅了臉。

居然是條手帕……

帕子上繡了幾片花瓣,栩栩如生。

如果這是師兄的手藝,那師兄真是太賢惠了。

我在家裏又賴了兩三天,第五天一大早,天蒙蒙亮時,祝曠之已經帶著馬車在院門口等著了。我與師父依依不舍地告別,又三番四次地叮囑阿壽照顧好師父,才一步三回頭地跳上了馬車。

祝曠之只備了一輛車,是以他在外面騎馬。我一人在車裏悶得慌,走了沒一段路便掀開簾子,朝他招手示意。

祝曠之似有無奈地扯過馬匹靠近,“雲三小姐有吩咐?”

我咳了兩聲:“我已經不是雲家人了。我這次回去之前,你總得把京城裏情況告訴我罷?”

既然是與蕭顓有關的事情,祝曠之也沒有避諱,幾乎是慷慨激昂地給我說了起來。

新帝登基後,朝中被比較徹底地清理了一番,之後卻沒其他的動靜,連例行公事的大赦天下也被新帝拋在腦後。

而就如師父說的,師兄成了當朝國師,暗裏應該是扶持蕭顓的,明裏卻鬧得朝中雞飛狗跳。

比如今天在青樓搶花魁了,明天在酒樓與人大打出手了,過了兩天又在京城裏調戲良家女子了,禦史臺的折子幾乎是專門為師兄準備的。

我還要問蕭顓的情況,祝曠之立刻甩我一個白眼,我倆不歡而散。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蕭顓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是傷他救命恩人的人,還是雲家人,他能這麽好脾氣地把我帶到京城已經很不錯了。

雖然祝曠之帶我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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